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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抉择-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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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定国这次却没回答萨布素,而是将话题一扯反问道:“听说巴海将军带着人马正驻扎在铎陈吧?”

“不错,我们巴海将军正率军在铎陈剿匪。”萨布素略带心虚的回答道。

“听说那帮匪徒是从黑龙江上游来的哥萨克吧?”李定国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面对李定国突然这么一问让萨布素心中不由地一慌。但一想到明军进驻海兰泡也有些时日了。知道有哥萨克存在也不足为奇怪。当下便轻描淡写的回应道:“不过是些散兵游勇,相信用不了多久巴海将军就能剿灭这群匪徒了。”

“也是啊,听说那些匪徒不过二百多人,拥有三门大炮。想必巴海将军一定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剿灭,并斩匪首的吧。哦,赵监军,那些哥萨克的匪首叫叶什么来着?”李定国边说边向身旁的赵至诚询问道。

“回师长,那匪首叫叶罗菲伊哈巴罗夫。”赵至诚连忙接口道。

“哦,对,对。是叶罗菲伊哈巴罗夫。这罗刹鬼的名字就是麻烦,又是叶的,又是哈的。记都记不住。萨布素将军是吧?”李定国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夸张的问道。

眼看着李定国与赵至诚一唱一喝的表演,萨布素却觉得自己的寒毛都已竖起来了。说实话清军虽同罗刹鬼已交战有数个月,可到现在连对方的主将是谁都没搞清楚。然而这些汉人才到海兰泡几天竟然能知道如此多的消息。这一刻萨布素发现真正不了解情况的是自己。甚至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也早就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了。

这时眼看着如坐针毡的萨布素满头是汗的模样,李定国得意的起身渡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萨布素将军不必担心。天朝是不会乘人之危的,你们现在不正是需要支援吗?”

风呼啸着掠过黑龙江幽深茂密的原始森林。虽是八月但在入夜后林子里的温度便急剧下降,让人冷得透不过气来。在密林的深处一群身着皮衣的达斡尔人正围做在篝火旁取暖。篝火上虽然靠着香喷喷的猎物,但围坐在四周的众人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们中有妇女,有孩子,也有老人。一旁的大车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不远处的空地上还临时圈不少牲口。如此拖家带口的,显然不象是普通的猎人。在整个营地最大的一处帐篷前一个留着落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正神色凝重地望着噼啪做响的篝火。他的战袍此刻虽沾满了血污,但依稀还能辩出是丝绸的质地。在这样的地方能穿得起如此华丽高级服饰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泛泛之辈。不错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正是精奇里江上最大的达斡尔头人,大清国的额驸——巴尔达齐。

不过如今巴尔达齐狼狈的模样确实让人很难一眼就看出他那高贵的身份。原来经过白天一番苦战,手持弓箭长矛的达斡尔人,最终还是没能敌过罗刹鬼的大炮。眼见自己族人死伤惨重的巴尔达齐不得不放弃雅克萨城。带着部族被迫退入了眼前这片原始森林。一想起这几天的恶战,巴尔达齐心中就充满了苦涩。自己堂堂的一个大清国额驸,却被一群百十来人的强盗赶出了祖先们世代居住的领地。难道自己日后真的要象条丧家狗一般四处流浪吗。想到这儿巴尔达齐一把抓起酒囊猛灌了一口酒。他实在太不甘心了。是的,太不甘心。论人口,他的部落是精奇里江上最大的部落。论骑射,他手下的战士各个都是优秀的勇士。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罗刹鬼的大炮。那东西太恐怖了,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土夯的城墙打出个大窟窿来。若没那东西助镇,那些罗刹鬼更本就不是勇敢的达斡尔战士的对手。

其实当时若能有一支部队在外支援一下雅克萨的话,巴尔达齐自信还能坚持几日。然而他一直期盼的援军最终还是没到来。巴尔达齐不知道巴海那里究竟出什么事了。自己派去求救的信使难道没将消息带到清兵大营吗?还是巴海得到了求救信却没来救援自己?

正当巴尔达齐在心中胡思乱想着不断揣测时,忽然从林子的另一头穿来了一阵骚动之生。警觉的巴尔达齐立刻丢弃了手中的酒囊,顺手把出了自己的配剑大声喝道:“混蛋,出什么事了!”

然而,巴尔达齐的话音刚落,不知从什么地方就飞来了一支火箭。那火箭紧贴着他的右脸扫过,嗽地一声便射在了帐篷上。皮质的帐篷瞬时就被点燃了。面对这样回答巴尔达齐吓得赶忙弯下腰躲避起流箭来。他身边的侍卫见此情形也都一拥而上将巴尔达齐保护在中间。

可此时其他的普通百姓就没这么幸运了。突然出现的袭击者挥舞着马刀、火枪肆意杀戮着达斡尔百姓。他们那犹如夜枭般的叫喊声,以及那如招牌般的大胡子,都向人证明了他们罪恶的身份。

“罗刹鬼来了!”

“罗刹鬼来了!”

惊恐的叫哭喊声瞬间响撤丛林,老人与妇孺四散着逃开。仓促间拿起武器反抗的达斡尔战士一个个倒在了哥萨克的枪口下。面对哥萨克骑兵的突然袭击,彻底绝望的巴尔达齐不禁仰天长叹:“天啊!你就真的要绝我达斡尔一族吗!”

第22节 双头鹰

额木尔而河湍湍地汇入黑龙江,在两河交汇之处是一片平坦而又肥沃的平原。于是勤劳的人们便在这片交通便利、物产丰富的河湾处间建造起了一座城池。黑龙江沿岸的百姓给它取了一个十分贴切的名字“雅克萨”,意思是“河流冲刷的河湾”。清崇德四年,索伦族头人博穆博果尔曾以雅克萨为中心背叛满清。后被清军首先攻克雅克萨,伏击博穆博果尔取胜。至此雅克萨便成了达斡尔人头领巴尔达齐的领地。

可这天当太阳再次照射在雅克萨城头时,一切却都变了。雅克萨城的主人在一夜之间换成了一群残忍贪婪的强盗。他们四处烧毁达斡尔人的村庄,抢占村民的财产,捕捉人质做苦役,劫掠妇女供其发泄兽欲。此时此刻这群强盗的首领正负手站在一张新绘的地图前。说实话眼前这个衣着笔挺,高傲自负的中年男子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相反他看上去更象是一个沉稳睿智的绅士。此人正是沙俄远征军统帅叶罗菲伊哈巴罗夫。

当然这位哈巴罗夫先生的背景可远没有他的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光彩。出生于大乌斯丘格的哈巴罗夫,早年在基廉加河口开过煮盐场和磨坊。整个儿就是一个由贪婪、残忍、狡诈、不择手段等等卑劣品性组成的混合物。不过哈巴罗夫本人倒并不介意别人怎么评价他。他所关心是金钱、名誉与征服。正如他当年在雅库次克向总督兰茨别科夫保证的那样。他和他的远征军是来驯服当地达斡尔土著,迫使他们臣服于伟大沙皇的。

这次哈巴罗夫从雅库次克招募了150名亡命之徒,加上留守在努亚姆卡冬营的43名哥萨克,备足了粮食、物资、船只和用具,沿黑龙江南下。那些土著更本就不是远征军的对手,只要放几枪土著们就会吓得抱头鼠窜了。为了扩大战果,有持无恐的哈巴罗夫便将目标锁定在了此地最大的雅克萨城上。事实证明雅克萨城的土著人数虽多,且又强悍,但依然不是自己的对手。在经过五天的围攻后哈巴罗夫终于如愿以尝地占领了雅克萨城。唯一让他觉得不爽的是,由于破城时情况混乱,竟然让城里的土著头领给逃了。那个土著头领听说很富有,又有许多漂亮女人。哈巴罗夫自然不会放过这样一条“大鱼”。于是在占领雅克萨后,他就立即派出哥萨克骑兵连夜出动,截杀撤退中的达斡尔老弱妇孺。一想到得胜而归的哥萨克将带来数不尽的财宝,哈巴罗夫那双蓝色的眼眸不禁闪出了贪婪的光芒。只见他轻咳了一声向身后的侍从问道:“尤里,彼得罗夫他们还没回来吗?”

“回老爷,现在还没彼得罗夫队长他们消息。老爷放心,说不定彼得罗夫队长他们现在正楼着几个土著女人睡觉呢。”叫尤里的侍从一脸委琐的笑道。

“这些粗鲁的哥萨克总是没个正经。女人可以带回城享用,城里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做呢。”哈巴罗夫眉头一皱一边抱怨,一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算了,尤里你先下去吧。”

尤里恭敬的行了个礼便退出屋子。于是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哈巴罗夫一个人。却见他将目光又移回了墙上的地图。从地图上可以看出地处雅克萨城地处水路要冲,田地肥沃、物产丰富。周围还聚集着大小数十个村寨。就算不屯垦,光是靠向当地土著敲诈掠夺也能让远征军站稳脚跟。毫无疑问这里是俄军理想的屯兵之所,控制了雅克萨城就等于控制了黑龙江的上游。只要熬过今年冬天,等到来年开春后续部队到达后,自己就能带着手下继续沿黑龙江南下了。相信那里的土地一定比这里更肥沃、物产也一定更为丰富。到那时候,衣锦还乡的自己一定很风光吧。搞不好莫斯科还会给自己受勋呢。

越想越得意的哈巴罗夫不禁就此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然而就在此时突然从南边传来一声猛烈的炮声。剧烈的爆炸声一下子就惊醒了还在幻想的哈巴罗夫。难道是大炮走火了?这些愚蠢的哥萨克!土著佬!以为是哥萨克弄出爆炸声的哈巴罗夫恼羞成怒地冲出房间大声咒骂道:“尤里,尤里!叫那些白痴小心点。谁要是再敢浪费炮弹,我就把他装进麻袋丢进额木尔而河去!”

然而哈巴罗夫得到的却并不是尤里顺从的回应。只见刚才还一脸献媚的尤里,此刻却连滚带爬着跑来报告道:“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土著!土著攻来了!”

“这么说刚才是在放炮吓唬土著吗?”哈巴罗夫没好气的问到。他还当是出什么大事了,原来是在吓唬土著呢。眼看着使劲摇头着的尤里,哈巴罗夫藐视地安慰道:“可怜的尤里,不用害怕。只要再放几炮,土著就会被吓跑的。”

“不,不是的老爷。刚才放炮的不是我们,是城外的土著。是城外的土著放炮!”惊恐万分的尤里这才稍微理清了顺序回答道。

“什么土著放炮?我可怜的尤里你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土著怎么可能有大炮?”哈巴罗夫开心的嘲笑道。可还未等他的笑声停歇,城外又连续响起了连续三声炮响。哈巴罗夫这才听出那炮声远比自己的大炮来得猛烈。

“真的,老爷。我向上帝起誓,真是土著在放炮。他们拥有许多大炮,数不清的士兵,看都看不到边。”已被吓傻了的尤里夸张地形容着城外的情形。

当然尤里也没有夸张得太过分,至少城外确实有不少火炮。此时此刻在雅克萨城外,一阵白茫茫的硝烟过后,无论是巴海、还是巴尔达齐,亦或是其他部族头人的脸上均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刚才明军炮兵的几次试射让这些头人们好好的见识了一下火炮的威力。那种捍人心扉的炮声让他们跨下战马都开始喷着鼻息,刨着马蹄地骚动起来。这汉人的大炮比罗刹鬼的还要凶,还要多。如果是拿来对付自己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办?同样的问题在每个头人的脑中反复思考着。他们的脸色也随之凝重了起来。

这恰恰就是李定国希望看到的表情。此次他奉命率第十五师一路沿辽河北上收复塔哈、脱木河、依木河诸卫镇。虽然这些地区人烟稀少,但辽东气候寒冷,山势险峻,幅员辽阔。加之辽东民风彪悍,不少部族之前都已臣服于满人。象巴尔达齐等大头人还同伪清有着姻亲之盟。因此李定国当初在得知自己要用一万人马占领整个黑龙江流域时还曾犹豫过。毕竟那里是满清的老巢,是一片陌生的苦寒之地。不过当李定国到了此地后才发现,原来还有比总参谋部更“黑心”的人。对面那群自称“哥萨克”的人竟然想用不到200人的兵力和三门大炮征服整个黑龙江流域。就这样一群亡命之徒还真的能一路烧杀掳掠如入无人之境。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不过,罗刹鬼这几年的折腾却从另一个角度帮了李定国一个大忙。当黑龙江各部族看见比罗刹鬼装备得还要精良的明军,各个都吓得不敢出战。因此十五师到现在还未打过一场象样的战斗呢。也难怪今天炮兵们会显得如此兴奋、起劲。此时却见炮兵营长跃跃欲试地跑来向李定国报告道:“报告师长,火炮已经调试完毕。”

“恩,知道了。”对于炮兵今天的表现李定国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见他回头向一旁还在发愣的巴尔达齐询问道:“巴尔达齐头领,现在城中还有贵族的部众吗?”

“啊,没,没了。我撤出城时,大部分百姓也跟着一起逃出来了。那些没跑的大概也都被罗刹鬼给杀了吧。李将军尽管放心攻城吧。”这才回过神来的巴尔达齐一边擦着汗,一边用生硬的汉语回答道。原来那日在树林中巴尔达齐差点儿以为自己就要葬身荒野时。巴海部的援军终于及时出现了。抓住“救命稻草”的巴尔达齐立刻重整了人马将突袭迩来的30多名哥萨克杀了个精光。可正当他想邀请巴海同自己一起回去收复雅克萨时,却惊讶的发现一同前来的竟然还有一大帮汉人。这群汉人不仅人马众多,还同时拥有数门火炮。巴尔达齐虽然对狡猾的汉人并没有好感。但既然对方肯帮助自己收复雅克萨,他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了。而周围的大小部族见有一支大军好好荡荡的合围雅克萨,也忍不住派了人马一同加入了这支讨伐大军。

“有巴尔达齐头领这句话就行了。”李定国狡诘的一笑后,转儿又向炮兵营长下令道:“严营长,放手进攻吧。”

“是!师长!”炮兵营长敬礼领命后便兴匆匆的跑回阵地上去了。

与此同时,对面的俄军似乎也从刚才的惊愕中反应过来了。架在雅克萨城头的三门火炮趁着明军准备的间隙亦开始向联军轰击起来。然而俄军的炮火声音虽大,射程却只有四、五百米左右。这种射程对付土著骑兵还行,在明军的火炮面前可就吃亏了。果然随着明军炮兵阵地的第一轮炮击响起,往日耀武扬威的俄军大炮顿时就被射哑了。接下来的两次轮射,明军是一轮比一轮猛烈。不大的雅克萨城在枪林弹雨的洗礼下几乎欲崩塌。

当最后一轮滚雷般的炮轰过后,再次呈现在众人面前的雅克萨城凄惨异常。土夯的城墙上到处是被轰出的粗大裂缝和缺口。至于城头的守军也早就不见了踪影。远远望去雅克萨城突然变得寂静无声起来,让人怀疑这里头是否还有活物存在。然而比雅克萨城更寂静的却是李定国的背后。随着炮声和硝烟渐渐的消散,整个战场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李定国甚至还听到了身旁边巴海等人粗重的倒抽冷气声。如果先前巴海等人只是觉得明军装备精良的话。那他们现在对李定国可谓是敬若神明了。先前在各自心中打的那点儿小九九早就被炸到九霄云外了。

眼见达到效果的李定国下令停止了炮击,转而又向巴海说道:“巴海将军,如果对方的主帅没有被炸死的话。我希望能见见他本人。”说罢他便潇洒的做了个请的姿势。李定国虽是师长,可他这次带来的人马却只有一个团的兵力。既然明军支援了炮火,至于后面的肉搏就交由清军来完成了。

立刻会意的巴海朝李定国点了点头后便抽出配刀带着手下将士直冲雅克萨城而去。周围各部族的头人见状也不肯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跟着叫嚣着冲了过去。一瞬间排山倒海般的联军,就象黑色的潮水一样从雅克萨城的各个缺口疯狂涌入。积累多年的恐惧与仇恨在这一刻淹没了整座雅克萨城。愤怒的达斡尔战士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侵略者,他们以最原始的方法报复着那些“罗刹鬼”。因此,当战斗结束时,雅克萨城就只有一个俘虏,那就是哈巴罗夫。这还是因为李定国事先点了他的名,巴海才特地优待了他。

“李将军,这是你要的东西。”浑身是血的巴海象丢弃一件破烂般,将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哈巴罗夫丢到了李定国的面前。

“你就是哈巴罗夫吗?你们这次到底来了多少人?还有没有援军?”李定国沉声向哈巴罗夫询问道。一旁的翻译官则尝试着用葡萄牙语、荷兰语、英语、拉丁语等数种语言翻译起来。然而无论翻译官怎么询问哈巴罗夫,他都只是一个劲地在哪儿发抖,可就是不开口。

“伤脑筋啊。难道还是听不懂?”李定国有些失望的问道。

“李将军,我看他是给将军的大炮给吓傻了。”巴海藐视的瞥了一眼哈巴罗夫解释道。他当然知道李定国今日一战是在“杀鸡敬猴”。但巴海亦从心中佩服李定国的为人。因为以明军的实力他大可先看着自己同罗刹人斗得两败俱伤后再来坐收渔翁之利。可李定国却主动拉了自己一把。对此无论是巴海,还是巴尔达齐等头人都是心存感激的。

“看来也是啊。那就改天再问吧。”李定国说罢便示意一旁的战士将哈巴罗夫给“请”了下去。就在此时却见一脸兴奋的巴尔达齐拿了一面旗帜兴匆匆的跑来向李定国说道:“李将军,你看啊。这是罗刹鬼的大旗吧!”

“哦,巴尔达齐头领缴获一面战旗吗?”李定国好奇的问道。

“那里啊。这旗怎么也该是李将军的啊。要是没李将我巴尔达齐现在还象孤魂野鬼般在外飘荡呢。”巴尔达齐扰了扰头大笑起来。虽然巴尔达齐是满清的额驸,可达斡尔人同样也是恩怨分明的。其实在这一刻黑龙江沿岸的头人从心底里已向明帝国臣服了。却见巴尔达齐将那面大旗展开道:“李将军,你看这大旗上还绣着只怪鸟呢。”

“是双头鹰!”李定国一见那怪鸟就立刻脱口而出道:“首相大人,说得果然每错。”

“怎么李将军认识这大旗吗?”被李定国这么一说,巴海也对旗帜感兴趣起来。

“只是听首相大人提起过。她说在大明西北方的极寒之地处有一个罗刹国。那个国家的旗帜上绣着一只双头鹰。鹰的两个头分别窥视着东方和西方。如今一见果不其然。”李定国若有所思的说道。当初听这双头鹰的故事他只是当做一个传闻。但联想起罗刹鬼子在黑龙江的所作所为,李定国忽然发现眼前的这只双头鹰的眼中透着凶悍的光芒。

第23节 父子君臣

深秋之际的江南红叶翩翩,已是上士的夏完淳,就在这金菊飘香、蟹肥糕厚的时节,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松江华亭。此地古又称“云间”,地如其名,这片山明水秀的风雅之地确实滋养了不少文人雅士。夏家亦是当地有名的书香门第。身位夏家单传的独子夏完淳更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可谁都没想到过这位才华横溢的夏家大少爷最终会弃笔从戎成为一个军士。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夏完淳的父亲夏允彝。

此刻在书房之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又黑又壮的儿子,夏允彝的心情异常的复杂。却见一身戎装的夏完淳必恭必敬的走向前礼道:“孩儿,见过父亲。”

“淳儿,你明天就要走吗?”夏允彝颔首问道。自从孙露从徐州回来后,南京内阁府衙就发生了许多变化。夏允彝之前虽与几个大臣,趁孙露生产之机四处为皇帝奔走,但却未受到任何的查处。不过心高气傲的他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主动告假回乡修养。这一方面是出于对现实的不满。另一方面也是向自己的朋友和同僚证明,自己的儿子虽是首相的亲信侍卫,但自己却同那女人划清界限。

“是的,父亲。母亲和秀芳正在为孩儿打点行装。”夏完淳干脆利落地回答道,语气中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娇惯之气。

“这么快啊。这才刚回家几日呢。”夏允彝一边示意儿子坐下,一边不无失望的开口道。

“回父亲,军令如山,孩儿必须在三十日之前回营报道。”夏完淳习惯性的脚下一个立正回道。

“是吗。听说朝廷即日就将发兵北伐了。我父子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呢。”夏允彝长叹一声道。

“父亲放心,这次回来看见家乡日益兴盛,孩儿亦是激动万分。想到北方百姓还在鞑子的蹂躏之下,孩儿就巴不得即刻纵马杀过黄河去!”夏完淳神情激昂的说道。

“咳!淳儿,你怎么还觉得如今的松江府兴盛呢。你可知松江府衙门最近又开设起了什么信贷所来。哼,什么信贷所,巧取赢利,整个儿就是在吸取民脂民膏。”同往常一样一提到现在的种种新事物,夏允彝就忍不住冷哼起来。随着隆武朝解除海禁,地处东海、黄海、长江交汇之处的松江亦逐渐长江口重要的海路枢纽。吴淞港更是替代原来的杭州港成为江南第一大港。繁忙水陆运输带来地是当地贸易的迅猛发展。原本风雅的“云间”自然也就沾上了市侩之气。于是在夏允彝眼中似乎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顺眼,一切都是礼崩乐坏的表现。金钱与欲望磨去了原本淳朴的民风。

“父亲,这‘信’,指的是朝廷的信用,‘贷’是将钱借给百姓。以朝廷的信用借钱给百姓,解百姓的燃眉之急又有何不妥呢。退一步来说,就算朝廷不设立信贷所,百姓还是会去向高利贷去借钱的。怎能说朝廷是在吸取民脂民膏呢?”面对父亲日日冷言冷语的态度夏完淳觉得自己很难理解。为何朝廷的许多良策一到了父亲眼里就成了祸国殃民之举了呢。难道父亲看不到周围百姓生计的改善吗?

“淳儿,你年纪还小,能懂什么。这信贷所说起来好听,是为百姓解燃眉之急。可其本质就是在榨取民脂民膏。哼,借钱给百姓!万一有贪官以权谋私从信贷所借贷钱款不还怎么办?或是与奸商勾结将朝廷的钱肆意借出,然后赖帐怎么办?这还不是最糟的。若是地方官员逼迫百姓向信贷所借贷钱款。再遇上个旱涝之灾,百姓借了钱到时候还不上怎么办?那可是要引起民变的!”夏允彝皱着眉头痛心疾首的说道。

“可是父亲,您所说的情况那并不是信贷所的问题,而是吏治的问题。无论再好的法令,再好的政令都是要由人来执行的。就算没有信贷所,贪官们照样能贪污,奸商们照样能勾结污吏。”夏完淳不甘示弱的反驳道。

“淳儿啊,你还指望一个由奸商、悍妇当政的朝廷吏治能清明到哪儿去?”夏允彝不屑的反问道。

“是的,父亲。首相大人是一介女流,又是商贾出身。她或许是个悍妇,但绝不是一个汉奸。弘光朝时多少饱读圣贤之书的士大夫,忙着内斗,对外却背躬屈膝。别忘了是首相大人将大明朝由一个岌岌可危的偏南小朝廷一举建设成如今的虎狼之朝。”夏完淳极其认真的回答道:“若说吏治依孩儿看如今的隆武朝怎么都比崇祯朝时清明吧。同天启朝和弘光朝就更没得比了。史可法大人、陈老师还有户部的陈邦彦大人哪儿一个不是人品道德都高尚的良臣。”

“淳儿你在军营里待得太久了,听得尽是些片面之词。史尚书、陈大人都是清流,可底下的那些官吏们就难保了。也就是你口中的首相大人让一些不学无术之人进衙门担任公职。这些人根本没读过什么圣贤之书,又怎能指望他们会洁身自好呢?”

“父亲,那些吏使并不是不学无术的。相反他们懂得农务、懂得商务、懂得河运。比起那些只知道四书五经的秀才来,他们更能胜任衙门中的各类工作。孩儿也是在从军之后才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原来还有很多。”夏完淳说道这儿又整了整思绪,连带着将自己心中思考已久的想法一并说出道:“父亲,您说他们未读圣贤之书,就不能保证他们的品行。难道读了圣贤之书就一定各个都是君子了吗?历朝历代多少贪官污隶,不都是读过贤书,受过圣人教化的。伪君子有时比真小人贪得还厉害。”

“放肆!是谁教你这些歪理邪说的!你竟然质疑起圣人的学说来!”勃然大怒的夏允彝厉声呵斥道。他发现儿子这次从军营回来后变了许多。说话的方式以及言论都越来越象个粤党了。这一切都使夏允彝觉得儿子正越来越偏离正道。因此借着夏完淳回家探亲的机会。夏允彝极力想说服自己的儿子。但每次的谈话总会遭到儿子毫不示弱的反驳。

“父亲息怒,孩儿没有质疑圣人的意思。只不过将吏治清明一味地寄托在官吏自身的品德上,是远远不够的。就象我们在战场不能完全指望士兵能各个悍不畏死一样。战场上需要军法,朝堂上需要国法。若想让吏治清明、政令通畅、百姓安康,就必须以法治国才行。”

“法治?你是说学那秦政以酷吏、严刑治国吗。历朝的有道明君皆是以德治国,以仁之国。还从未听说过有谁能以苛政创造太平盛世的呢。淳儿你难道忘了这十几年所读的圣贤之书了吗!”夏允彝痛心疾首的教训道。

“父亲,此言差矣。其实我中华百代皆行秦政制。所谓的‘德治’,也不过是‘儒表法里’而已。不同的是暴君对百姓施以‘法’,对权贵施以‘仁’。我们现在是要向权贵官吏施以‘法’,对百姓施以‘仁’。”越说越激动的夏完淳忍不住起身对着自己的父亲一个抱拳请求道:“父亲身为司法院的御史,理应代表朝廷以国法监督百官。既然父亲的身体已无大碍,还请父亲早日回京复职吧。”

“淳儿,你这是在教训为父吗?”夏允彝冷冷地反问道。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觉得父亲向来注重民生社稷,就算在家养病亦不忘关心乡里新出现的政令。孩儿这几日见父亲精神爽朗,故觉得父亲已经痊愈了。”夏完淳连忙低下头告罪道。

“哼,为父是因为待在松江老家闻着这山野之气才会神清气爽。若是回到京城闻到那污浊之气,那为父的老毛病就又该犯了。”夏允彝阴阳怪气的说道。

“可是,父亲……”

“好了,淳儿,你就别再多说了。你是不能说服为父的。”夏允彝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夏完淳话语道:“为父并不阻止你上沙场杀敌。但有几句话淳儿你还是该听听为父的。这第一,淳儿你从军归从军,可千万别在军中结党营私。特别是别去学人家参加什么复兴党。第二,无论你是从军还是从政,都不能忘了根本。淳儿你要明白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要记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句话。”

“父亲,你这么说是在怪首相大人结党营私。可父亲以前也不是与同邑的陈子龙老师、徐孚远、王光承等叔伯成立几社,同江南儒林的复社相应和吗。东林党的历史远比复兴党悠久,亦经常进行集会、评议国政。父亲以前就同孩儿说过,小人以党朋的罪名陷害君子。难道父亲忘了以前对孩儿的教导。还是触及到了父亲的利益,这结党就同营私扯上关系了。”夏完淳不服气的反驳道。其实夏完淳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加入复兴党了,只是碍于父亲的感受,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未曾表明过身份。但此刻听自己的父亲这么一说,年轻气盛的夏完淳说话的分量亦开始重了起来。

“混帐!你这是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你,你,你这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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