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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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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出了梁阴!”
“杀了他!”
云端之上有人怒喊,北凛剑宗众长老中亦有人拔剑相向,谢凌之皱着眉头跨过去,将沈淮初挡住。
“你要与正道为敌?”谢停云沉下脸来。
“一群没长眼睛的。”谢凌之语气凉丝丝的,目光在谢停云面上一扫,然后转头看着顾青行,“你呢?”
顾青行话未开口,云端便有人俯冲而下,少年双目眨也不眨地抬剑,以一道剑气将人打回去。
倏尔一个黑色身影从飞剑上滚落在地,他还没站稳就踹出去一脚,把一个人踹了个狗啃泥。
“怎么了怎么了,我来得晚有人和我解释一下吗?”王潇不明所以地站在另一面,接着素昔也走过来,四人一齐将沈淮初围住,就似方才七鬼保护梁阴一般。
不断有人落地,北凛剑宗掌门布下一个结界隔绝外人上前,那些人只能在外喊喊“打倒梁阴、斩除魔道”的口号。
“可笑之至,真正的梁阴不去追,全部都围到这儿来看一个受害者的热闹。”谢凌之讽刺一笑。
“先把人带到思过崖,莫让人看了笑话。”北凛剑宗掌门开口,“然后再商讨梁阴尸骨被带走一事。”
四人不为所动,沈淮初极轻地“嘶”了一声,顾青行忙弯腰将他抱起。他的身体如同上次那般滚烫,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咔嚓咔嚓的细响。这是在长骨头。
“思过崖?那不是冰牢吗!”王潇声音颤抖,握剑的手也不稳,“掌门,各位长老,我现在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淮初不是和邪鬼众一伙的。若不是他师父在此,他根本不会赶过来。而他师父——清发师叔,他来这里是为了保护什么,各位也应当清楚!”
“走了,跟这样一群人说什么说。”谢凌之不耐烦地皱眉,他将剑一划,天幕中青紫之光织成巨网,数十道惊雷落下,砸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将脚下踩的土地一分为二。
接着谢凌之长剑一抛,拉着顾青行踩上去,王潇也由素昔带着一块升上天空。
“清发——”谢停云大喊。
“这人真是谢清发?”一个长老震惊。
谢停云踏上飞剑,回身说了句“我相信清发”,便追着那五人而去。
沈淮初并不是没有意识,包括梁阴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当时根本无法夺回身体主权。此刻他抬手在众人身上施了个隐身术,又伸手往后甩出一道混元之刃,把大部分追兵从云端打落。
“我自己能站……”沈淮初忍着疼说道。
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顾青行都不肯放手,沈淮初无可奈何,只能变成灵兽形态,先两只前爪扑地,再放下后脚。王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剩下追在后面的都是九大仙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首当其冲的是谢停云,沈淮初抖了抖翅膀,顾青行上前一按,接着跪在他身侧抱住脖子,“我师父是来追你师父的,不是来追你的。”
沈淮初自喉间能发出一阵低吼,复而抖抖毛,腿一蹬张翅窜出,接着把谢停云从他的剑上叼过来。
谢凌之一声暴喝:“逆徒!”
沈淮初走过去拱了谢凌之一脑袋,拱完飞速躲回顾青行身后,嗷嗷叫了一嗓子。
“前辈,他现在不太舒服,比较想发泄。”顾青行拦住谢凌之就要敲下去的手。
“要发泄就去把后面的人挑了去。”谢凌之努努下巴。
顾青行:“……还请前辈快些御剑,找一处僻静地方。”
“那你们站稳了。”谢凌之哼了一声,又瞪了一直盯着他的谢停云一眼,骤然提速,连带着旁边素昔和王潇脚下踩的剑一同掠向西方某处。
御剑行了大概小一刻钟,谢凌之带着众人来到一座叫不出名字的山上,熟门熟路地走进一个庭院,然后打开其中一扇门让顾青行抱沈淮初进去。
沈淮初疼得在地上打滚,顾青行抱了好几次才把这只长大不少的灵兽抱起,这货脑袋一扭,将少年视线全然挡住,如非修仙之人五感灵敏,恐怕过门槛时就齐齐摔了。
这间屋子有床,顾青行清理过后才把沈淮初放上去,灵兽在柔软的被子上滚着,少年拉过他的一只爪子,抵着掌心渡去灵力助他缓解疼痛。
许是因为上一次被瞧见过,这次沈淮初没太别扭,就是觉得毛茸茸的爪子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抵在一起有些不好看,也不好操作,便恢复人形,和顾青行双掌相抵。
现如今他身形完全长开,黑发如瀑,眉目昳丽,浅色眸子虚虚睁着,眼睫上泛着水光。他渐渐地放松,倏然间额头又青筋凸起,收回手去指甲死死嵌入掌心。
顾青行垂眸看了他一眼,把手拉回、十指掰开,与之相扣。
“别抓你自己。”少年跪坐到沈淮初身边,语气轻柔地安抚他。
沈淮初唔了一声,顾青行觉得他可能是想咬人了,便抱他入怀,把他脑袋按在自己颈间。
“顾青行……”沈淮初吸吸鼻子,带着哭腔,尾音上翘,语气绵软,透着股说不出的可怜。
“我在,你想咬就咬吧,反正肉还能再长出来。”顾青行笑了一声。
沈淮初顿了一下,这一刻他忽然福至心灵,抬头凝视顾青行的眼睛,“行行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青行依旧含笑看他,看得沈淮初本就通红的脸颊似是火烧,他猛一垂头,贴上少年脖颈张口便咬,犬齿划破皮肤,深深刺入血肉,但也只是这样。
不知过去多久,沈淮初松口后退,顾青行伸手握上他的腰。他衣衫破如褴褛,泛着微红的躯体若隐若现,看得少年眸色渐暗。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件自己的白衣为沈淮初穿上,尔后将他长及脚踝的发捞出,用化为发带的淬血缎束起,接着捏起他的手指,将他指缝、指甲上的血痕拭去。
“行行啊……”沈淮初弱弱地往后缩了一下。
顾青行便挪过去一分,直到将十指全部擦净,才抬头看沈淮初。
这人现下的模样应是十八九岁,眸带水色,眼角泛红,额上、鼻翼因为忍痛渗出细密的汗,唇微微张着,因为染了他的血而格外艳丽。顾青行捏住他的下巴,一寸寸凑近,呼吸交缠间,他低声开口:“嗯,我喜欢你。”
说完他贴住那张饱含艳色的唇,在沈淮初惊呼之间探进舌头,粗暴又温柔地纠缠。沈淮初下意识地后退,顾青行放在他腰上的手将他一带,两人全然贴合。
沈淮初起初将手垂在身旁,渐渐地被吻得身子发软,不得不扯住顾青行衣衫。他思绪有些飘,一面想着这样无法自主吞咽津液有些羞耻,一面又觉得自己并不讨厌。
顾青行发现他的走神后在他下唇咬了一下,分开后又将牵出那条银丝舔去,抵着他鼻尖发问:“你呢?”
“我不……”太确定……
但他话还没说完,唇就又被堵住,呜咽呻。吟尽数被吞没,只留下粗重鼻息。
“现在呢?”顾青行又问。
“我唔……”
如此折腾数次,沈淮初再无法说出一句,只能靠在顾青行身上喘,顺便用长长好一截的指甲掐他。顾青行任他折腾,等折腾完了再将这人被自己弄乱的头发梳好,低声问:“是从老虎变成猫了?”
第70章 冥府之路01
沈淮初缓缓往后挪开一尺,半倚床柱。他颊上仍含着一抹绯红; 眸中水光潋滟; 衣衫半开; 露出白皙的肩,胸前红粒若隐若现。他以这幅姿态横了顾青行一眼,轻哼一声开口:“顾小青; 我以前一直认为你是个冷漠严肃且死板的人。”
“那现在呢?”顾青行挑眉笑问。
沈淮初:“……”现在只想给你两个大耳刮子。
“矮子……”
顾青行边说话边倾身上前; 却遭沈淮初踹了一脚,后者瞪大双目:“劳驾您移移眼睛仔细看看,我这腿长恐怕是有一米二,你说谁矮?”
“啧。”顾青行视线下移扫过这条腿,旋即握住脚踝上推让沈淮初的腿曲起,再伸手往腰上一捞,让人以跪坐的姿势扑到自己胸前。
顾青行捏捏沈淮初手指,低声道:“小矮子。”
“咱俩是没法正常交流了……”沈淮初晃着脑袋打算跑。
但顾青行的另一只手箍在他腰上; 容不得他逃避半分。松松垮垮的衫子彻底滑下去; 沈淮初上身赤。裸着被顾青行抱在怀中,别别扭扭地挣扎。
和沈淮初五指相扣的手抽离; 将他的下巴扳起; 四目相对; 顾青行贴上他的唇; 轻声道:“既然我都亲过你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淮初先是一愣,尔后翻了个白眼; 话没过脑子就出口:“在我们那儿这算不得什么,就是上了床都可以不用。”
见着顾青行眸色冷下来,沈淮初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后退捂住口。顾青行跟过来,掐了一把他的腰,然后拿开手低头便是一咬。沈淮初吃痛叫出声来,顾青行便趁此深入,徐徐缓缓,舌尖轻勾。他的手不断游移,碰到沈淮初腰后某一处时这人兀的身子一软,像抽了骨一般瘫在顾青行身上。
室内除去呼吸之声只剩犹如野兽舔水一般的声响和小兽的呜咽,沈淮初几次想退都被按回去,最后只能无力地挂在顾青行身上,任着他或粗暴或温柔地在口中舔。弄、扫荡。
浮浮沉沉,沈淮初开始反省自己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人,人前冷漠得像块冰,人后却像把火,哦不,是水火交融,燃烧后沸腾。但无论热情抑或缠绵,自己都被折腾得四肢无力,眼一翻便能羽化登仙。
“顾、顾青行……”沈淮初声音细得跟丝一样,打着颤似要断裂。他们俩贴得太紧,任何一处微妙的变化都能轻易感知,沈淮初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纵容,照这货接起吻来似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架势,纵容了大概他真的下一秒就可以登天了。
沈淮初伸手推了顾青行一下,顾青行顺势握住他的手,但也从他口里退出去。带出的那丝东西亮晶晶地挂在唇角,顾青行又过去亲了一下。
“沈淮初,不管你现在是否喜欢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顾青行的唇缓缓移至沈淮初耳垂,带着几分压抑的声音就这么传入耳中。
“你穿着我的衣裳,戴着我的……”说着他解下沈淮初脖子上的玉璧,把自己颈间那玉换上去,“戴着我贴身戴了十多年的玉佩。”
“抓着我的手。”
他将手紧紧扣进沈淮初指间。
“你还咬过我的一块肉吃。”
“你体内有我的灵力。”
“我还替你取过名字。”
“沈淮初,勾红,小矮子。”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对着鼻尖,顾青行眨了眨眼,密而长的睫毛扇动对面那人的,随后笑起来,“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沈淮初静静凝视顾青行的眼睛,漆黑夜幕中星子闪烁,流光腾腾,然后他看见了他自己。
“行行啊……”沈淮初往后缩了一下,“做人要讲道理,你这样是会被打的。”
顾青行表情不变,目光一瞬不瞬,但沈淮初看出他不高兴了,小指在他的小指上搔了一下,补充道:“这样对别人是会被打的。”
“我不会对别人这样。”顾青行将不安分的小指举到唇边碰了一下,尔后坐直身子帮沈淮初拉好衣衫,问:“要吃点东西吗?还是先睡一会儿?”
沈淮初摸摸肚子,偏头道:“我好像没感觉到饿。”他又指指身下床褥,“现今是夏天,这还是我寒冬来时铺的被子,我也没觉得太热。”
“你说,我是不是成仙了?”沈淮初眸子悠悠一转,笑道。
“但你没结出金丹。”顾青行摸了一下。
“大概是上天对我要特别一些吧。”他耸耸肩,抓过云枕来抱着,斜斜倚在床上,眉梢轻挑,“对了,当时在指天峰的时候,你们真的没看到梁阴?”
顾青行摇着头,“只有你师父看见了。”
“梁阴真是好计策,我协助邪鬼众将梁阴的尸骨从指天峰取出这话肯定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沈淮初冷笑,“话说回来,两年里我和我师父走过很多地方,打听过无数次,从未有人提过梁阴的尸骨被埋在玉屿山指天峰下,那云上围观之人,心思可真是通透啊。”
“想来魔修早已混进纵横大会,但他们为何要害你身败名裂,你和梁阴到底是何关系?”顾青行问。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沈淮初摊开双掌,低头看着手心掌纹,语速渐缓,“不过我又有点知道了,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背后指使之人就是梁阴,他想要我帮他把尸骨取出来。
你想啊,他的尸骨上有我的力量,两次都是我的力量回来了尸骨才得到解放,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是被我束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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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淮君’吗?三十年前杀死梁阴的人。”参天之木遮蔽毒日,风里飘来一阵草叶的清苦之香,谢凌之拂去树下摇椅上的灰尘,轻撩衣摆坐进去,眼皮掀起又垂下,声音极轻地问谢停云。
“没听说过,真正杀死梁阴的人是他?”谢停云站在三尺外微微皱眉。
谢凌之:“我的记忆是这样告诉我的,淮字是沈淮初的淮。”
“你那徒弟?”谢停云微微一惊,“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天上地下唯一的瑞虎,以凡人之躯使出混元法术,是个奇人。你说,若他真就是当年杀死梁阴的淮君,而我又收他为徒,岂不是赚大发了。”谢凌之弯起双眼,对谢停云笑道。
谢停云也跟着笑起来:“你果然是一点没变,就是现在的戴的这张脸不怎么好看。”
说完他走过去伸手将谢凌之脸上面具揭下,后者神色一凛,挥手将谢停云手打开,身下摇椅飞掠而出,停在另一棵树下。
“我觉得我们还没熟到你能直接对我动手的地步。”谢凌之冷下脸来。
谢停云拎着那张轻薄面具,无奈苦笑,半晌后才出声:“你真是关于我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谢凌之眼神闪了闪,尔后垂眸,“你和我都姓谢,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兄弟,却又……不只是兄弟。”谢停云缓步走来,从树荫下到阳光中,再从光亮之处走回阴影里,微风拂动,衣摆起落。
“你忘了没关系,我一点一点告诉你。”他声音带涩,最后眉间浮现一抹清淡的笑,是喜,更是对于重逢的感激。
谢停云抬手抚上心口,那里心脏的跳动比旁人要微弱几分。之前他告诉过沈淮初为何他一见到北凛剑宗之人就跑,那种罪恶愧疚之感深入骨髓,许是曾经就做过令门派蒙羞之事,即便记忆已经没有,那种感觉却留了下来。
他和淮君之间因缘牵扯,淮君是三十二年前让梁阴葬身指天峰之人,而梁阴为了找寻淮君以他为引。三十二年后,他捡了个名为沈淮初的徒弟,梁阴和沈淮初纠葛不清,然后沈淮初在他面前被梁阴所操控,挖出半具尸骨。
种种牵缠,数次交错,皆有他的身影在里面。说来说去,造成此次指天峰一事的,很大程度上他也是其中缘由,他果真是北凛剑宗的祸害。
谢凌之觉得自己不应再和北凛剑宗之人有过多纠缠,但谢停云的眼神让他分外不忍。过了许久,止住的风再起,热意扑面,他挪动姿势,瞥下双目轻问:“我是你哥还是你弟?”
“你是弟弟,姓谢,名凌之,字清发。”谢停云握住摇椅中那人被风吹起的发,柔声说道。
谢凌之扭开脑袋:“啧,弟弟啊,那岂不是经常被你欺负?”
谢停云的手顿了一下,尔后松开,任发丝自掌心滑落,“你是个混世魔王,整个城镇都没人敢欺负你。”
“这还差不多。”谢凌之点着头,将摇椅往旁侧移去几尺,化出一张椅子示意谢停云坐下,“我一般喊你什么,哥哥?噫,总觉得这样喊你很奇怪。”
谢停云又往两人间添了张桌子,接着取出一套茶具和茶叶,开始煮水烹茶,一副要长谈的架势,谢凌之没阻止,然后往桌上放去一碟瓜子。
“啧。”谢停云抬眸看了谢凌之一眼,两人说这个字眼时语气如出一辙,“不如再加一份玲珑酥心糕?”
懒散瘫在摇椅上的谢凌之眼前一亮。
谢停云默默将手伸进乾坤袋,掏出糕点递与他。
“你竟还真有?”谢凌之一惊。
“三十二年前你不告而别,我们见最后一面时你特地催我到西河镇老张家买的。”谢停云磨着牙。
被惹毛了……谢凌之摸摸鼻子,讨好般笑了一下,“真是陈年老糕,我们还是从一开始说起吧。”
第71章 冥府之路02
谢凌之与谢停云并非亲兄弟。
谢凌之本有个师父。他名字的由来,便是那不靠谱的师父在捡到他时顺路踩了棵灵芝后顺嘴取的; 可谓十分随性。他大小跟在师父身边;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地学法术; 好在天分高,从来没发生过把自家院子里的树劈倒的情况——劈倒的都是隔壁院子的。当然,这些都是谢停云听谢凌之嘚瑟着跟他说的。
八岁那年谢凌之师父有些要事要办; 不方便带上孩子; 于是将他送到一户谢姓人家那寄养,也没说什么时候来接。谢凌之靠着零零散散学来的小法术成了城里的孩子王,天天带着人上树掏鸟蛋、下河抓螃蟹,然后拿雷劈燃柴火堆,直接架上去烤。
他没少惹事,谢停云为了他不让自己爸妈揍,承受着那个年纪不该承受的担子,时时刻刻跟在谢凌之屁股后管教他、替他收拾残局; 可谓是操碎了心。
结果年复一年、时光逝去; 那不靠谱的师父始终没来,谢家夫妇将他收为养子。从此谢凌之有了正儿八经的姓氏; 谢停云多了个弟弟。
十三岁时; 谢凌之跟着长自己一岁的谢停云来到玉屿山; 拜入北凛剑宗; 成为当时掌门的亲传弟子。修行不易,但谢凌之根骨极佳,又有仙缘; 入门第一年就甩开同期弟子一大截,后来的修行速度更是如乘着飞剑一般,五年结丹,三年修出元婴,再过十年便突破化神期。化神期后谢凌之去历练了一番,回来后谢停云竟发现这人……到大乘期了。
谢停云被吓了一跳,以为他误食了什么令修为暴涨的丹药,急急带他到北凛剑宗前代掌门面前,掌门亲自探测一番,结果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后来谢凌之解释他这趟出门遇见了原先那个师父,那不靠谱的家伙带他去掏了某个仙人洞府。
这个仙人洞府奇妙至极,时光流逝较之外界极为缓慢,他在内修行数十年,外界不过才过数十天,所以才有了这般境界。
但无论怎样,谢凌之年仅三十一便修成大乘,实乃六荒大陆第一人。
谢凌之在北凛剑宗挂了个长老名号,天天窝在谢停云的落月峰上好吃懒做。那时谢停云才修出元婴,择了这么一处僻静山峰修行,他对于居住之地无甚要求,所以落月峰上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是谢凌之弄的。
他在山脚种下红枫,说入秋时便如火烧一般美不胜收。
他沿着山路栽下阔叶树,说等长成参天大木后,夏天会十分凉快。
他还在院子后的山坡上撒下花籽,说喜欢春来时的生机勃勃。
然后他在落月峰施下四时月令术,从此寒冬过后迎来春天,夏时蛙声阵阵,秋天丰收热烈。
后来谢凌之离开了一次,三个月后带着满身伤回来,谢停云将他置于山洞石床上,费尽心血将他从死神手中抢回来。
再后来,贞宝三十年,亦是六荒九千五百六十三年,邪鬼众在头目梁阴带领下与正道开战。
从这一年开始,谢凌之又消失了,后来出现过一次,是在邪鬼众七鬼攻上玉屿山时。他凭一人之力挡了七鬼三个时辰,尔后当时的掌门带着众长老从另一战场撤回,将七鬼齐齐驱逐。
就是那时,谢凌之满身是血地含笑对谢停云说:“我想吃玲珑酥心糕,玉屿山山脚西河镇张大爷家的。”
谢停云道了声好,待到北凛剑宗的医修将谢凌之按在座椅中开始为他扎针,才肯提步下山。
然而没想到,这一转身,便是三十年不再相见。
“那会儿我运气还算好,到的时候刚好有一笼玲珑酥心糕出炉,便全都买了。一去一来不过半刻钟时间,但回到玉屿山时,你已经走了。”谢停云声音很淡,头略略垂下,清澈茶汤映出他的面容,然后被他一晃,画面破碎。
谢凌之拿糕点的手顿住,再一寸寸从桌面缩回、垂下,“后来你找了多久?”
“十年。从正邪之战全面爆发,到梁阴被杀死,再到各门各派重新振兴。”谢停云饮了一口茶,“然后我开始苦心修炼,用了二十年从元婴中期修到大乘。他们都说我疯了魔,还说我越来越像你,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
两年前我路过合叶之原,看见顾青行剑引风雷,恍惚间仿佛是见到了当年的你,于是我收他为徒,将他带上玉屿山……没想到你因为沈淮初和他牵连上了。我真该感激当时毫不犹豫便冲下云端的自己。”
话未毕谢停云便笑起来,声音也终于不再轻轻飘飘,而是落到实处。他弯着一双眼睛看着谢凌之,万千星辰破碎在他眼里,旋转着汇成一条无声之河,缓缓流淌,润湿谢凌之心底。
谢凌之几度张口,最后只道出一句,“对不起。”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不仅不告而别,还把我给忘了。”谢停云放下茶杯,他带着笑,怒火却在悲伤中燃烧,热焰缓缓升腾,外圈又裹着一层冰凉,柔和得让人想哭。
谢凌之颤抖着闭上眼:“对不起。”
“也不记得了?”谢停云道。
“包括你,包括我自己,我都忘了。最近在梧桐县时倒是想起了一些,但那是和梁阴、淮君相关的。”谢凌之低声道。
“没关系……”谢停云声音轻得似是呓语,“没关系,我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就算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他边说边伸出手去,手掌覆上谢凌之紧握成拳的手,再一点点把指头掰开,五指相抵,然后相扣。
谢凌之缩了一下,“我不太习惯。”
“没关系,我等你习惯。”他的手垂下,微屈的手指苍白无力,“你肯回来,肯和我这样坐着说话就已经很好了。”
谢凌之双唇无声嗫嚅,最后拂袖而起,步履仓皇:“我去看看我那蠢徒弟。”
从院子树下到后面的厢房不过七八丈距离,眨眼功夫便走到门前。房中两人正低声交谈,顾青行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丝哑,而沈淮初……从音色判断,这人应是彻底长成了成人模样,就是气有点虚。
门在谢凌之伸手前由内打开,一张昳丽的脸从床上跪坐的黑衣少年身前探出,浅褐色眸子含着些许疑惑,但唇角含笑,还抬起爪子朝他挥了挥。
“师父,何事?”
“我就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死了好给你烧柱高香,没死的话就给你弄点吃的免得你饿死,不过现在好像都不需要了。”谢凌之板着一张脸,啪地合上门。
光线明了又灭,房内再度归为昏暗,沈淮初十分无言地缩回脑袋,瞟了顾青行一眼,“你师父又惹他了?”
顾青行替他撩了撩头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淮初想想也是,便越过顾青行下床,但脚刚踩在地上又被少年拉回去,“穿鞋袜。”
“……哦。”沈淮初低头看了看,止住顾青行伸去乾坤袋的手,“贴身的就不穿你的啦,鞋袜我还是有的!”
顾青行语气凉丝丝的:“你怎么会有现在这个大小的?”
沈淮初:“……”
他往旁挪了挪,掏出一双崭新的袜子抖了抖,然后将鞋子丢在地上,“我的乾坤袋有初级造物功能,这些基本的我都不缺,其实衣裳也是的。”
顾青行轻哼一声,夺过沈淮初指尖捏着的白袜,握住他的脚帮他套上,接着弯腰捡起鞋子替他穿好。
“我觉得在生活上我还是能自理的。”沈淮初脸颊泛红,声音细如蚊呐。
少年凑过去在沈淮初唇边飞速亲了一下,拉着这人的手站起,走到门边时沈淮初忽又停住,把手挣开。顾青行睨了他一眼,重新牵上,拉开门走出。
“行行啊,你突然这样我很不适应。”沈淮初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不适应牵手?”顾青行眸光下移,“那我抱着你走?”
沈淮初:“……那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好。”
顾青行笑起来,步速被他放得缓慢。沈淮初不太喜欢这毒辣的日光,忙拽着他走到树下。
院落格局是正厅正对前门,两间独立卧房在正厅之后,分别隔着两三丈距离,东边是建来用于堆杂物的屋子,厨房立于西边,后院则是一片菜地,靠墙的地方种了一圈树。十分不伦不类的布局,当初沈淮初建这院子是压根没往审美上考虑,完全是需要什么弄什么,只要方便就行。
两人现在站立位置刚好能扫见院内的大部分地方,只见方才过来视察的谢凌之现下正表情严肃地纠正王潇剑法中的错误动作,后者表□□哭无泪,谢停云坐在一棵树下,盯着杯中茶汤不知在想什么。
沈淮初把目光收回,看了看顾青行肩膀,又伸手碰碰他头顶,表情很是复杂:“为什么咱俩一样高?我难道不该比你高一些吗?”
顾青行推推这人肩膀:“醒醒。”
沈淮初冷漠地拍开他,扭身冲那边的谢凌之招手,说起正事来:“师父,我和顾小青讨论了一下,现在梁阴只剩下一个头没找见了,他应该挺着急的,所以我们也要尽快做好准备。”
第72章 冥府之路03
“你打算如何做准备?”谢凌之松开王潇走来,在看见沈淮初和顾青行牵在一起的手后表情复杂地“啧”了一声; 扭转步子坐回那摇椅里; “我们现在有两个大乘期; 一个元婴,一个剑灵,你; 还有……好吧王潇不算战斗力; 硬碰硬我们打不过梁阴回归的邪鬼众,你有何计策?”
沈淮初拉着顾青行过去,在桌子边加了两张椅子,然后为自己倒上一杯茶,又摸出万华镜摆在中央,“本来应该联合九大仙门的,但如今他们自顾不暇,且我被冠上了‘协助邪鬼众放出梁阴’的名头; 你们有包庇之罪; 我们去找他们合作只会被打出门外,所以现在局面很是不利。”
万华镜中画面一幕幕切换; 先是被困在玉屿山的各派人士正和邪鬼众的人激。战; 再是月泽岛、灵秀山庄、云梦泽等其余八派的所在地; 九大仙门无一不烧起战火。魔道此次来势汹汹; 邪鬼众联合大大小小的门派倾巢而出,阵势比三十年前浩大了不止一倍,就算九大仙门有心和沈淮初合作; 恐怕也抽不出人手。
“这么说起来,我们应该直接去找梁阴,但梁阴身边跟着七鬼,我们几人难以对付。”谢停云道。
“我们不清楚梁阴的行踪,顾小青占卜不出。”沈淮初吹了一下茶水中竖着的茶梗,清澈的茶汤表面浮起波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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