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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私生子-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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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要裂土为王才怪。

他在寝宫里让美人按摩,刘武、李一忠、苗授、马汉卿四人默默等在寝宫外,不言不动,大有杨逸不出来,就站一辈子的架势。

杨逸直等这些家伙站了半个时辰,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才出来。

刘武也不知是站不住了,还是反应快,扑通跪下说道:“大人,末将恳请大人,就让末将留守碎叶城吧。”

杨逸慨然一叹道:“你们跟随我南征北战,有些事我本不想强加给你们,只是这次你们真的很令我失望,都象你们这样的话,我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劲打下这么多地方来?将士们的鲜血都白流了吗?”

“大人,我等知道错了,甘愿受罚。”

“刘武,你留下吧。”

“是,大人。”

杨逸最终让刘武带五千人马留守碎叶城,此地刚刚打下来,城中青壮虽然大部分被敌古烈带走了,但还是要防着有叛乱发生才行。

五千人马并不算很多,除了碎叶城外,裴罗将军城、叶支城这些城池也都要分兵把守,维持正常的秩序;还要北上清剿夷播海一带的黑汗残余势力,任务是非常繁重的。

杨逸第二天带着五千人马先沿碎叶川河谷东行,至叶支城,然后向南进发,准备兵指疏勒。

刚刚离开叶支城二十里,便有一支百来人的队伍追上来,杨逸一问竟是乃蛮部派来的使者。

使者名叫罕不花,光这名字就听得杨逸头筋直跳,不花?不花你象发情的母马四处乱跑干嘛?

罕不花是先往北庭赴了个空,才追到这儿来的,乃蛮部合计也就两万多兵力,一下子被杨逸灭了一万五千人,胆都吓破了,生怕杨逸抽空去收拾他们,所以急急忙忙地派使者前来。

罕不花被带到杨逸面前,立即抚胸躬身行礼道:“小人罕不花,拜见杨大学士。”

杨逸沉着脸说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罕不花一见他这脸色,连忙诚惶诚恐地说道:“小人是受我们头领所派,前来向杨大学士至意的,大宋天兵威武,我们乃蛮部无意与大宋为敌……

杨逸打断他道:“不管有意无意,你们已经与我大宋为敌了,当初本官派去使者,希望双方不要伤了和气,脱里罕自以为兵强马壮,悍然袭击我军,你来说声无意与大宋为敌就行了吗?”

罕不花脸色变幻不定,心里不由得发苦,杨逸派去使者希望双方免于干戈这是事实,乃蛮部理亏在先,就算一万五千大军被灭了,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杨大学士明鉴,我们少主年少不经事,冒犯了大宋,如今也已受到了惩罚,还望杨大学士大人有大量,宽恕我乃蛮部一回,我们头领派来我,一是为了向杨大学士道歉,二是要上表请为大宋附庸,还望大宋能不计前嫌……

杨逸再次寒声打断他道:“好让你失望了,本官一向量小,睚眦必报,你回去告诉你们头领,犯我大宋者,虽远必诛!”

杨逸这话说得一片森然,吓得罕不花跪倒在地,急切地说道:“杨大学士,杨大学士,您听我说,我们头人是诚心归附大宋的……

杨逸许久不出声,吓得罕不花又是连连砖头,他才淡然说道:“好吧,看在你们头领诚心的份上,我先等着,等他先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再说,若是想凭几句废话就蒙混过关,那你们就打错算盘了,你回去吧,把我的原话告诉你们头人就是。”

“杨大学士等等,可否让我见见我们少主,我就见一面,就一面。”

这个没问题,杨逸让人把脱里罕给带了过来,罕不花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只见脱里罕头发、眉毛、须子一根不剩,被剃得那叫一个干净,看上去整个脑袋就像一只被刮光了毛的猪头。

罕不花不知道,程三郎的手艺如今突飞猛进,已经达到“雁过拔毛”的境界,脱里罕可不光是头发、眉毛、胡须没了,全身就没留下一根毛来。

程三郎如今剃上了瘾,那是三天便抓脱里罕来刮一回,长此以往,脱里罕身上的毛若是有知,估计都不敢再往外冒了。

这一见面,罕不花不禁失声问道:“少主人,你怎么了,怎么成这副样子?”

这话问的,你让人家脱不罕怎么答啊,难道直言相告说我三天就被某人拎来剃一回?

脱里罕被折腾多了,早已不复当初的猛虎之态,分明就成了一只见人就躲的绵羊。

好在他神经还算正常,认得出罕不花来,一脸企盼地问道:“罕不花,你是来救我的吗?你快把我救回去,快救我……

杨逸一听,冷哼一声道:“脱里罕,我记得你昨天还跟程三郎说,在这儿呆得很愉快,你现在说这话,很容易让人怀疑我们虐待你啊,这不好,太不好了。”

脱里罕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嗫嗫喏喏不敢再说话;对面的罕不花看了,心中一阵翻腾,曾经天不怕地不怕,上山打虎,下海屠龙的脱里罕,竟然变成了成惊的兔子一般,这该受了多少折磨,才会变成这样啊!

罕不花又向杨逸躬身行礼道:“杨大学士,我们少主所犯之错,如今也得到了处罚,还望杨逸学士能宽大为怀,先放我们少主回去,我们乃蛮部将永感杨大学士恩德。”

杨逸哈哈一笑,睥了罕不花一眼说道:“罕不花,你很想带回你们少主是吗?你觉得可能吗?”

“杨大学士……

“废话少说,你回去吧,还是那句话,让你们头人先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再说。”

杨逸说完摆摆手,示意亲兵将罕不花驱逐,他可没心思在这儿白白耗下去;虽说对乃蛮部现在最好是采取情柔政策,但这些蛮荒部族,你不先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便不知猫屙蛋是什么样。

对这些部族,光是施恩可不行,必须先来几棍杀威棒,方可让他们乖乖的臣服。

第六卷 第651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那生长在河边颜色苍青的芦苇,化作了此时眼底绿草茫茫;

那晶莹凄凉的白霜,换作我看你时的眼波流觞;

那萧瑟中带着冷颤的春风,吹皱的不再是寒江,

而是如今寒春二月的碧波流淌,又有谁还记得谁染红了玫瑰,

只留一地相思。

杨逸撑一把油纸伞站在珍珠河边,望着浩浩荡荡的珍珠河向西奔流而去,嘴里随意地轻哼了几句;离家半年了,说不想家中的清娘等人是不可能的。

清娘今年也快十八岁了吧,犹记得那约略女儿腰,如隔户杨柳弱袅袅,诗画一般的风情,越来越多的进入杨逸的梦乡来。

昨夜就梦到她了,雨下了一整夜,梦做一整夜,少女依窗吟诵着李商隐的无题诗: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风波不信菱角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梦中的人儿那令人怜惜的脸上落满了寂寥的相思意,杨逸清晨醒来,久久难以悉怀,便独自撑着一把伞到河边来走走。

岸边成片的芦花又白头了,眼看又近一年中秋,而自己还离京万里,远在葱岭以西,这对家中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个超过她们感知的距离了吧。

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杨逸无须回头,只凭那一缕飘在风中的体香,便知是阿黛拉来了。

阿黛拉只是个柔弱的公主,这连日急行军,她很是疲惫,还好行军时杨逸注意影响,晚上没有让她陪侍,她可以多些休息,尽管如此她还有些吃不消。

杨逸伸出一只手,牵住她一只手,望着宽阔的江面,漫天的雨幕落到江面上随即消失,却让对岸的景物迷迷茫茫,同时带来了阵阵秋天的凉意。

杨逸的手很温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之后,轻声说道:“阿黛拉,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今天这雨不停的话,是没法行军了,这几天想来你是累坏了,安心多睡一会儿无妨的。”

阿黛拉收起了自己的伞,靠到了他的伞下,她身材高挑,足有一米七几这样,和杨逸立在一起,已经平了他的额头。

雨点打在伞面上,发出啪啪的轻响,更增添了四周的静谧感。

阿黛拉转动了一下身体,舒适地靠进他怀里说道:“我没事的,我虽然开不了弓,但从小经常骑马,这样的行军还受得了。你清早一个人跑到这河边来,是有心事吗?或者是想家了?”

阿黛拉说着向后仰起头来,用自己的脸颊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厮磨着,那份依恋之情在这轻轻的动作中,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杨逸一手搂住她那纤细的腰肢,鼻中闻着她身上醉人的体香,久久不愿说话。

阿黛拉等不到他的回答,便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长长的睫毛轻眨了两下追问道:“是不是被我猜对了,你想家了是吗?”

她如水的目光流淌在杨逸脸上,让人不忍再不答她。

“嗯,离家半年,从辽东到葱岭,横穿草原大漠,关山险阻,万里烽烟,难得半日闲暇,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疲累,这人一疲累就不免会想家,这没什么奇怪的。”

“我也想我娘亲她们了,不知道她们现在西州怎么样了……

“阿黛拉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已让回京的信使传去命令,让西州那边的将领善待你娘亲和弟弟,他们都是追随我南征北战过的,别的不敢说,我的话他们是不敢违背的。”

“嗯,我知道,只是见不到她们,我心里总放不下而已。”

一阵秋风吹来,将雨丝卷入伞下来,阿黛拉身上的衣裙很单薄,被雨点打湿的地方立即便粘到身上,她不由得又往杨逸怀里缩了缩,玲珑的娇躯紧紧贴着他。

河边大片的芦花在秋风秋雨中一浪一浪地起伏着,发出阵阵沙沙的声音。这是这个秋天的第一场雨,应该是冷暖气流交汇的结果,象这种雨通常会下一两天,一时晴不了,这让杨逸心中有些发愁。

时间拖得久了,粮草补给会变得短缺,军心也会变得疲懒,这关山路远,西域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顾及得到,传信驿路还没有畅通,通信上很是困难;杨逸自来到碎叶后,就没有接到西州方面的消息过,也不知道杨志他们怎么样了。

还有种建中那两万人马,也是一直没有消息,总让人无法放心得下;杨逸有心尽快翻越葱岭,尽快把疏勒打下来,同时也好对整个西域的事务做一个初步的统筹。

奈何在这绵绵秋雨中行军,士卒很容易感染疾病,万一真弄得满营病痛的话,那会更加糟糕,是以杨逸心中虽然着急,却也只得等待雨晴。

天空灰蒙蒙的,雨越来越大,打在河面上白茫茫的,杨逸本不想太快回营,但阿黛拉穿得太单薄,被飘进伞里的雨丝沾润后会有些寒凉。

“走了,咱们回去。”杨逸轻声说道。

“不嘛,咱们再站一会儿,这儿清静,难得和你一起看看这雨中的景致。”阿黛拉再次转过身来搂着他的脖子,挺直的鼻子微微皱着,有种少女娇憨之态,那高耸的双峰擦着他的胸膛,软绵绵的。

“谁让你出来时不多穿件衣裳,这雨丝一沾就润到里面了,快回去,不然染了风寒有你受的。”杨逸那搂着她腰肢的手掌向下轻轻一滑,在她那挺翘的香臀上拍了一下。

阿黛拉喜欢这样被他宠溺的感觉,却又不愿拂了她的好意,轻快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退开撑起自己的伞。

俩人踏着雨幕,回到营中,除了四周担任警哨的游骑,营中的士卒都躲在帐篷里睡觉,使得大营比平常安静了很多。

回到帅帐时,爱米正在小炉上烤着一种类似包子的东西,阿黛拉她们管这叫沙木萨。

沙木萨是将半肥的羊肉切成丁状,配以葱头未、孜然粉、胡椒粉等调制成馅,用擀成很薄的面皮包好烤制而成,烤熟后其色泽黄亮,肉嫩味鲜。

在碎叶时,杨逸吃过一回,非常美味,他大加称赞了一番,阿黛拉见他喜欢吃,但留上了心,让人磨了半袋面粉带来,这一路上,若是时间允许,便让爱米做给杨逸吃。

杨逸一进帐便被烤沙木萨的香味勾得食指大动,连声问道:“爱米,烤好没有。”

爱米刚要起身行礼,就被他在脑袋上轻轻一拍道:“别管那些虚礼了,快烤你的。”

“哦,大人请稍等,快烤好了。”爱米轻轻缩了一下脖子,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由衷的喜色;她的长相更接近汉人的特点,很是俏丽,嘴唇下有一粒小黑痣,不但没有破坏她整体的美感,反而显得有些俏皮,很是可爱。

她年纪和阿黛拉一样,都是十六岁,只是月份上小了阿黛拉几个月,主仆两站在一起时,交相辉映,相得益彰,别是动人。

阿黛拉收好伞后,走到炉边提起一个小壶,往碗里倒了半碗奶茶,送到他面前说道:“你大概是饿了吧,先喝点奶茶。”

她以前是高贵的公主,一向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是这阵子成了杨逸的俘虏,才开始学着侍奉人,动作还有些生涩,端半碗奶茶还得小心翼翼的,杨逸看着好玩,搂着她的小腰儿坐到矮榻上,笑而不语。

阿黛拉轻嗔了一下,只得拿碗喂他。

这奶茶味道说真的不怎么样,是用茶砖加入新鲜的羊奶煮的,多少有些膻味;好在杨逸前世经常在热带雨林里执行任务,食物基本没得挑,有什么吃什么,蛇肉鼠肉,野菜涩果都吃过,早已养成了不挑食的习惯。

这奶茶虽然不好喝,但比以前吃的那些东西可强多了,而且从辽东一路过来,吃的总和羊脱不了关系,慢慢也习惯了。

阿黛拉知他不喜欢喝这个,便劝道:“入秋后天气昼夜变化大,容易感染风寒,多喝些羊奶,可以预防风寒的。”

杨逸听了颇为诧异,没想到阿黛拉竟然知道这个。

羊奶中的免疫球蛋白含量很高。免疫球蛋白在人体中的作用是抗生素类药物不能替代的。通常感冒、流感、肺炎等由病毒引起的疾病,抗生素不仅不能有效地杀灭病毒,相反会给人体带来很多副作用,免疫球蛋白则能有效地消灭病毒,保护人体不受伤害。

杨逸前世上了几年的军医大学,这些他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没想到阿黛拉也知道羊奶有预防感冒的作用,还真让他很是诧异。

他拿过碗,将剩下的奶茶喂给阿黛拉,笑着说道:“那你更要多喝点。”

爱米悄悄瞄了一眼俩人亲热的样子,一双眼睛笑眯了,现在的情况再明白不过,作为俘虏的她们,能讨得杨逸欢心,就能过上好日子,反之就可能象货物一样被送来送去,任人蹂躏,每天要面对未知的悲惨命运。

何况杨逸身上有很多让女人着迷的地方,相处久了很容易让人生出倾慕之心,见杨逸对阿黛拉公主这么好,爱米自然是由衷的开心。

等她把沙木萨烤好,杨逸和阿黛拉就着暖暖的奶茶吃了个温馨的早餐,只是帐外的雨总没个晴的时候,让人有些无奈。

穷极无聊的杨逸斜卧在榻上,拥着阿黛拉听她讲小时候的故事;阿黛拉开始还能专心的讲,可不久之后,杨逸那双熟练地游动的手就让她的声音微微打起颤来。

“阿黛拉,怎么不说了?”杨逸明知故问,双手从衣摆探入,游移而上,轻轻握住她胸前那两团丰润的雪腻。

阿黛拉忍不住发出一声细碎的呻吟,一脸潮红的扑倒在他怀里;一旁的爱米那张俏脸同样象染红的布一般;只是帐外正下着大雨,她想躲都没地方躲,阿黛拉那越来越湍急的呻吟声,听得她心头象小鹿在踹动,浑身一片燥热……

第六卷 第652章 翻越葱岭

葱岭,在汉代之前称为不周山。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这样的记载: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大诗人屈原在他的《离骚》中就有“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的句子。

《淮南子?天文训》则对不周山之“不周”,作了更为神奇的描述:“昔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从这些古人描述之中可以得知,在汉代之前,中原人大体上都认为葱岭是大地的尽头,过了葱岭便是一片虚无,或者认为葱岭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

也难怪古人会这么认为,杨逸他们南度珍珠河后,走的图鲁阿提达坂山口,这里大致上已是葱岭和天山山脉的结合部,经行处仍是群山起伏,连绵逶迤,雪峰群立,耸入云天;山间道路崎岖狭窄,有时一边是绝壁屏立,一边中万丈深渊,仅可供两马平行,路面凹凸不平,但路面的石块却被千年来过往的商旅磨得很光滑,稍为不慎就可能滑入深谷,万劫不复。

山间到处是奇山怪石,奇花异草,而且特别多野葱,这大概就是葱岭名字的来历。

当地有一首民谣:一二三雪封山,四五六雨淋头,七八九正好走,十冬腊月开头。(为啥文本中八九都要屏蔽呢?…………阡陌居烟幕问)

从这首民谣可知,杨逸他们算是赶上了好时光,现在是七月下旬,在珍珠河畔经历了两天的风雨之后,天气变得晴好起来,一派秋高气爽。

五千人马在蜿蜒的山道上跋涉着,走得很辛苦,但士卒们都知道,现在相当于是归程了,万里征途终于到了回家的时候,是以士气很高,颇有些万水千山只等闲的气概。

这是丝绸之路上翻越葱岭的主要通道之一,南丝绸之路要前往碎叶的话,走的都是图鲁阿提达坂山口,千年来经过条山道的商旅不计其数,山道上每隔几十里就有一个小驿,供过往商旅歇脚;驿馆建筑多是用石头砌成,狭窄处便只有几间小石屋,地势开阔一些的话,通常就会形成一些小村落或市集;

山间的牧民会拿着特产到这些小市集来,与过往的商人交换生活所需的物品。

当然,这些小驿在战时也就成为扼守这道重要通道的一道道关隘。

杨逸派苗授率一千人马为前锋,攻打这些小驿站,这些小驿站能有多少兵力?加上黑汗国都城八刺沙衮都被杨逸改回叫碎叶了。沿余小驿馆里的仨瓜两枣能和多强的抵抗意志。

但苗授那个狗娘养的似乎是嫌带着手雷回去太重,恨不能早些扔完;杨逸发现经过的驿站有四成被他给炸得不成样子了,不由得怒了,有必要扔这么多手雷吗?回疏勒那边还得用来攻城呢。

他连忙派人去臭骂了苗授一番,情况才得以改观。

从珍珠河到图鲁阿提达坂山口(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的‘吐尔尕特口岸’)大概两百来里,杨逸他们却花了近四天才走完,相当于一天才走五十来里;若是在平原,步兵一天就能走五十里以上,杨逸这五千人马全是骑兵,速度竟不比平原上步兵来得快,可见这段山路是如何崎岖难走。

好不容易到了图鲁阿提达坂山口,从这里到疏勒还有三百里左右,不过道路好走了一些,杨逸下令大军在山口休整半天;疏勒这边情况如何,目前还是有无所知,有必须派斥侯兵先行打探一下,这几天来翻山越涧,过了图鲁阿提达坂山口又随时可能得投入战斗,休整半天是很有必要的。

疲惫的阿黛拉公主靠在一株白桦树上,头上的纱巾被山风吹得贴在脸上,美丽的轮廓被充分的勾勒了出来,杨逸伸手在她那鼻梁上轻轻刮了下,笑道:“别遮了,来,喝口水。”

阿黛拉将纱巾掀开,俏然盼了他一眼,接过他递上来的水囊,小口小口地喝起水来。

她身后的山岚白云片片,被山风吹得翻涌不息、变幻不断。

这里的海拔应该有三千米以上吧,天显得特别蓝,就像一块蓝色的画布,点缀着一片片的白云,显得特别明净。

风总是很大,吹过山口呼呼作响,阿黛拉身上的衣裙被吹得飘飞不定,看上去她那轻盈的身体随时有可能被山风吹走。

“打下疏勒后,你还要去攻打于阗吗?”阿黛拉轻声问道。

“现在疏勒和于阗的情况不明,还不好说。”杨逸随口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黛拉轻叹道:“你若是还要去攻打于阗,就不会再经过西州了。”

杨逸心中悄恍然,原来是这样,虽然故国已经不存在,但阿黛拉希望能经过西州的心情却是不难理解的,而且她母亲和弟弟还被看押在西州,心中自然是挂念的。

杨逸轻轻握着她的一只玉手说道:“若有可能,我答应你尽量走西州回京,若是不能经过西州的话,我会让人提前把你母亲和弟弟接到瓜州去,咱们在那里与她们汇合就是了。”

“嗯。”阿黛拉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连绵的山峰上,山峰顶端终年积雪,在阳光下反射着七彩的光芒,有若瑶台仙境,只是阿黛拉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一分忧郁。

在图鲁阿提达坂山口休整一番之后,第二天一早,大军继续往南进发。

又行了一日,离疏勒城还有两百来里,终于传来了疏勒方面的消息:

种建中正在率军攻打疏勒城,哈桑长子阿买提集结起疏勒周边所有的兵力,计有一万多人马,困兽犹斗,死守疏勒城。

得到这个消息的杨逸很是高兴,终于有种建中的消息了,这家伙没有全军覆没就好啊。

至于他怎么打到疏勒来了,这些暂时还不知道。杨逸高兴之余,下令大军急行,尽快赶往勒疏与种建中汇合。

疏勒城曾一度作为东黑汗国的都城,是东黑汗国经济文化中心,还是丝绸之路南北两道交接点﹐又当向西翻越葱岭的丝路干线要冲﹐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流经疏勒的克孜勒河滋养了大片的绿洲,水草肥美,盛产稻﹑粟﹑麻﹑麦﹐瓜果等物产,而且是西域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之一。只要守住疏勒城,阿买提确实有坚守下去的本钱。

又花了两天时间,疏勒城终于出现在眼前,足有两丈多高的城墙让这座西域大城看上去非常的雄伟,城池引克孜勒河水为护城河,防御体系完备。

种建中得知是杨逸率军归来,大喜过望,亲自来迎;两军会师,士卒们兴奋万分,欢呼雷动,不管认不认识,冲上就抱着对方又叫又笑,许多铁铮铮的壮汉甚至流下了眼泪,场面很煽情。

杨逸和种建中见面时更是感慨万端,大家都是征尘满脸,杨逸万里征战,北上辽东,横渡漠北,西伐碎叶,这等壮举亘古未有。

种建中也不简单,在基本得不到朝廷支持、西州回鹘等部相继倒戈的情况下,苦战西域,九死一生,如今凭着万余疲兵,一路攻下了于阗、鸦儿看,兵临疏勒城下。

“大人……种建中唤了一声,心中有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杨逸也颇有种‘到乡翻似烂柯人’的感慨,他长吁了一口气才说道:“先把西域的情况给我说说吧,走,咱们边走边说。”

种建中一边将他引回自己的大帐,一边说道:“大人,下官有负大人所望,实在是无颜以对,从瓜州带出来的二万大军,如今折损了近半,还使得西鹘回鹘等部倒戈、瓜、沙二州陷落,下官实在是罪孽深重……

杨逸摆摆手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西州回鹘几部倒戈,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责任。”

“大人,西州回鹘倒戈、瓜、沙二州陷落,这与大人无关,一人做事一人担,此事只怪下官过于急功近利,没有设想周全,朝廷将来追究责任,末将自当一人领下。”

“先不说这个了,好在现在形势好转了,在辽东、西域皆报大捷之下,此事总还有转圜的余地,待我回京再周旋吧;不过,你要有个心里准备,朝廷作些惩处是免不了的,我的意思是,你先主动上表请罪,我回京后再帮你谋求碎叶镇将之职,你先去碎叶镇守三两年吧;

等事情淡些了,我再为你另谋他职,说实话,碎叶那边情况复杂,现在刘武带着五千人马留守,我着实放心不下,还是你去比较好。

“大人恩德,末将铭记在心,一切但凭大人作主。”

“嗯,说说你怎么到疏勒吧。”

种建中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哈桑率军回援疏勒后,末将便从鸦儿回军攻打于阗城,并击溃了从河西回援的万余黑汗大军;得知大人率军攻占北庭、西州后,黄头回鹘、草头鞑靼、阿柴部大为惊慌,相继撒军回自己的领地,并纷纷派出使者向大宋示好求和;末将本待回头攻打黄头回鹘,很快就接报杨志将军率军到了瓜州,同时姚雄的几千人马也逼近瓜州,末将便没有回师攻打黄头回鹘,而一路西来攻打鸦儿看等城;如今兵围疏勒两天了,但城中的阿买提顽抗不降,一时难以攻下,大人来了就好了,这下城中士气一定大跌。”

杨逸听得高兴,欣然说道:“那是必然,哈桑现在就在我手上,等下让人把他押到城下转一圈再说,我就不信了,见了哈桑,城中守军的抵抗还能有多顽强。”

第六卷 第653章 疏勒之战

黑汗国虽是回纥人建立的国家,但国内各部族的成分同样十分复杂,一见黑汗大势已去,这些小部族为了生存,不免纷纷倒戈。

这种现象在西域已经重复了千年,汉军来了,他们倒向大汉;突厥人来了,他们倒向突厥;唐军来了,他们归附大唐;吐蕃人来了,他们臣服吐蕃;回纥人来了,他们做回纥的顺民;现在宋军来了,又岂会有例外?

杨志他们秋风卷落叶一般,横扫了西州、焉耆、龟兹、伊州,收复了瓜州、沙州,大军已进逼黄头回鹘和草头鞑靼;种建中复又夺取了于阗,攻破了鸦儿看,就算碎叶那边的消息没有传过来,明眼人也能看出大宋入主西域已是势不可挡。

种建中一路从于阗打过来,各方纷纷来投,让他的兵力迅速增加到了二万多人。

无论是汉朝还是唐朝,经营西域时都有驱使蕃兵作战的习惯,种建中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好处?

如今在疏勒城下,与阿买提血战的基本都是西域蕃兵,种建中率领的宋军主要的任务是督战。

这是黑汗最后一座城了,能否在未来的主人面前留下好的印象,就看这最后的表现机会了。近两万人的各族蕃兵在攻城战中非常卖力,疏勒城下可能血流成河来形容。

西域最宝贵的是人力资源,杨逸不愿再看各部蕃兵再与阿买提血拼下去,便让人把哈桑等人押到城下。

思量着有哈桑在,阿买提不敢下令放箭,押着哈桑的宋军直逼到城墙下,让城上的守军看了个真切。

除了哈桑外,大将喀麦、国相青奴引等黑汗重臣也被一同押到城下,绕城走一圈。

一时之间,疏勒城下成了最吸引人的T型台,哈桑、喀麦、青奴引等“名模”一个个扭着猫步,从城下迤逦走过,真个是众星闪烁,引人无限遐思。

城上的守军指指点点,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嗡嗡的议论声仿佛无数的苍蝇在飞舞。

哈桑自然是最耀眼的一个,他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此时死的心都有了,只不过现在死对他来说也成了一种奢侈。

好在宋军只是押着他从城下走过,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污辱行为,一来是要保持大宋作为天下大国的形象,二来过多的污辱反而会激起城上守军的愤慨,那样只会增加攻城的难度。

哈桑等人的T台秀走完后,接下来便是派人劝降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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