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爱有你的人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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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钱芳同志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茶吃糕点。
　　今天是元仙元宝参加开学测验的日子，放学很晚，郑先生去接他们了，而钱多多因为最近跟进的案子有了突破，正忙得焦头烂额，今晚可能不会来了。
　　要说危险，只要钱芳同志好好待在屋子里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他们家的守护神不是留了灵力在钱家子孙后代身上么，这个钱家人居住的房子就是天然的保｜护｜伞，哪怕经过时间流逝，保｜护｜伞的力量被削弱，但只要不是遇上百鬼夜行之类的，这房门就可以隔绝一切鬼怪带来的危险。
　　钱芳的手机响了，那头是钱多多的声音，她急切地说：“祖宗啊你可千万不能出去，不论遇到什么事儿都不要出门，外头有危险！”孟留痕在过来的路上打电话通知了钱多多等人，怪事儿遇得多了的钱多多自然是不会不当回事儿，这不立刻来通知自家祖宗了么。
　　可是钱芳刚放下手机，家里的座机又响了，电话那头是孟留痕的声音：“钱芳？你在吗？钱芳，快出来，你家里有危险！你快点出来，我在外面，我来救你啦！”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钱芳：“你要相信我和男神是清白的！”
　　——————————
　　读者大大们，我觉得我还是喜欢逮着谁写谁，而且我看了眼大纲，貌似以后从孟男神的角度写的并不少，所以要说明这是一个攻受视角各半而且其中掺杂许多配角视角的文……嗯，在这里说明一下，毕竟这几张孟先生出场比钱芳同志多哇
　　（≧▽≦）/


第12章　12恩怨有轮回
　　钱芳放下电话后又坐回了沙发上，依旧淡定地看电视。
　　相对于一个叫不对自己名字的‘孟留痕’，钱芳同志还是更加相信自家后代。
　　等孟留痕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钱芳家的楼门口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形态了。而古助理在距离那东西五百米远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强烈的鬼气与尸气，这简直百年难遇。
　　听了古助理的描述，本来还以为自己可能是杞人忧天所以并没有告知其他同事的孟先生开始后悔了。
　　古助理道：“孟老大，我是文职啊，兼职不了保镖的，咱们还过去吗？”他从未活过，也不怕死，就是怕自己起了也是拖后腿，曾经就发生过因为较弱的队友拖了后腿导致团灭的惨剧。
　　孟留痕咬咬牙，把手机扔给了他，嘱咐道：“我过去，你通知老林。”
　　孟先生的优点在于知错就改，从前他犯过一次的错，就不会再犯第二次，之前因为他退缩而失去的人，也不能再有事儿。
　　古助理知道孟先生口中的老林就是仙山娱乐的董事长，那是只千年狐狸精，最精明，爱算账，关键是为人……为妖很靠谱，一般出了大事儿找他准能平安解决。
　　古助理听说林董是不会接陌生电话的，所以孟先生才把自己电话丢给他，可古助理翻遍了孟先生手机的通讯录也没有见到林董的名字，只能在开头字母是L的那栏仔细找。然后，他找到了个备注叫林狐狸的……嗯，孟先生应该不认识其他姓林的狐狸精吧。
　　古助理一边等电话，一边注意着孟先生那边的状况，他发现在孟先生悄悄接近钱芳家的时候，那东西像是有所察觉，忽然就不见了。
　　林董那边终于通了：“怎么了？”这是个懒洋洋的男低音。
　　古助理将状况简单复述一遍，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钟，在古助理以为那边人没在听的时候，终于得到了答复：“既然他知道那东西是冲着他的，躲远点不就好了”
　　“来不及了。”古助理道，“刚才那东西当着阿痕的面儿消失了，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
　　古助理还没把这句话说完，孟留痕那边突生异状，钱芳家的窗户忽然破碎，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向内撞了进去，连护栏都变形了。
　　走到楼门口的孟留痕还没来得及按门铃，就被另一种力量撞击出去。
　　在守护神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自己打开一扇窗哈，尤其是在这种守护神大人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
　　钱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紧接着他就看到黑漆漆的一团不明物质如液体般顺着护栏的缝隙流了进来。那东西又站直了“身体”，看起来有一人高。那东西伸出来一个类似人手的组织，好像在打招呼。
　　下一秒，钱芳回应也朝它拜了拜手。
　　再下一秒，钱芳脸色一变，朝着大门口冲去。
　　钱芳想起了自家后代“千万不要出去”的嘱托，可为时已晚，他的手在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地打开了门。
　　门外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却又异常地寒冷。
　　那其实只是鬼气与怨气，一般人还看不见，而钱芳同志不巧就是对这些东西感知非常敏感的人，很容易被影响。
　　按理来说，鬼与尸是互相排斥的，像小说中那样鬼附身到刚死的尸体上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可偏偏这东西同时具有尸体与魂魄，并且可以将其分离。在钱家屋里的东西就是尸体与尸气，门外的这些则是它的魂魄与怨气。
　　这东西不傻，还知道声东击西。
　　于是，这些钱芳同志成了瓮中之鳖。
　　孟留痕扛着对他来说最为相克的巨大压迫感跑到了钱家门口，之间钱芳一脸惊恐地看着楼道，而他所注视的方向是也不知道是一篇漆黑与阴冷。孟留痕能看不到怨气，再加上那魂魄也是被炼制过的，只留下了乌黑的雾。
　　这黑雾无法对他造成实质伤害，只是他的本体早年间被那些东西腐蚀严重，要是离得近了还是能感受到压力。
　　“小芳！”孟留痕注意到钱家屋中的物体，又感觉到了门口压力的存在，这才知道前方这是进退两难了。
　　钱芳看到了孟留痕，刚想过去求救。孟留痕喊道：“别过来！”还不知道那东西想对钱芳做什么，怎么能豁然行动。
　　钱芳还不知道自己前边也有着危险，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忽然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自己的脚往上窜，很快就爬满了全身。
　　孟留痕大惊，也顾不上压力，赶忙跑去了钱芳身边，一把将他揽在怀里。
　　因为担心孟留痕人身安全而赶来的古助理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啊啊啊啊啊啊！”他惊叫不是因为看到孟先生抱着别人，而是因为看到了庞大的黑雾形成了一个漩涡，正以钱芳的脚踝为中心迅速缠绕上去，犹如饿虎扑食。
　　孟先生大惊失色，但很快他又发现那团黑雾正在慢慢减少，不是消散，也不是入侵了别人的身体而是……被人吸收了一般。
　　“我……”钱芳打了个寒颤，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个糟糕的姿势，立马推开了孟先生，“你身上太冷了。”
　　孟留痕：“……”他要怎么才能解释明白不是自己身上冷，而是被钱芳吸收进去的东西很冷？
　　“这这这……”古助理还没反应过来，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黑雾消散地差不多了，一片片无法消散地碎片拼凑在了一起，凑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女人。此时钱芳才明白，原来自己有见鬼了。嗯……见鬼吗。见见这样的鬼也没什么，他就怕见到屋里那样的不明物质，不仅吓人还恶心。
　　那半透明的女鬼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自顾自地私闯了民宅，走到了那不明物体的身边，用手爱怜地抚摸着那东西。
　　“只是怎么了？”纵使钱芳方已经很淡定了，但不表示他面对这样的事能完全冷静。
　　“先别管这些，你没有受伤吧？”孟留痕恨不得这就把钱芳拉进怀里一遍遍检查，但是道德准则告诉他，那是在猥亵儿童，不能做，绝对不能做。
　　古助理简单叙述了一边他们来的原因与过程，也不管钱芳有没有听懂，他的任务就是解说来着。但是古助理并没有将黑雾被钱芳吸收的事情告知本人，先不说他本人能不能接受，光是组织语言讲明白都很难了。
　　钱芳还是无法完全理解，而孟留痕已经拉着他进屋了。他说：“我也跟钱多多他们说了，他们应该快到了，你放心吧，我们会暂时保护你的。”
　　钱芳：“……”也觉得绝对不要把不相信孟先生声音的事情告知他本人。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孟先生想保证可以一辈子保护着眼前的人。但是孟先生也明白，自己不能心急，这两百年都忍了，两三年还忍不了吗？
　　那半透明的女鬼还在抚摸着漆黑的东西，这简直是另类版的美女与野兽。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孟留痕问。
　　古助理回答：“林董在电话里说那东西叫鬼尸。”
　　孟留痕：“……真是简单明了的名字啊。”如很多普通的东西一般把自己的本质也讲出来了。
　　在于先生把夏雨天的事情向上反应后，档案室的同事们立即行动起来，查阅了几万页的书籍资料，又对比了庞大的网络数据库，现在终于可以确定最近纠缠上夏雨天与钱芳的东西是什么了。
　　鬼尸，通过特殊阵法将死者的亡魂禁锢在自己尸体中，再进行炼制，让尸傀儡与鬼傀儡完美结合。鬼尸刚开始也有自我意识残存，但久而久之魂魄就会消散，得到的傀儡似尸非尸，还能有鬼魂的能力。
　　在建国前，经多方首脑商议，决定集中销毁一批记载着古老阵法、秘术、禁术的古籍。炼制鬼尸的阵法由于过程太过残忍，并且需要大量鲜血、魂魄，而且还要是被施术者熟识之人的血与魂魄辅助，所以成为了必须销毁目标。
　　如今玄术界大量传承遗失，别说那些被销毁的阵法秘术，就连普通的咒符都很少有人能画出来。生活在仙仙集团庇护下的妖修鬼修们都安逸惯了，忽然有这么个怪异东西冒出来，一时间还真被唬住了。
　　古助理壮着胆子走向女鬼，终于听清了她嘴里在念叨什么：“阿痕阿痕……孟留痕……孟留痕……”
　　古助理转头对孟先生说：“她好像在叫你的名字唉孟老大。”
　　孟留痕表情古怪，他不是没见过疯狂的粉丝，但是疯狂到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就太可怕了。而且还是因为这个样子让那么多人陷入危险，孟先生难得地陷入了自责与恼怒。
　　“她在叫你的名字？”钱芳疑惑地看着孟留痕：“这跟她出现在我家门口有什么联系吗？”
　　古助理抢在孟留痕前面开口：“那你能证明你和阿痕是清白的吗？”他还没见过孟先生那般焦急呢，好像挖掘到了什么大秘密。
　　“总之……”钱芳清咳两声，拍了拍孟先生的肩膀：“既然是你的锅，那你就去解决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觉得这章写的不吓人，但，很污……
　　——————
　　下章预告：
　　钱多多：“这不是土匪窝了，现在这儿叫学校。”


第13章　13还要上学的
　　此时的孟留痕与两百多年前的那个孟留痕的影响完美重合了，记得那个孟留痕也顶着一张迷惑人的脸到处勾搭小姑娘，虽然是人家小姑娘主动来的哈，但是这个蓝颜祸水属性已经摘不掉了。
　　半透明的女鬼痴痴地看着想自己走来的孟先生，犹如在看自己的恋人。看到这一幕，古助理在忧心忡忡与幸灾乐祸两种情绪中摇摆不定，而钱芳表示有些觉得自己怪怪的，完全不明白胸中为啥如此郁闷。
　　孟先生还没说上一句话，钱家的后代们齐刷刷地赶了过来。在打开单元门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强烈的尸气与鬼气，郑先生让自家媳妇儿在楼底下看孩子，自己则跑了上来。
　　郑先生二话不说先掏出了两张咒符，给自己和自家祖宗身上设了个小结界，然后……然后他就打算静观其变了。没办法，他不是前线人员，而是技术工种。
　　这女鬼就是黄晓米，虽然魂魄与肉身的样子不会完全相同，但是至少能让人认出来。
　　孟留痕与她保持了一定距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谁指使的才是关键，又为什么要挑黄晓米下手？这是在针对谁？
　　别说这些问题的，就连孟先生刚才问的这句女鬼都没有回答，她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孟留痕，嘴里又在不停念叨着什么，好像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或者说，这已经是她仅有的意识了。
　　现在看起来这就是针对孟先生的，孟先生想不到自己可能会对谁造成威胁，但这并不能确定世界上就没人想对他不利。不论妖怪还是人，只要会思考的，就难免算计。
　　此时女鬼的魂魄和尸体是相互克制的，这种情况本来不会发生，但是之前包裹着她魂魄的东西已经被钱芳同志‘吃掉’了，这导致她魂魄暂时得到了自由，想要揪出幕后真凶，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
　　正在孟留痕无计可施之际，林董的电话又打来了，他提醒道：“鬼尸的魂魄很容易消散地，尤其是在离开了黑雾状的怨气以后，不过我想你们也没办法让那么浓郁的怨气消散。要是制服了它，想问话得赶快。”
　　孟留痕：“……”他很想说那怨气什么的已经被自个儿媳妇儿‘吃’了啊！
　　林先生又说：“要是实在问不出什么就带它去阴司报道吧，要是让魂魄消散了，没准儿会把业障算在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身上。”
　　这话提醒了孟先生，他现在还不知道钱芳身上发生的事情究竟该怎么解释，而且也不能让自己身上再积攒业障，反正也不可能问出什么了，还不如送人家去报道。
　　但问题是：“这么远的路，咱们该如何保证那具……尸体，也很稳定呢？”这已经被炼制地看不出人形了，不知道是否保留了人性。
　　旁观依旧的郑先生开口了：“我会画镇魂符，家里还有几张上次任务剩下来的锁尸符，完全可以暂时禁锢它们。”当年上不了前线的郑先生整天在后勤部带着就联系画符，就算已经没有灵力也已让他使用，但是他身上流淌着道术世家的血脉，足够支持他画符用的了。
　　钱芳看郑先生的眼神变了：“没想到你在这方面还能排的上用场。”看来自己啊后代选老公的眼光真不错，和自己一样。
　　郑先生：“……”
　　将分离开的鬼尸带去阴司人间分部的任务就交给了郑先生和孟先生。
　　这次期间，在孟留痕与钱家后代们的坚持下，钱芳还是被钱多多带着先后跑了两家医院进行身体检查，第一家是普通的医院，第二家则是异事局与仙山集团投资专门治疗妖魔鬼怪或者被妖魔鬼怪所伤之人的医疗机构。两家医院得出的结果都是钱芳同志非常健康，除了近视度数大了点儿以外，那身体素质都可以去当宇航员了。
　　而古助理和被叫过来的晓北则担起了临时保姆的责任，把元仙元宝俩孩子哄睡了，还顺带把客厅的碎玻璃扫干净，换上了新窗户。
　　古助理哀嚎：“我只是个生活助理而已为什么我还得帮别人家打扫卫生？”
　　晓北与他感同身受：“别难过哥们儿，我不也是么？”
　　从此这俩人之间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郑先生很久没有使用咒符了，他没办法做到像年轻时一样精力集中，总是会因为各种动静分心。也是他注意到这女鬼嘴里念叨的话好像变了。
　　郑先生仔细听了听，她在道歉。嘴里在念叨着许多人的名字。
　　她也是受害者啊，郑先生想起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在得知只能进后勤的情况下还是选择加入了异事局，他就是看着父辈到处为走访，寻找不愿去阴司报道的魂魄，助其轮回，他觉得那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儿么？后来人间灵力稀薄，连道术世家都生不出一个能继承祖辈传承的孩子，郑先生不愿意让父亲和爷爷失望，所以郑先生更不希望让自家道法落寞在自己这辈，所以更要选择那条路。
　　已经过习惯平静生活的郑先生胸中忽然又被火焰点亮，也许他还是该到处走走，像父辈那样成为亡者的救星。
　　半夜的时候郑先生和孟先生一同回到了钱家。钱多多与钱芳不他们晚了一步，他们到的时候这俩人已经吃上夜宵了。
　　钱芳再见到孟留痕的时候表情有些难过。此时他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要说两百年前的那个孟留痕，钱芳觉得自己与他相差的只是一点点的距离，反正当年他还是军阀家的公子呢。可如今，钱芳觉得自己个这个孟留痕隔了好几座大山的距离，拍着他前面的还有几千万粉丝呢，怎么可能轮得到他？
　　总之，到头来究竟是谁炼制了鬼尸还是不得而知，虽然各界都开始重新调查BOP成员死亡事件，但能否从中找到什么幕后主使者的蛛丝马迹就不知道了。
　　这天晚上，孟留痕隐瞒了一些自己见到的事情，并嘱咐钱芳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钱多多他们。
　　钱芳点点头，好像并不愿意与他多说话。
　　再然后，孟留痕这个人依旧活跃在电视荧幕上，却远离了钱家人的生活，钱芳、钱多多与郑先生表示无所谓，就是元仙元宝挺失望，以后要见到男神就难了哈。
　　夏雨天再次出院后，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出。于先生也向公司请了长假，领导问他请假的理由，他反问：“追女朋友算吗？”
　　于是领导很高兴地给他批了三天带薪假，还祝福道：“愿你能在三天之内追到女朋友。”
　　于先生：“……”
　　经过钱家后代们的商议，钱多多等人一致决定给整天无所事事的祖宗大人找个事儿干，而且还是个正事儿，来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钱多多问：“想去学校吗？”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要办手续什么的对于钱多多等人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钱芳问：“学校就是像我们的私塾对吗？”他在电视剧里看的来着。
　　“差不多。”钱多多喃喃道，“就是上私塾比较安全啦。”想象一下自家祖宗被课业压趴下的样子，钱多多表示有些不忍，但是钱院长和郑先生都坚持让先祖大人去上学，绍书服从多数嘛。
　　在正式上课前，钱芳同志经过了一周的补习，从小学的语文、数学、英语开始学起，终于掌握了汉语拼音与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钱多多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可以直接考大学了。”
　　能不能考上另算。
　　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更没有上过普高的钱多多女士表示：“我们家基因很厉害的，初中高中那点儿知识根本不在话下。”
　　郑先生：“……”要不要告诉她小时候每次考试都能及格是因为自己偷偷黑进了系统给她改了分？
　　D市四中的原身是钱家的练兵场，当年拼杀嘶喊的戾气可能会引来很多邪祟，就靠着如今年轻学生们的阳气镇着呢。元仙元宝上的是四中的初中部，距离钱芳上课的地方不远。早上这一大家子到学校前，钱多多嘱咐道：“元仙元宝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钱芳哥哥，明白吗？”
　　元仙小朋友拍着胸脯保证：“老妈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钱芳哥哥！”
　　钱芳：“……好像有哪里不对。”
　　上学的第一天，钱芳同志觉得自己在听天书，而且钱多多还特地跟老师说自己家孩子不善言辞，希望同学们不要为难，老师跟全班这么一说，一整天果然没有任何人跟钱芳说话。
　　上学的第二天，钱芳同志趁着午休的时候去初中部找自家后代们抱怨，搞得一帮初中小屁孩儿以为高中的来挑班了。
　　上学的第三天，钱芳同志多了个同桌，那是班里的学霸，奉班任之命来给他补习的。学霸同学问：“你上课有什么听不懂的吗？ ”
　　钱芳回答：“老师讲的内容我听不懂。”
　　学霸：“……”他表示自己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对智商的挑战。
　　上学的第二周，在学霸同学的帮助下，钱芳同志基本融入了班集体。
　　上学第的三周，钱芳看着自己月考的不及格卷子，钱家的后代们则在看着他。钱芳喃喃道：“真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还能蒙对几道题呢。”
　　钱家后代们：“……”
　　钱芳同志上学的第四周，四月春光正好时，班任告知了同学们他们班学霸同学的死讯，据说他是周末外出时被卷入了连环车祸。在全班同学默哀三分钟后，钱芳看到那个学霸同学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还喊了声报道。
　　钱芳：“……”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从前——
　　学霸：“我为高考而生！”（≧▽≦）/
　　现在——
　　学霸鬼：“我好想为了高考以外的东西活一天。”QAQ


第14章　14考试什么的
　　生前，学霸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很有意义的。死后，他就失去了人生目标。
　　按理说人死了以后要去设在阳间的阴司分布报道的，可总有些不想去投胎的鬼游荡在人间；当然，还有很多在投不投胎这个问题是上摇摆不定的。例如学霸，他虽然不是完全无牵无挂，但又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想去报道，又不敢去。思来想去，学霸还是背上了死时背的书包，屁颠儿颠儿跑去了学校。
　　学霸在班里扫视一圈，同学老师都已经看不到他了……等等，为什么他补课的对象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儿看着自己这边？
　　学霸走到这个还需要从初中课本开始补习的新同学面前，尽量挤出了个笑容：“嗨。”
　　“嗨。”那同学回应了一个惊悚的微笑。嗯，应该是在害怕吧。
　　午休，钱芳同志难得没去骚扰自家后代们，而是在厕所里跟学霸促膝长谈。嗯，因为这里没人来着。
　　学霸道叹气：“以前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除了学习、升学、考试以外就没什么事儿可干了，等死了，我才觉得我还有很多事儿没干呢，我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更没去过D市走夜路的时候都在低头看书，从没有抬头看过星星月亮。”
　　钱芳静静听着同学的碎碎念，没发表过自己的意见，也没打断过他。
　　学霸道：“还有我爸妈，他们把我的的东西都扔了，但是我看到他们哭了……我觉得我让他们这么难过实在是太坏了，可是……这能怪谁呢？我也不想的。”
　　钱芳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他娘亲是他爹的四姨太，只活了短短二十几年，在他六岁就去世了。十年后，他爹也是走的。所以，他作为被留下的那人，应该是比较能理解学霸父母的心情的吧。
　　学霸还在继续说：“我读了那么多书，到最后一点儿用没有，还没到高考就死了，好像我的人生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似的。”
　　钱芳终于忍不住了：“难道你考完试就死了就很有意义了吗？”
　　“……”学霸道，“好像那样我会更难过。”
　　“早死早托生。”钱芳看着窗外刚刚生出绿芽儿的柳条说，“你想想，世界上还有好多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学霸：“……”他忽然觉得找着个人倾诉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兄弟，你到底为啥不去投胎，给个准话。”午休还有很长时间，但是他已经受不了厕所里的烟味儿了。
　　学霸很诚实地回答：“因为我不想死，我还没高考呢，不甘心！”
　　钱芳：“……”多么简单直白，就如同这个人的卷子答案。
　　钱芳同志表示有些理解学霸同学，他想起早年间进京赶考的学子的故事。他出生那年正好是华夏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灭亡的第二年，科考什么的自然也废了，后来一位留学归来的大人物的子嗣，向当时各自为政的三大巨头提出了恢复科考制度并且建立官塾的恳求，被其中两方无情拒绝。那人后来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啥意思，就去了个乡下地方当私塾先生。
　　嗯，那就是钱芳同志的老师来着。
　　看新闻报纸的时候，钱芳偶然看到自己当年老师的事迹，这位老师曾颠沛流离，曾名扬名扬华夏，几经辗转终于成了第一批政府所建的公办大学校长，现在还有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会。
　　他们私塾先生说了，记住那功名利禄四个字，咱们学子为的不是利禄，而是功名。那从前的考生磨破了脚也要进京赶考，现在有了铁皮子，再也不用跑断腿磨破脚，却在没有了怀着报效国家这样理想的学子了。
　　当时钱芳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可是我爹和我兄姐都说，我们是为了以后能吃饱饭才来读书的。那饿死了的学子，去不了科举的秀才，还能怎么报效国家？”然后他就被打手板了，当时还兴体罚的嘛。
　　不久后，他们先生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启发，居然赞同了钱芳的话，而且还往更深层的地方寻思了，他问当时的孩子们：“既然你们说读书是为了果腹，如今我也认可，那你们说说，想果谁人之腹？”
　　当时的孩子们是不懂这些的，如实回答，有的说为自己，有的说为父母兄弟，只有一个说了句不符合孩童年纪的话，说想让天下苍生都能果腹。
　　说出这么中二的话的人，好像就是孟留痕来着。
　　后来，凭着历史资料和模糊的回忆，钱芳才知道那一年是个荒年，饿死了不少百姓。
　　此时钱芳又想起了当年先生的问题：“学霸大人啊，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学霸毫不犹豫地回答：“高考。”
　　钱芳又问：“那你高考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学霸有些迟疑，“我不知道，只是从我小时候开始我爸妈就告诉我要去上学，要好好学习，要为了高考准备。”
　　“简而言之，只是因为你爸妈？”
　　“大概吧……”
　　“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社会这么安定，不读书的人只要掌握一技之长也能填饱肚子的吧。”哪像他们那个年代，读书人会饿死，江湖中人会饿死，高官军阀倒是不会饿死，却也不敢保证自己绝对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不会被一颗子弹要了命。钱芳想了想，又说，“所以，你之所以认准了学习这一条路就是因为父母？”就和当年他回答能让父亲和兄姐填饱肚子时一样。
　　“我是为了我自己。”学霸说，“我爸妈说我读书是为了让未来的日子更好过！”
　　“那你未来想过什么日子？”
　　“……完全没想过。”
　　“所以说你还是为了父母读书的嘛。”钱芳问他，“你不觉得这样就算你活到了高考以后，还是会失去人生的意义吗？”
　　学霸：“……”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学霸思考了很久，从午休到晚自习，再到第二天早晨，他终于想清楚了一些事儿：这么多年来，他还没有为自己活过来着。
　　钱芳上早自习的时候，学霸做到了他旁边的空椅子上，认真说道：“我觉得有还是有人生目标的，至少现在我的人生可以重来了，比我在这里来回飘有意义。”
　　“所以，你要重来人生跟我说这些干嘛？”钱芳淡淡说道。
　　学霸：“……我还以为咱们之间建立了革命友谊。”
　　钱芳：“并没有。”
　　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