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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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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拿出来。最后落得城破人亡的下场。吴继善也由此被俘并在张献忠的威逼利诱下做了这个大西的礼部尚书。然而张献忠对吴继善等人一直都心存芥蒂。

前些日子兵部尚书龚定敬只因一张小小的记帐单上只写乙酉字样,不书大顺年号。便被推出朝门活剥了皮。连其家眷婢仆等等一百余口也同日处死。人头和人皮现在还挂在城门上头呢。吴继善一想起当日的恐怖情景就不由的冒出了一身冷汗。觉得在大西做官是度日如年,身家性命悬于一线。便越发怀念起了出使南京的那段美好日子。

作为一个读书人、一个进士、一个朝廷命官在城破之后变节投靠贼寇吴继善的名节已损。而以伪尚书的身份出使自己曾经效忠的朝廷在许多人看来更是恬不知耻的行为。因此在去南京前吴继善其实早就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然而让他感动是南京那边自始自终都没为难过自己。也未当着自己的面提起过城破变节之事。负责同吴继善和谈的钱歉益大人除谈公事外更多的是和他谈论一下诗词歌赋之类的东西。而钱歉益也不时的夸耀一下吴继善的胞弟吴梅村在诗词上的造诣。一想起自己的弟弟吴梅村吴继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那日到南京后朝廷还为他安排去了一次老家太仓省亲。满怀幸喜回家的吴继善却在被自己的亲弟弟赶出了家门。按照吴梅村说法吴继善乃是不忠不孝之人根本没资格进祠堂。

心存苦恼的吴继善也只好黯然回到了南京继续同朝廷商讨关于大西归顺的事宜。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谈的。吴继善发现自己只是过去盖个章签个名便可以带着数十万的钱粮回四川了。这一切容易得让他到现在都觉得难以至信。谈判是没什么悬念的。倒是那时南京恰逢国会召开在即。吴继善在隆武内阁的盛情邀请下多留了几个月来观摩这难得的盛会。期间他还在礼部官员的陪同下参观了南京附近的不少城镇。可以说那几个月给吴继善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耕者有其田,三年免赋税”真正能做到这两条的恐怕只有现在的隆武朝了。无论是宽畅的官道还是狭窄的乡间小道。两旁均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或麦田。农夫们辛勤的忙碌着恢复耕作。大小乡镇中到处是往来不绝的商贾。运河上大小船只川流不息。这些都不是能故意装点得出的。其实在去南京的路上吴继善便已经能够感受到越是往东这城镇就越发繁荣。虽说江南和两淮本就是渔米之乡。但原籍太仓的吴继善依然能深切的感受到现在的两淮同十几年前的两淮的差别。不可否认隆武朝的国土比崇祯朝整整缩小了一半但感觉上其国力却一下子提高了十几倍。国土缩小国力却提升咋一听来好象是在说笑。但却是吴继善的切身感受。

隆武朝真是一个不可捉摸的王朝。在南京的日子吴继善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回到了大明。而是出使了一个陌生国家。隆武朝很明显使用的不是天朝的制度。特别是那个由平头百姓组成的“议会”却能同官府平起平坐。地方上的知州、知县出门竟和平民百姓一样。想想以前汉官威仪,高门深院,八抬大轿,鸣锣开道。这成何体统,朝廷的威严何在?然而那次国会的召开让吴继善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朝廷威严。国会上当首相孙露宣读完那“五年计划”后全场百姓议员爆发出的热烈欢呼声响彻天际。吴继善从周围人眼中看到的是信任与崇敬。隆武朝的威严就是来自于这种信任与崇敬。而大西和满清的威严却是来自于百姓对杀戮的恐惧以及对统治者的敬畏。孰优孰劣不言而喻。

吴继善不由又想起了那日在南京钱尚书对自己的一番挽留。若不是还顾及蜀中的家眷吴继善当时还真的会毫不犹豫的留在南京。可惜机会是稍纵即逝的。现在的他还是要在成都城整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想到这儿他在心中又叹了口气。忽然一阵风吹掠开了轿子上的布帘。吴继善猛然间瞄到了挂在城头上那个白乎乎的东西。那是前兵部尚书龚定敬的人皮。里头塞满了稻草再加上前两日的雨水洗礼现在看上去越发的惨白肿胀。顿时吴继善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的所想所思即刻就被抛到了爪哇岛上。他连忙心虚的放下了帘子生怕有人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不轨心事。

轿子穿过小巷终于在吴府门口停了下来。眼见失魂落魄的吴继善刚一下轿府里头的门子立刻迎了上来打了个揖道:“老爷,您老家来人了。”

“哦,”还未回过神的吴继善没听清那门子的话只是随口应了一声。可当他前脚刚要跨进门槛时从墙角那里忽然跑来了一个后生操着太仓官话冲着吴继善点头哈腰道:“大老爷,大老爷。可把您给等着了。”

被那后生这么一拦吴继善这才回过了神。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着短褂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轻后生。身板倒是挺魁梧的就是那表情看着有些木纳。吴继善不由眉头一皱问道:“你是?”

“大老爷,您不认识俺啦。俺是柱子啊。俺爹是马房的老栓。俺娘还给二奶奶接过生呢…”那后生听吴继善这么一问连忙滔滔不觉的介绍起自己的家事来。从他爹娘一直介绍到了他小舅子。吴继善一听却越发纳闷起来。那些人他都觉得很耳熟有些也认识。可就是对眼前这个年轻后生没有半点儿影象。却听那自称柱子的后生继续说道:“大老爷,二老爷叫俺来蜀中伺候大老爷。顺便带点东西给大老爷。”

柱子说罢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布包,打开层层包裹后亮出了一块晶莹悌透的玉佩来。吴继善一见那玉佩原本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不错,这块玉他确实认得。但不是他弟弟吴梅村的那块。而是吴继善自己的那块。是那日从南京上船后就再也找不到的那块玉。吴继善的瞳孔顿时收缩了起来。他再次打量了一番柱子。却见柱子还是那副傻样还一个劲用袖子擦鼻涕。一瞬间无数的想法在吴继善的脑中掠过。他只觉得自己犹如坠入了冰窟一般从头凉到了脚。不由眼前一黑一个不稳差一点就要跌倒。却被柱子一把给扶住了:“老爷您没事吧。老太太说您体虚。要俺带些药来给老爷补补。俺这就去拿。”

“不用了,”吴继善一把拉住了柱子忽然改用太仓方言说道:“原来是老栓家的柱子啊。没想到都长那么大了。这都快认不出了。”

“是啊,是啊。老爷您终于想起来啦。”柱子眼见吴老爷认出了自己立刻激动得热泪盈框。也用太仓话回道:“上次老爷回老家连家门都没进。老太太哭得混天暗地的把二老爷说了一通。连忙叫俺到南京来找老爷。谁知刚到南京官府就说老爷回四川了。俺连忙一路找了过来。走了大半年才找到老爷啊!”

“没事了。到了府上就好。”吴继善跟着也同柱子抱头痛哭起来。周围的脚夫门子虽然听不明白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照这架势来看分明就是一出“忠仆千里寻主”的感人故事。于是众人也纷纷陪着一起落泪。至此之后成都吴府里多出了一个叫柱子的傻大个。

在四川上演“忠仆千里寻主”的同时。一个提着黑箱子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也来到了北京城安定门内的天主教堂前。这个年轻人带着黑色的圆边毡帽,留着半截辫子身着一件长长的黑色对襟袍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链子,上面垂着一根显眼的十字架。“咚、咚”年轻人轻轻扣了扣门环。“嘎吱”一声门上的小暗门开了露出了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年轻人连忙礼貌的摘下了帽子操着一口天津口音自报家门道:“您好,我是天津来的王志林。来找汤若望神甫。”

紧闭着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肥胖的白人牧师激热情的同王志林拥抱道:“哦,你就是天津教区的王。我是南怀仁。欢迎你来北京我的孩子。快进来吧。”说着便拉着王志林进了教堂。阳光透着七彩的玻璃照在了教堂一排排整齐的长椅上。教堂虽大但看上去却空荡荡的。也难怪这座教堂建于万历年间虽然历经数十年,可周围信奉天主教的中国人却寥寥无几。而象王志林这样不但信奉天主教还主动成为神职人员的年轻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因此南怀仁看王志林的眼神都充满着无限的期望。而王志林则环视了一下教堂恭敬的问道:“南怀仁神甫,汤神甫不在教堂吗?”

“汤神甫现在很忙。上帝保佑,我们现在受到了朝廷的赏识。教堂有许多事要做。”南怀仁说着将王志林引上了楼:“好了,孩子跟我来吧。你的房间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妥当了。

“您是说我们还要为朝廷服务?”王志林提着箱子紧跟着南怀仁上了狭窄的楼梯。

大概是太胖的原因南怀仁气喘吁吁的挺着个大肚子爬了几格楼梯后便靠着墙休息起来。听王志林这么一问南怀仁想了一下回答道:“啊,是啊。按照朝廷的命令我们要为军队研究火炮等等武器。别太吃惊,我知道这与上帝的旨意不符。不过这能帮助我们博得统治者的青睐。你暂时还是帮助‘李’一起在周围传教。不过,我的孩子有些地方你还是不要乱走的好。例如教堂后边有士兵把守的地方。”

面对南怀仁善意的提醒王志林微笑着回答道:“知道了神甫。愿主保佑。”

“愿主保佑。”南怀仁对眼前的这个东方青年顿生好感。因为他那平静的眼神就象殉道者般虔诚和坚定。没有懦弱也没有野蛮。于是他好奇的问道:“王,天津的菲尔纳神甫可是在信上一直赞赏你是个虔诚的教徒啊。听说你在长崎做过传教士。那里传教很困难啊。”

“是啊,德川幕府对教会的偏见很深。多半是为了天草之乱吧。”王志林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道:“相比还是在天朝传教方便些。所以我决定还是回天津传教。不过,菲尔纳神甫建议我来这里更能帮得上忙。”

“菲尔纳神甫说的没错我的孩子。你在这里会有更大的发展机会的。正因为有你们这些先驱者主的福音才能在东方的大地上传播。”南怀仁边说边艰难的爬着楼梯。木制的楼梯不时的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中国信奉天主教的人虽然不多。但中国人口庞大,如此算来在这片大陆上的天主教徒少说也有几十万人。这在欧洲够得上一个小国家了。除了象南怀仁、汤若望等传教士的努力。更多的则是靠王志林这样本土牧师的功劳。于是南怀仁满意的将这个新来的教士带到了教堂的阁楼上。他取了钥匙打开了一间小房间道:“好了。我的孩子。我们到了。这就是你的新房间。看来你要花些时间整理一下。地方小了点请别介意。”

阁楼虽然不大但还算整洁。桌椅上没落什么灰尘看来是事先打扫过了。王志林将自己的行李摆在了木床上道:“没关系的神甫,这里比我在天津的住处可要大多了。谢谢,您的打扫。”

“哦,你能满意就好。教堂申时开饭。我就不打搅你了。”南怀仁说罢礼貌的带上了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了王志林一人。只见他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里头的东西很简单一本圣经、几件换洗的衣服、几张草稿以及一本日历。王志林拿起了日历和圣经走到书桌前。透过雕花窗口王志林能详细的观察到教堂外面的景色。四合院、马厩、水井、街道等等一切都尽收眼底。他还瞥见了教堂南边的一个大院子。那里明显有清兵把守。不时的还有一队队头戴红缨帽的兵勇巡逻走过。大概就是刚才南怀仁所说的禁忌之地了吧。王志林挂起了一丝不经意的微笑。他将日历挂在了书桌旁的墙壁上并在上面认真的打了圈。顺治三年农历十月二十日,在北京教堂的小阁楼上王志林开始了他在北京的传教生涯。

第33节 交易

当南怀仁安顿完王志林下楼时,迎面撞见了刚回来的汤若望以及杜洛瓦神甫等人。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汤若望脸拉得老长,花白的胡子不时的颤抖着。南怀仁刚想上去询问却见汤若望头也不回的回自己房间了。一脸疑惑的南怀仁忍不住向杜洛瓦问道:“哦,上帝啊。汤若望神甫今天怎么了?谁得罪了他吗?”

杜洛瓦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忧虑,只见他摇了摇头在南怀仁耳边耳语了几句。南怀仁听罢脸色不由的也一变惊讶道:“什么!荷兰人!”

杜洛瓦脸立刻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道:“南怀仁神甫轻点声。摄政王表示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不能乱说。”

“上帝啊,他那是同一帮骗子和恶棍做交易。”南怀仁划了一个十字说道。

“或许吧。有时候魔鬼提出的条件往往比较诱人不是吗?”杜洛瓦苦笑道。

与此同时,睿亲王府中多尔衮正同南怀仁口中的恶棍——揆一讨论着战事。一同参与的还有豫亲王多铎、顺承郡王勒克德浑、多罗郡王尼堪、吏部尚书谭泰、礼部尚书祁充格、史院大学士刚林以及瑞重郡王岳乐。

只听揆一指着一张图纸认真的解释道:“王上,这便是五面堡,城墙下拥有加厚的墙裙。突出的五个角能形成交织的火力网以发挥火炮的性能。这种特殊结构还能有效的吸收明军的炮火攻击。”

“恩,王上这种墙裙臣弟在扬州城见过。抵御炮火的效果确实不错。按照揆一将军的说法明军该是向荷兰人学的。”多铎附和到。自从他和揆一讨论后两人就一拍既合。由于有过相同的“遭遇”在讨论明军作战规律时便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两淮的惨败让多铎失去一个武将的荣誉。要不是有多尔衮照着他,估计多铎早就被削去王位关进宗人府了。在家闭门思过半年后多铎终于得以复出重振他的正白旗。然而明军的火炮就想噩梦般缠绕着多铎。在他看来没有经历过那种恐怖炮火的人是不会理解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的。也正因为如此多铎才会更赞同于揆一的看法。毕竟揆一是同孙露那女人交过手的。领教过明军的火炮。

“哦?五面堡?”多尔衮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图纸上的堡垒。对于揆一提出的军队编制多尔衮并没多大的兴趣。毕竟比起明军来自己的火器太少了一些。放弃八旗擅长的骑兵,改用自己不熟悉的火器同一支以火器见长的军队硬拼不是上策。不过现在揆一提出的五面堡倒是引起了多尔衮的兴趣。于是他回头向谭泰问道:“谭泰,祁充格,说说你的看法吧。”

“回王上,奴才以为这五面堡可用于中原各大重镇。虽然不一定能长时间抵御明军的炮火。但我军可以借助这些重镇牵制明军主力。再以骑兵袭击明军的后勤或脆弱之处。迫使其首尾不能相顾。从历次战斗看来明军的战斗力虽强但还是以步兵为主。其运动速度慢,且对火炮的依赖很大。以快打慢,集中兵力攻其软肋才能发挥我八旗骑兵的威力。”谭泰恭敬的回答道。如今在多尔衮的身边除了范文程外,谭泰便是多尔衮另一个重要幕僚。身为两黄旗大臣的谭泰是少数几个精通满汉文学的满洲贵族。

“是的,王上。奴才也认为为此举能加强山东一线的防御。当年朱元璋先攻山东,由山东包卷河南,取河南之后,再才北上攻取大都,驱逐蒙古势力,统一天下。因此不可不防啊。”底下的祁充格补充道。祁充格出身乌苏氏,最初被努尔哈赤选令掌书记。后上疏建议请立六部。谭泰、祁充格还有史院大学士刚林组成了多尔衮满州幕僚的铁三角。他们同汉臣一样娴习文史却比汉臣更让多尔衮放心。

多尔衮听罢将目光又移到了地图上。确实朱元璋开创了由东南统一天下的先例。如今河南的形势极不稳定。中原一战在所难免。清军的兵力有限如何抓住明军的动向给于其重创才是他和他的幕僚们处心积虑的所要考虑的事。

一旁的揆一也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地图。东方人的地图还真是简陋。海岸线竟然只是简单的线条。基本的海湾、海港、岛屿都没被反映出来。于是他纳闷的指着地图向多尔衮问道:“王上,你们所说的山东靠近海洋,有漫长的海岸线吧?”

多尔衮看了一眼揆一点头道:“不错,山东靠海沿海有安东卫、灵山卫、威海卫、登州府、莱州府等等众多港口。怎么揆一将军有什么不对吗?”

揆一侧着头仔细的看了一下地图回道:“王上,看来你们的麻烦大了。明军的舰队可以突袭海岸线上任何一个港口。还可以让军队直接登陆天津。”

“登陆天津?”多尔衮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还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打法呢。

“是的,就是用船将军队运到一处港口。占领那个港口后再将军队运上岸。这样明军就可以绕过你们在黄河的防线直接进攻这里了。当年在台湾明军的舰队就曾经在鹿耳门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登陆战。”揆一说罢指向了地图上标着的天津卫。欧洲历史上在地中海上发生过多次登陆战对此揆一当然不会陌生。

“你是说明军有能力直接进攻天津卫!”多尔衮这次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如果真象揆一所说那么京城岂不是危矣。他连忙问道:“那么你说他们可以登陆多少人马?”

“这个?一次最多登陆几千人。先头部队占领港口后后续的部队才能继续登陆。大清没有海军要想防范明军登陆只有加强港口的防御修筑工事和炮台。”揆一想了一下建议道。

多尔衮回头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发现他们大多莫不做声。也难怪擅长在陆地上作战的清军哪儿懂这些东西。看来有这么一个红毛鬼在旁提点确实不错。心里这么想着的多尔衮于是向揆一问道:“揆一将军,如此看来全都要仰仗那批东西了。”

“摄政王殿下放心。我们荷兰人作生意讲信用。您要的东西很快就会到的。”揆一恭敬的行礼道。

夜已深,海湾里一片风平浪静。黑暗中海滩上忽然冒出了几个人影。只见他们迅速在海滩上点起了篝火并挥舞起了火把。不会儿在海的深处也若隐若现的出现了点点火光。一个身着皂衣男子见罢连忙跑到一旁向一个面色冷峻的将领报告道:“将军,船到了。”

“恩,准备卸货。”那将领点了一下头示意道。

“喳。”皂衣男子领命后匆匆向沙滩上跑去。于是沙滩上的身着勇服的兵丁们立刻忙碌了起来。那将领则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此人便是正白旗大臣苏克萨哈。这次他受命在此接收朝廷从荷兰人那里购买的二船军火。其中包括5000支火枪以及十二门大炮。苏克萨哈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花了朝廷多少钱。但他清楚这批军火对朝廷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摄政王亲自交代要他小心处理不得出岔子。为此苏克萨哈这次带来的都是正白旗的人绝对个个可靠。不过苏克萨哈对于今天的交易在心底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不满。他不明白既然是在大清的领土上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在半夜三更到这么一块偏僻的海湾交易。搞得好象自己是在做贼似的。都是那红毛鬼出的主意,选的地方。哼,红毛鬼就是红毛鬼。做事鬼鬼祟祟的。

一旁一同前来接受货物的荷兰人耶申斯看着苏克萨哈不善的表情不由耸了耸肩。他知道眼前这个鞑靼将领不满半夜三更来收货。对此耶申斯也无可奈何。要知道东亚海域是明帝国的老巢,到处都是香江商会的眼线。想要东亚海域走私军火当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总不成在大白天驾着满载军火的商船大摇大摆的到清国海岸交易吧。于是耶申斯堆起了笑容向苏克萨哈安慰道:“将军大人,放心吧。这批人很可靠的。我们已经合作多次了。天黑交易更安全些。”

“恩,”对于耶申斯的解释苏克萨哈只是哼了一声。突然沙滩上响起了一片骚动。原来运军火的小船靠岸了。苏克萨哈瞥了一眼总共有六艘靠人力划桨的小船。看样子装不了多少东西。苏克萨哈不由皱了一下眉头。耶申斯见状连忙解释道:“将军大人,这是运货的小船。港湾水浅大船开不进。只好用小船运进来。不过,不要紧。我们这里也准备了十几条小船。等一回儿,一起运速度会快些。将军大人,我们一起去看看货吧。”

苏克萨哈听罢点了点头便随着耶申斯一起来到了海滩上的空地处。此时兵勇们已从小船上卸下了五六箱军火。耶申斯熟练的橇开木箱取出了一支火枪递给苏克萨哈道:“将军大人,你看这可都是燧发枪啊。如此好的火枪就连欧洲都很少配备。我们荷兰人是讲信用的。”

苏克萨哈接过枪掂量了一下又放回箱中拱手道:“那就有劳耶申斯大人一一验证。以便我们清点了。”

“那是,那是。”耶申斯一边点头一边将另外几箱军火一一橇开验证。眼见苏克萨哈刚才看枪的样子耶申斯心中一阵好笑。这些鞑靼根本什么都不懂。就算公司存心要骗他们,他们也发现不了。这就象是以前在印度和香料群岛贩卖军火给当地土著一样。公司往往能从那些自相残杀的土著当中得到不少好处。必要时还直接出兵以求谋得最高利益。不过这次不同了。耶申斯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一样个敌人。若是让明帝国知道了这件事非碾平了巴达维亚不可。当然东印度公司也不会卖假军火给清国。毕竟大家拥有着共同的敌人。

就在耶申斯和苏克萨哈忙着验货时,刚才的亲兵带了一个灰衣男子走了过来。那男子留着东瀛式的大柳叶发式点头哈腰着向两人说道:“永泰次郎见过两位大人。这是货品清单请过目。”

耶申斯一把接过清单上下扫了一眼转手递给了苏克萨哈。他又回头向永泰次郎说道:“永泰老板辛苦了。这批货的下一笔款项下个月就会交抵你在长崎的户头。你瞧这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买卖吗。大家从中都能得益啊。”

“是,是。能得到东印度公司的关照是在下的荣幸。”永泰次郎对着耶申斯深深的鞠了个躬道。不过他此刻心中却泛起了一阵无奈的苦笑。永泰次郎是长崎一家米行的老板。当然他的真实身份是贩海商人。米行只是一个幌子罢了。其经营的主要业务就是走私。走私任何可以走私的东西。从大米、茶叶到丝绸、瓷器再到铁器甚至军火。由此他同荷兰人的东印度公司也一向关系密切。可这次走私军火到满清却让永泰次郎第一次有了一种透到骨子里的恐惧。谁都知道明和清在作战。而明帝国又同那个香江商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让香江商会知道自己走私军火到满清估计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然而永泰次郎又不得不同荷兰人合作完成这笔买卖。作了几十年的走私生意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把柄落在荷兰人的手里。包括私通葡萄牙人、走私违禁物品、偷偷建造违规船只等等之类的罪行。按照德川幕府的锁国令。以上任何一条都够永泰次郎掉几次脑袋的。特别是“私通葡萄牙人”要被德川幕府知道的话,他全家都将被处死。走私大米是死罪,走私军火也是死罪。反正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干场大买卖呢。报着这样的想法永泰次郎一咬牙接下了这笔大买卖。到目前一切还算顺利。永泰次郎知道这种事情一两次还能侥幸躲过。若是次数多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就在耶申斯和苏克萨哈清点完了海滩上的军火时他们等待已久的大炮也被运了过来。兵勇们立刻冲了上去开始用圆木和麻绳小心翼翼的将大炮一一运下。先是三门24磅的重炮。随着兵勇们阵阵的号子声响起沉重的大炮在沙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苏克萨哈见火炮被运上岸这才来了精神。对火枪他没什么影象。可对火炮他还是懂一些的。苏克萨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红夷炮。只见炮身匀称,炮口浑圆,做工精细不由一声赞叹道:“好炮!好炮啊!我大清有此利器何愁中原不定!”

然而苏克萨哈并不知道。还未等这几门大炮运抵前线。黄河以南的战火就又烧开了。整个中原再次迎来了新的一轮战斗。

第34节 归德之战

隆武二年的秋天好象来得特别早。这石榴儿才刚刚结果,西北风再这么一刮树梢上的树叶便开始纷纷凋落了。若是在太平盛世此刻的黄河两岸早就是一片金黄色的麦浪层层翻滚了。可如今华北平原上却是一片萧瑟。归德城中正蓝旗甲喇额真阿司镇正左拥右搂着几个弄妆艳抹的女子。桌上摆放着四碟小菜和一壶烧酒。这小菜虽是简单,但对整个归德城来说却是难得的盛宴了。数日前徐州的明军突然兵临城下将整个归德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本偶尔还会外出打打牙祭的清军现在不得不整日龟缩在城中高挂免战牌。期间从开封来的清军骑兵还同归德城外的明军有过些小冲突。但都是些来刺探情报的小股骑兵。开封城中的巩阿岱现在自身都难保哪儿有兵力救援归德成。心里清楚情况的阿司镇除了每日巡视归德城防御外剩下的时间便就是待在归德城中最大的宅子里喝酒玩女人。

这里原本是归德知府的府邸。不过阿司镇一进城便将这做宅子征集了过来。现在这里不但住着阿司镇以及他的八旗部将。还住着归德城中所有汉军部将的家眷,并美其名曰:“看护。”说实话仗打到这里阿司镇对这些汉军戒心可谓是与日俱增。虽然这里的汉人软弱的一看见辫子军连逃的勇气都没有。虽然可以用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收买那些汉人将领为大清做事。可这里毕竟是中原。而八旗子弟不可战胜的神话也早被打破了。阿司镇不知道这些汉人懦弱的眼神背后是否承载着仇恨的怒火。归德城中的粮食省着点吃还可以坚持五、六个月。再加上归德本来就城坚壁厚。只要再坚持个把月等摄政王的大军一到,外面的那些南蛮子就会夹着尾巴逃跑。什么义勇军。只不过是凭借着手中的火器犀利才占取优势罢了。摄政王一定会有办法打败那些汉人火枪手的。就象当年摄政王他们带出辽东来到眼前这个花花世界一般。

想到这儿阿司镇一仰脖子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这里的酒一点都不带劲就象水一般的没味道。哪儿象辽东的烧刀子一口灌下就火一般的灼人。现在的辽东早该是一片金黄了吧。成片的白桦林,斑斓的树叶。还有那蓝得没有一丝云彩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天空。当然这里女人还是很带劲的。阿司镇略带醉意的扫一眼一旁的几个女子,然后一把搂过其中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一阵狂吻起来。引得那女子发出阵阵的呻吟。

可正当阿司镇的眼睛越来越亮时,一个亲兵突然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大声叫嚷道:“将,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叫什么叫!叫魂呢!”被扰了兴致的阿司镇狠狠的踹了那亲兵一脚大声喝道:“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明,明军攻,攻城了,”那亲兵在地上打了滚后连忙报告道。

“他妈的。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外面的南蛮子攻城了吗。让你再鬼叫!让你再坏老子的好事!”大概是酒精的作祟阿司镇在听完那亲兵的报告后打得更厉害了。跌碎在地的杯子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女人们见状连忙四散逃开了。在猛踹了数脚后发泄完毕的阿司镇觉得自己的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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