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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蛮荒搞基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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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凉凉道:“行了。”
  众人这才惊醒,想起他们二十人打不过对方一个,顿时又缩起了脖子。
  容月点了点两个光头:“过来。”
  光头兄弟对视一眼,分别捂着伤处缓慢走近。
  “你们叫什么名字?”容月问道。
  “我叫溪边。”
  “我叫溪上。”
  容月:“……行吧,你们是兄弟?”
  大光头溪边:“对,我是哥哥,溪上小我三岁。我们都是小溪部落土生土长的人。”
  嗯,从名字是能听出来。
  容月本要问他们正事,但看着两颗锃光发亮的脑袋又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头发?”
  这个世界的人,头发虽没有严格规定,但大多不太短。
  别说自己这个祭祀一头及腰长发,就连天阳都编了一条手掌长的小辫子。
  一时看到这俩大光头,容月还有点新鲜。
  “边上”兄弟对视一眼,老实道:“因为我们阿爸就是个光头,他说这样游水时方便,头发不容易遮眼。”
  “阿爸死了以后,我们兄弟俩也学了阿爸,这头发拿无根草熏过以后就不再长了。”
  容月学习到新的无用豆知识,暂时记住了“无根草”这个可怕的名字……
  容月点点头,让“无根”兄弟站到一边,又问大石:“你们呢?打算怎么办?”
  大石既恐慌于天阳他们的武力值,又害怕那个吃人部落。
  他们这些人,差一点就进了吃人部落的血盆大口,刚刚听羊三讲完其中凶险,一个个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
  问他们打算怎么办,当然是不管了……
  但是这个白发祭祀的话里话外,好像是想他们管闲事的意思。
  大石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怕哪个,遂转头看像其他人。
  除了被祭祀挑出的溪边溪上,果然都和自己一样,只想跑远点。
  仔细想想,他们刚才那样的冒犯,那厉害战士也只是把他们摔了出去,连血都没怎么见。
  可如果对上吃人部落呢?小命不保啊!
  于是大石左思考右思考,顶着容月刺骨的寒凉目光,战战兢兢地说出了答案:“我们……没那个本事…………”
  容月突然笑了。
  转眼,冰冻三尺化为春暖花开。
  “行吧。”他转了个身,拍拍身后高大的战士:“天阳,你来处理。”
  大石众人陡然一惊。
  什么意思?
  什么叫处理!?
  这是因为他们的答案不符合心意,就要把他们统统杀了吗?
  “等等,大人!祭祀大人!不、不是!我们去,我们去——”
  天阳一脚将企图扑向容月的大石踹翻在地。
  “你们拿着武器劫掠路人,本就该罚,取了你们的命都是活该。”
  大石一听,吓得浑身打抖,还没等他再憋出几句求饶,又听这位声音低沉的战士语带笑意道:“不过今天算你们运气好。”
  “我们正要去采石。你们跟我们一起走,负责拉车运石头吧。”
  天阳愉快地安排道。
  大石众:“……”
  “勇、勇士……运石是不是太高估我们了……不瞒您说,我们几个,都运不太动……“
  运石一向是部落里最强壮的那批战士才会干的事。
  虽然辛苦,但别人也做不好,在有些部落也是荣耀的象征。
  但大石他们真不想要这样荣耀。怕不是会被压死。
  天阳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一块奇形怪状的木板,笃定地说:“你们能做到的,我相信你们。”
  “……”那、那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见天阳不像要扑上来宰人的样子,这群人抖抖索索地去参观了小车,还套上绳子拉了拉。
  “!!”
  好轻松!好神奇!
  趁他们看新鲜,容月看了一眼天阳:“心软了?”
  天阳摇摇头:“只是他们还有用。”
  “你决定就好。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至于打死的就你来管吧,部落首领也你来当好了。”容月向一旁走了两步,蹲下,对着那个还不断发出咒骂的洞口:“我以后就负责这种,得打死的。”
  洞里的叫骂声停了一瞬,接着更加激烈起来。
  容月朝下面扔了一块石头:“闭嘴。”
  声音停了。
  白陶脸色苍白地靠在大树旁休息,容月没有叫她,而是招手叫来了光头兄弟。
  “你们一个部落的,刚才白陶为什么这么生气,知道原因吗?”
  溪边:“我们也不知道啊……”
  溪上看了兄弟一眼:“只知道狐是白陶和丈夫,他们结契很多年了。”
  地震来临前,白陶生了病,身体虚弱。
  她运气不好,被重物砸断了腿,最后被部落一起抛下了“仙境”。
  被抛下的有许多人,还有亲人和结契者在部落的也很多。
  果果这样只受了轻伤,却宁愿跟着阿九离开的,其实是少数。
  白陶才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真实情况。
  容月的眼睛透着一点微弱的蓝,盯着溪边认真问道:“可白陶那样伤心,你们觉得洞里的这个人会没有问题吗?”
  洞里的人能清楚地听到容月他们说话。
  狐喘着粗气,胸口大幅度的起落,但他不敢再乱骂,怕又砸下一块石头,他躲都没法儿躲。
  “不是的——不是的!”狐嘶声:“是她!是那个女人自己有问题!她不能生育!我没害她,没有——”
  这声音宛如破锣,听得容月浑身难受,又扔下去一块石头。
  获得了暂时的清净。
  他拍拍手站起来:“行吧,晚点让白陶自己来处理。”
  天阳看着容月清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问:“如果白陶想杀了他,你也会允许吗?”
  容月看向天阳:“为什么不呢?”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好说话?”容月突然展颜一笑:“那是你没见过我杀人。”
  “但我希望她在深思熟虑后杀人,而不是一时冲动又后悔。”
  “如果她坚持,我决不阻拦。”


第19章 
  白陶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会被丈夫下毒。
  她与狐年少夫妻,相互扶持多年。尽管二人分工和其他结契夫妻有所不同,但白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狐在部落的男人里不算强壮,力气也有点弱,可白陶却是难得灵巧的女战士。
  结契后,狐不太想参加狩猎队,家中就由白陶出猎换取食物,维持生存。
  两年后,白陶在出猎中受伤,伤到了肚子。部落里的大祭祀说,他们这辈子都不能生出小崽子了。
  白陶比狐还要失望。
  她是女人,非常渴望小崽子,但是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受伤的除了肚子,还有她的战意,她不能再当一个战士,因为她失去了勇气。
  丈夫狐在这时候站了出来。
  说以后他来出猎。
  他让妻子白陶在家养伤,偶尔跟着女人们采采果子。
  白陶答应了,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小溪部落人很少,大家彼此都认识,听闻这个消息,谁不夸狐有情有义?
  男人,就是要在妻子受伤时为她着想,撑起两人小家的一片天。
  白陶开始学做家务,处理生活琐事,空闲时还跟部落其他女人学习各种各样的编织技巧。
  养伤那年秋天,她给自家房门上编了一条藤帘。
  狐跟着狩猎队,出去十天才回来,受了轻伤。白陶很是心疼,嘘寒又问暖,仿佛完全忘了自己以往受这些小伤时,有多么不屑一顾。
  只是她的伤迟迟养不好。
  不仅不好,还日渐虚弱了。
  本来以为是冬季来临,她受了寒,伤势才不容易好,谁知好容易熬到了春天,却一天比一天情况更坏了。
  大祭祀来看她,给她熬了些常见的草药,却没什么用处。大祭祀遗憾地说:“白陶恐怕活不长了。”
  白陶虽然遗憾,却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运气不好,生命结束得比别人早。这样也好,不拖累狐,但她还是感到可惜,没能生下一两个小崽子延续她的生命。
  但他们还不算太老,她死了,狐可以重新找一个没有受过伤的女子结契。
  就在地陷前一夜,白陶忽然心有所感,半夜爬起来,强忍着心悸,就看到丈夫狐在角落里弄什么东西。
  他小心谨慎地,将家里存放捻子的木箱打开,偷偷往里面倒着什么粉末。
  灰黑色的,奇怪的粉末。
  白陶脑中一嗡,大声质问他在做什么,没想到狐被一惊吓,转头就用稻草堵住了她的嘴。
  “嘘……”
  狐的眼中闪着寒光,紧张的汗水从额头流下,一滴滴到白陶脸颊上。
  “我只是……看看家里的食物还剩多少……不要大喊大叫,快睡,快睡……”
  狐一遍遍地说着,白陶满心恐惧和愤怒,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她想要吐掉口中的稻草,可狐粗糙的手指不断地在她嘴里抠挖,将更多的稻草填进去。
  白陶快要窒息了,不断地干呕着,直到后来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白陶醒来,发现自己被用绳子困在了床上。
  身体更加虚弱,喉咙疼得说不出话,而狐正在地上烧一个陶罐。里头传出捻子汤的香气。
  这是她平日的食物。或许是致命的食物。
  狐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等捻子汤煮好后,端了一碗坐到她床边。
  “乖乖喝下去……我不会怪你的……”
  那一刻,白陶觉得她看惯了的那张脸,简直如魔兽一般令人恐惧。
  就在白陶绝望的那一刻,地陷发生了。
  大地剧烈震动,狐很害怕,扔掉手中的碗,迅速逃出了家门——而白陶还被绑在石床上。
  白陶喊不出声音,不断挣扎,眼看着翻倒的木柱砸在了自己腿上。
  剧痛之下,白陶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快要被部落带到裂谷边上了。
  她脑子全是恨意,疯狂想要说话,想告诉部落里的大家,狐是多么的卑鄙,可她太虚弱了,嗓子也坏掉,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就这样被丢下了“仙境”。
  最初的三天,她是靠同部落里一个老阿妈给她喂水,才苟延残喘下来,后来遇上的月祭祀,终于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的事情,她想将来有一天,亲手报仇。
  万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月祭祀和天阳大人还靠在洞口商量着什么,终于缓过一口气的白陶站起来,一步步地走向那里。
  “月祭祀,天阳大人。”
  被叫到的两人回过头,白陶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来:“我好多了。”
  月祭祀自不必说,美得出尘,比她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更白,更精致,更美丽。他站在哪里,哪里就像一道风景,就算他站在黑色的裂谷中,大地的伤疤也会变成精心描画的纹身。
  而天阳大人,外貌也是难得的英俊,似乎神造物的时候,对待他总比别人用心。同是粗犷的男人,站在一起时,别人都成了随便长长,只有他是精心雕琢。
  两位并肩站着,更是让人心情愉悦,连心底戾气都消解几分。看习惯之后,白陶甚至有些无法直视前任丈夫的丑陋。
  月祭祀嗯了一声:“休息好了就好,里头是你仇人?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白陶不欲隐瞒,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本来还在一旁观察小车的男人们,整理着刚采好的捻子的果果他们,都渐渐安静下来,听白陶讲述。
  终于,白陶说完,就见月祭祀啪地折断了一根树枝。
  他凉凉道:“人渣。”
  白陶苦笑:“是,是人渣。我是瞎了眼。”
  原小溪部落的人们都听呆了。
  狐,是这样恐怖的人吗?他们和这样的人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最近还结成了小团体!
  大石他们虽然又懦弱又愚蠢,但还没到狐这样阴险狠毒的地步。听完故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就不想救人,这下更是恨不得撇清关系。
  白陶听见他们纷纷咒骂起狐来,心中倒是平静无波。
  她听见月祭祀问她,想要怎么做。
  白陶淡淡地说:“我想要他活着,尝尝我遭遇过的一切。”
  *
  果果捂着小二狗的耳朵,自己也被那惨叫吓得一缩一缩的。
  距离容月带着白陶兴致勃勃地跳进洞里,已经过去好久了,洞里的男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叫声凄惨至极……
  这时,探路的越冬踏着满地碎石回来了。
  “我们一会儿再往东走一点,那边有一汪活水,可以让我们休整一夜。”
  小二狗挣开果果的怀抱,爬到越冬身上,越冬大手一抬接着给她捂起耳朵,继续说:“那边离石山也不远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采石,采完先送一趟回部落。”
  他说完,环视一周:“天阳呢?”
  果果道:“去附近打猎了。”
  这边荒凉,不好捕猎,他们本来带了足够的肉干上路,可眼看多了小溪部落这些又怂又蠢的累赘,就不够吃了。
  不管他们也不是不行,但还想着让人拉车,那就得注意着点了,别拉到一般饿死在路上,多不吉利。
  越冬点点头。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又从洞里传来,连越冬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嫂真的太恐怖了,他们究竟对那个狐做了什么?”
  果果老实道:“我不太想知道……”
  瑟瑟发抖的还有那十几只“鹌鹑”,此刻已然抱团挤在了一起,仿佛容月下一个就要把他们吊起来折磨似的。
  某种意义上,初步的杀鸡儆猴也达成了。
  晚些时候,天阳拎着几只不太肥硕的鼠兽回来了。
  容月和白陶也从洞里爬了上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容月道:“我把他的腿打断,又给接上治好了。只是接歪了,以后他就是个瘸子了。”
  白陶接到:“等会儿把他放掉,任他自生自灭吧。”
  容月再次问她:“真的可以了吗?”
  白陶点点头:“他活不了多久的。我不像他,我不杀人。”
  容月眼中露出淡淡的欣羡和赞赏,没有继续劝说。
  带着十几只“鹌鹑”,他们在天黑前到达了越冬探好的地方,暂时扎了个简陋的营。
  吃好喝好后,容月和白陶坐在一起,前面是熊熊烈火,后面是无垠月色。
  “月祭祀,不瞒您说,我曾经觉得,您和天阳大人不会长久。”白陶眼中流出几分伤感,似是醉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容月有些感兴趣,让她继续说。
  “我听我阿妈说,在很久以前,部落首领和大祭祀,都是结契伴侣的关系。首领之位也并不都是亲子承袭的,而是通过挑战得来。”
  “最有资质的年轻祭祀,和最强壮的首领继承人将结契,放弃拥有亲子的机会,带领全部落走向强盛的未来。但是……”
  白陶顿了顿:“没有人不想要血脉相连的小崽子。”
  “拥有最大权利的首领,反而不能够拥有人人都能有的东西,渐渐的,这项习俗开始不被遵守。首领与祭祀结契后,因为祭祀不能生育,他们将同时拥有更多的女人。女人有了,崽子也有了,矛盾就没有了。至于祭祀们,他们也只想要权利……”
  容月:“我原来在的部落,好像没见大祭祀和首领结契?”
  白陶点点头:“是的,现在的首领和大祭祀,大多已经分成了两派。首领有首领的生活,祭祀有祭祀的追求。即便是小溪部落这样的地方,首领和祭祀也不算和睦。”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一开始很惊讶,天阳大人对您很好,很尊重,而您第一天见我们的时候就说,他是您的伴侣……这样的人,很久没有见过了。”
  容月望着跳动的火光,神色恍惚。
  “原来很少见吗……”
  他和天阳是伴侣吗?应该不是。
  容月撑着下巴想,他当时只是懒得解释,随口说说罢了。毕竟他们同吃同住,自己对天阳的信任也不一般,除了说是结契伴侣的关系,别的怎么解释都怪怪的。
  这点天阳也是明白的,毕竟除了一开始不知道他的身份时,后来天阳再没有对他举止轻浮过。
  可如果不是的话,天阳做了首领,以后也会重新娶个漂亮的女人,生一堆小崽子满地跑吗?他以前也是喜欢女人的,还跟那个雨连有过一段?
  容月心中莫名不爽。
  他没有自大到因为把人救活,就将他看作自己所有物的想法,但此刻,有一瞬间,容月想剥夺天阳的基本人权……
  不行不行!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容月把话题扯回去:“你的仇暂时算报了,伤也已经被我治好,如果想当个女战士,依然是可以的。”
  白陶笑笑:“谢谢月祭祀,不过暂时做工匠的活儿也不错,部落里事情也不少,不能全交给阿九。”
  “……也对,阿九还缺个翻译。”容月啧了一声:“阿九这是什么毛病,是不是要给他做个牌子,以后想说什么就写上去……”
  “写?”白陶好奇道。
  容月一愣,才意识到,这里连文字都还没有被普遍运用。
  任重而道远啊。
  不远处,天阳抱着小二狗,总觉得胸口窒闷。
  他把女娃娃拎起来塞进越冬的怀里:“我去放个水。”
  越冬嘴里还吃着,唔唔地点点头。
  天阳进了林子,走了很远,胸口像压了块石头,渐渐隐隐作痛起来。
  他一拳砸在了树上。
  喘息声渐渐沉重,天阳浑身发烫,浑身肌肉虬起。
  从背后看,发红颤动的身体,就像有什么即将破体而出,而他还在兀自抵抗。
  强忍了半息,天阳猛地吐出一口血。
  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有什么在血管里急速生长,天阳眼前一黑,头脑混沌起来。
  ……是魔气。
  漫长的麻痹过后,天阳终于回过神来。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有一小段黑色的花纹,像纹身一样,从心脏处长出来。
  这不是常见的东西,这是魔兽身上才有的魔纹。
  天阳面容冷肃地往回走。
  得赶紧告诉月。


第20章 
  容月突然问道:“天阳呢?”
  他声音不小,原本在嬉闹聊天的众人全都静下来。
  越冬茫然的掂了掂手里的小二狗:“去林子里放水了。”
  容月皱眉,站起来:“多久了?”
  “这么一说……确实……”
  夜晚的树林是很危险的,这一片地方虽然相对荒芜,但有什么东西出没,谁也说不好。
  天阳是非常强壮的战士,以一敌百,没有人想起该提醒他小心安全。
  可此刻,在他久久未归的时候,众人突然心生恐惧,就连黑夜都露出了它狰狞的一面。
  容月制止了越冬要跟上自己的动作:“越冬留在这儿,我带着小二去找天阳。”
  越冬想说什么,但想起容月的神奇能力,还是接受了安排。
  容月的法杖别在腰间。他把碍事的长发编起来,尽量防止它乱飘,然后牵着小二狗一步步踏进了黑暗的林子。
  “你闻闻看,能闻到天阳的方向吗?”
  小二狗耸耸鼻子:“大概在……那个方向。”
  这附近,众人呆的时间太长了,天阳的气味遍布四面八方。小二狗勉强指了个方向,容月摸摸她的头,便朝那边去了。
  天阳从来不鲁莽行事,容月一直很放心他。此刻突然不见,心里油然生起几分担忧和无措来。
  如果是遇到他解决不了的危险了,那他现在……还活着吗?
  如果天阳死了……
  那部落怎么办?
  换个首领?
  “啊!”小二狗突然惊叫一声,容月回神,发现她细瘦的手腕都被自己捏青了。
  “对不起。”容月迅速道歉,给她受伤的手腕刷了一道圣光,淤青立刻消散。
  想了想,又随手刷出几道回春来,小光球是浅绿色的,与圣光不同的是,它们像一团会呼吸的叶子,一闪一闪。
  小二狗果然很快被分散了注意力,惊呼道:“会眨眼间!”
  “喜欢吗?”十几秒后回春就会消散,容月又随手补了两个:“你指着方向,它们就会飘到你指的地方去。”
  浅绿的光球向着小二狗的手方向前进,如同一盏萤火,在黑暗中给人带来一丝安慰。
  容月不想再去想最坏的情况,还好,天阳走得不算太远,凭着探子的嗅觉,容月很快找到了他。
  “天阳!”
  人倒在地上,只能看到他健壮的后背,容月快步走上去,发现对方浑身滚烫。
  他用圣光探查下去,一时间没有发现异常——至少没有皮外伤。
  怎么回事?
  他用力将人翻过来,一下愣住了。
  天阳赤裸的胸膛上布满了黑色的花纹,甚至还在不断地向外蔓延。这些花纹看起来邪恶又狰狞,容月并不眼熟,却隐约从中感到了熟悉的气息。
  这是……魔气?
  天阳显然很痛苦。
  黑色纹路有一条已经到了他的小腹,经过的部分血管痉挛地突出来,像濒死的蚯蚓。如果不是容月确定他体内没有实体的异物,都要相信有什么虫子钻进去了。
  但现在这样也很麻烦,容月目前的技能只能治疗外伤,弥补生命力,对于负面状态半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突然魔气爆发?
  当初天阳因为被魔兽咬伤而中毒,越冬为了他的伤特意去了星野,却无功而返。
  越冬提到过,被魔兽咬伤的毒十分霸道,非星野的药草不能解毒,可后来天阳受了重伤,被容月囫囵治好了。
  容月一直以为,那点毒也跟着被治好了,谁能想到,魔气依然蛰伏在天阳体内?
  不,是他大意了。
  他应该想到的。
  多微小的魔气都算负面状态,而不是单纯的“受伤”,他之所以没察觉,只是因为他自大了。
  沉浸在自己过去的荣耀里,沉浸在自己拥有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能力中。
  这一切,导致了天阳倒在这里,生死未卜。
  容月眼中晦暗不明,他摸索了一会儿,从天阳的大腿外侧抽出了他的骨刀。
  “二狗,来一下,帮我摁住天阳的腿。”
  等小女娃照做了,容月手起刀落,在跳动得最厉害的几处地方,划开了口子。
  血喷出来,天阳痛得嘶吼,小二狗被吓得眼里含了一泡泪,但懂事地没有松开手。
  飚出的血如容月所料,与一团黑雾一样的东西交缠在一起。
  他问小二狗看不看得见,小二狗摇头,说看见的是普通的血,红色的。
  黑雾从被割开的血管散去一些,花纹不再疯狂生长,容月治好几处伤口,又去看他最上方脖子附近的黑纹。
  他把天阳地头搬到自己腿上,刚放下,就和对方睁开的眼睛对上了。
  容月一愣,好像没看到对方血红的眼睛似的,神色如常道:“醒了?还有点痛的,忍一忍。”
  没有人能忍受别人割开自己的脖子。
  但天阳忍住了。
  他被容月摁在腿上,把头侧放,牵拉出一道结实漂亮的颈部肌肉。
  容月拿起刀,挑破一处难以忍受的灼热,那一瞬间,带着些微麻痹感的剧烈疼痛,让人联想起死亡。
  很快,伤口被圣光强行愈合,天阳却久久回不过神来。
  “怎么回事?”容月问道。
  天阳推开他,心中的暴戾和迷惘一时无处纾解,看着不太像平时的他。
  他眨眨眼,眼前仍然蒙着血色。
  “不知道。我开始的时候觉得胸口有些闷,忍不住一直向前走,后来突然疼得厉害,发现心脏处长了黑纹。”
  “我本来准备立刻回去找你,但黑纹又开始长,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容月向他的脖子伸出手,单手抓着向后面的树上摁下去,一副要将人掐死的姿势。
  他本来是打算完整观察一下那长到一半的黑纹,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摁着天阳的小臂突然被巨力击打,啪地一声甩在一旁。
  容月痛得脸色一白。
  天阳血红的眼睛也微微愣了愣,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
  “我……”
  容月一脚踹过去:“你打我!?”
  尽管知道这是被魔气干扰的后果,但容月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居然打我!?”
  手臂轻微扭曲,怎么看都是骨折了,而天阳新长出来的尖锐指甲更是把他白玉似的手臂划了几道非常明显的血痕。
  这是要造反吗!?
  天阳眼神几经变换,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冷硬的表情上。
  “我来。”
  容月流着冷汗托着自己的手臂,闻言瞪向他:“什么?”
  天阳没听到似的,抓住他的手臂,利落地一掰!
  “嗷!”容月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就听耳边有人说:“快,用技能。”
  容月咬着下唇,心道这还用你说,麻利地给自己刷了一个。
  手臂很快好了,但痛感还隐隐残留,容月跟天阳血红的眼睛对视,心乱如麻。
  不赶紧去除魔气,这日子没法过了吧!
  可他的等级得慢慢升,一时半会儿解锁不了技能,难道就让天阳这个样子?
  还是提前去星野找找越冬说的什么解药?
  要采石,建围栏,要打那个天堂部落,要救人,现在还多了个去星野……
  ……想换一个搭档。


第21章 
  容月黑着脸将天阳带回了小塘边,见人终于回来了,看样子也没有缺胳膊少腿,众人总算松了口气。
  越冬:“怎么回事?肉吃多了?多吃点果子!”
  容月没懂,但被果果一打岔就忘了。
  果果冲上来:“天阳大人你身上有血!”她一脸惊恐,刚要上手摸,被容月伸手挡了:“他没事,我治好了。”
  他不想提天阳魔化的事,只暂时含糊带了过去。
  在他的记忆里,魔兽是与人类不共戴天的生物,遇上了只有你死我活。那似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敌对,和满怀爱意扒皮吃肉的普通小动物不同。
  而且魔兽的习性在人类这里几乎空白,仿佛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它们什么形态都有,一会儿单只一会儿成群,在哪里遇上也是全看运气的事。
  被魔兽咬伤中毒的人会渐渐虚弱,最后死去。
  幸好这种东西不传染,否则天阳等不到他来,早就被刚山部落杀死了。
  话虽这么说,普通人知道别人身怀魔气,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到时候有什么反应都不奇怪。尽管这里的都是亲信,但容月暂时不想横生枝节。
  还好,天阳也没辩解。
  容月晚上依然跟天阳靠在一起睡。
  他还有点生气,懒得跟天阳笑,闭上眼脑海里却乱糟糟的。
  他不禁翻来覆去地思考——天阳的表现很奇怪,魔气爆发后的他,与其说是变得凶戾,不如说是“不知轻重”,情感变得迟钝。
  简单来说,就像做为“人”的按钮被关闭了一样。
  难道魔气会让人兽化?不,也不像,天阳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怎样处理伤势最妥当,说话清楚,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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