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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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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淏所面对地最初阻力来自于“两班”势力,自燕山君被废黜后,朝鲜王室就一直处于弱势状态。贵族世家通过与后宫勾结把持着朝政。而李淏要实现自己的抱负就必须将大权收归于手。起初因为有满清的威胁,李淏的一系列举措还能为“两班”势力所容忍。然而随着满清的覆灭,李朝的“元老派”就此发出了“修身养息”的呼声。以求恢复原来权利分配。这当是与李淏“军士兴国”、“大权收归”的设想初衷背道而驰的。眼见情势不对,李淏当机立断地扶持了与“元老派”对峙多年的“士林派”来巩固自己之前地成果。于是在王权的怂恿下。书院、科举出身的“士林派”很快就将朝中的“元老派”杀得片甲不留。而李淏的权利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

然而,朝鲜的改革却并没有因为“士林派”的上台而一帆风顺。李淏很快就发觉“士林派”甚至比“元老派”还要难缠。须知,朝鲜的儒林一直以来都是程朱理学地忠实追随者。因此对于发生在中华朝的变革,“士林派”多数人都持否定态度。痛心疾首于中原“礼崩乐坏”的“士林派”自然是不会答应同样事情在朝鲜这个“小中华”身上重演。而他们之所以支持李淏整顿军备,只不过是要他们的“圣王”捍卫“正统”对抗中原的“恶逆”罢了。至于其他任何可能危及“祖宗家法”的举措,则一定会被“士林派”毫无商量的否决。

意识到“士林派”无法帮助自己实现抱负,李淏之后虽然也尝试过扶持一些思想开明有远见的两班年轻子弟。然而这些人的经验与威望终究是不能与久经官场地“士林派”相提并论。因此李淏在不得已之下,又一次启用了“元老派”。毕竟相比顽固的“士林派”,“元老派”至少还能通过利益的筹码进行商讨。

在经过如此一波又一波的整肃与变更之后,朝鲜的朝野上下自然是元气大伤。其对外政策在外人眼中更是出尔反尔、犹豫不决。直至今日论入了如此孤立的境地。而李淏本人则被缠绕于朝野的党争之中难以自拔。

此刻正当李淏不耐烦于“元老派”与“士林派”之间永无休止的争吵之时。却听堂下忽然传来了一个尖锐地声音道:“伊大人说吧!中国人究竟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把朝鲜出卖给他们。”

不用抬头龙椅上的李淏都知道控诉来自于台谏洪名溪。台谏制度源于中原的唐朝,完善于宋朝。以掌纠弹之御史为台官。与掌建言之给事中、谏议大夫等为谏官。其基本职能就是监督由官僚系统,制衡宰相防止权臣专权。此外,台谏制度还有效地调动起了文人参与政治的积极性。然而在实际操作之中,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朝鲜、越南,台谏制最终无一例外地都沦落为了“人主之耳目”以及“党争利器”。为了向君王表忠心,台谏御史们往往通过“诋汗而去”来显示自己的“贤”。或是在党争过程中,利用自己的职权炮制文字狱打击政敌。

此刻熟悉台谏脾性的李淏面对洪名溪的控诉并没有放在心上。而在另一边被指责为“通敌卖国”的尹成龙亦跟着反驳道:“无耻小儿,大敌当前尔等除了搬弄是非。还有何救国之策!”

“搬弄是非?哼,不知尹可识得这封信?”洪名溪冷笑了一声取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向堂上的朝鲜王大声进言道:“陛下,尹成龙、尹镛等叛贼勾结中华朝,意图谋反。这是臣派人截获的通敌信笺。还请陛下过目。”

洪名溪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顿时一片哗然。却见尹成龙的脸色一阵苍白。而一旁同时被点名的尹镛则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就在此时,只见刚才还与尹镛争得不可开交地宋时烈一个箭步上前进言道:“陛下,请三思。两位尹大人都是国之重臣。依臣看此事还得谨慎明查,以免受人反间。”

眼见宋时烈公然站出来玮尹成龙等人辩护。洪名溪不由略带不满的说道:“宋大人。谨慎行事确实没错。不过眼前尹成龙等人通敌卖国已是罪证确凿。如果不当机立断地进行处理。恐怕叛贼会做出狗急跳墙之事来。”

“谁狗急跳墙!洪名溪你这个小人。你诬陷忠良!”在场地几个“元老派”大臣当即便要冲上去教训趾高气昂的洪名溪。然而从殿外涌进来地侍卫很快就阻止了他们的企图。却见李淏豁然起身冷冷地扫一眼众臣后宣布道:“传朕旨意。将尹成龙、尹镛逮捕羁押。郑尚庆!”

“臣在。”御营厅统领大步出列道。

“这件事由你来调查。”李淏将手中的信交给郑尚庆道。

“遵命!陛下。”郑尚庆双手接过罪证,低头领命道,而在一旁宋时烈不甘心地又向君主呼唤了一声:“陛下。请三思啊。”

然而,李淏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了。见此情形,郑尚庆自然是呼喝着手下将在场的“元老派”统统逮捕。而洪名溪等人则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宫殿。交头接耳间大有要在晚上摆庆功宴的意思。不过还未等他们走出多远,就被宋时烈给追了上来。却见他肃然地向洪名溪问道:“洪大人。请问你那信是从那儿弄来的?上面真的内容明确指出尹成龙与尹镛两位大人有参与了谋反吗?”

“宋大人,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在通敌卖国的可是尹成龙他们。可大人的口气倒像是本官诬陷了好人似的。”洪名溪回过头扯着嗓门嚷道。若非看在宋时烈与他同是“士林派”地份上,洪名溪刚才在大殿就连同他一起给参了。此刻眼见宋时烈还在那里不依不饶,洪名溪等人自然是没得好脸色给他看。

“洪大人,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想多了解点情况而已。”宋时烈顿了一顿解释道。正当洪名溪等人想开口讥讽宋时烈之时。从他们的身后忽然来了一个长须男子。却见他微微向洪名溪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之后,转身向宋时烈开口道:“宋大人,有什么疑问尽管来问老夫好了。”

宋时烈眼见来者是吏部尚书金弘郁,不由皱起了眉头拱手道:“金大人难道也早就知道此事?”

“洪什么他们一截到信笺就立即来找老夫了。”金弘郁直言不讳地承认道。

“那封信真是尹大人他们勾结中原写的?”宋时烈赶紧追问道。

“那封信是元老派写给中华朝首相黄宗羲的。”金弘郁面无表情地回道。

“元老派?”宋时烈的眉头不由地锁得更深了。虽然在政见上宋时烈与尹镛有着诸多分歧。但要说尹镛通敌卖国,那宋时烈是决计不肯相信的。因此他依旧还是不肯放松地问道:“就算是元老派有意勾结外敌。那也不一定与尹镛大人他们有关啊。尹镛大人的为人金大人你应该很清楚啊。”

“尹镛的为人老夫当然清楚。他向来刚正不阿。虽然力主求和,却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金弘郁微微抚摸着胡须道。

“既然金大人清楚尹镛大人的为人。那刚才为何不为其澄清呢?”宋时烈不由一跺脚道:“金大人啊,通敌卖国可是大罪。洪大人他们将尹镛大人列为主谋,那…那不是在存心陷害吗!”

眼看着宋时烈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金弘郁却只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宋大人不必为尹镛如此鸣不平。尹镛身为元老派的领袖,没理由不知道通敌卖国的计划。所以刚才洪大人他们在殿上的发言也并不算过分。”

“金大人,依你的意思就是说因为尹镛是元老派的,所以不管他有没有参与通敌计划都要至其于死地对吗?”终于反应过来的宋时烈愤然的问道。

见此情形,金弘郁不由轻咳了一声,向宋时烈尴尬一笑道:“我说宋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知道那尹镛在朝野间颇具名望。许多士人都对其倾慕有加。这样一个人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棘手地敌人。难得有这么一次绝佳的机会,我们自然不能放过将他除去的机会。宋大人你要知道,只要这次的谋反案成功告破。我们就能将元老派那帮小人彻底剿灭干净!”

面对金弘郁跃跃欲试的模样,宋时烈忽然觉得自己的胃一阵抽搐。曾几何时,他将金弘郁当作一个公正严明的清流。却不曾想到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儒林名士竟然也会有这样地嘴脸。一股莫名的怒火让宋时烈当即便向金弘郁大喝道:“金大人!现在国家正处于存亡之际!尔等…尔等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忙于党争陷害忠良呢!”

宋时烈的突然爆发,让金弘郁着实地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着宋时烈冷笑一声道:“宋大人,你就别天真了。什么忠良不忠良的。刚才在堂上你若是与尹镛异地处之,你认为尹镛会站出来为咱们说话吗?他落井下石还来不及呢。因为只要把咱们都除去了,陛下就会毫无异议地接纳他们的议和的建议。”

“尹大人不是那样的人。这一点我坚信。”宋时烈斩钉截铁地说道。

“宋大人。咱们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啊。你认为是这么继续与元老派争论下去,直至中华军兵临城下好呢?还是除去元老派,上下齐心专心备战的好?朝鲜已经陷入了生死存亡的境地。既然终究要流血的,那以元老派的血换取天下百姓的太平,这又有何不可呢?”金弘郁搬出了民族大义杀气腾腾地说道。

虽然金弘郁说得义正词严,虽然宋时烈也知险恶的局势已经容不得“元老派”与“士林派”在朝堂上继续这么争论下去,虽然宋时烈同样也是主战派。但宋时烈终究是不能接受金弘郁等人所采取的卑劣手段。却见他冷冷地朝金弘郁拱了拱手,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块令他窒息的地方。

第273节 宋时烈死牢探政敌 起争执朝华做对比

幽暗的走道,臭得令人作呕的狱舍,在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的监狱都能与地狱相媲美。朝鲜的监狱自然也不会例外到哪儿去。当宋时烈在狱卒的指引下走进刑部大牢时,这座全朝鲜最黑暗的监狱里头早已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叛贼”。使人不得不惊叹于郑尚庆高超的工作效率。

“大人,宋大人,请救救我们吧。我们是被冤枉的啊。”声嘶力竭的咕冤声,夹杂着孩童的哭声包围了宋时烈。然而此刻的他却只能充耳不闻地快步高开。因为宋时烈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解救这群人,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冒险来此地与尹镛等人见上一面。

“宋大人,尹大人就在里面。时间不能太长,请大人长话短说。”刑部主事郑丙烈一边打开了牢门,一边小心翼翼地嘱咐道。

“谢谢,郑大人。在下会注意的。”宋时烈点了点头,随即便钻进了漆黑的牢房。借着窗外清朗的月色,他一眼就看见了依在墙边闭目养神的尹镛。在他的身旁还躺着没什么生气的尹成龙。却见宋时烈猫着腰上前向尹镛换了一声道:“尹大人,你没事吧?”

给宋时烈这么一唤,刚才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尹镛微微睁开了眼睛。苦笑着开口道:“我没事。宋大人,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啊。”

“尹大人,在下知道这次的事与你无关。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话想捎给陛下的话,在下可以为你代劳。”宋时烈席地而坐道。

然而尹镛在得知宋时烈的来意后并没有显得有多么地激动。只见他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番宋时烈之后,摆了摆手道:“宋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大人还是请回吧。”

眼见尹镛让自己走,宋时烈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探身向前告白道:“伊大人,在下绝对不是金弘郁他们派来的奸细。在下今日前来确实是想为大人清洗冤屈的。虽然在下并不同意大人议和的观点。但是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在下实在不愿意朝廷因党争而元气大伤。请大人相信在下吧。”

面对宋时烈诚恳的话语,尹镛知他所说确是肺腑之言。因为他同样了解宋时烈的为人,知道他并不是金弘郁那样的伪君子。然而尹镛心里亦清楚,自己的书信是决计出不了刑部大门的。以宋时烈白天地表现,他可能早就被金弘郁等监视了。这么做不过是连累更多的人入狱罢了。想到这里,尹镛不禁坦然一笑,向宋时烈劝说道:“在下相信大人的人品。也十分感谢大人的雪中送炭。只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宋大人你是没办法救在下的。相反这么做还可能给大人你自己带来危险。所以事已至此宋大人你此刻还是明哲保身吧。至少这样能让朝廷减少损失。”

“尹大人!现在朝堂由金弘郁那样地小人把持。就算在下这次置身事外保住了自己的乌纱又能怎样?”宋时烈痛心疾道地说道。此刻的他已经对士林派彻底失去了信心。回想自己当初以党派分忠奸的一些做法,真是羞愧难当。

“宋大人,不必如此灰心。大人留在朝堂虽不能阻止金弘郁等人,但至少还能为朝廷善后。”尹镛平静地劝慰道。

“善后?那样的话朝鲜岂不是已经为人所鱼肉了?尹大人你怎么能如此消极呢。现在金弘郁等人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指控大人。只要大人你将事情向陛下讲明,陛下是一定会辩忠奸邪的。”宋时烈不肯放弃道。

“没有用的,宋大人。陛下之所以会将我等下狱,这就说明陛下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决断。或者说陛下一直都在等一个机会来让他做出选择。通敌一案只不过是金弘郁等人给陛下的一个理由罢了。事实上朝鲜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果断的决策。”尹镛怅然地说道。

虽然宋时烈一直以来都习惯在朝堂上与尹镛抬杠,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承认尹镛话确实正确。于是,他跟着便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那尹镛认为朝鲜这次的胜算有几何?”

“没有。”尹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没有?!你……你……尹大人,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宋时烈竭力压低着声音气呼呼地责备道。

“宋大人,就是因为在下已经身处此地,所以才无须再隐瞒什么。”尹镛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这么说,就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宋时烈轻咳了一声无可奈何的问道。

“胜算不是没有。除非……”尹镛卖了个关子道。

“除非什么?”宋时烈赶紧追问道。

“除非中华女皇突然驾崩,或是中华朝突然内乱。”尹镛两手一摊道。

“我的尹大人,都这份上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宋时烈哭笑不得地说道。他实在是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哪儿来的幽默感。须知他可能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啊。

然而,尹镛可不认为自己是在开玩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宋大人,这是事实。面对强大的中华朝,朝鲜在军事上取得胜利的机会几乎是零。”

“可是,中华朝才刚刚完成对倭国的征战,他们在海外还要应对奥斯曼国,只要我们能将中华大军拖死在朝鲜的山地之中,不堪重负的中国人早晚会退兵的。”不知不觉之中宋时烈又开始与尹镛争论起来。

然而这一次尹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列举中华朝的优势,而是直接了当地回答他道:“怕只怕到时候拖不起的是朝鲜。”

“何以见得?尹大人,不管怎样这次的作战都是在朝鲜的境内。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朝鲜怎会拖不起。”宋时烈不服气地反驳道。

“宋大人,我军占有地利确实没错。但若说有天时与人和那就不一定了。”尹镛冷静地解释道:“我朝实行统一的府兵制,集兵权于中央。不过之前朝鲜各道的军队多为轮流服役。所以军费开支一向都不大。然而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大肆扩充军备,征召兵役。试问以朝鲜这弹丸之地如何能承受得了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呢?”

“尹大人此言差矣,国库的收入这几年来可是几乎每一年都在以两三成的速度增长的哦。”宋时烈自信的说道。

“咳,宋大人你还不明白吗?问题就是在于朝廷收入的猛长上啊!虽然受气候的影响农业有丰收与减收,但一块土地平均下来每一年地收成都是有定数的。朝鲜就这么点地方,每年的收成也就这么一点儿。就算朝鲜年年丰收,商业繁荣。大人以为朝鲜的收入可能每年都增长两三成吗?据在下所知,中华朝这些年每一年国库的收入增长都不满一成。去年甚至还出现了赤字啊。如果地方上的收入没有增长那么多。那国库每年增加的两三成收入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尹镛在地上划了一个圈道。

给尹镛这么一问,宋时烈不禁语塞了,不错,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的话,尹镛问题确实犀利而又切中要害。事实上,宋时烈也并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看着国库中的银子日益增长,任谁都会为之欢呼雀跃,而不会去怀疑朝鲜的真实发展情况。

眼见宋时烈陷入了沉思,尹镛跟着又说道“当然太祖效仿中原的制度,将朝鲜划分为‘八道’。在财政上奉行‘以一道之资,供一道之费’。即地方上基本依赖本地的财政收入。而当某一道实在入不敷出时,朝廷就会给予其相应的补贴。如果说地方上的收入没有太大找麻烦化,那国库收入的快速增长就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朝廷增加了赋税。二是朝廷从地方征调了更多地财赋。无论是那一种情况,遭殃的都是老百姓。而第二种情况比第一种情况还要恶劣。第二种情况下,朝廷看似没有增加赋税,然而朝廷从地方抽调大量的财赋做法却大大增加了各级衙门的负担。为了保证本级衙门正常运作,每一级衙门都会尽可能地将下一级的财赋集中到自己手中。如此层层盘剥之下,底下百姓的困苦可就可想而知了。其实,也用不着在下多举例子。宋大人只要看看这些年各地所爆发的动乱就只以证明一切了。”

面对尹镛痛心疾首地分析,宋时烈垂下了脑袋。此刻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已轰然崩溃。他知道以目前的状况,就算中华朝不入侵朝鲜,朝鲜也会出现内乱。但他还是不甘心地问了一句道:“就算如此,可是朝鲜的制度都是效仿中原设立的啊。如果我们有这样的问题,那中国人也一定会遇到同样的问题。中华朝现在不也像我们一样奉行自唐朝时就已定位的‘上供’、‘留州’、‘送使;地财政分配体制?”

“不错,在行政上中华朝对朝廷与地方的财下分配方式确实与朝鲜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中华朝的军费却并不单纯地来源于国家的赋税。众所周知,中华朝往往以战后利益为诱饵,从商人那里筹集军费。这一次我又听说中华朝向民间发放起国债。想必这其中也包含了远征咱们的军费。”尹镛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补充道:“此外,宋大人你别忘了,中华朝还有国会呢。”

“国会?”宋时烈不解地努了努嘴道。如果说中华朝通过商人筹集军费的做法他还能理解的话。那对于尹镛突然提到“国会”。宋时烈就有些纳闷了。却听他跟着便追问道:“这与财政有什么关系呢?国会不是让天下士人清议时政,监督官僚的地方吗?”

正如宋时烈所言,绝大多数的朝鲜士大夫都将“国会”视做一个清议的场所。由于中华朝废除了台谏制。因此亦有不少人将国会制当做台谏制的一种替代品。然而尹镛却并这么认为。却听他如此回答宋时烈道:“中华朝的国会、议会并非世人所认为那样只是个清议监督的场所。事实上,国会与地方议会是中华朝整个制度中最为精妙的一环。两者就像两道闸门,能通过对预算的审议来调控朝廷与地方上的财赋分配,从而防止朝廷无节制地从地方征调财赋。正因为如此,富庶的中华朝才会出现中央赤字的情况。”

“原来如此。没想到尹大人对中原的研究如此深刻。”宋时烈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在听完尹镛的一番见解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虽然已经去过中原多次,然而对那个与朝鲜毗邻的天朝了解得却是那么少。

“其实这也不算是研究。在下只不过根据朝鲜的情况与中华朝做了一下对比罢了。如果没有对比,想来在下现在也可能像大人一样对中原的议会制度嗤之以鼻啊。”尹镛谦逊地说道。正如尹镛所言,一个身处朝鲜的学者在看见自己的国家停滞不前时会感犹豫。而一位中华的学者也可能会对中华朝国力的发展无动于衷,因为他只看到原始积累下的苦难与不足。直到两者站在一起时,一方就成了另一方的镜子。“为什么他们是那样?”“为什么我们不这样?”当这些问题出现时,发展与停滞才会深刻地显现出来。然而对于此刻的朝鲜来说问题已经问得太晚了。

“哎呀,宋大人,您怎么还在这里呢?”门外忽然响起了刑部主事惊愕的声音。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两个平日里的死对手会在死牢里聊上那么久。却见他赶紧打开了牢门带着哭腔说道:“您这么做会让下官们很为难的啊。”

“啊,对不起。”见此情形,宋时烈不由讪讪地向对方致歉道。随即起身向尹镛说道:“尹大人,你在这儿先将就一下,我这就去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禀告给陛下。陛下一直以来都想谋求革新。他听了你的见解之后一定会放了你的。”

“谢谢你,宋大人。不过,陛下的性格你、我都了解。”尹镛说着望了望窗外的明月苦涩地笑道:“我可能连明日的月亮都看不到了。所以刚才那些话大人记在心里就足够了。”

宋时烈听罢先是一楞,随即明亮的眼睛亦变得黯然起来。对于王那刚愎自用的脾性宋时烈是再了解不过的了。要其认识自己的错误更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尹镛清醒的分析甚至还会激怒于王。毕竟这分析中的一半错误都是由王一手造成的。想到这里宋时烈不禁哽咽道:“尹大人……”

然而尹镛却神色坚定地安慰说道:“宋大人请相信,我们不缺少忠臣,只是不知该如何对付外敌。”

第274节 临大敌朝鲜忙党争 中华军月夜登仁川

事态的发展很快就印证了尹镛在狱中的预计。正如李朝之前的历次党争一样,士林派死死地抓住“谋反案”不放,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快刀斩乱麻的审理了解完了整桩案件。株连牵涉其中的官吏、亲眷、门生多达上千人。一时间整个汉城陷入了一片腥风血雨之中,周遍各道亦在此事件的影响下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相比还没弄清事件原委的地方,在李朝的首都汉城各种关于“元老派”通敌卖国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因此在五日后,即弘武十一年八月二十日,当包括尹镛在内的四十七名谋反首犯被押往刑场时引来了数以万计的老百姓前来观看。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的人们就像潮水一般从四周蜂拥而至用石块一路招呼卖国贼们上刑场。直至午时三刻,刽子手才将尹镛的头颅从他那满是伤痕的躯体上割下,与一干卖国贼的脑袋一同挂在了城门之上。然而还未等老百姓的欢呼声在汉城上空消散,一个惊天的消息却让刚要庆祝胜利的士林派从天堂跌入了谷底。

“什么!仁川港被中华军占领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殿之上朝鲜王李淏的咆哮声让在场的每一个大臣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就在前天尹镛等人的头颅刚刚被挂上城,任谁都不希望自己此刻去陪伴他们。然而正如朝鲜王惊愕于中华军的突然登陆一样。李朝的群臣至今也不能相信气势汹汹的中华军已经把剑抵在了自己的鼻尖。只听金弘郁略带不甘心地向郑尚庆探问道:“郑将军,这情况是否属实?以仁川那险要的地形,中华军的大船怎么可能驶入港湾?”

金弘郁的责问立刻就引来了其他大臣们的一致附和。正如其所言,仁川自古以来就是汉城的海上天险。其不仅外有大量地小岛做屏障,且落差极大。涨潮时海浪不停上涌,高达三、四丈,退潮时海滩又长达百里,所有船只有在涨潮时均可进港,退潮时则会全部搁浅。像中华朝那种吃水很深的海船平日里根本就没办法驶入仁川。因此朝鲜君臣从一开始就将防御重点放在了鸭绿江与釜山之上。却不曾想到现在首先受到攻击地竟是仁川。如果真如郑尚庆所言仁川已失,那汉城此刻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回大人。仁川此刻确已陷落。”郑尚庆痛心疾首地报告道:“据悉中华军是在八月二十一(西历9月15日)凌晨趁涨潮偷袭仁川的。包括守将朴名集在内地八百将士均已殉国。”

郑尚庆的回答击溃了现场朝鲜君臣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却见前几日立下大功的洪名溪当即便带着哭腔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就算是涨潮,以中国人的那些大船也是很难入港的啊。”

“洪大人。八月二十一那天是仁川一年之中潮汛最大的三天之一,所有中华舰队才能顺利通过关口。”郑尚庆铁青着脸解释道。显然这些饱读诗书的士大夫们并不了解与他们仅百里之遥的哪个港口的情况。

“这…这么说现在汉城不是危险了吗?”接受了事实地大臣们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相比朝鲜王。这些臣子对于本国子弟兵们的战斗力更为了解。遥想野蛮好战的倭国武士都不是中华军的对手,众臣心头就一阵的寒战。于是很快的各种抗敌之策便在这些国之栋梁的心头成型了。

“不如现在就调朴仁熙将军回汉城救援吧?”一个大臣不假思索地提议道。

“不行!绝对不能那么做。如果现在将朴仁熙将军调来汉城,那鸭绿江对岸的中华军即刻就会扑上来咬断我们地喉咙。”另一个大臣连连摇头否定道。

“现在已经顾及不了鸭绿江了。如果汉城陷落的话,那一切都完了啊。”主张调集援军的大臣据理力争道。

“汉城虽是都城,但也不是不能丢的,只要陛下在,哪儿都能做首都。”金弘郁见状清了清嗓子,发出了自己的高论道。然而,这一次有几个大臣却并没有再像从前那样附和于他,而是坚决的否定道:“陛下现在绝对不能离开汉城。中华军的突袭本就出人意料。如若陛下此刻放弃汉城,必定会使军心大乱。”

“对!不管怎样。汉城目前的驻军的数量远胜于中华军。只要我等死守汉城。用不了多久各地的勤王大军都会赶到。届时在里应外合之下必能将来犯的侵略者击败。”

眼见自己的计划遭到了质疑,金弘郁脸上立刻就挂起了霜。好不容易,夺取大权的他可不乐意去于中华军硬碰硬。再说以目前的情势又有谁能打包票到时候地方各诸侯回来救援汉城呢。于是金弘郁当下唬着脸不屑道:“中华军即已登陆仁川,那进攻汉城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众所周知中华军向来以火炮见长,如果我们龟缩在汉城与其对峙,只会让中国人占得先机。所以,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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