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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杂家吕不韦-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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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袍丹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时立足不稳,又是重新趴倒在桌上,将桌上的杯盘碗碟摔了一地。
那老板娘气得脸色煞白,从柜台旁端起一水盆,来到那丹士面前,兜头浇了下去。
那灰袍丹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紧接着又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酒意登时清醒了七八分,陪着笑道:“二娘!你就再可怜我一次,再赏些酒给我吧!”
二娘柳眉倒竖着叱道:“赏你?我倒是想赏你两个耳刮子!还不快滚,若是惊扰了我的贵客,今日老娘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那丹士却不以为牍,仍然笑容可掬地说道:“二娘若是愿意的话,就是打上我十个耳光,确也是无妨,只要你赏我一杯水酒,那就没有什么不成地。”
二娘无可奈何的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娘开店,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惫懒人物。”
说完,她扭着杨柳般地细腰,向着柜台走去,吩咐道:“桂五,给这个醉鬼再拿一壶酒,让他醉死罢了!”
等她来到吕不韦等人面前时,却是换了一幅娇柔妩媚的笑脸,柔声道:“几位大爷想要用些什么?”
吕不韦随意地问道:“你这里都有些什么?”
那二娘妩媚万分地笑道:“大爷莫要以为我这里是穷乡僻壤,却不知道山里有山里的好处,我家厨子做的山珍野味,保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吕不韦哈哈笑道:“好!那就把你们拿手的菜肴,尽管端上来便是!”
二娘高高兴兴的应了一声,就转身去了厨房准备。
蒋涛望着那二娘离去的背影,低声说道:“师傅,这女子决不是寻常村妇,你看她的双手细嫩白净,根本不像做过辛勤劳作的模样,你们再看她的面容,哪里像个终日在山野里过活的女子?”
孔谦唇角泛起一丝不屑,低声道:“蒋兄弟不必想那许多,就算这间真是黑店,却又能奈我何?”
蒋涛的话虽然不无道理,可是以此来判断二娘开得就是黑店,也未免太过武断。
那灰袍丹士,端起一杯酒,朗声说道:“酒是杜康酿,一炉丹酒纯,本是同体出,但却谁人知?”仰首一饮而尽,孔谦似乎是受到他的感染,大声喝道:“小二!拿酒来!”
二娘亲自为几人端上四碟凉菜,分别是熏野鸡、白切鹿肉、拌鲜笋、葱油山菌,餐具虽然都是粗劣瓷器,可是份量十足。
酒水乃是取自山上纯净山泉酿造,刚刚除去泥封,便闻到酒香扑鼻。
吕不韦使了个眼色,蒋涛迅速拿出银针,在菜肴中逐一刺探了一下,发现那银针并无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孔谦笑道:“蒋兄弟,这下你可放心了吗?”
蒋涛微微一笑,说道:“酒水还未试过,有道是小心驶得万年船,难道孔少宗主没听过,江湖闯荡,小心为上!”
孔谦哈哈大笑了两声,端起酒杯,却已是一饮而尽。
那蒋涛又在瓷杯之中探了几探,确信无毒之后,才向吕不韦点了点头。
吕不韦考虑到晚上还要照顾鲁萍希,却是没有饮酒。孔家父子见洛邑在望,心中欢喜,难免多喝了几杯,竟是饮了满满一坛。蒋涛年纪不大,但酒量居然也是不差,也喝了不少。
那灰袍丹士此刻仿佛又已喝醉,把酒坛推倒在桌上,大声道:“长生丹术成,我欲飞升去……”话未说完,已经趴在桌上,开始鼾声大作起来。
夜幕降临之时,远处的山林中,时而传来野兽的嗥叫,但由于店外里许之地,驻扎了千名鲁国士兵,更有着三百的子思之儒的弟子,所以周围倒是显得越发的寂静。
吕不韦打了个哈欠,率先说道:“你们继续喝酒!我去看看萍希!”
孔谦也已微有醉意,神情暧昧地轻笑着道:“以前是称呼公子、将军,如今去是萍希、不韦,实在是……”
孔谦还想疯言疯语几句,但见到父亲孔穿向他瞪了过来,忙收声低头饮起酒来。
吕不韦回到房间,见到鲁萍希仍然在熟睡,上前试了试她的体温,比刚才要好上许多,心中不由渐感宽慰。
吕不韦找出韩欢送的那个木匣,这几日吕不韦一直都没有时间观赏此刀。打开木匣露出一柄,长约半尺的小刀,刀柄是红色琥珀而制,刀鞘是用象牙旋纹雕刻而成,整把刀的外观极为典雅秀美。
手握刀柄缓缓抽出,一股冷森森的寒气迎面而来,火红色的刀刃,映射出逼人寒芒。刀底宽约两指,逐渐向前方收拢,刀锋薄如蝉翼,烛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到,刀身上流动着细小的血线光华。
吕不韦点了点头,把小刀还于鞘内,放入衣内。
这时房门被轻轻地叩响,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爷!我给您送薰香来了!”
打开房门,小二笑容可掬的将薰香,递到吕不韦的手中,讨好地道:“荒山野岭,蚊虫特别多,这薰香乃是特制,可以驱赶蚊虫。”
吕不韦点了点头,接过薰香之后,随手关上房门。
鲁萍希却在这时,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吕不韦随手将薰香扔在桌上,来到了床前。
鲁萍希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看到吕不韦后,哇得一声哭出声来,紧紧抱住吕不韦,哽咽着道:“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不韦不要萍希……”
吕不韦轻抚她的香肩,柔声安慰道:“傻丫头,怎么会,这都眼看到了洛邑,我若不要你,何必苦苦而来。”
鲁萍希娇躯瑟瑟发抖,吕不韦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说道:“我去让店家烧些水来,多喝开水,可以促进血液循环。”
鲁萍希却是不依,只是紧紧地抱住吕不韦,喃喃地道:“我不要,我只要不韦陪在我的身边,那就什么病都会好的!不韦,明日就会到洛邑,不如,不如今夜,你就,你就——”
吕不韦自然清楚她的意思,笑着拍了拍她地面颊,为她披上外衫,在她的俏脸之上,轻轻吻了一记,正要说些柔情的话语,让她心中可以得些安慰。
这时,忽然听到外面发出“呯”的一声响动。
两人对望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疑好奇之色。
“我去看看!”吕不韦拿起桌上的蓝鳞逆水刀,缓慢地拉开了房门。
“不韦,千万要多加小心!”鲁萍希在身后关切的嘱托道。
吕不韦笑着点了点头,反手掩上了房门。
夜风迎面吹来,感到些许的寒意,大半轮明月挂在树梢之上,清辉四射。耳听深草里面小虫交呜,宛如潮涌,此应彼和,晃漾空山。明月将升,疏星耿耿,树荫满地,夜景清绝。
前方的店堂之内,仍然亮着灯光,只是孔家父子和徒弟蒋涛早已不在那里,吕不韦回身看了看两侧的房间,灯光全都已经熄灭,也许他们都已是入睡。
来到前方的房间之中,那姿色绰约地二娘,正托着香腮在打着瞌睡,那名灰袍丹士却仍然是在喝着酒。
看到他灌酒的样子,吕不韦不由摇头叹息。这无论什么时代,都会有嗜物如命之人,往往越是有其嗜好之人,越是会在其上坏事,难得善终。
吕不韦摇了摇头,正要离去,那二娘却于此刻突然睁开双目,见到吕不韦不由媚笑着道:“原来是大爷!你有什么事情?”
吕不韦笑了笑,客气地道:“没什么事,一时之间睡不着觉,出来转转而已!”
二娘格格娇笑着道:“大爷是不是在找你的那几位朋友?”
吕不韦还未等答话,那二娘却已是妩媚地笑道:“此刻他们啊,正软塌塌的躺在床上呢!”
吕不韦心中一凛,右手已是缓缓搭在刀柄上。
那二娘媚眼乱抛着道:“这荒村野店,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呢?”
那名醉酒的灰袍丹士,此刻居然完好无暇的站了起来,他面貌英悍,二目黑白分明,上面两条细长浓眉,面如冠玉,颌下三缕长髯,举止颇有气度。
吕不韦冷笑着道:“原来你们所开的果然是间黑店!”
二娘捂住樱唇,花肢乱颤地娇笑着道:“你这人好生麻烦,只是吃菜,却不喝酒,哪里有点子男人的模样。”
吕不韦缓缓拔出长刀,大声喊道:“蒋涛!”
二娘已是笑得花枝乱颤,她娇声说道:“那个小鬼的确狡猾,可是他又怎会想到,我早已将两种药物分别放在酒菜之中,只有两者混和,毒药的作用,才能慢慢散发出来。”
吕不韦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只吃菜,却并未饮酒的缘故。
二娘美目娇娇媚媚的看了那灰袍丹士一眼,笑道:“夫君!这个年轻后生,还是交给你吧!不然,人家见了这等俊俏的哥子,难免心痒!”
那丹士哈哈笑道:“心痒吗?好吧,等我杀了这小子,把他的话儿炼出来,明天就能让你拿去舒服!”
吕不韦却懒得理会两人,却是担心起房中鲁萍希的安危,迅速地向后院中退去,却正见那小二欲闯入房间,吕不韦怒吼一声,举起长刀向他冲去。
那小二却当吕不韦只是花架子,反手从后腰拿出一把剁骨刀,毫不畏惧的向吕不韦迎来。
吕不韦见到这小二的反应,竟然有些发呆。这家伙疯了不成,竟然敢和自己硬拼?但随即吕不韦就明白过来,这小二以及这黑店,并不是故意埋伏吕不韦等人,实在只是胆大包天地山野悍贼。
吕不韦手上一抖,那小二的人头,已是噗地一声,飙飞上天,鲜血窜出尺多高。空中的那颗人头,却还眨了眨眼,显然是不明白怎么能腾云驾雾般而起。
那名灰袍丹士和二娘,悄然来到院中,正见到小二人头落下,那二娘一愣之下,惊叫道:“杀人啊!小三,小三子——”
那灰袍丹士却还算要些门道,见到吕不韦持刀而立,倒抽一口凉气,心叫:“这小白脸原来还真非善茬,手底下确有几下子!”
还没等他冲前,吕不韦已是鬼魅般欺至他的身旁,丹士根本没有想到,吕不韦的速度会快到如此的地步,抓着长剑想向吕不韦刺去,却刺了一个空。
再想回头逃跑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紧,吕不韦已是将他的手腕牢牢握住,并劈手将长剑从他的手上,一把夺了过去,屈膝顶在他的腿弯处。
那丹士再也立足不住,狼狈无比的趴倒在地面之上。
吕不韦还刀入鞘,手指在那长间上轻轻弹了一下,长剑“啪”地一声,由中间折为两段。
吕不韦冷笑着道:“拿着这等器物,却也敢来开黑店打劫?”
见到吕不韦一弹指,竟然就断去了十几贯钱买来的长剑,那丹士与二娘,瞬间就已是丧失了全部的希望。
那丹士大声求饶道:“爷爷饶命,我,我也是被着荡妇逼的,才做此等下作之事!”
吕不韦微微一怔,奇怪问道:“她一妇人,如何逼你?”
那丹士当下大声道:“她,她在我身上下了毒,我若是不定时服用她的解药,就只能是和宫里的阉人一般啊。”
吕不韦压在他手臂的劲道,略微松了一松,低声问道:“和我同来的那三人呢?”
那丹士忙道:“都被迷翻在后厨内,只要冷水一泼,马上就能清醒过来。”
吕不韦听到三人安全,紧张的心情不由一松,表面却没有任何外露,依然冷声问道:“你们是受何人指示,前来暗算我等!”
那丹士苦着脸道:“爷爷,我等怎会是受人指示?我们,我们是向来在此开店的啊。”
吕不韦冷笑着道:“胡说八道。我们外面千多手下,你们怎敢贸然对我们下手,再不说实话,我就把你的肉一块块片下来!”
身后萎缩在墙角的二娘,却是娇声笑道:“大爷,外面人虽是多,但只有你们几人进入店中,想来是外面之人的首领,只要擒下你们,还怕他们反了天嘛!”
吕不韦听她一说,顿时浮起一丝笑容,冷森森地道:“我竟然忘了这擒贼先擒王的手段,你等胆子实在太大,实在留你们不得!”
那丹士看到吕不韦脸上的肃杀之色,内心惶恐不已,情急之下忙叫道:“爷爷饶命,我,我们是天子周赧王的手下!”
吕不韦听后心中一惊,难道是周赧王知道自己与鲁萍希有了私情,所以打算除掉自己两人?但不可能啊,为了个女人,周赧王不至于敢向自己下手,以至得罪强大的赵国吧!
吕不韦想到这里,举起手上的半截长剑,冷笑着道:“死到临头,竟然还敢胡言乱语,我就先割了你的舌头!”
二娘一双妙目满是恼怒的盯住那丹士,大声咒骂道:“你这无耻的混蛋,竟然敢出卖大王,也不怕大王要了你的狗命!”
那丹士却是大声叫道:“大王要我性命?我若不说实话,只怕现在就要丢了性命!我和那姬延本就有着深仇,若不是他,我怎能去做阉人!他怕自己侍侯不了那么多的女人,就将我们的话儿全都割去,还要我们陪着你们这些下贱的娘们,一起出来为他敛财。我操他姬家十八辈的祖宗!”
“你这混账!居然诅咒诋毁大王,姬棍,我,我定要将此事禀告大王,让大王将你生喂了豺狼!”那二娘恶狠狠地说道。
吕不韦见两人如此说话,心里已是信了三分,叹了一口气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告自飞。我还没等下手,你们夫妻二人就已是如此谩骂,实在是——”
那丹士却是惨然说道:“爷爷,我是个阉人,是天子宫里的人,怎能做她的男人!她,她是天子的姚妃,是那老死鬼的性玩偶!”
那二娘柳眉倒竖,娇躯气得微微发抖,尖叫道:“混账东西,你,你不得好死!”
吕不韦用脚尖,在那丹士裆下踢了踢,果见那里干干净净,不由松开了他,并笑道:“实话实说,我可以饶了你的性命!说,天子为什么让你们在此开这黑店,打劫过往之人!”
那假丹士冷笑着道:“狗屁的天子,穷得都要吃不上饭了!没让他宫里的娘们出去做妓女,已经是不错了。若是再不让我等干这勾当,他恐怕就要真的卖掉九鼎了!”
吕不韦听到这话,不由哭笑不得起来。感情这位大周天子,还真是落魄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把他祖先的脸面丢尽。
那假丹士怯怯地道:“爷爷,小人已经把实话都说了,您,您能放了小人的狗命了吧!”
吕不韦笑着转过头来,望着那满是乞笑之色的假丹士道:“恩,你的确说完了,但我好象忘了告诉你,我们这些人是谁了吧!”
那二娘与假丹士都是好奇起来,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带着大批人马之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时鲁萍希已是从房中走了出来,娇柔的声音问道:“不韦,怎么了?”
当她见到倒在门口不远处,那没了头颅的小二尸体时,更是惊呼起来:“不韦,你没事吧,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第253章 周赧王姬延
吕不韦笑了笑,对惊恐中的鲁萍希安慰道:“别怕,没事的!只是咱们的确住进了黑店,如今他们已都被我控制,你去后厨,用冷水把孔宗主他们救醒吧。”
鲁萍希答应一声,急急进了前院。
吕不韦望着鲁萍希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笑道:“你们可知她是何人?”
那假丹士自然摇头,那姚妃也是一脸的茫然之色。
吕不韦沉声说道:“她就是鲁国鲁顷公之女公子萍希,此次前往洛邑,就是要嫁给天子为妃的。”
听了吕不韦的话后,那姚妃不由神色古怪起来。假丹士真舍人却是狐疑之色,毕竟吕不韦与鲁萍希的亲热场面,他是亲眼所见。
吕不韦接着说道:“被你们迷晕之人,是鲁境子思之儒的孔穿宗主和孔谦少宗主,另外的少年却是我的弟子。对了,忘了介绍我自己的,我是赵国原阳镇守将军吕不韦!”
两人听后,更是大惊失色。
吕不韦笑望那舍人,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许多吗?”
那舍人自是摇头。
“我是想让你做个明白鬼!”吕不韦说完,右手闪电般前探,两指在那舍人喉咙上一捏,“噗”的一声,已是掐碎了他的喉咙。
吕不韦站起身来,向着那姚妃而去。
那姚妃却很是平静的闭上了双眼,期待着死亡的濒临。
但她却久久没有等来,那葬送自己性命的一击。姚妃子很好奇,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望到的却是吕不韦那温和地笑容。
“你,你为什么不杀我?”姚妃没有被杀,眼里却有着淡淡的失望之色。
吕不韦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其实我杀不杀你,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你活着和死去,也根本没有什么两样,你还是走了。放心,我到了洛邑后,会说这里的人企图打劫,被我全部杀掉的。”
姚妃先是一愣,接着站起,妩媚地笑道:“吕不韦的确如同传闻中,那般怜香惜玉!但有时候,越是你这样的人,却越是容易被女人所算计,我劝你以后要多加当心才是。”
她美目之中,闪过一丝冰冷杀机,纤手轻轻抚了抚吕不韦的前胸,低声道:“小心王后储娥!”
她轻盈地向着后院的小门而去,月光之下望去,她的衣袂飘飘,腰肢款摆,撩人情火。
罗袖轻挥之下,姚妃转过俏脸,向着吕不韦嫣然一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叫姚喜……”
姚喜刚刚离去,孔谦和蒋涛就同时从房内冲了出来,他们的步伐仍然有些散乱。孔谦大声道:“吕先生,贼人呢!”
吕不韦摇了摇头,向随后而来的孔穿道:“孔宗主没事吧?”
孔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没想到这还真是个黑店,咱们已是小心应付,但却还是着了别人的道儿!”
吕不韦确信几人都无任何损伤,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道:“这黑店可不简单啊,它可是……”
众人听完,都是唏嘘不已,实在想不到这天子姬延,已是落魄到如此境地。竟然已是要让后宫的嫔妃舍人开起黑店,打劫过往之人。
……
洛邑城城郭相连,就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神迹,坐落在山河之中,城池依地势而建,两条护城河仿佛两条水龙回护着城市,城门附近,修建着坚固的护城和门阙,使洛邑城看起来固若金汤。
看到洛邑巍峨的城墙,吕不韦的内心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激动。虽然比起赵国的邯郸和魏国的大梁,这洛邑的规模和繁华,都差了许多,但吕不韦从心底更加喜欢后者。因为洛邑,毕竟是战国时代的政治中心,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周朝的最后君主,吕不韦心中不由萌动起难言的兴奋。
鲁萍希的眼中,流露着极为复杂的目光,有着惊恐,却更有着期待。
她和吕不韦对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也许这就是两人间,决定未来道路的关键之时。
应周赧王姬延的王命,鲁国的一应人等,都被暂时安置在城东客舍之处,看来姬延并不想,让鲁萍希来到的消息迅速传开。
姬延派遣的来周官离去之前,交给我一个令呈。并对吕不韦低声说道:“吕将军,这是天子命我交给您的令符,未时之后,请吕将军入宫,天子会与你私谈一些事宜。”
我在客舍待了一阵,教导着蒋涛练习了下技击之法后,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登上车銮,径直向着天子王宫而去。
时近黄昏,夕阳西下,整个王城都染上了落日的余晖,远远望去,宫墙之上,宛如镶上了一道金边。
吕不韦见到周宫之前,侍卫们那傲慢地态度,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种明显讨要好处的行为,让吕不韦很是不耐烦,他冷眼望着那些侍卫,说道:“瞎了你们狗眼,竟然敢在我吕不韦面前玩这套把戏,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们!”
那些侍卫何时见过如此彪悍之人,都被吕不韦的话震得惊鄂不已。
这时后面的那侍卫首领,却是皱起了眉头,忙迎上前来,客气地道:“请问可是赵国原阳吕不韦将军?”
吕不韦略偏了偏头,望着那侍卫首领道:“真是吕某!”
“原来是吕将军,您快请进,天子已是等您多时。你们这些混帐东西,竟然敢对吕将军不敬,全部罚俸半月!”那侍卫首领对吕不韦是客气万分,对手下之人却是声色俱厉。
吕不韦也懒得去与他们计较,冷哼一声走入王宫之内。
来到了内宫门前,一个伶俐地舍人见到吕不韦,慌忙地叫身边小舍人去里面传话。自己却走到宫门前,满脸笑容的迎了过去,远远便喊道:“平王殿下!你可回来了……这两日太后正在念叨你呢!”
吕不韦微微一笑,却不知里面的天子思念的是我,还是我手里的这个木匣。
那舍人引着吕不韦向宫内走去,并低声道:“吕将军来得真是及时,天子已是催了几次,让我等看看吕将军是否来到,您若再是不到,我等只怕都要出宫去寻您了。”
听到舍人的恭维之言,吕不韦心里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由其想到了那假丹士,随后姚喜那妩媚动人的俏脸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想到姚喜,又开始联想到鲁萍希,吕不韦心内感慨起来。这座看似磅礴的王宫,在许多女人的眼中,也许只是埋葬青春的坟墓。嫁给天子姬延的那一刻,在许多人的眼中,却更像是一场青春的葬礼。
吕不韦正在想着心事,前面却是迎来两名舍人,对那带路的舍人道:“葛侍长大人,天子,天子坐等太久,已是沉沉睡去了。王后说请吕将军先去她处,等天子醒来后,再过去觐见。”
王后?听到舍人之言,吕不韦马上想到姚喜的叮嘱,让自己小心王后储娥的话,不由心下警觉起来。
那葛舍人无奈看向吕不韦,低声说道:“吕将军,实在抱歉!天子年纪大了,这嗜睡的毛病日重,您看——”
吕不韦笑了笑,说道:“王后不是已有安排吗?就按王后的安排办吧。对了,葛侍长,这位王后可是名叫储娥?”
葛舍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笑着答道:“咱宫中只有一位王后,自然就是储后啊!”
吕不韦轻哦一声,跟着几名舍人,顺着御道一拐,已是上了另外的一条道路。
吕不韦进得小殿之时,那王后储娥正背身坐在镜前,雪白的香肩,在黑色长裙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从镜中,看到吕不韦的全貌。吕不韦故意放慢了脚步,也渐渐看清了王后储娥的俏脸。
她的目光平淡而冷静,吕不韦的来临,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欣喜。
吕不韦日前被姚喜提醒过,所以面对这天子正妻,大周朝的第一夫人,心里反而无比的冷静。
“臣赵国将军吕不韦参见王后!”
王后储娥仍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淡淡地道:“吕将军一路远来,辛苦了!我很奇怪,吕将军是赵国之将,却为何会与鲁国公子同来呢?”
吕不韦恭恭敬敬地答道:“只是碰巧遇到,所以一路同行。”
王后储娥这才转过身来,长裙领口很低,露出部分细腻的冰肌玉肤,让吕不韦顿生一亲芳泽的想法,可是看到王后储娥冷淡的表情,只好强自压下内心的欲望。
王后储娥看了看吕不韦手上的大木匣,把梳子缓缓放在梳妆台上,许久方才说道:“吕不韦,你还真是为天子雪中送炭啊!”
吕不韦故意装作不明其意,用充满询问的眼神,望着面前的王后储娥。
王后储娥幽幽说道:“天子早已失去对天下的掌控,诸侯皆是不将天子放在眼中,早就已是都不纳贡。去年开始,更是连一年一次的洛邑朝拜,都找了种种理由不来参加,连那微薄的礼品都已是不想付出。如今他们的心里,早已是没有了天子的存在。”
吕不韦心里当然清楚,这位天子之后所说的一切皆是事实,如今的所谓大周天子,实际上却是一个最最弱小的势力,比起卫国的一城之国,也强不了多少。
而且就算是卫国,其王族之内的人数也是甚少,平民百姓占了国内人口的半数还多,所以税收与开销的比例,还是能够维持得住。
而周王朝传承数百年,子孙人数众多。如今的洛邑城内,王族人数起码已是占到二成,再加上官宦贵胄等各种贵族,起码占到领地内人数的四成以上。再除去三成的奴隶,剩下不足三成的平民,如何供养得起这等庞大的贵族群。
随着洛邑的赋税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平民宁愿颠沛流离,前往它处寻求活路,或是干脆逃入山中,躲避洛邑的苛捐杂税。
吕不韦低声说道:“想来王后也是多虑了,如今天下诸侯相互争斗,自然没有时间来考虑天子之事。等得过上几年,他们争斗得差不多,也都累了之时,必然会来请天子做公证,来给他们调停战事。”
王后储娥冷冷着道:“等到他们想起还有位天子的时候,只怕天子早已经被饿死了。”
吕不韦尴尬一笑,故作惊诧地道:“王后在和不韦开玩笑吧?天子可是天下共主,怎会有饿死一说呢。”
王后储娥摇了摇头,万般无奈地道:“吕将军是不知道,天子多年以前,就在消耗着先辈积攒的财富。这洛邑人口不多,从事生产之人更少,这些年下来,国库早已枯竭,除了先祖当年所铸九鼎外,这王宫之中,已是再无可卖之物了。”
她沉吟片刻,美目才转向吕不韦,大有深意地道:“吕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并非本宫在将军面前诉苦,而是如今衰败至此,天子忧愁万分!”
吕不韦知道她必然还有下文,自己也没必要主动去问,这种挖好了窟窿,等着自己去跳的行径,他心内十分不喜欢。吕不韦虽是心内厌恶万分,但却不好表现出分毫,犹豫了下,低声说道:“天子难道已是处于如此的窘境之中?那何不召集天下诸侯,来为天子募集财物呢!”
王后储娥显然没有想到,吕不韦这装傻充愣的手段,运用得如此纯熟。吕不韦如此一说,她下面的手段,却是全然施展不出,只得淡然说道:“这两日忙于天子和鲁国萍希公子的婚事,天子与我没有过多的精力,顾及其它之事,再说……这等事情,又怎好由天子亲自说出呢!”
吕不韦恍然般地点了点头,叹息着道:“的确如此!但可惜,不韦只是赵国边城一将,人微言轻,无法为天子与王后分忧。若是有着诸侯身份的话,不韦定当号召天下诸侯,为天子分忧解难,尽到自己本分。”
听到吕不韦如此说,王后储娥眼前一亮,接着却好象明白过来什么,一双明亮动人,却又睿智非常的眼睛,盯着吕不韦看了半晌。
吕不韦坦然与之对视,面上更是挂足了笑意。
王后储娥许久才移开目光,面颊之上,却泛起了一丝潮红,神情之间,已是略带小女儿家,害臊羞涩之态地道:“此事我会尽力达成吕将军所愿,但请将军完成心愿之后,莫要忘记了天子的恩赐,更莫要忘了本宫……”
王后储娥说到后来,虽是言未尽其意,但吕不韦却多少有些明白过来,心中不由一动,再望向她时,眼中已是包含着许多男女情欲的成分。
王后储娥见到吕不韦变得热烈如火的目光,仿佛不堪其烘烤般,娇羞地站起身来,幽幽地道:“想来天子睡得已是差不多了,本宫带你去晋见天子吧!”
吕不韦跟在王后储娥身后,在数名舍人宫女的陪伴下,向着天子姬延所在宫殿行去。
也不知这姬延是真的一直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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