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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鱼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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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鱼馆》作者:贺兰邪
文案:
民国十七年,茶城出现许多异人,这些异人的出现让本来安宁已久的茶城再掀波澜。
一件又一件的诡异非人案件出现,闹得大家人心惶惶。
身份神秘的七号鱼馆主人,受人之托调查昔年悬案,结识了雌雄同体的盗贼邢庭,探长阳明臻上门求助,三人行破诡异奇案。
这个世上,到底还有多少不可思议的怪相?
第1章 人面佩01
民国十七年,茶城。
立秋之后的第一场雨下得尤其的大,大得将茶城的街道冲刷得十分干净,就连那些藏了许久的脏东西都被冲刷出来。最让人吃惊的是西雀街巷子里的那具尸体,五脏六腑都似被大雨穿了个透,里面什么都不剩。
警局来人,拉了好几条警戒线都拦不住这些爱看热闹的百姓,明明害怕却又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忍不住一看再看。
垃圾堆里躺着的男尸,看样子二十六七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那张脸被挖个稀烂活像是个烂番茄,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直视。
一辆黑色的警车开来,泥水溅得老高,看热闹的人纷纷往后一退。能把这车开得这么飘的,除了队长阳明臻以外,怕是没有第二人。
车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剑眉星目,身材高大,一身正气逼退人群。
正在办事的小警员看见此人,赶紧迎上去。
“队长。”警员边说边指着那尸体道,“这作案手段着实残忍,五脏六腑都被掏了个干净,脸也被挖得稀烂。与前些日子发现的尸体一模一样,是本月的第三起案件了……”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极其小声,生怕被围观的百姓听去。几天前有人在东桥头下也发现了这样一具尸体,本以为只是一桩简单的仇杀案,正在他们调查时,竟然发现了第二具尸体。
听见警员如此报告,队长阳明臻的脸色变了。他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那样的伤口一点都不像是被利器割开,倒像是被猛兽给活活撕开,然后再挖出五脏六腑。
若是此事风声走漏,恐怕又得闹得人心惶惶。警局将此事一压再压,如今第三具尸体出现,茶城出现怪物杀人的事情怕是再也压不住了。
阳明臻听见百姓们的议论声,脸色越发难看。
他压低声音问:“是谁报的案?”
警员忙将旁边那个打更的老头拉过来,老头似被吓得魂不附体,整张脸惨白如纸,浑身哆嗦。
见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一句话,小警员便替他说:“更夫张之年负责西雀街的打更,清晨路过这里发现了这具尸体。”
张之年当时打完更正准备回家睡觉,那时天色依旧有些朦胧,因为昨夜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地面有些滑让他摔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垃圾堆上,手一摸竟然摸到了头发,再往上摸摸,感觉有点像是个人头。他转身一看,自己的右手边竟然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
那男人整张脸被挖个稀烂,肚子被挖得什么都不剩,巨大的伤口像是一张血盆大口长在人身体上。那血不知道流了多少,整个垃圾堆都被染得通红。
张之年吓得当即便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匆忙赶去警察局报案。
阳明臻听完张之年结结巴巴的描述后,弯下腰仔细看了看这具尸体。
“有人认识这个死者吗?”阳明臻看了一眼死者穿的裤子,这西裤的质量看起来极好,想必死者是个有钱人。与前几日死去的那两个人不同,他们调查了几天才发现那两个死者不过是普通的流浪汉,并没有人认得他们。
经此一问,旁边果然有人发声了。
“我认得。”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五短身材,长得宛如一个瘦猴。他指着那地上躺在的尸体说,“这个人叫王信,是个极其烂赌贪财好色的人。”
阳明臻转过身看着他,听他这番描述,倒像是对死者着什么深仇大恨。
“这人的脸都被挖烂了,你是怎么认出他的身份?”阳明臻有些怀疑地看着那个瘦猴。
瘦猴说:“我当然认得,你看他手上戴着那个玉戒指,就是他老婆陈彩儿的陪嫁物。”
阳明臻低头一看,那男尸的右手食指上果真戴着一个玉戒指。
瘦猴不屑道:“这男人没什么本事,娶了个老婆也不懂得珍惜,如今他死了,倒是天公怜悯陈彩儿。”
“听你这意思,话里有话。”阳明臻问,“你叫什么名字,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我叫陈谯,是陈彩儿的表弟。”陈谯眼睛带着恨意,“王信此人死有余辜,他能够有今天不过是我姐姐的在天之灵在报复他。”
阳明臻立刻追问:“什么意思?你姐姐的死和他有关?”
陈谯说:“我表姐嫁给他后,本以为自己可以过得幸福美满,谁知道王信像是变了个人,结婚前的甜言蜜语温柔体贴都变成烂赌暴力,他每次输了钱就会去喝酒,喝醉了回家就打我表姐。”
“我们大家都劝他们离婚,可是表姐不听。因为每次王信酒醒,都会去向姐姐认错,他打自己骂自己,惹得表姐心疼不已,逼得表姐没法离婚。表姐相信他会变好,每天都在家里等着他,谁知道这人私信不改,竟然在外面找了个骚狐狸。”
“我表姐一气之下,就上吊自杀了。表姐死了,王信就拿着表姐的陪嫁物到处花天酒地,陪嫁物本来有许多值钱的东西,到最后被他花得只剩下一个玉戒指。”
陈谯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地上已死去的王信又拖出来吊打。
“我表姐本就对我一家极好,谁知道嫁给了这么一个恶棍,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他如果没死,我都想去把他杀死!”
一听见这里,阳明臻剑眉倒竖,神色威严地看着陈谯:“你刚才说什么?”
陈谯重复道:“我想杀死他。”
阳明臻说:“你可知道,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该是怎样的后果?”
陈谯笑了笑说:“我知道啊,铁面无私的阳队长。你当然可以怀疑我,不过这件案子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做的,我怎么可以将这个人的尸体留在垃圾堆里等着被你们发现?我会将他推入油锅里油炸,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阳明臻正色道:“收起你那些阴暗的想法,我现在只想问你两个问题。”
陈谯看着他。
“第一,你最后一次看见王信是在什么时候?第二,关于你刚才说的狐狸精又是谁?”
陈谯回答:“最后一次看见这个恶棍是昨天夜里。至于狐狸精,我不知道探长你具体问的是哪一只?毕竟王信养的狐狸精挺多的。”
阳明臻又问:“昨天夜里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
“还能有什么地方,当然是龙门厅,整个茶城最大的狐狸窝。”
陈谯所言不假,龙门厅这个地方就是茶城最大的烟花之地,里面的那些女人都浓妆艳抹,在那灯光暧昧的地方扭来扭去,宛若美人蛇吐着信子,大胆地勾引着荷包里有钱的男人。
阳明臻看了看陈谯的周身打扮,总结出两个字:贫穷。
“我看你这模样不像是能够进得起龙门厅的人,你是特地去那个地方找人?或者说你当时找的就是王信?”阳明臻直接了当地问,“你想干什么?”
陈谯直视着阳明臻的眼睛:“杀他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阳队长记性不好?”
“你在龙门厅蹲守了他多久?你都看见他和那些人接触过?”
一连抛出两个问题,陈谯似有些不耐烦。
陈谯笑嘻嘻地道:“你不是说我穷么?我没钱自然就被龙门厅赶出来了,他跟谁接触过,我怎么知道。”
阳明臻盯着陈谯的表情,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陈谯却说:“阳探长该问的都问完了吧?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煮饭了,我肚子饿了。”
旁边的警员对着他摆了下手:“走吧你。”
陈谯笑着走出围观人群,嘴里还念叨着:“人作孽,老天收,报应报应。”
警员望着陈谯离去的背影,问阳明臻:“队长,要不要派人去跟踪那小子,我感觉他在说谎。”
阳明臻摆了摆手:“不用,陈谯没那么大的能耐,你看他那身材犹如瘦猴,跟死者王信一比相差甚远,他根本没法双手撕开王信的肚子。再看王信身上的伤口与之前的死去的两人如出一辙。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天报应,而是一桩连环杀人案!”
警员震惊:“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力气,直接用双手不需要工具就能掏空活人的身体?”
是啊,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做到呢?
这些人不知道,阳明臻心中却是十分清楚的。因为在两年前,他曾经目睹过自己的同事被人挖走了心脏,他明明可以去救人的,可是因为腿受伤了,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事惨死。
在那一场追捕里,只有阳明臻一个人活下来了。上级将他从一个小警员提升到队长,可是他连那个案子都没能破,甚至还没有救下自己的同事。他不止一次反复的问自己,到底有什么资格能够当上探长。
所有的回答,都化成嘴角的苦笑。
茶城出现怪物杀人,上面的人为了封锁消息,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说出实情。那些知道秘密的人都死在了怪人手里,唯独他活下来了。他们为了封他的嘴,就给他升职。
本以为太平两年,这些怪事就算是结束了。
直到最近他才知道,这不过是噩梦重演了而已。
倘若那个人还在的话,也许他还能问一问。可是那个人被他逼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他又看了一眼王信的尸体,那残忍的伤口让他没由来的心底一寒。
如果当初他的腿没有受伤,他就会迈出那一步,该死的人就是阳明臻。而不是那个为了保护他而牺牲的同事……
旁边的法医郁舂看见阳明臻脸色不好,关心道:“阳队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阳明臻摆了摆手道:“没事。”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觉得有些眼熟,却又叫不上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郁舂展眉一笑,声音温润地介绍自己:“郁舂,新来的实习法医,几天前我和阳探长还在同一张桌子吃过饭。”
阳探长微微颔首,他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因为警局里的老法医到了退休的年纪,他们不得不去请一个新人。这新人才来的第一天,大家组织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是因为那一顿饭,太平已久的茶城出现了第一桩命案。
阳明臻伸手轻轻拍了拍郁舂的肩膀:“可有什么发现?”
郁舂摇了摇头:“王信和前些日子的死者一样,五脏六腑被挖,脸也被毁了,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还需要进一步检验。”
阳明臻点了点头:“那就把尸体带回警局,麻烦郁法医了。”
“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不麻烦不麻烦。”郁舂补充道,“不过据我的观察,阳队长你真的该休息休息了,你脸色这么差,若是病倒了,这凶手该由谁去抓?”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药房抓点药。”阳明臻吩咐众人道,“你们先回警局,我出去办点事。”
郁舂点点头,微笑目送阳明臻离开。
第2章 人面佩02
入夜,原本繁华热闹的夜市大街上冷清至极,走了好长一段路都看不见一个人影。因白天发生过命案的缘故,茶城的百姓都不敢在夜里出门了,就连那些流连于狐狸窝的男人们都被自家的婆娘关在了家里。
她们恐吓自家的男人:“你还敢出去找狐狸精,就不怕五脏六腑被挖掉吗?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给你收尸。”
男人们乖乖地缩回了床上,回想起白天看见的尸体,他们吓得打了好几个哆嗦。
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畏手畏脚的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路过白天死人的地方,他下意思地踮起脚尖,生怕沾染上什么污秽。
一阵冷风吹来,他背脊发凉,汗毛倒竖,吓得路都不敢走。
“大哥,你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啊,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年轻人那怂逼的模样就差跪在地上给死去的王信磕头了。
他似想起什么一样,骂骂咧咧道:“真是见了鬼了,连着好几天醒来旁边都有尸体。幸好那些窝囊废警察没有发现我,否则我邢庭真是有口难辩。”
邢庭是个盗贼,只在夜间活动。他每日的任务就是接受雇主给他的订单,进行偷窃,完成行窃后,再将所偷盗的东西送去给雇主。
几天前他在行窃时,莫名晕倒,醒来发现自己的旁边躺着一具男尸,那尸体模样极为狰狞可怖,吓得他屁滚尿流地跑了,躲躲藏藏地过了几天,生怕警察抓到自己。
可是他等了这些天,茶城日报没有一丁点关于那具男尸的消息。他都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没睡醒,还在梦里。
正当他放下心来,继续偷盗,又睡着了,醒来又看见自己的旁边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这个男人和之前的男人一样,胸腔被人掏得干干净净,脸被人挖得乱七八糟。
他连着扇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他娘的不是在做梦!”
反应过来后,跑了好几里地,生怕被抓住进局子里吃牢饭。
邢庭觉得自己非常冤枉,明明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偷盗,图个温饱,不想摊上人命案子,可是每次偷了东西之后他都会躺在一个死人旁边。这是上天对他这个盗贼的惩罚吗?一想到这里,他就打算金盆洗手,老老实实地去找个正经活谋生。
谁知道今天早晨,一觉醒来,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门外那个绑架他的人说:“姑娘,你应该醒了吧?放心吧,昨天晚上你杀人没有人看见,只有我一个人在场,我不会揭穿你的。”
邢庭觉得脑子里面仿佛灌满了浆糊,门外的那个人男人喊他什么?
——姑娘?
放你娘的屁,老子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个姑娘!
等等!他刚才说什么?他说我昨晚杀人了?
邢庭正欲开口问话,门外那人又说:“现在外面全是警局的人,我出去帮你探探风声,你最好不要出门,否则我也没法保住你。我虽不知你杀前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只有你帮我杀了王信那个恶棍,我就得把你当成恩人。你好好在这里藏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话一说完,门外的那个人一溜烟便没了。
邢庭坐在床上无语问苍天,他竟然一夜之间变成了杀人犯,而且对方还认为他是个女人?
关于昨晚的杀人事件,他真的一点记忆都没了。只记得他昨天晚上很早便睡下了,不知道怎么的,子时一过,他感觉浑身发凉,从梦中冷醒,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刚才那个男人说,他最近杀了两个人,加上王信就是三个人。难不成他前几天看见的尸体,真的是自己杀的?
他与那几个人无冤无仇,怎么会去杀别人?再者说了,那死者身上的伤口,他也见过,根本不像是刀割的,有点像是被人生拉活扯开的口子,然后再从那口子里掏出五脏六腑。
邢庭自知自己没有这种能耐,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双手的指甲竟然变得那么长了,宛如十把小小的尖刀出现在自己的手指上。
“不会真是我杀的吧?”他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我杀的,为什么我没有一点记忆呢?”
邢庭仔细回想,每次身边出现尸体时,他都记不住前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这一次,有人把他关进了小黑屋里,其目的是为了‘保护’他。
可是这真的是保护吗?
万一是门外的那个人想要陷害他呢?
这么一想,寒意满身,邢庭赶紧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逃出这间屋子。他本以为这间屋子应该锁着的,谁能想到那个心大的‘绑架者’竟然把门开着没有锁。
邢庭一路逃到外面,正好经过西雀街目睹了命案现场。
他看见警局里来了一群人,队长阳明臻在问话一个年轻人,他仔细听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的声音。
没错!
绑架他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叫陈谯的人!
他听见陈谯讲诉了表姐陈彩儿的遭遇,越发肯定,那个王信就是陈谯杀的。陈谯为了给表姐报仇,杀死表姐夫王信。然后再嫁祸给他。
可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陈谯为什么会叫自己姑娘?
他自觉自己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男子气概十足,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个姑娘。
难不成,陈谯这个人是个傻子,分不清男女?
邢庭躲在暗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直等到天黑了,他才慢慢地从角落里溜达出来。他本想来王信死去的地方找一找线索证明自己的清白,谁知道这破地方啥都没有,除了垃圾就是血。
“你在找什么?”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邢庭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转过身去,只见有一个漆黑的人影,手中提着一盏油灯。那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照出那人的脸,白皙干净,秀气温润,有点像是个好看的娃娃。
邢庭害怕被人发现异样,转身拔腿便跑。
谁知那人一手搭在了他肩上,力道之大,竟然他无法动弹。
“雌雄同体?”
那清冷的语气让邢庭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
那人提着油灯在邢庭身边来回照了照:“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
邢庭怒道:“要你管!”
那人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说:“你拿的那个东西,让你摊上了命案,如果你还想多活几日,就听我的。”
邢庭讥笑道:“听你的,你谁啊?”
“我是何复,一个警察。”
邢庭这下子腿软了,他居然被警察抓住了。看来这顿牢饭,他是吃定了。他有些欲哭无泪地说:“警察大人,你相信我,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我身边。”
何复说:“我知道不是你杀的,是她杀的。”
邢庭忙问:“谁杀的?老子一定要去打死他,居然敢嫁祸给老子。”
何复指着他的胸口说:“是你身体里的那个女人。”
邢庭彻底傻眼了:“我身体里的女人?我身体里怎么会有女人!”
何复微微一笑:“这就得问你自己了,这些日子你究竟拿了什么不属于你的东西。”
“我拿过什么东西?我一个小偷,我拿的东西太多了……”一想到这里,邢庭双手猛地一拍,“我想起来了,我在墓地里捡过一个玉佩,那个玉佩是被树枝握在手里的,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扣出来。”
“树枝握在手里?”何复有些疑惑。
邢庭说:“对,当时我看见它时,就是在坟前那棵老槐树下。我本来是想去墓里取一点东西换点钱花,然后我就看见那树枝像是一只人手一样,将玉佩紧紧地握住。”
“我拿到玉佩的时候惊呆了,因为那个玉佩是一张女人的脸!”
“人面佩。”何复肯定道。
邢庭点头:“对,我拿到人面佩后,把玩了一会儿,它竟然吸收了我伤口的血。然后就钻进了我胸口里,怎么掏都掏不出来!我以为那是幻觉,也就不太在意,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之所以会在醒来之后看见那些尸体,完全都是因为这个玉佩搞的鬼。”
见他说得如此激动,何复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人面佩入体,十五日后,你将彻底被她取代。”
邢庭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取代?”
何复说:“我调查过那三个死者,他们死亡时间都是在双数日,这就是代表那个女人在你的身体里并不稳定,她只能在双数日存活。一旦到了单数日,你的意识就会醒来,如果她在你体内停留时间越长,那么你醒不过来的可能性就越大,到最后你就会一直是个女人……”
“这世上就没有邢庭了。”
听见这句话邢庭腿软了,他活了二十年,虽然活得非常失败,但是他还是不想自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因为一旦他消失的话,那么这个世上就不会有人记得他。
要想让一个人完全的消失,最残忍的方法就是被世界彻底遗忘。
邢庭突然伸手,拉住何复提着油灯的右手,发现这个人异常冰冷,他顾不上想那么多,可怜巴巴地望着何复。
“警察大人,求你救救我吧,我还年轻不想死。”
何复微微一笑:“好啊。”
第3章 人面佩03
想要知道女鬼附体为何杀人,那就必须去发现玉佩的墓地走一遭。
邢庭领着何复,两人一人提着一盏灯笼,朝着方关山墓地走去。
方关山墓地在茶城最近的一处小镇上,镇子的西边有一座无名山,山脚下的墓地便是方关山墓地。据说,这个墓地是一块风水特别好的地方,那里绿树成荫,每个墓碑间隔五步之远就有一棵树。那些树就像是墓主人的守护者,日日夜夜替他们把守站岗。白天这树看着倒还好,入夜之后被风一吹,那些树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尽情地在月光下舒展自己的身姿,路过的人见了,吓得一身鸡皮疙瘩。
据说,前十年的时候,总有那么些色鬼喝醉了酒,把人家墓地里的树看成了姑娘,抱着就亲亲啃啃,不肯撒手。等到天一亮,发现自己居然对着一棵树操了一晚上,瞬间吓得几天都直不起来。找了镇上的大夫看了看,大夫直摇头:那话儿,怕是不行了。
这事儿说出去也丢脸,色鬼也就只好认栽,有人问起,便说:根子是被摔坏的。
谁曾想,一个色鬼遭殃,后面竟然又去了一堆。镇上的人便觉得这里有古怪,没准那些树经年累月的吸收了不干净的东西,真的成精了,专收拾这些不正经的男人。
为了防止他们夜里路过这里被勾去魂,镇上就请了一群法师来做了法师,再修建了一四堵墙,虽然墙也不是特别高,但总归是个意思。法师说,怕修高了,墓主人会有怨言。
十年过去了,这个无名墓地便有了名字,四堵墙成了一个正方形,大家都管这里叫‘方关山’。
邢庭来这里偷盗东西并不是意外,那天他在茶城里最大的酒楼聚乐楼吃完饭,就有一个人给他一张纸条,让他半夜去方关山取一样东西。
那东西便是玉佩。
何复听见这里,便问:“你还记得是谁给你的纸条么?”
邢庭摇头:“这些雇主从来不露面,传递信息都是靠小孩子给我纸条,那小孩不过是他们在大街上随便找的一个人。”
何复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邢庭:“你刚才说你在聚乐楼里吃饭?”
邢庭茫然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
何复说:“那一顿饭可是普通人家半个多月的薪水,你能吃得起?”
邢庭这会儿就得意了,说起聚乐楼那可是眉飞色舞,好似还在口中回味几天前的肘子。
“何警官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凡是在我们这条道上走的人,雇主下单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必须请我们吃一顿饭。有些人呢就是普通茶馆,有些人呢就是稍微档次高一点的,而我这级别就是属于聚乐楼。”他拍着胸膛显摆,“那可是很高级的。”
何复淡淡睨了他一眼:“那怎不见你去龙门厅吃饭?”
邢庭一听见龙门厅三个字,瞬间就没了底气。龙门厅这个地方,在茶城就好像是最能够划分等级的东西,你能进,那你非富即贵。可他们,说好听点叫做‘夜行侠’,难听点就是一个盗贼。
既是个盗贼,那又怎能入得了龙门厅。
邢庭尴尬笑了笑:“何警官何必打趣我,那龙门厅管事的不是与你们局长一向交好么?我这种身份进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等着他们抓?”
何复沉默了一会儿,他在思考邢庭说的龙门厅与警察局的人有来往。可是,他并不知情。
两人提着灯笼走了好一阵,都没有见到邢庭说的方关山墓地。只听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两人手中的灯笼熄灭了,整个世界进入一片黑暗。
邢庭的心突然有些慌,比前几天来行窃更慌。
他拉了拉何复的袖子,有些害怕地停住脚步:“何警官,要不我们还是走吧,等到天亮了再来。你可能没有听说过,这墓地只要起风,就代表有人要进去送命根子了。”
见何复没有反应,他有些委屈:“何警官,我还是个清白的男人,连女人都没有碰过。这要是进去把我的命根子给弄残了,要是以后遇见个心仪的女人,我还怎么办啊!”
他一想起十年前的那些诡异传闻,愣是吓得步子都走不动一步。奈何身边的何复,只字不言,他急了一甩何复的袖子:“我说你这个傻警察,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你就那么想进去跟那女鬼共度一夜春宵么!”
话音刚落,他转身一看,右手边哪里还有何复的影子!那分明是棵老得不能再老的槐树。
墓地里是不能种槐树的,听镇上老一辈儿的人说,槐树为阴,聚集阴气之后,埋尸地能变成诈尸地。
邢庭一见槐树,立马跪下来:“好树饶命,好树饶命,我那天不小心偷了你的玉佩,是我的错,我今天就来还给你。”
他闭着眼睛,不敢去看树,生怕那树在他眼中变成一个绝世美女勾引他犯罪。
邢庭把胸膛一挺,视死如归的模样:“那玉佩在我胸口,劳烦树姐姐亲自动手取走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除却身边的风声越来越大,他的胸口没有丝毫反应。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了邢庭的胸口,他感觉自己瞬间不能呼吸。他突然有点后悔,就这样把自己的胸膛给人家,万一那树姐姐把他的五脏六腑也掏空了,可怎么办!
那只手,在他的胸膛上狠狠一拍。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
邢庭睁开眼睛一看,何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一进这墓地就不对劲,是身体里的玉佩起反应了吗?”何复对着他的胸口左看右看,除了皮肤白皙,伤疤较多以外,暂时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邢庭立刻将衣服穿好,冷哼一声:“你一大老爷们这样看着别的男人的胸口,不害臊!”
何复没有搭话,他刚才看了一眼邢庭的胸口,那些伤疤除了被人打的砍的,还有被东西咬的。
他想不出来,一个盗贼的身上怎会有那么多伤疤。邢庭刚才把衣服穿得那么快,很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看见。
邢庭穿好衣服后,就开始转移话题。他指着刚才何复站着的位置说:“我记得,那天就是在这个地方,我看见了玉佩。当时在这里有一棵树,树枝像是人的手掌,紧紧地握住玉佩,我就将玉佩扣了下来。”
“取玉佩的时候,手被划伤了,玉佩就吸收了血,然后进入的我的胸口。”
邢庭挠着头说:“可是现在,那棵槐树消失了!”
何复听完,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泥土。他弯下腰,仔细查看,泥土被翻动过。
邢庭也看出了端倪,指着那些被翻动的泥土说:“你看吧,我就说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一定是砍走这棵树的人,杀死了那三个人,这些土明显就被人动过啊。”
何复却摇了摇头:“土确实是被翻动过,可它并不是从外面到里面的翻动,而是从里面到外面。”
邢庭听得有些转不过弯:“什么里面外面的?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儿呢。”
何复说:“种子破土而出,就是这个样子。”
邢庭双目瞪圆,手脚并用的比划:“你的意思是那棵树活过来了,它从土里跑出来,长着腿儿跑走了?”
何复拍掉手上的泥土,淡淡地说了一句:“没错,它已经从这个墓里离开了。”
邢庭却有些不屑:“这怎么可能呢?”
何复站直身子,看着他。
“这世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除了有能够长着腿儿跑走的槐树,还有能够进入人身的玉佩,你既能够相信后者,那为何不愿意相信前者?”
邢庭被说得哑口无言,其实说真话,他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胸口里住着一块玉佩,正是那块玉佩让他变成了女人。这天方夜谭的事情,说出去谁会信?怕是会被人当做疯子抓起来。
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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