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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las·双星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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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忍耐一下就好。”佩列阿斯谎称道,虚晃地弄出一些声响。
“嗯。”
他看到黑发的男人坐着,火的光亮与阴影在那身体上细微地流动。青年俊美的额头很高,平时被额发遮住了,现在为了处理伤口而把额发往后梳,竟然显得气场严厉了许多。
青年平稳而缓慢地呼吸,睫毛下的轻薄的阴影也颤动着。佩列阿斯忍不住凑近了瞧,这孩子的睫毛果然很好看。以前他就特别喜欢观察尼尔的睫毛,小男孩专心致志地抱着小狗,给狗狗系上自己亲手织的项圈……
“怎么了,老师?”尼尔忽然问。
佩列阿斯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没控制住,竟然伸手去摸尼尔的眼睑。他赶紧说:“这里溅到了血,我帮你擦干净。”
尼尔微笑,没有睁眼。
佩列阿斯松了一口气……尼尔真的变了。之前他只是觉得尼尔的肩膀长宽了,但是现在脱了衣服,他才发现骑士的肌肉非常漂亮,像是雕塑家会苦苦寻求的那种形象。
他忽然很渴。
尼尔抬手挠痒痒。当那结实而赤。裸的臂膀抬起来时,光影也跟着滑动,佩列阿斯看到轻飘飘的阴影随着肌肉的轮廓,从斜方肌一直滑到锁骨。
手臂的动作也带动了胸膛,一滴汗珠因此滚落,它迟疑……然后畅然投身于重力,勾勒着腹部的线条,又停顿,仿佛收笔前的踟蹰,最终在呼吸的起伏中仅余下闪亮的水迹。一滴汗珠,闪着微小的光,那么优雅,模拟着时间柔软的流动……同时又与世间所有的动态区别开来,因为它所依托的肉体,绝然超凡。
佩列阿斯舌尖发麻,凝视着那滴透明的汗。
愉悦又甜美。
空气中微微发麻,汤的香料,杏仁的甜味。他动了动手指。“真想把这一幕画下来,”佩列阿斯心想,“如果是画,就可以……。”
天哪……
佩列阿斯忽然绝望地意识到,这是极其罪恶的想法!难道自己画画,就是为了毫无愧疚感地触摸尼尔的身体吗?
“我有罪,快停下这种……”佩列阿斯弄疼手心,他想到自己方才沉迷着什么,竟害怕起来。怎么会这样?从刚刚开始,他长久以来的抵抗、坚持与形象,都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在崩溃。他已经把握不住了,只想立马逃离。他想在尼尔彻底占据主导之前,逃离这里。
“尼尔,已经……”佩列阿斯准备好了,又恢复到学者的状态。
可是他一抬头,尼尔竟然在看着他。
什么时候!
平静的蓝眼睛,笑盈盈的,他所有罪恶的念想霎时间昭然若揭。
佩列阿斯觉得自己要死了,或者说,恐怕是死亡都能让他更轻松。他如同窃贼,羞愧于圣徒的宽恕下。
他紧张得浑身僵硬,张着嘴想狡辩又发不出声。
“你不是想摸摸我吗?”尼尔说。
不想!可是佩列阿斯说不出来,舌头只要一动,唾液的感觉就阻碍呼吸。他怎么了?这是什么现象……佩列阿斯拒绝着那个答案。
似乎是要给老师一个台阶下,尼尔说:“我受伤了,很疼……你摸摸我吧……”
“疼吗?”佩列阿斯检查尼尔的心跳,还有其他已经上了药的伤口。学者专注地工作了一会儿,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什么问题,尼尔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是这里……”
尼尔抓住老师的手,不让那只惊慌失措的手逃走,让它就贴在自己胸口。
体温,肌肉结实的手感,汗水。
令人发指,佩列阿斯竟然一瞬间感到了某种……让他痛苦的欢愉。他看到尼尔的喉结,因下咽的动作而滚动。
火焰。
柴堆噼啪作响,正如塞擦音或舌音的练习,火光轻慢地旋转。
热望也旋转。
静止中,两人沉默而同步地呼吸。
尼尔仿佛想到了什么,扶住佩列阿斯的腰,两人的胸贴到一起。脸颊蹭到了,好像有微弱的静电,透过空气,将尼尔身体的热度传导到他皮肤上。不行了,佩列阿斯心想,真的要不行了。
“嘿……”尼尔低声呼唤,俯下身。
可是那个吻,只是轻轻落在他的脸颊。佩列阿斯全身都麻了。
青年好像仍在试探。看老师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尼尔就又凑近。影子落在他身上。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亲吻,嘴唇相碰,然后再次颤颤地接受。
第34章 过于轻薄的男人
进屋前,伊戈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再戴上“告死天使”面具。
月光随着门缝的打开而转移。
伊戈走进房间,没有一点声响,匕首泛着寒光,正如他本人的气质一般。
“您回来了,绑匪先生!”少年快乐地打了声招呼,靠在床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看绘本,怀里还抱着一只毛呼呼的小兔仔,兔仔身边竟然悉心地放着新鲜菜叶,是伊戈买兔子时的赠品。
嗨,小狮子。
伊戈只是在心里回应。他之前藏人质的地方被那个杂种狮子发现了,为了安全起见,伊戈就把小狮子转移到了另一个隐蔽的地点。他不再捆缚少年,反倒是是自己戴上了面具。
伊戈巡视一圈,新的藏匿地点看来不错,小狮子状态也不错。这样一来,伊戈就可以放心地去继续办特兰德交代的事。
少年显然很满意自己当下的处境,把小兔子抱起来蹭来蹭去。“绑匪先生,谢谢你帮我买兔子,我永远喜欢兔兔。答应我,不论我被放回家还是被撕票了,你都要好好待它。”
伊戈认真地考虑养兔子的可能性。
“还有这个绘本也要谢谢你,可爱极了!《绿宝石与小毛球》,竟然是小狮子和小豹子的故事啊,我要集齐这个系列,再昂贵也没关系,我有钱。”
的确,手抄绘本也只有富贵人家能买得起。
“您可以卖给我吗?”
不行,这是我的。伊戈想,在阴影里坐下玩匕首。
“这个绘本是特兰德哥哥画的对吗?我听说过,他喜欢画童话故事。这传言有一阵子了,不过关于特兰德哥哥的流言太多,大人们似乎更关心他的绯闻……我猜他们应该是挺喜欢特兰德哥哥的,所以才好奇他到底和哪些人上//床。”
呵。
伊戈笑了笑,造谣说:“你知道吗,他其实有二十个私生子。”
“不、不会吧……”少年显然吓了一跳,转而又沉思,“有可能……他的确是我们兄弟中最像父亲的……等等,绑匪先生,你为什么说话了!这样会暴露身份的,你现在已经够纵容我的了,万一我认出你呢?”
“无妨,”伊戈站起身,“甚至可以让你知道我是谁,只要我乐意。”
“算了算了!我……我怕自己付不起那个代价,而且这不符合绑架应有的规范,我还是比较想平安无事地活下去的。你看,我挺像特兰德哥哥的,对吗?”少年微笑,非常讨人喜欢的笑容。
伊戈撇了撇嘴,把匕首收入鞘中。
小狮子歪着头打量“告死天使”的面具,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您的确是为了救特兰德哥哥而绑架我的吧?在这件事上我和您持同一立场,没必要杀他,父亲有时候太情绪化了,总是拿纯血派的逻辑来考虑问题。可是特兰德哥哥那么聪明能干,如果我是科洛昂的家主,就绝不会放弃这样一位强有力的兄弟。他能给家族带来荣誉。”
啊哈,感人。
伊戈想起特兰德背地里嘲笑自己这个羸弱的弟弟:“根本不是狮子,只是小橘猫”。不过血缘的力量果然惊人。之前他以为特兰德善于逢迎是因为出身卑贱。但现在看来,名门贵胄的科洛昂家的小少爷,在这方面根本不输给西高原舞娘的儿子。
伊戈十指交叠,放在膝盖上。
“所以你是特兰德哥哥的朋友对吗?”少年又忍不住问。
“你刚才还说不想知道我的身份,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伊戈说。
“可是……我实在好奇,您的口音、做派、姿态……我不可能不熟悉对吧?因为我们从小都是按照这套礼仪体系被培养的,哪怕很讨厌这种风格。”少年迟疑片刻,可能是在思量如果继续追问下去,会有多大的风险。
伊戈来了兴致,放任小狮子说。
少年鼓起勇气,继续说:“看您的行事风格,我认为您很有可能属于核心的那几个家族。就是我父亲为姐姐考虑婚姻时,只会纳入考虑的那些家族……也就是……纯血派。”
没错,特兰德不知道,伊戈小时候差点和柯洛昂家的小姐订婚,差不多就是特兰德的某个姐姐。伊戈想到了,之后要把这事告诉特兰德,说不定能让他嫉妒到爆炸,场景一定会十分有趣。
“可是这很矛盾,”少年顺毛摸兔子,“因为据我所知,纯血派的家族没有一个不讨厌特兰德哥哥的,更别说为了他而甘愿得罪柯洛昂家。这样的话……”
哦,会怎样呢?伊戈戴上小羊皮手套。
少年注意到这个细节,想了想摇头说:“算了算了,我果然还是有求生欲的。要是猜出您的身份的话,我的生存率会降低,说不定游戏就结束了。”
有趣的孩子,以后再玩。伊戈披上黑斗篷,戴好皮手套,转身准备离去。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等等,给您这个!”少年摘下戒指,扔给伊戈。
伊戈接住,是一枚精致的银戒指,狮子口中衔着上好的祖母绿,正如柯洛昂家族那一脉相承的绿眼睛。
“如果父亲看了这个戒指,说不定会因为担心我而手下留情。把这个给特兰德哥哥吧,会有用的。”
伊戈冷淡地问:“你想卖我一个人情?”
“不是的,”少年显然顾及到了西比尔人繁缛的社交礼仪,“我是给特兰德哥哥卖了一个人情,以后等我去找他玩,让他多请我吃几次冰点心。我想好了,就把兔子养在他那里,我可以时常去观看。”
伊戈没有回答。
少年最后笑道:“不过……您应该就是童话绘本里的小豹子‘绿宝石’吧?哥哥应该真的很喜欢你,画了那么多可爱的故事。”
看来小狮子也和特兰德一样,喜欢试探别人的底线。看那个孩子小心翼翼地触碰火焰,又不想被烧伤的样子。伊戈很是高兴。
于是伊戈转身,摘下“告死天使”面具,月光照耀了那剃刀色的眼眸,仿佛银质的。
“你看,只要我乐意。”
被冷不防地告知了绑匪的真面目,少年顿时露出恐惧与无措的神情,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这种不合逻辑的举止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危险。
“伊戈·斯沃德斯·戈尔贡。”小狮子怯怯地说。
嗯,这就对了。
伊戈笑了,他就喜欢看试探深渊的人被冷不防地抓住。
夜还很长,帝都与西比尔人刚刚醒来。
伊戈经过小巷,浓妆艳抹的女人与少年们扭着腰向他作弄,整条街充满了香粉的气味,粉色与绿色的烛光掠过一块块招牌。西比尔人很少来这里,媚俗的甜味太重,熏得伊戈稍有烦躁。
伊戈来到一家叫“妖精山谷”的风尘店,敲了敲后门。
门开了,鸨母是个中等年纪的黑发女人,身材热辣,行事毫不谄媚。伊戈哼了一声,明白为什么特兰德喜欢这家店了。
“西比尔老爷?呵,真是罕见,您是来寻欢作乐、密谋还是捉奸?”女人单手叉腰,臀部的线条简直像昂贵的花瓶。
伊戈说:“我要胸大腰细的男人,小麦色皮肤,绿眼睛和泪痣。让他来之前戴上镣铐和贞//操带。不要喷香水,我受不了。”
女人上下打量,莞尔笑了:“我知道您是谁了,特兰德那家伙天天在我这儿叨叨您,果不其然是大美人。”
她拍拍手,守卫让出一条道,一个少年负责引路,带伊戈去特兰德的房间。
特兰德在妓//院里有一个秘密房间,伊戈知道,却从来没来过。走在香雾缭绕的走廊上,他头晕。有个油腻的男人喝得醉醺醺的,倒在走廊的躺椅上,笑嘻嘻地伸手拍伊戈的屁股。伊戈看了醉汉一眼,吓到醉汉立马清醒地坐起。
“到了,特兰德老爷的房间。”小侍从毕恭毕敬地说。
伊戈抱着胳膊,这豪华木门的确是特兰德喜欢的浮夸风格。他转头问:“告诉我,特兰德·穆阿维亚有没有把什么男人或者女人带来这儿。”
少年世故地笑了笑:“您会在乎么?”
伊戈耸耸肩:“算了,反正特兰德也快死了,再也不能做他最喜欢的事了。”
“并没有,”少年说,“特兰德每次来只是休息,对姑娘们都客客气气的,从不让人进他的房间。”
“噢。”伊戈挑眉,拿出珍藏已久的钥匙,打开了那个房间。
少年说,另一个人应该很快就会来。离开前,少年得到了丰厚的奖赏。
这是个什么房间?
伊戈背着手,款款地绕了一圈,观察特兰德的每一个摆件。
“到处都是狮子的味道。”
他想起小时候特兰德的房间,也是这样放满了金灿灿的战利品,水果、酒、香料、奶与蜜糖。他还记得奶娘时常拧小特兰德的耳朵,骂他把屋子弄得一团糟。
“简直像是妓//院。”
伊戈蹙眉,又想起来这里本来就是。大概这种风尘又热烈的风格能让特兰德安心。
等的人迟迟不来,伊戈就在躺椅上卧下。他侧过头,发现案头很诡异地放着大大小小一排毛线球,一对正在缠绵的裸//体石像,还有彩笔和未完成的绘本,封面上写着“小毛球和奶酪狗的新冒险”。伊戈甚至在桌下发现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个没来得及缝完的布偶,大概也是特兰德亲手缝的。
“……”
算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特兰德。
这个屋子里的东西七七八八地混杂着,显示出屋主人众多古怪的癖好。
伊戈在鹅毛垫子后发现了特兰德的一只旧手套,他戴在自己手上,大了。伊戈拿着手套嗅了嗅。
“……”
又嗅了嗅。
“……”
伊戈想起来,之前在床上的时候,特兰德就是戴着手套,蛮横地把手指伸入他的口腔,湿漉漉地搅弄他的舌头,模拟着两人身下的动作。
呼吸变得急促,伊戈感到又热又渴。
“该死的狮子……”
他又冷不防地想到了锁链和贞//操带贴着那汗津津的小麦色腹肌。
伊戈戴着特兰德的手套,幻想热烙起来。他很恼怒,这可不是时候,一会儿特兰德的部下就要来了。他们约好在这个秘密房间碰头,交换情报和特兰德的指令。他叹了口气,把特兰德的手套塞进口袋,打算之后再使用。
“这是一个小狗。”
伊戈抱着特兰德还没做完的布偶,在躺椅上睡着了。
直到敲门声把他惊醒。
伊戈坐起,猜测时间没过去多会儿。
他没有说话,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门外的男人说:“狗狗,狗狗几点了?”
这是什么智障的暗号?伊戈对第七骑士团整个地怀疑起来,这群男人在特兰德的带领下都成了什么样子?
伊戈蹙眉,决定不给金熊开门,回去睡一觉算了。
“伊、伊戈大人!”门外的男人着急地敲门,仿佛感觉到了屋内人充满了嫌弃感的沉默。
“……”
伊戈打开门,看到壮实的骑士正擦汗:“原来您在,太好了!我还担心万一您不在,怎么把特兰德的指令传达给您呢。”
这是个问题。因为伊戈是罪人之子,没有资格单独进入皇宫。而卡洛亚洛现在又不在。
伊戈侧身,让金熊进来坐下。这个魁梧超凡的男人也是特兰德忠心耿耿的部下,好兄弟。金熊知道伊戈和特兰德的秘密关系,所以特兰德可以放心地让他来和伊戈对接。
“特兰德让我做的都弄好了,”伊戈学着点起特兰德的短烟,又因为太呛了就扔到一边,“我把伪造的信件和火漆印放到了巴斯克斯家里,然后去了一趟魔旗家,把假文件放好了。他弟弟也死了,全家忙着两场葬礼。”
金熊拍手说:“太好了!这样一来就准备好了。之后第一骑士团团长会帮忙,在明天军事法庭开始前去搜查两个人的府邸,找出他们的罪证,然后带着证据赶往审判庭去救特兰德。”
“关在笼子里的狮子还能呼唤那么多朋友。”伊戈玩起一颗水晶球,球上也有特兰德的味道。
“尼尔在哪儿,您知道吗?”
“在城外,去追查那个被指认为谋杀犯的小姑娘了。”
“这男孩……”金熊皱了皱鼻子“老这样,在冰原作战时也是抓不住重点任务。”
“没错,时不时就要去救什么掉到河里的小猫小狗,要去给迷路的老奶奶指路,或者去救一个要被消灭的村庄什么的。”伊戈想起以前,那个倔强得像石头的少年。
“对对对!不过特兰德队长很宠尼尔,都随他。”
伊戈忽然冷淡:“那必然,尼尔是我唯一的徒弟,是我把他交托给特兰德的。”
“那当然!”金熊爽朗地笑起来,“他可是全骑士团的心肝宝贝儿,不然指望谁来给我们改善伙食和做点心?”
“那我猜特兰德会给你们补衣服。”伊戈讥讽地说。
“您怎么知道?”
伊戈冷漠地说:“你们真是一群小姑娘。”
两人的谈话没有持续太久,这里还是不安全。临别前,伊戈把小狮子的戒指交给金熊,让他转交给特兰德。这枚戒指在审判时可能会有用,毕竟他们的父亲柯洛昂公爵会亲自主持审判。
“这是什么戒指?”金熊端详着柯洛昂的家徽。
伊戈面不改色地胡诌:“是藏有毒针的戒指,要是特兰德被判斩首,让他就用这个自尽。不允许他死在别人手上。”
金熊吓得不敢说话,毕恭毕敬地告别了。
老实说,伊戈挺喜欢特兰德的部下们,不过很难亲近。或者说,他几乎没法理解旁人的很多情绪。就像隔着一层玻璃,他看得到人们来来往往,生生死死,但始终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甚关心。就连对尼尔也是如此,在尼尔的身体变得与西比尔人相似之前,伊戈从来不把尼尔和佩列阿斯当朋友。
“反正他们都会早死。”伊戈心想,要是死了还要难过就太累了。
他困顿,又抱着以尼尔为原型的狗狗玩偶睡了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擦汗,终于赶上更新了!
这两章是双骑士的主场哈哈哈,请看板娘特兰德请尽情舞起来。这两人画风这么歪,我终于可以写沙雕剧情了XDDD
第35章 神权裁判
黄昏来临时,贵族们进入夜宫,金刺绣在孔雀蓝色的领口闪光。黑披风仿佛华贵的影子。
他们进入法庭,端庄而沉默,
审判特兰德·穆阿维亚的时候到了。男人们面色凝重,各怀私念。猩红色的席间已尽数落座,没有一人愿意错过。膝盖靠近了,为了窃窃私语,戴戒指的手彼此挨近。
“今天要受审判的是怎样的男人?”
“是帝国皇家第七骑士团团长,区区一个半西比尔人,凭着好看的皮肉竟然爬到这种位置,真是令人不齿。”
“无非是靠着情妇。肯定是从一张床爬上另一张床,为了做狗,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婊//子,何等肮脏。”
“现在他被指控谋杀第三骑士团团长,应该是跑不掉了。”
喧闹中,不知何处传来一阵轻笑。
有贵族看到了那黑发的青年,曾经的戈尔贡伯爵之子。他们很想呼唤青年过来同坐,但又想到伊戈·斯沃德斯戴罪在身,遭陛下厌弃,就不好说什么。
伊戈站在昏暗的角落,抱着手观看。公爵给了他通行的许可,又说要迟一些才来,于是伊戈就先来到审判庭。
人群熙熙攘攘,伊戈看着。
西比尔人都有这个癖好,总想残忍地毁掉迷恋之物。所以这些贵族不仅仅是仇恨那个出身低贱的男人。他知道。
实际上,这些人都渴望品尝特兰德。
就像特兰德是唯一的杯盏,盛着甜美的血,而众人伸手啜饮用。
一种热望笼罩着在场的所有西比尔人,令他们肉体紧绷,口干舌燥。就连伊戈自己也是如此。他们期待什么呢?期待着自己手中有匕首,每个人都向前拥吻那个男人,纷纷将刀刃没入那麦色的肉体。想必光芒会如同倒下的烛台,照亮男人痛苦又平静的脸、血液。而众多饥渴的唇舌,就亲近男人众多的伤口。
直到特兰德·穆阿维亚在人群中心跪倒,彻彻底底地臣服,将所有的自尊与生命奉献。
欲望裹藏于傲慢,一场审判,如同被期待已久的庆典。
“让罪人上来!”
审判长厉声宣布,声音穿透厅堂,烛火安静了。
众人沉默。
脚步声来了,沉稳坚毅的长靴声回响在大理石厅堂。没有一个人说话,包括审判长与七位万骑长。人们的目光随着男人的身影而移动,伊戈低头抱着胳膊,看也不看。
直到那个男人来到厅堂中央,
“日安,先生们。”
特兰德优雅而戏谑地行礼,仿佛是在集市上的表演,人们也忘了此时是军事法庭。
“穆阿维亚爵士,请您严肃。”作为审判长的柯洛昂公爵怒形于色。
两人眼神交汇,父亲与儿子的绿眼睛。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过没人把特兰德当成柯洛昂公爵的儿子。私生子不过是急需处理的废品而已。
“那么让我们开始审理您的案子,您涉嫌谋杀皇家骑士团骑士,拒不供认,并且指示下属试图谋害平民与第二骑士团。虽然您是直属于陛下的骑士,但是此等重罪,已经足够让军事法庭判您的刑。”
“可以,说来听听。”特兰德说。
“首先是谋害普拉斯里尔伯爵一案。普拉斯里尔伯爵死在密室,这是因为你买通了一个女性色//诱伯爵阁下,并且杀害了他。”
“请问我有什么必要去杀害魔旗?为了找个机会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是因为你小肚鸡肠,在前几日行军进城时,因为伯爵审慎重是否开门,你就怀恨在心。”
特兰德轻声笑了:“这个法庭秘书的功底不行啊,理由写的像是小学生。你们不如这么说:我和魔旗素日有隙,彼此嫌弃。而在我远征冰原期间,魔旗通过调查,发现了我有勾结冰原人谋反的意图,就打算揭发我。”
“这……”法庭秘书尴尬地抹汗,慌张地望向审判长。
柯洛昂公爵低头,发现庭审录上竟然真的是这么写的,顿时怒极,赶在特兰德前面说:“于是你决定抢先一步,杀害魔旗灭口……”
特兰德乐了,像是在赛跑般抢着说:“你们会说:我找了一个杀手以雅·以弗他,写密信给她,让她在时机成熟时杀害魔旗……”
“闭嘴!”审判长狠狠锤桌,“谋杀现场是这样的,当时伯爵正在为皇太子殿下制作标本,在场的有那个女人和另一个标本师。伯爵惩罚了犯错的男标本师,女人假装谢罪,趁机勾引伯爵。然后趁机杀害了普拉斯里尔伯爵。”
“那就是个人类小姑娘,才十四五岁,她是无辜的。”特兰德的语气顿时冷下来,厚重的阴影投在他身上。伊戈在看。
“现在受审的是你,不是她。”
“死时肯定一起死的。你在死前会被剥夺骑士爵位,只能和低等人同列受刑,脑袋挂在城墙上。不过皇太子殿下仁慈,允许你保留全尸。”万骑长补充道。两侧旁听席沸沸扬扬。
特兰德仰起头,绿眼睛如同傲慢的青铜。“你们要搞就冲着我来,别连累小姑娘,别连累我的部下。”
审判长十指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遗留的杂种,
“穆阿维亚爵士,您需要看相关的证据吗?有您写给杀手的亲笔信,里面详细地提到了谋杀计划。还有您开出的报酬,在这儿,事成后翻倍。”
特兰德叹了口气:“喂喂,你们工作也太不认真了吧,证据就准备这么点儿?够用吗?一点儿都不敬业。”
“把您送上断头台是够了。”
“哦,这样吗?”
特兰德笑着扬起头,露出光裸的颈部,食指慢慢地沿着动脉划向锁骨。色//情又漫不经心。
众人屏息。
看到自己生的杂种竟公然调情,柯洛昂公爵猛地拍桌吼道:“这里是军事法庭,不是妓//院!不要搔首弄姿!”
但是柯洛昂公爵霎时哑然,他终于注意到特兰德食指上的戒指。戒托上的银狮衔着祖母绿——
是泰奥托斯的戒指!
柯洛昂公爵攥紧拳头,果然是特兰德这个混蛋绑架了泰奥托斯,以此要挟。
特兰德笑着转了一周,好像是在向所有人炫耀。但只有站在阴影中的伊戈知道,这爱意是专属于他的。小时候特兰德但凡做了什么成就,总要跑到伊戈面前转个圈,像是小动物在讨主人的欢心。
两人心照不宣,反击的时刻到了。
“你们说得没错。”特兰德张开双臂,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
“没错,是我杀了魔旗。”
!
众人哗然,审判席也恍然失语。
没有人相信特兰德会毫无抵抗地认罪,可他的的确确是认罪了,亲口承认了诬陷。
“是我,我就是用这只手杀了魔旗。”特兰德重复道,举起左手,仿佛举起一条被切开的蛇。
伊戈轻轻地笑。
“很好,既然你认罪,那么无须浪费时间。卫兵——”
卫兵围住特兰德,要捉拿他,断头台已经准备多时。
“且慢。”
特兰德屹立于大厅中心,仿佛独自持剑面对群魔。
“我必须交代清楚事情的全貌,我要告诉你们为什么我会杀魔旗。”
“你不必说……”
可是人群已经沸腾了,压过了审判长的声音,对血腥感的渴望驱动着他们。
“我之所以要杀普拉斯里尔伯爵,是因为我是陛下的骑士,皇权的守护者,金蛇环的主人。我死后,也将作为亡灵继续守护冥殿吉尔忒伽。”
那双眼,锋利如棱角的祖母绿。
特兰德·穆阿维亚做了一个拔剑的姿态,挺拔的身姿舒展——
“我必须杀掉魔旗,是因为他企图谋害皇帝陛下!”
“撒谎!”
“我之前就与魔旗关系紧张。在我出征冰原期间,我发现魔旗其实和冰原叛党暗中勾结,打算利用魔物来袭击帝都。不仅如此,魔旗还结党营私,勾结了一派逆党,打算趁着陛下从帝都到伊蒂尔的路途中暗杀陛下!”
“无耻!”年迈的万骑长气得把剑摔在地上,“你给我闭嘴!”
特兰德怎么会停下?
“魔旗指使了巴斯克斯男爵,让巴斯克斯派人袭击陛下的马车,趁乱行刺。此等大逆不道之举,决不能姑息。而且证据确凿,今早第一骑士团在巴斯克斯男爵的宅邸里发现了魔旗写的亲笔信,盖有魔旗的印章。”
“这是伪证!”
“怎么是伪证呢?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不是吗?”特兰德笑道,“此外在魔旗家中,也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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