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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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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杂酱面就好。”沈淮初小声道。
傅美人起身下楼吩咐小二煮面。现下不是午晚餐时段,厨房的速度格外快,半刻钟不到他就端着杂酱面回来,沈淮初已经坐到桌边,手规规矩矩地摆在膝上,讨好地冲他一笑。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谢谢。”小短腿踏上地面,沈淮初跑过去接下托盘,将杂酱面摆上桌后,他又回身向傅美人鞠躬道谢,“要是没有你也许我就死在那了,如此大恩……”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你,先把面吃了吧。”傅美人打断他。
沈淮初望了望飘着热气的杂酱面,咬咬牙,“我之前听你们的谈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也许我能为你们出份力。”
傅美人拉着沈淮初坐下,把面推到他面前,笑道:“那也要先把精神养好再说。”
如此,沈淮初只好点头,把筷子拿起开始夹面。饿了几天的他现在吃什么都香,连平时会挑出去的葱花都一并吞了,臊子肉一粒不剩,若不是有外人在旁侧,他连汤都想喝下去。
一碗并不够填饱肚子,但沈淮初没好意思开口叫第二碗,他忽然疯狂地思念起那个会给他叫上一桌子菜的顾青行来。
旁边的傅美人教养良好,明明心存诸多疑问,但一直静静看着书,等到沈淮初让小二收走碗才抬头看他。“你应是入了我修仙之门的人,可为何没有辟谷?”傅美人语气温和,好想问的只是今天外面天气怎样。
沈淮初心道一声不好,但他向来瞎编的功夫不错,眼珠子眨也不眨,以一种略微自卑的语气道:“我的身体不太好,和你们不同,我没办法离开五谷杂粮……”
第49章 栖霞03
“你们用来辟谷的药对我来说没用,我师父也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这么些年来; 我都不过是个会点小法术的凡人。”沈淮初摊摊手; 表情甚是落寞。
“你年纪还小,或许过些年便能成功辟谷。”傅美人宽慰他,顿了顿又问; “你师父是何人?”
说起师父; 他那便宜师父谢凌之身份委实诡异,是北凛剑宗之人但又不肯与门派相认,应是有其理由,而且谢凌之才从指天峰里爬出来不久,若是三十年前大家都以为他已死,如实说出去岂不是会引起更多幺蛾子。如此,沈淮初抬起眸子,诚恳地看向对面之人:“我师父只是一介散修; 他不愿向别人透露姓名; 所以我也……”
傅美人摇摇头,为沈淮初见底的茶杯续上水; 温和道:“无妨; 我只是顺口一问; 并非有心打探。”
沈淮初感激一笑; 捧起茶杯往肚子里灌水。傅美人又和他说了些别的。谈话之间,两人互通了姓名,沈淮初也问出对方到既龙城的来意。
傅美人名叫傅石页; 是栖霞弟子,他们一行共五人,来次目的和沈淮初一样,确切的说和顾青行一样,都是为了阻止灾祸而来。
“我栖霞占星长老算出这是一场人祸,但具体是何种灾祸、何人引起,仍藏在迷雾之后。我们五人已将既龙城探查过一次,并未发现此地有妖邪之人……”傅石页说出心中疑惑,末了惊觉对方只是个七八岁大的孩童,顿时觉得失言。
不过孩子虽然堪堪高及他腰间,但谈吐极为成熟,眼神也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
沈淮初看出他想法,摸了摸鼻子,笑道:“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已经十……六岁了,我只是长不大而已。”
他十分不要脸地把自己的岁数砍去一轮,又把既龙城的旧事和前些天所遇到的囫囵说了一遍。自然,在珈河底下的际遇被隐去了,有些地方也经过加工。
傅石页听完沉吟片刻,“如此,那个妖人竟已被你们误打误撞除掉了……可为何没见你和你那位朋友在一起?”
“我们被河水冲散了。”沈淮初捏住茶杯。
“你可要去寻他?”
“啧,他那个人,还是算了,我们本来就是偶然碰见的……”沈淮初猛摇头,一副嫌弃的样子。
傅石页一脸惋惜:“才步入炼气期的修士,就能剑引风雷,石崩水啸,河山大震,这是何等天赋,真想去见上一见。”
沈淮初:“……”吹牛吹大发了,早知道他就把所有的功劳都到揽自己身上。
“你接下来……”
傅石页应是想问沈淮初接下来有何打算,却不巧门被敲响,他只得扬声问了句是谁。
“师兄是我,余旭。”
是之前破庙外和傅石页说话的那个声音。
傅石页起身开门,余旭立在门外道:“师兄,师门传来消息,说是灾祸之象消失了。”
“嗯。”傅石页点头。
“你都不惊讶?”余旭张大嘴,“这还是第一次遇见呢,是有人抢先出手了?”
傅石页又是一“嗯”。
余旭语气起伏跌宕,表情也变幻得极快:“是谁啊?我们都查不出人在哪,竟然就……诶不对,你怎么会如此肯定?”
“就是这位沈修士和他朋友解决的。”说着,傅石页往旁侧让了让,让余旭能够毫无阻碍地看到沈淮初。
这一瞬间,余旭的表情堪用惊恐来形容。
沈淮初十分矜持地笑了一下。
此事既已解决,傅石页一行人打算回门派复命,沈淮初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便向他们说明自己想要请求栖霞掌门亲传徒弟叶弘打一把剑的意图,谁知傅石页扇面一合,无奈摇头,道:“师父他已经不帮人铸剑了。”
“不过我可以帮你,我是栖霞掌门亲传徒孙,铸剑同样是我最拿手的。”稍微停顿,他又话锋一转。
沈淮初生生地把到嗓子眼的那句“这可真遗憾”咽下去,扯出一个笑容,“那真是麻烦了,请问酬劳怎么算?”
“我不收你报酬,但有两个条件。一是材料你得自己出,二是这把剑我要拿去参加两年后的纵横大会。”傅石页道。
《九九八十一》中曾提到过纵横大会,是一场盛大的斗法斗器比赛,每四年举行一次。对此沈淮初没有意见,冲傅石页点点头。反正只是去亮个相比一比,而且既然是拿去参加纵横大会的东西,傅石页定不会敷衍了事。
“沈修士想要什么样的剑?”傅石页笑问。
沈淮初有些受不了这个称呼,眉梢一挑,道:“叫我沈淮初就好。既然是要拿去参加纵横大会的东西,定不能轻易怠慢,我一时间也不知要做成什么样的。你们是要回月泽岛吧?正巧我没事,陪你们走一段,路上想清楚了告诉你。”
傅石页应下沈淮初的提议,回身招呼一旁的师弟们启程。
见栖霞弟子们乘着风行至空中,沈淮初有些尴尬,“那个……我还不会御风飞行。”
“没事,我带你。”说完傅石页折扇一抖,地面聚起一团白云,他扶着沈淮初手臂一跃,两人齐齐落到云上。
“走吧。”傅石页冲其他人道。
傅石页御风速度极快,只花了五日,位于六荒大陆东部的月泽岛便近在眼前了。然而在这五日中沈淮初什么都没想出来,他盘腿坐在云上,脑子里全是以前玩游戏时见过的剑的模样——都太浮夸了!
从云端已能远远瞧见月泽岛上景色,沈淮初顿时一张脸皱成苦瓜,他站起来戳戳前面人的手,问:“你有没有什么刀剑图谱啊,我实在想不出要弄个啥样的……”
“看你这般模样,不是自己用吧?”傅石页不答反问。
“就是那个朋友,他为了救我把剑给弄坏了,我得赔他一把。”沈淮初撇嘴。
“那个雷灵根修士?”傅石页将扇底抵上下巴,手托住另一只手肘,“如此少年,当配把灵动而不失潇洒的剑。可我的刀剑谱都在书房,若是无事,你就在月泽岛住些日子,我们一起把剑的雏形琢磨出来。”
沈淮初想着他正好不知接下来该去哪,便顺了傅石页的邀请,以客人的身份暂留栖霞派。
他住在月泽岛东边一座院子里,烟柳环绕,白花静立。隔壁就是傅石页,十分方便串门。他和傅石页商讨了几次,终于将剑的大致形状确定下来,接着便是材料,傅石页开了一张清单,有的东西栖霞派有,有的需要他自己去弄。
沈淮初借来一本珍宝录,将所需材料的产出地一一查明。东西不过三五样,但样样珍稀,两年时间看上去很长,实际算下来还有些紧。他不再耽搁,向傅石页到了别,出了栖霞派的门便化为瑞虎,张开双翅疾行而去。
他首先要找的是天外陨铁,这是铸剑最主要的材料,相传极北之地的恨天山偶有产出。
沈淮初在恨天山刨了大半个月的土,万万没想到他找到天外陨铁时,陨铁正被某个人坐在屁股底下。
想来是沈淮初和这人缘分太深,不然怎么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相逢。
“谢——凌——之——”沈淮初没好气地双手叉腰,拉长调子,“给我把屁股挪开!”
背对沈淮初而坐,正仰头喝水的谢凌之一口喷出来,瞪大眼回头,“你个小不点怎么在这儿?”
“你又怎么在这儿。”沈淮初把问题抛回去。
“我躲人。”谢凌之耸着肩,一张老脸全然不要,“你把我的水吓没了,我好不容易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到的水,你赔我。”
沈淮初翻了个白眼,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水囊丢过去,“你被谁追杀了?”
“你情郎他师父。”谢凌之抬手接过,确实没喝,“这人追踪能力太强了,我跑了好些地方都被他找到,那追人的架势,活像我偷了他老婆似的。”
“……谢停云?”沈淮初眼角抽了抽。
“也姓谢?这名字怪熟悉的。”谢凌之奇道。
也许你真的偷了人家老婆。沈淮初腹诽着走过去把谢凌之推开,用铁锹把土铲走,然后施了几个法术,将天外陨铁给刨出来。
谢凌之手指在沈淮初后脑勺上叩了一下,“你到极北来挖石头?”
“我把被你偷了老婆的人的徒弟的剑给弄坏了,我在找材料,打算重新打一把给他。”沈淮初头也不回,取下腰间乾坤袋打开口子,一点一点把陨铁装进去。
“啧,定情信物啊。”谢凌之笑得不怀好意。
沈淮初:“……”沉默一阵他又回头,“你是从玉屿山过来的吧,顾青行他怎么样了?”
谢凌之另外找了块石头坐下,手肘搁在膝盖上,手背支着下巴,“我走的时候他已经到炼气七层了,但是脸色依旧不太好,你确定不回去看看?”
“又不是我回去看了他就能好。”沈淮初想都没想。
一瞬间谢凌之弯起眼,上上下下将沈淮初打量了数个来回,然后掏出一面铜镜,“万华镜,透过它可以看见任何想看的人,你想不想要?”
第50章 栖霞04
沈淮初是有些想要的,但看谢凌之表情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给他; 于是他决定反其道而行; 状似毫不在意地摆手:“不想。”
“不想啊; 可惜我特意从藏宝阁顺出来的,明儿就把它卖了换酒喝。”谢凌之眯着眼一脸惋惜地把万华镜塞回去。
沈淮初:“……”这一瞬间他的嘴角垮下来,接着眉梢飞挑; 怒目而视。
谢凌之伸手; 将万华镜在沈淮初面前晃了晃,“你想要就直说啊,如果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沈淮初瘫着一张脸把乾坤袋挂会腰间,手指一抬,一根藤蔓自指尖伸出,飞速窜到谢凌之身前,尖端一弯; 把万华镜勾了过来。
不得不说; 这段时间沈淮初的法术长进不少。
谢凌之本就只是拿沈淮初逗个乐子,没有去抢; 任他把万华镜拿去。那崽子将万华镜翻来覆去看了看; 摸索出如何使用后便揣进乾坤袋里。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沈淮初慢条斯理地开口; “虽然你说你记不起来了; 但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见到北凛剑宗的人就跑。”
谢凌之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灌酒似的喝了口水,道:“兴许我之前被他们打怕了吧。”
尽管沈淮初没能看到北凛剑宗的弟子名录; 不知晓谢凌之在北凛剑宗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但通过傅石页他得知九大仙门均设有门派陵园,只要是入了门的人,是生是死都在门派有一席之地。像谢凌之那样被埋在指天峰实在太不应该了,极有可能是门派不知道他已“死”,或者未能找到尸骨,亦或者现下他在北凛剑宗的记录里还是“失踪”二字。
当然了,也可能是谢凌之已被逐出师门。可是被驱逐之人,又怎会穿着北凛剑宗的门派服侍,拿着北凛剑宗的玉牒,安然通过北凛剑宗的各种结界禁制的呢?
沈淮初的藤蔓又伸出去,戳戳谢凌之手背,道:“师父,坦诚点,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你对我坦诚点。”
“好吧,你果然不信。”谢凌之耸肩,“我真不记得了,但远离北凛剑宗之人几乎成了刻在我骨子里的本能。”
“你知道吗,我是不敢和他们接近,因为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祸害,会让师门蒙羞。”他拎水囊的手轻晃,唇边勾着浅浅弧度,眸眼中满是漫不经心。
这样的态度倒让沈淮初信了,一股酸涩之感涌上心头,他的藤蔓改为拍拍谢凌之肩膀,轻声道:“你都记不起来,怎么知道自己是祸害呢,感觉归感觉,不一定是真实的啊。”
谢凌之扯扯唇角,没再说话。
沈淮初走过去挨着谢凌之坐下,把抄录的材料清单及产出地点拿出来,边看边道:“你看咱们很投缘哈,你觉得自己是个祸害,而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么东西,屁股后还追着一群人嚷着要抓我回去……哦,最近没什么人来抓我了。”
谢凌之情绪调整得很快,见沈淮初坐到旁边,便抬手撑在沈淮初头顶,他那高度刚好,姿势可谓是十分悠闲,“来的路上我顺便打听了一下,上次那女魔修是红娘子方庆柔,邪鬼众的。”
“再说邪鬼众,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吧嘶……”谢凌之没说几句就发觉手有点痛,低头一瞅,原是沈淮初不甘心当个扶手,正用带刺的藤蔓戳他,他又“啧”了一声,仗着皮糙肉厚没把手放下,继续道,“这个邪派一直存在着,不过活动最为频繁的时候是三十年前,那时几乎要翻天,结果被九大仙门联手围剿,但没杀光。”
沈淮初眼皮一跳,“三十年前?怎么又是三十年前?”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三十年前,若是能找个清楚的人问问就好了。沈淮初心想,然而他认识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出来,顾青行、王潇、傅石页、余旭、谢凌之,前四个三十年前还没出生,剩下那个是个丢了记忆的混账……
是时候去结识点新朋友了,可是就他现在这幅模样,谁会愿意和他结忘年交啊。
沈淮初又叹了口气,他头顶的手肘动了动,不知拿出了个什么塞进他嘴里,有点儿甜,应该是糖。“叹什么气,有你师父我在,还弄不清楚三十年前的事?下次遇到邪鬼众的人,直接抓来吊着打一顿,把所有的都问出来。”
“……”你好机智哦。
“好了好了,我要去找下一个材料了,师父你既然这么空闲,帮我把这块铁送去栖霞派吧。”沈淮初挪开谢凌之的手站起来。
谢凌之讶然:“你找栖霞派的人帮你铸剑?你说动叶弘了?”
“没有。”沈淮初十分费力地把陨铁掏出来,边道,“叶弘不帮人铸剑了,我找的是他亲传徒弟。”
谢凌之“哦”了一声,没有拒绝。
一来二往,连带着谢凌之,他们成了栖霞派的常客,把材料收集齐花了约莫七八个月,接着便是铸剑,这是拿去参加纵横大会的东西,因此傅石页锻得格外小心翼翼。
此刻沈淮初正站在剑庐一角,看着傅石页为最后工序而忙碌。
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美人穿着短打、浑身挂着汗在炉子旁忙碌的样子。火光映得他满面通红,呼吸间身体线条起伏,有种说不出的艳丽。
沈淮初笑着冲他吹了声口哨,“我敢打包票你这副模样走出去,整个栖霞派都会为你尖叫。”
傅石页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沈淮初收起调侃笑容,严肃地走到傅石页旁边,道:“我忽然有个想法,如果在铸剑过程中加点拥有再生之力的东西,成品会有什么效果?”
“再生之力……是指他山石吗?这东西可不好得,而且就算有,现在也加不进去了。”傅石页道。
“不是他山石,是一种神奇的灵兽的血液。”沈淮初拿出一个细口瓶,里面装着他前段时间受了伤没忍心浪费而接起来的血。
傅石页有些犹豫,毕竟此等灵兽为所未闻,他问:“真有再生之力?”
“你试试看,保证让你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不过很可惜这灵兽没抓到。”话到末尾,沈淮初说得有些可惜。
“这般神奇的灵兽,肯定不会轻易屈服,能取到血已是极不容易了。”傅石页宽慰道。
瓶子被接过去的瞬间沈淮初又有点犹豫,“万一因为这个……这把剑失败了怎么办?”
傅石页笑了笑,“有尝试才有突破,若这把剑真拥有了再生之力,那我定能在纵横大会上拨得头筹了。”
“那就拜托你了。”沈淮初冲他点点头。
最后是淬火,傅石页将沈淮初的血兑到冷水中,通红的剑身被放进水中那一刻,已经扩散的鲜血竟再度汇集,攀附在剑的周围,一点一滴渗透进去。
没来由的,沈淮初心跳快了一拍。
过了一阵,沈淮初牵起一抹笑容,对傅石页道:“要我说,就算这剑无法夺冠,也应该颁一个最佳创意奖。”
傅石页眯了眯眼,“说实话,我从未如此期待过一把剑的问世。”
又经历一些收尾工序,花去不少时日,给顾青行的剑才算完完全全铸好,此时离纵横大会还有一月,沈淮初早已学会御风之术,便没打算偷摸着赶路,准备正大光明地和栖霞派弟子一同出发。
今年的纵横大会在玉屿山举办,这就意味着待斗器结束,沈淮初便能把剑交给顾青行。说起来他其实是有点忐忑的,毕竟当年吱都没吱一声就走了,不过还好,顾青行最近一直在闭关,据谢凌之所说,少年是在冲击灵寂境界,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出关。
到时候偷偷把剑放到他房间里好了……
打定主意,沈淮初便蹬掉鞋子爬上床,被子一拉打算睡觉,可他刚合上眼,窗户就被推开了。
“我敬爱的师父,虽然这两年来我在术法上长进不少,但我依旧是个凡人,我要睡觉。”沈淮初没好气道。
“少睡一会儿又不会死。”谢凌之把沈淮初扯起来,“空乙真人的洞府要开了,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出发。”
但凡修仙之人,就没有几个不对这些仙人洞府感兴趣的,两年来谢凌之带着沈淮初不知掏了多少人的洞府,搜刮来的珍宝不计其数。空乙真人沈淮初有耳闻过,是古早最先飞升的那一批,那批人的洞府简直堪称宝藏,沈淮初瞬间坐起,眸眼亮如火炬,“别说明早,现在走我都愿意!”
“明早和栖霞派的人一道走,这种洞府现世伴随的迹象很明显,不知会引得多少人前往,论人数我们争不过他们,所以得结伴,这样比较有气势。”谢凌之说得理直气壮。
沈淮初咚的一声倒回去,“那你应该明早再来告诉我……唔,栖霞派有可能派哪些人去?”
“主要是派弟子去历练,一个元婴带领三个金丹期和两个灵寂期,你认识的傅石页和余旭在里面。”谢凌之道。
沈淮初本来只是顺嘴一问,没想到这混账师父竟打探得一清二楚,恐怕他观察到洞府迹象时正好就坐在人家议事厅顶上。
“师父,今天你的脸有些歪,你没跑出去乱晃吧。”翻了个白眼,沈淮初伸手遥指谢凌之额头。
谢凌之赶紧摸了把脸,忽然又想起他的面具好几日未取下来过,便知道沈淮初在耍他,“你小子长进了啊。”
“我每天都在成长。”为防止混账师父报复,沈淮初裹着被子往床内挪了挪。
师徒间的幼稚琐事暂且不表。空乙真人洞府位于六荒大陆东部偏北,江阳城梧桐县。九大仙门里栖霞派距之最近,也是到得最早的。沈淮初他们在客栈住下后,不少小门派的人和散修陆续到达。
第二日,北凛剑宗的人也到了,栖霞派让余旭过去打招呼,顺便打探来了哪些人。
“北凛和咱们一样五人,一个元婴修士,两个金丹修士,剩下一个灵寂,一个筑基。”余旭回来后道,“据说那个灵寂可不得了,是两年前才入门的弟子,现今才十五岁。”
噗——
透过万华镜查看隔壁门派内部会议的沈淮初一口茶喷出来,尔后怒瞪谢凌之,“我就大半个月没看他,怎么就出关了!师父,这是你第二次估算错他的闭关时间!”
“他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怎么会这么快?”谢凌之亦是满脸惊奇。
“谁知道,总不会是金坷垃!”沈淮初没好气地掏出帕子擦干水,然后把镜像切到顾青行那边去。
第51章 荒夜鬼01
顾青行现下处于一间陈设布置和沈淮初他们相似的屋子内,桌边椅子上瘫着个正在啃鸡腿的王潇。看来他们北凛剑宗也选了这间客栈; 少年和他同期师弟分到一间屋子里。
这两年来; 沈淮初透过万华镜看到的顾青行要么是在空旷雪地里练剑; 要么盘膝打坐,他还曾向谢凌之嘲笑少年过的完全是苦修日子,连隔壁的程素月都会忙中偷闲对月绣花。
那时谢凌之白眼一翻; 问了句“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就凭那张脸吗?我的脸也很好看你为什么没喜欢我?旁边那个傅石页不也还不错?”
沈淮初当即摆正表情,挺胸昂首,“我就喜欢他的简单不做作。”
也因了此,沈淮初从没见着过顾青行站得笔直且身旁有比对之物的情景。
他发现顾青行长高了,而且高了不知那么一点。遥想当年,八仙桌那么一挡,少年的腰就几乎看不见,而如今; 这人起码窜高了一个半脑袋。
再看椅子里的王潇; 虽然嚼吧鸡腿时脸上肉略略抖动,但整个人抽条不少; 角度刁钻些还能夸他一句翩翩少年。
沈淮初伸出自己的爪子看了看; 没忍住撇开眼叹了声气。当年他对傅石页说的那番话; 真可谓是一语成谶; 七百多个日夜,每天不下三顿,那么多肉; 竟然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谢凌之走过来,十分顺手地将手肘撑在沈淮初头顶。
“不去。”沈淮初声音闷闷的,连把魔爪挥开的心思都没有。
谢凌之奇道:“你这是近人情怯?”
“我就是有些不甘心,你有什么能一夜之间长高一尺的药吗?”
谢凌之静默几息,尔后爆发出洪亮笑声,他退开半步,一手捧腹一手点着沈淮初胳膊,“哈哈哈你这样子确实不太好哈哈哈……人家都到可以娶亲的年纪了,而你,还是一副学堂都不准入的模样哈哈哈哈哈。”
“你干脆笑死算了。”沈淮初瞪着谢凌之,小短腿发力一蹦,跳到地板上。
“你好继承为师遗物?不行的,我是大乘期,你冲不破我乾坤袋上禁制的。”谢凌之捞过凳子坐下,冲沈淮初摆手。
“中午了,我出去吃饭。”沈淮初没好气道。
“出去撞见顾青行怎么办?”谢凌之调侃。
“我隐身。”沈淮初回头竖起一道中指。
不过沈淮初没谢凌之想的那样运气不好。顾青行没有出门,在王潇对他说了十句他终于挑了一句回答后,盘腿坐下开始调息。
王潇对此见怪不怪,他推门探头看了看,见廊上无人,便溜到后院打水消灭罪证。
沈淮初没花多少功夫就买好午饭,昨日他已将梧桐县吃了个遍,哪儿好吃哪儿尚可入口哪儿让人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皆被打探得一清二楚。现下他的食盒里装着从隔壁街买来的梅菜扣肉和烤鸭,两者味道混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之感。
“这、这位兄弟……”沈淮初刚踏入客栈大门,便听得一阵口水吞咽之声伴随着搓手声响起。扭头一看,王潇坐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桌子后,两眼放光地盯着他手中食盒,“小兄弟,你这个……我能买下来吗?”
沈淮初:“……”你修仙之人的出息呢?你肚子里的那只鸡会哭的!
“小兄弟?”王潇屁股从凳子上挪开,朝沈淮初的食盒步步逼近。
“我在隔壁街的刘大婶烧菜和李氏烤鸭买的。”沈淮初赶紧道。
“你也住这间客栈,想必亦是修仙之人,我身上带的银两被花光了,而这里不肯收灵石……”言下之意是让沈淮初收他灵石卖给他。
沈淮初气得翻了个白眼,提步往楼梯走,没想这曾经的小胖子竟一把拽住他衣角。
大堂里坐的都是修士,个个耳聪目广,蚊子般的呢喃都能被听去,客栈门口这么小小一闹,便有数颗脑袋转过来。
仙人洞府面前,小门派之人和散修从不嫌有人闹事,甚至还会出言挑拨、助长气焰,让双方闹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这样他们的竞争对手就变少了。
沈淮初深谙此理,唇角撇了撇,回头道:“我不想卖,但我可以分你一小口。”
“好好好!”王潇连连点头,殷切地上前一步接过沈淮初手臂弯的食盒帮忙提着,都愿意分一小口了,一大口还会远吗?他心里美滋滋的,问:“你住哪儿?”
“东边第三间。”沈淮初努努下巴。
“好嘞!”
王潇学着跑堂小二的语气,配合着沈淮初的脚步迈上阶梯。路过东边第二间客房时,门忽然开了,傅石页从里走出,目光在二人面上扫过。
“这位是……?”他问沈淮初。
“一个路边捡的、饿得快半死、求我赏口饭吃的可怜人。”沈淮初说出老长一串修饰词,末了回头冲王潇一笑,“对吧,我是不是个好人。”
王潇目光有些呆滞,约莫压根没听清沈淮初说了啥,就道了声“是”。
“别这般说人家。”傅石页无奈一笑,“现下该我去洞府外轮守,先走了。”
沈淮初冲朝他摆手:“好的,注意安全。”
王潇几乎是一路飘着跟随沈淮初走进房间,他脚步虚浮地把食盒放到桌上,连屋内坐着个谢凌之都没注意到。“刚才那人是谁?长得真好看。”王潇挪动脑袋,问沈淮初。
“栖霞派第一美人傅石页,最擅长铸剑。你去看他吧,秀色可餐!”沈淮初毫不犹豫就把朋友卖了。
“铸剑!”王潇眼神豁然亮起,若他是雷灵根,恐怕空中还会嗞出火花。他动了动腿,可又想起桌上的食盒,犹豫片刻后终是选择后者,“等我吃饱了再去也不迟!”
沈淮初特别想掀开盖子糊过去。
他说的只分给王潇一小口,便真的只有一小口,一片烤鸭肉、一张面皮、一根葱和一丝黄瓜,以及一块肥肉比较多的扣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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