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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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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原阳骑兵随后杀来,一拥而上之下,大刀劈、横刀斩、钢弩射、短矛掷,立即将这伙敌人尽数杀戮。

张布赫挥舞着长刀,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马前的贼寇,一刀斩为两断之后,迅速地飞身滚下战马,一把抱起杨钱,神情悲切地惨声喊叫起来。

田武带着十几个心腹,且战且走,准备逃进山林,由原路返回治水南岸。但他们被一路杀进敌阵的蒋涛部,早已是死死地盯上。

蒋烫冲在最前面,刀刀不离敌人的要害。士兵们成雁行队列,死死地跟在他身后左右,后面挤不上前的士兵,就不停地对准敌人施放弩箭。

“师兄挡住他们,挡住他们——”看到金浩带着一队骑兵,斜斜杀至前路,蒋涛奋力大叫起来。

金浩闻听大喝一声,带领麾下骑兵,立即和蒋涛的骑兵队,把田武和他的死忠手下,团团地围住。

“杀——”金浩怒吼一声,三四十人纷举横刀,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勇猛地杀了上去。

田武状若疯狂,长剑挥动之间,隐含风雷之声,气势如虹。

金浩手中的横刀,突然从人群中斜砍而出,宛如开山劈石之势,以夷非所思的速度,砍向了田武的腰肋。

田武全神贯注,正在用尽浑身解数,化解迎面劈来的三把横刀,完全没有防备到,朴实无华的刀招悄然袭至。

田武挡开一刀,闪过一刀,再一剑迎头刺去,闪电一般将一名原阳骑兵刺下马背。长枪却就在这个时候,砍进了田武的腰肋。

田武亢奋的吼声,立即化作了野兽一般的嚎叫。

围在他身边的两个原阳骑兵,趁他分神之际,双刀齐出,同时插进了田武的胸膛,随着横刀的拔出,鲜血喷射而出。

田武的叫声嘎然而止,他睁大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望着胸前的两个血洞,“坪”地一声,坠下马去,气绝而亡。

还没有等两个原阳骑兵兴奋地欢呼,做出进一步的庆贺,田武身边的死士们,已经是疯狂地杀过来。长矛飞舞,吼声如雷,两人立即就被从马上刺了下去,在地面上,与敌人近身肉搏起来。

这时拨转马头的金浩,以及再次杀回的蒋涛,率领更多的原阳骑兵,扑向田武的那些死士,将他们全部杀光屠尽。

冈山手中的大刀,凶狠地砍进敌人的后背,还没有等他抽回武器,一支冷箭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冈山怒吼一声,丢掉大刀,双腿用力蹬向马腹,仰身从战马屁股上滚了下去。

几个围在附近的贼寇,如狼似虎一般冲了过来,戈矛从各个方向,对准尚在地上翻滚的冈山劈头盖脸地刺下。

紧随其后的原阳骑兵来不及反应,战马擦着他的身躯一跃而过。

张布赫看到冈山身处险境,心急如焚之下,立即展开娴熟的骑术,在高速奔驰当中,强行策马横跃,直接撞向围上来的贼寇。

冈山此时狼狈不堪,头盔也已脱落,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顺势拔出腰上的横刀。

张布赫的战马,凶狠地撞飞两人,随即战马的高大身躯,就已是失去了平衡,斜飞着摔倒在地。马背上的张布赫敏捷地飞身跃起,逃脱了被战马压倒的命运,但随后他自己,就已是陷入了贼寇的围攻。

冈山和其他的骑兵,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杀到。

田震率领手下誓死奋战,在抵挡住原阳铁骑第一轮,犀利无比地攻击后。围在他周围的士兵基本上已经被全部杀死。没有死的,也是伤痕累累,难以再战。血肉之躯,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象洪水一样汹涌扑至的原阳铁骑。

“撤——快撤——”田震一边高声叫喊着,一边率先向平原深处跑去。在他的身后,十几个逃脱冲杀的护卫,歪歪倒倒地骑在马上,竭尽全力打马跟上。

王翦和他的侍卫们,急急拨转马头,呼啸着象是一阵狂风,想着田震等人穷追不舍。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彪人马,飞速射向田震一行逃兵,把他们牢牢地堵住。

田震慌不择路,情急之下,一剑戳向战马的后臀,妄图依靠痛极发狂的战马,强行冲出对面原阳骑兵的堵截。

一名正在高速飞驰的原阳军骑兵,首当其冲,被连人带马撞个正着,人飞到空中象石头一样抛射出去,战马打横轰然倒地。

田震跨下的战马,也是被撞得头破血流,痛嘶不已,但这更增加了它的疯狂,它的庞大身躯,略微滞了一滞,随即再度跃起。

李牧望着疯狂的田震,冷哼一声,他一拍马背,从飞奔的战马上纵起,对准田震的坐骑,抖手掷出了手上的短矛。

明晃晃的短矛,在半空中急速飞行,如同一条白色的闪电般射去,摄人心魄的啸叫,淹没在战场之上,巨大而嘈杂的杀声中,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它就象一个嗜血的幽灵,突然露出狞狰的嘴脸,无情的从战马的右臀刺入,接着却从战马的肚子上蹿出。

田震的战马立即失去力气,跃起腾空的身躯,伴随着痛苦之极的嘶叫,重重地砸落到地上。

田震死死地抓住马缰,抱住马颈,虽然没有从战马上飞出去,但却被紧紧地压在马腹下,半点动弹不了。

王翦如飞而至,血迹斑斑的逆水蛟牙斩迎头劈下。

田震躲无可躲,眼睁睁地看着大刀奔向自己,他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颗斗大的头颅,就已是离开了脖子,带着一蓬鲜血飞到了半空。

冈山带着上百名原阳骑兵,轮番冲击敌人结成的桶形阵势,双方集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舍命相搏,血肉横飞。

洪盗贼寇们,在遭受了原阳铁骑最初的猛烈冲击之后,损失惨重,内心已是肝胆俱裂,士气全无,一个个都已无心恋战,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血肉模糊的战场。

随着两位大首领的先后死去,没有人指挥的贼寇们,就象是一盘散沙一般,士兵们在经过一阵毫无希望地短暂抵抗之后,立即就被凶狠的原阳骑兵包围。

原阳骑兵利用人数上,及速度上的绝对优势,对贼寇展开分割围歼。

战场之上,厮杀声逐渐稀疏下去。

张布贺跪在地上,望着杨钱那张失了血色的面庞,心里一阵揪心地痛,痛得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夜幕逐渐拉开,黎明悄悄来临。

战场上洪盗贼寇的尸体,已经都被就地掩埋,这并不是因为吕不韦的仁慈,他只是怕来年发生瘟疫,影响到原阳的稳步发展而已。

英勇捐躯的原阳游骑军的遗骸,都被整齐的摆放在洪盗的大车上,原阳铁骑在撤退的号角声中,匆匆上路赶往十里坡,进行再次西进前的补给。

平邑城南五十里的伏击战,原阳游骑军损失了将近四百人,而横行多年的洪盗,却是全军覆没,九千多人大部分战死,只有一小部分士兵,逃进了附近的山林,捡得一条性命,齐国王族首领田武和田震全部被杀。

吕不韦带领着原阳骑兵,在陈天和司马尚驻扎在十里坡的营寨内,进行着短暂的休整。

休息了一天一夜的原阳游骑军们,重新更换了战马,打算继续西进的时候,却得到游奕军暗部的最新情报。

原本屯兵的沙盗,竟然退回到秦境,自动收兵回老巢去了。

吕不韦无奈地摇头笑道:“这秦国真是阴险,这次又摆了齐国一道!”

王翦惋惜万分的叹道:“可惜了,太可惜了,竟然少了个杀敌立功的机会,真是——”

“师叔,你要那么多的军功干嘛啊?你已经够大只了,要给我们年轻人升迁的机会才是啊!”蒋涛苦着脸说道。

金浩也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师弟的言论。

王翦白了他们一眼,大声说道:“军功不军功其实也无所谓,我只是打算在有生之年,多帮我外甥扫平障碍而已!”

吕不韦听后,摇头无语起来。看来这王翦此时,就已是为自己的亲外甥,打算起将来了。

若是冰冰再生个儿子,墨静儿生的也是儿子的话,那么原阳军中的大佬王翦,负责掌管原阳装备财富的郭家,以及拥有强大实力,众多天境高手的墨家,都将为了继承者的问题,相互斗争起来。

如此一来,紧密团结的原阳,必将四分五裂,形成三足鼎立的小集团。

想到这里,吕不韦心下大惊。

没想到,自己的原阳才起步不久,就将面对夺嫡的危机。而且三方势力都很是强大,相互之间各有所长。

见吕不韦皱着眉头,他身边的李牧低声问道:“吕侯,咱们下步将如何行事?可是返回原阳吗?”

吕不韦惘然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青骡驴,向着原阳的方向行去……

吕不韦回到呼和浩特后,还在为夺嫡之事烦恼。

吕不韦考虑再三,决定找个人商量一下此事。打定主意后,吕不韦向着蔺惜儿的房间行去,众女之中,她的见识也算是广博,处理任何事情,都可以从大局考虑,吕不韦首先想到的,就是获取她的支持和理解。而且最主要原因是,蔺惜儿的身后,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

蔺惜儿听吕不韦讲完事情的全部,轻轻点了点头,犹豫了下说道:“夫君,这件事情,你不应该与我商议,应该与原阳的重臣商量才是。毕竟我也是后宫之人,如何能谈论关于立嫡之事。”

饶是如此,她深邃的美眸中,仍旧闪烁着智慧之光,显然她的心里,已是开始盘算起来,此事应如何处理,才算是最为妥当。

吕不韦将她的娇躯抱入怀中,温言劝慰道:“惜儿,我娶你们,并不是为政治利益上的考虑,在我的心中,你们是我的妻子。而且你们任何人所生,都是我的骨肉,我实在是……”

蔺惜儿点了点头头,双臂搭在吕不韦的肩头,笑着道:“我知道,就是因为我们是你妻子,孩子是你儿子,所以你才会如此慌乱。”

“我,嗨……我吕不韦自问智慧过人,但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大乱方尺,实在算不得是英明的人主啊!”吕不韦摇头叹息不已。

蔺惜儿轻嗔道:“你若不优秀,我们这么多姐妹,怎么都会心甘情愿嫁你?你若不是英明的人主,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甘愿为你卖命?你是关心则乱!”

吕不韦吻了吻她娇嫩鲜红的嘴唇,不耻下问地道:“那如何才可不乱呢?”

蔺惜儿皱了皱可爱的鼻翼,扑入吕不韦的怀中,竟然撒娇地道:“你要先疼人家,人家才能想出好办法!”

吕不韦心中一阵感慨,自己这段时间,对蔺惜儿实在是略为冷落。这难道就是因为她背后,没有强大势力的缘故吗?

想到势力,吕不韦忽然灵机一动,捧起蔺惜儿的俏脸,笑道:“惜儿,爷爷就你一个亲人,他老人家去了何处,不会不告诉你行踪吧?”

蔺惜儿轻声啐道:“你这坏东西,从来不知关心下爷爷的事,如今有了难题,却是马上想到他老人家了。真是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了衣服!”

吕不韦歉然地微笑道:“你看,我这一天到晚,那有闲着的时间,实在是——”

“算了算了,其实爷爷……如今就在这呼和浩特城中——”蔺惜儿的话虽然很是淡然,但在吕不韦的心里,却是宛如晴天霹雳一般。

战国时代,最为杰出的文臣,老狐狸般的蔺相如,竟然低调地生存在呼和浩特,而自己却不得知?

有贤于门前,而己不自知。

自己这个吕侯,看起来做得,也太过失败了些!

第299章 续势发

吕不韦一把将蔺惜儿地娇躯抱起,笑道:“天很晚了,咱们先睡觉,然后明天再去谈探望爷爷之事。”

蔺惜儿破涕为笑地道:“我看你是想要胡闹吧,夫君……”

吕不韦马上用嘴,封住了蔺惜儿的樱唇,蔺惜儿在象征性的挣扎中,很快地伸出了柔嫩的香舌,任凭吕不韦吸吮。

与吕不韦的舌头绞缠逗弄着,她本是深邃的美目,渐渐流露出烟雾般迷蒙的神色,俏脸清秀无伦,诱人之极,乌黑浓密地秀发,衬托得她白皙嫩滑的肌肤,显得更加雪白似玉,呈现出一种迥异的惹火风情。

吕不韦的挑情功夫,已经让蔺惜儿脸上的红霞,烧到雪白的脖颈,她地上衣已被吕不韦解开,粉红色丝绸肚兜,根本掩饰不住她娇美丰胸的轮廓。

蔺惜儿绯红的俏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挑逗,让吕不韦地心底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吕不韦从她的裙内扯下亵裤,托起她的粉臀,让她地双腿,盘绕在自己的腰间。

蔺惜儿的热情,随着吕不韦对她的深入,迅速的被点燃,动人的韵律,围绕着吕不韦的身躯,飞扬奏起……

……

第二日,天明之后不久,吕不韦就偕同蔺惜儿登上马车,在十几名侍卫的拥护下,出了王宫,向着城北的平民居住区行去。

马车在一处非常普通的巷弄前停下,吕不韦和蔺惜儿双双下了马车。

吕不韦打量着这普通的百姓聚居之处,叹道:“爷爷一生为相数十年,如今竟能安于此等平民院落之中,这番淡定入世的心境,却非是普通人能够做到。人由下向上而行,无不喜狂;若是由上而退至下,却是少有人能够接受。爷爷如今的心境之高,简直已是达到了至高的化境。”

蔺惜儿在前头引路,用手指着前面说道:“夫君,前头就是爷爷现在的住处了。”

“唔。”吕不韦神色恍惚地望了一眼,只见黑魅魅的院墙足有丈五高,几个人刚走近前,那边守门的早已看见,厉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说着两名下人打扮的就走了过来,觑着眼一瞧,脸上立刻绽了笑容,说道:“哟——是孙小姐!小人给您请安了!这一大清早,您就得空过来看老爷了!”

“我得什么空,”蔺惜儿说道:“快点开门,吕侯来了,要见我爷爷!”

那两个下人吓了一跳,张眼望了望蔺惜儿身后的吕不韦,慌忙趴在地上,磕了不计其数的头,紧跑几步,“咣”地一声,两扇大门被拉开。

吕不韦一进门,就问道:“爷爷醒了没有?”

两个下人连连躬身回道:“回吕侯话,老爷子见天都是四更入睡。这几日身子骨儿不好,只怕这会儿,正躺在榻上养神呢!”

“你们前头带路。”吕不韦说着便往里走,回身对侍卫们道:“你们都留在门口。”

两个下人忙在前头引路,进了新刷的朱漆二门,一眼就能看通透的小院,已是出现在眼前。

满院里种了些植物,如今冬季枝头上光秃秃的一片,在晨风中簌簌抖动。吕不韦见此情景,不由想到,蔺相如在邯郸的那大型府邸,以及其内的园林美景。心里一阵凄凉,紧走几步进了屋子,轻声叫道:“爷爷。”

蔺相如脸朝里睡着,没有应声。

蔺静儿在旁柔声说道:“爷爷,不韦来看你了。”

“不韦,……看我?”蔺相如喉头咕哝了一声,翻身坐起来。

吕不韦好久没有见过,这位大赵的蔺老相,抬头瞧去,六十出头年纪,半苍的头发蓬乱着,脸色苍白神情惟悴,但那炯炯有神的双眸,隐在刷子似的眉毛下幽幽放光。

这个赵国昔日之相,居然稳坐不动,一脸的麻木冷漠,半晌才听他说道:“吕侯?!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啊?”

吕不韦近前一步,躬身施了半礼,说道:“爷爷,我实在不知您老人家在呼和浩特,请安来迟很是不恭,特地来瞧瞧您老。您老的身子骨儿还好吧?”

“无所谓好不好。”蔺相如淡淡地说道,“吕侯真是太关心了。可惜呀!哀莫大于心死,我如今已是枯木槁灰,在何处都已是无所谓。”

蔺相如的语调,突然变得沉重起来,说道:“吕侯此来,怕是要败兴而归了,老夫此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大赵之事。”

吕不韦凝视着这位倔强傲岸的老者,久久才叹道:“爷爷,难道您看不出来,我和大赵的决裂,责任不全在我。我既没有笼络人心的意思,更没有主动背离大赵的想法。当日我到原阳后,万险之中胜了匈奴,才令原阳有了发展之机。而赵王呢?偏信廉颇要收回我手中马匹,我原阳可是北地重镇,若是没有马匹,日后匈奴来犯,如何抵挡?”

吕不韦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不交出战马,是为了北地的安危,而且这些马匹,都是郭家用武器换得,我若将马匹都送去了邯郸,如何对郭家交代?赵王见我不送回马匹,竟然想要出兵讨伐我,这等事情他都想得,我如何还会在赵国立足。乐老将军失踪,大将军赵奢被杀,平原君与平阳君失势,如今的大赵已非是昔日的大赵,乃是奸臣之赵!”

吕不韦说罢一阵悲酸,竟自失声哀叹!

蔺相如竟也是悲愤不已,原先那种矜持傲慢的神气,一扫而尽,一边叹息,一边捶胸顿足道:“上天不公啊,我大赵良臣猛将,民善兵精,大王却为何如此行事,我大赵难道已是走到了尽头吗……”

积郁了多年的郁闷、愤恨,如开闸潮水一般,在凄厉惨痛的呼号中倾泻出来。

蔺惜儿昨也与吕不韦行乐之后,心情本是十分的好,又一下子陷入这样巨大的感情旋涡里,浑如身处噩梦之中,听着爷爷蔺相如,嘶哑绝望的声音,竟是想拔脚逃开这里!

“先王啊,先王——”蔺相如扑翻身,向着南方邯郸跪了下去。

许久,蔺相如才继续颤声悲道:“廉颇贼子,你乱我大赵,终将不得好死!”

吕不韦想想,心里一阵发紧,只是摇头苦笑,说道:“爷爷起来吧,您老人家情绪如此激动,我这心里不安……这都是天意!朝代兴衰更替,都是必然规律,何况是诸侯之国呢?当初周武王分封的诸侯国,如今还有几个安在,赵国本不也是从晋国分裂而出嘛。您老人家不要再想了,好生保重些身子,孩儿还打算借重您,帮着我谋划些大事呢!”

蔺相如悲痛一阵,似乎精神好了点,抽咽半晌,方才说道:“老夫失礼了,但是见到大赵日见衰败,老夫的心里实在是难过啊。其实吕侯所说,细思起来也确是事实,新老更替本就是世之正理,也无可怨尤别人。”

“爷爷放心。”吕不韦见蔺相如已是不再恼火,随即也就试探着道:“爷爷,其实我今日来此,是为了我原阳日后的安危而来,我——”

蔺相如不等吕不韦说完,已是打断道:“这立嗣之事,的确是你原阳日后最大的弊端。幸好你能发现得早,若是等他们已是斗得不可开交之时,那就将无法调剂了。”

吕不韦见蔺相如一语道破玄机,不由大喜道:“请爷爷教我!”

蔺相如站了起来,在屋子内踱了几步,神情已是一改颓废,眼中闪烁起智慧的光芒,沉吟着道:“其实立嗣之事,无非只有三种:立长、立嫡、立贤!立长呢,是起于夏朝之时,商代依然应用过很长时间。但是所立之长,很可能背后没有根基,没有一定的自我势力,所以很容易被架空。立嫡呢,是商中后时开始沿用,往往嫡出之子的背后,都有着母系的支持,别人很难动摇其统治地位。但是所立之嫡,很可能是所托非人,商纣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立贤是上古之时兴起,当时的立贤,并不是立子嗣,而是立的部落首领。但现在你若是想要立贤的话,恐怕起码要等个二十年,那样的话,只怕这些子嗣背后的母族,已是斗得不可开交。就算所立之人能为人主,也必会上了国本!”

蔺相如说时,吕不韦就一直在沉思,听他说完,才犹豫着道:“爷爷,其实这三立,我也晓得。我心里最为倾向的,本是立贤,毕竟这是对社稷,对百姓最好的结果。但是我却很是担心,若是内斗太厉害的话,只怕会上到根本,所以才犹豫不决。”

蔺相如成竹在胸地望着吕不韦,笑道:“其实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吕不韦抬头,很是好奇的问道。

“共和而治!”蔺相如说道:“昔日周公共治的典故,想来吕侯应该很是清楚,我的意思是,立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所立之人,被贤者长者监视控制!”

吕不韦听到这里,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对啊!自己怎么就钻了牛角尖了呢。自从把自己当成真正的战国之人后,已是渐渐淡忘了二十一世纪之事,连最经典的君主立宪制都忘记了。自己无论立谁为继承者,只要给予他君王之位,却并不一定给予他最大的权利。

君主立宪再加上人民代表大会,这样一来,定能让自己的江山,千秋万代起来。

吕不韦笑道:“多谢爷爷点拨,我已是想到妥善之法。爷爷,您老……能不能帮帮我,将着原阳好好治理一番,也好……”

蔺相如却是摇头道:“不了,不了,老夫太老了!李斯和韩非都是大才之人,当可大用,但却也要有节制。这两人行事,太过刚猛严厉,未必全是好事。那个醪宏远也很不错,和你那百家并重,百家并用的想法很是一致,可以为你的得力之助。而且你打算进行的那科举,很有创意,前景也很是光明。我想三年之后,你手中可用之能人,必将多不胜举。”

蔺惜儿见吕不韦眼里的失望之色,不由上前来住蔺相如的袖子,撒娇道:“爷爷,你就帮帮不韦吧,他现在一天忙得不得了,经常是要二更以后,才能休息。他如此劳累,孙女我……”

蔺相如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算了,若是有什么难决之事,可以让你的臣功来找我,我帮着看下,这种可以了吧!”

吕不韦听后,欣喜应是。

吕不韦谆谆又和蔺相如聊了一阵,才带着蔺惜儿出来,走到门前之时,叫过那两名下人说道:“你们都用心照料着些,把老爷子照顾好了本侯重重有赏!”

两名下人忙颔首称是。

“吕侯,”侍卫首领待吕不韦说完,才禀道:“刚刚宫内传来消息,说是郭夫人要生了!”

吕不韦听后,面上喜忧参半地点了点头,拉着蔺惜儿,向着巷外的马车行去。

……

吕不韦方一回到王宫之中,冰冰生产的消息却已是传来。

听到生的是个女孩,吕不韦心里长嘘口气。但见到外宫之处,站立的郭氏众人,吕不韦却又升起一丝愧疚之感。

安慰了郭家众人几句之后,吕不韦匆忙的回了内宫,实现去探视了才生产的冰冰。

见到冰冰的气色很好,靠在榻上,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疼爱百倍,吕不韦不由发出会心地笑容。

吕不韦接过孩子,与冰冰逗弄了好一会,才把熟睡的孩子交给奶娘带了下去。

“冰冰,你——”

吕不韦只开了个头,冰冰就笑道:“夫君的心意我明白,其实我感觉女孩很好,起码可以让父亲和大哥他们,不用再考虑几十年之后的事情。”

吕不韦点了点头,说道:“冰冰,还是你明白我的心意。”

冰冰笑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夫君的顾虑,我们有都明白‘家合万事兴’的道理,夫君尽管放心就是。”

……

苍茫的草原上,万物渺小。

雪花纷飞中,有快马奔驰而行。马蹄翻飞,雪花飞扬,一队人马很快的踏过了干棱湖,已经接近了各得勒部的领地。

干棱湖周围,夏日的时候依湖伴山,水草丰美,正是放牧的好地方。

冬日时分,湖面早就凝结成冰,冻到湖底,湖面上铺着厚厚的积雪,马蹄轻踏,露出晶莹如镜的湖面。

来马并不因为冰面而稍减了速度,显然个个骑术精湛,一直奔到山谷处,却终于停了下来。

谷口布满了鹿角荆棘,容不得马过,听到蹄声急骤,谷中早有人出来,为首一人正是右骨都侯史涅,身后跟着十数个精壮的匈奴战士,虎视眈眈,满是戒备之色。

见到来人是史涅,身后也跟着十数个族人的巴古安,微皱着眉头,暗想这家伙来这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最近史涅把部族内搞的人心浮动,他总是宣扬着,能给各得勒部带来更多的利益,这让一些人或多或少的有些意动。不过右屠耆王察木达坚决反对,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可很多人都明白,史涅不会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干棱湖附近有各得勒部的几处牧场,这里由巴古安看管,山谷里面有百来个族人照料马匹。见到史涅带的人也不多,巴古安心中稍安,在他的心目中,无论如何,大伙都是族人,还不希望兵戎相见。

“巴古安,你好呀。”史涅扬声道。

巴古安以手加胸,施礼道:“右骨都侯大人,你好。”无论他多么讨厌史涅,可右屠耆王察木达反复强调,要尊重这右骨都侯,巴古安不能违背,这个史涅是匈奴中的右骨都侯,身份不低。

“天寒地冻,马儿都休息了。还不知道右骨都侯大人来这里做什么?”

“你既然知道天寒地冻,怎么不让我进去说话?”史涅有些不满道。

巴古安微皱眉头,说道:“回右骨都侯,没有主人的命令,无关人等不能擅自进入这里的牧场。”

“你说我是无干人等?”史涅双眉一竖。

巴古安陪笑着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还不知道右骨都侯来此何事?”

史涅本来怒容满面,听到这里突然脸色和缓起来,微笑着道:“我不过是路过这里,想起部内在这养着马儿,就顺便过来看看。对了。巴古安,把这些碍事的东西搬开,我和兄弟们都进去看看。”

巴古安露出为难之色道:“没有主人的命令,若不运送马匹,这些障碍是不能清除,还请右骨都侯大人见谅。”

“你张口主人,闭口主人。你心里难道只有右屠耆王察木达,是不是没有把我们这右骨都侯放在眼中!他是各得勒部的首领,难道我家大人就不是?”史涅身后一人呵斥道。

史涅带着的都是他的亲信,都对巴古安露出了不满之色。

“右骨都侯是右骨都侯,是咱们各得勒部的首领,当然是要尊敬,可就算是右骨都侯大人,也要听从右屠耆王的命令!”巴古安身后地兄弟,大声说道。

天寒地冻,雪花飘飘中,两股势力中火光四射,愤怒一触即发。

巴古安脸露为难之色。史涅却突然笑了起来,回头呵斥道:“都在做什么,我们各得勒部都是一家人,以和为贵,别人不懂规矩,难道你们还不懂?”

本来愤怒上前的亲信,退后了几步,史涅笑道:“巴古安,他们不进去,让我一个人进去总可以吧?如今不算太平。我不进去看看不放心呀,怎么说我也是各得勒部的一个首领,平日对这放牧的事情,也太不关心了。”

他苦口婆心,死皮赖脸的要入谷,巴古安这次倒是不好阻拦。半晌才道:“那辛苦右骨都侯了。”

第300章 暗潮涌

巴古安让人将鹿角挪开条缝,仅够一个人进来,史涅见到他防备敌人一样防范着自己。不由心中大怒,脸上笑意却是更浓,侧着身子走了进来。身后的缝隙转瞬合拢,将剩余的人隔在外边。

史涅心中冷笑,嘴上却是大笑道:“你们都在外边等着,巴古安,我们去看看牧场的马儿怎么样了。”

巴古安吩咐精壮牧民,也留在谷口,避免发生意外,这才陪史涅走入谷中。

二人貌合神离,小心戒备,可在谷中转了一圈,史涅除了称赞巴古安牧马的功劳外,并没有挑刺。

不过他这一圈,倒是把谷中牧场,里里外外看了遍,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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