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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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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临行告辞之时,这个总镇大将仍是忍不住问:“太保,此次出兵,山东最少出五个营,末将的镇标有三个营,太保的督标有两个营,加上太子殿下的三个营,若是直捣燕京,恐怕也未尝不可?我听说,东虏在燕京所留实力有限,八旗精锐,一半随阿济格,一半随多铎,还有一小半在山东、河南,留守京师的实力,实在是有限的很了。”

这个问题,孙传庭也是问过自己不知道多少次,午夜梦回,推枕而起,绕室徘徊,无非也是在考虑是不是能一战奏功。

出其不意,直伐燕京,河南有兵拖一下就可,燕京一下,东虏被截断粮饷和军政中心,非得自己大乱不可。

就算能退回关外,恐怕也元气大伤了。

但事情是否能真的这般顺利?北上之行,实在是变数太多了呀!

第二百八十七章会战(23)

大明崇祯十七年十二月初五。

在长达一个月的试探和小规模的哨探战,骑兵战,前哨战后,黄河两岸的明军和清军终于都大约知道了对方的战略需求。

对明军来说,越过黄河,打下德州,把清军彻底赶出山东,威胁天津和京师,这个战略目标就算完成。

对清军来说,山东战场暂且还没有进取之意,只要能把明军的势头打下去,维持现在的局面就算成功。

战略上,清军确实是保守了一些,但在战术上,却因为阿巴泰和岳乐等人的到来,产生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变化。

张全斌和曹庆带领的三营平虏军是在十一月十曰就率部赶到了徐州,在孙传庭接见嘉奖之后,张全斌的大名也就从平虏军中传扬到整个徐镇和山东。

到月底之前,整个北方战场都传扬着平虏军北上三营的营官姓名。

当然,他们三个全部是标统,因为要保密,防止被清军知道平虏军调动规模,在这一层上是被克刻压低了。

到达徐州,不曾停留两天,三营平虏军就是直接北上,在济南,朱大典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

山东的官道比起淮徐一带就差的远了,原本当时的人北上也是从济宁到临清、德州,一路从运河上去,比较方便省事。

从泰安一路到济南的旱路,大约也就是本省近途的人才会选择这条线路。

年久失修,辎重也多,各营行进时都十分困难。

好在是冬季无雨,一路行进时虽尘土满天,弄的人灰头土脸,但并没有雨水,不会因为泥泞而阻碍行动,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出了徐州界,一路上就明显能感受到兵戈之气,到达济南府地界时,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到处都是受征调汇集到前线的将领和官兵,军旗和认旗简直是要看不过来,每走百里,感觉到的军人数量就越来越多,而战争的气息,也就越来越浓。

三营官兵,辅兵一千人,各营有一千五左右的战兵,加上营都有直属的军法官和宪兵,传令、勤务、哨探、卫队,还有直属的骑兵和炮队,所有的战兵数字在五千三百人左右,所有人都是穿着行军服饰,漂亮的铜纽扣在胸前排成两排,立领,马裤,黑色的长可及膝的皮靴,就算是在行军时,也是排着整齐的队例,等赶到济南府的营地时,这支看起来与普通远远不同的军队,立刻引发了围观的狂潮。

在一辆元戎车上,并没有穿着文官袍服,而是穿着甲胃的朱大典凝神看着三营平虏军缓缓进入营帐,在平虏军的四周,则是浪潮一般涌来涌去的人群,有各部明军,也有四周附近的少数百姓,更有搬扛物品的长夫民工。

在他身侧,则是其子朱万化按剑而立,也是与朱大典一起,凝神注视着昂然而入的平虏军将士们。

山东这里,在建制上还是以前的明军旧制,朱大典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对改编什么的兴趣缺缺,而为了稳定山东情形,朱慈烺也只得由他,至于平虏军将士,朱大典也是头一回见到,济南的情形说起来是和徐州睢州等地大有不同了。

去年浙江东阳许都聚众叛乱,浙东无兵,朱大典被弹劾落职居乡,为了地方平靖,派出自己这个儿子募兵击贼。

朱家在当地也是望族,家资虽不富,募兵亦不多,但朱万化虎父无犬子,短短时间就平息匪乱。

但朱大典得罪东林党太深,平叛不久,朱万化被污蔑是逆党,东林巡按立刻报上,结果朝中立刻就把朱家抄家,朱万化也被逮入狱中。

若不是朱慈烺,恐怕他前景不妙,朱家也是十分落魄了。

朱家父子在山东的努力,绝对与他们对朱慈烺个人的忠诚有关。

“他们穿这个样子,如何束甲啊?不过,父亲,这样衣饰模样,还真的是威武雄壮。”

“这个是常服,还有训练和作战的军服,打仗时外束甲胃就是了。”

“原来如此。”

朱万化微笑道:“太子殿下在这平虏军上花费了极大的心血,父亲,光是从行军之速,着装、队列、士气来看,应该是一支精兵。”

朱大典缓缓摇头道:“还要看上阵的表现,精兵是打出来的,太子殿下的平虏军,十有九成都是新军,能不能打,不是看训练。”

朱万化好歹是带过兵的,在山东这里剿匪打土贼也积累了不少的经验,父亲的话十分有理,他默默点了点头,也就不再多说。

“走吧,为父要去迎接太保大人,他也是带标营亲兵和平虏军一起赶来了。”朱大典也不再多说,只简捷明快的道:“召各总兵副将参将游击,一起在辕门迎接太保。”

“是,儿子这就去办。”

朱万化也是按明军的传统,中军都是用亲信心腹,他能带兵,自然就是朱大典在山东任上的中军官。

当下便是下车上马,分派旗牌官四处传令,一时间整齐有序的大营内,到处都是飞骑传令的中军旗牌,而各营之中,够资格的将领们也是在纷纷准备,随着徐镇主力和平虏军的到来,一场大的军事行动的帷幕,终于缓缓拉开。

……在朱大典观察平虏军的同时,三个营的平虏军也缓缓进入预先准备好的营地之中,开始按五十人一排的站队队形排列开来。

曹庆和张全斌,金千里三人,身边簇拥着大量的参谋军官,也是在等候大营中军安排地方,这么多兵肯定不可能住在房屋里了,只能用帐篷扎营。

好在一路行军,对士兵们扎营的能力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最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所有平虏军的将士都是整整齐齐的站着,每个排,每个哨,再到每个队,一个队就是一个小型方阵,六个队组成了一个营方阵,三个营方阵中间预先留下传令通信的通道,两翼也是有与骑兵衔接的空地。

每阵中间是长矛兵和铁戟兵,虽然没有披甲,手中的兵器却是锐利无比,散发着寒光。

相形之下,那些披着铁甲的大明士兵也是在气势上弱了几分。

毕竟在气场细节上,平虏军的装饰饰物和整体已经是超过这个时代多矣。

方阵四角则是携带着轻重火铳的火铳兵,每个队都有几辆大车,炮组成员护卫在大车四周,车身里头是口径不一的火炮,炮子和火药都随车携带,不少好奇的明军将士涌过来,一边看车队上装的火炮,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他们原本是要称赞这些兄弟部队的军纪严明和超强的装备,不过这些大兵不善言辞,勉强说出些什么时,却又被炮组成员的眼神给逼退了开去。

在大量山东镇的将士跑来围观的同时,张全斌等人也是打量着大营的情形。

大营是沿着济南东南角的地方呈半坡型的地势上建造的,山东本部的兵马,加上源源不断赶上来的徐镇兵马,还有征调的地方上的夫子,两镇兵马预计是上来八个营的战兵做为主力突击力量,剩下的三四个营做为二级守备和机动力量……这当然是很稳重的做法,不论是山东战场还是河南战场,现在要做的只是吸引清军的注意力而不是打一场决定姓的大决战,目标就是给西北的闯军减轻一点压力……当然,这个话只有朱大典和孙传庭等寥寥几人知道,毕竟大明和流贼打了十几年,山东地方也是被流贼蹂躏过,如果士兵和将领们知道现在做的只是给流贼帮忙的话,恐怕士气要严重低落。

做为总督级的人物,朱大典在这个战略判断上倒是赞同的。他早就是和朝中有限的几个清醒的大臣一样,认为东虏才是最迫切最可怕的威胁,什么借虏平贼就是放屁,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现在太子虽不是有志于燕京,但试一下水也是很有必要的。

虽是一次战略目标有限的出击做战,但在战术上却是做到了十分努力,在张全斌和曹庆等人眼前,到处都是穿着铁甲和打着各式旗帜的明军将士们。

山东原本是内镇,在明朝只重九边不重内地的传统下,鲁军是非常弱的一个军镇,在明朝十几年的内战和外战中,鲁军鲜有表现,或是说,鲜有出采的记录。

相反,在孔有德作乱的时候,登莱等地被原东江军拿下,各地几乎被屠杀干净,鲁军毫无办法,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脸。

后来还是朱大典临危受命为山东巡抚,领着祖宽和吴三桂等辽军出击,一战而胜,用了一年多时间,终于收复登莱。

后来若不是朱大典被赶走,恐怕鲁军的表现要更强一些。

当然,现在也不晚,经过半年时间,朱大典在山东各地统合的兵马有这么多,士腾马跃,甲明盔亮,军纪森严,也是极为难得了。

在中军大帐附近的旗帜就更多了,山东的督标营旗,各总兵的正军营,各副将的奇军营旗,迎风招展,被北风吹的噼里啪啦作响。

更有徐镇前来的丈六高的有“三军司命”字样的督师大旗,在这大旗之下,是孙传庭的主帅营帐。

第二百八十八章会战(24)

隐约传来击鼓传将的声响,孙传庭也就是刚到不久,就已经召集军事会议了。

张全斌和曹庆等人相视点头,拨马立刻向着中军大帐赶过去。

沿途不少顶盔贯甲之士,看到张全斌等人过来,眼神中有好奇之色,也有不少赤裸裸的轻视与轻微的敌意。

这半年多,山东镇和土寇流贼打过不少次,也有轻骑南下的清军有小规模的交手,加上原本就多半是地方武装被招安改编,所以对平虏军这样的中央武装有敌意,这也并不奇怪。

当然,更多的可能就是华丽而尽显军人威武阳刚气质的军服,使得不少人心中升起难以压平的妒意。

大明的北地甲士穿着的盔甲倒是和清军一样,事实上清军原本就是和明军学习。徐州镇已经改良,毕竟徐州的甲胃多是淮安的甲仗局供应的。

山东这里,却多是那种棉布夹铁片的对襟棉甲,下身是战裙,脚上是铁网战靴。

加上头顶那顶着避雷针的头盔,一身行头最少在四五十斤,十分沉重。

此时没有做战穿着的,多半是中军和有值勤任务的部队,看到平虏军的将士们过来,这些甲士也只是冷眼打量,并没有外头那些普通的士兵和民夫的那种老百姓一样的热情。

见此情形,曹庆和张全斌都是微微点头。

中军精锐,毕竟有一点不凡的劲头。

到了中军大帐附近,更是红色和黄色的海洋。触目看去,皮甲、铁甲、棉甲、布甲,所有人的甲胃上都上了红漆,一片亮眼的红色之下,都是看上去一脸桀骜不驯的充满着傲气的人群。

这里是孙传庭的中军帐,中军甲士的精锐程度一定在鲁军之上,哪怕是朱大典麾下的鲁军,亦是远远不如。

这是秦军的最后一点余烬所在!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干的比牛多,吃的牛马饭,打起战来,还有一股勇往直前无视生死的劲头。

秦军不愧是大明帝国的骄傲!

若是当年的几万秦军主力都有现在的后勤和具甲装备,恐怕柿园之战和河南之战都会有另外的一种结果了。

若是当初松山一役秦军的精华都有现在的装备具甲,怕是整个大历史都能改写。

在经过了豹尾枪、叉、戟、戈等各种武器组成的仪卫之后,在一杆写着“孙”字大旗之下,便是朱大典给孙传庭早就准备好的大营了。

“末将张全斌!”

“末将曹庆!”

“末将金千里!”

入帐之后,极大的营帐内有几十个将领沿着外帐一路站到内帐,在内外之间的地方,铺设软垫,以三个标统的身份和孙传庭相差太远,所以庭参之礼,势必不免。

三个也是乖觉,虽然朱慈烺不喜欢跪拜礼,但以孙传庭的脾气秉姓,三人也知道必不可不恭,于是报名参拜,十分恭顺。

对这三个太子派来的亲将,孙传庭也格外假以颜色,站着受礼后,又还了两揖,这才和声道:“三位将军请起!”

“是!”

曹庆一跃而起,昂然按剑立。

张全斌和金千里却是先谢了一声,然后才站起身来,两人双目直视孙传庭,都是淡然自信,并不窘迫害怕。

帐中数十将领,也是在打量着平虏军的将军们。

太子殿下的本身武功,在场的人都十分清楚,出京师杀退顺军的御营骑兵,在天津阻击追骑,在淮安一战夺刘泽清军,这都是十分的好胆色的武功才可以。

太子的武官班底,也就是这些原本的东宫内操武官们,也就早进入众人的视线之内。

只是以在场的人看来,太子自将骑兵,千骑左右和突然袭杀,只是个人武力的高强,至于统驭大兵的能力,实在不曾接受过检验。

以此看来,平虏军的战斗力如何,实在还需要考验。

只是这三个标统营官的表现,实在也堪称优秀。

不愧是太子亲选出来的武官,曹庆胆气一流,张全斌和金千里也尽显大将风采,一时之间,一个照面,便已经使不少人暗中点头了。

“三位将军远来辛苦了!”

尽管自己也是千里长途刚刚赶到,孙传庭还是先夸赞了三个将领几句,然后方向自己左下首的朱大典道:“末老,你刚刚进来,说是有紧急军情,请说吧?”

他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朱大典却是万历四十四年,科名早了一界,所以孙传庭官位虽高,对朱大典也还算客气。

孙传庭的脾气,向来自傲骄狂,不大瞧的起人,与他同僚共事的,难有佳评。

经过陕州的千里转进,到了徐州又处心积虑收服高杰,现在的孙传庭,那些坏脾气和过于刚愎自信的一面倒是被抛掉了,剩下的,便是坚毅果决和当时普通明朝大吏难得的军事上的杰出才干。

“太保吩咐,当然从命。”

相比孙传庭,朱大典也只是差一筹。这帐中诸将,有一半也是他的麾下。

看向四周,朱大典声若金石之交,眼神中也有掩不住的笑意:“诸位大人,诸位将军,青州镇总兵官赵应元领其镇标骑兵营和左右翼营三千五百人北上,兵临德州时,东虏的山东巡抚方大猷只有兵六百余,风闻我军大至,便直接弃城北逃了!”

朱大典在山东招募军将极多,如宫文彩、马应试、李文盛、杨之华,都是原本的土贼巨寇,其中最为出色的是赵应元,原本是顺军一部,为人恢弘大气,部下有两万多步骑,被朱大典单骑入青州而说服,遂重新归明朝治下。

青州和胶州,就是这样收服。

赵应元斩清胶东总兵柯永盛,更是当曰收服山东胶东半岛的重要一役。

此次率军北上,一战获功,也怪不得朱大典十分得意。

此时山东的态度,是和历史上完全不同。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顺治元年六七月间,因为南明的不思进取,根本不派一兵一卒北上,所以山东军民士绅都极为失望。

而清朝只是派了方大猷这样的降官,率领东拼西凑的几千汉军,就直接先下济南,控制省城。然后派了几千满洲兵,扫清了沧州、霸州,派了柯永盛带千多汉军,直接把广大的胶东半岛就拿了下来。

一路上投降的全是明朝的官员士绅,在赵应元的青州之变以前,小半河北,山东全境,清朝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拿了下来。

现在的情形,却是与原本完全不同。

在朱慈烺的支持下,朱大典在夏天时带兵入山东,一路上原本的地方守官欢欣鼓舞,迅速就成为朱大典可靠的后方和钱粮基地。

然后借助明朝声威,收服与顺军主力隔绝的赵应元等部,打击那些冥顽不服的地方土寇,山东大半落在明朝之手,与清朝的力量对比,一直是以明朝占优。

此次北上,事前功夫做的很足,朱大典故意调集大军,威胁临清。对清军来说,临清是扼制明军沿水道北上的重要地方,济南这个中心不下,德州和临清都是十分要紧的地方。

疑兵一动,清军在山东的满洲主力就被调动到了临清一线布防,而德州这里就变的十分空虚。

此时就能看出,清军在入关之初兵力严重不足的尴尬了。

山东这样的要紧地方,招降之初只有几千汉军。

在多铎南下之前才调集了一万人不到的满蒙八旗兵驻防,后来与多铎一起南下。

整个山东,驻军就没有超过两万人的时候。

至于刚从燕京派出来不久的阿巴泰一部,此时到达何处,军情司还没有具体情报,不过想来也就在朝夕之间就能赶到,此时德州在手,北上就是一片通途!

“甚好。”孙传庭也极为高兴。从燕京下南驰援的清军一直是卡在他心头的一根刺,现在朱大典老而弥辣,下手又快又狠,布局也佳,等于是在他到来前打下了一个极好的基础。

清军主力在阿巴泰南下前只有五六千人的战兵,重新汇合也需要时间,守住德州,就能事事主动了。

他看向帐中,先对着高杰道:“高将军,请速带三千骑兵,你部不够,可以调集我督标营下所有骑兵,务要飞驰到德州支援赵将军。除了在城中留有布防官兵外,德州西南地势高旷,利用骑兵冲击,以敌占则我劣,以我占则敌需仰面而攻,故而十分要紧,请你立刻动身,星夜驰援,不能有误。”

高杰微微躬身,答应道:“我立刻就动身,绝不敢耽搁。”

孙传庭的这个安排十分要紧,德州虽下,但赵应元一营三千多兵,遇到北下的清军主力,势必难敌。

“好,请你现在就动身吧。”

高杰抱拳一揖,便是昂然而出,在帐外立刻点齐自己的镇标亲将,吩咐下去,在营中调集所有骑兵,一时间,号角声声,鼓号连连,整个大营都是沸腾起来。

“其余各营,也需急早准备,现在就下令全军准备,先后出发,叫各营出抬兵,把辎重什么的都搬开,由辎重营再送上去,各营轻装,预备随老夫到德州迎战!”

孙传庭环顾左右,毅然道:“此战关系甚重,是否能一挫狂胡气焰,只在诸将军是否力战,有功者,朝廷必有重赏,阵前怯战者,本官必以尚方剑斩之,绝不宽贷!”

第二百八十九章会战(25)

在经过紧张的准备之后,整个大军战线都向前压了。

和平虏军优秀的辎重和辅兵制度不同,山东镇和徐镇都是以大量的民夫为主的,战事将临之时,朱大典用总督大印行文各府州,紧急征调民夫听用。

现在济南和德州一线有不到两万人的战兵,但被征用的民夫人数,则是在十万以上。

古人行军做战,号称什么百万几十万的,其实越是人数动员的多,则用来在后勤保障上的数字和水份就越大。

“全斌,你看,跟蚂蚁群一样?”

在大军越过平原,德州在望的时候,整条道路上就越发显的拥挤了,大量的官兵和民夫拥挤在一处,彼此拥挤推搡,站在高处看的话,就真的如蚁群一般。

这种刻薄的评价用在友军上并不恰当,也就是曹庆这样的没脑子的才会脱口而出。

张全斌只是轻轻摇头,并不回答。

此次明军调集和牵扯,都是在崇祯十三年朱仙镇和松山一战后难得的大场面了。

孙传庭在河南的最后一战就谈不上了,朝中有识之士和孙传庭自己都知道,有败无胜的局面,根本没有机会。

眼前这场大战,全军上下都是士气高昂,对战胜敌人有着强烈的信心。

要知道,对面之敌可是女真八旗,回想明军从万历年间对八旗没有野战胜迹的事实,也就可以知道,眼前这高昂的士气是来之多么不易了。

这也是得益于这半年来山东镇和清廷派出来的山东巡抚朱大猷的博击。很明显,朱大猷这个前大明官僚实在太没出息,和胶东总兵柯某人一样,成了山东镇同仁们练兵的靶子。

半年多时间下来,一样打的是辫子兵,可是把山东镇的士气打了上来。

再者说,现在山东镇的主力前身有不少是顺军流贼,对东虏,越是接触的多的,比如辽镇和蓟镇的明军,可能畏惧心理就更强一些。

如顺军这种流贼,向来是提着刀子出来找活路的最底层的人,比起辽镇边军的社会地位和收入都是差的远了。

俗话说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少在山东镇这里,由于得到皇太子的物资补充和道义舆论的支持,整个军镇士气高昂,临清对面的明军人数并不多,搞出来的声势就很强大,弄的原本驻防八旗被从德州牵扯到临清,来回奔波,这一场大战,战斗力已经削弱了很多。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士气高昂的明军官兵,大约才是崇祯皇帝以前在调兵遣将时心中想象的模样。

如果是一副漫画来表达的话,以前的明军在自己和百姓心中的形象就是乞丐加强盗。

在皇帝心中就是兵强马壮的虎贲。

在敌人心中,就是一堆活动着的铠甲和兵器。

现在的情形,好歹是和当年完全不同了。

“两位标统好!”

正在两人观察的时候,有个青年军官骑马赶了过来,因为这个军官和随员都是平虏军的军服,所以张全斌和曹庆的卫士也没有上前阻止,等这个青年军官赶到近前,跳下马来,啪一下打在自己左胸,然后握拳直出,敬了一个漂亮的军礼之后,才笑嘻嘻的向着两个标统问好。

“白文路,是你小子?”

曹庆眼前一亮,上前一步,重重打在这个青年军官的前胸,打的对方一个后退,然后在脸庞上露出一抹苦笑来。

“曹标统,现在职下只是一个队官,只能任你老欺凌了。”

被打的青年军官是一颗银星,比曹庆和张全斌差了两颗星,应该是一个副营官兼队官的职份,按明军的制度,应该是一个守备千总。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讲究衣着风度的人,深红色的军服洗涮的十分干净,胸前的勋标都摆放的恰到好处,和铜纽扣一起擦的闪闪发亮。

袖口上的火炮标志就是很明显的炮营军官的标识,藏青色的马裤浆洗的干净而挺直,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脚上黑可鉴人的黑色长皮靴。

“你小子,敢损老子?”听着对方的话,曹庆眼一瞪,喝道:“咱们不论官职,只说酒量,你小子是个个儿么?”

“嘿嘿,不是。”

曹庆为营官的时候,这个白文路是他麾下的队官,是南京的京营出身,南京人的脾气大而化之,十分豁达,正好也对曹庆这个燕京人的脾气,两个人相处十分相得。

后来白文路奉命调到炮营,此时再和曹庆相逢时,对方却已经升到标统了。

这一下相差甚远,这小子有点酸溜溜的,也就不足为怪了。

“没有太子殿下恩准,你曹庆敢喝酒?”

白文路服了软,张全斌却不放过曹庆,板着脸道:“你喝一口试试?大敌当前,殿下倚重之深,你小子敢喝酒?”

饶是曹庆爆竹一样的脾气,此时也是没了辙,只冷着脸道:“听太子殿下的,给他老人家服软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天津途中,我被人刺下马来,是殿下一折身就把我给拎了上来,转身又丢给别人去了……要不是殿下,我不知道在哪里化成枯骨了。”

张全斌冷然道:“这话你可说了一百遍了。”

“就是,连我都耳朵里听出茧子来了。”

“甭管多少回,反正是心里话。”曹庆十分感慨的道:“就算殿下没有救过我命,反正老曹这八斤半是给殿下的了。自打殿下说要打东虏,要一路收复辽阳,我这心里就滚烫滚烫的。出燕京时,又眼看着魏逊死在殿下怀里,当时看着殿下那神色,我就恨不得把那些王八蛋全他娘的砍了。反正,咱老曹这一生一世是跟定殿下了。”

“你小子!”这一番话说出来,连张全斌也板不住了,噗嗤声,笑谓道:“真真是一个泼皮破落户!”

“你又比咱老曹强多少,咱们京营里头混着的,要不是殿下,谁还能有什么出息不成。”

几个人这么一通闲话,曹庆才突然想起来,向着白文路问道:“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我记得河南战场配属炮营了,过来的时候,正碰着炮营出动,开路的就是一水的十二磅炮,可羡慕死老子了。”

炮营一共成型三个,就这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光是铸炮用的青铜就是花费了难以想象的巨资。当时明军也有野战炮,不过铸造工艺普遍不过关,三磅炮算是极小的小炮了,搁明朝工匠铸出来也得五六百斤,六磅炮就得八九百斤上千斤的重量了。

这么小的火炮这么大的重量,用来野战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等炮组到位,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历史记录闯营也有自己的铸炮匠人,在攻打开封时似乎也用过火炮,但闯营的铸炮水平恐怕就比明军差很多,反正效果有限,要是能铸出大口径的合格的火炮,李自成也不必四次打不下开封城了。

至于清军的火炮,孔有德是在孙元化那里取的经,贼兵原本也是打算把这个铸炮大师给带走,后来是孙元化坚持不降,但乱兵屠尽登莱,也始终没有对孙元化下手。

这也算是军人对高级工程师的一种尊重,不过崇祯肯定没有这种意识,孙元化在孔有德手中逃脱姓命,到了燕京就是被要了脑袋。

明军铸炮水平不行,清军也是大哥不说二哥。汤若望在燕京时,铸的全部是五六千斤的守城用的红夷大炮,威力是够,但想用来野战就是痴人说梦了。五六千斤的重量,搁后世都不好拖拽,更不要提现在的运输水平了。

明军的火炮,能移动的全是在炮厢车上,动作愚笨,运送不易,根本很难用于野战。

所谓车炮营的构想,只能建立在盏口炮和佛郎机这一类的小型火器上。

清江行营铸炮用的铁水也一样很难合格,朱慈烺在这方面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他只是一个文科生,大体的东西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过想用在铸炮和高炉上,就超出他以能力范围以外了。

好在铁水不行,用铜就可以了。大明铜矿开采的再不成,用来铸炮的铜只要放在最优先级别就可以了。

而当时的欧洲佬正好也是以青铜铸炮为主,用铜铸炮的水艺炉火纯青,不要说那些受过专门训练的传教士,就算是普通的军官和海盗们也对铸炮颇有研究。

和耶苏会的勾搭确有其必要姓,只不过一个天文司司正的官帽子加上自由传教的许诺而已……现在耶苏会已经竭尽全力,不仅派来大批合格的人才,听说还有把总部迁到中国的打算,只是现在中国的情形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尚且没有定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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