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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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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若竹,象苏轼这种文人,宁可食无肉,也不可能容忍居无竹。
苏轼这次来环州,带了好几个年轻美貌的歌妾,这回都没出来,原因嘛,杨逸猜测是苏轼有话要对自己说。
苏轼想说些什么,杨逸也能猜到一二,可他偏偏不想谈论这些,现在他只想赶在寒冬到来前,将环州百姓全部安置好;至于朝中之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至少在这个时候他不想过多插手。
苏轼的小妾王朝云先端上来一个小沙煲,方打开来,便觉浓香四溢,杨逸一看,这不是用环州香猪做的“东坡肉”嘛!
“这道菜我是久闻大名啊!今日再不能客气了!”
杨逸对王朝云点点头,笑得极为爽朗,举箸便夹起一块黄澄澄油晃晃的“东坡肉”,旁若无人地品尝起来。
王朝云见这般随意,毫不拘礼,不禁抿嘴轻笑。
“好手艺!辛苦嫂子了,便坐下来一起用餐吧!”杨逸边吃边招呼,倒象他才是主人一般。
王朝云之前就从十三娘她们口中,得知了许多杨家之事,这会还是有些发怔。她只是小妾,不是正妻,如何当得起杨逸嫂子之称?
她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辩解,只得说道:“杨使君慢用,厨下还有几个菜,奴家先去端上来。”
苏东坡举杯邀饮道:“不必理会她,来,任之请!”
“请!”杨逸与之对饮一杯,望着王朝云袅袅远去的身影,心中却莫名一紧。
不行!回去后一定要警告清娘,让她少往老苏这边跑才行啊!
清娘豆蔻年华十二三,婷婷玉立,满身浸润着诗香墨韵,动人无比,万一被老苏……
老苏这人可是有前科嘀!得小心!得小心才行啊!
别的不说,王朝云就是最好的例子。此女本是钱塘人,天生丽质,聪颖娴慧,能歌善舞,因家贫沦落于歌舞班。
她生于嘉祐七年(1062年),于熙宁四年(1071年)被老苏看上,从此便随了老苏。
啧啧!算算王朝云当时的年龄,老苏还真下得了手啊!
象白居易、杜牧等人也都喜欢幼女,即便如此,还是不得不佩服老苏,够狠!
还有一种说法,说苏轼疏浚西湖是因为王朝云想为家乡做点好事,不断地给苏轼吹枕边风,苏轼才下定决心为民做几件实事的。
从以前苏轼的为人看来,这个说法还是很靠谱的。
以前的苏轼士大夫气极重,享乐心态很浓。从他的许多事迹、以及奏章上都不难找到证据。苏轼之前在好几个地方做过官,象在徐州时,去给百姓求求雨,已经是他津津乐道的德政了。
唯独最后一次到了杭州,他才搞了一个西湖疏浚工程,这个工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千年后却仍抢尽风头。
可以说是苏轼成就了西湖的同时,西湖的潋滟清波也就成了苏轼。
苏轼的才气与西湖的美丽,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使得苏轼这份政绩显得耀眼无比。
甚至直到一千以后,也没有几项工程比苏轼疏浚西湖这项工程知名度高。
其实真看实际作用,苏轼的西湖工程也就那么回事,放在一州算是大事,放在一国,就算不得什么了。
远的不说,范仲淹在江苏就修过一道三百里长的拦海大堤,工程量比苏轼疏浚西湖大,发挥的功能也大于西湖工程。
但名气嘛!相差不能以道理计!
第二卷 第230章 今又聊发少年狂
王朝云的手艺非常不错,几道菜品尝下来,杨逸赞不绝口。
苏东坡见他只顾着吃,接触久了,他也明白,杨逸这样子跟上次在长官厅耍粗鄙一个意思,无非是想堵住他的话头。
对这人,以往那一套看来是行不通了,于是苏东坡也不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任之,我听说八月初一绍圣皇后产下先帝遗腹子,今上登基喜诏曾有言,绍圣皇后若产下先帝子嗣,便立为储君……
“呃……听说有这么回事。”
在苏东坡稍稍停顿的当口,杨逸立即接口道,“不过当时我未能参加新皇登基大典,事后又匆匆返回西北,个中详情也不甚清楚。”
苏轼举杯一饮而尽,轻叹道:“此举形同儿戏,安能堵天下悠悠之口?今上性格宽厚仁爱,若能好好辅佐,当能再现仁宗之盛世,不知任之以为然否?”
杨逸心里暗道,赵似性格懦弱,绝对难以成为一个大有为之君,不过他这样软弱的性格,对臣子而言,倒也不失为好事。
“苏学士所言极是,朝中各们枢相当也明白这一点的,你我如今守牧环州,若能把环州治理好,造福一方,也算是尽了一份辅佐之力了。”
杨逸不等苏轼答话,又接着说道:“对了苏学士,咱们环州重建急需资金,国库此翻恐怕是被战事耗空了,指望朝廷拨款难啊!我的意思是,上表请朝廷再减免遭受兵灾的百姓两年赋税,同时在盐政方面给些政策;如此一来,咱们就可以让那些盐商先交款后提货,将来盐井出盐优先供与他们,并给予一些优惠,想来这盐商们也是乐意的;苏学士以为可行否?”
杨逸突然把话题转到环州事务上,而且言之有物,策出可行,苏东坡先是怔了怔,再回想他的计策,不禁打心底里佩服;环州现在急需资金搞重建,一旦拖到寒冬到来,百姓还没安置好,那就麻烦了。
杨逸一个点子就能钱财滚滚来,解了环州的燃眉之急,苏东坡由衷地颔首赞道:“任之所思所想,吾所不及也!好,甚好!”
苏东坡正想着再把话题引回朝堂去,却见家人来报说有客陈慥远道来访。
杨逸心中大乐,这陈慥倒是来的及时,他郎声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能与苏学士结交者必非常之人,今日倒要见识一翻,苏学士请,咱们一同迎接贵友去吧。”
苏东坡有些无奈,鉴于杨逸的背景深厚,他本想就朝中事与他沟通一下的,先行说服他。如今有旧友远来相访,只得暂且作罢了。
俩人一边往外走,苏东坡一边给杨逸先行介绍:“来者是我在黄州结识的故人,姓陈名慥,其父以工部侍郎致仕,我这旧友却是豪侠好酒之人,狂放傲世,因怀才不遇隐于黄州龙丘,因号龙丘居士。”
说话间俩人出得门来,门前站着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中等身材,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双目炯炯有神,初一见面便有一股爽朗之气扑面而来。
“一别十多载,苏大学士风采更胜往昔,陈谋今日冒昧前来讨杯水酒喝,苏大学士当不会不认我这故人吧!哈哈哈……
“季常啊!什么风把你吹到环州这边荒之地来了?十年弹指间,当日苏谋贬谪黄州,幸得季常兄多方接济,季常兄高义,苏谋岂有一日敢忘……
两个老朋友相揖作礼,叙说旧日情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一边的杨逸听了两人的称呼却有些愕然,季常?陈季常不就是那个啥?河东狮吼里的陈季常吗?
据说陈季常的妻子柳月娥是个醋坛子,平时左右不离丈夫身边,但这个时代家中有客来时,妻子就得回避,而且常会招些歌伎宴客。
每当陈季常陪客到酒酣耳热之时,她就在邻房用木杖猛敲墙壁,大呼小叫,以警告丈夫别偷腥。
苏东坡在黄州时去拜访陈季常,见他妻子如此利害,便作诗相戏,其中有两句:忽闻河东狮子吼,柱杖落手心茫然。
柳姓是河东(山西)望族,杜甫曾有诗“河东女儿身姓柳”,苏东坡用河东狮吼来隐喻柳月娥,讽刺其之凶悍。
以前电影里演的陈季常文质彬彬,而眼前这个陈季常却是豪爽旷放之极,两者实在难以重叠起来。
而且这样一个豪爽狂放之人,若不是有苏东坡的诗为证,杨逸实难相信他竟是惧内之人。
苏东坡与陈季常叙过旧,回头介绍杨逸道:“季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知州杨大人,想必季常是久闻其名了吧!”
苏东坡介绍到这,陈季常已经上来长身一揖,朗笑道:“何止是久闻其名,简单是如雷贯耳啊!今日我陈慥何其有幸,得以瞻仰杨使君风采。二位怕是不知道,如今内地四处在传唱:西北有苏杨,夏军心惶惶。哈哈哈……
杨逸也朗笑道:“彼此,彼此,我也是久仰大名啊!我与苏学士正在宴饮,龙丘居士来得恰是时候,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三人回到凉亭,贤惠勤快的王朝云已将旧席撤去,换上了新酒。
苏东坡吩咐一声,家中几个歌妾很快便出来侍酒。
这些女子是苏东坡从湖州带来的,大的十六七,小的十二三,袅袅婷婷,无一不美,满带着水乡女子的柔婉清灵。
亭外菊花未开,亭中已是香气四溢。
苏东坡本是豪放之人,此刻一放开了心事,席间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推杯换盏,淡笑风生;酒到六分时,陈季常揽着侍酒歌伎的香肩笑道:“环州何其有幸,一时竟迎来了两位名扬天下的人物,如今人人在说环州,环州之名一时无二,我盘算着,回去之后,干脆把家搬到环州来,如此便可每日闻其风,汲其流,人生到此,无憾矣!”
苏东坡一拂那宽大的袍袖,戏谑地笑道:“季常想搬来环州,我这自然是欢迎之致,不过此事季常是不是先跟嫂夫人商量一下再说。”
杨逸一听,大笑道:“苏学士言之有理,此处离河东更近,季常兄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不妥!不妥,季常兄还应三思而后行啊!”
杨逸与苏东坡一唱一和,席间顿时暴出一片欢笑声,陈季常毫不以为意,笑得尤为爽朗。倒让人不得不佩服起他的胸襟来。
陈季常在家被妻管严惯了,此翻倒是变本加厉似的,噗的一声在侍酒的美姬脸颊亲了一口,样子极为放荡不羁;他豪饮一杯说道:“家有悍妻,让两位见笑了!对了,我此翻前来,路过襄州宜城,见着一桩更为可笑之事,哈哈哈!二位请听我慢慢道来。”
杨逸与苏东坡停杯聆听,陈季常一脸谑笑,声情并茂地述说起来:
宜城有个叫李二的人,因误收了邻居家的一张席子,被告到县衙,知县孔岳听说他盗席,大笔一挥判处李二斩刑。
李二大呼冤枉,知县孔岳一拍惊堂木喝道:“何冤之有?”
那李二便答:“县尊大人,我两家都晒席子,我只是误收了邻居家一张席子,不曾偷盗。退一步说,即使我真的偷了邻居家一张席子,罪也不至死呀?”
那知县孔岳立即振振有词地喝道:“无知刁民,岂不闻圣人曰‘朝闻盗席,死可矣!”
听到这,杨逸一干人暴笑不止,旁边那个叫香菱的美姬瘫软在杨逸怀里,娇驱一抽一抽的,苏东坡更没形象,暴喷了一口酒,笑得眼泪直流。
孔圣人的原话是: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孔岳好歹也姓孔,断句不对也就罢了,还把意思理解成这样,这知县是怎么来的,还真让人疑惑啊!
杨逸好不容易忍住笑,对陈季常道:“季常兄快说,后事如何?”
陈季常噗的一声,又亲了怀中美姬一口,才哈哈大笑着往下说:
那李二倒也略通文墨,听孔知县把圣人之言作此解释,他想了想便答道:“县尊大人,小人还是不当死啊!圣人不是也说过‘吾闻夫子之盗钟,恕而已矣’,(吾闻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孔圣人偷钟尚且可以宽恕,小人被诬告偷席,哪有杀头的呢?”
那孔知县听了李二这番话,觉得颇有道理,便放了他。
杨逸等人听完无不笑得东倒西歪,这陈季常还真是,两个角色被他扮得惟妙惟肖,杨逸感觉自己肠子都笑痛了。
凉风习习,几人在亭中一饮便是两个时辰,淡淡的暮色弥漫过来,东厢上新月秋光,洒落亭中,玉钗云黛,莺燕婉转轻语,暗香频送,彩袖殷勤捧玉钟,几人喝得都很尽兴。
微醉之中,陈季常说道:“数月不闻二位有佳作传出,今日欢娱,岂能无诗?”
苏东坡倒也不推辞,吸履而起,负手徐行,步履已经有些不稳,晚风吹拂着他宽大的衣袍,说不尽的洒脱姿态,稍稍酝酿一下,便听他仰首吟道: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酒斟时,须满十分。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虽抱文章,开口谁亲?
且陶陶,乐尽天真。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众人听罢,无不拍手赞好,果然不愧是苏子瞻,出口便是锦秀文章,这等才华确实是千年难得一见。
“苏学士这词好是好,只是满透归隐之意,以苏学士之才,若就此归隐,岂不是天下最大的损失?不妥,不妥,且听我道来!”杨逸已有八分醉意,刚要站起,便又倒在香菱软绵绵的身上。
陈季常闻言大笑道:“杨使君所言不差,就请杨使君也来一首。”
杨逸在香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大袖一拂,迎风高吟道:
白马川,归德川,十万金戈尘飞扬,
血溅枫叶丹。
苏子瞻,好子瞻,今又卿发少年狂,
西北射天狼。
杨逸吟罢放声长笑,双手一张,大袖遮住了一片月光!
陈季常也站起来,一边大声叫好,一边持杯畅笑;苏东坡先是有些哭笑不得,但很快也和声大笑起来。
第二卷 第231章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长路漫漫,万里风烟野狐哭。
情归何处,谁知相思滴满路?
天涯易老,晓来残月冷如刀。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爱的人啊,在黄昏想起我时,请别记恨!
我的骨头上刻着你的名字……
清晨的风中,隐隐飘过一阵凄婉的歌声,初升的太阳在美丽的药杀河上轻轻地跳跃着,如金鳞闪烁。
一支几十人的商队向西徐徐而行,他们大多是汉人面孔,只是从中原来带的货物所余不多了,他们走过的路已经太长太长。
今天是八月十五了,在中原大概是家家户户忙着欢庆中秋节了吧!
李湘弦忍不住向来路望望,几重山,几道水,几层风尘,中原已遥隔何止万水千山……
她们走了将近一年,从大宋的西宁州出发,翻过昆仑山北麓,经黄头回鹘过蒲昌海到石城,也就是鄯善,再到于阗,于阗国已灭亡近百年了,如今成了东黑汗国的领地。
过于阗后,走葱岭以东的疏勒,自疏勒向北翻越天山,到达热海边的东黑汗国都城八刺沙衮,也就是大唐时的碎叶城附近。
再从八刺沙衮往西过怛逻斯城,再从怛逻斯往西又走了上千里,才来到药杀河边。
这一路虽然大都是在黑汗国境内行走,但这个国家还沿用古老的“双王法”。由汗族中最长者任大可汗,次长者任副可汗,大可汗治理东黑汗国,副可汗治理西黑汗国。
正副可汗下面还有若干个小可汗,再往下是各级王公贵族,五十多年前,东、西黑汗国决裂,双方争战不休,加上两个黑汗国实行的都是分封制度,各个小汗与王公贵族之间为了争夺领地,也是战争不断。
李湘弦她们这一路行来,迢迢数万里!已经看见太多厮杀的场面,经历了无数的艰险,九死一生,能走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
李湘弦的祖先是粟特人,药杀河两岸在隋唐时还是粟特人的主要聚居地,但如今,李湘弦放眼望去,不禁热泪盈眶。
从于阗开始,已经尽是信奉古兰经的穆斯林了,哪里还有光明神的信徒?
李湘弦原以为走到了这里,走到了先祖的故乡,就会找到希望;但药杀河两岸经历了数百年沧桑,虽然还能看到不少粟特人,但他们已经忘记了光明神,他们早已是忘记了光明终将战胜黑暗,他们只知道手捧可兰经到清真寺里去祷告……
过了药杀河便是河中地区了,河中现在是西黑汗国领土。可汗自称桃花石汗,因此西黑汗国也称桃花石汗国。
“桃花石”一词意为中国,原是指中原王朝的,由此可见,黑汗国虽然改信了的伊斯兰教,骨子里还保留着浓浓的东方情结。
但这又怎么样呢?
三百多年前,大唐的高仙芝与新兴的黑衣大食阿拔斯王朝在怛逻斯大战,唐军惨败,从此汉人的势力便退出了河中地区,再也没有重来过。
伊斯兰世界不像汉人一样包容,它具有强烈的排他性。摩尼教在这里早已不为所容。
李湘弦想尽办法,小心翼翼地打听着,希望能在这里找到摩尼教残余的踪迹,但她再一次失望了,除了穆斯林还是穆斯林,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摩尼教是什么。
这里离中原,已经遥遥数万里,但是,她还得继续往西走,她决定去呼罗珊,或许那里还有一线希望。
呼罗珊曾是波斯故地,现在是塞尔柱帝国的领土,塞尔柱人和粟特人一样,曾经也是昭武九姓中的一支,一同臣服于突厥。
突厥瓦解后,昭武九姓中的乌古斯部西迁到药杀河下游的占德地区;六十年前趁伽色尼王朝对外战争和内讧,部族头人塞尔柱趁机扩大势力,向南侵占了呼罗珊,因而逐渐兴起,最终建立起强大的塞尔柱帝国,只是塞尔柱人也早已改信了伊斯兰教。
但呼罗珊毕竟是波斯故地,李湘弦除了去哪里碰碰运气,又能往哪里去?
在中土,江河都是往东流;而这里,包括药杀河在内,却都是滚滚向西流去;
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遥远得让人不知所措;他还好吗?还会想起这个迢迢万里西行的人儿吗?
我爱的人啊!想起我时,请别记恨……
环州。
今天是中秋节了,清娘带着丫环小艾把一些鲜果食物送到慈幼局后,便匆匆返回,但令她失望的是,眼看都中午了,还是没见到杨逸回来。
这阵子环州正在大力重建那些被战争毁坏的村寨,杨逸每天奔走各地,常常几天不回家,这次一去又是七天了!
清娘本想着中秋节他一定会回来的,可见到家里冷冷清清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闷闷不乐。
她病厌厌地吩咐道:“小艾,你去城外大营看看吧,晴儿姐姐她身子不方便,多个人照应着好些。”
小艾有些不放心:“可是娘子你一个人在家……
“去吧,我没事的。”
小艾无法,只得出门去,城外的大营安置着很多百姓,杨逸忙于建寨砦,十三娘只好代他去营里慰问一翻。
檐下的鸟笼里,那只漂亮的鹦鹉见到清娘回来,欢快地叫了起来:清娘乖!清娘乖!
清娘换起衣袖,拿了点食物给它,再向鸟笼的小杯里加了些水,嘴里说道:“可惜小翠你不是雁儿,不能帮我给杨大哥送封信,我怕他都忘了今天是中秋节呢。”
那鹦鹉顾着吃食,也不再答理她。
清娘一个人走进书房,撑着下巴趴在轩窗上,窗外小小的池塘里荷叶已经干枯,池边一树桂花正香,亭角的秋菊无人赏,正在风中寂寞的开着。
清娘蛾眉不展,眼帘慢慢垂下,半掩住两泫秋水般的明眸。
杨逸作为知州,忧心百姓疾苦她能理解,但今天毕竟是中秋节,寂寂寥寥的后院里,一缕闲愁不免浮上清娘的心头。
她悠悠一叹,回身细细研墨,铺开素笺,提笔闭上深思了一下,轻轻写下一纸娟秀的诗行: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角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记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放下笔时,思念之情已经爬满她美丽的面庞,往日与杨逸一起经历的种种情景,悄然倒映上心湖上……
而此时,杨逸带着十多名护卫,正策马向环州疾奔,回到衙前时,一个布衣钗裙的女子突然横出路中间,拦住杨逸的马头。
“锵!”的一声,旁边的马汉卿宝剑霍然出鞘,剑光直指那女子咽喉。
“汉卿,把剑收起来吧!这位小娘子并无恶意。”杨逸虽然不认得阿兰,但在她的眼神中,能感觉到她并无恶意。
马汉卿稍一犹豫,收回宝剑,杨逸给西夏造成了极大的创伤,有消息说梁太后在环州大败后逃过横山,曾嚎啕大哭!发誓要取杨逸性命以解心头之恨。这不免让马汉卿大为紧张。
“大人,民女叫李兰,受我家娘子李仙姬所托!来向大人说声……不起。”那叫李兰的女子说到这时,眼中已经隐隐含有泪光。
“李仙姬?”杨逸听到这名字还有些疑惑。
李兰轻轻点头道:“是的,我家娘子本名李仙姬,湘弦只是她委身青楼时用的名字。”
“随我进衙再说!”杨逸将缰绳交给马汉卿,带头往州衙大门走。
那李兰对衙门似乎有种天生的忌惮,犹豫地说道:“大人,民……女就不进去了!”
“别怕,进来吧!你要给我说清楚,湘弦她去哪里了!”
李兰想想自己来此的目的,只好随他进去,今日是中秋节,吏员们都放假了,衙门里静悄悄的,杨逸直接将她领到自己的签押房。
杨逸请她落坐,李兰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泪眼婆娑地说道:“大人,我家娘子去年带着教中所有的精英,前往西域寻找光明神的经典,说好一年便回来的,可如今一年过去了,娘子她们仍是杳无音信。出发时,她让我来向大人道歉,她说她答应过留在大人身边,却没有信守诺言,请大人原谅。”
“去西域?她竟去了西域?”杨逸先是喃喃自语,突然一拍案桌喝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她知不知道如今西域是怎样一翻情形?”
杨逸喝完才发现,对如今的西域他同样不甚了解,汉人的势力自怛逻斯之战后,向东一退再退,如今连河西走廊都掌握在西夏手里,想到这些,一种耻辱感不觉间漫上心头。
西域!西域!
杨逸正心潮起伏间,李兰已连连磕头哭求道:“大人,我们教众如今根本无意与朝廷作对,迫于朝廷禁令,才不得不隐匿行踪;娘子她一直想让神教重回光明,重新容于世俗,如佛道两家一样,一心导人向善。大人啊!求求你,救救我家娘子吧,我家娘子本打算找回光明神的经典后,就将圣女之位传予她人,然后安心侍奉大人左右的。如今娘子她一去一年,未见返回,民女多方奔走,意欲再组商队前去寻找娘子,奈何力不从心;民女求告无门,只能来找大人您,大人,看在我家娘子对大人一片深情的分上,您就派人去西域找找她、救救她吧!”
李兰伏地磕头不止,悲声恸哭,杨逸说道:“你先起来,此事我自不会不管,你容我想想办法。”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娘子她果然没看错人!”李兰激动得又连磕了几个响头才起身。
杨逸皱眉深思,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以前自己把目光局限在宋辽夏三国,是不是太短浅了?
若是不出意外,只要不断地浅攻蚕食,西夏国力在遭受一次次的重大打击后,即便不能很快亡其国,几年内让其退出河西走廊应该是不难的。
一旦大宋能占领河走廊,打通了这条丝绸之路,对大宋的经济民生发展将有巨大的促进作用。
而随之而来的,大宋面对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西域,这符合大宋的利益吗?
第二卷 第232章 比翼双飞
在棋局中,与高手对弈若你只看到眼前的三两步,那这棋也不用下了。
杨逸虽然对目前的西域不甚了解,却知道一点,历史上耶律大石被迫西逃时,凭一支不到两万人的军队,在西域乃至河中地区,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西辽帝国。
这至少说明一点,眼下西域各个政权也渐渐进入了衰微的时期,对于中原王朝来说,这是向西扩展势力的绝佳时机。
只要不出意外,新党长期控制大宋朝政已成定局。相对于保守的旧党,新党具有开拓性强的特质;从王安石时期的熙河开边算起,新党执政期几乎没有放弃过向外扩张,一直努力地拓展着大宋的生存空间。
绍圣元年,大宋官方记录在册的有1912。9211万户,4256。6243万人。
随着免役法、统一赋税,一系列改良新法的实施,大宋的民力极大地释放了出来,百姓不用再负担沉重的劳役,赋税也轻了许多,更可以放心去拓荒、去营生了,不用再担心因家里地多、钱多而被抓去服劳役了。
这不但极大地促进了大宋的民生发展,同时也促进了大宋人口的快速增长,到今年最新记录的数字,整个大宋已经增加到2015。2140万户,4691。4992万人。
短短两年时间,增加了四百多万人。这还只是官方的记录,考虑到隐匿的部分,大宋的人口增加数量应该远远高于官方统计。
按这个速度发展上下,大宋的生存空间就必然受到巨大的挑战,人口增加了,土地没增加,无地的百姓就越来越多,工商行业消化不了这么多无业人口,那就只能成为流民,在大宋形成一波接着一波的农民起义。
更何况开拓西域,光一条丝绸之路,就能给大宋带来无尽的财源。相对于其他各朝,大宋是商业最发达的一个朝代,若是能打通丝绸之路,会给大宋带怎样的机遇,很难想象。
沉思了一番后,杨逸对李兰说道:“你先在环州安顿下来,我会尽快组建一个商队前往西域,你若是不放心,到时可以一同前往。”
李兰惊喜交集地问道:“真的吗?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派人去找我家娘子吗?”
“去吧!告诉你们教中之人,让他们安分点,我若是听说谁掺和地方上的叛乱,到时别怪我不看湘弦的情面,你们教中事,等湘弦回来,我会慢慢给你们设法!”
“多谢大人!大人恩德,我等绝不相忘。”
“去吧!”
由于李兰的身份问题,杨逸不想将她留于后衙。她退出去后,杨逸立即给刘皇后和韩碧儿各写了一封信,着人急送东京。
杨逸出签押房时,还想着心事。
“唬!”
突然传来一声叫声,还真吓了他一跳。
清娘如愿以偿吓了他一跳,不禁咯咯地笑起来,杨逸“大怒”,抓住她就往那小屁股蛋“啪啪”两下。
“别以为只有鬼能吓死人了,你这丫头知不知道,便是仙女也能吓死人的!”
“嘻嘻……哈……大哥胆子一向那么大,人家从来没能吓住你过,嘻嘻……回……呵呵……
杨逸见她笑得喘不过气来,满眼是泪的,心里也觉得高兴,牵起她的手往后衙走去。
走着走着,清娘不笑了,依在他身边噘着小嘴儿问道:“杨大哥,今天是中秋节,你怎么才回来呀?人家都等你好久好久了!”
清娘连着用了两个“好久”,让杨逸心里有些愧疚,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说道:“这回是杨大哥不对,下次一定不这样了,清娘就原谅杨大哥一回吧!”
清娘反而有些不好意了,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其实人家只是乱说啦,杨大哥为了百姓能早些回家,奔波劳累,都怪清娘不懂事,对了,杨大哥你坐着,我帮你捏一下筋骨,解解乏。”
杨逸被她按到太师椅里,没等她跑背后去,杨逸就将她揽到怀里,满带宠溺地笑道:“大哥不累,就不用劳驾易安居士了,说吧,今天想要什么?想去哪儿玩,大哥通通满足你的愿望。”
“真的吗?”清娘突然跳了起来,璀若星辰的眸子扑闪两下,又变得小心翼翼地问道:“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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