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天宝风流-第8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珠。
下了轩车刚一踏上毡车,唐离就见到一个容貌绝佳的侍女向他俯身行礼,这侍女虽然衣衫倒也齐整。但露在洒金裙外的鞋尖竟然是反地,尤其脸上的胭脂红却如三月桃花一般分外乍眼。
顺着唐离地目光注意到自己的鞋子。那侍女当即又微微屈了屈身形,借着裙角的遮蔽彻底把穿反的鞋给盖住,这番掩耳盗铃下来,她那绝美的脸上愈发红的要滴出血来。
见到这一幕,唐离刚在杨国忠身边坐下,就忍不住低声笑道:“赔罪,赔罪!不过白昼宣淫。老杨你也悠着点儿,身子骨要紧”。
见唐离说出这样的话来,杨国忠干干一笑,口中半是解释地叹气道:“昨个心烦的很,今天看来日子也不好过,刚想借上朝的机会松乏松乏还被你撞破,这叫什么事儿?”。
“最近你跟小李相公不是风平浪静的?有什么事儿值得你愁成这样?”,言至此处。唐离瞥了一眼那绝美侍女道:“莫非你想把她给纳了而嫂夫人不肯”。
“风平浪静!”,杨国忠摇摇头却没多说,倒是看向那侍女时眼中流露出一丝爱怜的神色,随即收回目光的同时又是一声长叹,“心烦还不是因为别情你昨天那番话。”
听到这话头儿,唐离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噢?”。
“昨个在车上我还不觉着,你走了之后我越想这事儿越麻烦,税法变革实在是难……不瞒你说,我昨个一回府就把养着的那几个清客叫来计议此事,话还没说完已是摇头一片,就没一个赞成地”,杨国忠也是满脸烦恼,“其中一个说的更绝,只怕我这税法还没开始,宰辅就已经干不下去了。这话虽然听着不顺。但我越寻思越是这么个理儿!”。
“笑话!”。见杨国忠心结在这儿,唐离微微一笑道:“你当名垂清史就这么容易?”。
车中并无外人。一时烦躁之下,杨国忠说话也没了什么顾忌,“若是相位都保不住,还留个屁清史”。
“你烦是因为还想做这件事,还是想为身后立个名声!”,唐离伸手拍了拍杨国忠的肩膀道:“其实这变更税法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么难?”。
一听这话杨国忠顿时来了精神,“莫非别情你有什么好办法?”。
“你不就是怕这事一下子铺开得罪的人太多?”,见杨国忠连连点头,唐离笑着凑近了他一点儿道:“既然不能一下子铺开,你就没想到缓缓去做?京畿,关内,两河诸道不成,山南,剑南也不成,那南方不还有岭南道吗?这地方荒僻的很,不说诸位王爷地封地,但凡朝中有点本事的谁也不会在这蛮荒之地购置产业,你且先从这里做起,纵然有些个波澜,谅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新税法本是惠民之策,当地百姓还有不拥护的?只要不激起民变,当地的那些土绅倒也不足为惧。你先取岭南一道做着,若是其法可行,再慢慢扩展开去,如此循序渐进岂不是好。纵然发现有不是处也可及时收手,断不至于损了你什么”。
耳听唐离所说,杨国忠眼神越来越亮,等唐离说完,他蓦然一拍身前的案几道:“着哇!吃柿子先捡软的捏,可不就是这个道理?怎么这么简单的方法我就没想到?”。
“关心则乱嘛!”,见杨国忠如此唐离也觉莞尔,“不过你那府上的篾片儿清客看来是要换换了,堂堂宰辅没几个好幕僚还行?”。
“换,是得换”,杨国忠点头应是的同时蓦然一笑道:“可惜别情你是个官身,要不倒是绝好人选”。
“我算个什么,天下之大竟有人才,只要老杨你留意还愁找不到人?”,自嘲的摇摇头,唐离道:“不过凭你我这交情若有什么事需参谋赞画,我自然是义不容辞”。
“你想跑也跑不了”。杨国忠笑过之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正肃了脸色道:“别情!听说你在鸿胪寺已开始清查在京蕃使?”。
“什么蕃使,都是假地!”,唐离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当日我上任之后略一排查,长安的假蕃使居然多达四千多人,这才动地心思去洛阳。这事儿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
“这么说你去洛阳之前长安就开始排查了?难怪!”,杨国忠略一沉吟后道:“别情。听我一句,这事儿你能不能压压?”。
“压?”,闻言唐离坐正了身子,“怎么,他们走你的门子了?”。
“不是我,是我府里的那些篾片清客”,说道这个称呼。杨国忠也是一笑,“不过这都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担心别情你若是下手太重这些人闹将起来,一来伤了朝廷的体面;再则你我都是新上任,脸子上也不好看。毕竟陛下对这些外蕃来人一向宽厚,要不鸿胪寺也不至于如此!怕就怕你事没办好,反白挨一段训斥,得不偿失!你看看刘景文那个滑头。自你一开始清查蕃使他就立即告了病假,肚子‘疼’了十几天还不见好,这不明摆着是怕跟你一起担责任?”。
“他肚子‘疼’的正好,要不他在上边压着我还真不好做事”,唐离淡淡一笑道:“老杨你放心,至少是今年之内。我也不想做出什么大动静地事儿来,清查蕃使之事我自有章程,就不能给你这新相公脸上添彩,至少也不让你老杨难看”。
“左右无事你不妨说来听听,顺便也看看有没有我能支应的?”。
“清查还是要清地,借此机会正好理一理这些人的属国及在我大唐的产业居所什么的。清查之后那些家资富裕的当然不能再领朝廷每月供给,没有了‘蕃使’的身份,他们在东西两市的商贾贸易所缴税钱自然也应与我大唐臣民一样”,说道此处,唐离摇手止住要插话地杨国忠后续道:“不过我也不是一味苛刻。就说作为弥补也好。鸿胪寺可以给这些人其原属国的贸易权限,有了这权限。其自我大唐贩运货物回其原属国,沿途通关至少可缴一半儿抽头,如此巨利还不足以弥补其供给及税赋的损失?只不过没有他们现在坐地开店舒适罢了”。
“开放贸易权限?”,杨国忠闻言也是色变,“如此一来朝廷设置在各地的贸易司岂非要少收许多赋税?”。
“这是个两算的事儿,这边儿的赋税虽然少了许多,但我大唐贩运出去的货物愈多,那些个生产这些货物的百姓岂非生产地越多?他们生产的多,售卖的多缴纳税赋自然就多,转了一圈儿其实还是回来了;再则,这些人的贸易权限是贩运出去的减免税赋,但他们商队自属国贩运当地方物入唐时的税赋却变化不多,如此商队越多,沿途贸易司赋税也愈多,如此算来他们也没什么损失。这就跟你那税法一样,我也只是先试试,若真个可行,随后再奏请陛下彻底放开对外贸易权限之事,尤其是大唐子民不得擅自经营通蕃贸易这条得改改,对外贸易获利巨大,这好处也不能尽让波斯及那九姓胡人给占尽了”,言至此处,唐离笑了一声道:“若依着我地意思,但凡有想对外贸易的尽可放开就是,这于朝廷及百姓都有好处,何必象现在一样拘的这么紧?”。
“若依你别情的意思,那岂非我大唐子民可以擅离户籍所在?如此以来‘过所’该如何管理?这些都是易乱之源,还宜从长计较才是”,听唐离说完,杨国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连连摇头道。
唐朝是中国王朝史上最为开放的王朝,但这种开放却具有极强的单边性,既蕃人入唐内附多得朝廷善待,但朝廷对本国子民外出各蕃拘管甚严,限制百姓流动自然是从王朝安危的角度来考虑,但也实在阻碍了唐人主动对外贸易,当其时也,波斯国人及昭武九姓杂胡几乎垄断了丝绸之路贸易,以至于当时竟有了“波斯无穷人”的民谚。
知道对于当时的官吏而言,再大地商业利益也不及“遏制流民”来地重要,唐离也没想着这短短的功夫能改变杨国忠地想法,闻言笑笑后道:“大唐子民经营通蕃贸易之事自当缓议。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事儿”。
闻言,杨国忠倒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唐离克着他办理此事而不好交代,是以见说之后连连点头道:“别情所言极是!”。
唐离闻言,笑笑后续道:“那些家资富裕的‘蕃使’如此办理,至于那些真个穷困的鸿胪寺也不能真个不不管,伤了陛下及朝廷的仁德体面。月供竟可以再发,不过却不是白发,鸿胪寺倒正有需用他们处”。
第二百零八章 宾贡(二)
“要那些蕃使为鸿胪寺做事?”,听到唐离的这种说法,杨国忠甚是奇怪,“要这些外蕃人能做什么?”。
“教授那些方音!”,淡淡一笑,唐离看着杨国忠道:“鸿胪寺负责通蕃事宜,精通各蕃语言自然是第一要义,只是现在这方面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些,如此以来,我纵然有心派遣使节对诸蕃回访也是力不从心”,言至此处,唐离微微一叹。
杨国忠明显对这一说法不以为然,唐离刚一说完,他已是不以为意道:“我大唐是上邦之国,自该由诸蕃前来朝贡请见,这本是势之必然,若非有大事发生,那有上朝使节轻动的道理?”。
听他如此说,唐离只能抱以浅笑,口中却不再就这个问题继续延伸,而是转了话题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件眼前的事儿老杨你得帮忙”。
“什么事你说就是”。
身子微微俯前了一些,唐离注目杨国忠道:“我要增加宾贡生名额,若以我的意思最起码在现在名额的基础上增加一倍”。
“这么多!”,听到唐离这个要求,杨国忠一愣道:“如此一来,每年科举的宾贡人数岂非要与我朝乡贡生齐平?”。
“齐平就齐平,这也没什么!”。
“没什么?”,见唐离说的轻描淡写,杨国忠苦笑着摇摇头道:“别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科举一事可谓是牵动天下士子,稍有不慎就易出大事。如今你一下为宾贡增加这许多名额,必然要挤占乡贡名额,如此那些士子还能不闹将起来?就这些不说,宾贡上榜后朝廷也要授官,这些人的官职俸禄该怎么安排才好?”。
关于宾贡生之事乃是唐离自接任鸿胪少卿正后就反复思考地问题,是以对杨国忠此时的疑问半点都不意外。“为宾贡生单列一个副榜就是了,如此不跟乡贡生争夺名额。他们还有什么闹的理由?此事我自会安排,保证士子们风平浪静就是了,至于授官,据我所知,这些宾贡生但是在长安中了进士的,极少有继续留在大唐做官的,多是就此各回属国。远的不说,近二三十年来无论扶桑还是新罗,那位当政宰相不是大唐宾贡出身?于尔等所言,来我大唐参考进士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去了这些,纵然有仍愿留在我朝为官的,政事堂并吏部也不劳费神儿,直接将他们分发到鸿胪寺就是。我还巴不得呢!”,一笑之间,唐离续道:“至于俸禄支出就更简单,增加宾贡生名额地同时,鸿胪寺会一并裁撤对这些诸蕃来唐学子的月供,与这笔支出相比。那些个俸禄又算得了什么。放心吧,有这样地好事儿,户部再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连他们的月供也裁撤掉?”,这个想法让杨国忠真有些瞠目结舌了,片刻之后才见他手指唐离道:“别情你不去户部真是可惜了,你我相识已久,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这等守财奴。连这些钱都要省,真是心狠手紧!只是如此一来难免会伤了朝廷体面”。
唐离听杨国忠如此说法,当下一个晒笑道:“这些人既然能不远万里,飘扬过海前来长安。又有哪一个不是权贵人家子弟。朝廷给的那份月供压根就没放在他们眼里,与这相比。宾贡中举才是他们更看重的,毕竟能不能在长安中进士关系到他们回归邦国后的仕宦前程,只要朝廷能增加宾贡名额,这些人感激还来不及?有怎会伤及朝廷颜面?说起来,朝颋不过是多给了几个虚头名额,不仅能省下一大笔钱粮支出,更能得这些诸多外邦士子感激不已,如此的生意不做,岂不是亏了?”。
不理会杨国忠地取笑,唐离续扳着手指算道:“再以长远观之,咱们宾贡名额给的多些,以后诸蕃朝堂中就能多一些我朝取中的进士,相比较于省去的那些月供钱粮,倒是这个意义更为深远”。
听唐离说完这些,杨国忠却没有再笑,沉吟了片刻后道:“帐都让你算到骨头里了!只要你这状元郎不怕别人骂你凉薄,如此一举数得之举我自然全力支持,当然,这也得小李相公点头才行”。
“这是给朝廷省钱,又是鸿胪寺辖内,就不说其他,单是看在腾蛟的面子上,我想小李相公当不至于从中作梗”,言至此处,唐离微微一笑道:“再则,小李相公现在还等着户部给范阳调拨钱粮,他也未必会为了这些小事与你硬顶”。
说道范阳,两人相视之间俱都一笑,如今除了剑南及陇西两个随时可能接战的军镇外,户部在杨国忠的操控下对其他军镇的钱粮划拨采取地是典型的“挤牙膏”月供方式,户部一改过去以半年为单位的钱粮发放方式,竟是不惧繁琐的月月清算,对诸军镇统一是吃一月,补一月,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绝不让饿肚子,但这些军镇若想象以前那样手中握有大批屯粮也是绝无可能,这种手脚被人紧紧绑住的感觉,对于以前总是在第一年年末就能领足第二年全年钱粮的安禄山而言真是不爽地很了,如今范阳设在京中藩邸的官员,一天到晚唯一的差使就是守在皇城催粮。
“老杨你这招儿可真够阴损的,如今那些独揽一地军政大权的军镇节度使们不定背后怎么骂你”。
“户部没缺他们一文钱,一粒粮,怕他们骂怎的?对我这新上任的宰相而言,宁可让他们骂,也比让他们小看了好,这些军镇跋扈惯了,若不这样捏捏他们的脖子。只怕他们眼里就放不下政事堂了”,颇有些志得意满地嘿嘿一笑后,杨国忠语带遗憾的叹道:“安胖子那个杂胡不知这次怎地居然这样好想与,依着他地跋扈早该闹起来了,我本还等着借这次机会与他好好过过手儿,谁知他竟然趴窝了,除了派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天天在皇城聒噪外居然别无动静儿。可惜,实在是可惜呀!”。听杨国忠话里地语气,很有为安禄山不闹事感到惋惜的意思。
“要动手了!”,杨国忠叹息地同时,唐离心底也是一声叹息,眼前与安禄山性格明显不符的事情发生,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范阳已在图谋举兵。而在举兵前地这段时间,他们自然也不愿意为别的事阻碍了起兵前宝贵的准备时间,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想来,依唐离的想法只怕安禄山未尝没有借杨国忠此时的打压来鼓动手下军士的打算。
随后两人不过说了几句闲话,已是到了皇城朱雀门外。
二人相继下车,正在朱雀门外等候羽林卫查验身份的皇城各部官吏见杨国忠到了,随即整齐地分作两边让路给这位正炙手可热的国舅相公。
唐离见此情势,却没与杨国忠一起。堪堪等他进入到达皇城鸿胪寺衙门时,上衙的钟声正正敲响。
自唐离吩咐开始清查在京“蕃使”以来,卿正大人便抱病在家,所以如今的鸿胪寺衙门实际上就由唐离这个少卿负责。
走进衙门的同时,就感觉这里面的气氛很有些不对,唐离知道这些人都是因为他近日清查“蕃使”及昨日对扶桑。新罗学子群斗的处理才会如此,当下也不多加理会。
在公事房中坐定,唐离一盏茶后吩咐杂役叫来了下属的几位主官,也没多绕弯子直接将自己地一些想法和盘托出,随后更命众人计议。
听唐离说出一连串儿计划,这些个久在鸿胪寺任职的官吏一时间都是满脸惊诧,在唐离一再申明畅所欲言之后,开始说话的他们却都是一片反对之声,其核心无外乎有损朝廷体面等杨国忠本有的担心。
乱糟糟计议了大半个时辰也没个结果,唐离却听是听的不耐。心中有事的他命这几人继续合计。三日后各交一份建议后便自先出了公事房。
走出鸿胪寺衙门,深吸了一口略带着寒意地空气。唐离觉得刚才被吵的昏昏沉沉的头舒服了许多,略在衙门口站了片刻后他便直接往兵部走去。
在薛龙襄的公事房中,二人寒暄坐定之后,唐离微微一笑道:“我那儿搅扰的不堪,正好到老薛你这儿躲躲清静。”
“躲清静!我怕别情你是心火太旺了吧!鸿胪寺是个闲散衙门,能有什么搅扰事?”,笑着回应了一句玩笑话后,薛龙襄才道:“看别情你自洛阳回京上衙的第一天就到了我这衙门,想必还是担心着范阳之事吧?”。
鸿胪寺的事无需多说,唐离笑着点点头道:“老薛知我!今早上衙的时候正好遇着国舅爷,随意闲谈了一番,看来近日范阳古怪的紧,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想听听老薛你的意思”。
“安禄山只怕是要反了!”,说出这句话地同时,薛龙襄脸上再没有了刚才地笑容,“事反必为妖!安禄山本是个无理还要狡三分的人,现在却如此表现,依着我想他必定已是铁了心要造反,这看似平静地局势下也不知范阳在怎样的磨刀霍霍了”。
“老薛你的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户部开始缩短供应周期之初范阳还有些动静,及至陛下抽调河北兵力往陇西的诏书下达,安禄山反而偃旗息鼓平静的很了,此事不简单哪!”,长声一叹后,唐离注视薛龙襄道:“若我所料不差,调兵的最后期限就是范阳起兵之时,只不知你老薛这边准备的如何了?”。
听唐离说的期限,薛龙襄无声点点头后,只是正待他要说话的当口儿却听公事房门上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开门看时却是一个兵部衙门的杂役领了一个中年内宦站在门外。
这个宦官就是当日前往晋阳传口诏的黄太监,他一见到唐离在里面,顿时吐出口气道:“唐大人在此就好,娘娘传召,大人这就走吧!”。
过承天门进宫城后,周遭没了皇城中来往的官吏顿时就清静的多了,至此,适才只是埋头前行的黄太监才向唐离一笑间低声道:“红参还就是新罗的要好些,咋家谢过唐大人了!”。
“几支新罗参值得了什么,黄公公莫要客气”,唐离随意挥挥手笑道:“这次去洛阳倒没看着别的好东西,就有一种春酿着实不错,想着黄公公平日也好品酒,就带了几坛回来,看什么时候方便就拿了过去”。
“唉哟,状元公去一趟东都还能想着咋家,这如何敢当?”,嘴上说着不敢当,但黄公公脸上却满是笑意。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后,黄公公才又笑着道:“娘娘传召的时候陛下已去了太子那儿,不定什么时候回来,昨个儿黄昏时候扶桑谴唐使团有人请见过陛下,说的什么咋家倒是不知道,不过我寻思着如今这些通蕃事宜正是大人该管,也好早做个盘算,万一陛下问起来也好有个准备”。
“多谢黄公公了!”,唐离谢过黄太监后,也自在心底盘算着扶桑谴唐使团请见玄宗的目的。
时令虽已是春初,但地处北地的长安寒意不减,所以杨妃也就仍住在宜春院中,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唐离二人已是到了,黄公公进了正殿不过片刻功夫,随即满脸带笑的出来言说娘娘有请。
宜春院正殿内温暖如春,一身便装的杨妃手执着一本薄薄的曲谱,见是唐离到了,她随手放下曲谱,以看似平淡的声音道:“哟!唐卿还知道来?”。
第二百零九章 暧昧
冬末春初天气,宜春院中却是温暖如春,杨妃一改往日梳成高高的倭堕髻,任满头乌黑的长发披泻在肩头,就是这小小的变化,使她减少了几分华贵的同时更多了些随意慵懒的风情。
正殿中侍候的宫人并不多,且除了那个贴身的侍女小玉外其他人都隔的远,杨妃放下手中曲谱的同时,眼睛斜斜的瞥着唐离道:“哟,唐卿还知道来?”,她的语气虽淡,但话语中的意思怎么听都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臣下虽身在洛阳,但无一日不默祷陛下及娘娘身康体健”,在杨妃对侧坐下,唐离细细打量了贵妃娘娘许久后无言一声轻叹。
杨妃虽然对自己的容貌极是自信,但今天正是懒梳妆的时节,就没怎么费心思打扮,是以听唐离这么一叹,出于女子对容貌的天生的敏感,顿时开言道:“卿家叹什么,可是见本宫容颜丑陋?”。
见杨妃如此倾绝天下的绝色佳人说出这样的话,唐离忍不住一声轻笑道:“臣自幼长于江南,常听人言江南西湖景色绝美,且不同的时刻自有不同的美态,诚所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今日见娘娘铅华不施,始知这美景正如美人,天生丽质实难自弃,的确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说这番话时,唐离的双眼不曾有片刻离开杨妃的脸庞,面对如此的人间绝色。他地眼神中少有情欲,更多的是对这种天生丽质的赞叹。而如此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赞美实在是小别重逢后对杨妃最好的礼物。
迎着唐离赞叹的眼神,闻听这等发自深心地话语,心下一热的杨妃似乎也不堪娇羞地微微红了脸庞,而这抹红恰如世间最美的胭脂,为淡妆素裹的贵妃娘娘平添了许多丽色。
似笑还嗔的瞥了唐离一眼,杨妃几乎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道:“油嘴滑舌!”。只是看她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对这样的油嘴滑舌受用地很。随着这四字出口,她心中原有的那一点儿幽怨也已消失无形。
本是出自真心的赞叹却被斥为“油嘴滑舌”,看着对面杨妃如小女儿般娇羞的神情,唐离浅浅一笑转了话题道:“未知娘娘传召臣下所为何事?”。
“没事就不能召见你不成?”,杨妃坐正身子没好气的看了唐离一眼后,才闲散的指着身前案几上的乐谱道:“本宫看这曲调有些不明白处,卿家既为太乐丞。必能为本宫解惑了。”
起身上前几步隔案在杨妃下手处坐定,唐离顿觉一股淡淡的馨香迎面而来,没有了往日脂粉地甜腻,这份纯然发自体内的馨香别有一种淡雅的韵致。
微微吸了吸鼻子,就这个微小的动作也为杨妃察知,不免一声“桀”的轻笑。
身处空阔的正殿,听到这声轻笑,面对美人一时失态地唐离心下略有几分尴尬。当下低头向曲谱看去。
“这首曲谱乃属清商古乐,并非我朝通行的燕乐,以臣猜度,纵然演奏出来,娘娘想必也是不喜欢的”,略略看了看曲谱。唐离分辨其来源之后,因笑着说道。
唐朝是一个开放的王朝,同时也是一个变革的王朝,表现在社会生活中,隋以前吃饭时惯用的分席制逐渐向合食制过度,而日常坐具也由以前的据旃檀席地而坐逐渐转为胡凳的盛行。只是与民间盛行的这种过渡相比,上层社会为凸显自己的贵族凤仪,在日常生活中更多实行地依然是以复古为主,譬如眼前这宜春院正殿中几乎就没有设置高高地胡凳,杨妃本人也是斜靠着厚大绵软的抱枕在厚厚地旃檀上随意趺坐。
杨妃身前那张阔大的案几。只看其古朴的造型也知乃是流行于魏晋士人间的旧物。案几上只置有一炉香,一盏茶及一卷乐谱。而案几下的空间由于有两边挡板的遮蔽,是以并不能为人所见。
“噢!卿家何已知道本宫会不喜这清商曲”,斜斜的身子随意趺坐,杨妃一只臂膀曲于案几上支起如花娇艳,这随意姿态中自然流露出的美妇人慵懒风情实在是惑人以极。
“自夏商周而至本朝,总而括之有三套曲乐体系,一为雅乐,所为‘雅’正是针对‘俗’乐而言,此乐盛行于上古而至秦汉间,乃是用于祭祀的正乐,虽堂皇正大,意境遥深,然并不适于日常饮宴歌舞;与此相对,秦汉而至魏晋六朝间更有用于日常生活的俗乐,便是这清商乐了”,身为主管宫中教坊司的太乐丞,为贵妃娘娘解惑本是唐离份内之事,然则正当他说道这里时,却觉案几下自己盘膝而坐的腿上有一股轻微的酥麻传来,这样的意外使他原本流畅的话语微微一顿。
唐离这瞬间失神的动作丝毫不出杨妃意料,露出在案几外的身子没有丝毫变化,贵妃娘娘浅笑盈盈道:“有雅乐,有清商乐,那另外一种必然就是本朝盛行的燕乐喽?”。
腿上的酥麻愈来愈烈,虽然这正殿之中不便探身案几下确认,但唐离已知这酥麻的源头必定是出自杨妃无疑,直到现在,她那只不安分的脚依然借着案几的遮挡在自己腿上轻轻滑动撩拨个不停。
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却只换回杨妃捉狭的一笑,微微动身之间以身子为遮挡悄然落下一只手去,唐离脸上微笑不变,口中续道:“不错,晋朝南渡之际,清商之乐随之南迁,与江南地方民乐相融合,更加发展。而北地则随着五胡乱华而使胡乐大盛于北地。随后前隋一统天下而至我朝,皆是以胡乐为主。其实自天下统一之后,本盛行于南地的清商乐也一并重回北方,只是相较于清商乐地温柔中正,这些胡乐更为奔放,节奏更强,也更刺激,所以无论王宫贵族家的宴饮。还是百姓酒肆教坊的日常消遣也都更喜欢胡乐,这些胡乐与清商及大唐地方民乐相融合。遂成就了大盛于本朝的燕乐”。
口中说话不停,案几下唐离的手丝毫也没闲着,顺手捞住杨妃那只作恶的脚,只一勾之间唐离便已脱下了脚上的那只湖丝软履。
圆润地小脚堪堪一握,半是有意半是报复,唐离抓住的同时已是五指轻轻撩拨,伴随着他手指地拨动。杨妃口中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荡人心腹般细若箫管的呻吟,而她那原本白皙如凝脂的面容上也在瞬间开遍了三月的桃花红,尤其是含嗔看向唐离的眸子,似猫儿一般慵慵开合之间更是要滴出水来。
挑逗在先的杨妃此时欲要收腿又如何能够?只是唐离听见这声呻吟之后,虽也是心下一跳,却终究不便闹地更过火,手掌前移放开那只温软小脚的同时,他已顺手挑开了贵妃娘娘的湖丝袜带。手指转动之间便顺着袜带松开的缝隙钻进杨妃七破间裙下的内衫。
“温泉水滑洗凝脂”,此言诚不为虚,钻进内衫之后,唐离触手处便觉一片温软的滑腻,正值人生中最好年华的杨妃,那肌肤便如极品单丝罗一般腻滑而不可留手。
如同抚摸着世间最为珍贵的美玉。唐离地手在杨妃的腿间的肌肤上轻轻滑动,感受着那温软的触感。脸上的眸子毫不移动的停留在杨妃地脸上,口中继续说道:“如同我朝的词要配合着燕乐唱奏一般,那盛行于两汉魏晋六朝间的清商乐多是和着《乐府》而歌,譬如那《木兰辞》,再譬如那号称清丽第一的《西洲曲》。”
紧紧咬着下唇,此时的杨妃面上虽然晕红已褪,但眼中的流波却愈发的迷茫而妩媚,感受着腿间肌肤上那支如春风般满含着柔情的手,她心中荡起层层轻波的同时。口中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无意识的重复道:“《西洲曲》?”。
似是为了借说话来掩饰案几下不可告人地动作,唐离闻言随即接口轻吟道: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