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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真男人不搞假gay-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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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直接倒在鹿鸣泽脚边,鹿鸣泽用手背擦擦脸上的汗水,看向西维尔的战舰,发现它火力好像变得强盛许多。鹿鸣泽瞬间懂了他们这些炮灰的用处——他们这些人还真是炮灰——拿着核雷去炸战舰,不是要他们真的对战舰产生什么影响力,只是为了吸引樊撒星战舰注意,给西维尔那边得以攻击的空隙。
  鹿鸣泽暗骂一声,从旁边冲过去,只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硬闯,核雷杀伤力虽然可观,扔过之后却很难逃出来,更何况战舰在天上,他们根本扔不上去。
  鹿鸣泽几下蹿入树丛中躲了起来,此处丛林树枝柔软弹性十足,做弹弓再合适不过,鹿鸣泽一边把身上仅剩的一件背心纵向撕开,一边咬着布料往树枝上捆。其实这等普通方法,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很容易能想出来,西维尔只要稍微为他们这些士兵想一想,也不至于……
  让他们用命去做炮灰!
  鹿鸣泽一连做了几个“弹弓”,将一片树枝像连弩一样连接起来,每一个“弹弓”上放上一个核雷,拔掉开关后,用力拉断绳结,无数颗核雷借着树枝的弹性一齐向主舰发射。
  一连串的爆炸之后,主舰没有被伤害到,却被影响到火力,一部分火力开始往鹿鸣泽这边分散,西维尔的战舰紧跟而上,一炮将它打掉一个缺角。
  鹿鸣泽在旁边看了半天,觉得差不多了,正想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却突然感到脑后有劲风刮过,他条件反射地向背后攻击,被一把抓住手肘,冰冷的枪口随即抵住鹿鸣泽后脑勺。
  “……”
  鹿鸣泽慢慢举起手,作投降的姿势,对方也没为难他,松开他另外一只手肘。
  “殿下,抓住一只小老鼠,还活着。”
  鹿鸣泽听到声音后还是没敢动,但是他背朝太阳,看见了地上的影子——一根粗长的条状物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抽在他后脖子上。
  鹿鸣泽眼前一黑,一头载在地上——妈的!忒疼!
  “带回去……”


第98章 奥斯的脚脚奇迹般地好了
  唤醒鹿鸣泽的是一盆兜头泼来的冷水,他被泼得后仰脖子,昏昏沉沉睁开眼,看到一些明暗斑驳的光影。
  天花板?
  鹿鸣泽愣了很久才回过神,脖子后边隐隐作痛,他渐渐回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已经醒过来了。”
  鹿鸣泽听到声音后猛地瞪大眼睛,他条件反射想站起身,身下的椅子被带得摇晃了一下,脚踝和手腕上传来束缚感,却没能成功站起来。
  鹿鸣泽用力甩几下头,眼前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面前站着两个人,光线有点暗,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其中一个肯定就是往他身上泼水的罪魁祸首——对方手里还拎着铁桶呢,而他被人捆住了四肢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那两个人在远处盯着鹿鸣泽,见他逐渐恢复了知觉,其中一人便走上前,他的脸暴露在斑驳的光线中。
  这是个男人,二级性别看不出,但是他的身形却异常高大,一头银色如月光的中长发将他的脸色衬得有些苍白。鹿鸣泽毫不避讳地打量他,眼睛越睁越大。这人身前竖着一根蛇一样的阴影,但是蛇并不能这样直上直下地竖在半空,而这条“蛇”的根源也并不在天花板上,而是在对方身后。
  那是……什么?
  尾巴?!
  男人仿佛看透鹿鸣泽的疑惑,很恶劣地扯起唇角,然后鹿鸣泽就见那根蛇一样的阴影慢慢靠了过来,窗外的微光透进来,偶尔照在阴影之上,显出水粼粼的花纹,那是一种介于鳞片和金属光泽之间的质感,鹿鸣泽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即,他的下颌被它抵住了,尖锐的触感,像箭头一样,但是贴在他胸口的那部分却凉滑得很。
  这真的是那个男人的尾巴!这是什么高科技玩意儿,还是樊撒星特有的变种人?之前在战场上也没见哪个樊撒星的士兵有尾巴啊。
  “殿下……”
  站在身后的人有些担忧地叫了他一声,鹿鸣泽想起来了,昏迷之前他确实听到有人叫殿下,难道就是面前这位?
  那位殿下没有理会对方,干脆将尾巴缠到鹿鸣泽脖子上,尾巴的尖端紧紧抵着他的下颌,然后盯住他问:“是你重击了我们的主战舰?”
  鹿鸣泽上身的衣服都扯烂了,现在是完全赤身裸体的状态,被一条尾巴捆着,就有种微妙的恐惧感。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鹿鸣泽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很有可能就是樊撒国王最小的儿子,艾伯特。因为跟西维尔对骂的时候,鹿鸣泽听到的就是这个清冷的声音。
  他现在是彻底落入敌人的手里了吗?那这个地方……应该是审讯室吧。
  鹿鸣泽现在一想到审讯室就条件反射想起奥斯顿,他脸色有些发青:“我只是在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
  艾伯特眯起眼睛:“但是你跟其他士兵完成任务的方法不一样。”
  鹿鸣泽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斟酌道:“我不想死。”
  对方没有说话,鹿鸣泽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我是来找我妹妹的,不想跟你们发生冲突……咯!”
  他的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勒着的尾巴就猛地收紧,把鹿鸣泽接下来的话给勒进嗓子眼里,他只能高高抬着脖子艰难地吸气,越来越紧的束缚令鹿鸣泽感到窒息。但是还没等他挣扎,另外一个人却急了,大声叫着“殿下”,鹿鸣泽被勒得几乎要翻白眼,根本看不清他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就听语气鹿鸣泽就非常想吐槽——现在怎么看都是他处于劣势,怎么听那家伙的声音,仿佛命不久矣的是他家殿下。
  艾伯特没有理自己的手下,用轻蔑的语气质问鹿鸣泽:“你现在是在推卸责任吗?还是说,为了活命可以忘记自己的国家?”
  鹿鸣泽满心的WTF,听这意思,对方是把他当成那种贪生怕死,完全不在乎国家利益的小人了?但是俘虏听话,不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么?明知道会被严刑逼供,他主动招认还不行吗?他不爱国这件事居然被敌国的人鄙视,脑子有恙啊……
  鹿鸣泽有槽吐不出口,脖子上的束缚也越来越紧,他甚至觉得对方准备就这么直接勒死他。不过艾伯特最终还是松开了尾巴,他大概也想通了这一点,俘虏还是听话的好,把他勒死了,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好处。鹿鸣泽前倾身体用力咳嗽着,艾伯特看着鹿鸣泽脖子上的红痕冷哼一声。
  “继续把你想说的话说完。”
  鹿鸣泽没说话,翻个白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瘫在椅子上,直到对方又用那根尾巴戳上他的下颌。
  “快说!”
  鹿鸣泽冷漠地看着他:“不说,我之前要说你想勒死我,我又不傻。”
  艾伯特的手下大概看不下去了,递给他一根鞭子:“殿下,还是用刑比较保险。”
  对方没有接过鞭子,看着鹿鸣泽许久,说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就不会为难你。”
  “老子不信!爱怎么怎么吧,总之我烂命一条,还是你们敌对国的士兵,杀了也不足为惜。杀了我,你可以再捉几个回来问啊,你他妈抓不住西维尔,想抓我这种士兵还不简单!”
  “啪!”
  鹿鸣泽的话没说完,被站在旁边的手下一鞭子抽得歪过头去,鹿鸣泽没动弹,缩着舌头在口腔中慢慢舔过一圈,然后用力吐出一口血水。
  “少耍花招!让你说就老实点说!”
  “行了。”
  艾伯特朝对方抬抬手,打断他:“你先下去,我自己来。”
  那个手下迟疑了一瞬,艾伯特态度非常坚持,对方便应诺离开。刑讯室中只剩下艾伯特和鹿鸣泽两个人,对方没有靠近,只坐到鹿鸣泽面前的椅子上,尾巴还是高高竖在面前。鹿鸣泽现在也终于看清楚他尾巴是什么构造了,整体像圆锥形,根部粗壮,越往前越细,尖端像矛头一样锋利且泛着金属的光泽。
  ……有这样一根尾巴还真是方便啊。
  鹿鸣泽向后倚在椅子背上,眯着眼睛看着艾伯特,对方突然举起尾巴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继续你刚才的话题。”
  鹿鸣泽被这两下拍得几乎吐血,倒不是疼,而是……窝火。人在被突然打到脸的时候,通常都会产生这种情绪,刚刚艾伯特手下抽的那一下带着逼供的意味,只让鹿鸣泽感觉到愤怒,但是这次却令人深刻地感觉到艾伯特态度的轻慢。
  鹿鸣泽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我说过了,我是来找我妹妹的。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哦?”
  艾伯特冷冰冰的脸上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你倒是真的没有来过樊撒星。”
  “?”这怎么看出来的?
  “西维尔为什么会让你们去炸我的主舰?”
  鹿鸣泽翻个白眼:“那你去问西维尔啊,上面的命令传达下来,我们只负责执行,长官的想法,我们怎么知道。”
  “长官?我怎么没感觉到你把他当成长官。”
  鹿鸣泽笑嘻嘻地看着他:“呵呵,你感觉这么厉害,那你感觉我把你当成什么?”
  他的这句话终于激怒了艾伯特,对方猛地甩出尾巴,连人带椅子把鹿鸣泽卷起来,然后狠狠摔了出去,鹿鸣泽滚在地上,借机挣脱手腕上的绳子,然后一把抓住脚腕上的绳子狠狠一抓,两条绑得很紧的绳子就被他抓开了。
  鹿鸣泽练的是手上功夫,每根手指都像铁钳一样坚韧有力,逃脱手腕上的绳子之后再想扯断脚上的就容易多了。他朝艾伯特笑了笑,一把抓起旁边的椅子,朝他狠狠掷过去。
  艾伯特没想到鹿鸣泽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之前他撤走了守卫,现在叫人也来不及,顿时又惊又怒,他扬起尾巴击碎凳子后,便愤怒地朝鹿鸣泽攻击。
  鹿鸣泽矮身躲过他的尾巴,快速扫视周围,发现没有能逃出去的路,他随手抓下刑具架子上一把剔骨刀,朝艾伯特扑过去。艾伯特身手也很厉害,再加上鹿鸣泽身上有伤,双方缠斗的时间就拖得有点长。
  鹿鸣泽的身体再次被艾伯特的尾巴缠住,他一见情况不妙,迅速出手朝对方胸腹间隔处狠狠打下去,艾伯特被打得弯下腰,鹿鸣泽趁机迅速将剔骨刀抵在艾伯特咽喉处,而他的下颌也被艾伯特的尾巴抵住。
  “别动!我警告你,别动了啊。”
  鹿鸣泽气喘吁吁地用一只手勒住艾伯特的脖子,剔骨刀往他脖子里扎进去几分,他的血顺着血槽缓慢地流下来:“把你的尾巴松开!”
  艾伯特背对着鹿鸣泽,但是从他剧烈的喘息声中听得出来,他此时非常气愤——是个人都得气愤,因为明明瞬间之前,对方才是阶下囚。
  艾伯特没有把尾巴撤回,鹿鸣泽也不着急,他嘿嘿笑了两声,靠在艾伯特耳边说:“你不松开也行,那我们就一起动手,同归于尽。只不过我提醒你,我是我们星球最下等最普通的士兵,但是你却是樊撒星的王子,还是指挥官,用你的命换我的命,自己想想划不划算。”
  “你知道我是谁?”
  鹿鸣泽笑着说:“我听见你骂西维尔放屁来着。”
  艾伯特冷哼道:“如果放开你,你难道不会直接杀掉我?”
  “我说了,我只是来找我妹妹的,现在找到我妹妹,我只想回自己的星球,我对你们也没有特殊的恨意,只要让我安全离开,我就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鹿鸣泽垂着眼睛看向被他勒在胸前的艾伯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希望世界和平,但是被逼急了,也会出手杀人。”
  过了许久鹿鸣泽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感慢慢消失,他勾了勾唇角,将剔骨刀放松了一点,拉着艾伯特往审讯室外面走:“走啊,主动点,别老让我推着你。等我安全离开你们的星球,就会放了你。”
  鹿鸣泽挟持艾伯特出来之后,发现审讯室外面也没有人,不知道因为打仗大家都出去了,还是艾伯特太过自负,觉得自己一个人应付鹿鸣泽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不过这给了鹿鸣泽一个不错的逃跑机会,省去很多麻烦。
  他们两个人从审讯室出来之后,鹿鸣泽发现不知道往哪里走了,这里大概是王宫之类的地方,院子很大,路也有很多条,想挑出能够通往出口的那条不是件容易的事。
  鹿鸣泽把刀往艾伯特脖子里刺入一点,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流下来的血竟然是黑色,鹿鸣泽皱了皱眉头:“带路啊。”
  艾伯特沉默一会儿指了个方向,鹿鸣泽迟疑着走过去:“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很丧心病狂的,说不定手一抖就送你去天上做星星了。”
  但是鹿鸣泽仍然没有顺利逃出去,他们走到半路遇到了一队巡逻兵,将鹿鸣泽团团围住。不过这完全是一个巧合,是之前离开的那名手下带人过来的,他带了兵的同时,还带回来一个人。
  “殿下!”
  鹿鸣泽藏在艾伯特背后,他扫了对面那个人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对方仿佛听到他的心声一样,从阴影里走出来,鹿鸣泽一看他顿时傻眼——奥斯顿?!
  ……他怎么在这里,腿脚还利索了?!
  “阿泽?”
  奥斯顿也非常惊讶,他从后方走出来,看着他和艾伯特:“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奥斯顿没等鹿鸣泽开口就笑着走过来,抓住鹿鸣泽的手腕:“快快快,放下刀,这之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鹿鸣泽被他一把拉到身后,刚想说什么,奥斯顿却在他手腕上加了点力,用力捏一把。鹿鸣泽便闭上嘴,奥斯顿没回头看他,而是伸手去握住了艾伯特的手:“之前就联系过了,我是奥斯顿·尼古拉斯。”
  艾伯特瞥了他身后的鹿鸣泽一眼,貌似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最后还是憋住了。
  他迅速跟奥斯顿握了一下,然后收回手捂住脖子转身就走:“库伯!愣着干什么,还不带客人进来!”


第99章 摸了我的尾巴,就是我的人
  鹿鸣泽对自己辨识声音的本事非常自信,所以他百分百肯定,之前在审讯室就是被这个叫库伯的家伙抽了一鞭子。他暗里盯着库伯的背影,下意识抬手在脸上摸了一下。
  有点疼,好像肿了。
  鹿鸣泽盯他久了眼睛有点酸,翻个白眼移开视线,看向走在前面的奥斯顿,看了一会儿,又看向奥斯顿的脚——走路很利索,一点都没有受伤的痕迹。
  可疑。
  这家伙自从露面之后就没与自己有过交流,一路上却跟艾伯特谈论不停,后者虽然表情冷淡,却每句都应承,主要内容是互相客套,基本都是废话,听了半天,捕捉不到半点有用信息。
  鹿鸣泽只好放空自己的脑袋,胃部随之传来咕噜声——他已经很久没进食过了,饿得灵魂出窍。
  难道是因为太饿了,才听不懂这些人说的话?
  但是这种情况下明显没有谁会想到吃饭,想必还得饿一段时间。鹿鸣泽只好靠走神来抑制自己的饥饿感,但是走神久了,他逐渐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不论是侍卫还是库伯,制服后面都有一个微妙的凸起。
  一般人会在军服上衣和裤子相接的地方放一个长方形盒子一样的东西吗?
  一行人到达一处宫殿,艾伯特令库伯先带奥斯顿和鹿鸣泽坐下之后,自己去了寝室治伤,鹿鸣泽见他被几个卫兵簇拥着离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艾伯特脖子上那处刀伤不浅,奥斯顿还偏偏介绍自己是他的兵,如果没记错,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联合樊撒星做帮手,这种节骨眼闹出意外,会不会谈崩了?
  他想着想着便不由地往奥斯顿的方向看过去,后者突然回头瞅他一眼,然后噗嗤一声笑了。鹿鸣泽条件反射地翻个白眼:“笑什么。”
  奥斯顿没回答,摸过盘子里一块糕点递给他:“先吃点东西。”
  鹿鸣泽舔舔嘴唇,却没接过:“不好吧。”
  奥斯顿盯着他,把鹿鸣泽看得要恼羞成怒了,才指着自己的唇角微笑说道:“碎屑都没擦干净。”他太了解鹿鸣泽了,他压根不是多乖巧的类型,刚刚一路没听见别的,就听他肚子里面叽里咕噜,像在演话剧,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他对着一屋子点心乖乖不动?岂不是天方夜谭。
  鹿鸣泽被戳破小动作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奥斯顿手里的糕点接过来塞进嘴里,迅速嚼了嚼吞下去,这次还记得擦干净嘴边的碎屑。
  他实在太饿了,刚进这处宫殿的门就发现屋里到处摆着糕点果品,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脆弱的神经。樊撒星气候炎热,植物种类多,这样一来,就结出很多没见过的水果,鹿鸣泽不敢随便吃不认识的植物,就挑了块糕点来吃。
  “总之他们这里的东西都是摆着好看的,浪费……”
  从古至今,不论地球人还是外星人,贵族们都有一样的毛病,那就是浪费。
  奥斯顿把那盘糕点放在旁边桌子上,对鹿鸣泽说:“坐这边吃。”
  后者迟疑了一下,还是依言坐到一旁,奥斯顿随即递过来一只荔枝白色的水果,拳头大小,桃子形状,看上去非常水润。鹿鸣泽连着吃了两块糕点,喉咙干涩,于是对这里来路不明的水果也不再那么排斥。
  “这是什么东西?”
  鹿鸣泽咬了一口,口腔立刻被清甜的汁液充满,口味从来没吃过,不能类比。
  “名字叫做伊莲娜,是樊撒星上我最喜欢的水果。少吃点,等会儿会有好吃的。”
  鹿鸣泽胡乱点点头,随即想到,他从年幼时候就跟随长辈南征北战,尼古拉斯公爵当年征伐樊撒的时候,想必他也是一道跟着的。总觉得目前形势很不利啊,一个曾经与自己国家开战过的人现在说要合作,放在鹿鸣泽身上他也会觉得不可信。
  鹿鸣泽吃过饭之后,才想起询问奥斯顿身体的事情:“你的腿怎么好了?”
  “哦,我是被库伯先生救了的。”
  奥斯顿笑得满面春风,鹿鸣泽听着他充满感激的语气,总觉得有哪里有些违和。
  “你离开之后没多久,库伯先生就出现了,他将我送到治疗仪里面进行了治疗。樊撒星上的医疗水平和科技水平在星际范围内都处于领先地位,他们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联邦政府这么久,并不单纯在战斗力上领先。”
  奥斯顿一直看着鹿鸣泽,但是说实话,他现在笑得有点恶心。说这家伙心里没打鬼主意,打死他都不信,鹿鸣泽很有警觉性地没吐槽他,配合地嗯了一声:“你运气挺好的。啊,说起来,我之前看到他们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个长方形盒子,你知道这个传统么?”
  奥斯顿眨巴一下眼睛:“那是他们的尾巴。”
  “啊?”
  奥斯顿略有迟疑,但是见鹿鸣泽疑惑地看着他,只好压低声音说:“你不是见过艾伯特殿下的尾巴么,只不过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尾巴是要收起来的。”
  鹿鸣泽听他说得隐晦,越发狐疑——怎么听他的语气,这尾巴倒像什么不应该见人的东西一样。鹿鸣泽还想再问仔细一点,这时艾伯特却带着他的卫兵从后面走出来,只好作罢。
  对方的伤口已经处理过,脖子上也缠了厚厚的纱布,他走到奥斯顿对面坐下来:“你们在讨论尾巴?是我们的尾巴吗?”
  艾伯特说话一直这么直接,但是他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貌似让现场气氛瞬间陷入诡异的沉默,也瞬间点燃鹿鸣泽的好奇心。
  奥斯顿就算了,作为客人,他不能没礼貌,但是库伯分明是艾伯特的人,听到自家主义提尾巴,也脸色难看,他们的尾巴到底有什么秘密?不管外星人还是自己星球的人,每提起来都讳莫如深?
  但是艾伯特貌似并不想在这个话八题上继续纠缠,他说尾巴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在主位坐下后,就拿出谈判桌上的架势。
  “不说闲话了,我们开始吧。”
  鹿鸣泽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走到奥斯顿身后,艾伯特挑眉道:“既然是贵客的人,就坐着吧。”
  鹿鸣泽没听他的,在奥斯顿身后站定就不再动了,目视前方。如果他此时不是还光着上半身,大概能显得更加有威严。
  奥斯顿微笑着接过话:“殿下性情爽快,既然如此,我也开门见山,将彼此的筹码亮出来吧。”
  接下来,艾伯特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回鹿鸣泽身上,因为对手是奥斯顿时,已经需要他全力以赴。鹿鸣泽在一旁听着,也渐渐明白了双方目前的局势。
  樊撒星在这一次战役中虽然以微弱的局势胜过西维尔,但是自身也受到重创,他们的实力还在,却经不起联邦政府的车轮战,毕竟单纯论人力和财力。一个星球是无法与联邦做对抗的。艾伯特看中的是奥斯顿在联邦政府中的位子,且奥斯顿承诺他,一旦合作关系确立,他将保证至少十年内,樊撒星不再受联邦军队的骚扰。
  艾伯特生性高傲,但是在现实面前也不得不妥协。鹿鸣泽从后面看着奥斯顿,心情有些复杂——他亲眼见证了奥斯顿当时对艾伯特和西维尔的战斗作壁上观甚至添油加醋的作为,现在又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捡取渔翁之利,可以说与他待的时间越久,便越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怕。
  鹿鸣泽觉得如果他是艾伯特,非要气吐血了不可。
  艾伯特用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奥斯顿沉吟半晌,说道:“据我所知,阁下是在联邦政府拥有绝对性荣誉的大贵族,联邦政府势力扩张后对阁下有利无害,又为什么要屈尊降贵与我们这样的小星球合作呢?”
  奥斯顿保持微笑望着他,艾伯特又问道:“阁下效忠的,到底是谁?”
  “权利。”
  鹿鸣泽微微垂下眼睛,只见奥斯顿将双手轻轻交叉相握,他灰色的眸子里退去温和,欲望如同一股黢黑的漩涡,在他眼底越旋越深。
  ——鹿鸣泽见过很多演技精湛的演员,但是连眼神都能作假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权利?”
  艾伯特面无表情地重复一次,语气带出点嘲讽:“阁下的权利还不够大么?”
  “绝对的荣誉只是虚名,而我想要的,是绝对的权利。不知道殿下对联邦政府的风俗知道多少,你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会发现,在星际历史上,到今天为止,从来没有一名姓尼古拉斯的总统。”
  艾伯特看着奥斯顿没说话,后者突然微笑起来:“难道殿下您也甘心屈居人下,永远做一名骁勇善战、才能卓绝,但是乖巧听话的王子吗?”
  艾伯特突然笑了笑,抬起手鼓几下掌:“说得很好,库伯,就在这里设宴,我要与这位远道而来的知己痛饮一番。”
  库伯应诺一声退下去,艾伯特重新恢复之前慵懒的坐姿,他用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睛转着转着就落在鹿鸣泽身上:“还有一件事,想与阁下商量。”
  奥斯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意思,他微微眯起眼睛,没有接话,只等艾伯特将要求提出来——他能感觉到,这件事应该跟鹿鸣泽有关,但是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协议,对方难道会因为与鹿鸣泽之间的一点小误会就破坏同盟关系?
  艾伯特绝对不是这么幼稚的人。
  与奥斯顿同时察觉到气氛不对的还有鹿鸣泽,他却没有奥斯顿这么笃定,他觉得艾伯特大概会用自己劫持过他的事情威胁奥斯顿,得一点好处。
  ……如果是这样,他就站出来自己承担。
  艾伯特朝鹿鸣泽抬抬下巴,神色轻蔑:“之前我与阁下的这位亲信有过一面之缘,相处不过短短几小时,却被他的智慧和身手深深吸引。不知道阁下是否能割爱,将他送给我呢?”
  “……”
  鹿鸣泽愣了愣,忍不住叫出声:“啊?!”
  奥斯顿反应比较迅速,笑了一下:“这是殿下的条件?”
  艾伯特摇摇头:“是单纯的请求。”
  “那就算了,人不如旧,我用他用习惯了。”
  鹿鸣泽抽抽嘴角,用力握紧拳头——这两个人,一只狐狸一条毒蛇,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士兵没人权啊?!
  艾伯特突然把尾巴伸出来,在眼前轻轻晃了几下:“但是他摸到了我的尾巴,按照樊撒星的习俗,摸到我的尾巴,就是我的人了。”
  奥斯顿扭过头,神色古怪地看了鹿鸣泽一眼,后者一脸懵逼,回忆了他们所有关于“尾巴”的接触……怎么都想不到这种浪漫的设定上面!
  “原本我对这种风俗也不屑一顾,但是我看他还挺顺眼的,不如就顺水推舟,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阁下如果肯割爱,离开之前还能喝我一杯喜酒。”
  鹿鸣泽听艾伯特用清冷的声音说着下流的话,顿时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他也不管奥斯顿什么反应了,直接往前走出来一步——他才不信艾伯特的鬼话,这个傻逼绝对是因为被自己捅了一刀心里面郁闷,想让奥斯顿把他留下好慢慢折磨。
  他要打死这个臭流氓!
  “你丫……”
  鹿鸣泽还没走出去,就被奥斯顿一把抓住手腕,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抬起眼睛盯着艾伯特说:“抱歉,他是我的。”
  艾伯特还没听明白,挑了一下眉头问道:“你的?”
  奥斯顿这次直接搂住鹿鸣泽的腰拉到自己身侧,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艾伯特:“没错,殿下您……来晚了。”


第100章 比起联邦政府,你更重要
  艾伯特视乎并不执着对路鹿鸣泽产生的奇怪兴趣,他见奥斯顿这种反应,便轻描淡写地说:“原来这位并非普通士兵,既然如此,就先去收拾一下,一起赴宴吧。”
  奥斯顿看了鹿鸣泽一眼,朝他点点头:“你先去换衣服吧,把脸上的伤治一下。”
  他说完看向艾伯特,眸色深邃:“多谢殿下如此体贴。”
  鹿鸣泽跟着一个卫兵离开,他回头望奥斯顿一眼,对方没有递过来眼神,不知为何跟艾伯特互相瞪视彼此,在较什么劲一样。
  艾伯特的宫殿应该属于私人领地,而非代表国家,鹿鸣泽虽然不明白樊撒星上王子在整个国家中算怎样一个地位,但是不论在什么样的政治背景下,单独开府的王子都不该有随意接见“外星球”来宾才对,艾伯特这个小王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嘛。
  库伯等鹿鸣泽沐浴并简单清理了脸上的伤口后,冷着脸请他穿上一件衬衫,鹿鸣泽左右看看,怎么看怎么骚包,他拿起旁边一件纯白T恤,直接套在身上,假笑道:“别客气了,我穿这件就行,您那件看起来太贵,穿坏赔不起。”
  库伯用“这家伙真是没教养一眼都不想多看他”的眼神瞅了鹿鸣泽一眼,就转过头去,鹿鸣泽上上下下打量他几次,视线又不由自主落在库伯的“尾巴”上,他想起艾伯特的尾巴那么长那么粗一根,到了库伯身上却只有一个小盒子的空间给它容身,不由唏嘘。
  “你看什么!”
  库伯的厉喝把鹿鸣泽注意力拉回来,他急忙移开视线,揉了揉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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