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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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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袍加身?”听到这儿的江元奇皱着眉头摇起了头。他到现在都不肯相信一个女人能做皇帝,敢做皇帝。于是他当下便嘲弄地一笑反诘道:“这都是闲侄你一相情愿的揣测罢了。那孙首相真有这胆量冒天下之大不违篡明吗?再说以她一届女流的身份又如何能君临天下。如何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她难道忘了则天武后的前车之鉴了吗。”

“江会长此言差矣。那则天武后出身后宫,靠着魅惑天子耍弄权势获得高位。如何能同孙首相相提并论。如今的孙首相掌握天下军政大权。这次又驱除了鞑虏,收复了中原故土,如此功绩足以使其在百姓当中拥有难以比拟的威望。武氏既然能在李唐盛世时篡取大统。孙氏又怎不可能在这乱世开创一个新朝代呢?”王罡不置可否的笑道。

然而王罡的话语才讲到一半,坐在首座的王霖生便用手杖狠狠地敲了敲青石板斥责道:“好了!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是你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该讲的吗。竟然还想怂恿在场的叔伯同你一起疯。你是不是象就此气死你老爹啊!你,你现在就给老夫回房去,好好面壁思过!”

眼见王霖生突然就发起了火,在场的众人也搞不清楚,他这究竟是真发火呢,还是只是给人做个样子。于是一旁的贾敏则等人当下便打圆场劝解道:“王会长息怒。世侄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年轻人嘛,总是激进的。”

然而面对父亲的斥责,王罡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愿。却见他傲然地上前一步对着自己的父亲拱手道:“父亲,孩儿并没有顶撞父亲的意思。相反孩儿现在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是为了光大我王氏家族的门楣。”

“光大门楣?我看你是想给祖宗抹黑才是!常言道民不与官斗。我等虽拥有万贯家财,可说到底不过只是一届草民而已。什么样的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这朝堂上的争斗是你我这样的草民该参与的事吗?”王霖生朝儿子啐了一口责骂道。

“草民又怎样?商贾又怎样?那孙首相也不是一届草民商贾出身。她现在还不是成了堂堂天朝的首相。将来还可能成为一国之君。凭什么同为商贾,我等就不能参政了呢!”王罡不服气地反驳道。

“孙首相?你以为你能同孙首相相提并论吗。人家可是拥有枪杆子的实权人物。你呢?你除了有钱之外还拥有什么?人家只要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你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啊。所以我等商贾只能夹起尾巴做人。否则只会将自己送上绝路而已。”王霖生痛心疾首地说道。眼见自己的儿子依旧是一副不屑的模样。于是他又长叹了一声道:“儿啊,爹不是想在众位叔伯面前不给你台阶下。只是你今日的想法实在是太让爹不寒而栗了。无论孙露是继续做首相,还是自立称帝。我等切不可太过招摇,更不能卷入朝堂的争斗中去。难道你忘了当年沈万三的前车之鉴了吗?”

随着王霖生的一声长叹,这次王罡似乎也跟着动容了。其实不止是王罡,在场的众人随之保持起了缄默。对于这些商贾来说沈万三的故事再熟悉不过的了。这个江南第一富商的故事充满了太多的传奇与悲情。而王霖生在这个时候提沈万三的典故,无疑给跃跃欲试着的众人泼了一大盆凉水。颇有感触的江元奇当下便跟着附和道:“是啊,当年的沈万三富可敌国。南京城有一半都是他出资建造的。除此之外他还向朝廷捐献了大量的粮草。可到底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发配充军的结果。太祖皇帝只要一道圣旨就能让一个江南首富变成身无分文的乞丐。”

“其实历来的朝廷不都是如此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官家想要的东西,你不给也得给。就拿这次南京的事来说吧。太后的一道懿旨就抄没了各家银行与交易所。我等辛苦经营的血汗钱瞬间就被充入了那女人的腰包。”朱统锐皱着眉头摇头道。

“是啊,同朝廷是没有什么道理和信用好讲的。谁叫他们是官,咱们是民呢。所谓民不与官斗啊。”贾敏则黯然地说道。

“咳,依老夫看咱们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地窝在太湖静观其变吧。不管是谁做主子都行,到时候咱们只要笑脸相迎就行了。”王霖生最后做了句总结道。而此刻书房里的气氛也随之跌到了谷地。

眼看众人一副沮丧的模样,王罡目光却显得更为灼人了。只见他冷笑了一声开口道:“就怕咱们笑脸相迎,人家还不领情。末了还落个热脸贴冷屁股。”

“罡儿,你又胡说什么呢!”王霖生吹胡子瞪眼道。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儿子总喜欢同自己抬杠。

“不是吗?刚才朱爵爷都说了,太后的一道圣旨就能轻易地抄没银行与交易所。若是让她日后真的权顷天下,那抄没我等家产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王罡说到这儿不禁以嘲弄地目光扫了一眼江元奇,又继续说道:“诸位叔叔伯伯或许曾经得到过隆武爷的许诺。小侄也相信隆武爷是个守信用之人。可他尸骨还未寒,他的女人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搜刮咱们的钱财了。”

“闲侄所言甚是。所以说咱们才不能让孝慈太后掌权。只求能从藩王中另扶持一个开明点的皇帝,这样一来咱们的身家才有保障啊。”贾敏则跟着附和道。

“另立藩王又能怎样?试问在诸多藩王之中,论才学,论气度,论胆识,有谁能比得上先皇。连隆武爷都不能保证的东西。咱们凭什么相信藩王一旦登基后不会反悔,不会象当年的太祖皇帝那般过河拆桥。”情急之下王罡的言语也变得越来越无顾及起来。

然而包括朱统锐在内的众人并没有在意王罡的大逆不道之言。此刻的他们正认真回味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眼见众人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王罡又趁热打铁道:“如今惟有一人登基才能保证我等的利益不受损害。保证朝廷之前颁布的多项政令依旧奏效。”

“你是说孙首相?”贾敏则抬头明知故问道。

“正是。如今也只有孙露登基称帝,才能保证的我等的身家。诸位叔伯可别忘了,开海禁、设海关、鼓励工商均是出自孙氏之手。而她本人更是伙同岭南缙绅起草《乙酉宪诰》,其目的就是为了逼迫皇室承认我等缙绅的权利。因此,侄儿坚信只有让孙氏登基称帝才能让《乙酉宪诰》真正发挥实效。至少孙氏不会象孝慈太后那般冒天下大不韦,做出杀鸡取卵这样的蠢事。”王罡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闲侄你又怎能保证孙氏登基后不反悔呢?毕竟做皇帝前,与做皇帝后是有很大差别的。”朱统锐忧心忡忡地问道。现在的他已经没心思去管宗室的事了。此刻的他更关心的是自己日后的走向。

“这一点儿,侄儿也不敢就此打包票。但俗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孙露能走到今天这地位,除了有军队的支持外。也离不开岭南缙绅商贾们的扶持。若论财力,人力,物力,江南都不是岭南可以比拟的。但偏偏就是被咱们视为蛮荒之地的岭南出了一个商贾丞相。而我等却只是终日惶恐不安地做草民。依侄儿看来,这完全不是谁的钱多,谁的钱少的问题。岭南商界能做到今日的地步完全是因为岭南士绅团结的结果。他们往往同气联枝一同抵御外界的侵扰。甚至还敢逼迫皇帝签下契约。这难道就不值得我等深思吗?”王罡傲然地说道。

而周围的一席人听他这么一说,也都纷纷点头称是起来。王罡的话语无疑是到了他们的心坎里。就连一直反对着的王霖生也忍不住低头思考起来。见此情形王罡再一次凑近到自己父亲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父亲!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让世人瞧瞧我等江南缙绅的实力吧。”

王罡的声音就象鼓锤一般敲打着王霖生的心扉。当他忍不住抬头之时,却直对住了儿子灼热的目光。从儿子那炯炯有神的双眸之中,王霖生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野望。

第15节 潜在规则

当大江南北的缙绅商贾们惊愕于南京朝廷的疯狂之举时,作为这次事件始作俑者的芝兰正心满意足地清点着自己的战利品。毫无疑问她长这么大还未曾见过如此多的银子呢。当那一枚枚沉甸甸银币顺着她那葱玉般的双手中滑过之时,芝兰眼眼中闪烁起了贪婪而又兴奋的光芒。她知道眼前的这几箱银圆不但意味这财富,更意味着日后自己权利的巩固。至于这么做会给百姓以及明帝国的金融系统带来多大的打击便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中。其实她更本就不会想到这些东西。从小到大芝兰所受到的教育就告诉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皇帝。自己是皇帝的母亲,拿自己儿子的财富无可厚非。况且这些钱还是来自那些大逆不道的奸商的。于是心安理得地数着钱的芝兰冲着何腾蛟嫣然一笑道:“这次真是辛苦何大人了。何大人能为朝廷筹得如此多的钱款,解了哀家的燃眉之急,真是功不可没啊。”

“能为太后殿下效劳是微臣的荣幸。”何腾蛟满面红光地拱手道。这次抄没银行与交易所的行动不但让他从中得到了不少金钱方面的好处。还使其就此博得了太后芝兰进一步的信任,提高了他在帝党之中的地位。

“恩,何大人不必太过谦逊。你对皇室的忠诚哀家定会铭记在心的。待到皇上正式登基后,还需要象大人这般忠良之臣的辅佐呢。”在开了一番空头支票后,芝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何大人,听说钱尚书告病在家多日了。可有此事啊?”

“回太后,钱尚书年事已高,这几日身体不适确实一直告病在家。”何腾蛟顺从地回答道。

“哼,告病在家?哀家看他是有心病吧!不就是抄没了银行。用得着想天下来一般嘛。”芝兰冷笑一声道。自从那日在大殿之上宣布抄没银行与交易所的决定后,她与钱谦益之间的隔阂也就此达到了顶峰。钱谦益之后不但没再与芝兰联系,更是对南京内阁的事务再三推脱。不过现在的芝兰已经不会再去在乎钱谦益等人的反对了。却见她又将目光移回了银圆上,一边把玩着银圆,一边长叹道:“他要病就让他去病吧。何大人,咱们这些钱说少不少,说多也不算多。咱们可都要用在刀口子上才行。如今孙逆已然南下,还不知羞耻地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眼看一场厮杀迫在眉睫啊。”

“太后不必忧虑,江西、湖广、江苏、福建诸府都已经表示会听从朝廷的号令。九江的袁大人还上表承诺会亲自率兵前来勤王。毕竟咱们才是中原的正溯啊。”何腾蛟自信的进言道。在他看来这几个省份占据着整个明帝国的钱粮命脉。得到了这几个省份的支持,南京的政权自然就更有保障了。

然而此时的芝兰却远没有何腾蛟这般的乐观。皱了皱黛眉的她,冷笑着说道:“说实话哀家信不过那些人。他们都是一帮阳奉阴违、见利忘义之辈。他们现在之所以会奉南京的号令行事,一来是因为孙逆这次北伐抽去了江南大批兵力,这些府县大多驻军稀少。二来是因为孙逆之前一直致力于削弱各地方府县官员的权利。他们希望哀家在扳倒孙逆后,能给予地方更大的支配权。何大人,你说呢?”

被芝兰突然这么一反问,何腾蛟不由地打了个寒颤。略带尴尬的他不禁又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女人来。毫无疑问,刚才芝兰的话语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他们的想法。当初若不是孙露极力削弱巡抚与总督的权限,他们这些地方官僚也不会下定决心跟随隆武帝。芝兰既然能看出这些自然也明白他们这些人的真正意图。看来这女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啊。想到这儿何腾蛟连忙跟着陪笑道:“太后言重了。我等对大明的忠诚可昭日月。虽然不排除某些人是蛇鼠两端之辈。但太后您要相信我等大多数人都是真心效忠朝廷的啊。”

“何大人别误会,哀家说的是那些江南的阳奉阴违之辈。至于何大人尔等湖广江西的大臣哀家还是很信任的。”芝兰也跟着打哈哈道。

“是,是,太后英明。”

眼看着何腾蛟略带虚伪的笑容,芝兰似乎也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于是她顺手就将银箱的盖子给盖上道:“何大人,其实哀家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在南京现有禁军的基础上再招募一些忠义之士组成一支新军来保护南京城。无论怎样,自己人哀家总能更放心些。招募新军的事交由何大人你来办吧。这钱粮军饷就都在这儿了。”

何腾蛟听芝兰这么一说当下便略微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做事向来不安常理的女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会有如此的魄力。肯将如此多的钱款拿出做军费。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的他又试探着问道:“太后,这几箱银子全都充做军费吗?太后您就不留点下来吗,皇上马上就要登基了啊。”

“哀家不是说过了吗。登基大典一切从简。如今抵御孙逆才是头等大事。哀家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芝兰以坚定的口吻说道。

“太后英明。”何腾蛟恭敬地领命道。他口里虽称“英明”可心里对于芝兰的说法却是不以为然。如今都到什么时候了,临时花点钱找来的乌合之众能抵挡得了势如破竹的孙逆吗。那女人可是消灭过李闯、张逆以及东虏的厉害角色。与其浪费钱财去招人,那还不如花点钱收买那些个将领来得有效呢。在心中如此盘算的着的何腾蛟并没有当着芝兰的面说出自己的想法。只见他拱手保证道:“太后放心,臣定当不辱使命,为太后招募起一支虎贲之师。”

“恩,这事就拜托何大人了。”芝兰满意的点头道。她自负孙露的军队凭借着的就是火器的犀利。而如今南京只要招募了足够多的人马再配上火炮火枪,不也照样也是一支新军嘛。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军队打造不出来。

可就在芝兰幻想着,自己在孙露赶回南京前,建立起庞大军队之时。殿外内侍的一声“夏允彝大人”求见打断了她的思路。夏允彝这个时候来进宫来做什么?满心疑惑的芝兰撇了撇嘴,又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下令道:“宣。”

“太后有旨宣夏允彝大人觐见……”

然而内侍的话音才刚落在外头等候着的夏允彝便连滚带爬着进了大殿。眼见夏允彝一副跌跌撞撞的惶恐模样,芝兰与何腾蛟均不解的面面相窥起来。却见面带温色的芝兰黛眉一皱问道:“夏大人,究竟为何事如此慌张?”

可夏允彝却一点儿都不在乎芝兰略带责问的口气。似乎还惊魂未定的他连常礼都来不及行,就扑通一声跪在芝兰面前禀报道:“太,太后,不好了。不好了!孙露她到六合了!”

当夏允彝飞奔入宫向芝兰等人报信时,他并不知晓进抵六合的乃是姚金亲率的先头部队。此时的孙露其实才刚到高邮而已。这一路南下孙露等人完全没有遇到过什么阻碍与攻击。几乎每一个府县均极其恭敬地开门迎接了这支凯旋归来的部队。当然这些府县也没有将孙露等人到达的消息汇报给南京。因此当数万大军长驱直入淮河之后,也确实让淮南地区震动了一番。不过孙露也从那些地方官员的眼中看到了不安与恐惧。而沿途百姓夹道欢迎的场景,更让她下定了决心要尽快解决南京的事情。还中原百姓一个安定的国家。

然而孙露进抵高邮时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芝兰在南京抄没了银行。这个消息虽算不上是青天霹雳,却也让她辗转唏嘘了许久。芝兰以一个封建统治者的思维方式,做出了一件对谁都无益的事情。被抄没财富的缙绅百姓固然是损失不小。她芝兰本人也在得到钱财的同时失去了民心。而对孙露来说这一切不是最糟糕的。其实损失最大的是整个明帝国。因为这件事帝国不但在百姓与藩属国中失去了国家信誉。更使得刚刚形成雏形的金融系统遭到了重大打击。

这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初太过犹豫了。自己当初想仅凭一纸《宪诰》来制约皇权,确实天真了些。这次的事件让孙露看到了立宪精神在这个国度的不成熟。无论是当权者也好,还是底下的民众也好,在事件发生后都都没想到过《宪诰》。当权者无视《宪诰》的合法性,而受害者亦没想到用《宪诰》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几乎所有的人在这一关键时刻,依旧在用封建宗族的思维方式处理问题。这一刻孙露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更沉重了。眼看着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夜空,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首相大人,你还没歇息呢。”

一个冷静而又果断的声音打断了孙露的思绪。而她就算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却见孙露依旧仰望着星空开口道:“萧参谋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回首相大人,属下只是见阁下您独自一人站在外面,故来劝您回去歇息。”萧云恭敬地行了个礼道。

“萧参谋长你先回去歇息吧。本相想独自一人静一静。”

“首相大人难道还在为南京的事担心吗?”丝毫没有离开意思的萧云试探着反问道。

而被萧云这么一问,先前还在望着星空的孙露,不由长叹了一声,回头道:“萧参谋长你们真不该放任南京的银行与交易所不管啊。你知道朝廷这次的损失有多大吗?”

“怎么?首相大人是在心疼那些钱财吗。”萧云依旧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咳,萧参谋长有些事情你还是不明白啊。”孙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无论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追随者,对国家信用的事,都抱着满不在乎的想法啊。这也难怪,在这个时代能明白国家信誉、国家契约等等意义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而放眼世界各国的君权思想依旧根深蒂固。否则的话英国的查理一世也不会把自个儿送上断头台了。

面对着孙露无奈的苦笑,萧云只是略微挑了挑眉毛。与孙露接触多年的他深知眼前这个女子许多想法都不是他们所能理解。而萧云本人最欣赏的也就是孙露这些特殊思想。这让他觉得自己的主公与众不同,是真正授命与天的人。于是萧云果断地回应道:“首相大人,属下虽不明白大人的某些想法。但请大人相信属下等人这么做都是为了大人您好啊。”

“这我知道。不过你们这次陷银行与交易所于如此危险的境地。想必这次各商会的那些财阀们可要心痛死咯。”孙露打趣的说道。现在她似乎已经能想象得到自己公公那张苦瓜似的脸了。

“首相大人,只有让那些财阀吃些苦头,他们才会真正认识到大人您的好处啊。”萧云一脸正色的说道:“大人之前对那些财阀与缙绅太过纵容了。虽说鼓励商业,建立自由市场是件好事。但也不能让那些财阀太过于无法无天了。这次就让南京的伪太后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吧。也好让这些人明白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究竟是谁给的。也那些人明白究竟谁才能保证他们的身家性命!这么做还能给天下人做个榜样,让人们看看违反潜在规则的人终究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听完了萧云的一席话孙露不由地点了点头。在她看来这位总参谋长的许多做法都颇为过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那些做法往往又都是很有实际效果的。这从现在江南缙绅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了。于是不再坚持的孙露坦然一笑道:“我知道。咱们萧参谋长所做的事情总他的道理的。不过现在咱们兵马已经直指南京。相信南京这回儿也该开始混乱不堪了。我现在就是怕陈大人他们会出事啊。”

眼见孙露为陈邦彦忧心忡忡的表现,萧云也很是愧疚。却见他一个抱拳保证道:“首相大人,请放心。范大人他们已经潜入南京城了,再加上南京天牢中我们的内线,陈大人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恩,我相信萧参谋长你的安排。”孙露点头支持道。她知道在现在这节骨眼上也不宜给予萧云等人太多的压力。

“属下一定不辜负首相大人的期望。不过首相大人时间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明天一早大队人马就将出发。估计明日傍晚左右能抵达扬州了。”萧云恭敬的进言道。

被萧云这么一提醒,孙露立刻就想起了在扬州城中的家人。两个孩子现在怎样了?绍清现在又怎样了?他现在会如何看自己呢?自己又该如何向他说明自己的决定呢?一瞬间孙露又陷入了一阵更为深远的茫然之中。

第16节 前夜(上)

人道是“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历来就以其钟灵毓秀吸引着南来北往的游客。又是一年的烟花三月,然而这一次扬州城迎来的却不是香艳的画舫,而是一支气势汹汹的舰队。不过无论是画舫还是舰队,扬州的百姓都会以极大的热情夹道迎接的。正如此时此刻身着一身鲜亮官服,跪迎在码头的扬州知府马鸣騄。

“马知府,快快请起吧。军队这次从扬州路过还真给扬州的百姓添麻烦了。”孙露环视了一下码头后欣然笑道。

“首相大人见外了。我扬州百姓能在此迎接得胜的凯旋之师,乃是我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满脸堆笑着的马鸣騄点头哈腰道。

“看得出来。扬州的百姓热情得很啊。”孙露一边点头,一边又回头向马鸣騄夸赞道:“这段时间两淮之地混乱得很,扬州城依旧能如此安定。这完全是马大人您的功劳啊。”

“首相大人过奖了。下官身为朝廷的官员,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谋福,都是下官份内之事。这次南京骤然突变。扬州城内有几个刁民还想趁机闹事。不过大人放心,下官已经将那些个刁民逮捕归案了。”马鸣騄连忙凑上前表功道。

逮捕刁民?孙露侧头望了望一旁得意洋洋的马鸣騄。看来在自己到来之前这里已经被清洗过一遍了。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帝党,有多少人是帝党的同情者,又有多少人只是被抓来临时凑数的,相信马鸣騄自己心中也没个底。这么做只不过是在向自己表明他的忠诚罢了。想到这儿,决定不把事件继续扩大化的孙露果断地开口嘱咐道:“马知府你做得不错。不过本相不想因为本相的到来而影响到扬州百姓的生活。这样吧,马知府你就将那些逮捕的疑犯交给军情部处理吧。”

“遵命首相大人。”马鸣騄恭敬地朝孙露拱了拱手,继而他又献媚着询问道:“大人放心,您的到来不会给扬州百姓造成影响的。我等扬州父老可是盼星星,盼月亮般地期盼着您的到来啊。扬州的缙绅们早在城中最大的酒楼为大人您设下了宴席。不知大人您是先去赴宴呢?还是直接就去禅智寺?”

“时间不早了,还是先去禅智寺。就请马知府为本相向扬州的乡绅父老告个歉了。”孙露抬头望了望有些西斜的日头,不假思索地回道。此刻对她来说再没什么比见自己的家人更重要的事了。况且她还知道身处禅智寺的杨绍清可能正焦急地等待自己呢。

“首相大人客气了。大人心系家人,真乃性情中人。下官一定会转告诸位父老的。大人请上车吧。”马鸣騄说罢,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前,亲自为孙露拉开了车门。

“恩,那就麻烦马大人了。”孙露朝着马鸣騄微微含了含首。此时周围的人群中又响起了一片喝彩之声。面对如此热情的百姓,孙露下意识的回头朝百姓挥了挥手后,便一头钻进了马车。

当奔驰的马车带孙露等人前往禅智寺的同时,禅智寺上下也在为迎接即将到来的贵客做着准备。寺中僧人忙碌的身影自然是引起了留宿寺院的符晓勤等人的主意。原来那日他们在与杨绍清结识后便一见如故。数日来几人谈经论道,好不快活,不知不觉中便在这禅智寺中又多逗留了几日。浑然不知外界情况的众人不禁也跟着好奇的打探起来。

“嘿,震麟兄打探到消息了吗?”眼看着朱震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孙克咸头一个便上前关切的问道。

然而朱震麟在喘了一口气后,却又摆出了一副故做神秘的轻咳一声开口道:“诸位先别急嘛。不就是有个贵人要来禅智寺嘛。”

“什么贵人?总不成是孙露那女人要来禅智寺吧。”受不了朱震麟一副摆谱样的周子衡不屑的嘲弄道。

“啊呀,子衡兄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刻。不错,来得正是咱们的孙首相。”朱震麟将扇子啪地一声合上道。

“什么?你是说孙首相要来禅智寺?她不在军中运筹帷幄,不在扬州城内应酬乡绅。跑到这偏僻的禅智寺来做什么?”符晓勤疑惑的问道。

“那是因为她要来见家人。同自己的夫君相会。”朱震麟得意地说道。

“咦,这寺中住有孙首相的家人吗?我等怎么从未见过?”孙克咸一头雾水地问道。

“怎么没见过,我这几日还同她的夫君一同谈天说地过呢。”摇头晃脑着的朱震麟顺手便用折扇指了指杨家居住的院子。

“难道说那杨兄就是孙首相的夫君!哦,对了孙氏的夫家就是姓杨的。”终于想起杨绍清身份的符晓勤一拍脑门道。

“真是太过分了。我等对他以诚相待,他倒好,竟然对我们隐瞒身份。”恍然大悟的周子衡不满地嚷嚷道。

“其实杨兄也没有隐瞒我们什么啊。他不是早就自我介绍过了嘛。杨绍清、广东新安人士。呵呵,说起来倒是我等太过愚顿了咯。”孙克咸苦笑着摇头道。

“克咸说得是。咱们总不成要杨兄这么介绍自己吧。在下杨绍清,广东新安人士,大明首相的丈夫。”朱震麟一努嘴道。

众人听朱震麟这么一说也跟着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虽说有个有权有势的妻子是件风光的事。但对一个男人来说自己的光芒被妻子所掩盖始终难以释怀的。因此符晓勤等人在知道杨绍清的身份后,怜悯的感觉远大于羡慕的感受。这一刻众人似乎也明白了杨绍清的脸上为何总流露落寞的神情。但众人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孙露可能自立称帝的流言。以如今的形势看来这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如果这事真的发生了话,那作为孙氏丈夫的杨绍清不就也跟着夫凭妻贵了吗?

这种大胆的设想,顿时就让眼前的气氛变得皈依起来。却见感触颇深的孙克咸摇着纸扇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咱们来一次扬州竟然能结识这么一个贵人。”

“首相的夫君,还真是让人吃惊的。”一旁仰望着夕阳的符晓勤也跟着附和道。

与此同时杨绍清本人的想法却远比符晓勤等人想象中的要复杂矛盾得多。他并没有随父母一同出去迎接凯旋而归的妻子。而是一个人默默地留在书房随便找些事情做。懒懒的斜阳散在杨绍清消瘦的肩膀上显得落寞而又孤寂。他知道自己是在躲避,躲避那些恼人的事情。然而这一次的事情却是他想躲也躲不掉的。

果然当杨绍清暮然回首时,风尘仆仆的妻子已经静静地站在了他的背后。面对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旁杨绍清发现自己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是该祝贺她凯旋归来呢?还是向她嘘寒问暖,询问她的伤势?亦或是对她兴师问罪?在沉默了半晌之后,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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