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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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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两军对垒中年轻的孙露似乎更要沉不住气一些。虽说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明军的士气却十分高昂。作为主帅的孙露亦每日出城派兵向多尔衮提出挑战。可老奸巨滑的多尔衮就是坚壁不出。期间孙露曾三次强攻清军营垒,打算冒险重演孟津口之战的一幕。可实际效果却并不理想,除了图增一些伤亡外,明军未曾捞到什么好处。至于明军在济南、卫辉、顺德等地展开的要塞攻防战进行得也十分艰难。原本看似纸老虎一般的鲁冀防线似乎到了这一刻才发挥出其狰狞的一面。于是原本一路高歌猛进的明军不得不接受了一个郁闷的春节。
除夕夜,封丘城的大街小巷上灯火通明,似乎要将夜空照成白昼一般。此时此刻站在城楼之上的孙露正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老百姓,同身边的军官们一起迎接隆武六年的到来。就算是在许多年后城中的百姓依然能清晰的记得隆武五年的这个除夕夜。没有烟花、没有充足的食物,有的只是城外数万辫子军。但封丘百姓既没有恐慌,也没有唉声叹气,更没有怨天尤人。相反,他们用各自能找到的任何方式庆祝着这个特殊的春节。因为城中有他们的子弟兵,有他们的首相大人。人们坚信城中驻扎的明军一定能够打败鞑子。只要度过了这年关,来年定是个太平年。
眼看着封丘军民们热情而又期盼的神情,这一刻孙露深切的感受到了自己肩膀上的重担。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叹无谓的战争持续得实在是太久了,是该结束这乱世的时刻了。可就在此时,忽然一阵寒风掠过城头,打了个寒战的孙露不由竖起了耳朵来。却听她疑惑地问道:“我是不是听错了,怎么好象有笛声传来啊?”
孙露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也好奇地静下心倾听起来。果然,正如孙露所言,风中确实传来一阵阵若隐若现的笛声。却听那笛声时而雄浑壮大,时而纤细优美。引得众人不禁放下了酒杯,纷纷潜心欣赏起来。
“该不会是,楼下乐坊的演奏吧。”一个军官大煞风景的开口道。
“不,不是楼下的丝竹之乐。这应该是从对面大营传来的。”仔细倾听了半晌后,姚金指着对面同样灯火通明的大营肯定道。
“这么一听,笛声好象确实是从对面传来的。真没想到胡虏之中还有如此的玉笛名手。是洪彦演吗?还是随行的其他汉官?”一旁的随军前来的史可法也低下头,一边细听着夜色中流动的笛声,一边认真辨别起来。其他几个文官听罢也跟着一起交头接耳地暗自猜测。但众人似乎都不能肯定那名笛手的身份。因为在明朝技法比他高的人大有人在,可能吹出如此雄壮豁达感觉的却是凤毛麟角。究竟是什么人在这个除夕夜面对即将到来的恶战从容弄笛呢。
“是睿亲王多尔衮。”角落里一直没作声的博洛突然开口解答了众人的疑问。虽然这次博洛所带的教导团也被编入了孙露的直属师。但到目前为止教导团都还没参加过正式战斗。博洛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前方的战斗多半是轮不到了。而孙露此次带他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无论孙露有什么打算。对于博洛本人来说身着明军军装,坐在明军的城头上,倾听自己叔叔的笛声,本来就是一桩诡异的事。
“你是说,着吹笛子的人是多尔衮?”觉得难以置信的姚金惊愕地问道。不止是他就连其他的将官们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面对众人的质疑博洛却只是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在得到博洛的证实后,孙露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多尔衮还有这一手。即使知道那是敌阵传来的曲子也依然会听得入神。还以为夷狄出身满人都与风雅无缘,结果现在反倒是我像个毫不懂风雅的田夫野人呢。”
孙露半开玩笑的自嘲立刻引来了众人会心的一笑。在同孙露相处久了之后,大多数将领大臣也都摸清了她的脾气。知道他们的首相大人从不会忌讳自己低微的出身。倒是一旁的博洛象是多喝了几杯,有些放肆地反问道:“怎么会呢?首相大人,我们满人可及不上你们汉人狡猾啊。”
面对博洛似是而非的提问,孙露却莞尔一笑道:“缺钱少粮时大肆洗掠我大明的城池,抢劫完后又换一副嘴脸向朝廷企喝。通过这种‘以战求和’的方式逐步扩大自己的地盘。利用反间计除去袁崇焕将军。趁着申甲之变打起‘为尔报君父之仇’的旗号入关。还惹得中原的一群忠臣义士更着后头一起慷慨激昂地欢迎‘友军’。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本事,咱们可望尘莫及啊。”孙露说到这儿不由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其他众人。却见史可法等几个文臣早就羞愧的低下了头。汉族历来都自诩是精通计谋的民族,阴谋诡计似乎充斥着这个民族的历史。然而事实上被誉为精英的汉族士大夫们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他们看不起的野蛮的蛮夷所耍弄。一想到这些历史孙露不由自主地自嘲道:“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专门耍弄一些损人不利己的小聪明,这样的智慧不要也罢。”
孙露的一番解释似乎也提起了博洛的兴趣。却见他不顾其他军官不满的眼神,自顾自的继续问道:“首相大人如此抬举我们满人的计谋。难道就不担心我们现在再耍计谋吗?”
“这我倒不在乎。如今建州叛军同我大明的军力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无论他是扮猪、扮狗、扮乌龟,还是扮其他什么畜生,我都不管。谁不听话,我就一闷棍上去,打到他服为止。”孙露有些无赖地说道。
“首相大人,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军是顺应天命的仁义之师啊。”一旁的史可法立即跟着纠正道。他现在虽然也同意孙露的看法。可是依然不能接受孙露的这种说话方式。那粗陋而又直白的话语,有时真的是比蛮夷还蛮夷。不过似乎底下的军官们对于孙露这样的风格很是受用。
“恩,史大人说的也是。”孙露会心一笑道:“不过,我也听说史大人你写了份挑战书送去叛军大营了。可有此事啊?”≮更多好书请访问。。≯
“回首相大人,确有此事,而且挑战书已经送去了。不过,看样子多尔衮似乎依然是按兵不动啊。看来咱们真要学诸葛亮给九酋送去一条罗裙咯。”史可法无奈的苦笑道。由于事先清军对明军多次的挑衅都视若枉闻。因此史可法等几个随军文官便给多尔衮写了一份充满挑衅言语的挑战书。然而就象史可法所言,多尔衮对此并没有回复。
史可法难得一次的调侃,让在场的众人又哄笑了一番。却见孙露转而将目光投到了对面清军阵营中,喃喃地说道:“史大人,不要担心。相信那九酋是学不了多久的司马懿了。”
第33节 求援
当孙露与多尔衮对峙于陈桥、封丘之时,远在山东的济南城正经历着一次又一次犹如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时值元月初九,再过六日就是农历的元宵节了。然而与封丘不同的是此刻济南城上下却是一片愁云惨淡丝毫没有过节庆祝的喜庆味道。毕竟在数十门大炮气势汹汹的注视下,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心思过节的。
“一个月内要攻陷济南城。”这是王兴兵指济南后下达的战斗目标。可如今都快两个月了,济南城却依旧大摇大摆着横在了自己的面前。由于之前明军在威海的成功登陆,清军在山东的战略目标转为了彻底的守势。加之后来多尔衮又将硕塞部调去了陈桥与孙露对峙,整个山东便只剩下了多铎部这根硬骨头死撑在济南城。对于王兴的第一军团来说尽快消灭多铎部,占领山东,与其他友军完成对多尔衮的合围是他们目前最为紧迫的任务。为此王兴一直以来都未曾放松过对济南的进攻。而随着沈永忠部的投降,明军也完成了最终的合围,将整个济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本以为胜利就在眼前的王兴却在之后的攻城战中却一再地吃瘪。多铎部的顽强远超出了明军事先的预计。这也难怪济南城不是泰安,也不是赵官镇。城内的守军乃是多铎麾下的正白旗精锐。无论是在战斗力上还是在士气上都不是汉奸伪军可以比拟的。
面对城进度的一再受挫王兴这个春节过得异常郁闷。在形式上匆匆地做完了新年的仪式、并赐给了全军水酒之后,他便早早的结束了节庆,再次在城外横兵厉秣起来。从大年初一到初二,明、清双方都在抓紧架筑修整炮台,并寻找各类办法摧毁对方的炮台。济南城的要塞炮无论是在位置上、还是在口径上都要优于明军。为了占取更有利的制高点明军尝试过用比较坚固的柏木搭成炮台,再压上沙袋。但实际效果却并不理想,这种炮台受不了大炮的轰击,还没有发挥威力,就被打毁,死伤了不少人。而济南城的清军也因城中弹药短缺,不得不尽量避免与明军展开大规模炮战。因此在双方在春节过后都不再利用高炮台了。而是老老实实地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火炮布置上。但城池内外的零星炮战仍然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
另一边,明军的掘城工作也至始至终没有停止过。清军虽事先在济南城外布置了层层壕沟,并引水环城作为防御工事。但明军却并没因此就放弃掘城工作。充满耐心的明军工兵一边破坏水关抽干河水,一边则日以继夜的挖掘壕沟。此刻立马巡查的王兴正神色凝重地望着眼前数百名工兵就象土拨鼠一样向济南城城墙一步步地靠近。却见他一扯缰绳,指着远处忙碌的工兵,回头向自己的部将问道:“林营长,你们营还需要几日能挖到城墙?”
“回军长,按照现在的速度三天后,工兵就能挖到城墙下,并将城洞一一挖好,埋上炸药。”一旁的工兵营长自信的回答道。
“三天不行,太慢了。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总之两天后全军就发起总攻,枪炮齐放。到那时侯城墙下的炸药若是没轰塌城墙,老子拿你是问!”王兴指着对面的济南城头,不容质疑地命令道。
一听工期要缩短一天工兵营长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为难之色。不过一想到他们的王军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在心中计算一番后那个工兵营长终于一咬牙敬礼道:“是,军长!我们工兵营保证完成任务。”
王兴听罢回头望了望那个工兵营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继而又向李本深命令道:“李师长,这里是你们十师的阵地。你再派一个营配合工兵营一同挖掘吧。”
“是,军长。”李本深毫不犹豫地领命后,连忙回头向自己的属下嘀咕了几句。那军官敬了个礼立刻就随着工兵营长匆匆向后方营地跑去了。眼看着命令已经下达李本深又换了一副嘴脸,跃跃欲试地向王兴请战道:“军长,既然我们师正对主攻方向,那这次总攻也该轮到我们师打头阵了吧。”
“怎么?你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忘记上次多铎打得找不到北的事了?”王兴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原来在除夕之前十二月二十六日到二十七日,明军曾发动过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持续了两天两夜的血战使明军一度攻上济南城的城头。然而,最终还是被清军顽强地挡了回去。此战双方都互有损伤,其中明军伤亡最惨重的当属李本深的十师。一想到那日自己狼狈的模样李本深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却见他一个抱拳大声说道:“属下当然记得那日在济南城下的一箭之仇。所以属下恳请军长再给我们师一次机会。这次若不抓住多铎那小子点天灯,我李本深誓不为人!”咬牙切齿着的李本深话音刚落,却见一旁的监军刘福生正朝着他瞪眼睛。有些心虚的他连忙将最后一句话改为:“属下以项上人头保证这次一定拿下济南城,活捉主帅多铎!”
不过王兴本人并不在乎李本深用什么措辞。他此刻的心思全放在了眼前的济南城上。同李本深一样,王兴对那次的失败也一直耿耿于怀。但他同样也意识到了清军的筋疲力尽。经过数天了休整后王兴自信自己这次一定能一举拿下济南城。于是他收起笑容,正色道:“李师长,你放心这一天不会远了。首相大人还在陈桥等着我们呢。”
与王兴的自信不同,此时此刻同样站在城头观察底下明军工兵动向的多铎心中却充满了不安与焦虑。虽然他脸上的表情依然镇定而又从容,但他身后的部将都清楚王兴正在准备下一次猛烈进攻,时间就在这几天之内。而济南城下重新布置的数门火炮也在向城中守军揭示明军下次的攻城将比前几次猛烈数倍。现在济南城内的粮食和武器尚不算短缺,然而不满六千人的八旗将士却早已经身心俱疲了。济南城被围困至今已将近两个月,和具有无限回复力的敌人不同,济南城内的清军已没有人力可以交替。至于城中的汉族百姓对于多铎来说简直就是一颗颗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这事虽在多铎的预期之中,而他也已让八旗的非战斗人员完全退避。但不可否认济南城清军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城外的王兴大概也已经嗅到了济南城疲惫的气息,所以一过完年就马不停蹄地准备再次围攻济南。
“王蛮子可真是个急性子。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人啊。”望着城外犹如工蚁一般忙忙碌碌的明军,多铎双手抱臂长叹道。
“是啊,将军。看来王蛮子这几日就要发动攻势了。”同样忧心忡忡的清大学士刚林也跟着点头道。
不过一旁的伊尔德可就没那么多的感慨。只见他皱着眉头看着底下正在挖掘壕沟的明军。一脸厌恶的他忍不住朝身边的鄂硕大声嚷嚷道:“真是太讨厌了。喂,鄂硕难道就没办法阻止那些土耗子吗?要不放两炮也行啊。”
“没用的伊尔德,那些汉人躲在壕沟里炮弹打上去并不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损伤。这么做反而是在浪费我们的弹药。”鄂硕连忙摇头否定了伊尔德的提议。
“那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路挖到城脚,再埋上炸药吗?”伊尔德不服气的跃跃欲试道:“咱们可不能就这样束手待命啊。要不我带一队人马出城教训那些土耗子去。”
“伊尔德,你给我安静点。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擅自出城。”多铎回头瞪了一眼伊尔德厉声警告道。眼见王爷发了怒,伊尔德也只好耷拉着脑袋,抱拳道:“喳,王爷。”
不过一旁的刚林却跟着凑到了多铎面前进言道:“王爷请息怒。其实伊尔德说的也有道理。如今明军已将济南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等虽知王上正与孙贼对峙于陈桥,却不知陈桥现在的状况究竟如何。同样的王上也不知道济南城现在的状况。王爷,依奴才看是否该派人同王上联系一下啊。”
被刚林这么一提醒多铎不禁点了点头。经过一个冬天的鏖战,济南城守军的士气大不如前了。不断增加的伤患,与不断减少的粮食,均让多铎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他不能肯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援军究竟何时能到。此刻让多尔衮得知这里的情况就变得越发重要起来。于是,多铎即可首肯道:“刚林所言及是。我们必须要派人出去联系摄政王才行。至于派谁去……”
“王爷,派我去吧!”未等多铎说完,年轻气盛的伊尔德就自高奋勇敢地请命道。
“王爷,还是派我去吧。伊尔德的汉语太过生疏。从济南到陈桥路途遥远,又要穿越明军的阵营。那里的路我熟悉,还是派我去吧。”统领努山跟着一个抱拳请命道。
“努山,我的汉语什么时候比你差了。去陈桥的路我也熟悉,凭什么不让我去!”伊尔德不满地改用汉语抗议道。
多铎回头看了看勇猛稳重的努山,又看了看稚气未脱的伊尔德。心头不由一沉的他沉默了半晌,终于象是下定了决心似地命令道:“这事你们几个就别争了。本王自有打算。”
济南城的东门发生骚动是三更时的事了。突然打开的城门自然是引起了城外明军的注意。还未等明军搞清楚情况,努山便率领五百骑兵左右冲出。明军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在发现有人强行突围后,立即集结了队伍赶去阻击。然而在经过一阵扰壤之后,清军人马又突然收了回去。难道是在声东击西!?那么说来,敌人的目标应该是对侧的西门才对。意识到这点的明军立刻又掉转了方向朝西门冲杀而去。一时间整个济南城东、西门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远远望去游窜的灯火顺着城壁来来往往,仿佛要将整座济南城化做火焰牢狱一般。
然而,就在这重重的警戒之下,伊尔德却早已从城中逃出了。他是通过北面城壁上用大的缆绳吊下竹筏,直接到了护城河水面的。不过由于明军连日来不断抽水,护城河中的河水以不多了。眼见竹筏难以行进的伊尔德当下便果断地放弃竹筏,跳入河中向着小清河方向奋力游去。此刻的伊尔德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顺着黑暗的河水一路向东游去。希望能借此逃出明军的包围圈。一月的河水不但冰冷刺骨,而且湍急异常。伊尔德甚至一度差点儿就沉入了水中。在好不容易踢水浮上后,伊尔德奋力地往岸上游去。很快地在他面前渐渐露出了一片黑压压的影子,那是河岸滩涂上的芦苇丛。眼见河岸越来越近的伊尔德顿时好象又充满了力量似的。忘记了疲倦的他拼命地朝着那片芦苇丛游去。
经过一番努力,不容易踏上岸的伊尔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见他一边调整着呼吸来,一边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济南城。此刻的济南在伊尔德的眼中变成了一个闪着火光的小点儿。而一旁同样灯火闪烁的明军营地则象觊觎着城池的之怪兽一般闪着凶光。伊尔德不禁摸了一把脸上的河水,暗自在心中保证道:“王爷,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就在伊尔德顺利出逃的同时,多铎也带着部将来到了济南城城头。刚才还在东门制造麻烦的努山此刻已经站在了多铎的身边。却见他关切地望着伊尔德出逃的方向,担心地向多铎问道:“王爷,您说伊尔德这次真的能将密报传到摄政王手中,并带援军过来救我们吗?”
听努山这么一问,其他人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在了多铎的身上。起先众人都认为多铎会选择努山前去搬救兵。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多铎最后却挑选了年幼的伊尔德去完成这桩艰巨的任务。这样的一个分配让济南城的清军将领们多多少少心中都有些七上八下的。这倒不是伊尔德本身的能力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大家对他不信任。毕竟此次的任务将关系到整个济南清军的生死存亡。
却见多铎仰面望了望星空,舒了口气说道:“其实,伊尔德能不能带回援军并不重要。只要他能突围出去回老营就足够了。毕竟他还是个孩子。”
多铎本人的回答好象处乎了众人意料,却又似在情理之中。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营寨,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就算伊尔德能顺利找到摄政王。在援军到来之前,济南城头也可能已经换了主任人了。不过众人依然期盼地望着城外,无论希望多么渺茫,都希望能出现奇迹。
第34节 密使
疾风劲吹,黄沙乘风而起,飞扬万里,在天地之间拉上厚厚的帷幕。犹如火球一般的夕阳正逐渐地沉入远处奔腾着的大河之中。活脱脱地就是一副“长河落日圆”的壮丽画卷。然而纵马狂奔着的伊尔德却根本没有心思欣赏周围诗情画意的景色。在他的心中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快跑!快跑!去找摄政王求援去!抱着这个执念的伊尔德已经连续数天没有合眼了。无论白天和黑夜他都在使劲地赶路。虽然他本人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意志支撑下去。可他跨下的战马却早已累得筋疲力尽了。伊尔德能深切地感受到跨下战马粗重的喘息,以及越来越慢的速度。可是一想到自己身负的使命,伊尔德一咬牙又向已经伤痕累累的战马身上抽了一鞭。
这匹战马是他在逃离济南城后,从明军营地偷来的。这种小事对伊尔德简直算不了什么。为了掩人耳目伊尔德不但换了一身汉人装束,还用布巾包头掩藏起辫子。不过饶是如此伊尔德还是尽量绕开城镇选择人迹罕至的道路行进。
眼看着周围的场景越来越熟悉,伊尔德知道自己已经快接近目的地了。一想到即将见到摄政王,伊尔德的心中就一阵的兴奋,数日来疲倦似乎也消逝殆尽了。欣喜若狂的他甚至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高地上另一队急速的行进着的骑兵。然而不幸的是对方却在此时发现了伊尔德的踪迹。
“世泽,你瞧那边山脚下有人。”马背上的夏完淳一眼就望见了底下疾驶着的伊尔德,不由警惕地向身边的同僚提醒道。
“哦,是吗。”那个军官听夏完淳这么一说连忙也举起了望远镜,顺着夏完淳所指的方向观察起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夏完淳在南京长街偶遇的袁世泽。不过如今的袁世泽已是从总参谋部调来的监军,而夏完淳自己则成了教导团的一员战士。身份和军衔的诧异并没有影响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友谊。在看清楚伊尔德的身影后,袁世泽也不由皱起了眉头道:“奇怪,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单独穿越此地。”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直接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夏完淳一扯缰绳狡诘的一笑道。
面对夏完淳跃跃欲试的模样袁世泽会心一笑,朝身后的战士打了个手势。夏完淳等十个战士顿时就象脱缰的野马一般兴奋地朝着新发现的“猎物”围追而去。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对于教导团的将士们来说可是十分难得的。自从教导团被编入孙露直属的近卫师后,这些半大不小的雏鹰们以为马上就能上战场杀敌了。然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前方的战报也象雪花一样传到了大本营。可是夏完淳他们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出战的命令。只是偶尔会接到的任务也是去为大本营传传书信或是作为斥候差探周围情况什么的。至于其他的时间,教导团仍旧还象以前在后方的那样日日操练。往日首相大人亲点的独立骑兵教导团,现在却成了大本营跑腿的信差。就这活还不是每个人都能轮得上的。因此象今天这般既能出城巡逻,又能遇上“特殊”情况的机会实在不多。夏完淳等几个战士当下便将这次例行检查想象成了一次小型演习。兵分两路按照以前训练的方法迅速合围了上去。
此刻的伊尔德没有觉察到自己会被明军侦察兵盯上,并已经成了夏完淳等人眼中绝佳的“猎物”。因此当他发觉情况不对时,已经为时已晚了。十来匹快骑从各个方向上堵死了伊尔德的退路,将他是活脱脱地围在了正中间。面对突然出现的明军伊尔德心中不由一阵心慌。这时却见两个军官模样的年轻人纵马来到了他的面前,高声盘问道:“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为何路过此地。”
“回军爷,小人王德。青州人,去徐州探亲。”暗自定了定神的伊尔德从容地回答道。
“去徐州探亲?”袁世泽狐疑地望了伊尔德一眼便开始仔细盘问起来。而伊尔德也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事先想好的借口一一说出。喳一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绽。至于伊尔德那不算纯正的汉语在袁世泽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广东人的官话本就也不纯正。正当袁世泽觉得盘问不出什么时。一旁一直在仔细观察伊尔德的夏完淳,冷不丁地突然命令道:“等一下。你先把头巾摘下来再说。”
夏完淳的命令让伊尔德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知道一旦自己摘下头巾那一切也都就完了。正当他迟疑之机,夏完淳却更加步步逼近的盘问道:“怎么?不敢摘吗?还是另有原因?”
眼看着夏完淳步步紧逼,伊尔德心中不禁大急。再也顾不得太多的他豁然拔出火枪直指夏完淳。说来迟,那时快,反应极快的夏完淳顾不得其他也猛地扑了上去。“嘭”地一声枪响划破了天际。一阵硝烟过后众人才发现夏完淳已和伊尔德扭打在地了。见此情形周围的明军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当下便有四、五个战士翻身下马同夏完淳一起将伊尔德给扭获了。而一旁的袁世泽连忙赶上前关切的检查起夏完淳的伤口来:“完淳,你没事吧。打中哪儿了?”
“我没事啊。”一身是土的夏完淳满不在乎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后这才发现军服的衣角上赫然多了一个大窟窿。显然是刚才伊尔德的杰作。
眼看夏完淳毫发无伤,虚惊一场的袁世泽不由捶了他一拳大笑道:“你小子,还真是命大啊。”
“嘿,嘿,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夏完淳扰了扰头憨笑道。其实自己想来刚才的情景也是一阵后怕。不过第一次抓俘虏的兴奋早就掩盖了他心中的后怕。只见夏完淳一个箭步上去一把就扯下了伊尔德头上的布巾,得意洋洋的说道:“小鬼,以后偷马也要看看主人。这马屁股后面还留着军马的烙印呢。”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眼看着伊尔德脑门上的青皮以及那根粗大的辫子,袁世泽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不过已经被五花大绑的伊尔德倒也硬气得很。他狠狠地瞪了夏完淳一眼,朝地上吐了口血痰后,就死活不肯开口了。
于是抱定了死也不开口的伊尔德很快就被带进了封丘城。在城中的衙门大堂上,端坐着三个将军,一个文官。其中坐在正中央的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女将军?难道她就是哪个孙露吗?心中打着鼓的伊尔德忍不住又偷偷多瞥了几眼哪个女将军。很快地押送他进大堂的夏完淳就证实了他的猜测。却见夏完淳将伊尔德猛地一推喝道:“快跪下!这可是大明首相护国公殿下的御前!”
接着,夏完淳又将其他几位将领和文官一一介绍了一遍。几乎每个人的名字对伊尔德来说都是如雷贯耳。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威严、魄力和锐气都足以压倒伊尔德。可他却始终没有跪下。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人虽然垂手站在孙露的背后,似乎并不显眼。但伊尔德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人便是博洛。身为大清皇族却投靠南贼陷害自己的族人。还在南朝给南蛮子做起了走狗。自己当然不能向这样的人渣叛徒下跪,伊尔德在心中傲然的想到。
面对伊尔德恶狠狠的目光博洛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他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反应来。反倒是一旁的夏完淳眼见自己的俘虏这么不听话。当下气急败坏的他用力地压着伊尔德的头呵斥道:“可恶!你还不跪下!”
或许是看着一个小鬼硬压另一个小鬼下跪的模样有些滑稽。堂上坐着的七师师长姚金率先开口道:“小鬼,你如果不想下跪的话,那也没关系,先报上名来吧!还是你的名字如果被知道的话会很丢脸呢?”
姚金的这招“激将法”果然奏效,伊尔德立刻就不服气的开口道:“当然不是!在下瓜尔佳伊尔德,是正白旗的梅勒额真。”
“梅勒额真?还真看不出来呢。那么说你是从济南城脱逃出来的咯。你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你是逃兵?”姚金故计重施着问道。
然而这一次伊尔德却闭紧了嘴巴,任由姚金怎样盘问,他都闭口不言。末了拿他没办法的姚金只好苦笑着朝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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