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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真男人不搞假gay-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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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揉着自己的脸说:“你打人真疼。”
  “哼!!!!”
  鹿鸣泽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冲他喊:“老子不会给你打工的!我们是合作!合作懂吗!大爷的!”
  奥斯顿不紧不慢地跟上去,一边揉脸一边小声嘟囔:“我从来没要你做我的手下,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曼格斯了,你不想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我知道!我正要去找那个狗比!不许命令我!!!不许诱导我!!!大爷的!”
  “……”
  明明是征求意见,太敏感了吧。


第33章 又遭背叛????
  鹿鸣泽走了一路,握紧的拳头还在颤抖,他刚刚揍了奥斯顿一拳,但是丝毫没感觉到爽。
  因为就连那一拳都是他允许他揍的!
  可恶!这个混蛋绑架了整个斯诺星做球质,所以不管他多么生气,多么愤怒,都要接受他的邀请——尽管理智上来说,他非常愿意接受这个邀请,但是……感情上来说,鹿鸣泽就是觉得很不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不爽的存在。
  “这一层剩下最后一个杂物舱,要进去吗?还是直接去找曼格斯?他可能不跟希伯莱在一起了。阿泽?”
  鹿鸣泽一回头,奥斯顿正站在杂物舱门口看着他,见他转头回来,皱着眉头问:“你去哪儿?”
  鹿鸣泽深吸一口气,他觉得奥斯顿有些话说得非常在理,他不能总这么冲动容易生气,他自己都快鼓成气球了,人家啥事没有,那表情仿佛还非常疑惑。
  “喔……”
  鹿鸣泽转过身往回走,他趴在门边往里面看了一眼,没看到熟悉的面孔,便摇摇头:“他们不在这里,去二层吧。”
  奥斯顿点头,他走近鹿鸣泽,轻声道:“找到了那些人之后,你打算怎么样?”
  鹿鸣泽愣了愣:“什么意思?”
  奥斯顿皱着眉说道:“除了诶里克,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你报信,但是他们最初还推举你为头领,说明你们关系不坏,不觉得很奇怪么?”
  鹿鸣泽心里有点凉,但是还是强作无事地摆摆手:“怎么会,他们肯定是在准备往外卖的东西,没有空管我,我们都习惯了。”
  奥斯顿瞥他一眼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去二层吧,船长室也设在二层。”
  “去找希伯莱干嘛?被他骂成那样,曼格斯不可能再跟他待在一起。”
  希伯莱那个满嘴喷粪的混蛋,谁愿意再看见他。不过听了他们一番对话,鹿鸣泽倒是对曼格斯的工作有了一个新的认知——受气包,他决定以后对他好点,这个人本来就一副阴沉的样子,再憋一肚子火,说不定哪天就会憋死。
  奥斯顿沉吟道:“这可不一定……或许有必须待在一起的理由呢?”
  鹿鸣泽再次觉得奥斯顿话里有深意,现在奥斯顿一说话他就紧张,他都得好好揣摩一番。
  “什么理由。”
  鹿鸣泽一边回答一边朝头顶看,居然没看到楼梯。奥斯顿提醒他:“AXV系列宇航船是分层的,每一层的舱位都被严格控制人数,只能从上一层放梯子到下一层,下一层不可以上去。你坐了这么久的船怎么还不清楚。”
  “大爷的……坐个船还分三六九等,这就是资产阶级的臭毛病……我们以前为了不惹麻烦尽可能不出舱门,谁知道它有没有楼梯!”
  鹿鸣泽骂了一句,直接往上一窜,抱住了二楼栏杆,然后用力一拉,把船栏杆当单杠翻过去。奥斯顿在下面看着,平静地赞他:“腹肌挺厉害啊。”
  鹿鸣泽得意地哼哼,然后站在栏杆外面对奥斯顿伸出手:“来吧,爷就劳动一次,拉你上来。”
  奥斯顿笑了笑,一把抓住鹿鸣泽的手,跟着跃上二层。
  他们两人像之前那样贴着船舱根底下偷偷前进,鹿鸣泽偷偷看了奥斯顿一眼,他下意识觉得自己跟他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说话的时候就更随意了一些。
  “说真的,你为什么会把赌注压在我身上,你就不怕我反水,把你卖了?”
  他想了想,又说:“你是什么战争犯之类的吗?”
  奥斯顿微笑着看向前方:“你都说这是下注了,我押了你,如果押错,那也只能愿赌服输。”
  鹿鸣泽等了半天,见他又逃避重点问题,忍不住追问:“是战争犯不?”
  “你之前还说我像老师。”
  鹿鸣泽撇嘴:“我现在看你像战争犯。”老奸巨猾,玩弄权术!
  “我说过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鹿鸣泽跑到奥斯顿前面:“你到底还要不要跟我合作啊,我对你那么坦诚,你对我这么藏着掖着,连是干什么的都不告诉我,我怎么信你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能救斯诺星?”
  奥斯顿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他拉到阴影底下,小声安抚:“还不到时候,等我能说了,第一个告诉你,好么?”
  鹿鸣泽嘴上冷哼,心里还是挺吃这一套的,他只好让出路给奥斯顿走。奥斯顿疑惑地往周围看了看,指着前面某处说:“这里怎么多出来一个房间。”
  鹿鸣泽的注意力就完全被转移了,他也跟着疑惑地问:“多出来一个房间?那是什么意思?”
  “按照AXV系宇航船的正常舱位设置,这里是没有房间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
  “喝,谁这么大架子,还特辟出来一间船舱,够牛逼啊。”
  鹿鸣泽很快就知道是谁了,他利落地几步跑过去,侧着身体朝门玻璃里面瞅。房间内是有人的,还都是熟悉的面孔,鹿鸣泽一眼就认出他们。其中一个正站起来与同伴谈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转过身。
  没错,他们在吃东西,而且完全不是像鹿鸣泽他们偷来的那种,而是在被正正经经地款待。鹿鸣泽顿时觉得眼前的事情非常玄幻,这么多年,难道他以前坐的都是假飞船?偷渡还有这个步骤吗?
  房内的人转过身时鹿鸣泽还处于错愕状态,连躲都没来得及躲,倒是把对方吓了一大跳。也许是看到了意想不到的脸,那个人甚至没拿稳手里的盘子。
  一群人围上来,隔着窗户见鬼似的看着他,鹿鸣泽看到这一幕总算是反应过来,在外面用手指了指门把手,示意他们开门。
  鹿鸣泽进到房间里,首先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明显是刚做出来的,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长桌子,上面放满了可口的食物——刚烤出来的糕点、切了厚厚一盘子的熏肉、抹着浓稠花生酱的面包……这丰盛的大餐,对于斯诺人来说,简直与将一群老鼠扔进了粮仓中没有两样。
  鹿鸣泽缓步踱进屋内,从长桌的一头慢慢走向另一边,边看边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微笑看向每一个与他擦肩而过的人。
  ——然而被他盯视的人就没有那么自然了,几乎都是一个反应,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快速移开视线,眼神闪烁,神情紧张。
  鹿鸣泽走到长桌尽头,眼睛看着这些熟悉的,对着他笑的人,端起桌子上的一碗汤狠狠喝了一口。他咂咂嘴,点头道:“奶油蘑菇汤,好喝,好喝。”
  其中一个蓄着厚密红色胡子的人走上来,笑着说:“鹿,你怎么来了,你看这……快坐下吃点东西,饿了吧。”
  “对对对,没错,快坐下跟我们一起用餐。没想到你还知道蘑菇,哈哈哈,我还是今天才知道……”
  红胡子的叫托比,后说话那个叫杰克,他两个人都是平时与鹿鸣泽还算相熟的。
  鹿鸣泽没作声,轻轻一甩把奶油蘑菇汤扔在桌子上,碗在桌面转了两圈停下,汤被甩得洒出来,托比拉了杰克一把,示意他赶紧闭嘴。
  “我刚刚才知道,这艘宇航船根据层数有等级之分,我们向来连三等都住不起,只能在三层杂物舱将就着,他们甚至不愿卖食物给我们,必须自己带干粮。我从三层翻墙上来二层,就怕您被拐卖了或是切器官了,没想到您在享福呢?是我打扰几位了,是吧?瞧瞧,老几位混得可真不错,一朝得势,鸡犬升天,直接从三等的杂物舱,升到二等特辟舱,再摆上这样一桌珍馐美味,嚯,给您伺候舒坦了。了不得了不得了,您可真是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美梦成真了啊!啊!?”
  几个人虽然听不懂鹿鸣泽说的癞蛤蟆是什么,但是听得出他在讽刺他们,毕竟前些年大家在希伯莱跟前得到的是什么待遇,都有目共睹,没法辩解,也捏造不来。希伯莱这种人如果突然对谁这么好,首先该考虑的是他又有什么阴谋,而非欣然接受。
  “鹿,你不要说话说得这么难听!”
  托比一脸愁苦地看着他:“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今年希伯莱突然要加维修费用,粮食的市价也跟着一起提,我们之前有合作的几家,他们不拆开卖,要买只能一起买,我们没那么多钱买了啊……要不然,我们今年要饿死吗?”
  鹿鸣泽皱眉看了一眼门口,奥斯顿心领神会地把舱门关上,他自己抱着手臂靠在舱门前站着,朝鹿鸣泽示意他继续。
  “那希伯莱给了什么条件?”
  托比立刻开心地说:“他说他有个表弟,可以低价卖给我们粮食,虽然他这边的价格降不下来,但是粮食那边会便宜一点。”
  鹿鸣泽一听顿时觉得一口血堵在喉咙里,喷不出来咽不下去,他狠狠一拍桌子:“你们是傻逼啊?!妈的还跟他做生意,做上瘾了是不是!”
  托比平时脑子就不灵光,不知道鹿鸣泽为什么生气,但是在场的几个人却知道——希伯莱已经垄断了交通运输这一方面的收入,再把粮食这块也接下来,那他们以后可真得对希伯莱唯命是从了。
  鹿鸣泽咬着牙齿咯咯直响:“你听不懂,我打个简单的比方,他表弟要卖你发霉的粮食,你买不买?”
  托比说:“当然不买……”
  “那你买谁的?!人家那边卖粮的还等你挑拣完了再卖给你?!”
  托比支吾着说不出话,直说“不会吧”。鹿鸣泽环视一周,见几人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诧,看起来是暂时被眼前利益蒙蔽了双眼,还没蠢到底。
  鹿鸣泽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好,假如他今年给了我们新粮,好粮,便宜的粮,但是明年呢?今年不去那几家粮行提粮,这合作关系就相当于断了,明年再想捡起来……呵呵,麻烦您几位想想,咱们是什么身份!是斯诺星的人!人家乐意卖我们粮已经挺不容易了,短时间还能找到别人吗?!到时候我们就只能跟希伯莱他表弟合作,如果他借机涨价,你们买不买?”
  现场没人说话,鹿鸣泽气得拿起桌上的碗狠狠砸在地上:“说话啊!到底买不买!”
  奥斯顿皱了皱眉头:“阿泽,冷静点,你现在发火也没用。去找曼格斯谈谈,他是头领,说不定还来得及。”
  鹿鸣泽抬头看他一眼,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不用去找了,我们这次没有通知鹿,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让你知道,毕竟那边的粮源是你谈下来的,我们私自换了粮源,怕你为难……”
  鹿鸣泽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神像锐利的刀直扎向那个人:“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现在生气,是因为你们抛弃了我谈下来的粮源,让我丢面儿了?”
  对方显然怀着某种暗搓搓的小心思,根本不敢接鹿鸣泽的眼神,低头道:“我……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鹿鸣泽几乎要被气笑了,合着他分析这么久的利弊,都白分析了?
  双方各自沉默良久,鹿鸣将脸扭到一旁,突然笑了一下,他点点头:“好,行吧。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这事我不管了!但是你们别忘了,我在商讨会期间也集过资,有发言权。现在我不要什么发言权了,把我那份钱还回来,从此以后,我干我的,你们干你们的,咱们谁都不碍着谁!”
  鹿鸣泽说完这些话,拨开人群走向舱外,托比见事情闹大,想把鹿鸣泽拉回来,但是被鹿鸣泽拨开,他完全不想搭理那些所谓的协商和求和,他没错,为什么要妥协。
  ——背叛,这次是集体背叛。
  鹿鸣泽看着斜倚在门口的奥斯顿,渐渐远离充满光明的房间,他突然觉得有些恍惚,难道真的是自己的错,才让他今天的处境这样难堪?
  一个人再倒霉,总不会总是遭到背叛吧?再倒霉也不该倒霉成这个鬼样子吧!
  奥斯顿见鹿鸣泽眼神有些迷离,就伸手把鹿鸣泽的手拉过来,牵着他一起出了舱门:“我们回去找诶里克吧。”
  鹿鸣泽听不进什么话,只机械地点点头。
  贼老天……想整死他?


第34章 听说紧密的拥抱会令人感到安全
  鹿鸣泽有些迷茫,他暂时不想回诶里克那里,也不想面对任何人。他拨开奥斯顿的手,独自走出船舱。
  鹿鸣泽趴在栏杆上往远处看,奥斯顿在他身边停下,也学鹿鸣泽的样子趴在栏杆上。鹿鸣泽伸出手想感受一下气流的流动,但是什么都没有——宇宙里怎么可能有流动的气流呢。
  “宇航船外面有一层电离负氧膜,可以阻止里面的氧气跑出去,但是同时能允许呼吸出来的二氧化碳排出,所以我们可以在宇航船上自由呼吸。”
  鹿鸣泽沉默地点点头,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非常发达,发达得像地球上看过的科幻小说,但是再想想斯诺星……连煤气罐都没有!
  鹿鸣泽猜,大概除了斯诺星,再没有哪颗星球会落后成那种鬼样子吧。
  “这种电离负氧膜有一个优点,我很喜欢,它不会遮住光,可以让来自遥远星辰的光透过来。”
  鹿鸣泽听着奥斯顿给他讲这些感兴趣的东西,心境慢慢平复下来,置身于广袤无垠的宇宙中,一眼望去只能看见黑暗,但是再仔细看,会发现在黑暗里,还藏着一些星星。他忍不住笑了笑:“是哈,谁发明的,厉害,真是个不错的发明。”
  奥斯顿见他失去平时意气风发的嚣张劲头,莫名有些生气,鹿鸣泽软软地趴在栏杆上,头发也软软地盖住眼睛,好像丧失了一切冲劲儿。他现在就像个受挫的小孩子,又无奈又沮丧,奥斯顿甚至觉得看到了那样的场景——鹿鸣泽无数次想冲破身边无形的枷锁,但是抗争了很久,最终又被紧紧裹住,套牢……然后他缩在那个柔软坚韧的壳子里,再也不会产生丝毫对抗它的想法。
  奥斯顿叹口气,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是比想象中还要柔软的触感。鹿鸣泽的头发非常软,而且浓密,卷卷的蓬松的一个球,太好摸了。
  鹿鸣泽被摸了两下没反应,没想到对方却上瘾了似的,搓起来没完,他不乐意地拨开奥斯顿的手,嘟囔着换个边把脸趴在胳膊上:“干嘛呀……”
  ——把后脑勺朝向他的这个角度看起来,反而更想揉了。
  奥斯顿没忍住,突然笑了一声:“需要拥抱一下么?”
  鹿鸣泽把脸扭过来莫名其妙看向他,奥斯顿就朝他张开手:“过来。”
  “莫名其妙!”
  他又把脸转回去了。
  奥斯顿叹口气,直接从后面把鹿鸣泽抱紧紧,下巴抵着他柔蓬松软的头发顺着鬓角轻轻蹭过去,脸直接埋在他脖颈旁边。
  鹿鸣泽被奥斯顿这一系列动作整懵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有这种亲密的拥抱——还、还是从后面抱上来的。奥斯顿感觉到鹿鸣泽身体的僵硬,他便轻轻环住他的腰,掌心抚着胸腹下移,缓缓收紧手臂,把他整个人都勒紧,鹿鸣泽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张大毯子包住了,甚至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
  奥斯顿便趁势在他耳边说:“以前仿佛在哪里读过这种消息,紧密的拥抱会让人感到安全。你有感觉到安全吗?”
  鹿鸣泽被他喷在耳边的气息挠进心里,不自在地甩了甩头。
  “没有?看来还是不够紧。”
  鹿鸣泽就觉得身上朝着的手像蛇一样慢慢缠紧他,把他连着身体和两条手臂一起抱住,鹿鸣泽根本没办法动弹。
  “喂……”
  奥斯顿趴在鹿鸣泽肩膀上,侧过头,以很近很近的距离看着他,鹿鸣泽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往后避开,浅色的睫毛不由自主快速眨了几下——那谁谁不是说过,靠得这么近的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么?
  打架……肯定是不会打的,那就是……
  鹿鸣泽紧紧盯着他的脸,手在身侧握紧——等等,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阶段,他是不是漏了什么事情?跳过去哪个场景?
  鹿鸣泽脑子里面像浆糊一样乱七八糟,他能做到的只有看着奥斯顿的脸,呼吸几乎都快停了——要、要来了……等等,不会吧,明明之前连发情期都没有破功,现在怎么突然……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用身体安慰?其实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没那么脆弱根本不用……不过却是个好时机啊。
  鹿鸣泽费劲地吞了吞口水,奥斯顿却突然笑了一下,他松开手,在鹿鸣泽额头上轻轻一弹:“看你的反应,还真是会令人感到安全。”
  “……别胡说八道了,快松开我。”
  鹿鸣泽回过神后挣脱开奥斯顿的胳膊,撑着下巴把脸扭到一旁——搞毛啊这个人,是不是有病……
  奥斯顿站在离鹿鸣泽很近的地方,跟他一起看着远方的天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鹿鸣泽挠挠头,叹口气道:“去砍了曼格斯。”
  奥斯顿沉默了一下:“这时候还顾得上泄愤?”
  鹿鸣泽皱起眉头:“早知道曼格斯这么不靠谱,就不该选他做头领,至于其他人……无话可说,跟他们谈事情太累了,不如直截了当先斩后奏。”
  奥斯顿笑了笑:“也算一个不错的办法。 ”
  他顿了顿,又说道:“但是,你就没想过别的办法吗?”
  鹿鸣泽疑惑地看向他:“什么意思?”
  奥斯顿叹口气:“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的是将才,有的是帅才,有的是天才,还有的是庸才。”
  奥斯顿见鹿鸣泽还是不解,又继续说:“但是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无用的,每个人都会有适合自己的位置,在我看来,庸才反而是这几种人中最好控制的一种,尤其是那种为了蝇头小利趋之若鹜的庸才。”
  鹿鸣泽终于听明白了一些,他是在指托比他们几个?
  鹿鸣泽从来没想过要控制别人,奥斯顿口中的“人”仿佛不再是“人”,而是武器,或者说棋子。奥斯顿是下棋的人,他也想将自己变作下棋的人。
  奥斯顿仿佛知道鹿鸣泽心里想的什么,他说:“对某些人,讲道理不如讲钱来得有用,这不是残忍或者自大,而是御人之术。”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任何人,我也不想……我把他们当朋友。”
  “那他们把你当什么?”
  鹿鸣泽猛地抬起头看向奥斯顿:“我答应跟你合作,可没答应所有的事都听你的,你说的……我做不到。”他又不是上帝,怎么能理所当然地将自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
  鹿鸣泽低下头,双手探出栏杆,叠放在一起,奥斯顿突然伸出手,将手轻轻压在他的手背上,鹿鸣泽条件反射想抽回手,却被奥斯顿慢慢握住。他轻声说:“你如果不这么做,反而是害了他们。这些人没有是非观念和远瞻性,只有眼前利益,如果任其发展,只会导致灭亡。”
  鹿鸣泽握了握手,终究还是没把手收回来:“或许有别的办法解决……”
  “那你自己又是如何解决的呢?愤怒,发脾气,疾言厉色?作用呢?”
  鹿鸣泽转头看向奥斯顿,这次对方完全没给他留面子:“作用为零,喔……或许是负,你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和反弹,没有人喜欢被当成傻子。”
  “你说这话好意思吗……”
  把别人当傻子的分明是这个家伙吧!不但把人当傻子,还把人当棋子。
  “但是不管你的心有多好,用意有多善良,对白痴来说,都没有一句软话好用。有些人,就是喜欢吃甜蜜的毒药,而拒绝苦口的良药。我说了,他们不能明辨是非,那不如由你来替他们分辨是非啊。”
  奥斯顿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障碍,看得出,他经常做这种事,经常把人当棋子使——他对于收买人心、御下之术,貌似非常擅长。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鹿鸣泽神色有些紧张,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现在我要告诉你另一句话——怜惜炮灰,就是对大局的不负责任。”
  “炮灰……”
  奥斯顿轻轻松开他的手,面色淡然,唇角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没错,炮灰,他们注定是历史的牺牲者。”
  他说完又笑道:“呵呵,开玩笑的。应该说,他们是历史的创造者,历史的丰碑将永远铭记他们。”
  鹿鸣泽感觉自己手心渗出了一些冰凉的汗水,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奥斯顿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他巧言善辩,冷酷无情,杀人根本不用刀。
  鹿鸣泽突然想起那句话,最可怕的不是有人面对面要杀你,而是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觉得我可怕?”
  奥斯顿看着鹿鸣泽,突然开口问道,鹿鸣泽下意识握紧双手,奥斯顿皱了皱眉头,他似乎有些苦恼——或者说是懊恼,他大概在想,不应该过早地在鹿鸣泽面前这样暴露自己。
  奥斯顿把头转回去,望着广袤而黑暗的宇宙,深深叹口气。
  他好像并没有跟鹿鸣泽说话,而是自言自语:“每次都是这样,我每次说实话都会被人觉得可怖,逼得我不得不撒谎,装作温柔,绅士,高尚,庄严……但是他们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我,我只是作出令人喜欢的模样而已。唔……或者我说错了,并非只有白痴才喜欢吃甜蜜的毒药,这是所有人类的共性?”
  鹿鸣泽突然觉得这孩子活得也是挺累的,明明拥有这么多危险的想法,每次发言都直指罪恶的人性……可想而知他周围的人该有多担惊受怕。
  鹿鸣泽突然想起奥斯顿曾经说了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孩子的故事,那个故事太抽象了,细节他记得朦朦胧胧,但是如今却不由联想到奥斯顿身上——他不会从小就这样吧?
  不愧是有反社会罪的人啊哈哈哈哈哈,脑后会不会天生有反骨?鹿鸣泽迷信得很,他立刻就往奥斯顿后脑勺上看了一眼,发现他连后脑勺都非常漂亮,也看不出来有没有长反骨,当然,就算长了他也认不出来,他又不是算命的。
  奥斯顿在他旁边肉眼可见地阴郁下来,嘴角都勾不起来了,鹿鸣泽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说得好像确实没错,做大事的哪个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能跟他说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好歹他还告诉他,怎么能这么歧视人呢。
  鹿鸣泽心里有些愧疚,他纠结半天,终于还是抬手拍拍奥斯顿的肩膀,然后哥俩好似的用力拥住他的肩膀:“没事儿……那个,你以后想说了,就跟我说,我不会那什么你的。”
  奥斯顿立刻把脸扭过来,微笑:“不会离开我的?”
  鹿鸣泽嘴角一抽:“这话有点不对劲吧……”
  “啊?哪里不对劲?”
  鹿鸣泽见他满脸疑惑又单纯的表情,摸摸鼻子:“……算了,没什么。”
  奥斯顿马上伸出手搂住鹿鸣泽的腰,然后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我也会记住的。阿泽,我已经决定最相信你了,你可不能骗我。”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鹿!”
  正在鹿鸣泽纠结万分时,身后突然有人来了,他马上松开奥斯顿的肩膀转过身去,见曼格斯带着一伙人朝这边走过来。
  鹿鸣泽皱着眉头看向他:“我还没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他又扫视曼格斯身边的几个人几眼,轻蔑笑道:“跟我玩儿群殴?”
  毕竟以前大家曾经是街坊邻居朋友亲戚,除了曼格斯以外,其他人都有或多或少的不自在。
  曼格斯冷笑着看向鹿鸣泽:“麻烦你认清现实,认清在场的,谁才是头领。”
  “是你?那又怎么样?”
  曼格斯接着说:“我现在就要以头领的身份,将你赶下船。”
  他说完瞥了鹿鸣泽身边的奥斯顿一眼:“不,是你们,一起滚下去。”


第35章 永远的背叛者
  曼格斯等人怕不怕与鹿鸣泽为敌?
  曼格斯是不怕的,他一直想挑战鹿鸣泽,一直在作死,但是其他几个人不同,只是普通的欺软怕硬,可能连想到与鹿鸣泽为敌这个可能都会吓个半死。
  与鹿鸣泽绿帽侠一样著名的是他的凶名,方圆几里,只要惹到过鹿鸣泽的、或者见识过惹到鹿鸣泽的人什么下场,无一不对他下手之狠辣印象深刻。
  所以当他们确定鹿鸣泽确实不会站在他们这边,而是与他们决裂,甚至可能敌对的时候,他们害怕了,这样一个人做朋友和靠山很合适,如果要站在对立面,那最好在还没有完全决裂的时候解决问题。
  斯诺星上的人都有这种觉悟,所以最初他们打算改变粮源的时候,直接剥夺了鹿鸣泽的知情权——万一他反对,他们可能还要费一番周章。
  鹿鸣泽肚子里正闷着一股火,曼格斯说完直接把他气笑了。鹿鸣泽走上前两步,冷笑道:“每年的飞船租借费我都按时交,交得比你们任何人都多,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赶我下船?觉得做得到的话,就来试试。”
  曼格斯不想让鹿鸣泽插手他们买粮的事,一开始不想让他上船,后来发现他上了船,就想把他赶下去。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鹿鸣泽就是这么听不懂人话,且一意孤行,他担心鹿鸣泽会破坏与希伯莱表弟的交易,到时候闹起来谁都治不了他,还不如让他趁早下船。
  曼格斯扬着下巴看向鹿鸣泽:“你除了打架还会干嘛?”
  鹿鸣泽奇怪地说:“暴力管用为什么要讲道理?”
  “……”
  鹿鸣泽故意气他:“不过对你来说好像两边都行不通,打架打不过我,又不讲理,除了胡搅蛮缠你还会干什么?”
  曼格斯阴沉沉的脸更阴沉了,他突然转身,从人群中拽出一个人,然后将他用力拖过来,鹿鸣泽一看,神色就变了变,随即嘲讽地勾起唇角。
  果然,曼格斯又把诶里克拉出来当挡箭牌,他仿佛认定了鹿鸣泽对这个Beta旧情不改,动不动就会拿他说事。不过就像鹿鸣泽所说的一样,一种办法好用,为什么还要另辟蹊径?既然诶里克是个很好用的挡箭牌,就一直用他。某种程度上,他们俩还真是不要脸得很相像。
  “我不想杀你,但是你必须马上带着你的人下船,不然我就先把这个懦夫扔船下去。”
  曼格斯抓着诶里克的领子把他提起来,后者本来就瘦小,现在不得不踮着脚尖才能避免被衣领勒死。
  鹿鸣泽却丝毫不为所动:“你总是拿个背叛了我的叛徒做人质要挟我,不觉得可笑吗,还是你已经黔驴技穷,除了这招,再没有别的招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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