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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鱼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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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也瞧出肖假学习困难,就对他说:“表之徒弟,不如你去古玩界吧?我看着城中许多人都玩这个,你有钱不愁买不到好东西,改明儿火了就整一个收藏馆,到时候你不愁没人来看你。”
肖假面色变了变,他忒讨厌师父叫自己的字。他姓肖名假字表之,总是被人叫成小婊子,光是这个字就闹了好几次笑话,此刻师父叫了自己的字,他心底虽不太乐意,到底是个好徒弟,放缓语气问:“那师父会古玩吗?”
“会啊,师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改明儿我就带你去淘几个。”师父一巴掌拍他肩膀上,心底盘算着自己总算是找到一个冤大头,乐呵呵地说,“保管你以后就是上流社会的传奇人物,肖古董家。”
肖假也十分乐呵,觉得自己没找错师父,带着一坨钱就跟着师父去了古玩界。
师父虽然比他小,懂得东西却比他多,两个人在古玩界里摸爬滚打一阵,还真就有了名堂。
要别说,肖假这人真是走狗屎运,第一次买货就买了一个好物件,大抵算得上是一战成名。许多人都巴巴地赶来肖府看他买的宝贝,肖假甚是得意,摸着大胡子暗爽:老子也是个文化人儿,附庸风雅这种事儿谁不会。
不到一年肖假的‘岁月馆’搞起来,红红火火,古玩界的人把门槛都给他踏烂了。在这期间肖假也曾买到许多假货,在‘古董见面会’闹了不少笑话,这些假货大部分是师父推荐自己买的,师父是眼光怎么会有假?
他从来没有想过师父是会骗人的,也从来没有去质疑过师父的身份。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肖假师父相信自己的这位‘父’。
日子过了半年,岁月馆终于脱离假货,慢慢收到各界人士的赞誉,肖假也终于从最初的那个大老粗变成的风雅人物。他借着这个岁月馆也赚了不少钱,可谓名利双收。
徒弟火了,师父却不见了。
肖假急的团团转,不管他去警局里报多少次案,师父就是找不回来了,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往后的日子就他一个人过,不知怎么地还有些寂寞。
后来奇葩的事情见多,他也醒悟过来,其实那个师父就是个骗子,拿了钱就跑。不过肖假心大,也不怪师父,横竖他钱多,他不冤,谁冤?
不过呢,傻人有傻福,肖假这次得来了一个好东西。
“这四张《地狱美人图》你确定放在我馆中分文不取?”
肖假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四张图,图的顺序是春夏秋冬一眼分明,每个季节图上都有一个女人,之所以叫《地狱美人图》是因为这图画的就是美人的死相恐怖,让人感觉自己到了地狱。
见对面身穿黑衣包裹严实的男人不说话,肖假又感叹:“画是好画,我个人觉得里面画的东西很真实,我也想出钱买下,你当真不卖,只作展览?”
今年的‘见面会’又要到了,肖假这几天正在发愁该拿些什么藏品出来给大家看。这个男人来得正是时候,他有意出钱买下四幅画,男人却不太想卖。
男人开口说:“我知道肖馆主您喜爱这些东西,若是展览得好,人气旺,那我再回去给我上头的人商量卖画一事。”
“哦?”肖假习惯性地摸着胡子沉思,他晓得如果展览得好人气旺,那么买的必然就多,到时候再争个高低,那就比较麻烦了。可是这个人不卖,他也不能明抢,再者说了他也很想看看这画在茶城到底能值多少钱。
两人在心中盘算一阵后,达成共识。
“行,中秋节后,我开一场‘地狱会’请各界人士都来瞧一瞧。”肖假想借此把报社的人也请来,给自己的收藏馆宣传宣传。
“好,多谢肖先生。”男人将随身携带的一个锦盒递给肖假,“这是我们主人送给你的中秋礼物。”
肖假垂首一看,盒子里安静地躺着一只玉手镯,这不正是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那只滴翠镯?
“这中秋礼着实珍贵。”肖假捧着盒子看着玉镯爱不释手,“替我多谢你们主人,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转眼,中秋过去,岁月馆‘地狱会’邀请函发出,收到邀请函的人都被吓得一愣,感觉自己是收到了阎王的邀请函。颤颤打开一看,原来是岁月馆的古董见面会又开始了,他们明里暗里地讥讽一阵:“这肖假还真是会玩,整一出地狱见面会,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拿着邀请函奔赴岁月馆,他们都很想看看肖假在邀请函里说的神秘珍宝。
殊不知,这真的成了一场阎王邀请的地狱会。
农历八月二十三,天气小雨,那是岁月馆地狱会结束之后的第三天。
茶城警局有人前来报案,北郊那边有人死了。
阳明臻带着警队火速赶往现场。
“死者秋明鹭,年龄二十四,是北江酒楼的员工。”小警员拿着本子,认真向阳明臻汇报,“初步调查,秋明鹭性格不错,没有与人结怨,不太像是仇杀。”
阳明臻一言不发,紧皱眉头,这现场
秋明鹭的尸体被人脱光衣服挂在北江花园的枫树上,她本就肌肤胜雪,此刻经过火红枫树的衬托,白色与红色相结合整个画面看起来更显妖异之美,她脖子被人划了一道口,鲜红的血从脖子处流出,一直滴落在脚下的草坪上。
法医郁舂提着勘察箱走到枫树下,他让旁边的人给秋明鹭的尸体仔仔细细拍了几张照片后,准备将秋明鹭的尸体放下来。
秋明鹭被人绑住双手吊在枫树上,身上仅剩一点遮羞布,周围围观的群众太多,他们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是想看热闹。
阳明臻的助手崔良看见这画面,忍不住捂住眼睛,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虽然此刻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但他还是觉得应该尊重人家。
“阳队,这个凶手简直是在挑衅我们,杀人居然还把人堂而皇之地挂在公园里。”崔良愤愤不平地说,“一定要抓住他,狠狠地教训一番。”
阳明臻却在心底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幸好是人为。
从现场捕捉的信息来看,秋明鹭确实是被人残忍虐杀,然后像是艺术品一样被人大方展示出来。
阳明臻之所以会这样感慨,是因为他有些害怕如果不是人杀的,那可能又会是异人,他可以抓住人,却无法抓住异人。
正在这时,看热闹的人群里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天呐,这不就是地狱美人图的第三张图吗?”
说话的是个男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阳明臻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他。
阳明臻对着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男人有些害怕,却还是走了过去。
“你刚才说什么地狱美人图?”阳明臻问。
男人尴尬地笑了一声,说:“警察大人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没有听见吧……”
阳明臻正色道:“扰乱警察办案,当心我把你抓起来!”
“我说,我说……”男人急忙解释,“这个《地狱美人图》是岁月馆的藏品,里面一共四幅画,我刚才在远处看见这个女人在枫树上吊着就是地狱美人图里的秋季图。”
“你说什么?”阳明臻知道岁月馆,但是他不知道地狱美人图,于是他赶紧跑远了去看秋明鹭所在的地方。
与此同时,法医郁舂也跑向了他的位子,看完之后沉吟:“确实很像秋季图。”
阳明臻看着郁舂问:“你去看过那幅画?”
郁舂如实说:“我对古玩有些研究,馆主也曾给我发过地狱会的邀请函,那天我正好有空,就去看了《地狱美人图》。”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秋明鹭与这棵枫树的结合确实非常像秋季图。”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惊叫道:“你看,我没骗你吧。当初我去地狱会的时候,肖馆主还说,这地狱美人图都是真的呢!我们还笑他,要是真的得杀四个美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纷纷议论肖假是不是杀人真凶,否则他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其余人跟我走。”阳明臻怒道,“我要去见见这个肖假。”


第34章 亡命之图02
何复把邢庭从单折玉手中救回来后,七号鱼馆就一直大门紧闭,连续几日都没开门。
按照何复的话来说,他受伤了需要休养,外人上门一律不见。
邢庭老老实实继续买菜煮饭,说到底何复变成这幅模样都是因为他,都怪他当初一意孤行跑去蓝约咖啡馆救薛令升,薛令升没救成功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还让何复来救自己。
只是邢庭做梦都没有想到,单折玉居然还活着。
当初他为了从单家地狱逃走,在学习制造炸药的这一门课程时,他把炸药藏起来,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他用单家人教会的制造炸药的方法,炸毁了大半个单家,当时单家正在举办宴会,他所处的位置正好把宴会厅炸个稀巴烂。即便如此,单折玉这个家伙居然还活着!
邢庭实在想不明白,难道单折玉这具被改造的身体比他这个异人更厉害吗?
邢庭一边炒菜,一边问沙发上坐着的何复:“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被那个男人绑架吗?”
何复的手中拿着一份新的《茶城日报》,他阅读得很仔细连缝隙里的那一截小新闻都没放过。《茶城日报》有一个规矩,那些才出现的新闻都会被放在缝隙里,等到新闻被彻底挖掘出来时,报社就会为这个新闻加大版面。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古怪的规矩。
何复头也不抬地说:“你也没有问我为什么会找到你,这很公平。”
邢庭很无奈,他确实觉得奇怪,何复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被单折玉绑在那个地方。
他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谢谢你。”
回来后,他们之间一直没有交流,邢庭总觉得自己欠了何复什么,一直憋到现在他才想要说这句谢谢。
何复却没有理会他这句话,继续认真地看着报纸。
“名画杀人?”他轻声念道,“9月23日,北江公园发现一具女尸,死亡现场与岁月馆中的《地狱美人图》第三张秋季图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在准备晚餐的邢庭从厨房里冲出来,拿着锅铲问:“你刚才说什么?”
“名画杀人。”何复依旧保持着刚才看报纸的姿势,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你什么时候对新闻感兴趣了?”
邢庭摇摇头,说:“不是这句,是后面那句。”
“岁月馆……”何复又重复一遍。
邢庭情绪十分激动,立马抢过男人手中的报纸,往报纸中央的缝隙一看,那一截短小的新闻。
“真的是岁月馆!”邢庭吃惊道,“难不成画里真的有妖怪?”
何复狐疑地瞟了一眼邢庭,“你什么时候去的岁月馆,难道你的手又痒了?”
邢庭是小偷的事情只有何复知道,经过人面佩一事之后,他发誓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七号鱼馆当厨子,每天就负责买菜煮饭打扫屋子,顺带照顾小咪。
“没有这回事儿,我只是很好奇那几幅画,所以偷偷地去过地狱会。”邢庭虽然是个小偷,但是他十分好这一口,喜欢收藏古董字画。前几天听说岁月馆里来了新的藏品,他没忍住趁着夜深人静去了一趟。
“你刚才说什么妖怪?”何复问。
邢庭拿着报纸往沙发上一坐,说:“那天晚上我去岁月馆里,本来只是想看看这四幅画,看完了我就走。这画是油画,每一张上面都有一个女人的死亡景象,大晚上我看着也挺渗人。”
“突然我听见岁月馆里有女人在哭喊,在抬头一看画,那四个女人齐齐在喊救命,我吓慌了,以为自己喝酒喝多了,连滚带爬地跑出岁月馆。”
何复正欲开口发问,七号鱼馆的门被人推开。
阳明臻穿着一身黑衣,大步流星地朝着何复走来。
“出事儿了。”
何复和邢庭齐齐看向他,阳明臻眼尖,一眼就瞧见邢庭手上的报纸。
“看来你们已经看见这个新闻。”阳明臻其实也不想来这里麻烦何复,毕竟前几天因为蓝约咖啡馆的事情,何复的身子还没有恢复正常。
“阳队长,我们正要吃晚饭,现在讨论这个不好吧?”邢庭不悦地看了一眼阳明臻,他觉得这个阳队长对何复已经产生依赖性,每次遇见破不了的案子就会来麻烦何复。转念一想,他自己不也对何复如此吗?
他被单折玉绑在地下室时,不也一样在心底里祈祷着何复回来救自己,因为他和阳明臻一样依赖何复这无所不能的异能,只有何复出现,那就等于神仙救世。哪怕这位神仙,很有可能在某个时间吃了自己,他仍然怀有期待。
阳明臻脸色有点难堪,前几次见面的时候还扬言要抓住何复,经过两次事情后,他恨不得天天都能上门找何复探讨案子。
何复抱着小咪,微微一笑:“没事,我恰好对名画杀人感兴趣,阳队长若是不嫌弃,那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既然主人都开口了,邢庭也不好将客人赶走,只闷闷地走进厨房。
不多时,饭菜摆好,三人齐齐落座。
邢庭坐在何复的右手边,阳明臻坐在何复的左手边,小咪则在何复的脚下贪婪地吃着小鱼干。
桌子上摆放着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来邢庭为了照顾好何复花了很多心思。只不过何复并不怎么吃饭,对于他来说一碗白粥就已经足够,此刻阳明臻在场,他又不得不装作正常人的样子,微笑拿起筷子去夹小白菜。
阳明臻觉得气氛颇为尴尬,他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邢庭,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这个小子有点针对自己。前几天,他想上门来看望一下何复,邢庭把他关在门外说:何复生病了,不想见客。
他瞄了一眼何复,这模样哪里像是生病?简直再正常不过,除了皮肤比正常人要白许多。
“咳……”阳明臻假装咳嗽一下,准备好接下来的讨论,“警局接到有人报案,北江公园枫树上挂着一具女尸,初步调查,死者名叫秋明鹭,年龄二十岁,死因是流血过多而亡,致命伤口在脖子上。”
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割脖子’的动作,然后继续说:“现场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是《地狱美人图》里的秋季图,为此我们去了一趟岁月馆找到馆主肖假。”
“肖假说,那副图是一个年轻人给他的,关于地狱美人图里面红色颜料部分是血的传说,那是他自己胡编乱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这幅画。地狱会结束后,凡是进来观看这几幅画的都需要收费,因此他也赚了不少钱。”
阳明臻深呼吸后,继续说:“我让法医验过那幅画,红色颜料部分确实是血。”
邢庭惊叫道:“那就证明画家,杀人之后,将血液用来作画?”
何复没有发表看法,他仍然是一位十分忠实的聆听者。
阳明臻从衣服里拿出一叠资料,牛皮纸袋里装着的是洗出来的照片,里面有秋明鹭和秋季图,他将照片一一摆出放在桌子上。
邢庭起身拿起一张关于秋季图的照片,与秋明鹭的照片对比,“这角度真的选得非常好,感觉画师就是照着秋明鹭画的。”
“你说得不错,我们秋明鹭的死亡现场拍照,站在这个位子上特地拍了一张角度与秋季图一样。”阳明臻说,“在这个块石头上,我们发现了颜料。”
阳明臻拿出另一张黑白照片,是北江公园的一块石头,石头上好像被人用笔沾上颜料,随意画了几条道道。
“画家杀人,然后在现场画画,以人血作画,达到这种真实的效果?”邢庭头皮有些发麻,从前他被关在单家地狱里时,单家人为了培养出最优秀的人,曾经要求他们学习过许多东西,在这其中就包括画。
“不对。”何复突然开口,他拿着秋明鹭的照片说,“秋明鹭之死,是在这个画之后。”
邢庭侧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画家在画画的时候,秋明鹭可能还没有死,你看他这画里表达的意思不就是一个女人在挣扎吗?那四张图我都见过,每一张的女人都没有死,她们还在垂死挣扎,那个时候画家一定就在她们旁边。”
“时间不对。”何复说,“这个石头上的颜料已经干了,而且这四张图已经在地狱馆里待了好几天,你再看秋明鹭这张照片,她的尸体还是一副很新鲜的样子。”
一旁的阳明臻听见何复的这种‘新鲜’形容,胃里忽然翻涌起来,他说:“郁法医已经对秋明鹭尸检过了,秋明鹭是9月23日凌晨死亡的。”
邢庭讶然,“不可能,秋明鹭如果是死在画作之后,那这幅画根本不可能会如此真实。我有一种预感,这个画家肯定是在杀人行凶的时候,画的这幅画,所以秋明鹭根本不可能死在画作之后。”
阳明臻沉声道:“办案不能靠预感,我们讲究证据。”
何复拿着秋季图的照片,双眼微眯。
“有没有一种可能,死的也许不止秋明鹭一人。”
闻言,邢庭和阳明臻瞪大双眼看着何复,“他杀了两个人?”
何复抿唇一笑:“我可没这么说,也许杀人的并不只有画家。”
“肖假不是说画里面的红色颜料是人血,这个事情是他自己编造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来看画。因为地狱美人图的画家,并不出名,没准是他们想为了给这个画炒作,故意去杀人,却不知道这画里的女人是真的死了……”
邢庭一口回击:“不可能,表之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肖假的字是表之?”阳明臻立刻抓住重点,“你认识岁月馆的主人?”
邢庭面露难色,他不太想把自己之前做的坑蒙拐骗的事情告诉阳明臻,万一被他发现自己是小偷,他很有可能会被送进局子里。不过眼下,如果他不说,他可能就会在阳明臻的心里画上一个嫌疑人的问号。
“我……我是肖假的师父。”邢庭说。
“嗯?”阳明臻和何复看着他。
“以前为了讨生活,我装作很懂行,把肖假带入古玩这个圈子。他之所以会成为岁月馆的馆主,那都是因为我建议他开这个收藏馆。”邢庭掷地有声地说,“我敢肯定,他是被冤枉的,他跟这些画没有半点干系。”
阳明臻又说:“有什么证据吗?”
“肖假就是一个粗人,哪怕时间过了这么久,就他那个榆木脑袋也根本不可能会想到这种事情。”邢庭依然肯定自己的表之徒弟不会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就是没有证据。”阳明臻将桌子上的照片全部都收起来,踹进兜里,“看来我还是得去拜访拜访那位岁月馆主。”
何复提醒道:“你最好把那四幅画拿回局子里。”
阳明臻问:“为什么?”
“地狱美人图一共四个人,假设如果有人真的想要宣传这四张图,那他肯定会竭尽所能把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秋季图死了一人,还剩三人。”何复说,“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也许他不一定要杀四个人。”
阳明臻立刻追问:“有没有可能是异人犯案?”
何复瞥了他一眼,摇摇头,懒得再说。继而,将碗里的饭扒拉个干净后。
“我困了,阳队长如果不吃饭,那我也懒得送客。”
见何复走进自己的房间,阳明臻无奈,坐下来老老实实吃完饭,吃着吃着感慨道:“你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
邢庭闷哼一声,“老子的手艺当然好,吃完了赶紧回去,我还要收拾呢。”
“嘿,我说你对我意见咋那么大?”阳明臻也来气了,“不就吃了你两口饭。”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夸奖,邀请你多来吃几次?”邢庭故意酸他。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来这里。”阳明臻站起身,走到邢庭身边压低声音说,“我早就查过你的身份,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再犯案,我就不会抓你。”
邢庭心中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他到底是个小偷,看见警察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阳明臻从桌子上顺走一个苹果,笑眯眯地走出七号鱼馆。
这主仆二人当真有趣,一个假冒警察,一个却是真小偷。
往后啊,看来他还得多来这里几次。


第35章 亡命之图03
第二天一早阳明臻就赶去岁月馆,与他同行的除了助手崔良以外,还有法医郁舂。
自从《地狱美人图》杀人一事传开后,来岁月馆参观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就像何复说的那句话一样,有人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借此来宣传这四幅画。
但是,他有点想不明白,这四幅画究竟有何意义,可以重要到用人命为它宣传?
三人驱车来到岁月馆,下车一看,岁月馆居然闭馆了,门口站着两个门卫。
阳明臻走上前去,出示证件,“警察,我们有事情找岁月馆主肖假,麻烦你开一下门。”
肖假自从有了岁月馆,他就把岁月馆一楼修建成展览大厅,二楼则成为自己的住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有三百天都住在二楼,与这些珍品共同呼吸入睡。剩下的六十五天,则是在他妻子的哀求下,他才回家陪自己的妻子睡觉,这可真的是‘爱古如命’。
门卫看见证件后,立刻将门打开。
阳明臻走在前面,郁舂与崔良紧跟其后,刚一走到大厅就看见肖假正在与两个人交谈。
那两个年轻人穿着一黑一白,阳明臻一眼就认出那白衣年轻人正是何复,“你怎么来了?”
在他眼里,已经自动把邢庭给忽略了。
何复微微侧首,抿唇一笑:“我对这几幅画也很好奇,所以特地来请求肖馆主让我一饱眼福。”
阳明臻身后的郁舂突然冲出来,一见何复立刻笑了,开心地说:“啊,我记得你,你是阳队长的朋友何复,上次我们见过面。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邢庭将视线从阳明臻转移到郁舂身上,何复几时成了阳明臻的朋友,前几日还是敌人,还有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之间一副‘我跟你很熟’的样子。
何复依旧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声音柔和地说:“记得,学识渊博的郁法医。”
“嘿嘿。”郁舂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谈不上法医,现在还在实习摸索呢,倒是何先生年纪轻轻就懂许多东西。”
一旁的阳明臻懒得看着两个人互相恭维,出言打断郁舂的话,“我们现在是来办正事的。”他看了一眼郁舂,希望这个白痴立马住嘴,不要总是表现出一副很迷恋何复的样子。
郁舂很懂事的住嘴,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打量着何复。
阳明臻走到肖假面前,开门见山地说:“关于《地狱美人图》我希望肖馆主能够将它交给我们暂做保管,以便我们寻找这几幅画的秘密。”
肖假哪能让这只金贵的鸭子飞走,直言:“我都说了《地狱美人图》的故事是我瞎编的,它不可能杀人我也不可能杀人,你不能带走它,更何况这四幅图现在根本就不属于我,你如果拿走,我怎么跟它的主人交代?”
“不属于你?”阳明臻问,“上次询问你,你说这四幅画是偶然在某个小店铺里买的,这个画家不出名,所以你才编造一些恐怖故事吸引别人前来参观,收高价门票。”
肖假擦了擦额角的汗,他上次确实撒谎骗了前来调查的崔良,此刻面对这高大威武的阳明臻,别说编造谎言,就是连个屁也不敢放。
“我真的这样说过么?”肖假结结巴巴地辩解,“那可能是我记混了,这幅画是有人放在我这里,让我帮他展出,但是他并没有卖给我……”
阳明臻微怒,眼神凌厉:“那个人是谁!”
肖假身子一怔,随后慌忙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来我馆中时把脸捂得很严实,根本看不见脸。”
崔良忍不住说:“你这人满口谎言,教人信不得,我看不如把你抓起来关几天!”
“冤枉啊,这次我说的句句属实,是他主动找到我,要我展出这四张画。”肖假回忆说,“当时我看上这四幅画,本来想出钱买下这四幅画,那个人说不卖。”
“不卖?”崔良说,“哪有这种便宜的事情都被你占了,画不用买,还能拿这四幅画收高价门票!”
肖假急急为自己辩解:“这是真的,不仅如此他还送了我一样东西,作为我帮他展览的报酬。”
“什么东西?”在场的几人齐声问道。
肖假差遣身后的副馆长刘绅去自己的房间里取东西,不一会儿,刘绅拿着一个小锦盒出来了。
肖假拿过小锦盒,慌忙打开,“就是这个滴翠镯。”
盒子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只漂亮的镯子,一如它的名字,通体发白的镯子有一点翠绿色滴入白镯,为其增添一点靓丽色彩。
邢庭一见这只镯子,十分惊讶:“这不是局长夫人手上的那只镯子吗?”
阳明臻抬头看了一眼邢庭,他调查邢庭的时候发现这个人是个惯偷,有几次险些被抓,却不知为何又神奇脱险。按照邢庭爱偷东西的毛病,说他见过滴翠镯,阳明臻是相信的。
只不过,有一点阳明臻觉得奇怪,“局子夫人不爱戴镯子。”
“不可能。”邢庭说,“我见过她,她跟局长一起出入龙门厅,手上戴着的就是这只滴翠镯。滴翠镯世上仅有一只,我的眼睛绝对不会认错,这种珍贵的东西怎么会是别人送给你的?”他转头看向自己曾经的徒弟肖假。
肖假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他是真心没想到自己随便收个礼,居然是这种来路,“我是真不知道啊,镯子是那个人送给我的,没准是他偷的局长夫人的。既然是这样,那还是由阳警官拿回警局里……”
他像是扔烫手山芋一样,扔给阳明臻。
阳明臻拿着滴翠镯,眉头紧皱,喃喃道:“局长夫人是信佛之人,喜好清静,是个大善人。龙门厅那种烟花之地,她怎么可能跟着局长去?”
郁舂点头:“是啊,我也见过局长夫人一面,她穿着打扮十分素静,别说戴玉镯,那头上连头饰都没有,手上只拿一串紫檀木转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龙门厅。”
邢庭恍然大悟,回想起,“我见过的局长夫人跟你们描述的完全不是一个人,难不成有两个局长夫人?”
闻言,何复微微一笑:“不是两个,是只要一个,你看见的那个局长夫人可能是龙门厅里的人。”
“这什么意思?”邢庭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阳明臻拍了一下他肩膀说,“小子,你太年轻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你看见的那个女人可能是局长的相好,早几年局长夫人想跟局长离婚,局长没同意,从那时候起两个人就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互不干涉。所以,局长夫人是不可能陪他去那种烟花之地,你见的那个局长夫人肯定是龙门厅里的工作人员。”
阳明臻最后‘工作人员’四个字咬音很重,邢庭瞬间明白过来,说:“原来如此,我说呢,局长夫人怎么可能陪着局长去那种地方,当时我看见她坐在人群中央跟别人显摆滴翠镯,我就应该想明白旁边那群人叫她局长夫人是在开玩笑。”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查一查那个工作人员?”郁舂说,“这只镯子的主人既然是她,那送画来的那个人,可能跟她有关系?不管送画人,是不是偷走了她的镯子,我们都应该去问一问吧?”
阳明臻听完认为是这么个理,转头又问邢庭,“你还记得那个女人的长相吗?”
“一年前我见过,记得不是很清楚。”邢庭试图回忆,那不过是生命中见过的路人甲乙,哪能记得那么清楚,他想了想说,“对了,她脸颊上有一颗红痣,在左脸。”
此言一出,何复似笑非笑地说:“我想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你又怎么知道,你见过?”阳明臻挑眉问道。
何复转身看向肖假,十分礼貌地说:“还请肖馆主将那四幅画拿出来。”
肖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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