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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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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一惊,急忙抽回了手,自己包扎了伤处,倚在角落不语。
凤羽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一时怔在那里,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也什么都没说,沉默着往后坐了坐,仍是望着摇曳的火苗。
待得心情稍稍恢复平静,叶姿才小声道:“凤羽。”
他没有回答,只是稍稍抬着眉梢看着她。
“……多谢你。”她略显局促地道。
凤羽本来不想说话,但按捺半晌,还是问道:“谢我什么?”
“冒险引开了追踪的人啊。”她望了望他,又低下头去。
“哦。”
“……”叶姿更觉郁闷,“怎么就哦了一声?”
他忍不住又看看她,道:“那要我说什么?”
“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不用谢,或者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吗?”
他冷着脸道:“我不说那些虚话。”
叶姿瞥着他:“那你就是很受用我的感谢了?”
“难道不应该吗?”他好似还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反问。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两只开始起化学反应了……其实凤羽一直很关心叶姿啊,只是他不喜欢表达,甚至有时候故意装作冷漠……
话说我今天下午要去外地,明天的更新是用存稿箱发,就是可能会存在更新了也不显示的问题,请大家注意。
第四十章 相伴而行
这一辆乌漆马车借着夜幕穿行于郊野;与此同时,一道人影掠过密林,追寻许久,终于在一株古树下找到了所要的东西。
接近那个区域的时候;那人腰间的仪器还在闪着红光;滴滴的声音时高时低,最终响成刺耳的尖啸。
他似乎禁受不住这声音的刺激,一把摘下那个微型仪器,用力关掉了电源。自从在戈壁废墟被机关所陷;摔落受伤之后,他赖以接收定位讯号的仪器已经时好时坏,这次费尽心机追至此处,原以为可以找到叶姿,却不料转来转去,还是被她逃脱。
更可怕的是,M967感觉自身的力量已大不如从前。
他撑着古树,重重喘息了一阵,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少年的脸。
那个执拗的、不知死活的少年,如果不是他,自己断然不会跌落地窖。非但摔坏了接收仪,后脑关键部位也受到重创……想到此,他便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早知这样,当初应该一出手就要了他的命。
身后忽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M967缓缓回过身,树后出现了几个手持火把的人。当先的年轻男子走上前来,往四周望了望,道:“你追踪至今,可曾找到那个女犯?”
他握着手中的定位器,充满警觉地望着面前的人。
耶律臻挥了挥手,屏退了身后侍卫,上下打量着M967,扬眉道:“你还是不说自己的来历?”
“我的来历,和你无关,和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无关。”他不含任何表情,语声低沉。
“是吗?”耶律臻背着双手看着他,“既然你如此急于寻找那个叫做叶姿的女犯,不如画下她的样貌,让我替你寻找出来,如何?”
M967的眼底深处浮起一丝冷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个女犯流窜于我北辽境内,若不及时抓捕,岂不是要引起混乱?而你现在除了求助于我之外,又能依靠谁的力量追踪至千里之外?”耶律臻神情端正,踱了一步,又道,“不过,我倒是对你和她的来历,更为感兴趣。”
“就算知道了,对你来说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事。”
耶律臻笑了笑:“你怎么就能断定与我无关呢?我想说的已经说完,如何抉择,你自己好好考虑。”
说罢,他往后退了几步,淡然自若地望着远处,好似面前这人无论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掌控。
M967紧盯着他,眼底的红光忽明忽暗,猛地暴涨又骤然停息,他已无法像以往那样自如地控制这具身体。他喘息着,才往前迈了一步,“呛啷”数声,侍卫们都已拔剑在手,寒白的剑刃闪着慑人的光。
正在此时,自荒野间驰来一名骑兵,奔到近前,跃下马背向耶律臻跪拜道:“殿下,圣上急宣您前去觐见。”
“什么事深夜要宣我觐见?”耶律臻皱眉道。
“圣上被噩梦惊醒,星官推演出可能有灾星临世,更让圣上十分焦急。”
“可笑……”耶律臻低声嘀咕了一句,M967却开口:“现在是哪一年?”
耶律臻打量了他一眼,道:“隆庆十七年。”
M967闭上双目,浅绿色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掠,沙场鏖战、洪水滔天、流星坠落……种种惨烈景象如闪电般划过,最终,一幅山摇地动的图景定格在这些画面之上,虽然带着模糊星状条纹,但依旧可辨出上京的城楼轮廓。
他缓缓睁开眼,瞳仁间一红一灰,显隐出淡淡微光。
“我知道所谓的灾星临世是什么意思。”
******
“世子,前面不远处就是珲州了,我们是要进城吗?”呼尔淳转身朝着车内问道。
凤羽道:“是,先进城,等天明之后你来赶车,让老伯回别苑去。”
呼尔淳满心的疑惑已忍了许久,此时按捺不住问道:“世子,为何连夜离开?是在逃避什么吗?”
凤羽平静道:“在离开别苑后,似乎有人追踪,我怕你惊慌就没有告诉你。”
“什么人敢追踪我们?”呼尔淳惊愕不已。
“那倒不知了。”凤羽淡淡道,“或许是山野间的盗贼?他们又不清楚我们的身份。”
“这,这怎么可能?上京城外断不会有盗贼存在!”
叶姿瞪了凤羽一眼,扬声道:“小弟是故意化解你心头紧张呢,依我看来,也许是父王的对头,看到我们贸然出城,便想寻找机会……”
“郡主!”呼尔淳急忙敲了敲门,钻了进来,低声道,“别将此事说出。”
叶姿一怔,她本是信口开河想找个借口罢了,没想到他会这样认真。呼尔淳道:“其实王爷在离开前叮嘱过我,他不让郡主擅自外出,就是担心有些人想借着王爷离京,您又因伤忘记了过去而趁势生事。”
叶姿一时接不上话,凤羽却道:“是忌惮那个南平王?”
呼尔淳搔了搔头,只嘿嘿笑了笑,凤羽了然于心,颔首道:“我知道了。但我与姐姐此次是外出求医,南平王虽与父王有嫌隙,谅也不敢对我们出手。”
“世子与郡主知道就好,王爷虽是位高权重,但也有不少仇敌。尤其是朝中汉人一派,时常想要找机会扳倒他。”
叶姿开口想要询问,但一想到言多必失,便赶紧收了声。呼尔淳出了车厢,凤羽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太子是向着谁的?”
凤羽微微一怔,道:“这我倒是还不能明确告诉你。”
“怎么?”
他蹙眉看看她:“我才回来几时?怎能全部了解?”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她怏怏不乐地倚着,不防触及了伤处,痛得直皱眉。
“你当我是神人吗?”他不悦道。
叶姿转了转眸子,道:“我以为你是电脑。”
“……”他已经懒得再开口询问,总之从她口中冒出来的陌生词语,想必就是她那个国家的方言了。
叶姿发了一会儿呆,问道:“你跟他们都说,是要与我一起去求医问药的,那到时候怎么去雪山?”
“你就不能说,治病的地方就在雪山附近吗?”
“但我感觉那里一片荒凉,根本没有人啊!”叶姿不太高兴地说着,想了一会儿,忽而想起当日在册封世子的大典后,南平王对北胤王说的话。
“哎,凤羽,你还记不记得,当日南平王曾经说过,新宋北方有个名医。”
凤羽思索片刻,道:“记得,他只是随口一说,谁知真假。”
“我觉得他没有必要编造谎言啊,当时他是故意气气你父王吧?”叶姿的眼睛亮了起来,“不如利用他说的话,趁机去探访一下是否真有所谓的名医,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嗯。”
叶姿对他的平静反应有些失望。“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
“为何要兴奋?”
“如果真有名医,说不定可以治你的伤……而且,我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雪山……”她说着,看看他的眼睛,窥察他的神色。
但凤羽始终淡然,似乎除了曾经在戈壁废墟有过暴怒之外,他的情绪就一直都这样平静。
叶姿裹紧斗篷,叹道:“凤羽,你什么时候才会有更多的感情呢?”
他正视着她,慢慢道:“你所谓的感情是什么?”
叶姿不知怎么解释,只得道:“就是喜怒哀乐啊……”
“你觉得我没有吗?”
“有……”叶姿说着,想到了当日他在废墟扑过来掐住自己的样子,又想到他听闻郡主死讯后的崩溃场景,便道,“但我好像只见到你生气的样子,与伤心的样子……”
他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姿自觉无趣,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没过多久,却听他道:“明明心中没有什么快乐的事,为什么要强颜欢笑做给别人看?”
她本是低着头,听到他说话便抬眸望着他,这才注意到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侧过脸,望着漆黑的窗外。
叶姿心头有些压抑,自问是否想让他高兴一点也是强人所难。但最终还是说道:“没有叫你强颜欢笑啊,只是希望你不要总是活在抑郁中……其实有时候,同样一件事,也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失去了一些,总也会有所得到吧?”
他静静望着窗外,车壁的油灯光影闪烁,让叶姿捕捉不清他的神色。
“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凤羽忽然道。
“怎么了?不想听?”
他缓缓转过脸,看着她道:“抵达雪山之后,你我就要分道扬镳,你又何须担心那么多?”
叶姿勉强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作为姐姐,关心弟弟不行吗?”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看得叶姿忐忑不安。
“干什么?说错了吗?”她假装愠怒。
“你多大?”他忽然问了这样一个奇怪的问题。
“……反正比你大了。”
“跟我姐姐一样年纪?”
“我又不知道她几岁!”
“比我大五岁。”
“哦……”
“哦是什么意思?”他皱眉,不喜欢她这样敷衍地应付。
“女人的年纪,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叶姿正色起来,“在我们的时代,就是这样。”
凤羽欲言又止,此时马车行速减缓,叶姿撩开窗帘一望,前方已有一座城楼伫立于夜空之下,高处火把晃动,正有士兵朝这边呼喊。
呼尔淳以北辽话语高声回答,很快便有人从城内出来查验他们的身份。叶姿将碧焰刀递与呼尔淳,来者看到刀上的铭文后,立即叫来其他士兵打开了城门。马车缓缓驶进,一路都有卫兵举着火把从旁护送。
不多时到了驿馆,得知北胤王世子与郡主驾临此地,当地官员忙不迭赶来迎接。纷纷攘攘之间,叶姿看着凤羽被众人簇拥的背影,再想到他曾经被远送朔方的孤寂,不免有些感慨。
或许无论是谁,感受了这样天壤之别的待遇,都难以用平常心来看待这世间百态了吧?
******
次日一早,叶姿才醒来,便听得外面马匹嘶鸣,开窗一望,见呼尔淳已经坐在车前,似是准备出发了。她梳洗后出了房间,想要找凤羽又不见他的踪影,正纳闷时,呼尔淳来寻她。
“郡主,世子已经在车上等候了。”
“那么早?”叶姿随之出了驿馆,登上马车,果见凤羽已坐在里面。“你休息好了吗?”她问道。
“睡着了就行。”他淡淡说了一句,朝窗外抬了抬手,呼尔淳便驾着马车朝城门行去。
“那个仆人已经走了?”
“嗯。他毕竟是看守别苑的人,不能跟着我们出远门。”凤羽道,“我先前也答应过福婶,找到你之后要差人回去报个平安。”
叶姿不安道:“那他会不会将昨晚发生的怪事告诉别人?”
“他年纪大了,并没弄明白昨天的事情。再者我跟他没有说实话……总之不会露馅就是了。”
叶姿瞅瞅他:“你倒还真是张口就能胡编乱造。”
凤羽板着脸道:“不是为了替你掩饰,需要这样?”
她抿着嘴唇笑了笑。耀眼的明光自窗口斜斜射进,落在她眉睫,漾起点点金色。
第四十一章 借宿荒村
马车出了珲州城;起先是往东而去;行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凤羽又让呼尔淳掉转了方向,在一个三岔路口朝南而去。
“是不想被人知道我们的去向?”叶姿问道。
他点头:“虽然你臂间的那个东西已经被我丢掉,但如果别人继续追踪;这辆马车还是足够显眼。”
叶姿蹙眉不语,凤羽道:“接下去我们不再昭显身份,也不去再惊动各地官府了。”
她忽然想到以前看的电视剧,不禁道:“但如果太子画了我们的相貌四处搜查我们的下落呢?”
“你在想些什么?”凤羽皱眉叱道,“我们犯了什么重罪吗?说到底;他不就是叫了你的名字,你会胡思乱想起来!”
“你不是我;当然不了解我的恐惧了!”叶姿不高兴。
凤羽哼了一声:“以前见你还有点胆量,现在却是越来越怯弱了。”
她别过脸:“你又没有被人关押过,怎么会懂得那种感觉?”
他看了看她,没有回应。叶姿又打量了他一下,见他神色淡漠,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但还没想出怎么改善气氛,他却开了口:“他们打过你?”
她愣了愣,低声道:“不是打……而是电击。”见他又露出不明白的神色,她便解释道,“就像用很多针来扎你一样。”
“会流血吗?”凤羽愕然。
她摇摇头,起身坐到他身边,挽起裙角,将右足褪出靴子,指着脚踝上一块发黑的痕迹道:“就是被灼伤了。”
凤羽低着头望着她的脚踝,沉默片刻,道:“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他们要我说出父亲的机密,可我怎么知道呢……”叶姿忧伤道。
“你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
“那些人说他犯了叛国罪。”叶姿无奈地冷笑,“他只是一个不问窗外事的学者,只懂得考古,怎么可能跟什么国家机密有关联。”
“什么叫做考古?”
“考古……就是研究古时候的东西,挖掘古墓什么的……”叶姿说到这里,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不知道父亲有没有研究过北辽历史,乃至发现过北辽文物呢?
她本是对这些不感兴趣,此时努力回忆,却找不到一点关于北辽的印象。按理说,父亲的书房里应该有各个时代的书籍……
凤羽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陷入沉思,便也没有打搅。过了片刻,才道:“墓穴是亡人安歇的地方,旁人不应该前去挖掘,这是大不敬。”
叶姿尴尬道:“但是作为后来的人,要想了解前人的衣食住行,很多时候只能依赖古墓里发现的东西了……”
“你也喜欢做这种事?”凤羽拧着眉望着她。
她摆手道:“没有,我不是说过吗?我的专业是绘画。”
“画师?”
叶姿哑然失笑:“怎么这样称呼?”
“不然你依靠什么生活?不是替人画像才有钱赚吗?”
“……有时候也会这样做……但是主要还是依靠学校的奖学金……”她不等他发问,又道,“就是你学得好,学堂会给你钱。”
他似是难以置信:“有这样的学堂?”
“有……不过我还不算最好的学生,奖学金也不是最高等的,所以很多时候还得去打工……就是替人干活,赚些钱来养活自己。”
凤羽难得有了些兴趣:“你会干什么活?”
“在酒吧做服务生……”叶姿说到这里,不禁想到了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那个会调制鸡尾酒的男人。她深深呼吸,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波折紧张,自己竟渐渐淡忘了那些快乐的相拥,那些肆意的张扬,以及最后分手的失意……
凤羽侧过脸望着她,她就在身边,却好似陷入了另外的世界。
“你在想什么?”他不由问道。
叶姿一晃神,支支吾吾道:“……想到一个旧相识。”
他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在原来的国家有很多朋友?”
“不算很多,也有一些同学。”她敷衍了一句。
“你想他们吗?”
“是我的朋友,怎么会不想呢?”
凤羽沉默片刻,道:“如果可以回去,你还是要回去的吗?”
她没有立即回答,心中各种念头飞旋而过,末了才道:“至少回去后可以弄清楚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自杀,整件事又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
“但你也说过,那些人一直在抓捕你。”凤羽淡漠道,“回去后不是更是自投罗网吗?”
叶姿怔怔道:“……那怎么办?如果父亲是被人陷害的,就这样任由真相淹没吗?”
凤羽欲言又止,车厢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叶姿不想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便有意拉了拉他的左袖。凤羽将左手往回一收,斜睨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现在活动还方便吗?”她没话找话,拽着他的袖子没放。
“还是没什么力气。”他似乎有些放弃的样子,“大概是伤了筋脉,就这样了。”
“趁这个机会找人看看啊。”叶姿说着,抓住他的手腕,“把手摊开。”
“干什么?”他戒备地看着她。
“看下活动情况啊。”她不顾他的反对,将他宽大的袍袖捋起。见他左掌手指微屈,便捏住他的指尖上下动了动,道:“伸直。”
岂料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动动手指,叶姿不由抬头:“怎么,没法动了?”
凤羽似在出神,听到她的发问才省了省,摊开手掌,道:“不是,可以动的。”
叶姿略微放了点心,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他的掌纹。中学的时候,同学间流行过互相看手纹,她也曾经看过一些相关的书籍。如今看到他的掌纹,不由微微一愣。
“很奇怪吗?”凤羽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很平静地问道。
“没有啊。”叶姿勉强笑了笑,“我又不懂这些。”
他垂下幽黑的眼睫,望着自己的手掌:“小时候王府中来过相士,看了我的掌纹与面相,说我命相与父母相克,且会早亡。”
“那些都是骗人的鬼话,信他做什么?”叶姿急道。
他无奈地笑了笑:“但有些还是真的啊。”
“那也是凑巧而已!”她加重了语气,将他衣袖捋下,“你现在回到了北辽,处处有人保护着,怎么可能出事?”
他的手指微微收缩,随后抬头望了她一眼。
******
原本打算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但因之前绕道而行,直至黄昏时分,马车还在旷野间行驶。远望四方,苍穹无尽,野草蔓蔓,竟连村庄都寻找不着。
叶姿皱眉:“怎么到处荒凉,今晚没地方住了吗?”
凤羽道:“北辽就是这样,地广人稀。”说着,推开窗子向呼尔淳道,“再往前走一程,看看有无村子。”
“末将记得这附近应该有村庄的。”呼尔淳一边说着,一边扬鞭加快了行程。
“不要再说什么末将。”凤羽正色道。
呼尔淳笑道:“是,小的忘记了。”
马车在沙石杂草间颠簸不已,叶姿头昏脑涨地倚在车壁角落,凤羽见她脸色不好,便道:“不要靠在车上,颠得更厉害。”
“我以前不会晕车的啊……”叶姿自感沮丧,近来每次坐车,都会时不时地感到晕眩。难道是因为穿越到了古代水土不服?
但此时此地也别无他法,只能强忍着继续煎熬。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段难走的路,但听得呼尔淳在前面欢悦道:“世子,我望到光亮了!”
“知道了。”凤羽皱眉,“说了不要再叫世子!”
“啊,果然又忘记了!小人该死!”他呵呵笑着,吆喝着赶往前方。
叶姿撩起帘子往前望去,只见夜幕下果有零星房屋伫立于野外,有一间屋中还透着隐约光亮,想来确实有人居住。呼尔淳将车赶到近前,先跳下车去敲门询问。叶姿与凤羽等了许久,才见他回来。
“只有一户人家还住在这了。”他无奈道,“前年我带兵到这里时,还有不少人家的。”
“怎么会这样?”叶姿诧异道。
呼尔淳叹道:“年轻人大多被征入军队戍边打仗,剩下的老弱因此地荒凉,种不出庄稼,便各自离开寻觅生路去了。”他说着,打开了车门,“不过我答应给那户人家一些钱财作为暂住的条件,公子,我带您下去休息。”
凤羽蹙眉道:“我们三个人可住的下?”
“大概可以吧……”呼尔淳显然是没有问清,但不容凤羽再考虑,便将他背下了马车。叶姿跟在身边扶着凤羽的肩背,见屋门口站了一对老夫妻,另有一个怀抱婴孩的女子躲在后边,怯生生地朝外张望。此处虽距离上京还不算太远,但这家人皆衣衫破旧,即便是小孩子也面黄肌瘦,神情萎顿。
他们乍见衣着华丽的叶姿便是一惊,再看到呼尔淳还背着个眉眼清俊的华服少年,更是面带诧异。呼尔淳疾步上前道:“老伯,先腾出房间给我家公子休息。”
那老汉本来听说是有钱人要借住一宿,心想还可拿点小钱倒是不错,现在看到凤羽连站都站不了,不禁为难道:“大爷,你家这位公子可是重病在身?这四周并没郎中,万一半夜发作起来,小的可承担不了……”
“住口住口!简直胡说八道!”呼尔淳急道,“公子没病没灾,只是腿伤了不能走路,你这老头还想不想要钱了?”
老妇一听,忙拉开老头,殷勤着将他们迎进屋里。进门一间小小的客堂,两边各有布帘,想是卧房。老妇快步走到左侧挑起布帘,道:“这是我儿媳妇的房间,还算干净,公子小姐请进去瞧瞧。”
呼尔淳将凤羽背进房中,叶姿跟进去一看,屋中家具陈旧,靠墙土炕上已经铺好了被子,想来刚才这家人已经准备休息了。凤羽手撑着坐在土炕上,道:“那别人住在哪里?”
老妇迅疾道:“我儿媳妇与小孙子跟我们挤一晚上,这位穿黑衣的大爷要是不嫌弃,就在客堂里打个地铺。”
凤羽朝呼尔淳看了看,呼尔淳道:“公子无需担心,我早就习惯露宿,有地方住一晚就行。”
“嗯,那好,辛苦你了。”凤羽说罢,便抬手解下襟前的斗篷搭扣。叶姿一见,按捺不住问道:“怎么没人说我住在哪里?”
凤羽看看她,老妇道:“啊呀,我见小姐跟进这房间,以为你早就打算睡这间了。”
叶姿脸一红,才想争辩,凤羽已道:“没别的地方了,她也只能睡这里。”
“这只有一个土炕叫我怎么休息?”叶姿举步要走,“我回到车里去算了。”
“外面起风了,马车门窗透风,你打算冻死吗?”凤羽说罢,往边上坐了坐,“姐弟两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原来是姐弟,那更不打紧了。”老妇笑嘻嘻说罢,放下帘子去给他们烧水做饭。呼尔淳则出去将马车内的包裹取进来。
叶姿尴尬地站在屋中,见凤羽解下了斗篷,不禁道:“屋内没生炉子,你别忙着脱衣服!”
他看看她,道:“没打算把衣服脱掉。”说罢,将那件斗篷往旁边一扔,顾自慢慢地躺了下去。叶姿气呼呼走上前,拿起斗篷拍了拍,放在椅子上,看他靴子也没脱,便道:“这就要睡觉了吗?还穿着靴子?”
凤羽瞥了她一眼,转过脸朝着里侧:“你像我这样从早坐到晚试试,不会累吗?”
她怔了怔,坐在炕沿,拉过被子搭在他身上。他口上虽不在意,但见她离得近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双手撑着身子便往里侧转。叶姿见他翻身有点吃力,迟疑了一下,便伸手托着他的腰。
凤羽回头望了望她,蹙着眉转过了身子,只是双腿还是呈着一种别扭的姿势。
“……要把靴子脱掉吗?”她试探着问。
“嗯。”他略微挪动了一下双腿,低声道,“你叫呼尔淳进来吧。”
“怎么了?”
“算了,我自己来。”他说着,撑着身子想坐起。叶姿将他按倒在床,道:“你不嫌烦吗?”说着,便弯腰将他的长靴脱了下来,将他双腿托着,送进了被子。
她做这些的时候,还是有些介怀的,生怕触到了他的腿,又惹他不痛快。但凤羽始终很安静地躺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见她之后又坐在那发怔,他便尽量往里侧挪了挪:“你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吗?”
“不要。”
“不累吗?”
“还行。”
叶姿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地觉得跟他同睡在一起,即便对于自己这个现代人来说,总有点尴尬。因此说罢了此话,便起身道:“我去看看他们做了什么吃的。”
凤羽没出声,本是望着她的,现在也移开了视线。叶姿悄悄地掀开布帘,溜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小叶子虽然溜了出去,可睡觉时间到了肿么办呢?!
PS:昨天晚上才赶回家,最近又忙着评职称的事情,前两天的留言都没有时间回了,不过我都看了。
感谢西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09 23:28:37
西曛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6…10 23:09:08
第四十二章 同榻而眠
厨房里;呼尔淳正看着老两口烧火;炉灶上冒着热气;不知在蒸煮什么东西。叶姿走到门口,呼尔淳见了,便问道:“您不在房间里歇着?”
叶姿只得道:“坐着没事干,就过来看看……”
呼尔淳搬来凳子给她坐,她便坐了下来;可他们兀自忙碌,她坐在旁边也自觉无趣。过了片刻,老妇从锅中取出蒸热的馒头,呼尔淳先递与叶姿两个,随后端着盘子,又提了水壶便往那边房间去。
叶姿一边吃着,一边看那对老夫妻收拾厨房,老妇喜欢攀谈,见她坐在边上,便开始打听她的来历。叶姿只好编造了谎话应付一阵,瞅得她又去洗碗刷锅,便赶紧朝房间走去。
一开门,见凤羽坐了起来,呼尔淳正蹲在地上往木盆里倒热水。
“公子,现在水还烫,您要稍等一会儿。”他说罢,向叶姿行了个礼,便出了房间。
“……是准备洗脚吗?”她站在门口,故作自然地指指还冒着白气的水。
他只点了点头,拿起放在一边的馒头,慢慢吃了起来。叶姿走过去,他抬头看看她,又端起盘子道:“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她拖过长凳,坐在他身前。
馒头不知是用什么粉做的,黄黄的,有些粗糙涩口,刚才叶姿吃的时候就觉得毫无滋味。但凤羽慢慢吃着,好像并不觉得难以下咽。
他吃东西一直都很安静,有时候还似乎在想着什么。微弱的烛光勾勒出他的轮廓,绵密的眼睫像小兽的绒,幽幽黑黑。叶姿托着腮倚在桌边,看了一会儿,道:“要喝水吗?这馒头很干。”
“不用。”
“我好像很少看到你喝水。”她拔下发簪拨弄了一下烛火,于是火苗忽忽地窜了起来,映亮了她的眸子,“水喝得太少,会对身体不好。”
本是很随意的话语,却让凤羽有些不自在。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取来帕子擦干净双手。叶姿怔了怔,见盘里还有馒头,诧异道:“只吃一个,不会饿吗?”
“不会。”不知为何,他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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