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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炮推向前一些,再近一些!”雨幕之中,高登满头的红发如火一般,刺的人眼睛生疼。穿着一身平虏军军官的服饰,手按大明的制式腰刀,这厮也是站在炮兵们的身侧,不停的大呼小叫,命令炮手们把火炮再向前推。
顾不得雨水一直下个不停,包括魏岳和冯恺章等总镇大将在内,所有将领都是身披甲胃站在雨地之中,这么久时间下来,所有人都浑身淋的湿透,上等的山文甲原本依托胸腹之力,并不沉重,此时附在身上,也是压的众人格外难受。
不过此时此刻,所有人都是面色如铁,眼看着炮手们无所适从,任尚却向着魏岳道:“魏大,不能再向前了!”
魏岳眼神冰冷,摇头道:“高登他们说的有理,将士平时训练不冒矢石,怎么可能一打仗就勇往直前?这会子心疼他们,上了战场死的人更多!”
“泰西鬼子的话怎么能当真?非我同族,其心必异,鬼知道他们弄的什么心思?再者说,这炮多贵重,摔坏了怎么处,谁向太子殿下交待?”
任尚双目尽赤,雨水之中,也简直要喷出火来。这些炮兵就是他的心尖子,是他的宝贝,一个个都是从步军中精心挑选出来,不仅是身绐体壮,身手反应都是一等一的,吃的苦,下的了力气,是新军中的佼佼者才能入选。
别的不说,一个月五两银子的俸禄,谁不愿入炮营?几万人中挑了这四营兵出来,就算不是人人是他亲自挑出来的,到现在这个时候,棚长以上,几乎人人他都能叫出名字,普通的大兵,也是认得不少。
再者说这火炮,也是辛辛苦苦铸出来,从火器局领了来还不到半个月在这雨地里推来推去,炮手们再小心也是有好几门炮刚刚被推翻在泥水之中,这么看着,任尚觉得自己的心肝都疼的发颤。
“我来交待。”
冯恺章面色平静,眼神之中,却也充满了坚定之色,他目视任尚,微笑道:“火炮铸来就是为了克敌,不敢摔不敢用,岂能练出合格的炮手?现在大军多半尚未授武,殿下说炮兵乃是将来克敌的主力,任总镇,你明白么?”
冯恺章虽是比任尚等人稍晚加入团体,不过向来得到众人尊敬,毕竟与魏岳的关系,还有出京时绝大的助力都是冯家的功劳,所以这么久时间下来,东宫武官出身再早,也不敢不敬冯大公子三分。
况且文才武功,都是一等一的人品,此时更是总镇之一,位在任尚之上。
“那好吧,就随你们。”任尚退后一步,森然道:“不过若有步军将士损伤,炮营绝不会负责就是。”
“当然。”
“魏总镇,我们也去站到步军阵中吧。”
“好,正有此意。”
当着任尚的面,两个总镇就这么小跑前行,向着对面的步军营阵中赶了过去。
“晦气,任老虎,炮子可小心点,不要落到老子头上。”
一群兄弟同伴争执,王源只是听着不出声,此时也只能是吐了口唾沫,紧跟着就是大步跑了过去。
“他娘的……”
任尚接手炮营就这么几天,自己也是从铸炮到操炮,都是按着泰西人和以前刘泽清军中打过炮的老炮手的帮助编成的条例中学习,真正打起炮来,他哪里懂得太多?
这会子虽是雨水落在脸上,不过仍然明显感觉身上汗水都冒出来,到得炮位前,红着眼想要下令,一时半会的,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在他身侧,虽然军衔只是一个哨官,高登却是无比自信。雨水之中,火红的头发之下,粗犷狞恶的脸庞之上,此时也唯有满满当当的自信。
“听我命令,炮位向前!”
所有的炮组向前移动,炮位向前之后,高登才挥手下令,大声喝道:“开炮!”
第242章 转折(22)
炮声响起来的时候,陈名夏的脸色就由铁青迅速转变为惨白。
这个军政司大佬还在算计着怎么处罚这些胆大的镇将,或是最少要在太子面前重申制度……陈名夏就是这个脾气,不给实权,不如辞职。
这样规模的训练,不到军政司报备,就是无礼。
不过呼啸而过的炮弹把他已经涌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压了回去,轰隆隆的炮声粉碎了陈司正已经组织好的话语,在炮声面前,一切都归于零!
不仅是他,在朱慈烺身后的所有司员都是面色发白,火炮之威当然是主要原因,但火炮的炮火覆盖之下昂然前行的步兵方阵,才是叫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真正原因。
“这是在做什么?”
顾杲面色惨白,这个向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何曾见过如此的场面?
南京禁军他们当然都是见的多了,不过说起来以前的南京禁军就是给保国公摆队娶小妾用,或是市井打架时充人数,最多能在南京附近抓抓江匪盗贼,别的用处是丝毫也没有了。
而眼前情形,自是顾杲生平未见!
两个营的步军已经排成两个梯次的方阵,在轰隆隆的炮火声中,方阵之中的鼓声一样清晰可闻,激昂人心!
“这些家伙,还真是胆大包身啊。”
眼前情形,朱慈烺先看了也是吃惊,不过毕竟已经是屡经战阵,眼前情形,却也是吓不倒他。
这样的军事训练,倒果然是有几分可观之处。
这几天,他已经在筹划新军步兵营的训练方法与武器授给的事了,倒没想到,底下这群将领和高登这样的投附泰西军官彼此契合,居然先行开始配合炮兵训练,而首先练的不是军阵配合,倒是练的新军之胆!
现在的新军,在朱慈烺的刻意要求下,队列和体能已经笑傲海内,无与能之相比的,以魏岳等人看来,大明诸镇最强的关宁兵,在体能和阵列上,也是瞠于其后,差的老远。
就是建州精锐,恐怕在体能上还有可比之处,在队列上,就差的老远。
冯恺章一直想不明白的事,其实朱慈烺早就有决断了。
建州东虏野战无敌,固然是明军腐败无能,将校庸懦而士卒失训,火器失灵而军伍之中暮气深沉,将士无铠甲强兵的比比皆是。
辽镇初讨建州时,祭天用的刀都杀不死牛,这样的军伍要是能克敌制胜,那才是奇怪。
至于建州初起时就以重甲强兵致胜,所谓骑射无敌尽是胡话,早期弓箭只是扰敌,震慑人心,后来克敌制胜,实用重甲步兵,以长枪重矛配沉重铁甲,每与明军战就弃马步战,每战则必胜,根本与骑射无关。
到天命汗末年,多次打草谷收获甚大,在沈阳城外绵延二十里都是铁匠铺子,打造强兵与铠甲,到那之后,建州才渐渐出现重骑兵,与步军彼此配合,更是百战百胜。
现在这个时候,建州不论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是最少打了十几二十年仗的老卒,特别是白摆牙喇兵,人人都是敢战精锐,河北山东一带城池,曾有几十白甲攀城而入,轻松攻破的记录,论起个人战力和彼此间的配合,明军已经远在建州之后了。
就算把李自成和关宁兵的精锐都归朱慈烺指挥,若无坚城而守,光是野战对八旗主力,朱慈烺也是没有任何把握。
而就算守城,现在的八旗也不是没有办法,三顺王投降之后,清军已经掌握了铸炮的技术,在辽东就铸了不少火炮,现在山海关和京师都下,两地都是明军火炮储藏使用的重心,大明以往二十年铸成的火炮,十之八九落在清军之手了。
好在那几千斤重的大炮只能固定炮位用来守城,可以拖动出战的火炮并不算多,就算如此,李自成守潼关的大将马世耀原本并无投降之意,但一见清军有火炮至,这才无可奈何,开关出降。
战争打到这个时候,固守以往成规,已经无济于国事。
而以为可以凭淮河到长江天险,划地自守的马士英与史可法等人,更是愚不可及。
朱慈烺这里,也是早就下定决心了,以往与清军做战的经验,还有历史的教训都说明,以旧日制战法对清军,绝少胜机。
他的克敌之策,就在于火器。
明军的火器制敌思路并没有错,历史已经证明,在明末清初的时候,原本就是火器对冷兵器战争的分水龄。
但明军火器制造质量参次不齐,军队将帅的统兵能力良莠不齐。而士兵的训练就更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现在要扭转的,就是在火器制造,将帅培养,军士训练这三块了。
最要紧的一条,便是以铁血成军,火器制敌,并不代表不进行白刃做战。一直到十九世纪,白刃战仍然是列国强军克敌致胜的一大法宝。
朱慈烺心目中的强军,就是以火炮为压制火力,火枪为近程打击输出,而刺刀和长矛为突击力量的方阵突击!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尚未着手进行的事,这些将领们就已经自行决断,如此看来,冯恺章与魏岳等人,果然是有大将之才!
……
两个营方阵都是横列前进,每横列是六十人,纵列则是二十余列,宽约一百五十米,纵深也相差仿佛。
整个方阵都在鼓点的指挥下,步速一致,方阵虽然是一千余人,但全阵上下就犹如一人。
“一会军政司知道了,陈百史的鼻子准得气歪。”
方阵之前,魏岳也是与冯恺章并行一处。
三斤左右重的炮子带着骇人的尖啸声,从头顶呼啸而过,两个总镇大将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仍然是按着鼓点的提示,以标准的步速一直向前。
在方阵之中,他们与所有的新军将士俨然一体,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在方阵前行之时,没有将领和军官骑马,所有人都步行做战,这个规定当然也是太子在队列训练时就已经定下来的,行军时将领可以骑马,但做战时,除非是骑军军官,否则的话,步军和炮军的军官,一律只准步行指挥。
而步军将领,营官就必须在方阵之中,与所有将士一起行动。
“谁管他?”听到冯恺章的话,魏岳不动声色,但语气凌厉,一点不似他平素为人:“还以为殿下会容许文官欺凌武将那一套?武当然要受文约束,但只是在后勤和管理那一块,今日训练,与实战无异!”
“正是此理。”冯恺章点了点头,看看身边左右,不觉大声道:“殿下难道早就知道高登说的那鸟劳什子方阵?咱们前两个月的队列训练,可是把这些泰西来的武官吓的翻一大跟头!”
魏岳只是一笑,答道:“太子行事向来就是如此,咱们猜有什么用?反正现在这个阵能用,咱们就继续操练下去。按高登所说,咱们这阵稍加变通,用八百长矛手,一百戟手,一百刀盾手,再配四百火铳手,横阵向前,其所向无敌!”
“火器局已经在试制自生火铳,若是可行就更妙了。”
明军火器,失之在质量参差不齐,而不是铸造水平弱。其实鲁密铳有效射程当世第一,百步之内绝对可以洞穿铁甲,当时的火绳枪哪有这个水平?
就算是欧洲所用的那种二十余斤要用木叉支架的重火铳,发火药比鲁密铳多的多了,但射程和穿透力也是还不如鲁密铳。
至于自生火枪,就是燧发枪,以火石代替火绳,在明朝万历年间就已经研制成功,只是没有大规模列装和更进一步发展罢了。
在这个时代,欧洲已经开始批量生产燧发火枪,比起火绳枪来,燧发枪的发射速度最快可以两分钟三发,从装药到清膛再次击发,速度倍之。
就算射程杀伤和火绳枪差不多,在速度上也是有完全无可取代的优势。
火器局中优秀的匠人并不多,真正有经验水平高的陷在北京没带出来,若不是从天津带了一些出来,恐怕这个研究就无从开展了。
天空之中是斜斜落下的雨线,校场上到处是被踩踏出来的烂泥,两个方阵的新军将士昂首向前,尽管对面的火炮不停的移动着,炮口时不时的冒出火光和白烟,炮弹也在头顶呼啸而过,不过所有的新军将士都是昂首向前,没有一个人畏惧前行。
这就是方阵训练的积累下来的成果与妙处了。一个人固然有一定的荣誉感,但危险当前,个人能不退缩的毕竟是少数。
但新军打从成立,吃住同行不说,训练吃苦流汗,就算是挨打挨军棍,也都是俱在一处。而又在刻意的讲习宣传之下,还有军装、军衔、旗帜、军号、军歌所形成的整体感,个人融入整体之后,整体的荣誉就远大过于个人的安危了。
再加上队列训练时最讲究团体精神与配合,所以三个多月,已经足以让一群庄稼汉变成令行禁止的军人。
魏岳面色冷然,目中似蕴藏雷电,手臂挥起,只振声道:“平虏军,勇往直前。”
“平虏军,勇往直前!”
两个硕大的方阵在炮声中一直向前,而口号声与鼓声一起,响彻云宵,终于压过了鼓声。
第243章 转折(23)
勉强可以算是步炮协同演练的训练在半个时辰后终于结束了。
不仅是步军将士,就算是炮兵们,一个个也是滚的全身都是泥水,个个都跟泥猴儿似的。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哨官以上的军官,就这么站在雨地里头,一个个不言声只是看着。
可想而知,这一场由总镇大将们参加过的训练之后,底下该当如何,全军上下都不需多说了。
便是普通的新军将士,在营中呆了几个月,每天鸡鸭鱼肉蛋的吃着,一个月一两五的新军俸禄已经拿了三个月,分军一个月后,就是拿正式的军种俸禄。
就拿眼前这在雨水泥地里翻滚的炮兵来说,固然雨点发火不易,固然雨天推着炮车来回的跑是加倍的辛苦,固然心里压力极大,要顾及到步军同袍不要被误伤……但所有的炮军将士,绝不会有半个字的怨言。
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上同德,下同心,数月之下全军归心,这一点辛苦算得了什么?
而以观看的军官们来说,又有谁不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把自己的麾下拉来一样的训练一次?什么是沙场,什么是真正的实战,只有在炮口之下先走一次,才能略微体悟领会!
这么好的法子,也亏得魏总镇他们能想的出来!
“传我令谕。”
看了半天,朱慈烺穿着油衣,浑身上下也是湿的透了,不过神色之间,也是十分的激动。
他的麾下大将,他的新军将士,不愧他这几个月来的辛劳!
他乏透了,也累透了。
他是人,不是神仙,这几个月,在战场上斗过,在朝堂上斗过,在民间与盐商斗,与官绅们斗,还要与那些龌龊官儿和差役们斗。
种种事,顺心的少,不顺的多,而往回返去,很多施政刚刚进行,还远没有到收获的时候。
而此时此刻,北方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决战,将是数十万人的绞杀。胜者将挟大胜之余威,或是从荆襄下九江,太平,直入南京,或是从山东河南渡淮,击徐淮,夺泗州,下盱眙、六合、扬州,直凌南京。
太累了,人累,心也累。
好在眼前这一场雨中炮响,这一次方阵训练,叫他这个皇太子也是太开眼界。魏岳几个,不愧他这几个月下来的调教。
军旅之事,可以叫他放心矣。
当然,他这个皇太子也还有几样压箱底的东西,倒也可以赶紧拿出来了。
眼看魏岳等人要解散方阵,朱慈烺伸手一招,刘兆辉自是俯身听命,但听朱慈烺吩咐道:“今日受训方阵步卒新军,每人都赐给肉食,吃饱为止,还有,赐酒半斤!”
肉是新军将士已经不以为稀奇的东西了,每天都可食用,只是多少不论倒是难得,因为现在鸡场和猪场刚办,淮扬一带虽然有二十余县,不过供应几万人每天都吃肉也是十分紧张,现在行营购买牛羊猪鸡已经要到徐州和泗州一带,还有江南一带供应,用船只整船整船的送来。就算这样,也不能放开肚皮吃肉,不然的话,光是吃肉就得把行营财政给吃跨了。
想放开肚皮,恐怕只能是自己养的鸡猪长大,那时就可以尽量供应了。
至于酒,那就更加的难得了。军中当然是例行禁酒,绝不可能放任军士饮酒,不要说普通的新军将士,就是武官们也是不经允许就不准饮酒的。
大营之中,足有几队的军法司的宪兵,每天巡逻,就算总镇大将,这些直属文官的军法吏也有权去查,只是看上头的文官是不是愿意因为小事和大将撕破脸罢了。
王源等诸将,经常会在自己住的地方偷喝几杯,不过也没有公开赐酒这么痛快舒服,当然,还有其中难得的面子在。
“是,臣这就去传令!”
刘兆辉看着这么一场大热闹,也是看的心驰神摇,十分激动,无形之中对魏岳等人也是十分佩服。当然,原本逃亡途中就结下了深厚的交情,只是他地位特殊,不好与魏岳等将领过从太近,免得招人闲话。
此时得了命令,自然是精神抖擞,立刻就转身下去,叫自己亲兵牵来马匹,向着训练场中狂奔疾驰而去。
“殿下,这么练法,臣以为不妥!”
适才看着训练,所有文官都是看的呆头呆脑,不知道说什么是好,等训练结束,方阵收束横列,成为两条长长的纵队之后,所有人才是松了口气。
到这时候,陈名夏才回过神来,向着朱慈烺禀道:“殿下,这样训练很容易出现死伤,适才臣看的时候,有两颗炮子差十几步就落在阵中,这是泰西人所说的三磅炮,虽然是适于行军的小型火炮,不过威力也不小了。适才的实心弹若是落在阵中,最少也有十几二十人的死伤。这样练法,成年累月,死伤必难避免。”
“这说的也是了。”候方域擦了擦脸,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汗水,只觉得手和衣袖都是湿漉漉的。
陈名夏是身边第一近臣,长史不在,司马孙传庭也是镇守徐镇,所以在身边文官中,陈名夏反而是排第一。
平常时候,朱慈烺对这个文官班首也很看重,域话都是十分客气,此时却是笑而摇头,只道:“百史,你这说的就是呆话了。”
“殿下,还请明示。”
被朱慈烺这么一说,陈名夏也是满脸通红,若是别人被这么一说,必定免冠谢罪,然后不复敢言。不过陈名夏向来心高气傲,在朱慈烺身边又很受信重,大小事情,皆是携他同行,有事则顾问,所以被这么一说,不仅不谢罪,反而咄咄反击。
“兵凶战危,岂有万全之理?兵就是要这样练才能练出杀气,练出凶悍之气。原本,我还正在设法,看看有什么办法能练出上战场不惊的强军来,这么练法,恐怕也差不多了。”
说到这,朱慈烺扭头看向陈名夏,笑道:“魏岳等人,还有那个泰西的高登,我都要记他们一大功呢。”
这么一说,陈名夏自是无话可说,正觉难堪之际,却听朱慈烺又道:“不过,百史你直言敢谏,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心中甚取你之为人。”
这个评语极高,陈名夏喜动颜色,终于长揖下地,答道:“臣岂敢!”
两人对答之时,别的文官都不便说什么,只默默站在一边,到此时,才算松了口气。而郑元勋与冯恺章交情不坏,听得朱慈烺如此夸赞,不觉也十分羡慕。
以往布衣可以与总兵官平等论交的时代,恐怕也是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在淮扬重新立镇,在闽浙施行文官总督领军,但主要还是要抑制骄兵悍将,但并非鼓励文官侮凌武将。
最少,在行营这里,诸司是三品,各驻防各镇总兵官也是正三品,诸镇总兵官则是二品,只有将来的提督总兵加将军和五军都督的才是正一品。
但武官职阶虽降了,却是与文官们分庭抗礼,此是太子明谕,谁也不能违抗。诸司之中,五六品的文官很多,遇到相同品级的武官都要揖让,遇到总镇大将,则必须引马让道。
这个规定叫不少北上的江南文官十分不服,只是也没有办法罢了。
说话间,刘兆辉就骑马赶到校场,训练之时,例不准将官骑马,所以从围观军官到参训的将领士兵,都是惊疑不定,等看到是直卫营的管带狂奔而来,更是大吃一惊。
雨幕之中,刘兆辉却是一脸掩不住的笑意,先是缓缓目视众人,然后才朗声道:“殿下赐给参训将士酒肉,肉可尽情食用,酒是每人半斤……色目武官高登,由哨长晋队官,众将士,谢恩吧!”
“臣等谢皇太子殿下千岁天恩!”
“臣等谢恩!”
令旨一下,自然是全军喜动颜色,便是一边旁观的武官们,也都是面露嫉妒之色。一会回营,参训的两营兵当然是要十分得意,而自己麾下,恐怕就要闹将起来了。
而众军士和将领们也是在此时看到了在远处观看的朱慈烺,所有参训将士都是满脸飞光,感觉十分得意,而轮不着的各营武官,却是急的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就把自己部下拉过来,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展示一下武勇不可。
朱慈烺之得军心,已经有不可移之势了。
就盼火器局赶紧多铸大炮,炮军各营各队领到的火炮一多起来,步军各营参训的机会自然就多了。
“军心可用啊。”
魏岳环顾左右,适才在炮弹之下他都面无表情,训练结束,各哨官和队官纷纷点评士兵的表现,有一些踩错了鼓点或是害怕后退的新军将士被严厉斥责,而他也没有什么表示。身为总镇大将,只要做出带头表率,倒不必事必躬亲。
此时看到太子亲至,而颁赐牛酒赏赐,显然是对今天的事十分赞同,他不禁点头微笑,又向着冯恺章道:“殿下果然是有意于阵列,看来高登这厮还真的说对了。”
这一伙泰西人很多,有不少还是客籍,领俸禄办事,也有一些如高登这样的,直接入了大明军籍为色目武官,在营中没有几天,看出太子练阵列的用心,直言不讳将泰西方阵的精要和盘托出,又以火炮训练阵形前行的胆气,这一次直接从哨官升到队官,直升三极,太子的心意和做法,也就是昭然若揭,不必多猜了。
第244章 转折(24)
雨下了大半天,傍晚时分,突然就停了下来。雨停不过顷刻,太阳光就复炽热,天尚未黑,校场上的水迹就被晒干了。
天黑之前,所有的训练都停止了,方圆几里大的军营是按营划分区域,高大的营房全部是用烧制的红砖搭建,屋中也是用方砖铺了地面,所以就算天上落雨不停,屋中还是干燥整洁。
每座营房里是正好住一个棚的平虏军将士,棚长和两个副棚长就住在入室门前的左右两侧,郭叔华赶到的时候,吕大雷也正在靠门前的床铺上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因为太过专注,并没有发觉有外人进来。
到是屋里的军士们认得郭叔华,这一棚兵,有三四个都是一个庄子出来的,见郭叔华进来,便都是站起身来。
“霍,升官了!”
郭叔华在吕大雷身后大声一喝,倒是把一个身高体壮的骑军棚长吓了一大跳。
“郭参军,拿我们大头兵找乐子么。”吕大雷一回头,见是郭叔华笑嘻嘻的站在自己身后,当下便是没好气的说道:“这么久不见,一来便如此不成体统。”
“得罪,得罪。”
郭叔华笑嘻嘻的一拱手,笑道:“这一阵子是有差使出外,今儿好歹是把事情给办完了,怎么样,听说你升哨官了?恭喜,恭喜!”
这厮好歹是秀才底子,而且文武双全,人也极聪明,来投大元帅府行营直接就授了参谋军事,虽只是从九品,好歹也是个官儿了。而且,行营中办事,每天都能见太子,身份当然与普通士兵远远不同。
不过吕大雷也不坏,从副棚长一下子就升了哨官,带着五十四个正兵兄弟,其中有十一个士官,再有司书,传令通信兵,哨军需官,还有三个棚的马夫和帮役,加起来,也是近百人的队伍归他管理了。
当了哨官,就要从棚长的住处搬出去,郭叔华来的倒是正好,正是帮他一起收拾。
哨官虽然有传令和旗语鼓手,不过没有一个是勤务兵,只有到了营官一级,才配给一个勤务兵,帮着收拾房间之类的勤杂事物,营官以下,就算是管着大几百人的队官,也是得自己动手打饭叠被子。
行营队官,放在别的镇里就是一个千总甚至是守备官,最少要吃一两百人的空额,再养几房小老婆,上差点卯都能坐轿子去。
平虏军中却是如此情形,相差的太远了。
郭叔华心中实是感慨,他和吕大雷相交莫逆,回来之后一听说对方升了官,自是欣喜。不过此时看着,只见对方郁郁不欢的样子,倒是十分奇怪。
心里好奇,却是忍着不问,只看向吕大雷的肩膀上,但见军衔和胸标都换过了,银牌方底,上饰一颗铜星,看起来,十分漂亮好看。
这一颗铜星,得来也是当真不易。吕大雷健壮而有内秀,识字也多,骑术也有底子,就是这样才侥幸挣了这么一颗铜星回来!
“大雷,你怎么闷闷不乐的样子?”
搬了家,换了两人一间的哨长宿舍,果然也是宽敞了很多,另外一个哨长带队未归,所以房间里就只有吕大雷和郭叔华两人,说起话来,就很方便了。
“你闻闻看!”
吕大雷并不说话,只是坐在椅子上擦拭自己新发下来的斩马刀。
新军骑兵已经在不停的更新具装,普通将士还是用柳叶刀等制式腰刀来训练,而棚长以上已经下发了有护腕的斩马刀,刀锋锐利之极,精钢打成,刀身前轻后重,流线漂亮,劈斩起来十分得力,是难得的神兵利器。
得此利器,当然就是时时擦拭,爱不释手了。
除了斩马刀,棚长和副棚长等军士一级的老卒还要练投枪,骨朵、飞斧、投刀等投掷兵器,远程则是练短弩。
马上骑射,威力和做法也就是如此了。
至于在马上开弓,用骑弓杀伤敌人,皇太子和诸镇大将显然都是没有这种打算了。倒是骑兵各营中有一些原本弓箭底子不错的被集中起来,每天练习三十个力的步铁弓,这当然是骑兵突击之后,下马步射的战法。
只是这样的人并不多,几个营的骑兵队伍,大约只有三百左右的骑射手。
最近也有风声,火器局在打造一种自生火铳,如果这些工匠能打造成功,就会制成一种短管火铳,马上击发,威力虽不及步弓,不过比起短弩来就强了很多。
就是步军营将来也是用这种火铳,现在火器局所有的强匠都放下手头工作,全部研发这种火铳,就是泰西的传教士和军官,稍懂制造火铳的也是被集中到了一处,专门研发。
只是现在暂且还没有好消息,所以吕大雷觉得与其等着还没有制作的武器,不如就先练好眼前。
他能升哨官,除了本身自己底子很好外,这种踏实务实的做法,也是重要原因。
此时郭叔华也是闻到了酒香味道,不觉笑道:“大雷,你是不是想喝酒?不过这我可帮不得你,你们军法官的鼻子比狗还灵,上回我喝了酒进营,被人拦了好生一顿训斥。咦,不过怪了,谁有天大胆子,胆敢在营中饮酒作乐?”
“就算是魏总镇和李总镇几人,也不能在营中饮酒。”吕大雷喟然摇头,叹道:“我们王副总镇算是胆大包身的人物了,不过他也不敢在营中饮酒来着。就是偶尔在外头偷喝一小葫芦,就这也是吓的自己半死。这些人饮酒,是殿下特别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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