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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金手指-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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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向他又行了一个礼,行的是近卫军的礼,这让俞仁又是一愣。然后他们兴奋地跑了下去。俞仁转首四顾,象他这样,从列车中出来的功勋们,个个都套上了绸花。

“过去唯有进士及第,方能游街夸官,如今将士入京。也得披红戴紫了。”

小广场对面地,是三元楼开的分店,酒楼上一群人正坐着看热闹,见到这般情景,其中之一感叹道。

“官家不是说了么,文人治政一世,武人牺牲一时,文人十年寒窗,武人三载苦训,为的都是精忠报国。人虽分文武。功勋却一般无二。”另一人笑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四十州。我大宋武功之盛。直逼汉唐,文治之德,不逊尧舜,这正是我辈一展报负之时。”

“主圣臣贤,我辈若再不得志,那便是自家才微德薄了。”又一人道。

这都是临安城中的太学诸生,他们看得这般热闹,自然免不了眼热心动。他们苦苦求学,为的便是一个夸官游街,今日这般热闹,却不属于他们。

“官家要推行勋议之制,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从此以后,进士及第也未必有往常那般风光了。诸君,报国岂唯一途,今日见着前线归来将士之风光,我总算明白了。回去之后,我便要向学监请辞,前往吏部报选,诸位同窗各自勉之吧!”

众人当中的一个突然这样道,然后拱了拱手,竟然掉头便下了酒楼。

吏部最近推出了一项新的选官方法,除了三年一次的进士科举外,便是所谓地“常选”,也就是平常时选择,每半年便有一次,由吏部和礼部组织,面向全体通过乡试的读书人,考试的类容除去经史子集之外,还有智学诸科,包括自然、格物、化学和经济的一些粗浅知识,难倒不算很难,一般来说,买上几本智学书籍,看上个两三个月便可以通过。唯一有些困难的是算数,这也难不倒真正的读书人,而且自有科举以来,便有“明算”一科。

这“常选”出来,也是迫不得已地事情,随着领土的扩张,不仅仅是中原,东北百万之地,海外无数疆土,都迫切需要官员。而三年一次的科举又选官太慢,按照过去的方法,也无法臻别是受选者是否称职,这种常选考试便成了折中的产物:既照顾到传统文人对于出仕的渴望,又加入智学让他们懂得经世济民的常识。

作为一种新事物,“常选”制的推出,不可避免地遭到了反对,只不过士大夫们多了一条出仕的渠道,他们的反对声不是很激烈,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智学纳入考试范围之内,让许多年纪大地望而却步;二是常选官只委派到中原、东北、海外等新疆土,让这些士子们发生分裂,准备参考地以为应该扩大到全国,包括两浙两江这样的富庶地区,不准备参考地则认为连中原都不应该委派常选官员。

国子监里的太学生,对于常选制度多持观望态度,他们更观心的还是勋议制度,如果说常选制度仍然是在旧的科举框架中修修补补地话,那么勋议制度将由官僚士大夫把持的朝政权柄扩大给了许多“庶人”。这让他们多少有些不甘心。

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权力,就连赵与莒这个穿越者也是如此。

三元楼上的小小风波,与俞仁没有任何干系,他在一片狂欢般的气氛中,觉得有些醉熏熏的,仿佛在梦中一般。

李锐也与他一般模样,虽然想得到官家可能会安排一次迎接。可这么大的场面,还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俞仁行在最前。他却是行在后面,在他身后,则是那些要被献俘地对象了。不过,这些献俘对象也有区别,严实、史天泽自不必说,呆在囚车里一望便是人犯,而为了李全的颜面。他被暂时从囚车中解出。至于唆鲁禾帖尼母子,则只是身边多了些近卫军士兵盯着,有几个憨憨地初等学堂学生,没弄明白情况,竟然也给他们戴上了红绸缎。

阿里不哥只是觉得稀奇,旭烈兀却有如奇耻大辱,正待扯下那红绸时,却被母亲严厉的目光止住。唆鲁禾帖尼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默默祷告了两句,一手牵着一个儿子,跟在人群之后向前。

在小广场上,礼部尚书洪咨夔替天子迎接这些归来的英雄,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俞仁是半点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不停地笑,不停地笑,直笑得他自己脸上都酸酸的。他脑子里完全没有了其余的想法,就觉得此生不虚了。

穿过火车站小广场,他们向皇宫行去,中途又要经过朝天门,在这里又是一番仪式,代表天子在此的,则是兵部尚书赵善湘。他今年六十三岁,虽然回中枢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还保留着一些武人的习惯。欢迎致辞时便比洪咨夔言简意赅。

“两位尚书替天子迎接,当真是好大地气派。”知道这两人身份之后。李锐在嘀咕了声,心中更是欢喜。他知道前次擒获铁木真时献俘,只是礼部尚书出面罢了。

等过了朝天门,到皇宫之前时,他才发觉,更大的气魄竟然在此,天子万乘之躯,虽然并未轻动,但丞相崔与之、参知政事魏了翁、郑清之三人,领着文武百官一起在皇宫之前迎候,这等荣誉,更是前所未有。当然,这种情形下,少不得高丽王、被封为归义侯的原金主完颜守绪诸人,他们心中可谓百感交集,不过这事情,谁都不在乎。

接下来便是陛见、赐宴,一切仪式走过之后,俞仁还是觉得晕晕乎乎的,仿佛自己在梦中一般。直到天子传见他和李锐,他才回过神来:“自己要去见皇帝!”

“李卿,俞卿,你二人在蒙元潜伏多年,劳苦功高……当初象你们这样遣往蒙元的共有二百多人,这数年下来,为国献身者有十七位,他们的名字,朕已命人记入武庙了。”赵与莒先说的不是赏赐,而是那些为国捐躯者的善后:“他们英灵在天,必受飨食,留在世上地家人,朕也着人照应,地方官员按时送上抚恤,子女受学也有安置,你们此后也要关注此事,勿使奸小弄权,令英灵不安。”

“是。”

二人都是恭敬地领命,李锐想起长期与自己接头的唐凡,他在最后时刻因为意外死去,这个消息李锐已经知道了,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你们为国立有大功,朕必不吝厚赏,免得伤了天下英雄之心。”赵与莒笑道:“李卿,你先说说,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违法令,朕必允之。”

李锐收敛心神,拜倒在地:“陛下,臣当初断指盟誓,以身许国,虽有微功,原不该要陛下之赏,只不过臣之叔父,虽是屡铸大错,但请陛下念在他旧时略有功劳,能饶他不死,臣便感恩之至……”

听到李锐给李全求情,赵与莒挑了一下眉,李全这个人,他心中非常厌恶,朝秦暮楚背叛投敌不说,王钰之死与他有着密切关系。而且,他不想直接干涉到这件事情当中,因此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李卿,你换个要求吧。”

李锐心中一惊,他原本有六成把握可以保住叔父的性命,路上孟希声的话也让他把握增大到八成,但听天子口气,似乎并不想放过李全?他伏在地上,用力叩首:“陛下,臣少小失怙,为叔父所养育,因为国事,不得不蒙蔽欺瞒于他,如今叔父愿降,臣已为国尽忠,还请陛下赐臣为长尽孝之机!”

他言辞恳切,赵与莒将他拉起,他却赖着不肯起身。赵与莒哼了一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令司法独立,便是为了免得有罪之人因为身份不同而有差异。你是你,你叔父是你叔父,岂可混为一谈。”

“陛下!”李锐又叩首道:“还请陛下饶他一命!”

“朕没有权力饶他,但朕可以指引你一条路。”赵与莒无奈,叹了口气道:“功过相折,或可免你叔父一死,你要做的,便是收拾证人、证辞,在大理寺升堂开审时,以你叔父自家功劳,来抵消他之罪衍……”

“陛下厚恩,臣不胜感激!”

李锐是相当聪明的人,从赵与莒这句话中,他听出赵与莒不会给大理寺施加压力,非要判处李全死刑。只要赵与莒不施压,那么李锐相信,凭借李全曾经在抵抗金国和开拓流求立下地功劳,再加上这些年开拓东北间接做的贡献,还有在会宁城断绝蒙元退路后举城“起义”,这全部加起来,应该能将功折罪了。

赵与莒不再理会他,而是转向俞仁:“俞卿,你要什么奖赏?”

“臣……臣可以在临安住下么?”

俞仁提出了一个让赵与莒想不到的要求,赵与莒先是一愣,然后笑着问他为何会要在临安住下,俞仁又道:“臣进临安之时,只觉天上仙宫亦不过如此,臣在金国、蒙元多年,如今强敌已灭,臣想要歇息一些时日,在这天庭一般的城市里住着,娶妻生子安家立业。臣一庸人,志不过如此,还请陛下恕罪!”

“这如何算是庸人之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俞卿有古贤之风,朕如何会怪罪?”听得他要求竟然如此简单,赵与莒温言慰藉道:“你既是有安家之心,朕就让军情司免了你的职司,再让兵部与吏部给你安排一个位置,就留在临安吧。”

这两个潜伏的秘谍代表,颇让赵与莒有些感慨,他们提出的要求,其实赵与莒在心中都不太愿意接受,李锐且不说,象俞仁,赵与莒看了他的档案,他在金国与蒙元都做得非常漂亮,为人又沉稳踏实,原本赵与莒想将他再派到西夏去的。不过他既然提出要退出,强迫他也没有意义,赵与莒也能理解他常年在敌后的压力。

他二人可以耍赖不干,自己却不成,还有地事情忙着呢。

第七卷、青史名亦香 三二四、女色

唆鲁禾帖尼对着玻璃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样子。

她今年三十八岁,但风韵犹存,外表上看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脸上是草原上少有的莹白,光洁如玉。她头发还是乌黑的,就象是瀑布一样披在肩上,目如秋水,闪烁着智慧、沉静的光芒。她抬头的时候,额头有淡淡的抬头纹,而当她情绪激烈时,眼角的鱼尾纹则很是明显。

她要把自己的长处和短处都看得清楚,唯有如此,她才能去做下一件事情。

等待总是漫长的,足足过了两个钟点,她才等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

“收拾好自己,陛下要见你们。”来传旨的并不象她在北方时听说的那样,是个阴阳怪气的太监,相反,这是一个走起路来虎虎生威的少年军人,虽然他对于唆鲁禾帖尼有着明显的厌恶,但唆鲁禾帖尼还是很欣赏这种雷厉风行的风格。南国的天子,重用这样的军人,而且君臣都这般年轻,他们的志向定然不会只限于中原东北。

意识到这一点时,唆鲁禾帖尼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在蒙元最艰难的时候,窝阔台和察合台都不肯出兵相助,那么宋人的火枪迟早会指向他们的。

这几年,拖雷仿着宋人的制式,在黄龙府原来金国宫殿基《文》础上稍做改动,建成了自《人》己的大殿。唆鲁禾帖尼住《书》不惯这样的大殿,也不喜欢这种《屋》怪模怪样地建筑。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当她跟着那少年军人穿过大宋宫殿时,这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大宋的宫殿,浑然天成,巍峨壮丽,让人凛人生敬,而拖雷在黄龙府改的。毕竟是模仿的假东西,有其形无其神。用汉人的话说,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旭烈兀咬着牙,他已经十五岁了,个头高大身体壮实,看上去象只小马驹。他侧过脸看了母亲一眼,母亲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头上甚至还插上了宋人的首饰。小阿里不哥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旭烈兀却再清楚不过:母亲要以色示人,好换取他们兄弟地生存。

这让旭烈兀非常恼怒:男子汉竟然要靠母亲出卖色相来活着。

他这个年纪,还未想到这就是他祖辈掳掠抢夺他人妻女的必然结果,淫人妻女者,妻女必为人所淫。但他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形发生。

倒是阿里不哥还年幼不懂事,见着什么东西都稀奇,东张西望没有半刻停地。

最初的时候。旭烈兀还在记穿过几重庭院,道路是如何走法,但转了足足五分钟,他早就晕了头,干脆就不去想了。就在他走得不耐烦的时候,前面引路的那个少年军人突然站直:“到了。”

接着又有几个人迎了上来。有男有女,在三人身上一阵摸索,旭烈兀嘴角噙起冷笑:宋人的皇帝果然胆怯,连他们三个已经被解除了武装的人还要再搜上一遍。唆鲁禾帖尼却是泰然自若,非常配合,甚至还对搜她身的宫女笑了笑。

确认他们并未藏着武器之后,三人被放入院中,才入院子,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然后便是巨大地水幕。唆鲁禾帖尼三人都来自北方。原本就不耐南方的酷热。到了这里,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说不出的舒爽。

这是赵与莒避暑的小院,由水车带起的清泉从巧妙布置在院子四周的水道中滴落下来,再加上翠竹小池,将院子中的暑气都驱得干净。

短暂地停了一下,唆鲁禾帖尼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头向水幕对面看去,只见一人端坐在池畔凉亭之中,正在看着什么书册,对她们地到来恍若无觉。她目光紧紧盯着这人,可隔着水幕,又觉得有些看不清楚。她向前迈了几步,穿过水帘,终于将这个男子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个相当年轻的男子,看上去还没有三十岁,相貌儒雅,既不似铁木真那样豪气干云,又不象拖雷那样英姿勃发。他在专心看着东西时,眉头微微拧在一起,有股别样的味儿,让唆鲁禾帖尼不禁心中一跳。

专心的男儿最动人,她忘记是曾听说了。

“你们来了。”赵与莒放下书,对着母子三人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摇了一下石桌上的铃铛。立刻有几个内侍上来,为这母子搬来马扎,又在马扎上垫上棉垫。

唆鲁禾帖尼不敢坐下,她盈盈拜倒,用汉话道:“罪妇唆鲁禾帖尼拜见大宋天子,大宋天子万岁、万万岁。”

在她身后,两个儿子却昂然不拜。

赵与莒放下手中的公文,没有什么感情地说道:“起来吧。”

没有抓住拖雷、蒙哥和忽必烈,让赵与莒多少有些失望,这三人之外地在他眼中都是小虾米,他也没有兴趣将威风施展在唆鲁禾帖尼这孤儿寡母身上,叫她们来,不过是希望借助她们的力量,在处置蒙人方面能做得更好一些。

唆鲁禾帖尼穿了微微抬起眼,与赵与莒目光对了对,然后失望地发现,宋国的天子看着她时,目光清澈冷咧,没有丝毫情欲在里面。

南国佳丽有的是,便是在这后宫中,青春貌美希望能得到赵与莒宠爱的宫女何其多也,而且,赵与莒对于人妻熟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你就是杀了我祖父和父亲兄长的宋国天子?”

就在唆鲁禾帖尼失神之时,阿里不哥突然指着赵与莒喝问道。赵与莒目光移到这孩童的脸上,倒没有什么怒意。一只蚂蚁对着大象叫骂,大象会去理睬那才奇怪。他垂下眼又去看公文,就这时,一时隐忍未发地旭烈兀猛然向他扑了过来:“宋狗……”

话只说了一半,一只脚便踹在旭烈兀的胸前,将他身体踢飞了过去,赵与莒眼睛也不抬一下。只是吩咐道:“十二,留他一条性命。”

踢出这一脚地正是龙十二。他在赵与莒身侧,就象一个木头人一般,眼珠都不转动一下,旭烈兀虽然看到他,却以为他是一个内侍,并未将他放在眼中,结果却被一脚踹飞。旭烈兀爬起来还想挣。却被龙十二一手抓着衣领,拖到小池边上,将头都浸入池水中。

连喝了几口池水,旭烈兀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气绝,这才被龙十二拎出来,他才喘了一口气,紧接着又被塞进水池里。

赵与莒看完一份奏折,抬起眼来。发现阿里不哥正呆呆地看着龙十二炮制旭烈兀,而唆鲁禾帖尼则平静地站着,竟然一声未吭。这让赵与莒多少有些惊讶,他扬了扬眉:“为何不替你儿子求情?”

“我已经死了两个儿子了。”唆鲁禾帖尼地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他们地性命掌握在您的手中,陛下,您不是因为我地哀求便会饶恕敌人的人。”

赵与莒对于这个评价倒没有否认。但他还是噗笑了一声:“你认为那个鲁莽地不知隐忍的小儿会成为朕的对手么?”

“啊?”唆鲁禾帖尼愣了愣。

“朕不是铁木真,不是草原上那些丧心病狂的狼,朕是华夏天子,朕所知所学,与你想的不一样……你信教?”

赵与莒注意到唆鲁禾帖尼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他的问题太有跳跃性了,唆鲁禾帖尼是在愣了会儿之后才回答地:“是,愿天父保佑我。”

“啧啧……”

赵与莒摇了摇头,对于景教,他也没有什么好感。与罗马的那位教皇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他轻轻敲打了两下石桌。失去了再与唆鲁禾帖尼绕圈子的兴趣,而是直截了当地道:“朕不会为难你们母子。不过你记着,看好那两个小孩儿,若是他们做了什么违备我大宋律法的事情,那么当打便打当杀便杀,谁也救不了他们!”

“陛下宽厚,愿天父也保佑你!”唆鲁禾帖尼大喜,但她心中又存有犹豫,在草原上,她看多了背叛与阴谋,她总觉得,如果不抓住些什么的话,宋国皇帝的这个承诺仍然显得并不牢靠。

她的脸上很自然地浮起了红晕,眼波也盈盈若水,微微撩起的睫毛轻轻扑扇了两下。然而,当她目光转到赵与莒身上时,却发现自己地媚态完全没有被对方注意到。赵与莒端着一封奏折,又在一本正经地批阅起来。

“蒙古人将进行臻别,能说汉话的可以留在草原之上,会写汉字的可以担任贵族,不能说不能写的,必须进行减丁。”又过了会儿,赵与莒淡淡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朕自然不会杀了这些人,朕在海外有些岛屿,比较适合蒙人放牧,先从最近的北海岛开始,此事告诉你们,你们母子若是愿意相助,这过程中便会少些损伤,若不愿相助……”

说到这里,赵与莒便不再说什么了,他准备结束与唆鲁禾帖尼的谈话:“总之,朕地土地之上,只允许蒙人象羊一样的活着,为朕提供羊毛、羊奶,若是蒙人还想继续当狼,也可以,去西边,在朕管不着的地方——你们可以写封信给窝阔台和察合台,朕收拾完西夏,便要去收拾他们了,识相的就早些来降,或者就给朕从草原上滚开。”

唆鲁禾帖尼只觉得身体一阵冰冷,她嘴唇轻轻颤动了两下,龙十二也放了被灌了半肚子水的旭烈兀,母子三人在他的怒目之下离开。

赵与莒没有再关注这母子,他又批阅了一份奏折,然后放下笔:“高丽王请朕驾临他的宅邸——是今日么?”

“是,陛下。”身后的侍女应道。

“那就摆驾吧,朕也有些累,倒要见见高丽王在耍什么把戏。”赵与莒道。

高丽王王皞居住在临安已经有六年,从最初那战战兢兢朝不保夕的外藩蕃王,到现在也算是混了个脸熟。这两年来,他屡次上奏,请求赵与莒驾幸他的藩王宅邸,赵与莒多数时候都婉拒了。这次蒙元被灭,他又上奏,请求赵与莒驾临,奏折中说“臣家仇国恨唯陛下雪之,值此大庆之际,伏请陛下幸临寒舍,以表小臣附骥之心”,言辞甚为恳切。而有关半岛北部问题,赵与莒也有话要对他交待,故此应允了他地请求。

他地藩王府离皇宫较远,不过倒是西湖畔的一块好地方,宅院不大,外观也不起眼,但到得里面则别有洞天。高丽王每年有藩王俸禄,又派王室子弟参与经商,在资财上从未短缺,他不敢广置宅院以免惹祸,便将心思用在如何布置内部装饰上了。除了一步一景地中华园林风格,也没少使用较为现代的一些饰物,象是瓷砖、水泥与玻璃,比起赵与莒的皇宫都在局部上更用心些。

“王卿的府邸不错,朕来了也觉得内藏玄机,在这临安城中也算是一景,为何一向不曾听人说起过?”赵与莒游赏完毕之后笑道。

“陛下这边请。”王皞引着他行向后园:“臣交游少,从不请同侪来此,故而陛下不知。”

在后园中,赵与莒坐下,王皞于一旁侍俸,过了片刻,赵与莒只觉眼前一亮,便见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婀娜而来,为他奉上香茶。那少女面如桃花目似朗星,笑的时候,两只眼又弯弯有如月芽,有一种健康活泼的青春气息。赵与莒多看了她两眼,王皞心中便是一笑,恭恭敬敬地说道:“这是臣小女寿兴。”

“哦……”

赵与莒算是明白王皞的主意了,他又想到方才唆鲁禾帖尼的表现,心中不由苦笑,所谓饱暖思淫欲,方才经过人妻熟女的诱惑,现在又要开始萝莉少女的考验么?

“臣在高丽之时,为崔氏傀儡,朝不保夕,从未睡过一个安稳觉,在江华岛躲避蒙胡时,甚至食不裹腹衣不蔽体。臣来大宋后则不然,不仅睡得安稳吃得香甜,身体也胖了许多。臣之一切,皆为陛下所赐,本有心献土以报陛下之德,奈何臣虽说名为高丽之王,实际上却并无寸土。”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见着赵与莒有其它反应,王皞将心一横,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思:“臣唯有这一女,姿色虽是丑陋,还堪为陛下洒扫庭除,愿献其入宫,以替臣报陛下厚恩。”

原本想装不知道的赵与莒,没料到这位高丽王竟然会如此直接,他看了看王皞,又看了看满面红晕拜伏在地的寿兴,微微苦笑了。

注1:唆鲁禾帖尼的年龄未查到,以她生长子时十六岁猜测。

注2:寿兴的生卒也未查到,这里只作她十五岁。

第七卷、青史名亦香 三二五、上国

寿兴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还在她很小的时候,便不停地听着父王提起这位大宋天子,父王对他是满口赞誉,直说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英雄更荣耀的人了。从那个时候起,寿兴就隐隐觉得,父王有个计划。

当父王提出要将她献与大宋天子时,她心里并没有多少抵触,毕竟这是一个比任何人都高贵的男子,成为他的女人,只怕是这个国家数以万计的女子的梦想。她也曾经在重大节庆时远远望见过赵与莒,他并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也不是赳赳武夫,而是一个儒雅、成熟并且温和的男子,与她十五岁的年纪相比,他也不算大。

“王卿,朕宫中洒扫庭除的可都是些粗使丫唤,寿兴这般娇媚,却是做不来的。”赵与莒在短短的沉默之后,笑着说道:“王卿一片忠心,朕心领了,寿兴若是喜欢,到宫中与朕的爱妃们说说话儿打打羽鞠,朕也欢迎,至于入宫之事,今后就不要再提了。”

王皞面色立刻垮了下来。他惯会察言观色,赵与莒最后那句“不要再提”四字中,隐隐带着冷冰冰的味道,让他意识到自己这个马屁并未拍好。

赵与莒地游兴已经散了,示意寿兴退下后,他命王皞坐下:“如今蒙元已灭,朕要收回汉江以北我中华国土。王卿可有意见?”

“那……那原本便是天朝故地,臣如何有意见?”王皞方才犯了错。此时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颤声答道。

“卿深明大义,朕甚是欢喜,崔氏若是胆敢阻挠此事,朕还要烦劳卿前去弹压,朕会令屯扎在东北的近卫军护送你渡江,卿看如何?”

“臣必当尽心尽力。为吾皇前驱!”听得赵与莒隐隐有放他回高丽,并且扶持他起来的意思,王皞大喜,方才的惊慌顿时不见了。不过他又隐隐有些遗憾,赵与莒的许诺是有前提,那便是崔氏胆敢阻挠大宋收回故地,以王皞对崔氏的了解,他们多半不敢如此妄动。

毕竟大宋要拿走的只是北半个半岛。而不是整个高丽。

炎黄七年七月初五,天子诏告天下,蒙元已灭。原先蒙元控制地地盘,燕云地区如同汴梁一般单独设府,营建作为直辖市的燕京城,由原徐州总管赵子曰升任燕京知府。又在东北建四行省。分别是辽宁、会宁、黑水与大宁行省,其中辽宁、会宁人口众多,主要产业为农业,黑水偏远苦寒之地,又多密林,北地各族散居于其间,汉人并不多,而大宁行省则包括科尔沁草原往北地广阔之地,多为草原诸部所据。

在这份诏告中,赵与莒对于新夺得的四省一市之地有明确的发展规划。辽宁会宁经过李全李锐的经营。已经颇有基础,农业较为发达。还有一定的采矿业,这两行省将以辽阳、会宁为中心,兴建数个工矿城市。黑水汉人不多,故此在燕云投降的二十万蒙元汉军,将被发配于此,转为黑水建屯兵,充实边防,屯田开道,同时招募那些深山中的各族出山,学汉话,习汉字,过耕种地生活,部族头领实行改土归流,全迁至燕京圈养起来。大宁行省将建一两座中心城市,保持草原诸族放牧生活方式,只不过由游牧转为定居放牧,为大宋的纺织机提供足够的羊毛,为大宋的百姓提供牛羊肉食和乳制品。

至于新的直辖市燕京,将以纺织、粮食加工和民用化工为主,发展自身产业。

在诏书之中,明确说了,这些不是朝夕可成的事情,赵与莒以为,三年方有雏形,五有略有小成,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

至于蒙人的处置,就象赵与莒对唆鲁禾帖尼说地那样,愿意接受归化的,将留在科尔沁草原上放牧,按家族而不是部族分得固定的牧场,不能说汉话的全部驱赶上船,运至北海岛放牧。李锐前期进行的工作这时便显出成效来,蒙人青壮大半“阵亡”,剩余的顽固份子又被赶到了北海岛,留下地多是幼弱女子,他们只能依靠大宋龙骑兵的庇护才能过活。

龙骑兵中原是牧奴的成员,这次便好生过了把翻身牧奴把歌唱的瘾。

至于高丽半岛——在大宋官方正式的文件中,它被称为乐浪半岛,在其北部,大宋建立了乐浪行省。比起其余行省的建立,这个行省就有些低调,让高丽王失望的是,高丽崔氏不仅对此没有任何反对,甚至还专门派使者到了大宋来朝贺,并表示愿意为大宋在乐浪行省的道路修建提供劳力。

这是高丽崔氏还能继续把持政权的一大财源,这几年来,大宋各地基础建设如火如荼,劳动力短缺的问题日益显现,特别缺少能吃苦地劳力。官方督建地工地矿山还好些,那些私人开办的矿山,待遇与条件都远远比不上官方督办地,唯一的办法便是挥舞着花花绿绿的纸钞去周边诸国雇用。高丽与倭国,如今至少有三十万劳工在大宋各地开矿山修道路,他们的薪水只有大宋本地劳半的三分之二,甚至只是一半,饶是如此,也比他们在高丽与倭国时收入要高出数倍之多。这种情形下,倭国和高丽有权有势者。必会有意组织人手来大宋务工,他们从每个工人身上再抽取一部分收入。

最初来的只是男子,炎黄六年之后,有些新兴地富商之家,再度兴起蓄养高丽或倭国使女姬妾之风,短短一年时间里,经过合法的手续被卖到大宋的高丽倭国女子。便不下万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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