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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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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梦到自己统领千军,进行着血腥的杀戮;一会又梦到自己拥着不知是谁的胴体,凶狠的冲刺着;一会却又梦到自己站在宏伟宽敞的大殿上,穿着明黄色的袍服,顶着耀眼的朝冠……

吕不韦辗转难眠,却又口渴难耐,摇晃着从榻上站起,寻找起水来。

房门却在这时缓缓地被拉开,一个窈窕身影,从门外扑入了吕不韦的怀中。灼热的樱唇,从吕不韦脖颈搜索到嘴唇位置,纤手从敞开的衣襟中伸入,抚摸着吕不韦结实胸膛的肌肤。

吕不韦恍惚中想要开口说话,却被她那灵巧香糯的舌尖,封住了嘴巴。她的一双纤手,熟练解开了吕不韦,束在腰间的裤带。细腻纤手,一把握住了吕不韦敏感的部位,吕不韦从鼻翼中发出一声呻吟。

冷不防她在吕不韦坚挺的下身上,狠狠掐了一把,痛的吕不韦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因为嘴巴被她堵住的缘故,吕不韦的惨叫声,有效的被限制在一定范围内。

吕不韦清醒几分,用力推开了她,借着如霜月光,看清她的面貌,正是体型婀娜的韩妃。黑色长发如云般,披散在她刀削般的香肩之上,眉如新月,一双黑色美眸之中,燃烧着欲望的火焰。纵使在黑夜之中,仍旧能让人觉察到,她体内的欲望和激情。

韩妃反手掩上了房门,一步一步向吕不韦紧逼了过来,她将吕不韦迫到墙角处,伏在吕不韦怀中,忽然一张口狠狠的在吕不韦肩头咬了一口,痛得吕不韦大声惨叫起来。可是韩妃似乎预料到,吕不韦会有这样的举动,一伸手,将吕不韦的嘴巴捂住,压低声音道:“你这只吃净抹干的狼崽子,甜言蜜语骗了本宫的身子,淫辱亵玩之后,就忘了本宫,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来疼惜人家!”

吕不韦先是下体被抓,现在肩头又被咬,痛得他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心里明白这是韩妃憋得慌,恨自己不常来宫里跟她苟且欢好。

“韩妃,这里是赵宫禁地,你当我这闲散都尉,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吗?你要真想我,怎么不去我府邸里与我幽会呢。”吕不韦无奈的辩解道。

韩妃深情的注视着吕不韦的眼睛,竟然落下两颗晶莹的泪水,颤声道:“你可知道,我这几十天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每次听闻你的事,都会心头狂跳不止……”说到这里,她忽然扑入吕不韦怀中,娇躯颤抖不已。

韩妃娇躯上,除了薄沙一袭,就只穿着窄小贴身的娈衣,倒在吕不韦怀中。吕不韦抚摸着那几近赤裸的丰满肉体,欲火噌噌的直往上蹿,眼前更是浮现出那些赵宫舞姬,撩人的舞姿。

吕不韦的手,放在她圆润丰满的臀部,体内的欲火,顿时达到顶点。

轻轻舔弄着韩妃,晶莹白嫩的耳垂,在她耳边小声呻吟,“韩妃娘娘,可否愿让本都尉发兵,占了你的身子,捅烂你的幽谷。”

韩妃听得吕不韦的放肆之言,不羞反喜。拉着吕不韦的手,放在自己丰满硕大的乳房之上。吕不韦热血上涌,性感美艳的王妃,主动上门献身,自己要是再没有所行动,那岂还算是英雄所为?

韩妃拼命搂紧吕不韦,两人紧贴着滚到帷幔后的床榻上,吕不韦翻身骑到了韩妃的身上,却见韩妃妩媚动人的俏脸,红艳似火,对将要发生之事,满怀期盼。

吕不韦却猛的停下动作,双眼盯着韩妃一眨不眨。

韩妃顿时慌了,“不韦,你怎么了?”

吕不韦温柔无限地抚摸着韩妃的脸庞,“只要娘娘无心害在下,在下自当在公子丹的事上,助娘娘一臂之力。”

韩妃没想到,吕不韦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自己谈起赵丹之事,实在是要多扫兴就多扫兴。恼火地瞪着吕不韦,幽怨地道:“不韦,现在这情形,你怎么说起这事?什么王位,什么名利,都让它见鬼去吧!本宫现在就想让你,好好的疼惜怜爱人家。给我嘛……”

见韩妃如何说话,而且还发起嗲来,吕不韦心下更暗喜。趴在韩妃的身上,吻着她的丰唇,“娘娘,跟我说句实话,除了大王之外,你还有没有跟别人欢好过?”

韩妃心下暗骂吕不韦,你先提我的王儿,又提我的王夫,你到底想干什么?本想发火,却不耐春潮早已泛滥成灾,只得软语哀求道:“求求你了,就给本宫个痛快吧!你不知道,本宫今天见了你,就想要了,憋了好几十个日夜,人家受不了呢——”

吕不韦却越来越感觉好玩,双手握上韩妃的双峰,轻轻地揉捏着,韩妃被吕不韦的手法挑拨得更是欲火滔天,娇喘不止。吕不韦见此,忙立刻封住韩妃的口,随后轻声道:“别出声,被人发现了,我就离不开这深宫大内了!”

韩妃搂着吕不韦的脖子,怨妇般的呻吟着,“不离开内宫才好呢,那本宫就让你天天伺候,吸死你这小没良心的!”

吕不韦吻着韩妃脖颈处的敏感部位,悠悠叹息道:“不离开的话,就算不死,也要去了咱下面的宝贝,到时候娘娘就没得玩了,岂不可惜!”说着手已经向下游去,或那妃在吕不韦怀中扭动着,“就是……就是没了那物件……这般……这般样子,本宫也是……也是舒服的。”

吕不韦见她双腿紧并,一股怪味竟然由腿缝处传出,知道这韩妃被自己逗弄得已是来了一次高潮,不由心下暗道,“果然是个荡妇,还没等弄,就出水了,看来这王宫之内,实在是世上最淫乱之所在。”

韩妃自己舒服了一把,更是眉目如丝了起来,“你快来嘛,再不来,我就喊人了,说你非礼本宫!”

吕不韦笑着扯开自己的裤子,拨开韩妃的双腿,开始努力的挺进送出。韩妃双手牢牢地抓住吕不韦的脖子,娇喘不止。吕不韦这时,也顾不得她叫床声大,想来路过的舍人宫女就算听见,也不敢问里面和自己颠龙倒凤的是谁。

良久……

韩妃已是第四次的浑身颤抖起来,“舒服……舒服死本宫了!”

吕不韦卖力的替惠文王,耕种着他这由韩国而来的私人良田,并沉声询问,“我厉害,还是大王厉害?”

韩妃自然明白吕不韦所说的厉害是指什么,娇喘吁吁地道:“自然是你厉害。”

吕不韦要的就是这种刺激,最后猛烈的再挺进百多下,终于将种子散在韩妃的私处里。

吕不韦将头埋在韩妃的双峰之中,不时轻吻几口。心想自己竟然在王宫之内,竟然与惠文王的妃子,交欢了个把时辰。不禁心下一阵得意,要是比起偷香窃玉,世上谁人及我之一二!

韩妃娇喘不止,要知道惠文王本就大她二十来岁,她初嫁之时,还曾经承过几次雨露。之后,等先后诞下公子布、公子丹,惠文王就极少来她宫中,就算是来了也是倒头大睡。韩妃已是十多年,没有享受过真正的闺房之乐。

韩妃几番舒爽之后,平静下来,立刻想到两人的安危,双手轻轻抚摸着吕不韦的头,“我要回了,不让被你发现,就要有大麻烦了!”

吕不韦从她身上翻下,侧到一边躺好,“现在舒服够了,就怕起来了?刚才怎么不说这话,简直当我是工具嘛!”

韩妃一听,就知吕不韦在说笑,忙趴到他身边,送上自己润滑的身子,“你要真是工具,那就好了!本宫就可以天天把你揣在怀里,想要的时候就……”

我靠,算了!比起淫荡,咱还真不是这韩妃的对手。吕不韦亲吻了一口韩妃,“你快去吧,不然我就要再来一折了!”

韩妃伸手一摸,果见吕不韦下面又硬了起来,惊道:“你还是人不是?弄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却又马上硬了起来,你……”

吕不韦呵呵笑道:“本人天赋异禀,又得高人传授阴阳之法,夜御十女而不倒!”

韩妃自然知道他在胡扯,起身穿好衣服,点了一盏油灯,找来几块碎布将两人下体污垢之物拭去,回首柔情万分的望着吕不韦,“本宫会想你的!”

吕不韦笑道:“我可想不起来你,只知有个大王的妃子,几次三番和我欢好,却不知是何人!”

韩妃听到此处,突然上前吻住吕不韦的嘴唇,深深地搂紧吕不韦,良久后,才幽幽叹道:“以后叫我韩嫣吧!”

吕不韦心下一凛,随即也温柔的拍了拍韩嫣的肩膀,“韩嫣,你快走吧,不然真的可能会让人发现的。”

韩嫣一呆,眼神忧郁望向门处,“我想让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赵宫,韩嫣愿做不韦身边的一**。”

吕不韦听了,心下大惊失色。想要和我私奔?那可不行,和你这身份高贵的王妃偷偷情也就罢了,我可从没想过,到哪都牵着你这一头老牛。

吕不韦眼睛一转,“那可不行,公子丹还没登上王位,我们怎可弃他于不顾。等公子丹等上大赵王位,你我二人再想办法夜夜欢好吧!”

韩嫣望着吕不韦良久,才微微一笑,随后向着门口行去,“韩嫣现在才信了你不是玩弄人家的肉体,而是真心帮助人家完成心愿。”

吕不韦听了,心下一颤。难道这只是她对我的试探,想看看我是不是有诚意,帮助公子丹登上王位?要真是这样的话,这韩嫣的心机比起她的身份来,一点都不低下啊!

……

上天是不公的,却又是公平的!

上天不公,是因为它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在人一出生的时候,就赋予了人们的高低贵贱。

上天却又是公平的,因为无论是高低贵贱的人,生活在世上的每一天的时间,都是相同的十二个时辰,并无贵长贱短之别。

邯郸内城王宫里的黎明,来得并不比别处早上一分一刻。

那一只只赶早地雀鸟,跳跃在房屋之外的树枝上,发出清脆而独一无二的报晓声。

吕不韦昨夜与韩嫣释情纵欲一番之后,觉睡得十分的甜美。早上醒来,吕不韦眼睛一睁开,就习惯性的想要出去打坐一番,却见自己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榻上,盖着一床大花的丝缎锦被。举目四望,房中布置陈设极其华丽奢侈,还颇有几分脂粉香气。这时,他才忆起昨日之事,想到自己还在王宫内苑里。

房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吕不韦赶紧起身,整理起自己的衣装,见没有留下任何与韩嫣偷情的端相,这才松了一口气。

传来轻轻的叩门声,紧接着,昨晚那个明艳的婉儿闪身进来,望见吕不韦已经起身,不由调皮地一笑,“醒了?我们的大才子?昨晚你纵酒放歌,吟唱出我大赵的传世佳作,人却醉倒下去,可惜啊,可惜!”

吕不韦心下冷笑,醉倒?你去问问韩妃,本少爷醉倒之后厉不厉害!

吕不韦心里想地龌龊,面上却依然端庄地淡笑拱手道:“多谢公子照料,不韦感激倍至。”

婉儿有些冰冷和愤然,“谢我作甚?你该谢谢我母后才是,你可是她命人带入后宫之内,留宿地第一个男人,可见母后对你多么地看重。哦,对了,昨天夜里,她没来找你?”

吕不韦默然,这话问得实在很是过分,夜里找我干啥?难道和韩妃一样,和我干那事儿?

见到吕不韦的神情,明艳的少女婉儿又嘻嘻笑了笑,“我父王好几年前,就不能人道了。我还以为那淫妇对你起了非分之想,所以才会如此一问,你别介意哦!”

我靠,绝对的劲爆内幕啊!惠文王竟然早就不能人道?这被数千舍人侍侯的赵王,竟然也是个舍人?看来在这赵宫内苑里,现在只有自己这一个真正的男人!虽然,咱只是待上一会儿,但这真男人的事,可是千真万确的,有……韩妃为证嘛!

其实婉儿的意思,很明显是打算通过出卖惠文王不能人道,而使吕不韦对赵王后,产生敬而远之的心态。但她却不会知道,吕不韦现在心里,正为知晓这深宫密文而兴奋!

吕不韦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却不由暗暗皱了皱眉。这泼辣的婉儿公子,和我说起惠文王这不为人知的辛密之事。要是被惠文王知道了,岂不是会杀我灭口?没有哪个男人,会让自己的这种极辱的丑事,被别人知晓!

见吕不韦没有动静,婉儿俏皮的眉头一跳,自顾又格格娇笑了起来,“好了啦,跟你开个玩笑啦。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父王知道,我和你说过这话的啦。但是——不知道你会怎么谢谢人家?”

吕不韦暗松口气,笑了笑。这一笑颇有些不怀好意地味道,他心里暗道:“难道要老子以身相许?”

婉儿给人的印象,显然是属于那种快言快语,活泼外向,但却没有多少心机的女子。虽然这不一定是真实的,但却绝对是表象的印象。见吕不韦有些发木,婉儿便自行将自己地要求说了出来,“我只想请你,专门为我写首诗。记住,是为我而写,也必须要是写我的!”

“这个……很难啊!”吕不韦一怔,淡淡一笑,“这个。实在是抱歉之至,一时却难想出,不如等我想出来时,写下呈给公子吧。”

“哼!”婉儿顿时柳眉一皱,双手掐腰娇哼了一声,“好你个吕不韦,凭啥看我母后一眼,那诗就马上有了,本公子要的时候,就怎么都想不出。哼,你看你是眼里、心里没有我,只有我那风骚浪荡的母后……”

吕不韦啼笑皆非,这刁蛮的赵国女公子,着实不讲道理。自己也根本没有说假话,昨天那《长干行》,是灵机一动想到的,并篡改了几句,好符合赵王后和惠文王,却并不是有意为之。

“真的想不出来,婉儿公子。”吕不韦耸了耸肩,“在下从来不说谎话!”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作拉倒。”婉儿愤愤地摆了摆手,衣裙袍袖挥舞间,少女明媚地脸上,竟然眼圈一红,就要泫然欲泣了。

“吕都尉,怎么一大早的,就惹到我们婉儿了。”盛装的赵王后,一扫昨日的浓妆艳抹,薄施脂粉。倒又添了几分清秀之气。

她带着一众舍人宫女,前呼后拥地行进殿中,也顾不上说什么,就张开双臂将婉儿拥入了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柔嫩的后背,貌似在安慰,但表情着实却很是不耐烦。

吕不韦忙低下头去,却正瞥见赵王后裙下,不及手掌般大的玉足。这战国时代,又不是明清之时,根本没有所谓的裹脚一说,这赵王后的一双秀气玉足,可是纯正的天然之物。

吕不韦望着那惹人怜爱的秀气小足,很想捧入怀中,好好亵玩一番,却有知这是不可能去做之事,所以这一刻,吕不韦的表情很是复杂。

吕不韦挣扎了下,向赵王后颔首为礼,却在撇头间,见到婉儿正面红耳赤地盯着赵王后的玉足,想来是被她发现了,自己刚刚眼里的猥琐之光。

婉儿几步走到赵王后面前,扯了扯她地衣襟,不满地嘟囔道:“母后,这吕不韦也忒小气了,我想让他给我首诗,他都不肯,还推脱说想不出来。”

吕不韦苦笑,“真的想不出来,这诗赋也不是厕纸,想要多少,我吕某都能送出。”

此话一出,赵王后和婉儿的脸上,都浮起了两朵红云。吕不韦本是无心之言,但听在两女耳中,却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吕都尉,这……这比喻也太俗了一些!和你昨夜佳句频传,妙赋连牍,简直是判若两人嘛。”赵王后长袖一挥,面上羞色昭然,“走,随本宫用膳去吧!”

第126章 召见

在豪华宽大的宫殿厅堂之中,跟着赵国的王后肥鸾与婉儿公子一起用过早膳,吕不韦可谓是归心似箭,一刻也不愿在此深宫之中停留。

但显然赵王后,是没有放他马上离去的想法,她挥挥手让舍人宫女们撤去了宴席,见吕不韦皱着眉头,烦闷之态,赵王后不禁奇道:“吕不韦,等下大王还有事,要和你私谈,吩咐本宫不要让你离去。”

吕不韦还没说什么,婉儿却笑着插话道:“母后,父王现在还没醒来吗?看来昨日父王确实很是欢喜。”

赵王后听了,略微颔了颔首,“不错!这还要多谢吕不韦啊,要是昨日没有他来助兴,你父王也不见得会如此开心。”

宫女送上茶来,三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但多是吕不韦保持沉默,静静地聆听这两位赵国内宫之中,极有地位的母女两人在说着一些隐晦、无聊之语,偶尔也回答几句赵王后,关于他自身地一些问题。

“吕不韦,昨夜你那几首诗赋,我已经派人开始配曲了,一会咱们就可以观赏一二。只是我很好奇,你小小年纪,胸中何来这般苍凉的情怀?佳句竟然如牍而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实在没有什么可赞之处,倒是让王后与公子见笑了。”吕不韦万分小心的回道。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本就是上好的佳句,吕不韦,你以佳句喻佳句,本公子很是喜欢呐。”婉儿陶醉着道。

赵王后也是眼睛亮了起来,望向吕不韦的目光,也变得柔和媚人。

“王后娘娘,大王有请吕都尉大人。”一个舍人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美艳地赵王后听了,有些疲倦地摆了摆手,妩媚的脸上,浮起淡淡的黯然和落寞。眼角的那一抹,象征年龄的鱼尾纹,更加地深重了。叹了口气,她幽幽道:“既然大王召见,吕都尉就快过去吧,有时间再听你的妙语玑珠。”

吕不韦如蒙大赦,缓缓起身,深深向赵王后躬身为礼,“王后的教诲,吕不韦铭记在心!”

婉儿却是踱到吕不韦身边,俯在他耳边妩媚一笑,“吕不韦,等本公子有时间,会去探看于你,你可别忘了本公子喔。”

赵王后见婉儿之态,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接着又是落寞地一声低叹。

……

陶舍人带着吕不韦在内宫中穿梭,过宫越殿。一路上人影绰绰,无数的舍人宫女忙碌而行,热闹异常。见吕不韦四处打量,一副游览四顾的样子,陶舍人讨好的笑着,“吕都尉恐怕还是首次进内宫来吧。这鸣衾宫过了,便是大王居住的昭合宫了。”

吕不韦愣了下,摇头道:“上次大王中毒之时,来过一次,但走的不是这条路。”

那陶舍人忙道:“那是由外宫进入的辚道,这是内宫的枰道。要是说起来,吕都尉还是这邯郸内宫几十年来,头一位被留宿的非王族男子呢。”

听着陶舍人讨好之言,吕不韦心头却紧了一紧。自己留宿内宫,就算什么事都没做,但日后在别人嘴里,想必也是有所绯闻。况且自己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而是与王妃韩嫣,缠绵交欢甚久,这事……看来要小心为上!

昭合宫位于鸣衾宫之北,下有白石台基,宫外形为面阔九开间,重檐庑殿式屋顶,左右还有励仁殿和弘秩殿,两座小殿相连。

到了门口,只见里面安静异常,来往穿梭的舍人宫女,皆是小心翼翼,恨不得踮起脚尖走路。

“到了,吕都尉!”陶舍人轻轻言道,带着吕不韦行了进去。

这昭合宫地方甚大,走了几步,到了一处幔帘处,陶舍人停住脚步,尖声道:“启禀大王,中大夫吕都尉带到!”

里面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接着惠文王那变得,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让他进来吧!”

“是!”陶舍人轻推殿门,对吕不韦轻声嘱咐,“吕都尉,大王叫您进去呢。”

“有劳陶宦了。”吕不韦笑着一抱拳,跨过门槛,就往里面行去。

殿中烛台高筑,烛火通明,将大殿映的如同白昼一般。地上竹席之上,铺着光洁地动物皮毛毯子,雕栏画案,四处檀香袅袅,显得分外幽静。

他边走边看,方才行了几步,就听一个沙哑地声音传入耳中,“吕不韦——”

吕不韦抬头一看,就见前面不远处,置着一张宽大的檀木书案,后面摆着一个巨大的虎皮软垫。书案镀着金边轮廓,华贵无比,两边案角上镶嵌着美丽的玉石,在灯火照耀下,熠熠生辉。软垫上,正坐着神态疲惫的惠文王,一身团簇黑色裹金深衣,面色尚算红润,正微笑望着他。

“大王?”吕不韦故作一惊,急急忙忙走上前去,双手长拘,单膝着地,“大王在上,不韦昨日酒后轻狂,胡言乱语。而且还留宿内宫禁地,实在罪该万死,还望大王赎罪!”

这是吕不韦早就想好的说辞,想把日后可能出现的危机,先一步扼杀在惠文王的嘴下。

惠文王微微一笑,“吕不韦,你这酒后虽然略有轻狂,但本王心中却正是喜欢你这份轻狂!狼烟起,江山北望——”惠文王才唱一句,就轻咳了起来,嗓子越发的沙哑,“好曲啊好曲!正是我大赵精神之所在!”

“对,对。”吕不韦接道:“此曲,正是不韦因我大赵武风之盛,才有感而发。纵横天下,何人可与我大赵尚武之风相比。”

惠文王在整个战国时代,虽然比起其父武灵王逊色许多,但也算是位略有作为的君主,自然对吕不韦这恭维之言,不会放在心里,摇头叹息道:“这话要是放在二十年之前说,却也贴切。但可惜……现在西秦在公孙鞅变法后,国力愈发强盛,民风也是彪悍强蛮。而且其又与我大赵比邻,有如此一位恶邻在侧,实如在我赵国颈上,悬了一口利剑。”

惠文王说的都是事实,强秦的崛起,受到威胁最直接的就是赵国,而且两国几十年来,相互间恩怨纠缠,一强一弱,一弱一强,不断转换着两者间的地位。

赵肃侯时,秦强欺凌赵国。而等到了赵武灵王初年时,秦国宗室名将樗里子、赵疾,更是大败五国联军于修鱼,斩首八万。这次惨败,使得年轻的赵武灵王痛定思痛,奋发图强,终成为一代明君。等到赵武灵王因“胡服骑射”,而使赵国强大起来后,又开始欺凌秦国,连现在的秦昭襄王,都是由赵武灵王所立。

吕不韦深深一叹道:“大王所言甚是!但这持强凌弱,本就是人之天性,于国也是如此;所以只要够强大,就可以去欺凌别国,也可消除这一顾虑。只要我大赵可恢复鼎盛时的强骑天下,那西秦却又有何可惧!”

吕不韦这几句话,他说的轻松,手心里却是攥满了汗珠,与这君临大赵的诸侯王说话,必须要摸准其脉门。自古帝王皆寂寞,他们没有朋友,甚至连儿女,也与他们有着深深的隔阂。外表看起来灿烂无比,但其中的凄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厅内一阵沉寂,惠文王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眼中掠过淡淡的光芒。吕不韦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天威难测,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你坐下吧。”良久之后,惠文王一声轻叹道:“你说的不错,但本王却……嗨!自本王登上王位以来,能与本王肺腑而言之人,就没有几个了。平原君、平阳君,昔年都是助本王平叛的肱骨之臣,如今在本王面前,一样畏畏缩缩。倒是你,颇有些胆色,让本王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惠文王最后一句话,若是平原君等人听见了,怕早就惊骇于死。这惠文王年轻时,可是处心积虑的为登王位,而不择手段。唯独吕不韦,对这些事情不甚了解,脑子里就少了这个计较,根本就没什么觉悟。事实上,惠文王也知他不了解自己的过往,所以才有此一言。

第127章 南北之争

吕不韦长长出了口气,既然惠文王说话了,那自己起码暂时就安全了。想来自己那统兵之事,也是不远已。他笑道:“大王说笑了。您现在也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何来当年之说。而且大王的深谋远虑,岂是不韦所能相比的。”

“你倒是聪明非常之人,知道讨本王的欢心。狡猾奸诈蔺相如,嚣张猖狂老廉颇,和你比起来,都落了下乘。”惠文王心情大好的笑道。

“和大王的英明神武比起来,任凭何人的千般手段,也都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吕不韦大义凛然说道。

“错了,错了。权谋之术,伤人害己,永远没有真正的胜者!别说是和本王使尽千般手段,就是十种手段,本王也是受不得了。”惠文王深深望他一眼道:“你可知道,我赵国的主要矛盾是什么?”

矛盾?你赵国的矛盾,管老子鸟事,反正早晚你们的那矛盾,也会转变成与老子的矛盾!

惠文王起身,缓缓踱了几步,看他一眼道:“你有勇气,有智谋,有手段,有果敢,对人性的认识也是透彻;唯独欠缺一点,就是手段还不够阴、不够狠,此乃权谋的大忌!”

吕不韦大汗,我的阴狠手段不是没有,只是还没到对你用的时候而已。等对你用的时候,怕是你会梦里都要骂我。

惠文王微微一笑道:“各国的内政矛盾,主要体现在宗室贵族,与奴隶主出身的军功贵族之间的矛盾。而我赵国的内政矛盾,则体现为华夏族大臣,与有戎狄背景的外族大臣之间的矛盾。两派之间的矛盾,往往都是由于华夏族的大臣蔑视、排挤戎狄族大臣而引起的。在先王之前,赵国曾发生多起争立国君的政变,其频繁程度为当时各国之最。在争立国君的两派中,往往一派由有戎狄背景的大臣支持、以代郡为根据地,一派由华夏族大臣支持、以邯郸为根据地。邯郸与代郡分居赵国的南北,分别是赵国进军中原的基地,和制约戎狄的据点。邯郸与代郡之间,过去隔着中山国,邯郸要与代郡交往,就得绕很大的圈子,需要经过太行山西侧的上党郡和太原郡才能进入。本来处于邯郸北面的代郡,很不方便。邯郸与代郡的联系,远不如与它们临近的中原,和戎狄之间的交流紧密。两个重镇本来在民族和文化上,就存在很大的差异,交通的不便利,更加大了这种差别。邯郸对代郡的控制,本来就一直很不力。而代郡出于同戎狄国家,军事斗争的需要,又有便宜行事的巨大自治权力。邯郸与代郡,实际上是我赵国,执行南北不同攻略的两个国都。赵国有很多贵族,就是在控制了代郡后,有了向赵国中央政府挑战的实力。先王之时,更是喜欢用没有复杂背景、出身于戎狄的大臣,他们能力出众而易于控制,远较能力平平,却野心不小的宗室成员为强。”

惠文连这些道理都明白,实是明君典范,吕不韦却听得冷汗淋淋,急忙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平原君他们与蔺相如等人……”

“我就说你吕不韦是聪明之人,听弦而知雅音!先王时,有戎狄血统的肥义、楼缓、仇液等人,就等于是现在廉颇、蔺相如等人;公子成和赵文、赵造、赵俊等赵国宗室贵族,就似现在的赵胜、赵豹、赵奢等人。当时,我还不明白先王为何,对两方之人都很重视,也都重用他们。但却在两方面激烈斗争时,却视若无睹,任凭他们争斗。但后来等我也成了王时,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奥秘所在。不韦,你知道这奥秘是什么吗?”

废话,为了平衡呗!

就像二十一世纪的大集团,大公司。从上到下派系横行,老板却睁只眼、闭只眼,偷着高兴。两派人相互争斗,却也等于是相互监督,谁干点出格的事,马上就会被检举出来,比经济纪检部门还厉害。

吕不韦虽然明白其中道理,却不能、也不敢说自己知道原因。人家惠文王都说了,他也是在成了王以后,才明白其中的奥妙。自己要是现在说明白的话,那不是等于说自己,现在就具备了做王的能力和悟性?

只怕才一开口,就会被惠文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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