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八义-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房,往里撒薰香,他使的本是天明五鼓返魂香,将屋内之人薰了过去。他这才来到了北房廊子底下,一掀万佛殿的佛窗,用手一摸锁头,锁着门,伸手掏出如意丝折样一个钥匙,将锁开开。双肩门往里一推,普莲到了里面,取出火摺。借火摺的亮儿一看,见这里分四隔子,每格是黄云缎子软帘,第一格是盘龙棍,第二格是盘龙枪,第三格是金龙锏,第四格将包袱打开一看,原来是宝铠。他忙将抄包解下,将包袱放在抄包之中,放在身上,遂写好了柬帖,扔在殿中。他出来又将门带了,照着锁上,便离了王府,照原路回到了店中。到了自己屋内,换好了白昼衣服。将夜行衣包好,又将兵刃挂在了肋下。把宝铠以及夜行衣,全放在行囊褥套之中。此时天光大亮,把文房四宝放在桌上,高声喊叫店家。张二来到问道:“客官您有甚么事吗?”普莲道:“我这封书信没写,提笔忘字,你去将店饭账钱,算一算。”张二道:“正正三两。”普莲伸手取出一块银子,足有五两,交与伙计道:“除去店饭账外,所余之数,完全赐了你啦。”张二连忙道谢,普莲叫他备马。张二道:“好吧,客官呀,您以后来到这里,您就上这里来。您有甚么零碎东西,都想齐了。”普莲说:“物件不缺。”张二这才到了后边将马拉了出来。普莲将行囊褥套,拿出搭在马上。普莲接过了缰绳,叫伙计给开门,当时来到了外面,一直奔了东门。正赶上开城,这才出了东门,飞身上马回山。这便是他盗铠的倒笔,暂且不提。
  如今且说丁银龙与何玉说话,丁银龙说:“山寨是我的,我这就入山要去。”遂说:“李翠云龙,我到了山上将宝铠得回,你们将宝铠解回都京,向王爷禀明,盗铠之人案后再拿。”何凯道:“兄长,此铠您不准到里就能拿了回来,现下普莲是共成大事。”丁银龙说:“二弟冲你这句话,我是这就去。”说:“我人老,刀法不老。”何凯说:“您要一个人探山,您倒不必,那普莲不跟你动手。他手下的偏寨主太多,您也打不出山去,跟您来个车轮战,您也得甘拜下风。”丁银龙说:“依你之见呢。”何玉说:“兄长,此时当着我哥哥,现在有李翠、云龙、宋锦、赵庭,您要依着我的主意您就去,要是一个人探山您就不用去。”丁银龙说:“我就依你之见。”何凯说:“咱们要到了山寨里面,我要是瞧出破绽来,冲你一摆手,咱们就走。”丁银龙说:“就是吧。”说完,便将夜行衣包兵刃等拿好。何凯也将水衣水靠,及金背砍山刀带好。弟兄二人往外行走,那李翠、云龙、宋锦、赵庭,往出相送。宋锦道:“大哥,您可千万千万的要把火压住了,事事全听我二哥的。”店里伙计到外面开门,弟兄二人出店。出了东村口,一直奔东南,来到了屯龙口两边山。路南有片松林,二人到了林中,稍微站着怔一怔。何凯说:“大哥您看,如今这比您让山寨之时,管保大小相同吧。您让山寨的时候,有这道群墙吗?这墙行高就低,墙头之上全有檐坡陇砖,暗藏毒药刀。墙里头有卷网滚网,下有翻板弩箭坑。您先随我来吧。”他二人随着大墙往南走来,赵走墙越矮,直来到南边,再往东拐,直到了平川之路。何凯说道:“大哥您可别看那小道很平坦的,其实那边全有卧刀离刀。不懂消息的人,蹬上就废了双腿。”配银龙一听,不由暗暗想道:“嗳呀,果然坚固了。这样工程可就不小哇。”何凯又说:“您看这里就有道护山壕,南岸至北岸,足有五六丈宽,白浪翻滚,水中有搅轮刀墙三道。咱们哥俩个怎么能过去呀?”丁银龙说:“我会打西川的哨子。”说话之际,用手一捏嘴,哨子一响,由西北角上,冲出一双小船来。那船来到河当中,丁银龙一看这个水手年约三十上下,一身蓝布的水衣水靠,青油绸子抄包煞腰,面皮微黄,细眉毛圆眼睛,小鼻子小嘴,一对小元宝耳朵,光头未戴帽,高挽发鬈。遂问道:“水手你贵姓啊?”水手说:“我姓李,名叫李四。人送匪号,我叫翻江海狗。”丁银龙说:“你把船冲一冲,我二人好过去。”水手忙问道:“您二位贵姓?”丁银龙说:“我姓丁名唤银龙,人称神偷小毛遂。”水手说:“哪里人氏。”丁银龙说:“我住家在青州府阴县东门外,丁家寨,左十二门第八门的。”水手说:“那一位呢?”何凯说:“我姓何名凯,人称逆水豹子,住西北角下何家口,我排行在二。你将船冲到了岸,我二人好上船。”水手说:“我家寨主有话,私往里渡人,拿我家满门家眷。您二位先在此等候,小人我往里给您回禀一声。”说完他划船到了里岸,上山坡往里去了。到了大厅,单腿打千,说声:“报,外边有丁银龙、向凯前来拜访。”普莲说:“列位随我来。”大家人等,出大厅下山,来到了北岸。他令大家在北岸等候,他一人上船。水手将船冲到南岸,忙弃舟登岸,身搭一躬,口中说道:“兄长来了,小弟这厢有礼。”丁银龙忙过来用手相搀,弟兄二人及何凯,一齐上船。
  水手划船到了北岸,大家人等,如同众星捧月似的,来到了大厅之上,分宾主落了坐。普莲说:“哪一阵香风,将兄长刮到小小的屯龙口打虎滩?”丁银龙说:“贤弟你若是问我,我是无事不来。”普莲说:“兄长,您所为甚么事呢?”丁银龙道:“我问贤弟,你夜入都京,在八主贤王府盗来闹龙宝铠,但不知你为甚么盗铠呢?”普莲说:“我就为江南蛮子赵庭,他在碑上爬着,口出大言,辱骂莲花党,我斗的就是他人。”丁银龙道:“你就为此盗铠吗?那王爷可把李翠云龙的满门家眷全拿下南牢。兄弟,你先把那宝铠交给我,我拿回叫李翠、云龙二人送回都京,先把他满门家眷换了出来,那李翠云龙跟你没仇没恨啦。”普莲说:“那可不能给您。我若将宝铠给您,有不我不去盗好不好呢。兄长您跟江南赵也是交友,跟我普莲,也是交友。这交友之道,一盆凉水您可往平里端。您可不要打哭了一个,哄笑了一个。您若要铠也成,必须叫宋大等弟兄八个人,一捧左云鹏的转牌,来到我外岸双膝跪倒,高声朗诵,叫我普大太爷三声,我将宝铠,双手奉献。”丁银龙一听。气往上撞,伸手推簧亮刀,跳出厅外,点名叫:“普莲出来,分个强存弱死,真在假亡。”普莲也连忙从兵器架子上,抄起一口雁翎刀,来到当场,是哈哈大笑。丁银龙将刀一轧,披手一晃,刀往里走,普莲是缩颈藏头。丁银龙的刀一空,忙一裹腕子往外一撕刀,名为凤凰单展翅,普莲往下一低头,丁银龙刀往下就劈,普莲忙蹿出圈外。何凯一看这形踪,不好,那普莲面挂气容。他又一看那贼人,全都手扶刀把。何凯忙向他拍手,暗示不叫他动手。口中说:“大哥他近来得了这么一个病症。”普莲忙一看,那丁银龙两支眼直啦。普莲赶紧上前,右手持刀披在左肋下,他才定睛观看。丁银龙抱刀一站,气得是颜色更变,浑身立抖,口尊:“何凯,我又得罪那一路的宾朋?”何凯说:“大哥,您又与普莲制气。”普莲一看,忙上前单腿打阡,口尊:“兄长,小弟普莲多有得罪。”丁银龙说:“贤弟,说那里话来,你恕过愚兄年迈。我说话颠三倒四,言语有冲撞之处。”何凯说:“贤弟宝铠阁下是给不给。”普莲说:“我给者不着。”何凯说:“你若是不给,恐怕要招出横祸临身,发来官军,那时我可以给你报信。”普莲说:“二位仁兄,可以不必管我二人之事。您就在何家口,倒看我二人谁胜谁败。”丁银龙一见。自知不成了,这才将刀归入鞘内,弟兄二人转身形往外走。普莲手下的偏副寨主,全都是怒气不息,意欲动武。普莲忙上前相拦,说:“放他二人逃命去吧。”
  且说丁何二人来到了山坡之下,就听背后有人喊嚷,何凯往后一瞧,从后来了三支飞叉。二人连忙各自施展铁板桥,方将三支垛过。二人翻身起来,各自亮刀,说道:“对面你是甚么人,你对我们施展金凤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丁银龙往后一瞧,身后并无别人,只有眼前站立一人,身高在九尺开外,细高的身材,月白布头巾,蓝绫条勒帽口,鬓边斜打茨菇叶,迎门一朵白绒球,突突乱颤,月白布贴靠袄,青布护领,绒绳十字绊,蓝丝带煞腰,双结蝴蝶扣,花布裹腿,蓝洒鞋,短衣襟,小打扮。掌中一条五股烈炎叉,左肩头还有三支小飞叉。丁银龙问道:“对面来者,你是何人?”那人说:“我住家在山东青州府北门外,孟家堡,我姓孟,双名天龙,别号人称飞叉手。”丁银龙说:“你可认识神棍将孟景生?”孟天龙说:“那乃是我家主人,焉能不认识?”丁银龙说:“你是领了普莲的命令,还是出於本心,要暗害我二人。”孟天龙道:“我是出我本心。”何凯说:“丁兄长闪在一旁,待小弟过去。”丁银龙说:“贤弟你多多的留神。”孟天龙说:“对面是甚么人?”何凯说:“我住家何家口西北,我姓何名凯,人称逆水豹子。”何凯说话之间,摆刀上前就剁。孟天龙往旁一闪身,刀就砍空啦。他便涮叉一走,前把一栽,后把一抬,往前一支。何凯见杈头到,忙用刀一支杈梁。孟天龙往旁一闪身,忙往下一坐。何凯用刀头往前一递,使了个顺风扫月。孟天龙忙往下一坐腰,早被何凯使了个扁踩,登上他就一溜滚儿。何凯往上一抢步,翻脸一看无人,说声:“你归阴去吧。”往下一落刀,噗哧一声,孟天龙尸头两分。何凯便在死尸身上擦了擦刀上的血迹,将刀归入鞘内。弟兄二人,紧行了几步,来到了里岸。水手一看,从山上来了何凯丁银龙。水手见何凯面带怒气,再往山上一瞧,见那边倒着一个人,尸头两分。水手李四,当时弃舟登岸,往山上跑,大厅报信。何凯见了说:“丁大哥您赶紧随我来。”弟兄二人跳在了船上,何凯赶紧起锚,手执船篙,撑船到岸,两个人下船来,是扬长而去。
  暂且不言丁何二人回何家口,且说水手李四,来到了大厅,报告普莲说:“山底下有一个死尸,不知何人。”普莲一听气往上撞带领众人各掌兵刃,追下山来。到了山坡一看。那艘小船已然支在外岸,知道他二人,业已逃命去了。普莲低头观看,抓起首级一看,原来是飞杈手孟天龙,遂说:“来呀,刨坑埋了。”叫李四赶快坐小船过河,将那支小船带了回来。李四划船过去,将那船一齐带了回来,大家是恨恨回山不提。如今再表那何凯丁银龙,弟兄二人,到了山坡以西,正是够奔何家口的一条大道,眼看就到了何家口啦。此时天色已黑,丁银龙道:“二弟你暂且先回店中,那何家口正西,有座侯家村,那里我有一家朋友。会摆走线轮弦,他叫神手大圣侯凤,非请出他来不可。我在店中,跟宋锦等弟兄四人,把话说满,我要是回到了店中,没要来宝铠,岂不被他们耻笑於我吗?”何凯说:“哥哥您可去去就来呀。”丁银龙说:“我一定去去就回来。”何凯一人回店,那丁银龙走前街,来到了西村口以外。此时四外梆锣齐响,已然定了更啦。往正西一瞧,路南有一大片松林,遂来到了松林里面。长叹一口气,往山东青州府忙送一目,口中说道:“丫头哇,你在我那李贤弟家中,管家老了,今生今世父女不能相逢见面啦。可叹你今年十九岁,我没把你找一安身之处。不想如今我被宾朋所挤,我在松林之中,要悬枝高挂。”说完他是木雕泥塑一般,即将刀抽出。他又一想:我在此地自尽一死,原不足惜。不过知道的那是不用说,要是不知道呢,岂不说我不定做了甚么见不起人的事啦。将刀往肩头一搭,就要自刎人头。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 群雄败走独龙口 鲁清设计捉贼人

  话说丁银龙,因为自己夸下了海口,不想事未成,反受羞辱。自觉得无面目去见群雄,这才在林中要自刎人头。将刀一横,正要自刎,忽然后面来了一人,将他手腕子接住,左手用胳膊一搭他的肩头,便将刀给抢过来啦,说:“兄长,你有甚么为难之事,可与小弟说一声。为何抱刀自杀?”丁银龙忙回头一看,原来是闪电腿刘荣。忙说道:“贤弟你从那里来?”刘荣说:“我给赵庭下转牌,刚回来。”丁银龙说:“是啦。”遂将普莲盗铠之事,以及与何凯上山普莲要铠,他不给等等的情形,细说了一遍。“那山寨之上有走线轮弦,无与绝伦,真有一人抱守,万军难入之险。”刘荣说:“这可不足为奇。”丁银龙说:“贤弟,哪个为奇?”刘荣说:“兄长您想一想,此人与您八拜结交,神前结拜,与我是过命之交。”丁银龙:“是那一家呢。我当时想他不起,你说了出来吧。”刘荣说:“此人乃是大六门第四门的,住夏江秀水县,南门外,姓石双名锦龙,别号人称圣手飞行。二爷陆地无双石锦凤,三爷万战无敌石锦彩,四爷银头皓叟石锦华。长房屋中两位公子,大公子闹地金熊石芳,二公子穿山熊石禄。大公子不是横练,石禄是横练三本经书法,先练发毛经,二练冠水经,三练达摩老祖易筋经。内练一口气,外长筋骨皮,周身善避刀枪。我替你去趟夏江石家镇,约请石禄,那怕山上走线轮弦。”
  丁银龙一听,心中大喜,这才带领刘荣,出了松林,直奔何家口。到了吉祥店门前,忽听店内,一阵喧哗。刘荣上前打门,里面有人问道:“外面是甚么人。”刘荣说:“我是刘荣。”店里伙计忙将门开开,丁刘二人遂走进来,伙计一见连忙喊道:“打鬼,打鬼。”刘荣听了大怒,说:“伙计,你这是由何说起,怎见得我二人是鬼呢?”伙计忙暗笑:“刘爷,我没说您,投了丁老达官啦。”丁银龙说:“你为何说我呢?”伙计道:“你到了后面,便知分晓。”二人一听,急忙向里走来。那伙计自行关上店门。刘荣跟随丁银龙,够奔北上房。此时屋内何玉抱怨何凯,说:“何凯,你为何一个人走了回来?”何凯便将在山中经过说了一遍。何玉说:“你为甚么独自回来呢?”何凯说:“我二人一同回来,走在半道上,丁大哥说是从咱们这里往西,有侯家寨神手大圣侯凤,会摆走线轮弦,他上那里去请侯凤去啦。”何玉说:“你这个人,好不明白。大哥不是请人去了,他是因为在店中把话说满啦,当时回不过脖来,不好来见李翠、云龙、宋锦、赵庭。你们赶紧出外去找,也许抱刀自杀,也许拴套吊死,也许投河觅井,赶紧出去找去吧。”众人听见此理很是,正要往外行走,可巧外面有人叫门。叫伙计出去开门,所以那伙计见了丁银龙他喊打鬼。丁银龙问清楚,二人往里走,来到屋中,与众人相见。刘荣上前与宋大赵二道喜。宋锦说:“刘大哥您不喜吗?”刘荣说:“总算江湖之中让你们哥八个,能够露脸。”宋锦说:“要没有您下转牌,天下的众英雄也是来不了哇。”说话之间,便与李翠云龙二人,引见了,对施礼毕,何玉又把打虎滩之事,向刘荣说了一遍。刘荣说:“那我得走一趟。”何玉说:“你上那里去呀。”刘荣说:“我上趟夏江秀水县南门外石家镇,约请石禄去。”何玉说:“你约请石禄,他是浑小子。”刘荣说:“您别看人浑,能为出众,艺业超群,掌中一对短把追风铲,周身善避刀枪,那怕山上走线轮弦。”刘荣忙问:“他们小哥四个呢。”何玉说:“他们上正北送镖去啦。”刘荣道:“那么他们得几天回来呢?”何玉道:“再有个五六天,也就回来了。”刘荣道:“他们小哥们要回来,可千万别听孩子们的话。那何斌性如烈火,谢亮脾气左劣,谢宾性质粗暴,石俊章办事粗鲁。这小哥四个是被您给惯起来的,在山东省成了名,就有点眼空四海,目中无人,艺高人胆大。他们要回来,可千万别叫他们知道。”
  却说闪电腿刘荣辞别众位英雄,够奔秀水县而来。一路上无非晓行夜宿,不必细表。这一天,刘荣来到秀水县南门外,只见群峰环抱之中有一座村寨。走到近前一看,有兵器架子,长枪短刀,在上插着。西墙立着三块磨盘,一条门闸,看过之后,他方往里边走。有一个上了年岁的庄丁,上前问道:“这位达官,您是穿庄经过,还是到庄内找人?”刘荣说:“老庄户,不瞒你说,我是到庄内找人。”那庄兵又问道:“但不知您找那一家呢。”刘荣忙说:“贵庄是石家镇吗?”庄兵道:“不错,正是石家镇。”刘荣说道:“我说的这位,大大的有名。”那庄兵道:“请您说出名姓,做甚事业方成。因为我们这里满全姓石。”刘荣说:“我找的是圣手飞行石锦龙,号叫振甫。”庄兵道:“那么您贵姓?”刘荣说:“我姓刘名荣,别号人称闪电腿。”庄兵道:“您请在这边稍坐一坐,等我到里边给您看一看去。刘达官您家住那里,您是那一门?”刘荣说:“我住家山东东昌府,北门外刘寨堡,左十二门的第四门。你问这么清楚,作甚么呀?”庄丁道:“这是我家庄主所留下的庄规,这六十四门人,就见六十一门的人,那下三门的人不见。上五门、大六门、点穴三门、左十二门、右十二门、散二十四门、外六大门,这路的人满见。惟独是那下三门不见,不但不见,反叫庄兵,送出庄外。”刘荣心中一想说道:“我那兄长把家中之事,重整铜墙铁壁一般。”遂说:“那么你快去,到里头看一看去呢。”庄兵说:“是吧,您先在此落坐,待我给您看一看去。”说着他来到西房,进到屋中,上了北里间书格子上,将大账拿了下来,翻开账篇一见,上面只写着门户,没有住脚。左十二门,第四门,刘荣可见。庄兵赶紧将大账合上,又放在那明间桌子之上,来到了外面,抱拳拱手,说道:“刘达官,您看在我家老寨主面上,多多原谅,您随我来。”庄兵在头前引路,刘荣在后面相随。他细看这街道,很是宽大。在西边有八条胡同,在路东里也是有八条胡同,可是不对着,全是阴阳扣咬住。遂问道:“庄户,这个胡同,也有说篇吗?”庄兵说:“这是八卦,路西里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路东里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二人说话之中,已然到了十字街。庄兵站住,说道:“达官,我不往前送您啦。您由此往西,路北头一条胡同过去。路南里有个八字的大影壁,路北有广亮大门,一边有八棵垂杨柳,前头一边有三棵门槐,门前有晃棚吊槽,那就是我家庄主的住宅。”刘荣说:“庄兵你别走,我且问你”,他见东南角上有二丈八高的一个砖台,一丈六见方,上面座北向南有一间房,这间房上面,四面有窗户。刘荣问道:“庄户,这是干甚么的?”那庄兵说道:“这是聚将钟,头道钟响,四门紧闭。二道钟响,哥三个的必须出来哥俩。三道钟响,哥俩个出来哥一个,来到四大庄门各抱弩箭匣。一匣竹弩是一百单八双,此匣长一尺四寸,八寸宽窄高矮八寸,匣里头有鸭子嘴,上面有盖,一抠就开。后头有个牛角拐子,里面有崩簧。巧手将王三把所造。一道庄墙,是二百个弩匣。大家在四道庄墙上一站,每一家若有不明之时,以梆子为齐。大家人等是一拥而至,那打弩箭匣与护庇庄墙者无干。我家庄主将此石家镇,重整的太严密啦。可是在石家庄镇里住的,不敢欺压别人。有犯庄规之人。将他送到透水县。”庄兵说:“您去吧,我就不往西再送您啦。”
  刘荣点头答应,自己往西而行。将衣钮扣好,周身土掸了掸,朋友门前如王府,刘荣来到门前,上前打门,里边有人问:“谁呀?”刘荣说:“是我。”里面又问:“找谁呀?”刘荣道:“贵宅可是石宅吗?”里面说:“不错是石宅。”刘荣又问:“你是石宅的管家吗?”里边说:“不错,我是石宅的管家。”刘荣说:“你先把门开开。”管家说:“我家庄主不在家。老庄主有话,您通报名姓,我再叫您进来。”刘荣说:“我姓刘,名叫刘荣。”管家说:“是啦吧,您先在外候等片刻,待我与您看看去。”说完他往里面去,到了门内打开来篇瞧一瞧,必须跟四大庄主有交情,神前结拜的才见啦。管家一看,账上有他名字,这才来到外边,将门开了。刘荣一看这个老家人,身高八尺开外,胸前厚背宽,面如重枣,渗白抹子眉,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堆垒,鼻直口方,大耳相衬,青布头巾,青布大氅,鸾带煞腰,蓝布底衣,白袜青鞋,年长也就在六旬开外。那老家人一看刘荣,身高七尺,细条条的身材,面皮微黄,粗眉阔目,准头端正,四字海口,三绺黑髯,脸很长,大耳相衬,头戴月白布的头巾,蓝绸子带勒帽口,鬓边斜打茨菇叶,顶门一朵红绒球,突突乱颤。老家人说道:“刘达官,您看在我家主人面上,您多多的原谅。我家主母有话,跟我家主人神前结拜的,才见啦。”当时将刘荣让到书房,落了座。老家人献上茶来,家人说:“您在此稍坐,我出去把大门上闩去。”说着出去将门关好,二番回来在下垂首相陪。刘荣道:“管家,你给我往里回禀。”老人家说:“您少等一会儿。”刘荣说:“我被宾朋所请,前来请人来啦。现下我心中急躁。我来到了石家镇,就如同来到我家一样,我与石锦龙神前结拜。他的夫人,我要叫嫂子都有点透着远。我也与他娘家哥哥马得元神前结拜,他要住娘家之时,我要去见了,管她叫姐姐。若在此地,我管她叫嫂嫂。你不用与我回禀啦,我自己有腿。”吓得家人呆呆的发怔,赶紧将刘荣拦住,说:“您先且慢,容奴才回禀。”刘荣问道:“内宅是有甚么事吗。”老家人说:“有点事。”刘荣说:“你何不说出。”家人说:“您今天来的不巧,我家公子爷惹了一点事,正赶上我家主母责罚他啦。我们二公子爷,是个浑人,他性情最傲,也是我家主人跟主母惯的,他管谁都叫二个。在前一个多月,我家公子爷骑马来着。这匹马在丁花门外崔家庄,把崔老员外的一个小孩给撞啦。崔员外来到我的庄院。我家主母给断的养力,银钱花了不少。我家老主母一有气,把他给锁到一间单间里啦,天天给吃给喝,拉撒睡,全在那屋里头。这是昨天,女仆与他送饭去啦,仆人一看他在炕上睡着啦。女仆将窗户给他打开,又把他给叫了起来,那时他在炕上给女仆叩了一个头,说:‘二个,你去对我老娘去说,我不叫他老人家生气啦。这间屋子里气味太大。再在这里,我可就要睡啦。’女仆这才赶紧回禀我家主母。仆人来到里面,说:‘主母,您快把二公子爷放开吧。他面带忧愁,那屋中屎尿太多,味气难闻。二公子爷在炕上给我磕了一个头,叫我跟您提一提。您不是就这么俩位吗?’我主母一听,心中暗想:他知道有味,也许他心里明白啦。这才取出钥匙,这才把他放了出来。老主母看见他面带忧愁,心中也是难受。那二公子爷到了上房,给我家主母跪下,说出改过后悔之话,我家主母才饶他。不想昨天他又跑到门外去玩,有一辆绸缎车经过,当时被庄兵鼓惑,他把人家车给劫啦,又把人家车上牲口一掌给打死啦。人家赶车跟客人来到我们宅内。我家主母照样赔了人家一匹牲口,另外给人家三千银子。人家走后,今天所以才责罚他。刘荣说:“你家二公子石禄,有能为没有?”家人说:“他学会一百二十八路万胜神刀,百家之祖,短把追风荷叶铲,一招拆八手。横练三本经书法,外加原臂功、蛤蟆气、崩功、提功、吊功,外加紫砂掌、打豆腐、砸铜钱。铁砂掌击石如粉寒暑不侵。”
  刘荣说:“那么你给我往里回禀吧。”老家人往外走去,来到了屏风间,那间的上垂首,有一个梆子,一打梆子。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仆。刘荣借着纱窗往外一看那个女仆,年过花甲。那女仆问道:“外管家,有甚么事呀?”男仆人说:“你往里回禀主母,说有刘荣求见。”那妇仆自是进到里面,向主母一回。此时马氏正责罚石,马氏一听刘荣到,才将家法交与仆人,在此看守石禄。向石禄说道:“你若违背他,就如同违背老身。外边你刘叔父来啦,他一来准有事。那是无事不来之人。”马氏这才跟随女仆出来,说道:“你快将屏门大开,我好迎接那刘贤弟。”女仆人前将屏门大开,向那男仆说道:“外管家你去说,咱们主母请刘达官。”那男仆来到外边说道:“刘达官,我家主母有请。”刘荣一听连忙起身往外,来到了屏风门。刘荣往里一看,那马氏正向外行走,他便紧走几步,双膝拜倒,口中说:“嫂嫂在上,小弟刘荣与您叩头。”马氏顿首一拜,说:“叔父刘荣,快快请起。”叔嫂二人这才进了上房。女仆上前高挑帘笼,来到了里面,分宾主落坐。刘荣说:“嫂嫂您老人家上座。”刘荣在下垂首一站。马氏道:“兄弟你落坐讲话。”刘荣说:“嫂嫂,小弟不敢。”马氏说:“我拿你就当我娘家亲兄弟看待,只因你与我娘家哥哥神前结拜,又与我夫石锦龙磕头的把兄弟,作甚么说话这样的客气呢?再说我还跟你哥哥打听你来着,不知你为甚么,老不上我们这里来啦。”刘荣道:“嫂嫂不知,我那镖行之中。事情太忙。”马氏说:“那一阵香风将兄弟你刮到了我家?”刘荣说:“嫂嫂我到您庄内,特来约请能手来啦。”马氏说:“你三位兄长未曾在家,我还要跟你打听打听他弟兄三人,现在在那里安身。”刘荣说道:“嫂嫂我那大仁兄在武江口地面,拜访宾朋。我那二位仁兄在正北。我三哥现在鄱阳。”刘荣又说道:“他弟兄三人,没往家来信吗?”马氏道:“你二哥三哥倒是不断往家中来信。”刘荣说:“那么信上没写明地名吗?”马氏说:“不能写地点,你三位兄长办的甚么事,兄弟你还不知道吗?”刘荣说:“我倒略知一二。”马氏说:“因此不写地名。”刘荣说:“我大哥可以时常往家中来信吗?”马氏道:“你大哥是乔装改扮,是常来常往。”刘荣道:“哦,那可好。”马氏道:“你大哥将庄权交给了你四哥代理。”刘荣说:“那么庄里之事,我四哥能办,那么庄外之事情呢?”马氏道:“树墙之内砖墙之外,是你大侄儿石芳执掌一切,代管护庄壕内的大小船支。”刘荣说:“我二侄男啦?”马氏说:“今天兄弟你来的很巧,我正在家中,请家法责罚於他。”刘荣说:“我既然赶上,请您给小弟一个全脸。您就不必生气啦,别打他啦,可以将他带到前面。”马氏道:“你这个二侄男,叫你哥哥给惯的傲性太大。他跟庄兵一块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