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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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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典史退后,”就在此时,却是有人远远沉声道:“本官是七品,怎么样,阮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语既出,众声哗然。

阮之铮也是脸上变色,他也是听了出来,来的不是县丞一类的辅佐官,而是本县正印正堂。

大明体制之下,一县之中任何事情,不论是军务政务农事水利,或是赋税司法,全部是由本县知县做主。

正印一来,不要说品级相差,就是职务上也是无话可说,哪怕阮之铮也是七品,亦是无法可施了。

“哼,阮大人,你太孟浪了!”

本县正堂姓张,身量不高,黑而矮胖,一嘴的大胡子,看起来是独具威严。

此时双目如电,看向阮之铮,怒喝道:“贵官下去等弹劾吧,你行事孟浪,简直是胡闹,不要说眼前这事,军需的事你也不需再管,本官会请军需司再派人下来就是!”

见是县大老爷到,在场很多百姓都是跪了下去,连头也不敢抬。

朱慈烺一群屹立不跪,自是引人注意。不过看他是生员打扮,倒也是没有人来寻他麻烦。

“张大人,”阮之铮面色十分难看,躬下身来深施一礼,然后方道:“太子殿下几次三番颁布敕令,不得在正赋之外再行加派,这里的事,我弄不懂。”

“贵官多事,而且愚昧。”张知县十分不悦,拂袖道:“太子有令谕,也没有禁止县上收取公费。不仅不曾禁止,还曾经敕令军政司严查各地驿站,要有驿夫,有马,有常备物资等物,本县又不是神仙,空手变出来不成?好了,阮大人,你赶紧交卸走人吧。”

到了此时,朱慈烺自己也是明白,自己在驿站和公费这两年事上,被这些龌龊官儿找到把柄和漏洞了。

他叹一口气,转头便走。

“大爷?”

刘兆辉也是愕然,他带来的人已经跃跃欲试,只要朱慈烺一声令下,便可动手捉人。

将这一伙不要脸的官儿当场拿将下来,该杀的杀,该免的免,太子殿下声威,岂不瞬间深入人心?

“你带着银子,把昨夜的人赎出来吧。”看着自己的直卫统领,见对方目瞪口呆的样子,朱慈烺却是一笑,摇头道:“我是允准过各地收取公费,此时按诛知县等,难以服众。此辈行事都站在法理上,我若以非法诛之,一时人心大快,但并非长久之计。治人治事,不可图一时之快况且,驿站的事,也确实是我思谋不周,还有,姓林的典史不是东西,这姓张的知县倒不是太过份,上任不到三月,境内有七个驿站,全部整修一新,配给齐全,衙门和城中街道修过,水渠也通过,衙门里还有使费,我倒奇怪,他哪来这么多银子,一时没有功夫来查,现在看来还是从下头收加派了……这些都是公事使了的银子,说不得什么。再说,真凭俸禄,也全得饿死了。唉,是我太急,太急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倒也没看出什么不满和愤怒的样子来。

“那就这样放过此事了?”

刘兆辉到底心中难平,向着朱慈烺追问。

“那当然不会。”朱慈烺回转过身,缓缓道:“麦收过后,大体还算是好。百姓也是真省了不少钱,但几百年的积弊,到现在想一朝全改,也是太急了。这一点小事想叫我却步,更无可能。当然还要改,发现多少,就改多少么。这个阮某人是可用的,至于林典史,派人下来查查他贪污情形,轻易就处置了他。至于这些裁撤的经制衙役和帮闲……”

说到这,朱慈烺也是万分头疼,这些人不事生产,又是油里浸了几十年的,说真格的,想一下子管好,还真是难。裁撤了,他们也没地方吃饭,地方有事,还是不自禁的就使用他们,难,太难了。

数百年后,这一类给官府打杂的黑白难分的人,也是不少,想到这里,就更觉需要痛下决心不可了!

第215章 收获(8)

纷乱之中,朱慈烺离开也并没有引人瞩目,倒是刘兆辉这个直卫统领不情不愿的留了下来,在事情平息之后,带着银子去赎人。

已经答应了吕大雷的事,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皇太子若是失信几个小兵,传出去就真的是大笑话了。

此事闹的虽大,不过衙门口的事倒也是十分有规矩,真金白银一上,昨夜抓的人便是全放了出来。

而刘兆辉贵介子弟,将来就算不能袭封侯爵,一个都指挥的世职也是跑不了的。况且现在父为少府,子为皇太子直卫统领,将来家族复振也是必然之事,吝惜几个银钱就大可不必。

一见衙门口有不少乞丐般的人被上了大枷站着,于是索性就全部赎了出来。

有此贵客,衙门上下也是不少人出来看他,但见衣饰平常,看一看也就一笑摞开手了。

“殿下真是大方!”

郭叔平揉着手腕子,笑道:“一下子就几百两出去,真是叫人羡慕啊。不过想想是一国储君,也就立刻释然了啊。”

“咳,不要胡说八道。”

这样语带讥刺,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吕大雷十分不安,上前劝说。

“怎么,”郭叔华翻着白眼道:“你昨天还说去求见了皇太子,太子殿下要亲来帮咱们和百姓讨个公道,这便是公道么?要说银子,难道我真的没有?只是看不过眼朝令夕改罢了!”

这般说法,更是叫人难以折辩,几个新军也都是垂下头来。

四周的百姓倒不管这么多,有人帮他们交银子,当然是千恩万谢。一个个跪下叩头之后,便都是赶紧走了。

城中呆一天,还不知道家里要闹成什么样子。回的迟了,弄的卖房卖地卖儿卖女的,到时候可就惨了。

四周都是乱糟糟的,郭叔华也突然失去了辩论的兴趣,意兴索然的道:“算了,不说了,反正已经如此。大雷,我打算到海外游历一下,到南京去找海船,你同不同我一起?”

他们自幼相交,一个沉毅稳重,一个聪慧博学,性子不同,相交却是十分深厚。不过此时吕大雷脸上虽有犹豫之色,到底还是缓缓摇头,答道:“太子殿下行事,自是有他的理由,我不走。”

其实若说起来,吕大雷等人也有疑惑,不过,他们对朱慈烺的信任已经是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了。

而且,在平虏军中,他们也是融入了一个整体之中,团体高于一切的感觉,也是渐植心中,这时候叫他们走,绝无可能。

“那好,我走就是。”

郭叔华洒然一笑,样子也是十分潇洒,刘兆辉原本一肚皮的气,见他这样,心中一动,当下上前一步,挡住郭叔华去路,不动声色的道:“你想不想听听太子殿下的说辞?”

“哦?”郭叔华一挑眉,笑道:“怎么说的?请大人开释。”

“殿下说……”

人群之中,一伙子年轻人也并不怎么惹人注意,边走边说,倒也十分爽利。

等到得城门附近,早就有刘兆辉的部下迎了上来,送上马匹,其余几个新军,当然可以继续回去休假。

只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众人原本的好心情已经是荡然无存,此时看着城门,都是觉得份外的低矮压抑。

“怎么样,郭兄弟,”到了城门外头,刘兆辉才把事情经过说完,到最后,才看着郭叔华,挠着头道:“我在太子殿下身边久了,反而摸不着殿下心中所思所想。眼前这事,怎么个说法啊?”

“哈哈!”

郭叔华突然大笑起来,半响过后,才向着一脸愕然的刘兆辉道:“太子是如此英主,郭某还真小瞧了殿下的胸襟格局。”

“怎么说?”

“原本以为殿下只是息事宁人,不愿下头的官员难以办事。毕竟谕令是谕令,实际是实际。地方上要用公费,维持驿站要钱,所以殿下不好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一走了之。现在看来,殿下只是不愿以非法非刑杀人免官,而是要行之以制度罢了。”

“还有这样的说法?”不仅是刘兆辉目瞪口呆,其余新军将士,也是听的呆了。

“当然有。”郭叔华微笑道:“真正的人主制法规以制衡天下生民,而同时自己亦在其中。阴阳大道,哪里能行得快意之事什么人主一怒,血流飘杵,那是讽刺,不是夸赞象今天的事,太子殿下可以杀人,但不免被冠以非刑之名,而事后处置,足见殿下胸襟过人,实在是教人思之而万分敬仰。”

“你这书生……”

刘兆辉摇头笑道:“好了,听你们说话,头也搅的疼了!”

说罢便是翻身上马,挥鞭欲击。他虽是贵人,倒也没有什么架子,将行之时,心中一动,向着郭叔华道:“郭兄弟,暂且不要走,我把你的话告诉殿下,看他怎么说?”

“也好。”郭叔华此时心境大好,拍着吕大雷的肩膀,笑道:“淮扬得此君上,恐怕我们将来会免于战乱和灾荒之苦了。既然如此,还走什么。”

郭家其实是书香世家,而且所学很杂,十几年前便迁居淮上,可能就是提前避祸而来。

这其中的关节,别人倒不明白,郭叔华自己清楚的很,一时高兴,便是说了出来。

好在众人也不在意,刘兆辉一笑挥鞭,带着众人绝尘而去,郭叔华一边与吕大雷几人疾步而行,一边也是暗自沉吟,太子看来是可辅之主,就是不知道,自己将何以为进身之资?这,倒真的要好好权衡思量一下了。

……

从山阳至清江,不过三四十里路,快马击鞭,官道情形又很不错,在路上行了半个多时辰后,朱慈烺便是已经回到行营地界。

距离军营很远,便是有大量的小商小贩,卖的多是些生活用具,零食之类的也很不少。

一贴近来,就感觉人声鼎沸,人气十足。

而军营之中,哨声尖锐,呼喊声,军号声,军歌声,还有跑步时的震动声,都是地动山摇一般,震耳欲聋。

到了这里,朱慈烺的面部表情也是真正放松下来。无论如何,自己还是真正的改变了这一小块地方。

方圆数十里内,数万健儿的命运因他而完全改变。

就是这些普通的百姓,商人,大大小小的官吏们,人们原本的生活轨迹,也是因他而发生了变化。

就算是一点一滴,也是真真正正的变化。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他不过影响了一小块儿地方,政治影响力不能出城。当然,这是他的自谦之词,不过这句话用来自己勉励一下自己,倒也正合其时。

“是太子殿下回来了。”

“臣等叩见殿下。”

一别十数日,自行营建成,朱慈烺还是头一回出去这么久,有他在,自然就是有主心骨,此时见他回来,行营上下,也都是蜂拥而出,不少人都是在脸上露出十分欢喜的神色出来。

“好了,都各忙各的去,”朱慈烺心中感动,却故意板着脸道:“趁着迎我的机会,出来躲懒是不是?”

众人自是哄然大笑,不过朱慈烺倒是没笑,适才迎出来的,全部都是八品以上的官员,全部进士出身,不论是哪个司里的,都是如此。

那些七品以下的,不管是举人还是秀才,虽然一脸热切,不过都是老老实实的留在屋中,不敢孟浪。

官吏分别,还是十分显著分明。

“殿下,”正在沉思,道左之旁跪着的几十个人,立刻就是吸引了他的注意,而人群之中跪的最靠前的,也正笑嘻嘻的看向自己,见朱慈烺眼光所至,就又叩了个头,然后才笑道:“臣汤若望,叩见皇太子殿下!”

“老汤,你可回来了!”

一见是他,朱慈烺浑身一个激灵,立时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跟着他的人,还是头一回见皇太子这么不稳重,一翻身下马这动作,实在是太过猴急了一些。

便是夹在人群中的魏岳和李龚几个,也是忍不住相视一笑。

殿下当初在北京时,也是每常有十分轻率的孩子般的举动,现在麾下这么多人,行营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如这般的率直而行的动作,也是十分少见了。

朱慈烺这会子哪里还能理会这些个事?

当下只是执住汤若望的手,笑嘻嘻的道:“打你一走,我就惦记你回来的日子,怎么算,也早就该回来了。”

“臣是耽搁了一点时间,机床没有现成的,还是设法从南洋地界转运过来的。”汤若望也是一嘴熟极而流的京片子,当时的北京话已经算是成型,只是少了不少后来的旗人词汇,此时这个中年传教士若不是一头金发,还有十分高大的典型的德国日尔曼人的体型,光听话音,还真听不出来是泰西来的夷人。

“好好好,辛苦了。”

“除了铳床、车床、镗床等器械,臣还从南边带回来不少愿意跟随效力的泰西人。”

其实购买器械,在北京时完全用不着汤若望这样档次的传教士出马。耶苏会在澳门和京师都有常驻的代表。

崇祯早年,徐光启和孙元化这师徒二人负责铸炮,从欧洲购买了大量铸炮用的镗床器械,山海关和京师城头的红夷大炮,就是当时所铸。

不过现在京师丢了,以前的大炮和器械,当然荡然无存。

而朱慈烺对耶苏会还有更高更多的要求,非得汤若望这个两边都信任的传教士中的大人物亲自跑一次不可了。

第216章 收获(9)

汤若望领受的秘密任务,就是和在澳门的耶苏会的人接头,和当地葡萄牙人接头,大量雇佣可用的人才。

事实上,在北京危急的关头,耶苏会和澳门当局就曾经有组建雇佣兵的想法,并且曾经有人给北京上表,要以雇佣兵北上,帮助大明官兵抗敌。

大明官方开始对此议有些兴趣,因为红毛番虽然几次被击败,但战斗力还是有目共睹的,结果报上来的数字是三百来人,于是大明上下失望,此议遂罢。

朱慈烺当然也不会对这几百号雇佣军感兴趣,这会子是明末,不是清末,几百号人,屁用也不顶。

不过,这其中有相当的技术人才,还有一些是正经的欧洲过来的军人,未来的水师也需要人才,再加上要大量购买的各式器械,汤若望此行,也就比他在南京重建历局要重要的多了。

“臣幸不辱命。”

见朱慈烺打量着自己带来的从人,而不是先去看那些冰凉的器械,汤若望心中也感到十分欣慰。

换了一些没眼力或是没有把人当宝贝的大明官员,肯定早就去看器械了。

在那些人的眼里,器械能生产大炮,大炮可以镇守城池,铸一门炮,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功劳,上赏记功,升迁有望。

孙元化就是这样从一个主事一路升到巡抚,其实这个人只是一个会铸炮的书呆子,但在大明,做出实绩就可以升官,除了升官也没有别的奖赏了。

因为当了官,土地和宅邸都是当官的附加品,当了官,就什么都有了。

“快,按我教的做。”

看到朱慈烺走过来,汤若望在他身后双手虚按着。

在他的示意之下,所有人都俯身叩首。

一大群黄发红毛碧眼儿跪在自己脚下,饶是朱慈烺一国太子的身份,还是禁不住哑然失笑。

这时候,这些欧洲佬可没有两百多年后的傲气!

“臣等叩见皇太子殿下!”

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所有人都是参差不齐的叩下头去,声音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这其中,有相当的技师模样的,水手,军官,还有一小半的传教士。

不过这时候的传教士和后世不同,在能成为合格的传教士之前,都要接受长期的培训,科学理论与天文学都很好,航海知识和铸造使用火器的本事一点不比正经的军官差……这么一大群人过来,真是难得的宝贝!

“殿下,这只是其中一部份人。”

汤若望笑的也是很矜持,朱慈烺的满意是很明显的,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老汤在这个庞大的帝国上层可总算是打进一根结结实实的楔子!

和徐光启那个被士大夫视为异类的大学士不同,也不同于在深宫中神神鬼鬼哄骗的一群太监们,眼前这位,可是手绾兵符,为大明兵马大元帅的皇太子殿下。

对皇族掌兵,在当时的欧洲人看来是理所当然之事。

身为贵族,骑马提剑征战四方乃是本份,不然的话,百姓何必供养一群无用的废物?不要说皇子掌兵,就是国王战死疆场的,在欧洲也只是平常事,无需奇怪。

眼前这位还不到二十的青年,年轻英武,聪明的不象话,而且有想法就执行,十分的果决坚毅。

几次交道打下来,汤若望也是深为折服,在他的游说之下,这一次从澳门过来三百多人,其中还有相当一部份年轻的学徒,前途不可限量。

“他们的俸禄,就请汤司正和你的副手拟定吧。”

“传教士是不要俸禄的,不过可以领取一定的生活费。至于军官和水手,臣想比照一下,领取与殿下部下相等的俸禄就可以了。”

朱慈烺摇了摇头,笑道:“加倍吧,加两到三倍,名义上他们全部算教习,不入我大明军户和营制,免的军中不服。其中关节,由汤司正自己把握。”

汤若望征了征,他是没有想到,朱慈烺竟然如此大方。

不过既然太子有话,便也是含笑答应下来。

自己也是在心中暗算,有正式军衔的当然是要与明朝武官对应,然后其余的按哨官排长棚长依次安排下去就是。

这帮欧洲佬,一眼看过去就没有善类,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目露凶光。

这个时候的航海是十分危险的,未知的风暴和洋流就十分危险了,加上几个月在船上,败血症和营养失衡就足够死一船人的,加上海浪颠簸和未知的危险,比如南太平洋上的土著什么的,这年头欧洲白人在哪个不知道名字的小岛上被人煮成一锅肉汤也是很平常的事……这样的一群人,不是传教士或是流放的罪犯,就是凶疯了的饿狗,到南美或是亚洲,就是来寻宝和发财来了。

这帮家伙,最高可以到哨官一级,按平虏军的俸禄,哨官等于以前的把总百户,月俸是折色二十四两银子,这个收入在明军中不贪污的话就是不可思议的巨款,不过对眼前这些提着脑袋来远东发财的欧洲人来说,还是略少了些。

至于传教士,俸禄多少倒真的无所谓。这年头的传教士,冒着被野蛮人剥皮的危险穿梭于世界各种蛮荒之地,其中如汤若望这样的还是正经的贵族,要说是为了钱,倒真的是侮辱了他们的境界。

当然,这种狂热的宗教信仰和牺牲是否值得,是否正确,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现在给了老汤一个天文司司正的名义,汤若望也算是正式融入了大明官场体制之中,当然,是在大元帅府下的太子体系之内。

对这种极为微妙的变化,汤若望就算在中国混了这么久,其实还不算特别明白。

不过官拜四品,成为太子身边信任的人,这个成果对整个远东的耶苏会都是十分大的鼓舞,消息传到耶苏会的总部,那些穿着灰袍的传教士一个个兴奋的如饮醇酒!

汤若望能在澳门鼓捣出这么大的成果,花费也比原本预想的要少很多,这个四品的官帽子就占了太多的便宜了。

对朱慈烺来说,也是惠而不费的事,放眼天下,比汤若望更够资格当这个司正的人,也并不多。

“你叫什么名字,来大明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

人群之中,全部都是五大三粗的金毛汉子,只有少部分清秀些的多半是传教士,朱慈烺走近前去,倒是看到一个瘦弱青年,棕色卷发,面庞清秀,不过有一个醒目的大鼻子。走近一些,发觉这人个子也不高,比自己还矮了小半头,见朱慈烺过来,连忙躬身低头。

听到朱慈烺的话,那人一征,汤若望忙道:“费迪南,太子殿下问话就直接回答,不必考虑和隐晦什么。”

“是!”

这个小个子大约接受过一点军事训练,下意识的就是一碰脚。不过姿式很不规范,显的十分滑稽。

四周的大个子泰西人都是露出一脸嘲讽的笑来,便是在一边看热闹的平虏军将士,也是面露微笑。

欧洲人此时也是有了整体的军人养成,包括军服,仪表,队列等等。

特别是将来的两百年,因为排队对面枪毙的战法,整个欧洲都对队列要求到变态的地步,而近代军队形成后,在军棍和军纪的约束下,士兵们冒着枪林弹雨踩着固定的鼓点前行,无视死伤。这在后人看来也是不可想象的。一直到了十九世纪时,在美国有了死伤超过五成仍然坚持战斗的纪录!

有此背景,眼前这个棕发小个子青年被众人嘲笑鄙夷,也就不足为怪了。

眼前这情形,这个叫费迪南的青年当然十分窘迫,眼眶似乎都有点发红,不过他仍然向着朱慈烺朗声道:“草民在葡萄牙时是商行学徒,在澳门呆了五年后,已经是初级会计师。”

从话里来听,这人的汉语已经很纯熟,几乎听不出口音来,在澳门呆了五年,应该不是胡说八道。

“咦。”这样朱慈烺倒奇怪了,从学徒到会计师,这一条路并不好走,看眼前这人年纪不大,再熬十年,能挤到商行中上层,再有股份,也就是人上人了。他不禁问道:“既然是文职,为什么选择来从军?”

这时候汤若望适时出来解释:“费迪南家中有了变故,母亲生病了急需用钱,殿下招人有一笔安家费……”

“原来如此。”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也怪不得那些正经的军人很瞧不起这个平民小伙子,朱慈烺点一点头,沉吟道:“既然来了,就好好替我效力,不会亏待你的。”

“是,谢谢殿下!”

虽然姿式怪异,很不标准,不过这费迪南的感谢倒是出于至诚,十分真挚。

这人看来是全家移民,而且品行上信的过。

一瞬之间,朱慈烺也是有了一些若隐若现的念头,他冲着费迪南点了点,心中已经是有了初步的打算。

“既然来了,就都是我大明的臣子,”看着众人,朱慈烺笑吟吟的道:“好生替我效力,军官和老兵可以帮助我训练新兵,等天下太平,虏贼皆平,尔等也会受到相当的封赏,诸君,岂不勉之。”

第217章 收获(10)

朱慈烺的话是文白各半,不过倒不太难懂,而其中的诱惑之意倒是十分明显的。

这时候来到中国的多半是冒险家和盗贼,除了传教士外,还真的很少有几只是好鸟。象刚刚费迪南那样的移民还只是开始,要到一两百年后,澳门和亚洲几个殖民地才会渐渐成为正常的人类城市。

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法律与伦理道德,也没有祖国和君王。

“我们愿为太子殿下效力!”

站在这里的泰西人,一小半懂得汉语,大半不懂,不过在翻译的帮助下,所有人也都是在朱慈烺的话音落地之后,展露笑颜。

几个似乎是军官的大汉躬身行礼,而一小群传教士笑的格外矜持,他们当然是拿着端着,不在乎世俗的欲望。

还有一群工匠模样的,也都是面露喜欢。

就在此时,从人群中出来一个金发蓝眼,身形异常高大的军官,从穿着来看,应该是西班牙的一个海军军官,从粗野的双眼再到粗鲁的面庞来看,这厮应该不是什么善岔,而逼近过来,居然还有一点若隐若现的酒味……这厮倒还真的是胆大包天。

“做什么!”

刘兆辉不在,直卫副管带王兴汉大步上前,逼住了这个黄毛怪一样的泰西人,沉着脸道:“退后,不懂规矩?”

这泰西军官身形高大,体格健硕,不过直卫也都不差,当时大明男子的平均身高当然不高,不过亿兆生民,选拔一些高个儿到军中还不难,再优中选优,在皇太子的权柄面前,又算什么。

直卫之中,全是人高马大的汉子,其中天津与直隶沧州一带的还很不少。当初天津抚标,就是以直隶几府的人为主。

王兴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和闯过来的夷人军官几乎一般高,两人都是冷眼相对,鼻子顶着鼻子,脸贴着脸。

“兴汉,退下。”

朱慈烺一皱眉,挥手道:“有什么话就叫他说,在这里他还能当刺客?”

“是,殿下。”

听到太子吩咐,这个直卫副统带也就只能退下,只是在后退之时,眼角余光也是瞥了对手一眼,意思也很明显:一会有空了再说。

对方也不示弱,双眼中满是蛮性,恐怕要不是朱慈烺吆喝,这个鬼子就要先动手了。

在这人身后,也是有十几个军官跟随上来,朱慈烺把王兴汉叫回来,其因就是因为这个。这些人刚到,在自己面前挨一顿揍,恐怕不大合适。

“我是想说,殿下不必管自己的军队了,只要派人拿着银子,到吕宋,到马六甲,甚至到葡萄牙去雇佣我们的人,用我们的武器,只要凑起两万,不,凑起一万人的队伍来,我们,准定能帮助殿下横扫什么流贼和野蛮人!”

这个军官,身姿高大挺拔,标准的军人仪态,而此时侃侃而谈,一脸的自信。

当然,也能说是骄狂。

虽然这厮汉语说的吭吭巴巴,不大流利,不过在朱慈烺身边的所有人,也都是听的十分清楚明白。

“哼,这厮该不是找死吧。”

在朱慈烺面前,凶蛮残忍如王源者,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没办法,当初在东宫时调教出来的规矩,朱慈烺的武功当然不是众人中最强的,老实说,魏岳和王源都在他之上,但这些人全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可以说当时最狠的时候,每个人军棍都没少挨。

别人可能会叛他,这些从东宫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却是绝无可能。

别看王源凶似黑旋风,朱慈烺只要一瞪眼,他就立刻草鸡,连一个屁也不敢再放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既然对方懂汉语,朱慈烺便直接发问。

“我叫高登,海军少尉。”高大军官眼神中冷意明显,神色也绝谈不上恭敬,对着朱慈烺,也保持着相当的傲气,听到问话,也只是简单的一碰脚,然后便背手傲立。

对方没有提自己的祖国,也没有舰名,显见得是已经下决心把过去都忘掉了。

一个海军少尉,对应这边最少可以给他一个副队官的待遇,年俸和安家费十分可观,而如果再能上阵杀敌当雇佣兵军官的话,想来这个年轻的皇太子是不会吝惜这一点点白银的。

以高登这样的欧洲佬来说,他们是只看到整船的中国货运出来,然后是半船的银子运回去。从台湾到日本,然后是福建到吕宋岛等航线,中国人赚的是盆满钵满。

特别是郑家,在打败刘香和几次击败荷兰舰队之后,郑家彻底把持了中国到日本这条最赚钱的航线,除去必要的花销和养庞大舰队和家兵的费用,再加上穷奢极欲的挥霍,这些年来,郑芝龙最少积攒了一千万两以上的身家。

这要搁在一百多年前的欧洲,恐怕能把那些什么国王大公给羡慕死!

就是现在,也是一个足以吓死人的数字,对中国人的财富,当时的远来各国心里都有数,不过欧洲人对白银兴趣不大,相反,用白银换中国人的丝绸十分合算,再用白银套取黄金,那就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在当时,中国在航海贸易中其实占不到什么便宜。原因很简单,涌入的是大量的不便流通没有铸成货币的白银,这些白银掌握在了少数人手中,而不是政府和普通的百姓。

利益在少数人手中,而中国失去的是大量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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