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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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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军木城看似安宁,却如同个刺猬般竖起了全身硬刺,让秦军每进攻一寸一分,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无论暗坑暗刺、明壕土垒均是巧妙结合使用,发挥出最大的阻敌功效。
乱箭之中,司徒拔大怒,长剑一挥,斩下麻布衣襟,缠在手上,用嘴咬住,怒喝道:“跟我冲!”
话音未落,一箭射过来,正中他的手臂,鲜血迸出。
众秦军有了那么一刻士气低落,主将受伤,士气大挫,司徒拔却是咬牙拔出长箭,也不包扎伤口,大叫道:“大秦儿郎,跟我冲!”
他呼喝声中,用长剑拨打羽箭,奋力向外垒攀登而去,他包裹住双手,虽是完全抗不住硬刺,可心中提防,分辨利刺,再加上手脚灵活,居然很快杀到外垒之上。
众秦军见到司徒拔勇猛无敌,彪悍如斯,不由都是激发了心中地热血,纷纷效仿,用可利用之物缠住了双手,奋力攀爬。
一时间外垒上满是秦军。
王龁远远望见正南秦军攻上外垒,嘴角终于露出点笑意,点头道:“要说勇猛刚烈,秦军当以司徒拔为第一!”
杨三白这次却没有太多的笑容,皱眉道:“王将军,赵军抵抗的猛烈,远远超乎我们想像。只从他们这两道防御的准备来看,似乎决定拼死一战。没想到如今腐朽的赵国,还有如此忠心地兵士,这个吕不韦,还真是不简单。”
第355章 苦战
“秦军已经攻上了第一层外垒,东西南北沟堑均被秦军军所破。”有兵士急急的禀告道:“几位兵尉大人都问吕王,是否出奇兵拦截?”
吕不韦坐镇军中,抬头望了眼天色,见到尘土遮掩天日,可显然离黄昏还早,秦军攻打之猛烈,也是出乎他的意料,听到军情紧急,吕不韦摇头道:“现在不是时候,让赵括等人凭三道外垒,务必坚持到黄昏以后。”
兵士毫不犹豫的去传令,只因为他认为,吕王既然说能坚持到黄昏,军官们就应该坚持到黄昏。
吕不韦看似并不紧张,但却知道生死搏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紧张,如今两军交战,他能用的方法都已经用上,眼下是赵兵发挥作用的时候。
他是人,不是神,如今数万大军交战,他能做的事情就是镇定。
司徒拔才到了外垒之上,只见到数杆长矛刺来,他虽中了一箭,身上血迹斑斑,却是全不畏惧。
战场上的猛将哪个都是修为高强,只因为实力强旁人一筹,这才能在百战中求生。
长剑砍去,劈飞了长矛,顺便砍死了那名赵兵,就地滚过去,只听到扑扑扑声不绝于耳。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把剑砍在他的身后,他一路上前,眼看就要冲下外垒,向第二道屏蔽冲去,只听到风声大起,一槊击来,虎虎生威。
司徒拔凛然,知道能持槊者必力大,能持槊者必为赵军之将领,来槊力沉,正袭击他的弱处所在,司徒拔勉强跳起,那一刻又不知道多少长矛短剑杀来。
这道外垒到处都是赵兵,出击角度刁钻古怪,司徒拔大叫一声,一个跟头翻回去,已被赵军硬生生的逼下外垒。
赵括一手横槊,低吼道:“邯郸子弟,吕王有令,誓死击退秦人来袭!”
营寨四面本来赵军士气稍弱,等听到吕不韦的命令传来,虽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可士气高涨,刹那间赵军奋起力气,竭力要将秦军驱逐出去。
吕不韦这三个字就能给他们带来莫名地勇气,他们现在不为军人荣誉,不为大赵江山,只为了是自己的妻儿老小,为的也是吕不韦!
邯帜城外,喊杀撼天,尸横遍地,赵军、秦军都是已经杀红了眼睛,为一寸一分土地而抛头洒血。
邯帜城外喊杀声洞天的时候,邯郸城外亦是紧张非常,数万的秦军分别摇旗呐喊,前来攻打邯郸外城的城门。
德昭门告急!
宁庆门告急!
东华门告急!!!
紧急的军情一道接着一道,让守城的兵士暂时无暇去考虑邯帜城的紧急。所有人严阵以待,守卫着邯郸,守卫着他们的家人老小!
所有的百姓都是人心惶惶,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秦军再次杀入邯郸。
兵士在三个城门严加防守,可就算城外的擂鼓呐喊也是掩不住,从太行山方向传来的、发自地狱中地咆哮。
“王龁施展的声东击西之计。”东华门上站着的还是乐毅和触龙二人。
乐毅虽是脸色漠然,可眼中还是燃烧着火,触龙虽是沉凝如常,但是双拳已经紧握。
他们都知道邯帜城一战重中之重,吕不韦能否守住关系邯郸的气数,可看情形,秦军对邯帜城攻击之猛烈,远远超过任何人的想像。
触龙听到乐毅的自言自语,只是点点头。
乐毅继续说道:“秦军若真的攻城,不会连简单的攻城器械都不准备。可他们以数万之人来攻打,不是自不量力,而不过是想压制邯郸出兵。邯郸只要不出兵,其他卫城更不用指望,邯帜城的吕不韦就算是孤军。吕不韦虽然计谋百出,可不见得能坚持几日。最少秦军络绎不绝有兵来援,吕不韦地人只会越用越少。”
触龙沉默良久才道:“王龁很厉害。”
乐毅却是笑了起来,说道:“不过王龁这人喜欢赌,他这次赌邯郸不敢出兵,算准了邯郸内局放歇。更认为邯郸贵族会借机除去吕不韦,再伺机夺回邯帜城。实际上他想的也很正确,邯郸任凭吕不韦被困,却是束手无策,因为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出城去对抗王龁。”
触龙老脸有了寥寂之意,说道:“我可以去。”
乐毅看了触龙良久,这才轻声道:“我知道触兄对大赵忠心耿耿,可这次你却不适合出兵。最少你留在邯郸城更为重要,邯郸城现在能制衡南北两派的人,就只有触兄你了。”
触龙愣住,苦笑道:“我以为你是让我出兵,没想到——”
乐毅眼中闪过分狡黠的笑,说道:“王龁漏算了一个人,难道触兄这时候,也漏算了一个人?其实不需要触兄出马,邯郸若还有人敢领兵,非那人莫属。”
触龙皱起眉头,低声问道:“乐兄弟,你是说谁?”
乐毅悠悠地道:“触兄莫非忘记了平原君赵胜?”
说起平原君赵胜五个字的时候,乐毅脸上满是坦然之色,触龙先是愕然,而后茫然,脸上却有了异样,半晌这才咬牙道:“既然乐兄弟这么说,老夫这把老骨头也算不了什么,我去找太后和大王!”
触龙匆匆忙忙的下了城楼,乐毅望向太行山的方向。
那里黄尘滚滚,升起来黄龙掩盖了天日,混沌下,数万人正在进行生死的搏杀。
落日余晖下,乐毅的脸上也染了层淡淡的金色,突然感觉心口有些发酸,乐毅喃喃地道:“有时候,人真的莫名其妙——”
乐毅就是呆呆的立在城头上,漠视城下如蚁般的秦军,觉察到太阳偏西,巍峨的邯郸城投下了巨大的影子,慢慢向远处蔓延过去,天边,残霞如血。
……
王龁人在土丘上远望,和杨三白一样的神色凝重。
日落黄昏,可邯帜城竟然还没有被攻下。
谁都没有想到,赵军如今竟然还拥有如此坚韧的力量。
秦军诸将脸现疲惫,却还是坚持在最前,指挥手下攻打。他们心中也是涌起不平忿然之意,郭德岗、司徒拔等人,哪个现在说出来,都是赫赫有名、威震秦军的人物。可如此重兵攻打,居然奈何不了一个小小邯帜城!
邯郸的兵尉等军官,或许默默无闻,可这世上,却总有着默默无闻的人,做着他们心中想要做的事情,或许注定不能名扬青史,但是他们最少哭过、笑过、拼过、生活过!
真正的活过,哪怕不过是短暂的灿烂,一生无憾。
将领们舍生忘死,为着心中微薄的希望;士兵们奋勇上前,拼命的争夺回每一寸土地。从正午到了黄昏,第三道外垒竟然没有秦军能够突破!
可前面两道防线的争夺已经拉锯了很久,尸体遍地,所有的人都是踩着同伴或敌人地尸体在搏杀。
好在外垒的设计更利于赵军,这才能让赵兵坚持许久。
可赵军现在不是用外垒,而是用血肉卫护着他们心目中地长城。
邯帜城中的百姓们都是紧张地望,握紧了拳头,只恨不能亲身上前杀敌。他们终于明白了疆场的冷酷无情,可也明白了那无情铁血下的多情。
只是无情、多情真的很难分的明白!
王龁远远的望着,脸色凝重道:“三白,击鼓,再派五千人去攻打邯帜城东。”
杨三白看了半晌,有些疑惑地道:“王将军,你说派人增援的兵马?我看邯帜西侧赵兵已经呈不支之势,我们现在伤亡惨重,可用之兵已经不多,骑军车兵一直无用武之地。如果眼下剩下地万余人再去掉一半,若再不能攻克邯帜城,只怕……”
他欲言又止,王龁却是皱着眉头,说道:“我西路攻击之军用兵沉稳,如今已突破外垒第二层,直破最后一道壁垒,可吕不韦手中握奇,却是从未动用。西方告急欲破之时,他必定会派兵增援。我们派人支援与西路攻击之军合兵一处,必定是死缠的局面,不如趁吕不韦增援西侧,东面空虚之时助其一臂之力,事或可成。”
王龁用个或字,已经代表心中的迟疑,他毕竟还是小瞧了赵兵的抵抗能力!
“西侧的袍泽已经退守到第三道土垒。我们都已经竭尽全力,可真的要抵抗不住。”有兵士急急来报。
吕不韦人在中军帐,缓缓站起道:“我知道了,习兵尉一切按计划行事!”
见到习英武点头,吕不韦却是挥手向身后的兵士道:“跟我来。”
他话音落地,人已站起向西方行去,身后跟着数百剑盾兵,手持金灿灿的铜剑,脚步矫健而行。
可就算这些人脚步极快,却也跟不住前面那个电闪的身影。
吕不韦双眸闪亮,只觉得疾风割面,奔到西方外垒之时,如龙腾虎跃。
西面赵军苦苦挣扎,外垒已被连破两层,守着外垒的最后一层,不敢懈怠,可却身心憔悴。突然不知道谁喊了声,“吕王来了!”
赵兵精神大振,转瞬大呼道:“吕王来了!”
吕王这三个字给了他们无上的勇气,让他们突然忘却了疲惫,忘却了劳累!
吕不韦足尖轻点,已经用难以置信的速度窜到了垒上,夜幕未临,残阳如血,吕不韦立在垒上,衣袂飘扬,交战双方听见喊叫,望见吕不韦的身影,有了那么一刻的安宁。
吕不韦拔剑在手,斜睨远处秦军一将,漫声道:“吕不韦在此,你秦人永无出头之日!”
落日余晖照在吕不韦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让人仰望,甚至生出一种恍惚。
万军厮杀中,只有一人神色自若,视刀光箭雨于无物。
秦军心中升起一股惊惧,吕不韦来了,那个几乎将秦军虎师铲除的吕不韦来了?拼死厮杀中,他们想不了太多,只知道冲锋,向前,攻克邯帜城,从未想到过吕不韦的名字,面对的只是同样陌生无情的脸。众人厮杀,不知道到底杀了谁,更不知道会死到谁的手下。
可吕不韦屹立垒上,如山如岳,一句话就让秦军回到了现实,他们都听不到邯郸城头,乐毅的轻叹说着,有时候,人真的莫名其妙!可他们都冷静下来的时候,却都觉得莫名其妙。他们的军功已是够了,到底为什么要抢占这个邯郸的卫城呢,其中的含义大多数人不知道。
吕不韦一声沉喝,秦军赵军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秦军惊凛,赵军兴奋。那光辉的身影对面,却有一人满是颓废。
张天一只觉得虽是千军之中,吕不韦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正如就算千军之中,他一眼就能认出吕不韦一样。
有些人注定要相遇,就像他和吕不韦!
有人站在高处,自然有人要站在洼谷,有人被阳光照耀,自然也有人要被阴影笼罩。将军功成,其下要有白骨堆砌,吕不韦扬名立万,他张天一好像是他一生的垫脚石。
张天一心中涌起恨意,涌起狂意,他实在不服。他一生曲折,先是满怀抱负到咸阳寻求功名之人,仗着一身修为,一腔无法宣泄的怒火,对敌英勇,终于被王龁器重,得到他的信任。在王龁的眼中,张天一、郭德岗等人是一时瑜亮,不分高下。
他很振奋能得到这种公平的机会,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世道对他一直不公。他没有吕不韦的运气,没有吕不韦的机会。没有吕不韦拥有地一切一切,他一定要堂堂正正的击败吕不韦一次。
眼下机会来了,吕不韦困守邯帜城,秦军四面围打。他没有司徒拔的勇猛冲锋,却是小心翼翼的指挥着兵士一点点的攻克赵军的土垒,他要做第一个攻入邯帜城的将领,要让什么郭德岗之流,统统靠边站,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击败了吕不韦,也让所有没有选择他的人后悔。可他没有想到就在这里,吕不韦临风而立,出现在他的面前。
吕不韦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还是一如既往微笑,可张天一望见吕不韦的那一刻,一颗心凝结似冰,他发现自己还需仰望此人,无论从地势还是从心理。
他说自己永无出头之日,难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这怎么可能?张天一忍不住去望吕不韦的一双眼眸。那里有着洞彻世情的清澈。
两军的激烈交战,竟然奇迹般的缓和下来,只是为了酝酿更强烈的冲击。
吕不韦手抚轩辕秉争剑,夕阳西下,给冰冷的刃上,也染上奇异的光辉,剑锋轻转,折出七彩的光辉,笼罩着世间万物。
天地间回荡着个朗朗的声音,“张天一,你能挡我三剑,邯帜城,我让给你!”
战阵前的情况,王龁虽看不清,却也是微蹙了下眉头。
他离的实在有些远,虽是目力敏锐,可毕竟只能看个大概,却看不清每人的表情,吕不韦跃上土垒那一刻,他微微扬了下眉头。
他其实并没有见到过吕不韦,可见到那人的身法,那人的沉凝,那人一到,千军厮杀都为之凝涩,王龁已经知道,那人定是吕不韦!
如今赵境之内,除了吕不韦外,又有谁有如此的魔力与魄力,让三军为之动容?!
他和吕不韦均是天下皆知的人物,可他们竟然奇异的每次都擦肩而过,王龁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些玄妙。
吕不韦邯郸成名的时候,他正在征战月氏国,他扬名天下的时候,吕不韦又开始经营北地原阳。
吕不韦连根拔起秦军虎师的时候,他随后训练出了秦军东军!
杨三白早就发现了张天一那方的异样,诧异地道:“王将军,发生了什么事?吕不韦奇兵未动,怎么张天一已经停了下来?”
西方天空上呼啸地黄龙慢慢的淡化,杨三白早就见到邯帜城南、北、东战况依旧激烈,可西方张天一那面却是现出异常。
王龁回过神来,轻叹道:“吕不韦果然是高手,擅长不战屈人之兵,兵法之道,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他只要击退张天一后,邯帜城西之围可解。”
“那张天一会不会有危险?”杨三白紧张问道:“难道王将军觉得,吕不韦修为如此之高,张天一万军中不能敌之?”
王龁淡然地道:“能与武安君一战之人,岂是泛泛之辈?”
他说起武安君的时候,口气中有了感喟,还带着丝尊敬,无论如何,武安君这三个字,敌人或者朋友提起来,都是无法轻视。
“可吕不韦武功高明,心智更高,只看他掌控局面的机会把握的极好。若我出手,张天一会败,但不会死。”
杨三白诧异道:“难道以王将军的本事,也是不能杀得了张天一?”
王龁眼中有了讥诮之色,叹道:“三白,有时候杀人永远不见得是好的解决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杀了张天一,秦军不见得会溃败。说不准有旁人统领,反倒会同仇敌忾。可张天一若败若逃,当然比死更是影响秦军的气势,秦军失去统帅,自然溃败。甚至约束不好,很可能影响其他三方的攻打。”
杨三白叹口气,点头道:“原来如此。”
王龁目光一闪,轻声说道:“吕不韦出手了。”
无迹可寻,从土垒跃下之时,落日余晖还未散尽,可他长剑上寒光更甚,光亮得让人眩晕。
从土垒到张天一的身边,还要经过无数如狼似虎的秦军,吕不韦纵身一跃,就踩到了一人的头上,那人还没有反应之时,就觉得头顶一轻,吕不韦已经闪身而过。
如潮的秦军在他眼中,看起来不过如草芥,他身轻如燕,矫若蛟龙,从秦军人头上踩过,如御风行。
第356章 那一剑的风情
赵军士兵一颗心提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秦军士兵却终于有了醒悟,纷纷挥剑挺枪,想要拦截下这个不可一世之人。
剑光翻飞,长矛如林的刺来,吕不韦蓦然挥剑。
晚霞一耀,映在剑光之上,射出光彩万千。
眩耀的光环下,矛折剑断人头落!
晚霞如血,鲜血似霞,吕不韦一路行来,劈霞浴血,竟然没有人能挡住他的信手一击,或者说,甚至没有人挡住他的半招!
轩辕秉争剑甚长,剑柄也长,持在手中,只是一挥,就有数颗人头飞起。
血色漫天,更胜残霞。
健步急行之下,鲜血喷涌,吕不韦宛若杀出一道血海,势不可挡。
所有人都是惊立当场,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高手,千军万马取敌首如探囊取物!
张天一手握长剑,只见到吕不韦的锐不可挡,眉梢眼角的高傲,陡然间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他知道,他还是不敌吕不韦!或许是永远的不敌吕不韦,他张天一不要说挡三剑,就算一剑,怕都是不行!
张天一想到这里的时候,做了一件让他事后庆幸,却又终身后悔的决定。
他长剑一斩,翻身上了垒上,落荒而逃!
吕不韦摧城拔寨的一剑劈出,却是落在了垒上。
只听到轰然的一声大响,如同天上的闷雷击在地面,尘土飞扬,烟雾弥漫,土垒看似都被吕不韦一刀劈裂。
张天一早就翻过了土垒,径直向最前地土垒冲过去。
性命攸关的时候,很多人第一时间考虑逃命,之后才有后悔。
张天一本来见吕不韦之前,踌躇满志,可被他一语数剑惊得信心尽丧,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再不回来。他虽然在秦军簇拥之下,却没有半分的安全感觉。
见到张天一逃命,吕不韦目的已达,翻身上了垒上,手中神器之剑挥起,喝道:“杀!”
他杀字出口,赵兵终于醒悟过来,只觉得方才那一剑,简直非是人力能够使出,更觉得那一剑之威,已经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一时之间,赵军士兵精神振奋,纷纷从最后的防线窜出来,向前方的秦军杀过去。秦军主将逃窜,无人指挥,不由大乱。
他们从正午攻到黄昏,这才抢占了两道外垒,可退出这两道外垒,不过是转瞬地功夫。
秦军无心应战,被赵军一鼓作气的从最后一道防线,杀到第一条防线,放声高呼,宣泄着心中的热血和激情。
吕不韦人在垒上,见到如水的赵兵从身边漫过。心中涌起自豪之意。扭头向落日尽出望去,那里旌旗招展,隐约见一人袖手冷望,暮色中,带有无边地孤傲。
那人是王龁吗?吕不韦想到这里的时候,握紧了手中的轩辕秉争剑,剑光胜雪,夜色已临。
“吕王,东边的秦军突然增援,东部的防御告急。”有兵士急急的赶到。
吕不韦皱了下眉头,说道:“命何兵尉放他们进来!”
兵士愣了下,虽然对吕不韦的命令他是绝对服从,可这一刻也是觉得自己听的有些问题。赵军正在誓死抵抗秦军,怎么能这时候放他们进来?
吕不韦见到士兵的疑惑,淡然说道:“你听得没错,我是说放司徒错他们进来!”
“张天一果然不是吕不韦的对手。”杨三白苦笑道:“这次他逃命离去。我秦军军西线对吕不韦而言,再无威胁可言。王将军,兵士已经三鼓疲惫,如今天色已晚,我等天时地利皆不占据,不如暂且撤军,明日再战如何?”
杨三白说地也是实情,秦军正午开始进军,一直攻到黄昏,剧烈攻击下,米水不进,都是血肉之躯,只怕现在已经不能发挥兵士战斗力的半数。
王龁脸色倒还平静,淡然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张天一不过是个将才,吕不韦才懂得蛊惑人心,是我等的对手。你只看到我等的疲惫,却没有见到赵军亦是强弩之末。如今之时,拼的已非勇气,而是毅力,谁能坚持到最后,才能笑到最后。”
“可司徒错已经负伤累累,难以再发挥当初之勇,我见郭德岗那面也是无能为力。王将军如今手上生力军不足五千之人,攻寨人数却已经折损过万。”杨三白忧心忡忡地道:“如果此时退兵,虽是士气稍落,但不算大败,可若是等到兵士疲惫。吕不韦士气正盛时出营攻击,我军必然大败。”
王龁望着邯帜城,突然问道:“你知道吕不韦安营的方法叫做什么?”
杨三白微一愕然,神情模糊地道:“三白对阵法之事,并没有太深的研究。”
王龁露出沉吟之意,叹道:“此安营之法是上古轩辕的车轮大阵,是当年对战蚩尤,破九雾弥阵所创。”
杨三白向营寨的方向望过去,从高处看营寨,只见到土垒处处,割得营寨一节节,就算在高处望过去,也是看不透营帐中地十之五六。这不是玄学,而是采用各种视角加以掩映阻挡,杂乱无章中却有着井然有序。
王龁没有说及之时,杨三白只见到一块块土垒,一条条沟壑,木栅大车交错,旌旗挥动。可细心留意下,才发现整个营寨真的如车轮般坚实严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车轮虽然坚固严密,杨三白却又感觉到营帐中的勃勃杀机,说道:“此等阵法,的确是古怪得很。”
王龁皱眉说道:“这个阵法一点不古怪,形容这种阵法的本质,却是再合适不过。车轮实乃守营到了极致的一种下寨阵法,这种营寨扎下来,就一个目的,抗击对手的攻打。此阵外方内圆,设计相当巧妙,可以调动守营最大地力量,却要花费外围攻打之人的数倍力气。我伊始还是不敢确信,可经过这长时间的攻打,终于知道吕不韦一直在隐藏着阵法的精要,让我误以为不过是寻常的外垒守营之法,诱使我攻击。”
“没看出来吕不韦竟然还是安寨的高手。”杨三白皱起眉头,说道:“据我所知,他是小说家出身,习得一身高明的修为,已经很让人诧异,他怎么会这么高明的阵法?”
王龁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我现在可以肯定,吕不韦绝非简单之人,我想他暗中必定得过高人的指点。这种车轮阵法早就失传很久,兵家之人都不见得能用出来,吕不韦一介武夫,怎么会如此布阵,而且还能指挥得游刃有余?”
杨三白诧异地道:“王将军觉得是何人有如此能力?”
王龁想了半晌,缓缓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我既然明白他阵法的精要,反倒可以全力攻打,车轮虽坚,但却一破皆碎,他这营寨守到极致,自然攻击薄弱。所以方才你说什么吕不韦会派人反攻,那是绝无可能!”
“可我们眼下也无太多可用之兵。”杨三白皱眉道:“我们抽兵急行,四下占领城池,来此不足十万之兵,可这已经是庞大的数量。有大半数都是投入这场战役中,眼下生力军不过近万,想要破阵只怕还有困难。”
“放信号召集围攻邯郸之兵。”王龁毫不犹豫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和吕不韦都是疲惫不堪,若有赢满春等人三万生力军加入,必能破他地阵法。可这次我们若是撤退,只怕以后他若再次安营,我等再要破阵,我军士兵心理就会有不可战胜之感,那时候悔之晚矣。”
杨三白皱眉道:“赢满春等人若是撤回,邯郸出兵怎么办?”
王龁微笑着道:“如今邯郸权力更替,平原君等南方贵族派系打击北方派系,而他们却也被吕不韦割断了手脚,我赌邯郸绝对不会出兵!三白,点火为号,召集赢满春等人回转,切莫耽搁。”
王龁认定的主意,旁人一样难以劝阻,杨三白无奈,才要吩咐手下去点火,只见到邯帜城东方的秦军突然泻了进入,不由惊喜道:“王将军,司徒错破了邯帜城东!”
王龁精神亦是一振,可转瞬脸色微变,杨三白陡然见到那个方向火光一耀,转瞬火势凶猛,冲天燃起,不由大骇道:“邯帜城怎么会有人放火?”
杨三白当然清醒的明白,他们攻邯帜城,绝非要烧毁邯帜城,不然当初赢满春就已毁了邯帜城。
王龁见到火光熊熊,心中微颤,失声道:“糟糕,司徒错危矣!”
火光燃起前,邯帜城东的防线,似乎瞬间被撕出个口子。
赵军的防御转瞬弱了许多,东侧秦军轻而易举的就攻破了第三层防线。秦军士兵如麻,转瞬翻过外垒最后一重,杀到赵军的内垒之中。
内垒虽有防备,可显然比外垒要弱了很多,众秦军才得五千生力军接援,一举攻破了赵军的防御,心中振奋不言而喻。
他们从正午奋战到夜晚,本已疲惫不堪,而赵军防线被破,无疑给他们最大安慰,这时候都想起来哪方破了邯帜城,王将军必有重赏,破了邯帜城,当要屠戮赵军,一解心中的怨气。
东面的防御被破,其余的赵军必定士气大落,转瞬之间,其余三面的秦军也要齐聚,这时候哪管得了什么埋伏陷阱。
所有的人都是双眸血红,所有的人都是喉中低吼,由如狼嚎,所有人的身体中,都被兴奋充斥,如同饿狼扑食,这种气势激发起来,不要说赵兵无法抵抗,就算是司徒错也是如此。
司徒错人在外围喝令众人攻打,见到防御陡陷,心中反倒升起一股不详之意。
他呼喝连连,只想让手下暂缓攻击,直觉中他认为这是陷阱,直觉中他认为吕不韦绝不会如此轻易放弃邯帜城东侧的防御。
可秦军如潮般前涌,又岂是他能够约束的住?
司徒错并没有跟着上前,反倒止住了脚步。他长的虽是粗鲁,可却是粗中有细,远比太多人要圆滑很多,他处事也比太多人要精明很多。固然破邯帜城有重赏,可为了重赏舍弃性命,那绝对是不明智的举动。
见到秦军不受约束,司徒错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武安君白起,一个念头转了上来,若是武安君带军,绝对不会如此之乱。
想到白起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中闪过一丝愧疚,可却转瞬不见。
白起对秦军,对秦人,都是影响巨大,就算对他也不例外!
等到觉察到两道火光金蛇般的蔓延过来,司徒错这才从刹那的恍惚中惊醒过来,心中为之一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如此乱战之中走神,却已经发现一种暗黑的液体,从外垒的两侧涌来,仿佛来自地狱,诡异非常。
随着那液体流动,火蛇随之前窜,转瞬就要把土垒之间的土地蔓延覆盖,可很多秦军还是没有察觉到这种危机,有的脚下甚至踩地就是这种液体。
司徒错全身的寒毛几乎竖起,大叫着道:“传令,撤!”
他撤字一出口,已经最先的向外垒跑去,他和张天一不同,他用正兵,却绝对不会像张天一一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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