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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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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缘分竟是如此深,沈淮初不免生出一种微妙的情绪。
“除了这个,梦里还有别的什么?”顾青行低头扫了眼沈淮初的小动作; 反手把那根手指捏住,细细摩挲,“为何当时不告诉我,这样的梦,要么是前尘碎片,要么是对未来的预示。”
“当时哪有想这么多。”沈淮初撇撇嘴,“我依稀记得那个梦里我在城中找一个人,但没找到,然后就醒了。”
顾青行扯扯沈淮初的脸:“就这样?”
“都两年了,能记得这些已经不错了。”沈淮初瞪他。
少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沈淮初一番,又伸手摸了摸他唇角,眸光半敛,轻声发问:“没别的要对我说的了?”
沈淮初无辜道:“没了……哦不,还是有的,我想吃油炸里脊了。”
顾青行:“……荒山野岭的上哪儿给你找里脊,抓只鬼给你油炸了还差不多。”
就这样一句扯犊子的话,沈淮初还真若有所思起来,顾青行又敲了他一下,拉着他往其他人那边走。
谢凌之拿着一片树叶在逗蹲在树底下的王潇,谢停云抱着臂倚在一旁满脸纵容,素昔往前查看有无异常。沈淮初伸出手在王潇面前打了个响指,笑得和蔼可亲:“站起来走一个试试?腿还迈得动咱们就继续走,迈不动你就在这歇着。”
“啊?”王潇抖了一下,抱着树干抬起头,眼睛眨巴着,含着说不出的可怜意味。
约莫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沈淮初面上调侃,他气鼓鼓地伸爪子打了沈淮初一下,撑了一把树干站起,“我能走!”
这话说得气势雄厚,王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当起了领头那个,快步去追赶素昔。
“前路并无险处,但仍是小心为上。”素昔对后方追上来的几人道,目光却看着王潇。
后者知晓是方才行为不对,连声应是,还抽出剑握在手上。
沈淮初和顾青行走在中间,最后是谢凌之和谢停云。
沈淮初师徒俩仍在扯鬼话,什么这么多年未有人涉足、里面又被当时的族长封了,一定是鬼魂跑出来建的寨子,看这寨子规模不小,鬼的数量一定还挺多的云云。
另一对师徒对此未执一言,只是顾青行捏了沈淮初脸一把,谢停云手指张了张又握成拳头。
说着说着谢凌之忽然顿住,高喊了声“素昔”。
素昔应声回头:“小谢长老,请问何事?”
这个称呼让谢凌之眼角抽了抽,然而没有办法,谁让他北凛剑宗长老一职至今未被除去,而谢停云也是长老,年岁还比他大了些许,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受着“小谢”这个称呼。
小谢长老清了清嗓,“你离开西南多久了?”
“族长带着族人封山六十年有余,我便离开了如此之久。”素昔回答。
“你离开了这么久,便也不知晓此间情况,会不会是一部分巫家人出来了,或者没跟族长进去但也躲过了当年的灾祸,建了这么一座寨子?”谢凌之问。
素昔沉吟片刻:“不无道理。不过这寨子的搭建方式虽是以巫家人的习惯,但脚底下的阵法出自他人之手。巫家不与外界通,这是历代以来必须遵守的规矩。”
“可是我不就是外面来的,回来后还得再去外面。况且我不仅回来了,还带着这么几个外人……”王潇嘟囔道。
一时间素昔脸色有些难看:“主人说的是,但您是因为……”
沈淮初笑着打断她:“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此时夜并不深,寨子里却无人点灯,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也许是通过阵法知道有人闯入,便将烛火熄了。”顾青行道。
“快些走吧。”谢凌之催了一下,又问:“既已经走过迷障和冥府之路,可能御剑了?”
他不提这事竟没人想起,连素昔也忘了,待她点头道完一句“可以”,谢凌之第一个祭出剑,顺手把谢停云也给提溜了上来。
沈淮初往上瞧了眼,“啧”字还未出口,腰就被一揽、一收,后背撞上顾青行胸膛。
脚下踩的是长生剑剑面,映着月光犹如雪亮,两个贴得极近的人影一晃不晃。沈淮初扭头捏着顾青行下巴,唇凑上去却不亲,顾青行漆黑的眸子凝视他,这人眼睛缓缓一眨,接着后退半步,转向谢凌之把刚才的话说完:“啧。”
谢凌之:“……”
“顾小青,换个人喜欢吧。这个人太贱了,比较适合打一顿出气,不适合相好。”谢凌之弯眼一笑。
沈淮初也笑起来:“说得好像你不讨打一样。”
顾青行分外无言地把人给拉回来。
变故在这时发生,沉静许久的暗器从密林里飞出,机关在层层树叶中探出脑袋,看似纤细却坚韧无比的线瞬间织成网,从下往上收拢,沈淮初他们快速御剑躲去,但淬满□□的流星镖旋转着飞来,上面透着丁点寒芒,细细查探发现竟然是追踪术法。
“这是巫家人会玩的招数?”王潇叫了一声。
素昔抬剑将一枚流星镖挡去,头也不回地回答王潇:“机关暗器是,但被改进了!”
“阵法也变了。”顾青行沉声道,“阵中阵,我们御剑飞行是触发第二个阵法的条件。”
“管它第二个还是第三个,全毁了便是。”沈淮初眼都不眨,从长生剑上浮起来,光芒聚在他身后,犹如一轮圆日。接着他手势变了一下,圆日分裂开来,化作无数流光朝流星镖打去。
铛然落地之声陆续响起,流星镖坠地如同一场声势浩大的雨。接着沈淮初看向那收拢又张开的网,顾青行却掠过去按住他,“等等。”
“啊?”沈淮初抬眼。
顾青行没有解释,反手一伸将长生抓在手中,飞速回到地面。雷鸣紧跟他的步伐,电光追随身后,少年长发起落,走得看似杂乱,但每踏出一步,上空的网就有一处松了。
一路下来,机关尽收,暗器归位。
少年回到沈淮初身边,眉头蹙起,神色有些微妙:“如果强硬破坏,阵法会在最后关头爆发。不过很奇怪,这里的某些东西,像是专门摆在这给我提示似的。”
沈淮初倾身往下望了望:“什么也看不出。”
“都说了是专门给我……”少年道。
“哦,难不成是你上辈子和巫家人有勾结。”沈淮初勾了勾唇,走到顾青行身旁对他耳语。
微热气息尽数喷薄在顾青行耳垂、颈间,沈淮初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刚打算撤离,腰竟被人箍住,顾青行转过脸来在他唇角舔了一下。
“确实该打你一顿。”
“你又打不过我。”沈淮初笑道。
顾青行凉凉道:“随便布个阵把你往里一丢,你就出不来了。”
沈淮初嫌弃地把腰上爪子捞开,目光往下胡乱扫着,本想找块地坐下,那边王潇就圆润地滚来了,“祖宗,师兄,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劳驾去前面看看,还有没有这种虽然有点蠢但格外缠人的阵法!”
“劳驾去前面看一看。”沈淮初歪了歪头,冲顾青行眨眼睛。
顾青行自是带着沈淮初同去,飞剑在上空疾行,到寨子大门前折返。方才他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寨子里仍是悄无声息,让人愈发觉得只是个空壳。
两人回去将此事一说,素昔仍是强调不可大意,谢停云给王潇画了一道符在背上,众人这才御剑过去。
本来从寨子上方掠过便可,但素昔不放心,提出下去查看,沈淮初他们没有异议,纷纷停下御剑。
大家都是修行之人,走路悄无声息,呼吸之声轻得微不可闻,因此整个寨子除了风穿行而过、刮擦老旧木屋,别无他响。
第76章 冥府之路07
寨子依山而建,若每家每户都亮起灯来; 定是一幅星火蜿蜒而上的好景色。然而所有窗户里都黑咕隆咚一片; 风穿过街头; 如果不是夏日夜晚暑气不散,加之西南地区闷热潮湿,走进来的人只会觉得到了一座阴森鬼城。
谢凌之的符给王潇壮了不少胆; 步子迈得比方才沈淮初讲鬼故事时大了许多; 也抖得不太明显。
沈淮初无声笑起来,食指拇指细细捻着,混元之力悄然扩散,将后方走过的道路和前方还未踏足的都笼罩起来。
无论快慢,将整个寨子监控起来都需要一个过程,当神力渗透到某一处时沈淮初忽然停下脚步,回身弹指。一个庞然大物被激怒从某一栋屋子后跳出,落地时声响震荡; 它窸窸窣窣在地上爬行; 速度快得肉眼无法跟上。
“不愧是西南,蜘蛛都养得这么大。”沈淮初表情不变; 语气极淡。身旁顾青行便要执剑而去; 沈淮初却拉住他; 转头朝王潇招手:“你去对付它; 这蜘蛛虽然看上去挺大只,估摸着也就灵寂期修为,适合你练手。”
王潇难以置信:“祖宗; 我才筑基期!”
“所以叫做练手嘛。”沈淮初道。
言语间蜘蛛已来到众人跟前,不仅如此,其他地方也爬出毒虫,多是蜈蚣、蝎子一类,和蜘蛛一样,都比普通的大上十几倍,房顶上还有蛇探出脑袋,谢凌之上前推了王潇一把,接着反身一剑挑破冲他扑来的蝎子脑袋。
王潇嗷了一声和蜘蛛来了个贴面,就在蜘蛛伸出一条腿要抓他时条件反射以剑格挡,回过神后另一只手握着霜从下往上一割,生生将蜘蛛的这条腿卸下来。
八条腿的蜘蛛沙石只剩七条,怒得前面的腿都抬起来,嘴大张开,丝线喷涌而出。王潇一不留神就被裹成了茧,眼见着就要被蜘蛛吃进口里,他双腿竖劈,上下抵住蜘蛛的牙齿,又晃了一下躲开蜘蛛的腿,提剑的手翻转,剑刃将丝网割断。
他旋身落回地面,边在心中默念着剑诀,边侧身躲过蜘蛛的攻击,尔后踩上一栋房屋的瓦片,矮身疾走,来到蜘蛛后方时飞身跃下,将剑刺入蜘蛛体内,接着拔出只剩个柄的剑,借势一踏,回身下坠,再次插。入一剑。
短短一招他已累得大汗淋漓,但其余人都各自对付毒虫,无暇帮忙,王潇只得先和重伤的蜘蛛拉开距离,一面稍作喘息,一面提防它被激怒后的爆发。
那厢谢凌之杀死一只蝎子后,一只巨大的蛤。蟆吐着舌头朝他蹦来,这□□眼睛鼓得像是铜铃,身上处处都是疙瘩,让人一见便想作呕。谢凌之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足尖点地跃至空中,凭着听觉判断挥下一剑。
蛤。蟆是死了,还在地上渐开大片浓水,更多的蛤。蟆冲着浓水奔过来,一时之间,不太宽阔的街道上场景十分壮观。
沈淮初看了只觉得辣眼睛,抬手一招把盘在房顶的蛇扯下来,径直甩向领头的蛤。蟆。
“我觉得如果今天死在了这儿,多半是被恶心死的!”沈淮初抿着唇不住摇头。
“说什么死不死的。”顾青行瞥了他一眼,剑光将离得最近的蜈蚣劈成两半。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成了两半后倒让它添得优势,一左一右蠕动着朝少年挪去。
沈淮初“啧”了一声,手一翻混元之力化作数把袖箭,将蜈蚣在地上定死了去。
蛤。蟆们都跑过来了,叫声此起彼伏,伸着舌不住乱卷,沈淮初拉着顾青行躲得老远,正打算聚个火团劈过去时,谢停云身形一动,眨眼来到谢凌之身后,一手捂住谢凌之眼睛,另一只手挥剑。
他这一剑使得轻描淡写,但地面却如狂风过境,蛤。蟆们被扫倒在地,接着他又是一剑,地面一寸寸翻起,蛤。蟆们东倒西歪,一个撞另一个,那条蛇好不容易翻了个身,被这一招弄得昏厥,尾巴在地上弹了弹,再无声息。
蛤。蟆们在彼此乱撞间死去,谢停云轻声一叹,退开站到另一片屋顶上。
再看王潇那边,他不百分百集中注意力无法应对蜘蛛,根本没空分神来瞅一眼这边的蛤。蟆炒大蛇。他选择了逐一击破的方式,蜘蛛前面和后面的腿共断了三根,背部甲片被掀翻,鲜血汩汩流出,嘴上还挨了一剑,小半部分没了。
王潇以剑织网,剑光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蜘蛛每每进攻,都讨不到半分好处,隐隐有退缩趋势,王潇一鼓作气,先是用地灵根法术逼得蜘蛛进退无能,再趁着蜘蛛跃起后落下时挑剑迎上,直直刺入头颅。
然后王潇踹了蜘蛛一脚,蜘蛛往后飞去的同时剑也拔出,再回到地面他腿一软,一个没站稳差点跪了下去。素昔连忙过去将王潇扶住,抬头时看见沈淮初身影一闪,窜进某间屋子里。
白光自屋中亮起,接着整座房屋化为齑粉,沈淮初伸手快若闪电,将无处可躲的人擒住。
他将这人拖到路中央,毫不留情地丢进毒虫尸体堆里,又用木灵根法术将这人手脚束缚。
这是个男人,身着紫色衣饰,半边胸膛□□在外,额上、手腕都佩着银饰。
“你是何人?藏在这是为何?”沈淮初问。
男人有些惊恐,双手紧握成拳,脚不住蹬着,见蹬不脱这些藤蔓才结结巴巴道:“这、这话该我问你吧?你们大晚上摸、摸进来是为何?我我我告诉你,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回去吧!”
沈淮初冷笑了一下,素昔却上前将他拦住,同样穿着紫衣的女子倾身用剑将男人五指挑开,指着手心的黑痕道:“捏碎玄珠报信,这是巫家的手法,你是巫家人?”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男人犹如鲤鱼打了个挺,“不对你的剑……你你你你……”
约莫这个男人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你”,你了半天别无他物,谢凌之白眼一翻,禁了他的言,接着目光落到素昔的剑上。这是一把锋利的剑,制式和常见的不一样,很长,中部略弯,靠近剑柄处有一个标记,有些像是古语里“巫”的写法。
“莫非他真是巫家人?”谢凌之低声道。
沈淮初抬了抬眼,刚要发问,却察觉到有数十个人正朝这边赶来,他比了个手势,其余人也纷纷警戒。
对方的人呈包围之势立在周围房顶上,借着月色能辨出他们身着统一服饰,紫色,身上佩戴银饰,他们手上皆提着剑,腰间有个小包,估计装的是暗器。
双方对峙间,有一人从街道那头走来,他身形佝偻,手里拿着根拐杖,声音也如同人一般颤颤巍巍,“来者可是……素昔姑娘?”
素昔脸色一变,提剑的手握紧,大步走出去,声音含着惊讶,“秋长老?”
“是我,是谁把你召唤出来了?”秋长老慢声道。
秋长老逆光而来,辨不清面容,谢停云略略弹指,檐下灯盏纷纷亮起,他扫了谢凌之一眼,示意跟过去。
沈淮初也拉着顾青行过去,走了几步却不见王潇有动静,只好回身把这人也拉上。
“我现在的主人是少族长之子。”素昔道。
秋长老有片刻的沉默,再开口时眼中蓄满泪花,“少族长的儿子,那如今少族长何在?棋小姐可好?”
“我爹已经死了,师、姑姑在北凛剑宗修行剑道。”回答的人是王潇。
“死了?竟已……哎。”秋长老又是拭泪又是叹气,末了朝王潇招手,“好孩子,过来让我瞧瞧。”
王潇看了看素昔,后者朝他点头,他才收起剑慢慢过去。
那些紫衣人都围了过来,三三两两低声讨论。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秋长老问。
王潇开口便要答“王潇”二字,沈淮初在他脱口而出第一个音节时隔空弹了一下他后背,他这才改口:“巫……潇!”
“多大了?”
“十四。”
秋长老问的都是平常而又琐碎的事,其中不乏关于他父亲和姑姑的,王潇一一作答,提及母亲,他只能将巫棋给的画像交给秋长老。
除开这一条街道,山上山下的房屋灯火都亮起来,人越聚越多,沈淮初随便抓过一人问了句是用的什么方法能逃过他以神识试探。
那人也老实,将隐身匿气的秘诀统统说了,不过末了还感慨道:“这都是几十年前路过此地救助我们的大恩人教的!”
沈淮初好奇道:“外面的阵法也是你们恩人布下的咯?”
这人笑道:“是的,多亏了那个阵法,很多走过迷障和冥府之路的人最终还是被挡在外面,我们才能安生度过这么些年!”
沈淮初“哦”了一声,“几十年前具体是多少年前啊?”
“约莫三十多年前吧!”这人笑答。
沈淮初冲他道谢,回到顾青行身旁将他细细打量了一番,一脸若有所思。
第77章 冥府之路08
“怎么了?”顾青行问。
沈淮初虚着眸光摇头。
“到底怎么了?”少年捏捏沈淮初手指,眼睛微眯。
沈淮初依旧摇头:“就不能让我有点小秘密了?”
顾青行哼笑一声:“你的小秘密多了去了; 不能告诉我几个?”
“告诉了你还叫秘密?”沈淮初瞪了他一眼; 后退半步; “行行啊,你这样不给对方留空间,是会被踹的。”
少年唇角轻扯; 眼神凉凉的; “你敢?”
“我胆子很大的……”沈淮初低声嘟囔。
两人言语间你来我往,秋长老终于回过神来发现站在大街上问话不太好,她因为腿脚不便,便从人群中点了两个人,让两人把沈淮初一行带到山上去,自己则随后到。
沈淮初抬脚跟在两人身后,还笑着冲方才和他讲话那人挥手,顾青行眉头一挑; 过去把人牵在手里。
按照西南风俗; 一个人地位越高,住的位置便也越高。那两人将沈淮初他们带到了顶上倒数第二的房屋内; 解释说最上面那屋子是祠堂; 供着巫家祖宗牌位; 还对王潇说过会儿秋长老应该会带上他去拜见列祖列宗。
王潇应了一声; 这两人便退下了。
左右屋中无人,椅子又够,众人纷纷坐下。王潇打量着屋内陈设; 和中原各处都大不相同,不由咋舌。
“没想到你竟是少族长的儿子。”沈淮初笑道。
“我也是今晚才知道的,姑姑根本没对我说他们在族中身份。”王潇感慨一叹,“其实我觉得这身份不好,意味着责任大,我的终极人生目标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谢凌之耸肩而笑:“你可真够出息的。”
王潇苦着脸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这是事实。师叔,我不像你们都天赋异禀,当时测灵根时五行柱周围冒出的地刺不过五根,我猜师父若不是看在我爹的份上,都不屑收我为徒的。”
“你能成功通过五道试炼,就已证明能力非凡。”沈淮初宽慰他,“而且那五行石所能测出最大数字不过是‘九’,你已经五了,证明是中等偏上。”
“嗯……谢谢祖宗。”王潇痛饮一口,“说起来我们是回来取剑的,但是族长他们所在的山不是已被封了吗?”
素昔明眸清亮,语气平静,“当时封山是因为‘缠’的相助,主人你忘了吗,我虽名为素昔,但剑的名字为‘断’。”
王潇不笨,一点就透,当即睁大眼看向自己的佩剑,“你的意思是……它是一把能够破开结界、斩破空间的剑?”
“对。”素昔点头,又看向沈淮初,“不过单凭断也无法做到,还要借助几位的力量。”
沈淮初弯起唇角:“互帮互助,应该的。”
他们谈话没有压低声音,里屋忽然传出窸窸窣窣响动,一个女孩卷起帘子探出脑袋,睁着一双杏眼好奇问:“既然要破开结界,你们是不是可以把族长他们救出来呀?”
“这是自然。”沈淮初温言道。他们破开封山结界,让人为独立出来的空间重归于世,不仅能够取剑,里面的人也能重见天日。不过话说回来,等巫家族长及族人出来后,肯不肯把那把剑借给他们,还是个问题。
素昔当时未提及此,恐怕是顾虑到说出这一情况后,沈淮初便不肯轻易答应,也在情理之中。
“呀,真是太好啦!”女孩高兴地拍掌。
此时里屋又穿出一声轻咳额,女孩不好意思地捂住嘴,但眼中笑意未退,她走至顾青行跟前,倾身行了个礼,道:“这位公子,岑婆婆请你进去。”
“为何?”顾青行眉头不甚明显地蹙了一下。
“这个我就不知道啦。”女孩的手抓着裙摆,“你进去了婆婆就会告诉你的!”
顾青行瞥了沈淮初一眼,后者正低头喝茶,目光专注地盯着茶汤。这进不进去都随你的意思太过明显,顾青行抬手在沈淮初脑门上一弹,起身和女孩走进里屋。
里屋只角落点了一盏灯,岑婆婆眼蒙黑布,坐在靠墙的太师椅上,听见声响后分外尊敬地冲门口致礼,接着抬手让女孩出去。
女孩再次打帘而出,布帘起落,归于平静后岑婆婆摸索着起身:“公子请随我来。”
老妇人重新燃起一盏灯,她用拐杖在墙上轻点三下,石墙向后移动,露出一个能容纳一人进出的口子。
这盏灯显然不是为她自己准备的,顾青行上前接过,轻轻搀扶着她,问:“这是去哪里?”
岑婆婆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敢问公子现今名讳?”
这话问得便有些怪异了,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又为何在问姓名时加个“现今”?
见顾青行不答,岑婆婆只是笑了笑,“公子和老身乃是旧识,老身在此等候公子已三十二年。三十二年前公子曾让老身保管一件东西。”
“三十二年前?”顾青行抬眸,虽然看不清这老妇人眼睛,但神情不似作伪,“您恐怕认错人了。”
“老身不会认错,老身虽然眼睛瞎了,但看人比从前看得更清。”岑婆婆笑着摇头,“不瞒你说,之所以是三十二年前,那是因为这件东西是你前世交给老身的。”
顾青行眼皮一跳:“前世?”
“对于外面的阵法,公子可曾感到十分熟悉?”岑婆婆拍着顾青行手臂,“那是公子你亲手布下的。”
少年嘴唇紧抿,没有答话。
这条路很快走到尽头,岑婆婆的拐杖在地上一杵,一股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墙上的砖变化,接着一根卷轴和一方木盒被送出来。
岑婆婆将东西取出交到顾青行手上,道:“老身也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当年公子曾告诉老身,若他日来时你不肯相信老身,便打开这幅画。”
顾青行狐疑地瞟了岑婆婆一眼,解开捆绑卷轴的绸带,将这卷三尺长的画展开。
画中人着天青色衣衫,长发披散,懒懒散散坐于桃花树上,一条腿悬于半空,一条腿支起,一手拎着酒,一手撩开将要扑到脸上的花,他眸光虚虚看着前方,唇边挂着一抹笑。
这人容颜昳丽,额间一抹淡红纹路,比飞花还要惹眼。
——是沈淮初。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只愿淮岸人如初。
贞宝三十年春,淮水东落雁小筑,顾川落笔。”
顾青行眯了眯眼,这字迹他再熟悉不过,走笔翩然,收尾锋利,是他的字。
少年把画卷好,打开那个木盒。木盒里摆着一个容器,是一只浅口酒杯,杯中还装着水,他将酒杯拿到眼前细看,没想到一根银白光丝竟飞出来,直接没入眉心。
“这是?”顾青行揉着眉心问。
“老身也不知道,当年公子将此物交给我时,并未说明到底是何物。”岑婆婆面带歉意,缓缓欠身。
“罢了……”顾青行冲她摆手,但又想到这人看不见,只得上前将人扶起。
看见这幅画后,对于岑婆婆的话他已有八分相信,而那缕光丝没入眉心,体内并未感到异常。先随它而去,大不了逼出便是。顾青行想着。
“如此,老身便能安心了。”岑婆婆指指来时路,示意顾青行跟她回去,“方才在屋内并非有意偷听,公子既要去破除封山结界,便一定要做好战斗准备,且不要对老族长他们还活着抱有期望。”
顾青行眸光一转:“您的意思是?”
“老身乃巫家星见,族长他们不便动用预知能力,便由我来占星卜算。”岑婆婆声音缓慢,“属于他们的星星,已经不太亮了。”
**
能够将剑灵素昔召唤出并且结下契约,必定是巫家族长一支的血脉,因此秋长老没怎么怀疑便带着王潇去到祠堂认祖归宗,将他的名字记入族谱。
巫潇……王潇在口中念了一遍,真是怎么念怎么奇怪。
认完一遍真正的祖宗,王潇跟着假的祖宗上路了,一行六人飞快御剑,片刻功夫便抵达巫家族长及当时那批族人所在山前。
不过因为封山的缘故,他们是看不见那座山的——除了沈淮初。
这人摇摇一指,下巴轻扬,笑着对王潇说了句“朝那砍”。王潇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神情,反正挥剑又不要钱,当即抽出断来,深吸一口气用力前砍。
王潇当真砍到了东西,不过剑只没入些许便再无法往下,沈淮初直截了当地捂住他的手,混元之力自指尖流出,包裹住整个剑面,接着沈淮初猛地一抽、再一送,呼吸之间,破裂之声响在耳畔。
“确实挺费工夫的……”沈淮初嘟囔道。
顾青行抬眸扫了他一眼,也将手掌覆上去,剑上裹着的灵力又多了一层。接着是谢凌之,再是谢停云,最后是素昔。
六个人跟锯木头似的一点点将结界锯了条缝出来,接着沈淮初抓着王潇的手将断一横,所有人的力量横向释放,结界被划出一个十字。
很快结界分崩离析,山峰出现在眼前,风从内而来,带出一股陈旧的味道。
哗——
黑色光芒从山间林中飞出,站在一起的众人急忙散开。这是一道剑气,携带着浓厚狂意,撞上石头后连带着周围的树一起炸开。素昔神色大变,抽出剑快步冲进去。
“想必是里面那个剑灵,因为被困在此处几十年,所以发了狂。”顾青行道。
“恐怕素昔一人难以对付。”沈淮初沉声说着。
王潇急道:“那我们快些跟上去!”
他说这话时沈淮初已经乘风而起,顾青行御剑追在身后。
素昔不忍心伤害发狂的剑灵,因此被步步逼退。
她身后是一座座高矮一致的房屋,想来是族长和族人们居住的处所。只见发狂剑灵横斩完紧接着斜向下一扫,剑气黑如浓墨,似乎叫做怨气更为贴切。素昔不得不翻身避过,却也因为这一避,后背抵上石墙。
发狂剑灵根本不管是否会伤到屋中人,一个起跳,长剑下砍,气势可谓大刀阔斧。眼见房屋几欲倾塌,素昔足一蹬,横剑将发狂剑灵拦住,使出十成十的力道推着他往后退。
见沈淮初他们赶来了,素昔大喝道:“不用管我,先救屋里的人!”
沈淮初和顾青行对视一眼,前者伸手结印,五指成山狠狠砸向发狂剑灵,后者踢开门扉走进屋内。有好几人盘腿坐在地上,顾青行一一试探鼻息、脉搏,竟无一人还活着。
少年将所有屋子都查探了一遍,最后那间屋子最为宽敞,里面亦只有一人。他本不抱有希望,可谁知当他靠近后,这人竟睁开眼来。
这人一叹,拉长声音道:“幸好,来得还不算晚。”
顾青行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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