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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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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兵士早就经验老道,明白这些人多半是收兵而归,但却不知对原阳的一战,自己的大燕是胜了还是败了。
这些日子来,武遂城外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少兵马,这让守城兵士看尽了兴衰。心中更是茫然,却也不想思考太多,守好自己的边城便是,战况对他们来说,却都是茫然不知之事。
漠然的望着骑兵从城西冲过,转瞬是如潮的步兵。然后是押运辎重粮草地兵士路过,却没有任何人有兴趣问问这是何种情况。
但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在大队燕军过后,不到两个时辰,陡然之间,他们就听到武巳城的方向,厮杀声洞天,灰尘窜起老高,化作了浓云,所有的城兵都是奇怪,不知道那里又是何人在交战?
庆端临易水勒马,眼中却有了一丝疑惑之意,他感觉已经有了不对,这前军燕焯部应该已是到了武巳,怎么那里却传来喊杀之声,难道是碰上了同样,由燕国内地撤回的原阳军?
听说原阳军潜到燕境内地之敌,也就是不足两万。双方若是碰到,进行对攻的话,他知道凭借燕焯的五千骑兵,以及三万的步兵,在长城之西的开阔地势上,完全可以杀得原阳军个落花流水。
抬头向武巳城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到尘烟四起,半空都被染成褐土之色。庆端心思飞转,只是在想,这燕焯若是成功击败,这些渗透到燕地而后退回的原阳军,那么对原阳的进攻,是否应该继续呢!
燕焯带着精兵赶赴到武巳城的时候,只见到远处尘土遮云蔽日,气势汹汹。
燕焯见到远方的尘烟,不由暗自心惊,他过去跟随过乐毅多年,也多少懂得一些望尘之法,远方蹄声虽是急劲,可尘烟并不杂乱,显示领军之人高超地行军本领。
赵国之将名声在外,虽然吕不韦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太过显眼的人物,但毕竟都是赵国军系内出身,深得行军用兵之法。
燕焯没想到自己退兵之时,竟然会碰到原阳军,想来是从燕地退回之兵,心中涌起一丝兴奋。
他从不畏战,跟随乐毅将军多年,再艰苦的战役他也经历过,见到大好机会出现,他力求一战成名,奠定自己在燕国军方的地位。
军令迅即的传达下去,燕焯已率兵士驰上一处高坡,暂设指挥之所。命三万兵士依据武巳城雁翅排开,呈完美的弧形,这种阵型攻击力比方阵稍逊,但是弹性十足,可灵活多变。
正前方用两千骑兵冲锋,由帐下勇将王克带队。两翼各布近千骑兵,在步兵的掩护下向前杀去。
又命手下两名卫尉任劳,任怨兄弟,各领一路兵马,隐在两翼,随时准备冲杀切断敌手的来势。
燕军骑兵之后,是清一色的步兵,列方阵而行,步兵配备长矛大戈,弓箭剑盾,只防备前方抵抗不住溃退。
此等布阵,有后方方阵地支援,就算被强势冲击,也有余势反击,燕焯人在高坡之上,双眸远望,只见到远方处地平线涌起无数黑点,转瞬前面原阳骑兵已经杀到,兵马如潮,地动山摇,燕焯远望,暗自皱眉,心道都说赵系之将沉稳非常,自己一直无缘与其交手,怎么才一交兵,这些原来的赵将,现在的原阳军官,就如此的疾风骤雨般而来?
从高坡望过去,原阳所遣之军,竟然是清一色的骑兵,应有三千之众。燕焯暗自皱眉,心道军情不符,大王送来的军报上说,原阳袭绕内地的军队,是万多的全骑兵,现在怎么就这么点人,那其余的兵马都在哪里?
转眼之间,发现对方骑兵的特异之处,宽敞的平原上,对方骑兵却是一队在先,两队压住侧翼,虽是迅猛疾驰中,却是阵型丝毫不乱。对方的冲势有如三把尖刀之势。虽疾不乱,这些人马术之精,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原阳军中,怎么会突然冒出如此高明地骑兵?
为首一将,盔甲华丽,绚烂非凡,骑了一匹漆黑毛色的高大匈奴马。由他控制着整队骑兵地速度。那人是谁,远远相望,燕焯却是辨别不出。
燕焯觉得这支队伍很是奇怪。只是现在箭在弦上,怎能不发,燕焯高坡命令掌旗使,变幻旗帜击鼓,阵前燕军荷荷低吼,王克早就率部冲上前去。
王克是燕焯手下悍将,敌人越强,他冲劲越猛,手下两千骑兵启动之后,不过是转瞬的功夫,只是他只顾着前冲,骑兵和步兵转瞬拉开了很大地距离。燕焯突然脸色微变,命兵士击鼓传令,喝令王克化作两翼闪开。由身后的步兵接战。
王克哪里顾得上许多,只是迎着对手冲了过去,热血沸腾,带领手下挥矛大喝,长矛如林,熠熠生光。可王克或许还不知道,燕焯突然变令。只因为在高坡之上清楚的见到。对方骑兵在冲锋过程中,中间的骑兵稍歇。两翼的骑兵,突然加快了速度。
这是一种极为古怪地感觉,人在高坡之上,燕焯本以为对方骑兵的速度,已经提到了极限,哪里想到对方突然凹陷下去,正面骑兵长箭乱射,两侧骑兵硬生生的扎了进来。
王克地队伍在这种铁骑冲击之下,瞬间大乱……
弧形地阵型瞬间凹陷了下去,已非完美无缺!燕王打算进攻原阳时,第一要事就是收集国内的战马骑兵,燕国虽是不算强大,但也号称有着近四十万的军兵,可若论有效的战斗力,不过是二十万上下,其余地都是老弱病残而已。而这二十几万人中,骑兵也就方足一万之数。
虽然骑兵在燕国大军中所占比例很小,可在中原,这已经算是极为壮观的场面。
不过骑兵的训练工作,却远比步兵要复杂很多,很多人骑马也不会、射箭也没准,要在马上作战挽弓射箭,实在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这也是匈奴称雄马背的原因,毕竟匈奴人一出生,就要长于马背,骑术自然是中原之人无法比拟。
燕焯见识过赵国骑兵与匈奴骑兵的厉害,所以他全力之下,也不过培养了五千作战有素的骑兵,一直都是带在自己身边,而这五千骠骑却大多都是边地马贼出身,可见骑兵并不好培训,就算燕焯也只能动用化匪为兵的法子。
王克带地就是他麾下的骑兵,这些骑兵其实只能说是彪悍,挽弓射箭少有人会,一般都是靠长矛冲刺取胜,可这些人孔武有力,只凭冲击之力,在作战中往往就会收到奇效。
但燕焯在高坡一看就已经清楚,对方装备精良,马术之精,弓弩武器运用之纯熟,远远要比王克等人高出一大截。
疆场之上,生死一线,这高出一截,简直就是相当恐怖的事情!
燕焯心中大寒,陡然间发现一骑如电,那骑马之人腾空而起,简如龙腾,阳光一耀,照在那人的脸上,嘴角一抹淡然的微笑,双眸中凝结着冷酷无情!
那人若有意若无意的向高坡望了一眼,转瞬杀入燕军之中,燕焯失声道:“王翦?”
他难以置信,可是不能不信,但王翦不是应该跟随吕不韦,在燕令统营前与之对峙吗,怎么会到了这里!
心中虽惊,可燕焯却还不至慌乱,指挥不了王克,却还有其余人手。他一咬牙,旗帜挥动中,左右两路骑兵,从侧翼掩杀过来,救援被原阳军困住地王克部。
方才是王克等人不听号令,这会儿却已经是听不得号令。
对面的原阳骑兵冲杀过来,纷纷已是挂弓收弩,挥舞大刀,转瞬双方展开了肉搏战,王克毕竟不是善类,在惊讶对手速度地片刻,极力约束着手下兵将,嘶声高喝,却见到对方刀落之时,已方长矛少有抵抗之力,一刀之下,矛杆尽折,两刀之下,人头飞落!
王克杀红了眼睛,长矛飞动,已经刺落了两名原阳骑兵,却见到一阵寒风迎面吹来。
风到马到人到,人到矛到声到!
“王翦在此。挡者杀无赦!”
喊声如同沉雷般闷响,又如九天传来清音,王翦马快人快。转瞬到了王克身前,漆黑长矛雷轰电闪般击出!
王克见到来人极快,已然是来不及躲闪,怒吼声中,长矛对穿而出。就算是死,他也要杀一个够本。
可不等矛及王翦,他就已是觉得胸口一凉,转瞬被一股大力带起,王克只感觉自己凌空飞起,越飞越高,犹如飞鸟一般。
鏖战的疆场,蓦然沉雷断喝,就有了那么一刻沉寂。转瞬众人就见到王克被王翦一枪刺穿了胸膛,再一抖手,百多斤地份量,就飞了起来,而且越飞越高……
鲜血如泉的洒落,阳光照耀下,泼出一幅惨烈的疆场征战图!
寒风吹过,血腥之意浓烈不去,燕军众人已是心寒,纷纷暗想,难道这人就是,那个威名赫赫的吕不韦手下,头号打手王翦?
主将一死,王克所率之部更是失去了控制,只觉得到处都是敌人,再也顾不得杀敌,只想逃命,燕军最前的骑兵,已是呈现崩溃之势!
王翦一枪刺死燕焯手下王克,却是没有丝毫得意之色,他自从率队冲来之时,感官就一直处于高度的敏锐。王克只是注意到对手冲来,他却一开始,就认出了王克这个主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地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刺杀王克。
可他还是注意到了高坡上的燕焯!
燕焯毕竟不同凡响,虽败不乱,领军能力比自己这些半路出家之人,要强上许多,旗帜挥舞之下,两翼骑兵已呈包抄之势而来。
战场变化莫测,一个细节,一个坚持,都可能导致根本性地转折。
燕焯这点素质,就要远强于其他燕军之将,若是庆端、何慕林之流,经历这么强烈的冲击,早就觉得支撑不下,落荒而逃,可燕焯却是不然,他要利用坚实的步兵,来扭转颓势!
眼下稍微地挫折,算不了什么,只要能够发挥步兵地力量,足可把面前的数千原阳军,活活的困死在里面。
战鼓、旗帜、马蹄、嘶喊声中交织成一片,王翦却能在嘈杂声中,感觉到形势微妙地变化。
只要再过片刻,两翼之敌,就会形成合围之势,只要再过片刻,自己才取到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现在流的是燕军的血,一会就要流他们原阳骑兵的血。
脑海中闪过吕不韦说的一句话,骑兵胜在速快,胜在出奇,胜在指挥一致!可毕竟是人,人力有穷,切忌缠斗,切勿贪功,不然优势尽失!
漆黑长矛一挥,王翦已经喝道:“离!”
他所率骑兵,本处于乱战之中,听到王翦的喝令,却是当机立断的离开。众人本来搅在一起,鲜血缠绕,可蓦地如绸缎流水般地滑了出去。
撤离之际,原阳骑兵不等吩咐,早就端起钢弩,一路箭矢开路,所有的一切都是简单明了,却早就经过千锤百炼,考虑到撤退时受到的攻击。
王翦的喝声,或许不是每个手下的骑兵,都能听到。但是这无关紧要,所有骑兵并非一味的厮杀,挥舞大刀之际,都注意着身边人的动静,见到一人撤离,纲举目张般地全线扯动,数千骑兵地带动,自然流畅。
燕焯高坡见到,只能暗叹,他或许不服原阳军的战力,不服原阳军的阵法,却不能不服这训练出原阳骑兵之人。
这训练兵士之人,简直就是个天才!
王翦就是全部骑兵的头,只要头不断,骑兵就如龙一样的飞腾,蛇一般的扭动……
这些原阳骑兵,是吕不韦、庞暖、李牧、王翦等人,用自己的心血训练而成,行事极为隐秘,可也是仗着匈奴处得来的源源不绝的战马、郭氏铸造出品,精良的铠甲、器械,和吕不韦不断投入其中的钱财!
吕不韦等人尽一年的心血,郭氏数年的苦心积累,这一朝终于显现出了巨大的威力!
在武巳这里的原阳骑兵,不过只是冰山一角,大部分的精锐游骑兵,却在李牧的策划带领下。尽数的来到了燕都蓟城附近,吕不韦就是要凭借着,李牧带领的游骑兵,在燕国之内使其国力消耗,永无再战之力!
吕不韦虽是孤单的逆行者,但他其实并不孤单,因为他的身边,有着战国俊杰们的追随。这次对燕之战,他要赢,他也想赢,而且他一定要赢得漂亮!
中原诸侯力求拔了吕不韦,攻陷他的原阳与呼和浩特,但他何尝不想拔了中原的诸侯,铲除诸国,占据中原,图谋天下?
天下之间,若论战马的选拔,器械的精良、钱财地消耗之巨,吕不韦自信天下,无人能出己右!
吕不韦虽然没有识马之能,但在妖骑青螺驴的帮手之下,挑选出来的都是最优良的战马,吕不韦得天下三大铸造郭氏的鼎立扶持,使用的是天下间最优良的兵刃,他得到前商遗留的宝藏。又有着吕郭两家商团的经营,财富积累丰厚,这才能无那后顾之忧。
第276章 伏兵起
拼杀历练中走过的吕不韦,小心翼翼的积累着自己的本钱,到今日终于有了成果。
原阳军第一次大规模的作战,面对着战国七雄的燕国,连战连胜。
王翦轻易的斩杀王克,王克的骑兵碰到原阳的骑兵,摧朽拉枯般,已经伤亡了近半数!
无主的马儿悲凉地嘶鸣,秋风萧萧,武巳城角地枯草山石,已被鲜血染的枫叶一样地红!
庆端皱紧了眉头,隐约听到武巳城方向传来的喊杀声,见到那里的烟尘,知道燕焯已经和原阳军交兵。
可他们之间,隔得实在是有点远,完全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庆端更不晓得,与燕焯作战的原阳兵,却非是他理解中的原阳兵!
这时候的他当然还不知道,吕不韦又和他们玩了个把戏,更没有想到,这时候和燕焯交兵的,并非是李牧所率的原阳南路军,而是吕不韦、庞暖、王翦三人带领的北路军与中路军!
他还在琢磨着前方的战事,后面终于有快马追了上来,禀告道:“庆将军,燕令统都尉令我传讯息!原阳与我军对峙之军,不知何故已是消失,如今我对面原阳营中,已是空无一人。”
庆端听后,皱眉问道:“他们回转原阳了吗?”
那骑兵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答道:“应该是如此吧!”
庆端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他此战的目标就是攻占原阳,哪里想到燕军三路而来,浩浩荡荡的出击,略接阵仗之后,就已是偃旗息鼓的回转。原阳军回返而去,西进之路已是毫无阻力,袭扰内地的原阳军,也已与前面的燕焯军接战,自己是否应该现在回身,带兵向着原阳而去呢?
算了,自己不尊王令,就算是能攻下原阳与呼和浩特,也必会被大王所忌,成为下一个乐毅。
但现在武巳城的厮杀丝毫不假,庆端只是做了短暂的考虑,沉声说道:“兵发武巳城!”
无论那面的结果如何,他准备都要和燕焯部,合兵一处而行。原阳主力军不战而退,正合他的心意。既然如此,当急调后备兵马准备,这次袭扰内地的原阳军退回来,绝对不能让他们再回到原阳去!
王翦说攻就攻,说撤就撤,兵马在两翼包抄没有成型之前,已经冲杀了出去,反而是骑兵弩箭向四周开路,又射杀了不少燕国的兵士。
燕军之中的军官们,胆小的皱眉,胆雄的大怒,燕焯却是远远望着战场之中,握紧了拳头。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带兵对战原阳军,也会颜面无存。如果说上次燕令统与原阳军的交战,只是轻微受挫,这次却是遭受重创。
已方五千的骑兵,三万多的步兵,竟然被王翦冲杀了一阵,就返了回去,王翦带领的原阳军伤亡极少,可燕军却已经折损近千士兵,而且还折了自己的爱将王克,这让他如何向大王交代?
最可气的一点是,他还有三万多的步兵,根本还没有动用!
这就好比老鼠戏象,大象空有一身气力,可是面对弱小灵活的老鼠,却是无计可施,无力可使,这种憋气充斥在胸膛中,饶是燕焯经历过风浪,一时之间也是脸上变色。追或不追?
王翦蓦地精兵杀出,神出鬼没,难免不留后手,追出去只怕会中了埋伏,可要是不追呢,折损了王克,四万多的兵马,被几千骑兵杀入杀出,燕人怎么看他,天下人怎么看他,燕王如何能让?
只是这犹豫的功夫,燕军的左翼骑兵,已经率先追了过去。
他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上次燕令统带领麾下之兵,与原阳军正面对战,燕军搞得灰头土脸回来。他们没有赶上上次之战,无不引以为耻,没想到如今面对敌骑,却被如此类似羞辱地戏弄一番。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一定要和原阳军堂堂正正的一战。
左翼骑兵追了下去,右翼骑兵不能不追,单翼之兵冲击,例无胜算可言。
两翼的兵马合拢一处,已经尾随着王翦所部的背影追了下去。
高坡之上,燕焯长叹一声,纵马下了高坡,喝令众步军士兵尾随,这个时候万万阻挡不得,就算是有埋伏,也要义无反顾的勇往直前。
军令如山这种现象,并不适合燕军。
这时候的燕焯,甚至有些怀念起,当年在乐毅手下做旅帅的时光,毕竟那时候,燕国的军队还是军队,但面前的燕军,却只能用一窝蜂来形容。
只是两条腿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王翦所率骑兵,以及燕军两翼之骑,转瞬已把燕焯的部众甩开好远。
前方道路一个转折之后,众人已经消失不见,燕焯暗自叫苦,喝令众兵士跟随。才行到前方转弯处,再次闻得厮杀之声震天。
等到过了转弯后,燕焯脸色巨变,两翼冲出的骑兵,已经落入了原阳军的埋伏之中,无数原阳士兵从山谷中涌出,长戈霍然刺,劲弩寒光闪!
燕焯在燕军将领之中,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经验也算是老道,可如今身处乱局之中,不由他不跟从前军而动。
他虽然预料到前面会有埋伏,可在骑兵尽出的情况之下,却是不能阻挡,这本身也是他的处境悲哀所在。
他是统帅,但是除了能统领手下训练的这些士兵之外,燕都蓟城之内,却是根基全无。朝中的武将军官,其实并不服他,因为他跟他们,其实并不是一路人。虽然他也姓燕,但却并非王室之人,而是逃奴出身,在乐毅的燕棱军内,因为作战勇猛,而被一路提升而起。
等得乐毅被燕王有忌,离开燕国投往赵国之后,他这种乐氏嫡系,更是令燕军系统所莫视,若不是他在抗击东胡之时表现突出,很可能已是远离带兵之将的行列。
望着前面毫无章法乱冲的军队,这让燕焯心中有些悲哀,这样胡乱的打发,所能发挥出的战力,还不到预期力量的半数,如何能胜?
催马前行,燕焯突然见到从一处山谷中,冲出无数原阳军,手中高举大旗,上面书写着大大的原阳两字的时候,燕焯瞥见原阳两字,心头狂跳,差点晕了过去。
他终于确定,面前的这些原阳军,并不是退回的袭扰燕都之兵,而是与己放对峙多时的原阳军主力。那一刻,他感觉胸口挨了重重一击。
这让他着实吃了一惊。
这难道是原阳之主吕不韦,亲率原阳军主力,集中力量来攻自己,就算燕焯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可宠爱的感觉很快不见,心中转瞬被惊惶所占满。
凭借他一己之力,虽还坐拥精兵数万,但面对着原阳军主力的时候,却也兴起无可匹敌的念头。
这是一个陷阱,这本来就是一个坑杀,撤退燕军的陷阱!
吕不韦趁着燕军撤退之时,抢先一步攻取武巳城,随后引动自己手下骑兵进入埋伏,而后大军围之,如此的手段,实在是令人心寒!
庆端那面的后军如何了呢,燕令统带领的三万断后之军,形势又究竟怎样?是否依然有着陷阱,这个吕不韦,的确是狡诈非常,行事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燕焯当然也不知道,其余两支燕军,根本就没有碰到任何的敌人,吕不韦之计,就是打算在其一地,逐渐吃掉三支分散了的燕军。
攻还是不攻,燕焯已经是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王翦不战而逃,燕军骑兵快马追击固然爽快,却在不知不觉地过了一处山谷之后,已是爽快的进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常山依据易水入大河之处,连绵不绝,本是燕国西陲的屏障,却是一直延伸过武阳向着燕长城的方向。
在常山中,有几处峡谷,可以直接通到山的那面,山南侧便是滔滔茫茫地大河。
这些对于这些燕西军的骑兵来说,他们也是完全知道,可他们掠过静悄悄的峡谷之时,却是什么念头都没有转过,他们的眼中只有王翦带领的原阳骑兵。
接战两次,原阳军难得落败过一回,这次他们一定要趁原阳军落败之时,痛而击之,一雪前耻!
可当他们地骑兵,不等尽数路过峡谷口的时候,就发现远处王翦的原阳骑兵,已经是慢了下来。这让他们心中一喜,转瞬又涌起了不安之意。
王翦带领地原阳骑兵,瞬间如同被巨斧劈开一般,兵分两路,一路迂回到了燕军一侧的平原,另外一路却是由王翦领军,兜头冲了过来。
原阳骑兵的变化极快,自然而流畅,反冲之际,扬起高高的黄尘。节奏之疾,冲势之猛,让燕军的杂牌骑兵们暗自寒心。
本来野战之中,若是没有屏蔽或障碍,骑兵对步兵有着先天的优势,这让燕军骑兵,难免兴起狂傲的心理,可蓦地发现对手比他们更快、更猛、更加的凶狠,他们的底气已是不足。
但燕军骑兵中的任劳、任怨兄弟二人,却是毫无畏惧,毕竟他们是燕阀兵家中,年轻一代,最为优秀的战门子弟。与将门的剧辛合称“燕兵一剧二任”。见到王翦回击,正合他们的心意,二人几乎齐头并进,握紧手中的兵器,伏低了身子纵马疾驰。
两军交战勇者胜,这个时候,绝对没有退却地道理!
二人都有着同一个目标,当然就是王翦!
在他们看来,杀了王翦,原阳骑兵必然不攻自破。
可看刚刚王翦的出手,已经证明了他的武功修为,已是很高,两人能否杀得了他,却又是另一回事。
原阳军骑兵武器运用娴熟,他们若是运用弩箭,已方只怕难免伤亡。
见到王翦一马在前,面容依稀可见,但他身后的原阳骑兵,却都是放弃大刀,而纷纷拔出鞍前的短矛,并没有丝毫挽弩的意思。
任氏兄弟二人见之,不由心中暗喜,王翦这舍去长项攻敌,实乃不智之举。
可他们转瞬发现,强中更有强中手,原阳军骑兵最让人寒心、最犀利的武器不是那神弩,不是那丈长的锋利大刀,而是他们手中紧握的短矛!
王翦手中漆黑大矛一挥,厉声喝道:“射!”
“嗖”的一声响,短矛如影,纵横天际,千余杆短矛顷刻之间,霍然击出,划破半空,尖啸声声!两军之间交战的空间,被短矛瞬间挤爆,甚至让人有窒息地喘不过气之感。
王翦已经使出原阳军游骑军,中距离对冲的最强一招,力求一招溃敌!
短矛在空中组成密网,带着交织的暗影落将下来,插向燕军的杂骑之中,燕军士兵在那一刻,无不惊骇欲绝。
骑军冲杀,彼此地空隙已经不大,空中落矛,他们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只听到长矛入肉,惨痛嘶叫声连绵不绝。
有人被钉在地上,有战马摔落尘埃,激起漫漫的灰尘,有战马后继无法前行,悲嘶中凌空飞起,带出无数的血痕。
燕军骑兵大乱,他们征战之时,从来没有见过骑兵会投掷短矛,他们更不知道短矛除了步战,还有这种用处!
任怨心中大寒,见到有断矛当头射来,忙持戈拨挡。
他毕竟修为高明,乱军之中,存活的几率远胜旁人,短矛一掷之势,颇为沉重。他却能尽数抵抗得开,只是他的手下,远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惨叫连连,倒地之声不绝于耳。
任劳手中大钺展开,已经崩飞了两杆短矛。和其弟任怨余势不减,一左一右,继续向王翦冲去。
他们的目标还是王翦,三人间的距离,如今已经是颇近!
可任劳动见到王翦蓦然摘弓,不由心中一寒,警觉突升,人已侧过,抱着马背前行。
这招虽然极险,但也可见他的马术颇为高明,只听到寒风一道从身侧擦过。
被射出的漆黑大矛不停,射死了任劳身后,一窜十几名燕军骑兵!
漆黑大矛带着血红,呼啸落在远处燕军骑兵之末,锐利不减……
任劳身上涌起一阵寒意,只觉得自己已同阎王老爷擦肩而过。
王翦一箭走空,心内也是大为诧异,暗自佩服对手的旅帅身手不错,上次他要干掉的目标是王克,这次他要杀地目标,却是面前的任劳!
跨下马前冲之势不减,王翦却是突然离鞍,一脚勾住马镫,倒悬在空中,纸鹞一样的前行,飘飘荡荡……
任怨已和王翦擦肩,厉喝声中,持钺击去!
任劳方才还觉得自己马术不错,可这刻见到王翦人马双分,被大黑马拖着如同御空而行一般,头部距离地面不过咫尺距离,手中还是挽着巨弓搭着漆黑矛箭,姿势飘逸,立时只觉得自己,是骑在牛背上一样。
王翦的一箭却是射向了任怨,箭从马腹下射出。
任怨本在王翦一侧,蓦然眼前失去了王翦的行踪,长钺却是去势不减,才要砸下,却听到当的一声大响,手腕巨震。
王翦的一箭射中钺杆,竟然离他握钺的虎口处,不过数寸的距离。
长钺本沉,利箭亦劲,王翦的一箭,竟然荡开了长钺数尺,黑魅马长嘶之中纵穿而出,和任怨擦身而过,王翦果断出刀!
他人在空中,倒悬马上,一刀却是从下向上斩出。空中的秋阳日光,都是不及横刀刀芒耀眼,刀光起处,血花四溅!
任劳本想一戈刺去,可见到王翦一刀倒劈而来,不可匹敌,生死关头的那一刻,激发出了他超常的潜能,他本抱着马腹,蓦然滚上而去,滚到马背另外一侧,只感觉浑身发热,已被鲜血激了一身。
任劳的战马悲嘶,已被这惊天一刀劈成两半,冲势不绝,后半个身子凌空飞出,带出一蓬血雨,沸沸扬扬!
任劳滚落在地,向前急翻,只见到眼前马蹄翻飞,马上就要被乱马踩死,不由暗叫:吾命休矣!
“大哥,拉住!”任怨大喝一声,马上递钺过来,任劳顾不得许多,一把抓住,双手被钺头背上的尖利,刺地鲜血淋漓。
任怨用力将他带到马上,二人一骑,生死关头,却是激起了彪悍之气,奋力向前厮杀。
兄弟二人虽不是王翦的敌手,却也是剽悍非常,竟然冲出了一条血路,原阳军的精锐游骑军,竟然并不围攻二人,路过之人只是挥刀砍杀,砍杀不成,也不停留,流水般的漫过,王翦这时已经离他们两人,最少十几丈地距离!
三人回望,或惶惶,或愤然,或漠然!
目光一接而散,转瞬被潮水般的兵马割断……
斩将不成,王翦心中虽是遗憾,当他清楚自己是领军之将,无论如何也不能意气行事。
此处的原阳军中,他就是统帅,靠着骑兵的奇、快、利、猛来取胜,这并非单打独斗,他要带动整个军队作战,他要保持骑兵军队的行云流水,而且随时得保持下一次强有力的进攻!
此次蚕食燕军,吕不韦曾经警告过他,千万不能意气行事,两军对垒,以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为主!这些游骑军士兵,都是原阳日后征战天下的根本,再要培养的话,怕是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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