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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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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张煌言在心中如此所想之时,木天欣却略带迟疑的开口迟疑道:“有大人为草民等人做主,那自是上天给草民等人的福气。只不过商会在川西的势力庞大。地方上的官府也大多向着他们,此事可不容易解决啊。”
耳听木欣天这么一说,张煌言不禁在心中暗叹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木氏父子的见识以及对商会的了解确实不凡。只可惜这位睿智的老者并没有搞明白,致使中原商会在短时间里控制西北的本质原因,并不是汉人官府的纵容。相反恰恰正是西北纷繁的势力对峙,才使得商会能有机会左右逢源、见缝插针的取得其在中原都难以得到的特权。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也不在他张煌言身上,而正是西北的这些马帮。却见他跟着便点头道:“木老先生所言极是。此次封市之举,很大程度上是受了香江商会的影响。有道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本官认为此事还是得由诸位出面在议会解决才是上策。”
“在议会解决?”木天欣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整天闹哄哄的议会根本没有半点儿用处。这张大人该不会是想知难而退吧。想到这儿木天欣跟着便两手一探苦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等这些日子以来在雅安议会可没少花过心思。可您瞧瞧,事情到现在还僵持不下呢。”
“诸位在议会所遇到的困难,本官也略有耳闻。相比香江商会,西部的马帮确实弱势了许多。不过财力上的势弱并不代表在议会上就一定会处于劣势。现在被动的情形,关键还是诸位对议会制度不熟悉所至。说起议会间的搏弈,想必来自江南商会的徐公子在这方面可比本官还有精通内。”张煌言回头示意道。
“大人真是过奖了。其实这其中也没有什么诀窍可言。只要西北的马帮肯团结一至,并就某些单独的项目同香江商会据理力争。相信一来二去之后,商会便会逐渐地承认马帮的实力,从而尊重马帮的意志了。”徐斐谦逊的一笑道。
“咳,徐公子这话说的是没错。但说句自报家丑的话,现在的马帮要做到上下一心,可比登天还难。前几年香江商会在康定、雅安、成都、大理等等诸多府镇设立了银号。而今川藏、青藏道上的马帮之中十有八九都向那香江商会借过钱。正所谓吃人家的嘴短。试问面对自己的债主谁还能直得起腰来啊。”木欣天连连叹息道。
“木老爷莫要犯愁。依晚辈看来,各位何不联合起来开一家银行专营帝国西疆。这可是最能有效地遏制住香江商会对马帮的控制的办法了。”徐斐拱手进言道。
“是啊,阿爸,我来的时候便与徐公子商量过了。既然那香江商会可以开银行,为什么我们就不行呢。”木罗桑跟着附和道。
眼看着儿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木欣天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儿子太过卤莽。这银行怎是他说开就开得的呢。果然,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杨豹便已经率先像拨浪鼓一般地摇起头来:“娃娃,你们真是想得太简单了。咱们马帮哪儿有这实力去开什么银行啊。”
“杨老爷说得不错,光靠马帮的力量确实不足以开设银行。但如果加上我们江南诸商会的话,那可绰绰有余了。更何况办银行资金不是最重要的,信誉才是真正的本钱。凭木、杨二大马帮在西北、西南的声誉,凭我们江南商会的财力。何愁不能建立起一家能在西疆与香江银行分庭抗礼的银行来。”徐斐满脸自信的说道。
话说到这里,木欣天与杨豹两人不禁面面相窥了一下,心想这天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在他们看来对方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木罗桑,并当着他们两人的面恩威并施了大半天,就是在为这最后一段话做铺垫的。与江南的商会合作?真是诱人的建议啊。不过这会不会是狡猾的汉人放出的另一个圈套呢?虽然木、杨两人并不认为江南商会能比香江商会好到哪儿去。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讲,眼前这位徐公子的建议确实很有实施的价值。
而在另一边见木、杨二人沉默不语的徐斐,以为对方还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诚意。于是赶忙又加重了砝码道:“两位若是对在下还不放心的话。那对张大人,对朝廷总该是信任的吧。在下在此斗胆敢做个保证,只要马帮能与江南商会合作成立银行,朝廷就会依据相应的律法给予咱们一定的优惠政策。张大人,学生说得没错吧?”
眼见徐斐为了促成江南商会与马帮的合作竟然把自己与朝廷都给推了出来。张煌言不由自主地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商人就是商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忘利用一切有利用价值的筹码。不过,朝廷也确实有整顿西北马帮并将其收纳旗下的意思。于是他跟着便不置可否的点头道:“这个嘛。朝廷当然是鼓励各地的商人互相合作。依照《西北实业计划》,西部地区的商人开设银行也能享受诸多优惠。不过,依本官看来开不开银行还是其次。而今西北局势动荡,朝廷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马帮熟悉西北的地理,又拥有强大的运输能力。两位老先生又是德高望重的长者。若是能借此将西北的大小马帮联合起来为朝廷所用。这才是造福百姓,为国效力的善举啊。”
张煌言这席话语一经出口,分量果然是不可同日而语。木、杨二人的心头顿时就蠢蠢欲动了起来。为朝廷效力这是个什么概念啊。一瞬间两人仿佛已经看见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口袋里流了。更主要的是,一旦有了朝廷这个后代,木、杨两家马帮的身价顿时就会跟着水涨船高。然而在兴奋之余,木欣天也不忘好好地回味了一番张煌言。却见他跟着便惊呼道:“照大人的意思,难道朝廷很快就要向准葛尔动手了!”
看着了木欣天等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模样,张煌言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寒光道:“其实本官一直认为封市是一步臭棋。商业上的封锁只能对文明人产生作用。对付野蛮人,惟有用野蛮的手段才是最有效的!”
第147节 心不甘黑山开圣战 抵武威定国做准备
不知从何时起,人类打开了战争这个潘多拉的盒子。自此之后这一人为的灾难便在千百年间夺去了无数生命,毁灭了难以计数的文明。可饶是如此,人类依旧是对战争乐此不疲,并想出了众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为其粉饰。在这些千奇百怪的开战理之中,“宗教”无疑是一项够得上三甲的理由。原该作为人类安抚心灵、寄托灵魂而产生的宗教,却从一开始就成为了人们互相斯杀的借口。这不能不说是神对人类的一个极大的讽刺。
弘武七年(公元1656年)农历五月,当西南、西北的马帮与商会就开市封市一事争执不下之时,作为天山的另一个主角的黑山派和卓穆罕默德·阿不都拉却早已坐不住了。在他看来汉人办起事来实在太磨蹭了。而那些汉商也各个都是诡计多端的狐狸,一心只为他们自己的利益打小算盘,从来都没有真的把黑山派的事情放在心上过。于是久等之下都没有等到汉人出兵帮助的穆罕默德·阿不都拉最终暗自下决心要靠自己来收复叶尔羌。反正这一年多来靠着汉人的资助黑山派也拉起了一支八百人左右的队伍。这支队伍除了装备了汉人所提供的火器外,弓马骑射也个个都是好手。最主要的是队伍中的员全都是由穆罕默德·阿不都拉亲自而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虔诚而又狂热的黑山派信徒。穆罕默德·阿不都拉根本就不用为他们的忠诚有半点担心。而事实也证明,这支靠端宗教狂热凝聚起来的军队确实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战斗力。穆罕默德·阿不都拉更是极为得意的为其命名为“黑山圣战团”。
就这样,凭借着手中掌握的“黑山圣战团”,穆罕默德·阿不都拉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七战七胜利,最终兵指哈密,犹如一把钢刀一般直向白山派的心窝子捅去。惊慌失措的玉素甫在一边调集手头所有“家当”抵挡强敌的同时,亦心急火燎地派人向准葛尔送去了求救信。而在另一边,取得连场大胜的穆罕默德·阿不都拉满心以为自己的胜利来自神灵的保佑。为了答谢神灵,同玉素甫一样,他也在占领区实行了大规模的宗教清洗。不同的是这一次遭受血洗的是白山派。一时间,天山南北又再一次陷入了惺风血雨之中。
然而,穆罕默德·阿不都拉的武运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因为他很快便遇到了“骠疾如长风、矢劲如惊涛,奔袭千里之外,折辕昼夜之倾”的蒙古铁骑。在哥萨克火枪兵与准噶尔骑兵的联合进攻下,曾经不可一世的“黑山圣战团”立刻就如遇到阳光的融雪一般土崩瓦解了。在经历了一次致命的会战之后,输掉所有家当的穆罕默德·阿不都拉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仅带着几个贴身亲兵又逃回了自己的主子身边。像上一次被赶出叶尔羌时一样,这位黑山和卓又一次摆出了一副可怜西西的模样妄图博取朵甘思宣慰司总督的同情。不过这一次汉人总督的态度明显比之前强硬了许多,也傲慢了许多。这一来是因为黑山派在哈密之战中的表现实在太差。二来则是恼于穆罕默德·阿不都拉卤莽出击的举动,所以想要给他一些颜色看看。不过,教训归教训。就算明知穆罕默德·阿不都拉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可出于对天山整个大局的着想,朵甘思宣慰司还是将这件事情给揽了下来。
由于此次的冲突完全是由穆罕默德·阿不都拉单方面挑起的。在情理上黑山派几乎占不着半个“理”字。可正当朵甘思宣慰司衙门与议会为师出无名颇感烦恼之时,忽然从哈密传来了一个令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的“好消息”。原来那玉素甫在重夺底盘之后,照例还是来了一场严酷的大清洗。在这一次的宗教大清洗之中,除了有大量平民无辜受害之外,另有几个汉人游商也跟着遭了殃。他们原本是想跟着穆罕默德·阿不都拉的“黑山圣占团”后头捞一票的,却不想这一捞连自己的小命都给捞没了。若是放在从前的朝代,这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甚至还会被当作反面教材受人取笑。但而今乃是以商立国的中华朝,朝廷之前又早已将准葛尔部视作了刁番。就这样,那几个游商的死亡便成了中华朝最为冠冕堂皇的开战理由。
弘武七年,农历六月初七,旨高气昂的朵甘思宣慰司衙门义正严词地至书准葛尔部,训斥其放纵白山派屠杀黑山百姓,并残忍地杀害了善良的汉族商人。对于这样一封措辞严厉的文书,准葛尔部当即便向朵甘思宣慰司回敬了一封不甘示弱的信。在信中,卓特巴巴图尔不卑不亢地指出这次挑起战争的乃是黑山派,白山派早在数个月前便已经依照朵甘思宣慰司衙门的意思停止了与黑山派的作战。而那几个所谓的“善良”汉商,其实是一群走私犯。因为按照西北三司衙门的所颁布的《封市令》,他们更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哈密周围。而面对朵甘思宣慰司衙门有关白山派屠杀黑山百姓的指责,卓特巴巴图尔则列举出了之前黑山圣战团屠杀白山百姓的证据。声称玉素甫的举动完全是出于清洗黑山密探的意图,而那几个被处死的汉商恰恰正是黑山派的眼线。
如此一番唇枪舌战下来,自负文明人的朵甘思宣慰司衙门显然更像是在无理耍赖。而卓特巴巴图尔这个野蛮鞑靼反倒是有理有据。不过,无论是理直气壮而好,还是理屈词穷也罢,这些显然都不是重要的。对一心想开战的人来说“正理”、“歪理”,只要够作开战理由的就是“好理”。于是在收到卓特巴巴图尔亲笔信的第二天,朵甘思总督便忙不迭地将这封信与有关哈密之战的报告以及遇难汉商的相关资料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南京。
于是在十二天之后,即洪武七年农历七月二十五,一份经过精心编制过的《西北实战报告》被递呈给了帝国上国会。面对如此一份煽情而又,充满大汉主义的报告,与会的上国会议员当即便群情激愤地宣称要给傲慢无知的准葛尔人一个大大的教训。好让他们学会该如何礼貌的受命与天朝。
与此同时,南京等地的大小报刊之上也陆续刊登了有关“天朝商人在天山被鞑虏残杀”的报道。事实上,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着煽动,在中原老百姓的心目当中鞑靼本来就是与“凶残”、“贪婪”、“粗鲁”等等形容词划等号的。在历代的戏文唱词之中,鞑靼更是早被脸谱化成了恶人。此外,出于对游牧民族千百年来的恐惧,中原特别是江南的百姓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以为凶残的鞑靼又要入侵中原残杀中原百姓了。这种自傲又加杂着恐惧的心理,使得民间“出兵平番”的呼声,远比朝堂还要猛烈。
面对上下同欲的开战请求,弘武女皇自然是不会附逆民意。在《西北实战报告》被递呈国会后的第三天,她便御笔一挥同意了内阁与国会有关出兵西北确保帝国字民安全,维护西北局势和平的请命。不过,孙露在签字的同时也不忘在底下特意注明,此次出兵的目的旨在维护帝国疆域的完整与和平。因为她不想让后世的某些好事之徒借此将此次的西北之战谬称为“侵略”。无论怎样天山南北青藏高原在孙露的心目当中永远都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虽说弘武女皇直到农历七月二十八才下旨同意内阁出兵西北的请求。但是对于军部来说,相应兵员的调动早在弘武七年开春之时就已经基本完成了。正如,当帝都南京上下还在为那《西北实战报告》叫嚣之时,身为西北军总指挥的李定国中将却早已经抵达了他在武威的驻地。
武威,古称凉州,东接兰州,西通张掖,为河西走廊东端之咽喉。因西汉大将霍去病出征河西,西击匈奴,大获全胜,以彰其“武功军威”而得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在每一个中原战将的心目当中都有一个霍去病,这是一种为战而生,为战而死的灵魂。而那句“匈奴未灭,无以家为”更是不知激励了多少英雄儿女为自己深爱的家园抛头颅洒热血。
此时此刻,李定国站在武威厚实的城墙之上,望着周围古老而又粗旷的景色,一瞬间汹涌如波涛一般的雄心壮志顿时就涌上了他的心头。这种久违的激情,让他当即便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王维的《少年行》。将军您真是好兴致啊。”
忽然间李定国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他不由回头一瞧,却见一个身材中等面容白净的中年男子正笑吟吟地站在他的身后。
“原来是吴将军啊。”李定国朗声一笑打招呼道。
不错,眼前这个白面将军正是吴三桂。身着一席帝国标准军装的他看上去意气风发,全然没有了当年被围困西安的晦气。这也难怪,征西之战是帝国立朝以来的头一场大战。能从数百名英勇善战的将领中脱颖而出,又怎能不让吴三桂觉得得意呢。不过得意归得意,在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之时,吴三桂还是极为恭敬的上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道:“帝国第十七师师长吴三桂前来报到!”
“吴将军你一路辛苦了。”李定国熟练的回了个军礼道。面对眼前的这位吴大将军,李定国此刻的心情其实是极其复杂的。当他还是一个懵懂的孩童之时,吴三桂与关宁铁骑的名号就早已是如雷贯耳的了。年少的他还曾一度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偶像。但到后来一切都变了,山海关一战,吴三桂引满人入关,原本如日中天的闯王在一瞬间迅速崩溃。之后自己的义父也连连败退入了四川。中原大好半壁江山就此落入了满人的手中。因此在那段日子里李定国将吴三桂视做了头号国贼。认为如果没有他义军早已一统江山。当然而今的李定国却早已没有了这样的念头。在他看来当年就算吴三桂不放满人入关,自己的义父也会同闯王为争夺天下而大动干戈。天下依旧不会太平。真正让中原百姓享受太平盛世的是现在的女皇陛下。如果没有女皇陛下,自己现在或许还是一个贼而已。一想到这里,出于对女皇陛下信任,李定国对吴三桂也调整了心态。因为在他的心目当中,如果女皇信赖吴三桂,那自己也应该相信对他抱有信任。
与李定国一样,吴三桂面对着比自己足足小八岁的年轻上司同样也是百感交集。这不仅仅是因为李定国的流寇出身。同样也是出于对对方少年成名钦佩。正如李定国刚才所朗诵的那首《少年行》所抒发的那样,少年将军,英姿勃发。霍去病无疑是这个梦想的实现者,李定国也是。在崇祯五年,20岁的吴三桂荣升为游击将军时也认为自己实现了这个梦想。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了随风往事,荣耀似乎也早已离他远去。不过老天爷终究还是再次给了他吴三桂一次机会,一次重拾荣誉的机会。一想到这里吴三桂的心头又再一次燃起了希望之火。仿佛又回到20岁的他跟着便向李定国开口询问道:“将军招属下前来,难道说朝廷就要出兵征剿准葛尔了吗?”
“吴将军你先别急。朝廷征剿准葛尔乃是迟早的事情。这次朝廷虽任命我为总,你为副,但在实际作战当中你我二人其实是各挑一边。而张大人现在还尚未到达康定。因此在正式的命令下达之前,我想先同将军通一下气。”面对比自己还要急的吴三桂,李定国坦然一笑道:“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哈密将是日后主攻的方向,不过吴将军你负责的蒙古一线同样重要。所以我想听一听你对这次作战有何看法?”
眼见李定国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吴三桂可不甘有半点儿的怠慢,却见他一个抱拳进言道:“回将军,末将以对付准葛尔一战应出奇不意、速战速决,方是上策!”
第148节 汇城头双雄论战术 伊犁城俄使夸海口
“回将军,末将以为此战当出奇不意、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吴三桂的这句话无疑是说到李定国的心坎里去了。在得知自己被任命为西路军总指挥后,李定国便不止一次地在心中推演过相应的作战方案。此刻眼见吴三桂与自己想法相同,他当即便兴奋的点头道:“吴将军所言正合我意思。不错,西北之地向来荒凉,与中原之间的补给过于漫长,一但战事被拖延,粮草补给必然会出现短缺。这种情况无论是对军队,还是对朝廷来说都不会是个好兆头。如若能一举抓住敌军的主力,与其决战,伤其筋骨,甚至全歼其主力,那我军在西北的作战能如这大漠的平原一般一马平川了!”
“将军英明。面对面的会战,那些蒙古番子哪儿会是帝国的对手。卓特巴巴图尔的主力一旦被咱们抓着,就等于被阎王判了死期。”吴三桂一边恭维着李定国,一边又跟着婉转地把话锋一转道:“不过将军,话虽是如此,但西北广阔、人丁稀少,蒙古番子又极其擅长打游击。在这种情况下,朝廷的大军想要着准葛尔的主力,并迫使其与咱们决战,就犹如用火枪打苍蝇一般困难。”
“恩,吴将军说得是。蒙古番子的战术向来以灵活著称,狡猾得简直就像泥鳅一样滑不留手。”李定国颇有感触的点头道。当年他在率领十五师转战于黑龙江地区时曾与蒙古人有过几次交手。虽然只是一些零散的小部落,并且在达斡尔人的帮助下很快就被平定了下来。但对方那种能战则战,不胜则走,作战风格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想到这里,再一看吴三桂那颇为自信的表情,李定国便笑着开口道:“瞧,吴将军的莫样,想必早就已经想出了对付那帮泥鳅的法子了吧。”
“将军过奖了,末将哪儿敢在将军您面前班门弄斧啊。”吴三桂一脸谦卑的低头道。
“吴将军,你不必太过拘谨。你我都是为朝廷效力的,有什么想法旦说无妨。定国向来都不习惯这种无关紧要的虚礼。”李定国爽快地摆了摆手道。显然吴三桂的这种前明官场作风,让他觉得不甚感冒。
眼见李定国如此一说,吴三桂自然也就不再多绕弯弯,当即便回头示意身后的参谋把随身带着的地图就地在城墙上铺开了。而那李定国也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跟着便蹲下来打量起铺在地上的地图来。就这样,这两个帝国将军当即便双双蹲在地图前面指点起了战局。
却听吴三桂果断地开口介绍道:“将军,正如地图上所示。我军的主力目前主要集中在武威与归化两路。其中西路的武威由将军您亲自统帅第十五步兵师与第十龙骑兵师,共计三万余人。东路的归化则由末将指挥,以第十七骑兵师为主力,并配有一个独立炮兵团,共计一万五千余人。这里是哈密,其东临干肃,北接蒙古,自古便被称作‘西域襟喉,中华拱衙’,乃是我军进入西域的东大门。亦是白山部阻击我军的头号桥头堡垒。不过由于此次黑山部的擅自行动,致使白山部加强了对哈密的布防,据悉此城目前驻有土兵一万余人。这里是乌鲁木齐是连接南疆北疆的重要枢纽。但是白山部此次为了加强对哈密的防御,从此城调走了不少守军,因此现在乌鲁木齐的防御并不是很严密。”
“那这里应该就是天山重镇伊犁了吧。”李定国指着地图上了一个小红点问道。
“是的,此城便是位于伊犁河畔的伊犁城了。它是西域丝绸之路的北道要冲。可以不无夸张的说,只有占据了伊犁,那朝廷大军的一只脚才算是真正跨进了天山的门槛。”吴三桂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定国又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从地图上来看伊犁距离叶尔羌,乃至准葛尔尚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因此占据了伊犁从理论上来说只不过是刚刚开了一个头罢了。见此情形,李定国的脸色刹时就变得更为凝重起来了。却见他沉吟了一声后开口道:“看来,不管怎样,我军目前的当务之急便是先要将这伊犁握于手中。而从目前对方的防御布置来看,也确实将伊犁视做了重镇中的重镇。”
“将军说得没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军头一轮的攻击将会是以哈密至伊犁一线展开的。而白山部与准葛尔部也势必会不惜代价的守住这扇大门。”吴三桂用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冷峻的说道:“不过,番子终究是番子。防守并不是他们的强项。白山部这次在哈密至伊犁范围内几乎是直线布防的。其中又以哈密、伊犁两镇的兵力最为充裕。而处于两城之间的乌鲁木齐兵力就明显虚弱了许多。因此,末将以为此次我军首战的突破就在这乌鲁木齐!”
眼见吴三桂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乌鲁木齐上,李定国的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却听他跟着便接口道:“那吴将军认为我军该如何处理乌鲁木齐这块豆腐腰呢?”
“豆腐腰?将军您的比喻还真生动呢。”吴三桂宛然一笑过后,立刻就收起了心思认真的解答道:“末将以为我军在作战之初,最好是由将军您亲自率领西路大军直逼哈密城下,围而不打。”
“恩,借着白山部注意力被我主力吸引之际,吴将军你就趁机带领着第十七骑兵师从侧翼直切这块豆腐。”李定国跟着接口笔划道。他冷不丁地一抬头,却见对面的吴三桂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眼神中透着狐狸般的狡诘。于是四目相对的两人当即便一起会心的大笑起来。
显然,经过了如此一番的推敲,两人初次见面时的猜忌与偏见在这一刻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却见李定国跟着便起身点头道:“吴将军这个方案想得好。如此一来便能彻底掐断哈密与伊犁之间的联系。而被朝廷大军围困的哈密城势必会率先不攻自破。另一边伊犁城在得知乌、哈两城陷落后势必也会方寸大乱。到时候,就再次劳烦吴将军你千里奔袭给伊犁城来个最后一击了。”
“将军说得是,只要伊犁城为朝廷所占据,那整个天山以南的部落便会全面倒向朝廷这一边,甚至还会动摇准葛尔部在天山以北的影响力。介时,准葛尔部与白山部必然会向朝廷负荆请罪以求将和。我等大可以假意先同意这帮番子的请求,待他们来了之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将这帮匪首一股脑儿全包了!”吴三桂说着,做了一个包饺子的动作。
眼看着吴三桂那略带阴郁的神色,李定国的心当即便沉了下来。并在心中不得不感叹,吴三桂确实是一个老奸巨滑的悍将。这样卑鄙的主意亏他都想得出来。虽然李定国也知道这么做能以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但是出于一个军人的自傲,以及从小接受的忠义教育,都使他难以接受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作风”。在他看来堂堂的帝国大军就应该以军人的方式消灭敌人,平定帝国的西北疆域。惟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军人的荣誉。
而在另一边,看着李定国两道剑眉毛渐渐拧成了一团,吴三桂不禁轻咳了一声,在李定国的耳边低声说道:“将军,末将也知这么做有违将者之道。不过,我们这次所要面对的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而是一群比狼还要凶残,比狐狸还要狡猾,比兔子还要善于逃跑,比壁虎还要善于伪装的对手。对付这种猎物,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李定国与吴三桂站在武威城上商讨日后的作战计划之时,远在天山以北的伊犁城内,准葛尔汗卓特巴巴图尔也在以同样深邃的目光眺望着天山以南。在他的身后分别垂手站着罗刹军师捷利亚宁与白山和卓玉素甫。与他们那神色凝重的主子不同,此刻这两人的神情惟有红光满面一词才可以形容。不同的是,玉素甫得意洋洋是因为他在数个月前刚刚又一次完成了一场伟大的圣战。不仅打退了邪恶的黑山派的进攻,还顺手牵羊地又扩充了一下自己的地盘。虽然这些都是拜准葛尔人所赐,为此叶尔羌也需要向准葛尔献上更多的贡品。但是这些都不能破坏玉素甫春风得意的心情。此刻的他俨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天山南北无可非议的大和卓。
相比为宗教信仰而战的玉素甫,捷利亚宁的目标明显就龌龊了许多。不错,是钱!对于捷利亚宁来说任何一种奖励都比不上钱财来得实在。而如今的他除了从卓特巴巴图尔那里博得了丰厚的收入之外。还因为沙俄政府与准葛尔部牵上了头,为俄罗斯大公国开拓了东方的疆域,而受到了沙皇的嘉奖,并被任命为了黄俄罗斯总督兼东方远征军总司令。甚至连莫斯科的绅士议会都忙不迭地给他送上了一顶杜马的帽子。这一切的一切,显然是当年来东方赌命的捷利亚宁所没有预料到的。金钱、东方美女、荣誉、名声,任何冒险家想要的东西,现在的他都已经囊获了。巨大的胜利让一向谨慎的捷利亚宁也变得渐渐狂傲起来。特别是在对待中华帝国的态度上,更是发生了集聚的变化。为蒙古人服务多年的他一直以来都在担心蒙古人过激的举动会惹怒南方的中华帝国。然而两年都快过去了,蒙古人越来越嚣张的活动却并没有引来中华帝国的武力干涉。对方除了做一些无关紧要的口头抗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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