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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令人退避三舍-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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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君(微笑):纪陌,可爱,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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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在天人到来之前; 凡人对修仙门派的了解并不多,就算是斐国也仅有一些简单资料,在叶君侯看来仙洲根本不足为虑,更是不曾关注过他们的情况。
但是; 纪陌坚信只有死去的敌人才是可以放心的敌人,今日来到如絮山仍是抱了几分打探消息的心思。
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几句; 谁也没有率先提及合作的意思; 纪陌明白莫天齐仍在观察奉朝诚意,便只佯作闲谈地问:
“莫掌门,据我所知; 九仙天城更名为此是因当初九位仙人同日飞升的辉煌场景; 莫语仙阁则是过去莫氏老祖飞升留下的家族; 可关于无边风月楼,我只知其初代楼主最为好客; 渐渐地便和友人立了个门派; 具体来源却是模糊得很。”
仙洲三大门派属无边风月楼历史最为悠久; 然而飞升者最多的却是九仙天城,和它们不同; 莫语仙阁本是凡人家族; 因出了一位旷世奇才方成为修仙门派,所以历来不被这些老门派看在眼里。
纪陌估计这也是他们寻求奉朝合作的理由,毕竟,莫语仙阁对凡人还是比仙洲其它门派亲近许久。
各家苦唯有自家知,莫掌门近日也察觉了九仙天城和无边风月楼的动静; 可是那两个门派却始终不曾联系他。不论仙洲要做什么,看来莫语仙阁是已被排除在外,于是他也唯有另寻出路。
因此,今日莫掌门看似镇定,其实对合作的需求倒是比纪陌迫切许多,见他打探消息,立刻就微笑着回答:“晨星祭司不知道是正常的,如今仙洲大概也没多少人记得了,这无边风月楼的初代楼主曾是风月二仙的记名弟子。”
这三大门派都是出过仙人的大派,然而对于那到底是哪些仙人已不可考,纪陌也只疑惑道:“风月二仙?”
天人对这个世界终究不够了解,莫天齐出卖别人门派的情报也不心疼,自然乐意卖他这个好,只悠悠叹道:
“都是千年前的事了,说是二仙,其实飞升的只有风仙风含情。他二人原是天下闻名的夫妻眷侣,奈何月无忧资质远不如自己丈夫,虽约好飞升之后仙界再会,到底一生无法度过天劫含恨而终。”
风仙,无边风月楼,老祖宗,虫二……难道那农人不是天人,而是真正的仙人?
可是,这个世界应当已被阵法隔离,外界仙人根本不可能进入……
默默得出结论,纪陌心中虽大为震惊,面上却仍保持不动声色,“掌门可知风仙是什么模样?”
然而,风月二仙都是千年之前的人物,莫天齐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夫虽已是当前年纪最大的修士,到底也只有五百岁而已,这风仙是不曾见过的。事实上,自老夫出生开始,世上便再无人飞升,反倒是天人接连不断地出现。”
莫氏老祖正是在世界被封锁之前飞升的最后一人,凭借其余荫莫语仙阁在天人时期成为了后起之秀,仙洲成立之后甚至跻身于三大门派之一。
只是,作为刚好出生在辉煌时代末期的人,亲眼见证修士从盛世走向末路,这一代仙洲的掌门长老终究是很难接受现实。
“莫掌门,天人也不是自愿诞生,既然世界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还是适应当下为好。”
莫天齐言语里的唏嘘纪陌是懂的,天人出现本就是异常,就连他们这些作者也拿此事毫无办法。九幽天地戈乃司战神器,昔日神农鼎试图阻止都险些损毁,如今虽又来了夜明君,单论作战能力,却也很难与其相抗。
等等,据夜明君所说,十大上古神器中以九幽天地戈破坏力最为强悍,唯有山河社稷图可与其相抗。若真是如此,神农鼎断言七日之后便可解决此事,到底是有何倚仗?
根据目前情形来看,天地戈在碎冰湖放过了修为被封印的启明珠,这些年也不曾对神农鼎出手,纪陌估计只要神器们不阻止天地戈的计划,它也无意同类相残。只是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却觉疑点重重。
就在纪陌试图将一切线索串联起来时,莫天齐的神情也在回忆中有些哀伤,遥遥望了一眼于夜色中摇曳的漫山杨柳,终是忍不住叹道:
“这座如絮山原是在斐国一座小城之外,每逢四月,春风便将漫天飞絮送入城中,纷纷扬扬似漫天大雪。后来这座小城因和我莫语仙阁达成了贩售灵药的生意,慢慢地便成了斐国的繁华之地,被赐了听雪城这个名字。说实话,老夫决定和晨星祭司见面,也是因为听雪城主送来的一封书信,言辞恳切,令人动容啊。”
纪陌倒是没想到听雪和莫语仙阁还有这层关系,正觉有些惊奇,就听老者声音一沉,
“仙洲这茫茫大山中,似此般联系者不在少数。我们在这片土地扎根了千万年,这里的城池山川深深刻着属于我们的印记,天人夺得走土地,也能灭尽天下修士,可你们永远抹不去这个世界原本属于我们的事实。”
这便是仙洲的心情,这是由他们的祖先一步一步打造出的世界,好不容易才发展到了如今程度,却被一群空降的天人弄得一团糟,就连自己也不得不龟缩于海外苟延残喘,这样的境遇,任谁都不会甘心。
所以,即便明知不敌,仙洲大多数修士仍旧想战,就算血流成河也要战。
仙洲的问题在于不识时务,可是,这不识时务到底是对是错,当真难下定论。
不过,虽能理解他们,纪陌的立场却不允许自己退让,只是淡淡道:
“我来仙洲之前曾在魔洲旧臣口中听过一个有趣的传闻——据说叶君侯灭去斐国时,除了国教其它修仙门派并未插手,只是将原本属于斐国的上贡名单给了魔主,承诺若魔洲依数缴纳贡品便认可其为凡人之王。只可惜叶君侯并不是甘为人下的脾气,撕了纳贡名单斩了来使修士,之后更是剿灭境内所有修仙门派,迫使诸位不得不远遁海外,可有其事?”
过去的修仙门派只将凡间王朝当作提供修炼材料的仓库,至于是谁入朝主政根本不在意,此时纪陌提起这被打脸的事实,莫天齐的老脸也很是尴尬,唯有喃喃回了一句:“魔主张狂,世人皆知。”
“我奉朝坐拥人间富庶之地,国内天人亦不过三十人而已,若天下万民真的只认仙洲为主,任天人多么强悍,也不可能胜过你们。”
纪陌出发前便已猜到仙洲定会与奉朝议天下论正统,而他和宋乔也寻出了对方的致命弱点,此时只是游刃有余地平淡开口,
“奉朝能有今日声势,只因为在这乱世之中,唯有青帝行仁者之道善待百姓。或许在仙洲看来奉朝提出的条款十分屈辱,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奉朝要求修士接受朝廷管理,为的是避免你们闹事扰民,仗着修为高强欺压凡人杀人夺宝,坏了我朝纲纪。”
这些修士大多自小便被带上深山修炼,即便成为掌门至多不过治理一方门派,莫说治国,就算给他们一座小城只怕也难以管理,更别提理解何为法度。
见莫天齐因此皱眉,纪陌语气越发严厉,
“我奉朝所有律令清晰严明,上至天人下至黎民无一不遵,违者必罚;而你仙洲所谓的正邪,全看修士个人品德如何,各位掌门嘴一张便是真理,什么都没有一个定数,若师门长辈有意偏袒,凡人杀了也就杀了,毫无公正可言。假使掌门是百姓,选仙洲,还是选奉朝?”
修仙门派自古就是如此,过去也没有朝廷敢叫他们遵纪守法,如今莫天齐听纪陌所言,虽觉言论奇怪得很,却也寻不出话反驳,只能试图强辩道:“凡人懦弱,自会屈服于强者。”
他要论强弱,纪陌便也是冷笑一声,只道:“修仙门派最重传承,但凡门中强大功法只传直系弟子,入你仙洲,若非天资卓越被门派高层选中,就连接触高阶功法的机会都没有,终身也不过是杂役弟子而已。
反观我奉朝,整理天下功法于各城开设学院统一授学,不论平民贵族,所有孩童年满六岁必须入学,玉京皇家学院更是定下规矩年年对外招考,有能者皆可凭借真才实学获得修炼资源。恕我直言,莫说现在,即便再过千年百年,仙洲也不可能胜过奉朝。”
纪陌和宋乔加班的那些天可不是单纯给常辉打杂,他们搜肠刮肚集结古今中外所有国家最为先进的制度,并将其结合奉朝国情进行实施,与常辉一起给了这个新生朝廷最为稳定的发展基础。
如今奉朝对仙洲不止是顶尖强者极具优势,制度上更是完全碾压,纪陌把所有现实摆在了台面上,他确定以莫天齐的见识能明白两者不可相抗,只平静地做出总结,
“人要活得好,仙神从来不是必需品,一个足够稳定的国家才是。请认清现实吧,这是属于天下人的世界,而不是你们修士的世界。”
制度和天下大势莫天齐其实还看不太明白,但是他很清楚,若是国土广阔的奉朝如此培养新生一辈,未来仙洲根本不可能和其抗衡。
这些年,仙洲孤悬海外就似无根浮萍,他们无法从神洲魔洲吸收新鲜血液,获取修炼资源更是万般困难,祖宗留下的根基已是渐渐支撑不住,若不再寻求出路,很快就再无法支撑门中修士进阶。
形势面前不得不低头,莫语仙阁无意和奉朝鱼死网破,此时莫天齐终是有些疲惫地长叹:“还请晨星祭司将奉朝之法给莫语仙阁一份,老夫总要确认这是否合理。”
此话一出,便是确认要和了,纪陌当即便掏出了奉朝新制律法大全,轻轻一笑就道:“纪某早已备好,若如絮山能再回听雪城,也算是一道绝好风景。”
既已决定脱离仙洲返回人间,莫天齐自然不愿奉朝在此次博弈中败退,这便道出了一个关键情报,
“晨星祭司,李仙儿召开此次比武只给了我们一个吩咐——务必要让所有天人在比武名单签字。”
这么一说,纪陌也想起所有天人参与比武前必定要签下一份生死契,承诺上台后一切死伤都与仙洲无关,他原还只当是比武的必要流程没有在意,如今一想,只怕内里有些蹊跷。
心中暗暗警惕,纪陌对着新的合作对象问出了自己最为在意的问题:“莫掌门可知李仙儿和其爷爷是何来历?”
然而,在一点上仙洲也是一头雾水,只见莫天齐摇了摇头,“老夫是真的不知,事实上,我们也是直到叶君侯闯入仙洲才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他们谈话期间木旬真君一直在随行侍奉,见到和谈成功亦是面露喜色,毕竟对他而言,莫语仙阁才是恩人,只要自己门派于乱世中安稳存活,剩余修士如何也就只能各看天命。
如今见纪陌有此一问,木旬真君犹豫片刻,终是说出了一个隐瞒了多年的情报,
“晨星祭司,实不相瞒,过去李仙儿都是少女之态,我还不曾认出。直到见到她女童般的模样方才忆起,大约四百年前,我曾在山中的一座小镇遇上过这样的小女孩。”
木旬真君的天赋是过目不忘,至今仍记得那日情景。
当时他已加入莫语仙阁,师门得到那小镇出现天人的消息便前去调查,此时他对门派参与此事的消息稍作掩饰,只道:
“那时有一天人和修士在城中战斗,不知用了什么招数竟召来了天外陨石降落,以至于全镇之人无一存活。我之所以还记得这个小姑娘,是因为自己爱女早逝,平日里碰上同龄女童总是忍不住帮上一二。那场大火之后,也是我将她的尸首埋在了小镇之外,只是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居然又活了……”
没想到李仙儿在四百年前竟已身亡,纪陌拉了拉夜明君的袖子,而仙人也是瞬间领悟他的疑问,想了想便道:“此地与地府也断了联系,以他的本事若要令死者复活,不算难。”
纪陌知道这个他是指神农鼎,木旬真君没必要在此事骗他,若李仙儿昔日是死在了天人手里,如今收集天人签字,只怕也是不怀好意。
是他疏忽了,神农鼎的确不是夜明君的敌人,但他未必就是朋友。
如今论武力大家都敌不过排名第一的天地戈,若要破坏其计划,唯有迂回地除去天人,而奉朝,可也有不少天人。
注定为敌的天地戈,不一定能合作的神农鼎,再加上一个极可能就是风仙的虫二,这一局不好打啊……
心中默默叹气,纪陌面上仍没有流露出破绽,只保持着那深不可测的微笑对二人告别,“莫掌门,三日之后,奉朝迎接如絮山返回人间。”
此行得到了不少情报,纪陌离去时也是一贯的平淡态度,任谁也看不破其内心在想些什么。
目送夜明君抱着他离开如絮山,莫天齐想着自己答应让门中修士接受奉朝管束,未来免不得遭受怨怼,神色不觉就苍凉了起来,沉默许久,最后却是看向了跟随了自己几百年的小弟子,
“木旬,其实捡回你的那天老夫就知道,你不是被山贼洗劫的富家公子。”
闻言原本在收拾茶盏的木旬真君动作微微一顿,只认真回答:“不论过去身份如何,现在我是师父的弟子。”
得到这个回复莫天齐已是满意,他到底年老,这个千古罪人的名头担了也就担了,此时只对自己最为信任的弟子嘱咐道:“此事之后老夫会引咎退隐,莫语仙阁就交给你了。”
木旬真君在仙洲隐藏多年始终不曾暴露自己天人的身份,如今也快忘了在过去世界的经历。
他还记得最初救回自己的莫天齐尚是一个儒雅风流的中年,坐于仙鹤之上轻摇羽扇宛如神仙中人,如今接连遭遇风波却是再无驻颜心思,不知不觉便已是这胡子花白的老者之态,再寻不回昔日模样。
纵是颇觉沧桑,曾经的万仙之主,如今的木旬真君,面对师父最后的嘱托,只是一如最初入阁时恭敬拜倒,轻轻道了四个字,“谨遵师命。”
作者有话要说: 纪陌:在下文可长篇大论上逼乎,武可泉水挂机一喷九,谁敢一战?
宋乔:我方只需派出逼乎老哥,一席话语定叫仙洲拱手而降。
夜明君:我跟你们说,当初就是他的回复让我决定结束单身狗生涯。
水无痕:请问我要怎么做才能和你们一样优秀?
整理一下目前出现的天人
苏格——《至圣先师》,西域王子寻求神迹游走各种神奇国家的架空奇幻文,作者:唐宋元明清(宋乔)
常辉——《权臣》,热血才子变法失败,以化身之术复仇的权谋官场文,作者:魏晋南北朝(宋乔)
任青崖——《白鹿青崖行》,妖王反抗修士压迫,带领异族建立自由之国的仙侠文,作者:寂寞少妇(纪陌)
叶君侯(叶三)——《夜色传说》、《都市浮萍》,前者西幻黑暗灭世文,后者描述大城市小人物艰难生存的现实都市文,作者:深黑
哈特芙蒂亚(辉月)——《重生精灵王》,古早无脑装逼爽文
水无痕——《至尊杀神》,主角借寻找美人为由在天下历险结识好友的搞笑文
白笙(听雪)——《雪国战记》,被灭国的主角组织残存国民艰辛复国的军事文
木天侧(木旬真君)——《万仙之主》,主角渡劫重生弥补女儿死去的遗憾,成为最强仙人的修真文
龙兮——《东海龙王》,主角搜集各种异兽撸猫文
亦邪——《邪道》,叛逆主角怼天下的报社文
第83章
与莫语仙阁和谈成功之事纪陌已告知常辉化身; 之后怎么做便看奉朝如何安排,然而对于风仙的出现他仍很是不解。
据夜明君所说,由于目前仙神开辟的小世界过多,为了方便管理; 每十方世界便会设置一处天庭,新飞升的仙人都会在此停留百年至千年; 再次渡过天劫方可自愿前往夜明君所在的主天庭。
提起此事仙人的神色还有些郁闷; 只疑惑道:“其实在哪里修炼又有何分别,主天庭也不过是历史更为悠久一些而已,论建筑功能新建的天庭还要先进许多; 我不明白他们为何都要抢着来看我们这些古董。”
这样的心境纪陌倒是能够理解; 毕竟不是谁都能如夜明君这般对一切平等看待; 此时便淡淡答道:“或许是他们认为,越是难进的地方; 好处便越多。”
就在二人谈话时; 仿佛是被此话触动了一般; 窗外忽地就传来了一声叹息,“是啊; 人若是学会知足; 只怕要好过许多。”
这声音纪陌并不陌生,正是那化名为虫二的农人。打开窗一看,果然那人正悠悠骑着黄牛望着他们,就这形象可和传闻中风度翩翩的风仙扯不上关系。
纪陌虽不明白此人主动前来是何意,声音却极为平静; “阁下选在如此深夜听墙角,倒是好兴致。”
瞧见风仙这形象,夜明君倒是有些反应过来了,立刻就猜测道:“你果然是神农鼎家的人吧,我记得整个天庭就你们那块地如此充满田园风情。”
他如此一说,纪陌才发现风仙这画风还真和某位李大爷如出一辙,正在心中暗道莫不是神农鼎那方出了什么变故,农人却是轻抚着黄牛的牛角,这次没再如过去一般装疯卖傻,只对纪陌平淡地道:“年轻人,可否单独聊上几句?”
找他的?这是什么路数?难道神农鼎终于想到了启明珠跟人私奔的后果准备棒打鸳鸯了?
问题是,你们一群乡下大爷画风的人做这种事不觉半分气氛也无吗?
心中虽是腹诽着,纪陌到底也想探探对方虚实,既然风仙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便指了指大厅,“请。”
纪陌知道自己对夜明君的影响力,不可能孤身犯险,在大厅和风仙单独会面不论辉月还是夜明君都可随时支援,确定当前并无意外,这才对到来农人问:“不知风前辈想同我说些什么?”
对他的警惕风仙并没有什么表示,原本刻意表现得十分憨厚的脸如今沉静下来也能看出几分曾有过的逍遥之态。只见他自顾自地寻了凳子坐下,这便平静道:“你不是很好奇我是谁么?既然你是启明珠选中的人,我自该满足你的愿望。”
调查一个人,结果对方主动上门送情报,纪陌可不认为世上会有这样的好事,然而就在疑惑时,那方风仙却已是开了口。
那是一个如今已不为人知的故事,在被天地戈封锁之前,这个世界也出现过许多风流人物,风月二仙便是其中的两人。
当然,这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那时,世间没有天人,如今的三大门派也不曾出现,天下尚未一统,列国常年征战,正是一个混乱的年代。
战乱之前,大虫是村里最为顽劣的孩子王,下河捉鱼上树偷枣无一不精,得意洋洋地享受着大人头疼的目光和孩童们的敬仰;
而她,是富户家的小姐,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纵使出门身后也始终跟着丫鬟乳母将这些脏孩子隔得远远的。
那时候,他爬在村里最高的树上,越过高墙偷看着那个最为精致的小姑娘,想着,也不知这样的娃娃说起话来是什么声音?
所以当敌军杀进这个小村落,杀鸡屠狗般将所遇村民悉数斩杀时,他鼓起了一生的勇气将惊恐的女孩带了出来。
趁着敌军在富户中搜刮钱财,两个十岁的孩子一路奔逃。那是名为大虫的男孩跑过的最远的路,牵过的最软的手,他从没出过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茫然地望着荒芜的田地,最终却只是对女孩说了一句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月……月儿。”
女孩已经被所见的血腥场景吓坏了,回答时也害怕得发抖,简直像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然而声音也和他想象的一样,很清很脆,就像是春天生得最好的黄鹂。
他握紧了女孩的手,对她说,“别怕,大虫哥保护你,村里的小孩没一个打得过我。”
乱世之中两个孤儿根本无处安身,运气好还能被施舍一两个馒头,运气不好便只能在山野寻找野菜野果,饿得厉害的时候连树皮都能吃。
那时候,男孩和女孩缩在墙角取暖,他看着她因颠沛流离而越发削瘦的脸,心想,这样下去是过不了冬天的,他得在冬天之前给她找一身棉衣。
于是他潜进了城里的大户人家,本想偷偷拿了下人衣物就走,谁知竟被发现吊起来打了个皮开肉绽。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又或是他当真天命所归,那时城里每天都会发现死去流民的尸体,死一两个人完全不算什么,然而就在这一天,一名道人正在这户人家做客,忽地发现这个孩子筋骨不错,似有极佳的修炼天赋,便将他救了下来。
道人门派虽小,却也足以护住一个凡人一生无忧,然而,面对这天降的幸运,男孩只是死死拉着其衣袍,虽疼得几乎失去理智,嘴里念叨的只有一句话,“我要月儿,她在哪里,我在哪里……”
就这样,男孩和女孩被带进了凡人眼里的仙山,道人嫌弃大虫这名儿太过俗气,便给了他风含情这个名字,而女孩也被自己师父赐名月无忧。
就这样,未来的风月二仙便懵懂地踏上了修仙之路。
而那时,风含情根本不知道飞升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自己的瓷娃娃终于能够吃饱穿暖了。为了让她和过去一样在花园里笑,他必须成为门派里最优秀的弟子,得到属于自己的院子。
这个出身乡野的孩子拥有举世无双的资质,经过战乱的他又远比常人能吃苦,只用了十年便在修士中崭露头角。
世间再没人记得当初乡下种田放牛的孩子王,修士们津津乐道的唯有二十岁便结了元婴的少年天才风含情和与他形影不离的师妹;二十年后,他们又成了众人眼里的风月尊者;再过五十年,便是天下最强修士风月二仙。
一生都在努力修行的风含情其实并不擅长风月之事,就连邀请师妹结成道侣时,也只是结结巴巴地问:“我可以一辈子牵着你吗?”
“好。”
那时的风含情已是天下知名的强大修士,见过数不尽的美人,月无忧虽生得清秀到底只是中上之姿,而在他眼里,她却还是昔日那个吸引自己每天爬树远眺的村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只是含羞回应的一个字便能令他心花怒放。
风含情一生做过乞丐当过流民,成过天下第一享过世人尊崇,可无论何时,都如逃出村落的那一天紧紧牵着月无忧的手。他让天下人都记住了,有风之处必有月,风月二仙永不离分。
可他从没发现,虽然在自己不断寻找天材地宝的协助下,月无忧的修为一直跟着自己提升,到达大乘期时却已显出力竭之态,再至渡劫更是任由他寻求各种进阶之法都再难进益。
从他们入师门那天起,门派便断定月无忧并无修炼资质,是风含情不认命,用尽手段让她和自己走在一起。
他的确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可飞升没有捷径,即便再如何天才,胜得过人,也胜不过天。
月无忧的修为停滞不前,风含情却在寻找进阶之法的过程中稳定提升,很快便到了渡劫前夕。
那一天,一直乖乖跟在他身后,任由他牵着自己走的月无忧却是停了脚步,她看着这个自小便在一起的男人,头一次主动向他提出要求,
“师兄,从小我的道路都由你决定,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知道你对我好,只是,至少这飞升之路请让我自己走。”
直到这时,风含情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自己就不曾问过月无忧想要什么。他把一切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而生来性子和婉的女子也就做出高兴的模样应了,好像只要是他给的,她都喜欢。他替她决定的人生,就算不是她想要的团圆家庭,她也愿意把这当作真正的幸福。
直到她说出此话之前,风含情都在想,既然飞升是修士一生的追求,那他理所当然地就要让她步入云端成为真正的仙女,这就是他的道。
他不知道的是,月无忧一直认为自己是欠了他的,所以即便对没有资质的人而言修行枯燥又无趣,依旧如丈夫所愿,一路相随走了整整百年。
可她,也是真正明白自己根本不懂什么天道,那些风含情观察天际流云便能领悟的东西,于她而言却是玄奥无比。
修行之事就是如此,三分靠天赋,七分靠打拼,然而,天赋这样的东西,就算只是一分的差距,也是天地之别。
月无忧越是修为精进,便越是清晰地感受到二人差距,她知道师门亲友都在议论自己对丈夫的拖累,若没有她,风含情早已是师门第一位飞升的修士,若没有她,风含情的人生根本不会遇上那么多波折。
从最初开始便是这样,男孩把得到的干净食物都给了她,而她,除了让他过得更艰难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这一次,她主动停了下来,对前方之人微笑着送别:“师兄,我很快就会追上你,所以,请让我看看你成为仙人的模样。”
风含情从不拒绝她的要求,即便不舍,最终还是决定成全自己最爱的女人作为一个修士的自尊心,应了天劫。
如众人所料,一旦没了她,他很顺利地渡了雷劫,飞升成仙。那时远远望着天空象征飞升成功的金色祥云,门中弟子欢喜地奔走相告,唯有她悄然地落下了一滴泪,用手指轻轻拭去之后,便微笑着接受旁人祝贺,然后开始了自己漫长的闭关。
那时没人知道的是,飞升之后的世界并没有凡人想象的那么轻松,小世界飞升的仙人需在天庭分部继续修行,渡过万千劫难方可进入主天庭。
风含情想着,他一定要寻到协助妻子飞升的方法,即便成仙也一日不曾放弃修炼,历时数百年终于成功飞升主天庭,他听闻神农鼎可炼制令人白日飞升的极品神药,便自请成为了守护神器的仙人。
神农鼎性情固执,他求了很多年,这上古神器终于答应,待到调查完神器自毁事件便替他炼制丹药。
风仙还没欣喜上几天,他们就追随线索来到了这个世界,初时他几乎是兴奋地回到了二人曾经的住所,他想告诉她,他终究还是胜过了天,他替她寻到了成仙之法,然而,最终出现在面前的却只是一座孤坟。
他们留在世间的弟子告诉他,自他飞升之后,她便深居简出,时刻不停地闭关修炼。
他在时,她是世上最幸福的修士,即便资质不够依然可以依靠他轻松进阶;而他走后,她便成了世间最刻苦的修士。只要能提升飞升成功率,不论多么痛苦的方法月无忧都会去尝试,除了修行不再去理会任何事,她想证明月仙不是风仙的累赘,想和他真正地成为并肩而行的风月二仙。
那曾是一个如花般的女子,仿佛轻轻一碰便会受伤,经不住半分风霜,如今却在雷劫中一次次死里逃生,她想试着以坚持胜过那份资质差距,完成他们的约定。然而,最后却仍是敌不过天命,于雷劫中丧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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