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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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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冈山接近敌军,身后的弩箭,就已是如同电掣一般,呼啸着飞过他的头顶,钻进了敌人的阵地。
冈山手上的横刀,砍进对面敌人的身上,发出了难听的闷声,鲜血喷射了出来。
一个原阳骑兵策马高高跃起,俯冲的战马,立时就把高举战剑的敌人,从他自己的马上,踹飞了出去。
一把锋利的长矛,象毒蛇一样突然从地面上,刺向了马上的冈山,跟在铁果后面的士兵,眼明手快,抬手就是一弩飙出,瞬间穿透了敌人的头颅。
各种各样的吼叫声,厮杀声,角号声,同时夹杂在一起,充斥了整个平原之上的战场。
和金浩部在远处战场上,兜着圈子追逐厮杀的风骑士兵,此时却是叫苦不堪。
两倍于己的敌人,象是饿极了的野狼,百人为一队,对他们展开了追击包围。
只要被他们圈中,就会遭到残忍的围杀,战场上,敌我双方的士兵,就象在平台之上演戏骑术一样,一会狂奔,一会小跑,一会转弯,一会折返,你来我往,穿梭个不停。
其中的紧张和危险,残忍与血腥,恐惧和愤怒,又岂是局外之人所能感受。
天空落下的雪,已是由雪花变成了雪块,地面上的身体和鲜血,已是被掩埋了近般。
但新的身体和血液,却在不断的争取着沃野,用活生生的性命,与天降之雪,做着顽强的争夺。
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在白茫茫的天际之间,一支庞大的军队,突然冒了出来。
响彻战场的冲锋号角声,将金浩从血腥中,惊醒过来。
战场上的风骑军士兵,都进入了片刻的惊呆中,一张张惊惶绝望的脸,在漫天飞雪的映射下,显得格外的无助。
在这山穷水尽之时,面对这样一支士气如虹的骑兵队伍,任谁也只有束手就擒,无力抵抗。
金浩手持横刀,飞快的掠夺着发呆敌军的生命。
庞大的骑兵队伍,开始向着战场移动,战马逐渐慢跑起来,即而飞驰而前。以排山倒海之势,挟带着巨大的风雷,犹若奔腾的海潮一般,汹涌而至。巨大的马蹄轰鸣声,震动了整个原野,尸体上的白雪,已是开始颤抖、掉落。
蓦然,金浩挥舞着溅着敌血的横刀,大声叫道:“原阳铁骑,天下无敌!”
他麾下的士兵们,也都抬头望去,迎面而来的军队里,突然竖起了原阳的旗帜,火红色的三足金乌旗帜!
吕不韦亲带的后续部队,终于赶到了!
“原阳铁骑,天下无双!”原阳游骑军的士兵们,全部都兴奋起来,他们一下子变得狂喜,他们把心中的激动和喜悦,从心底深深地吼了出来,面对着敌人,大声喝道:“杀——”
原阳游骑军的士兵们,激动地吼声响遍四野,传到战场上每一个角落,直冲云霄。
风骑的贼寇们终于崩溃了,他们开始四散逃跑,气势如虹的原阳军士兵,突然有了无穷的力气,就象一匹匹脱了缰的野马,高呼着,怒吼着,挥舞着兵刃,开始对敌人穷追不舍。
吕不韦率领的游骑军,突然分成了两半,一部分向西南方向战场上冲锋。一部分向西北方向的战场上急速赶去。
吕不韦其实已经看了很久,他带领新老各半的一万五千多骑兵,已是看了很久的战斗。他要让那些新兵知道,原阳骑兵的勇猛和意志,是无敌可抗的!
吕不韦的心情非常好,因为他发现,李牧对骑兵的训练,以及战场上的运用,都是非常高绝!李牧不愧为中国历史上,最早因使用骑兵,而名留千古的战将。
“你们打的很好,很漂亮!金浩,你这千人骑兵,很勇敢!”
“师傅,幸好您才来,若是您早到的话,这风骑保证早已逃跑,咱们这练兵之战,就要泡汤了!”金浩顽皮地笑着说道。
吕不韦心里不由一丝感慨,低声道:“金浩,你小小年纪,师傅就把你带上了如此冷酷,杀戮无尽的战场,你怪师傅吗?”
金浩一愣,接着嘿嘿笑道:“师傅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弟子,为你打天下是分内之事。若是有一日师傅成了天子,我可就是天子的徒弟了,哈哈,天下谁人不知我金浩!”
“天子门生?”吕不韦对金浩挥挥手,说道:“去约束你的士兵吧!”
原来最早的天子门生,是由此而来吗?吕不韦苦笑不已。
金浩给吕不韦施了个礼后,飞身上马,开始收拢起自己的军队。
王翦带领的游骑军队伍,从西北方战场上快速通过。
那些新加入原阳军的士兵们惊呆了,这里已经不是战场,而是血腥漫天的屠宰场。
将近七千多具士兵的尸体,数量不再其下的战马的尸体,以各种各样的姿势,散落在巨大的沃野雪地之中,竟有一望无垠的感觉。
天空落下的白雪,瞬间就被血水染红,而后凝结成赤色的冰块,除了密密麻麻的尸体,就是赤红色已经凝冻的鲜血。
数不清的长矛,战剑,旗帜或是被遗弃在地上,或是插在士兵战马的尸骨上,或者还紧紧攥在战士们的手上。
几千匹战马散落其间,或悲鸣,或哀嘶,或低头在尸堆里,寻找着昔日的主人。
有的战马驮着死去的士兵,孤零零的站在尸堆中,好象还在等待着主人的叫喊。
残存的风骑贼寇,躺在尸堆之中,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做什么,甚至于对奔雷一般驰过的原阳游骑军,连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触目惊心的战场,惨绝人寰的战况,荡气回肠的战争!
王翦突然拨马而出,沿着自己带领的骑兵大队飞跑起来,他一边高举着逆水蛟牙斩,一边大声喝道:“为了死去的袍泽,杀——”
那些新入伍两月的新兵们,看到眼前惨烈的战况后,情绪极度的低落,心情万分的悲痛,刚才的豪气,慢慢地消失不见。
战争,实在是太过残酷!
主将大人的高喊,将他们的目光,再次吸引了过去。
王翦再次举刀,高声吼道:“报仇!杀——”
原阳的游骑军士兵们,无论新老,不约而同的吼了起来:“杀,杀,杀——”
如雷一般的吼声,激起了他们内心仇恨的情绪:报仇,报仇!
这支王翦带领的生力军,已是越跑越快,就象离弦之箭一般,逼近了尚在激战的战场。
牛角号连续响起,告诉李牧率领的游骑军,赶紧让出正面的战场。
李牧站在战场的外围,大笑起来,笑骂道:“这个王将军,什么杀人放火的事,都少不了他的份!”
随即回头对号角并道:“叫蒋涛都尉率部脱离战场,游奕在周围,准备剿杀溃败之敌!”
蒋涛带领麾下的骑兵,已经把风骑军右翼的部队,挤压在非常狭窄的空间之内,全部歼灭敌人已经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听到王翦的支援信号,已经李牧发出的外围剿敌的角号声,蒋涛万般无奈地道:“这王师叔,怎么就怎么爱杀人,就不知道给晚辈点练刀的机会嘛!”
“集合,撤!”蒋涛万般不情愿地扯开嗓子,大声吼了起来。
角号声猛烈吹响,外围的原阳军骑兵纷纷后退,集中到了蒋涛的旗帜之下,开始整束列队。
风骑的右翼部队贼寇,突然之间感觉压力骤去,原先在对面奋力攻击的原阳游骑军战士,忽然之间就退了下去。
他们不由得心里一松,以为是自己的顽强抵抗,击退了原阳游骑军,不知道是那一个贼寇首先欢呼起来,接着带动了所有的风骑贼寇,大家都欢呼了起来。
突然,欢呼声就象被一把刀,横空斩断了一样,平空消失遁去。
因为他们听到了,密集的战马奔腾声,这个声音就象利剑一样,一直刺到他们的心底。
霎时之间,恐惧再一次笼罩着他们,他们突然明白过来,原来对方用凶猛的铁骑,发起了又一次的强力冲锋。
只是这一次,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引颈待屠了。
王翦带领的大军杀到。
蒋涛远远望着,象潮水一般凶猛扑进敌军的骑兵,无奈苦笑道:“这是打算全部杀尽,不留活口和俘虏啊!”
蒋涛用力一夹马腹,举刀前指,猛吼道:“杀——”
身后千来名原阳游骑军士兵,就象平地上刮起了一阵旋风,呼啸着向远处,四下逃窜的风妻溃军杀去。
身后,原阳游骑军的攻击的号角,猛烈地响起,一声高过一声。
天下四大寇中的风骑,从此以后,绝迹于世!
第297章 双寇患
李牧率领的游骑军,最早进入战斗,五千多人的游骑军,伤亡也是最为严重。
虽然全歼了赵国骑兵的编外风骑大军,但自身却也折损了近千士兵,对惜兵如命的原阳来说,可谓也是伤亡惨重。
这场秦境阻击战,原阳以千多骑兵殉职的代价,获得了胜利。
但这场千多士兵消耗的战役,却改变了整个赵国的历史,也影响了整个战国时代的历史发展。
……
寅虎气喘吁吁地策马而来,人和马就象是从水里,方捞出来一般,汗水淋漓而下。他带给了吕不韦一个巨大的惊喜。
“吕侯,果然如你所料,洪盗已是由齐国东北出发,向着原阳逼近!”寅虎的眼里,带着敬佩的神色说道。
“那支响誉西北的沙盗呢?”吕不韦淡笑着问道。
“在洪盗向原阳进发的第二日,沙盗也已开始在赵秦北部边境集结,并且已经扎下营寨,但却迟迟未动,看来他们还在等待时机”寅虎将最新的情报,向吕不韦进行汇报。
“吕侯,这四大寇东打一下,西打一下,看来是让咱们劳于奔波,可其真正意图,却是难以琢磨啊。”李牧沉吟着道。
吕不韦略一思考,却是笑了起来,说道:“他们这是手段,赵国的贼寇风骑,只不过是他们利用的工具。真正打算算计我们的,是齐国的洪盗和秦国的沙盗。沙盗陈兵于西,做出打算与我军对峙之态,实际却是为了掩盖,齐国的洪盗对我原阳的袭击。”
“就怕他们不敢来,来了就杀得他们片甲不留!”金浩兴奋地说道。
吕不韦笑着连连点头,吩咐道:“命令游奕军暗部,全力监视沙盗主力的动静。”
寅虎忙跪下接令,而后上马向西南而去。
“告诉陈天、司马尚,叫他们立即率部带上补给,在十里坡等我们。”
“传令各部,立即集结,准备出发。”
急促而嘹亮的号角声,立即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在沃野之中,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
天空中依旧飘着雪花,但飘雪的夜色,却是分外的明亮,清冷柔和雪花,轻轻地洒落在广袤的平原上。满天的红芒,如同女子害羞的面颊,好奇地窥探着下面白蒙蒙的大地。
吕不韦带着原阳游骑军的士兵们,沐浴在洁白的雪夜中,风驰电掣一般,向东飞奔而去。
……
此刻洪盗首领田武心事重重,情绪很是低糜。
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战马上,随着大军不急不缓的向西北而行。
只要过了华屋山和治水河之间的那个狭窄地带,再往前行,就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了。从那里可以直达平邑城,也就可以直接进入草原边缘地带,面对毫不设防的原阳城。
田武心急如焚,他内心深处,对于原阳很是有些惧怕。自己带着洪盗,前前后后也打了十几年的仗,而且与燕赵军队多有交锋,但战局却从来都是互有胜负,他从来没有想过,燕军会如此的惨败在原阳军手里。
这一次燕军不但败了,而且极有可能,把整个燕国的将来都陪进去,对原阳一战的代价之大,已经超过了任何人的想象。
去年手下的一部分洪盗,在燕西掠夺财物之时,还差点被燕西军围歼,两千多人的部队折损了大半。这种打击之下,他对燕西军的战斗力,可算是有了相当深刻的认识。
这次被齐王派出前来原阳,名义上是大肆掳掠一番,以填补对燕之战的巨大损失;可实际上在田武的心里,这种属于自杀式的行动,完全就是以卵击石一般。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可以在不知不觉间,于原阳势力范围的边缘处,抢上一把,然后马上遁回齐境。千万不要碰上原阳的军队,尤其是万人可乱燕国的原阳铁骑。若是真的碰到那无敌的骑兵,自己手下万多人的洪盗,必将走向灰飞烟灭的下场。
田武正在皱眉苦思,田震却是驱马赶上来,大声说道:“命令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咱们快速窜过这治水。”
“兄弟们从清晨开始行军,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时辰没有休息,必然非常疲劳;而且如今是大雪方停之时,天气更是清冷无比。现在突然命令他们急速行军,恐怕大家的体力,都是难以为继呀?”田武担心地说道。
田震忧心忡忡地说道:“自从前日,听说原阳骑兵与风骑接战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只有两种情况,可能导致我齐国的情报系统传不出消息。一是风骑的部队,已经被原阳军包围消灭,大王不想让我们知道消息;二是两军还没决出胜负,没有新的情报送到国内。但无论是那种情况,我们都应迅速行军。如果风骑已经被击败,那么原阳军骑兵,就很有可能腾出手来,迅速赶到前面,切断我们的行军路线。”
田武迟疑了一下,信心不足地道:“风骑不是很厉害的吗,而且是数千的全骑兵,原阳军吃掉他们,恐怕是要费上一番功夫。我估计他们两军,应该还在秦境东北处胶着厮杀。”
田震嗤之以鼻,十分不满地说道:“这也是我心里的期望,但那却只是我们的想象,期望总是美好的,但事实却是残酷的!最现实的事就是敌人已经在我们前面出现。如果风骑已败,或是被原阳军所灭,原阳军一定会东来,前面的平邑一带,就是骑兵作战的最好战场。而我们如果要摆脱险境,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平邑,而后继续北上,延赵国的长城边缘处西行,折而南下,进入原阳势力范围。”
“假如原阳军已经赶到前面,我们一过治水,就遇到原阳军的话,我们该怎么办?”田武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
田震面色一变,神态坚决地道:“作为田氏子弟,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向吕氏之人妥协。你愿意吗?”
田武神色一暗,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那是我田氏子弟,永远无法接受的耻辱。你说得对,我们就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吧!”
“传令下去,如果想活着回去,就加速前进!”田武大声对传令兵吼道。
吕不韦抬头望着前方白茫茫的四野,心里已是等得十分焦急。他无法得知现在洪盗的准确位置,派出的十几支侦察伍队,还没有传递会有效的情报。
吕不韦回身,对紧随身后的李牧问道:“前面就是平邑城了,洪盗的行踪,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李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也担心无法掌握敌人的动向,而使着身后数千的游骑军士兵,再在野外雪夜中过夜。他没有自己回答吕不韦,而是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回来了!”李牧突然高兴地喊道。
五匹快马,从远处的树林里飞速射出,迎着原阳军的骑兵大队,斜斜地飞奔而来。
“吕侯,洪盗的部队,已经快到治水了,距离我们大约三十里。”
吕不韦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顿时消失无踪。
“可发现他们的斥候?”
“来了两批,都让我们射杀了。”
王翦,金浩和蒋涛三人,也从后面策马赶来。
“吕侯,战场摆在平邑城外如何?”王翦首先请示道。
“你熟悉周围的地形,你自己说说吧?”吕不韦笑着说道。
“这治水周围的地形,很是复杂,山林不大却非常之多,适合埋伏人马。但是由此往前十几里,都没有开阔地带,骑兵很难展开。”王翦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认为还是在平邑附近作战的好,那里地势开阔,利于我骑兵的突袭。”
李牧也点头道:“王将军说得很对,我也赞成在平邑城外歼灭洪盗。”
“主意是我想的!”王翦生怕李牧抢去主攻任务,立即急了起来,瞪大了双眼说道:“这正面对敌,谁也都别想和我抢!”
“谁说和你抢了?”李牧摇头笑道。
“好了,好了,两位将军大人,我们都是小都尉,可不敢招惹两位将军。”蒋涛赶忙上前打圆场,笑着说道。
周围的人同后,都是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看?”吕不韦望着弟子金浩和蒋涛,问道。
“如果地形狭窄,骑兵失去作用,伏击就很可能变成一场遭遇战,我们的损失就大了。”金浩首先说道。
“十几年前,中山国好象和赵军,在治河西岸对战过一次。”蒋忽然说道:“当时由于中山国的战车,不能充分发挥冲击的作用,他们的损失非常大。我们可以仿效当年赵军的作法,弃马不用,以步军迎敌。”
“步战迎敌,我们的损失就更大了。”喜欢骑战,以骑军为傲的冈山说道。
吕不韦转头望着王翦,笑着问道:“可有什么地方,既适合我们的骑兵展开冲锋,又可以束缚敌人不能四散而逃,充分发挥我军的优势?若是想到,此战主将由你担任。”
王翦点点头,得意的笑了起来。
……
田武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山林,心里犹豫不决。
按照斥候们的侦察,过了治水直到平邑城南四十里处,这一段路程非常的安全,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
但是田武的心里,却总是觉得不安,最早派出侦察的斥候兵,不知为什么还是没有回来。他们都是在洪盗中厮混了多年的老人,不可能无故的临阵逃逸。如果是被杀了的话,为什么在他们后边出发的斥候,却都没有出事呢?
田震微微吁了一口气,小声对田武说道:“只要过了治水,再北上十几里,我们就彻底摆脱危险了。只要我们在平邑城前突然转向,任他吕不韦如何智谋通天,也不可能洞察我们这绕了大半圈的袭击。”
田武勉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到了赵北长城,才一切都有机会。”
洪盗贼寇五人一排,如同一字长蛇般,迅速而安静地过了治水,向着北地最后的山林地带行进。
一完多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地连在一起,起码有里许多长。
田武严令士兵们不准点火照明,大家就着白雪辉映出的淡色,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蜿蜒崎岖的路上。
贼寇们剑出鞘,长矛前指,一个个神情紧张,不停地四下张望着,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预防被原阳军偷袭。
万人的洪盗大军,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田震对此十分的不满,一脸的不耐之色。
他驱马跑到田武身边,大声说道:“这么走下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平邑,有必要这样神经兮兮的嘛。”
田武不安地望着四周,轻声说道:“小心点好,这地方地形复杂,山林茂密,一旦中伏,就会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再理睬田震,对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传令下去,把阵形拉得再长一些。让兄弟们打起精神,加强警戒。告诉大家,我们出了这林地,到了平原之后,就立即宿营休息。”
这十几里路,万多人的洪盗大军,却已是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
洪盗的贼寇们一路之上,精神都处在高度的紧张中,身心已经万分的疲劳。
就在这时,他们就着白茫茫的雪色,依稀见到前面不远处,已是出现了洁白一片的平整雪原。
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了一声欢呼,接着兴奋而激动的喊叫声,突然间打破了冬夜的宁静,山林里已进入梦乡的小兽,被这等巨响吓得惊恐万分,慌乱地向四下躲闪逃避而去。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立即加快了行进的步伐,他们快速地急行,急急忙忙地窜过树林。
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在皑皑白雪的覆盖之下,如同白色的海洋,在亮白色光芒地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深邃和广袤。
贼寇们紧悬的心,突然放了下来,漫长的凶险之旅,已经艰难地捱过,前面再无恐惧,就象到了安乐净土一般的和谐。
他们高声狂呼,放声大笑,向前纵身飞奔,无忧无虑地尽情发泄着心中的狂喜。
尚在后面缓缓行走的士兵们,再也控制不住,已经脱离危险的喜悦心情,他们高兴的叫喊着,向前狂奔。
田武也是一脸喜色,对着田震笑着说道:“我们现在算是安全了。”
田震哈哈大笑道:“原阳军总算没有赶到,希望风骑能再阻挡他们一段时间,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利的转到赵国最北的长城处了。”
两个人心情都是大好,一边轻松地交谈着,一边随着部队加快速度,迅速行出了树林。
许多贼寇已经倒在雪地之上,正在等待着宿营的号角吹响,他们就可以吃到食物,而后更可美美的睡上一觉。
田武在贼寇们期待的目光下,对紧紧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号角兵,做了一个宿营的手势。
号角声随即响起,低沉而悠长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洁白的冬夜里。
不到半个时辰,万来名洪寇的士兵,就在空旷的平原边缘处睡熟而且。
几十名负责警戒的贼寇,分布在营地四周。他们抱着兵器,昏昏欲睡者远比清醒的还要多。
中军大帐外的一匹战马,突然警觉地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望向平原深处。
随即更多拥挤在一起休息的战马,好象也受到了什么惊吓,都惊恐不安地嘶叫起来。
然而身心都得到极度放松的贼寇们,却是睡得太熟。他们横七竖八地裹着各式各样的御寒衣物,躺倒帐篷内,完全没有察觉到,帐外战马的异常举动。
忽然,萧瑟冰冷的夜风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声音不大,但却越来越清晰。
放哨的贼寇们,立即警觉起来,几个胆大者更是随即向前跑去。
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浑厚,地面已经有了明显的震动感。
远方百茫茫地雪海里,突然涌出了无数的黑点,黑点不断的迅速扩大,逐渐地汇聚成滚滚洪流,象惊涛骇浪一般,呼啸着向洪寇的营寨而来。
负责警戒的洪寇贼寇们,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无不茫然失措,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这如同天降的神兵,难道会是自己的敌人吗?
一个贼寇下意识地举起紧紧攥在手上的号角,吹响了报警的号声。
田震已是不再年轻,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睡眠已是越来越少,越来越轻。他斜躺在营帐中的羊毛毯子上,抱着双臂,迷迷糊糊间,觉得帐外自己的战马,好象有了些什么异动。
他突然之间惊醒过来,非常敏捷地冲到了帐外。
田震看见自己的战马,烦躁不安地蹬蹄,一双马眼更是惊恐地望着平原深处,好象看到了什么令它恐惧的东西。
接着急促低沉的号角声,由远及近的轰鸣声,霎那着间,一起传到了他的耳中。
田震的睡意顿时消失不见,面色更是大变。他掉头望向平原,恐怖和绝望,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逼得他几乎神经质地放声吼叫起来:“敌袭,原阳骑兵敌袭了——”
惊惧而凄厉的叫声,霎时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单调而恐怖。
田武蓦然间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一跃而起,右手顺势,就拔出了腰间剑鞘内的长剑,飞速地冲到帐外的雪地中。
他睁大双眼,昏头昏脑地吼道:“吹号,吹号,迎敌——”
第298章 继者愁
忽然他看到了田震。
田震正在一脚一个,猛踢睡在附近的号角兵。
号角兵们纷纷站起来,听到田武的叫喊,几乎就是本能地,把号角塞进了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集结的号角。
巨大的号角声,就好象一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水面,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营地里的贼寇们不约而同被惊醒,一个个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晕乎乎地找不到东南西北。
接着田武就看到了,从北方雪海里,突然降临的原阳铁骑,铺天盖地的原阳铁骑!
田武惊呆了,狡猾的原阳军,出乎意料地埋伏在了平原深处,在自己最麻痹的时候,射出了致命的毒箭。
他突然愤怒了,你不给我一条生路,那大家就拼个鱼死网破。
他用几乎绝望的声音,纵声狂叫道:“杀!杀掉敌人,才能活命,不然谁都回不了家!”
敌袭来得实在太过突然,骑兵的速度很快,完全不受大雪的影响,逐渐的逼近过来,田武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组织手下贼寇形成有效的防御。如今局势之下,若是要想活命,就要全靠以命相搏了!
原阳游骑军的士兵们一声不吭,全身都趴伏在马背上,以战马的极限速度,冲向惊惶失措,乱哄哄的敌兵营地。
王翦满脸杀气,气势汹汹,挥舞着手中的逆水蛟牙斩,仰首狂吼道:“原阳铁骑,天下无双!”
“原阳铁骑,天下无双!”金浩纵马狂奔,一手持缰,一手舞动着横刀,回头高声吼道。
“原阳军,万胜,万胜,万万胜!”蒋涛挺直身躯,舞动长枪,放声呼道。
“犯我原阳者,杀无赦!”冈山一马当先,手上钢弩向天,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原阳游骑军士兵们神情激奋,无不心潮澎湃,纵情狂呼,喊杀声惊天动地,声震云霄。
洪盗的贼寇们,被汹涌扑来的原阳铁骑,吓得惊慌失色,他们惊惶失措,心神震慑,恐惧万分,一个个无不手忙脚乱,大呼小叫的在营地里,徒然地来回奔跑。
各级贼寇首领们,在号角的指挥下,分别强作镇定,不停的挥动着兵刃,高声喊叫着召集自己的部下。
贼寇们在绝望中,三五成群地聚到一处,各拿武器互相靠拢,紧紧围在一起,形成了人类惊恐下,最最本能的防御。
快,太快了!
眨眼之间,两千骑兵组成的长方形冲击阵势,如同奋力掷出的铁锤一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呼啸着重重砸进了敌人的营地里,发出了一声炸雷般的惊天巨响。
黑魅马高高地腾空跃起,四蹄舒展,跃身跳进了密集的敌兵中间。马背上的王翦,挥动逆水蛟牙斩,刀刃划着电光闪过,两名返身奔跑,躲避而逃的贼寇,立时就被结果了性命。
原阳游铁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卷起满天的血腥和惨嚎,肆意蹂躏掳掠着铁蹄下,无辜的生命。
贼寇们在奔跑,在惨叫,在铁蹄蹂躏之下呻吟。原阳军的骑兵们在砍杀,在吼叫,在马背上任意屠杀敌人。
战场之上,此刻已是陷入了激烈的厮杀。
杨钱的战马,被几个贼寇合力砍断了马腿,战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他随着惯性飞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游骑军士兵,看到卒长落马,纷纷奋力砍杀,酣呼嚎叫着冲了上来,企图保护他的安全。
数名贼寇不顾生死,挥矛慈向摔倒在地的杨钱。
杨钱虽然连挡数刀,却终因寡不敌众,被一个贼寇近距离,从腋下铠甲的缝隙处,透矛刺入,立时倒地气绝。
准备救他的几名游骑军士兵,见到卒长横死,双目尽赤,失去理智地疯狂砍杀,随即被四周的贼寇围攻,在乱矛纷刺之中,相继倒地被贼寇割去头颅。
十几名原阳骑兵随后杀来,一拥而上之下,大刀劈、横刀斩、钢弩射、短矛掷,立即将这伙敌人尽数杀戮。
张布赫挥舞着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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