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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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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民族确实在这个时段病的不轻。

但最少,在此时此刻,在这个校阅台之下,在整个校场之上,仍然是充满着勃勃生机,这一切的一切,仍然是叫人觉得充满着希望!

……

放眼看过去,今日的校场也是和前一阵不同!

刘泽清在时,关防松驰,营房也修的乱七八糟,营内污水横流,战兵和辅兵杂处,赌钱吃酒甚至带女人回营,都是十分稀松平常的事。

到了今天,灰土垫出来大块平整的场地,座北朝南好大的一座校阅用的将台,四周有马道和修的崭新齐整的箭道,还因为朱慈烺对火器有兴趣,在营房南头修了用来试射火炮的靶场,此时此刻,也是只是刘泽清营中没有几个能铸火炮的工匠,红夷大炮也是供给关宁军和京师守备用,所以山东镇并没有,现在营里只有百来斤重的盏口炮、虎蹲炮、两人抬的大火铳,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各式火箭等物,朱慈烺叫人试射之后,虽然是十分失望,因为工艺很差,炮筒铸的粗陋不堪,弹道什么的就不要指望了,火药填充要是多一些,怕还会有炸膛的危险。

就算如此,今天也是把所有的火炮都摆在了靶场外围,等时辰一到,就可以鸣炮助威。

至于校场正中,则是整整齐齐站了五千甲士。

原本的山东镇中,战兵最多两万人左右,而且铁甲也并不多,此时站在校场内的,也就是原本山东镇所有的宝贝疙瘩了。

因为朱慈烺在六塘河卡子的一席话,所有的将领都是心领神会,没有几天,就是把自己部下直属的精锐都献了出来,这些将兵都是十分精锐,而且武器和铠甲也是十分的精良,此时五千人站在校场正中,自然而然的就是透着一股子精锐之师才有的威风杀气。

这支兵马,虽然在明末没出过什么有名的大将,在攻打江阴等役也是表现不佳,但也不愧是明末有名的强镇之一,经历过中原数次大战,经历过登莱大战,十几年下来,关内关外,也是记不清有多少次的血战了。

就算是再差的将领,也是能带出这几千精锐出来,而铁甲在身,阳光之下,犹如一条蜿蜒流动的银色蟒蛇,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轰,轰……”

随着靶场附近炮声响起,在校场四周的二百面的大鼓也是次第敲响,过千名光着膀子的鼓手开始挥动双臂,鼓起肌肉,拼了命的敲击起来。

在轰隆隆的炮声和隆隆如山崩海啸般的鼓声里,朱慈烺在校场正中缓缓起身,他环顾四周,脸上的神色是无比的严肃与冷峻,在他的目光视下,在场的所有人,不分文武,当即都是长跪下去!

“臣等,叩见皇太子殿下!”

炮声和鼓声暂停之后,诺大的校场内外,数万人呼吸声中,唯见朱慈烺巍然挺立,而场中所有上下人等都一起跪下,一时之间,除了哗啦啦的铁甲甲叶声外,便是这雷鸣般的叩拜的响声!

第111章 立基 (13)

“免礼!”

此时此刻,朱慈烺的声音也是变的十分的庄重,他今日身着的是太子皮弁,华光异彩,十分漂亮。

同时,也是颇添了几分英武。

在他的右臂挥动之下,在场所有人才依次起身,看着脚下如波浪般的人潮,朱慈烺的脸也是涨的通红……人君之威,到了此时,也是才略有体会罢了!

便是一边的路振飞等人,起身之后也是十分的感慨……这会子才知道什么是帝王之威仪太子虽然不是君皇,但储君也是君上,在太子跟前,什么起居八座,什么总督巡抚,一镇总戎……这都算个屁!

也就是在此时,朱慈烺威仪风姿还有他实际能掌握的权力,才渐渐深入身边人的人心之中。在没有这种大威势展露出来的绝高威仪之前,朱慈烺毕竟是太平易近人了一些,也毕竟是太年轻了一些!

而此时,数千甲士在他制下,数百身经百战威风凛凛的将领听候指令,只要太子令旗之下,便是无往而不前!

“今日校阅,便是为的孤成立六率!”朱慈烺环顾左右,目光炯炯的道:“那么,何谓六率呢?六率,便是太子亲军本朝祖制原本无六率,但若说祖制太子无亲军,那便是大错特错自永乐年为宣宗皇帝立皇太孙幼军,然后宣庙为英宗皇帝立太子幼军,列圣相承,本朝皇太子也是有亲军指挥,人数在万余左右,所以祖制太子有亲军,只是冠以幼军之名罢了。今天下多事,流贼窃占神京,正是戮力发奋恢复祖业,再创中兴之时。父皇于南京统摄全局,孤则建六率,亲临矢石,扫荡妖氛是故,今日在此成立六率,以为复兴之基……来,上六率旗号!”

一声令下,底下自是应声如雷。又一次隆隆鼓声响起之后,大队甲士捧着新制成的六率军旗昂然分列两边,在校场内外有不少识字认旗的官绅,此时也是纷纷议论起来。

“瞧着没有?这面黑虎旗,就是虎贲率旗。”

“弓箭图形的,便是射声率,还有羽林率,游击率,这旗,可都是下了心思了。”

“看这旗上铁骑奔流,这是骁骑率!”

“这就算是新军,可是这官制又怎么弄?率和咱们的营兵是一回事么?”

“换汤不换药,太子要新鲜换个新名儿,里子还不是一回事?这校场里的兵还不是原来山东镇的?没瞧着,那些山东镇的将领都是一个个脸上带笑,心里还不定是怎么想呢。”

“没错儿。小爷想掌这支兵,我看悬。”

“就是,换个名儿,各将还在淮安,这些兵是人家一手带出来的,就算小爷掌了,发饷发银,要多久才能真的听号令?这打仗的事儿,不是自己带出来的兵,能放心使么?”

“太子英武啊……看他的,准没错!”

不仅是那些在下头的官绅,就算是校台之上,一众官员也是议论纷纷。六率是成军,但饷源怎么办,兵员额制怎么订?军号军旗是不是经过兵部认可?还有武官任命提拔,是不是武选司的职责范围之内?

在场文官,一想到此,自然也是大为皱眉了。

向来一镇兵额是需要兵部会同当地文官一起校阅点检,然后分为正丁和军余,按名额发给粮饷衣物器械甲胃,当然,现在国家一贫如洗,以前的经制之法是谈不上了,但太子这么自行成军,根本不经兵部和地方,这以后,是不是极大的麻烦?

想起刘泽清在时,地方府藏随意取用,税赋也是随便截流,名为总镇,实为强藩,根本无可遏止,而太子现在的情形,似乎要过而有之,思想起来,不免就更加担忧了。

议论如潮,当然不尽然是好听的话,不过朱慈烺只是淡淡一笑,又是朗声令道:“授旗!”

“魏岳,为骁骑率总兵官,授骁骑率旗!”

“李恭,为虎贲率总兵官,授虎贲率旗!”

“王源,为旅贲率总兵官,授旅贲率旗!”

“任尚,为射声率总兵官,授射声率旗!”

“冯恺章,为羽林率总兵官,授羽林率旗!”

“刘孔和,为游击率总兵官,授游击率旗!”

喝令声中,诸将都是着各色披风,头顶铜盔,全身具甲,背弓箭,佩宝刀宝剑,行动之时,锵锵有力,每叫到一个,便是有一人出列向前,在将台前朱慈烺座下半跪听令,然后又由掌旗官将军旗授给一率主将。

等刘孔和也接旗之后,朱慈烺方道:“军旗为一率之魂,将官可亡,士卒可伤,然军旗在,便是卫率之光辉在,尔等接旗,要以旗为魂,以旗为荣,各率建率旗室,记录每率战事,伤亡,光彩,便是申饬训诫,也要好生记着,这样,每率可传承下去,直至万年……听明白了没有?”

以往任免将领,成立军镇,重视的就是大将的关防印信,或是赐给金银令箭,要么就是尚方宝剑,或是将军美号,比如赐给毛文龙的尚方宝剑,是因为毛镇孤悬海外,战绩虽有虚报不实,但牵制之功是实打实的,所以特赐尚方剑。至于左良玉,成名早实力强,特赐给他“平贼将军”的将军号,以资鼓励。

到了朱慈烺这里,反而是军旗比什么都要紧,不过此时此刻,虽然众将都有点愕然,却仍然都一起俯首,同声道:“臣等谨遵殿下令谕!”

“好!”朱慈烺先是高兴的满脸放光,接下来,却又是慢慢沉下了脸来。

他环顾四周,慢慢的打量着在场的所有人等。

慢慢的,校场内外都是寂静下来。

就连最无知的小民百姓也是知道,皇太子有要紧的话要说。

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朱慈烺才又缓缓开口道:“孤立身于此,实则心中是十分的惭愧。吾父子不能善保祖宗基业,虽然父皇布衣粗食,不好女色,勤于政务,绝内监,用大臣,十七年来,战战业业,从不敢有所松懈……”

他虽然是认错,但在场的人,听的却是十分的唏嘘感慨。

在道德这一块上,崇祯确实是有完全没有问题的感召力。十七年来,从来没有失德之处,尽管不少有识之士知道皇帝性格大有问题,多疑,善变、残忍、目光短浅而不通军事,或是根本不明地理,后勤对战争的重要性。

很多大战,都是崇祯的急性子给自己挖的坑。

在政务上,也是刻忌寡恩,不喜欢赈济用银,没有规范,没有改革,只有不停的勒索小民。

最简单的一条,在江南加征几成田赋还可,用在西北不可,这一点简单的道理,皇帝也是不明白的。

但这只是少数人的见地,还不便公然出口,就算是李自成入京之后,也是公开说:君非甚暗。

而满清入关后,也是不敢侮辱崇祯,给了相当高的礼遇。

相比较他们斩杀皇太子和诸皇子,杀弘光帝和其余南明诸帝、亲郡王来说,对崇祯的态度也算是难得的客气了。

有这么一张牌,朱慈烺不打才是浪费。

果然,一席话后,在场的官绅和百姓都是面露感动的神色,皇帝毕竟是明主圣君,皇太子又是这么谦冲和蔼,看来皇家毕竟有人,大明江山,怕是不得会亡。

开头效果极好,朱慈烺提了口气,又是大声道:“是故,虽然失祖宗过半之地,失祖宗过半之民,吾父子却是无愧对百姓之处,吾父皇并无失德之处方今逆贼虽然窃取神京,但已经有消失传来,平西伯吴三桂并没有投靠伪朝,而是在山海关举旗相抗,今逆首李自成已经率全军出京西向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爆炸性的。

这段日子下来,之所以每天都有不少逃难的官员和商人百姓南下,就是因为大顺政权实在不稳,李自成入京后的种种表现也实在不大象是能坐稳江山的新主。

与此同时,在畿南、山东、河南,无数的官绅都在立寨自保,或是攻打大顺所册立的州县官,所谓的大顺,除了在晋南和陕西带算有稳固的统治外,就连它的后路晋北都并不安稳!

如果吴三桂也不曾投降的话,那么,翻转大局,就有相当大的希望和机会!

在场众人,都是面露喜色,就算向来沉稳的路振飞,脸上神色也是相当的激动。

“万岁,万岁,万岁!”

底下倒是不失时机,三军随着众将一起高呼万岁,刀矛如林,寒光耀眼,倒是十分的威武漂亮。

朱慈烺长伸右臂,用十分漂亮帅气的动作在半空中轻轻划了一个半圆,喝道:“成军!”

……

一直到傍晚时分,大营校场内外的人群才散光了,留下了一地的瓜子皮和花生壳。

几百个辅兵灰头土脸的打扫着场地,虽然干的苦差,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太子早就派人到四处买了大批的活猪整羊回来,此时大营中飘散着一股诱人的肉香味道,大馒头加大块肉,就算是当兵吃粮也不是想有就有,一想起来,大伙的干劲就足的多了!

第112章 立基(14)

太子六率的名字与旧制不同,军制却暂且没有什么变动,六率主官仍然是叫总兵,下面仍然是有副将参将等辅佐将官,仍然是按左右协、参、游击、千总、把总来分配部曲,根本性的改革和变化,仍然是没有出现。

对此,自然是有不少人深为失望。

但朱慈烺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现在,还真的不到时候!

明军营制太过复杂,将官的等级又和世职挂勾,而现在所谓的世职根本屁用不顶,那些世袭传承超过百年的大将门才会把世职看在眼里,因为有世职,就有土地!

象关宁吴家、祖家,都是有大量土地,光是佃农就有几万人的超级大地主,还有云南的沐家,也是如此。只有这些人才会喜欢世袭的军户制度,尽管它已经僵化不堪,户丁逃亡干净,毫无训练,十分的穷困,军士比起募集的营兵来就是打杂的奴隶,根本不会有哪个将领把由军户组成的军队当成人看,并且当成主力来使用的。

事实上,营兵也早就是兵为将有了!

哪一个将领,都是把部曲当成私兵,拥兵自重比比皆是,可以说,明末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痼疾缠身,军纪败坏,将领封建私兵化,财政失灵、官员愚顽、士民无有信心,如此种种,都是十分难解的死局,死棋!

朱慈烺现在要面临的,就是这么一个总体上的难题,想一下子就大破大立,那原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

况且……身后诸将都没有省油的灯,居心叵测的多啊……

至于文官……暂时是路振飞在,此人顾大局,不乡愿也不迂腐,如果崇祯哪天和他开个玩笑,把某个东林党比如何腾蛟这样的派来巡抚或是总督淮安……那这个乐子可就是大的很了……

至于他想的把徐、淮、凤、扬四镇合成一个大军区,这个宏大的战略构想,动作太大,自己掌握的实力太强,崇祯老爷子能否同意,也还是两可之间啊……

“殿下,此举实在是仁德,臣,一定妥善办好,一定使得殿下南下无忧!”

在和路振飞议妥了近期要离开淮安的大事之后,朱慈烺便主动提起裁撤原本山东镇强拉的壮丁,辅兵之中,愿意转为驻防部队的,也可以具册报名。

此话一出,路振飞和在场的淮安官员都是大喜,路振飞当即就是长揖道谢,其余诸官,也是连称太子圣德不已。

地方上最近闹的就很凶,刘泽清部额兵最多三万,还有不少是空额,从山东下来时,最多不过两万来人,到淮安后,没有多久就膨胀成五六万人的超级大军镇,这其中有一半多是强拉的壮丁,只有少数是自愿当兵吃粮的穷人或是流民。

此人伏诛之后,强拉的壮丁就是人心浮动,家属们也天天到州县或是巡抚衙门里来哭闹,告状的状子都快堆成山了。

但这种事,没有朱慈烺自己主动提出,任是谁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国朝现在危机重重,各镇都在拼命拉丁扩军,太子又对军事有十分把握,就是皇帝也有放太子在外掌军的打算,现在这个时候,谁敢做杖马之鸣,自寻死路?

不过朱慈烺主动提出,也是给地方官卸下一块大石,路振飞等人由衷致谢,也是所言不虚。

“你们可不要给我来花样,”朱慈烺笑道:“淮安到各县,特别是到泗州等官道,比起南北要冲的大道是要差的多,要出夫子,要修路,不要敷衍我,晓得么?”

太子虽不临民裂土,但此时说话,居然凛然有威,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抵触心理了,路振飞默然不语,倒是有一个五品官儿上前,躬身答道:“现在已经快农忙,如果要修路的话太占人力,臣请殿下示下,是不是可以缓一个来月?”

“喔,我是把这个给忘了!”朱慈烺憬然而悟,点头道:“可以,此事由得你们,不过,不要误事。”

“是,”那个官员众容答道:“殿下仁德,臣等效力还有什么话说?只是到时大工用银很多,还有粮食……”

“这都好办的很。”

修路是朱慈烺的大战略要紧的一环,所以也是丝毫不能放松,他略想了想,便道:“拨给银二十万,粮食么管够,清江那里还有几十万石,夏收过后,正好新粮也下来了。不过,我要先说明白,在大工上不能捞钱,二十万工银不够只管要,我先格外放三万赏,预先说好是给大家的分润,再有人捞工款,行军法杀人,我是绝不手软的。”

淮安城头还挂着几百颗人头,这位小爷的话谁敢不当真?那个官儿冷汗都吓出来了,躬下来的身子又往下弯了几分,不过听到事先就有几万银子的赏,在场的府县官儿都是露出一脸的喜色,捞不捞的再说,反正这位爷要是说话算话,分润的银子已经很不少了。

“殿下……”路振飞皱了皱眉,问道:“清江府库,原本是送往京师,现在自然是不必了。不过,这粮食……”

“这粮食原本也是户部的首尾,现在户部也管不到这里,南京的户部就是闲曹,我这里几万官兵要养,难道还交给他们?”朱慈烺笑道:“巡抚就不必操这个心了,原本也不是你的事!”

这倒是给路振飞一个软钉子碰,当下大家不语,路振飞趴在地上,老老实实的叩头辞行,在他身后,数十个穿着圆领纱帽的官儿也是一起叩首,朱慈烺略点下头,便是转身离去,在他走后,诸官才先后起身,开始乱纷纷的掸干净身上的尘土,不少人看着路振飞,脸上的神色都是讪讪的,又替巡抚大人难堪,又似乎不好劝慰,颇有几个想上前劝说:雷霆雨怒,俱是君恩……

但看看路振飞的脸色,却又都缩了回来,毕竟,巡抚大人的脸色,那是十分的难看。

“小爷求治太速了啊……”

看着朱慈烺离开,向来是一脸精干色的路振飞却是愁绪满怀,脸上自然也是不得开怀。

今日成军,除了授旗封官之外,似乎也瞧不出什么太多的不同。而且,除了刘孔和外,原本山东镇的将领没有几个能融入六率之中,而山东镇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打算新立淮安镇,是否能行,也在两可之间,今天用的五千甲士几乎就是原本山东镇所有的精锐,如此强夺人军,岂能叫众人心服?新军之中,又没有旧将的位置,如此一来,只怕军心会大有不稳。

只是,他心中明白,朱慈烺这个皇太子看似十分的好说话,平时也不怎么端太子的架子,但做事十分的决断,对别人的话只是听听罢了,究竟如何,多是自己拿主意。

只盼这山东镇将士的安置,太子能够想明白,做的妥当吧。

……

就在路振飞离开后不久,其余诸将也是纷纷散去,朱慈烺身边只有魏岳等最心腹的分列左右。

冯恺章看看再无外人,因上前一躬,道:“殿下,臣有话说。”

“怎么?”朱慈烺笑道:“你要谢恩么?”

“不是。”冯恺章坦然道:“臣不过是一个举人的身份,素未从军,虽爱读兵书,但并没有实际带过兵。如今与魏岳等立过大功的将士并列总兵,感到十分的不安。再有……”他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道:“营中诸将,殿下也该设法安抚才是。”

“你是怕军心不稳么?”

“臣是有此担忧。”

“哈哈,你有此担忧,倒不愧我重用于你!”朱慈烺笑毕之后,才又正色道:“我岂能不知,这般做法颇有隐忧?但如果按你的做法,提他们几个到六率里来,再安排你们几个到山东镇中去,然后带兵,吃下来,真正为我所用……不要说这样太慢,缓不济急,就算真能办到,我要一个区区山东镇做什么?”

“这……”

冯恺章此时是真的不大明白,太子在成军之时,尚且信心满满,并不把李自成放在心上的样子,此时又是另外一种说法,倒是叫人殊不可解。

“唉……”朱慈烺轻轻一叹,环顾左右,低声道:“李自成不过是小患,真正是本朝生死大敌的,倒是跟在他身后的东虏。我已经料定,山海关之战,李自成被为赶至的东虏所败,而吴三桂既不能降李自成,山海相隔,也不能忠于本朝,那么,势必只能降东虏。东虏此时必定是全族而出,再有数万关宁军助阵,你们看,京师复为谁所得?”

“东虏!”魏岳上前一步,沉声道:“臣与虏苦战过,虏主十分精明大度,虽然黄台吉已经死了,但虏绝非本朝中人想的那样,愿意雌伏关外,这一次再出关,绝非抢一些金银女人就回去,而是要定鼎京师,争夺天下。”

“见的是了!”朱慈烺咬牙又道:“是以现在不必担心李自成杀过来,倒是要担心东虏南下。以原本山东镇的兵马,遇着东虏有何用?我要的,是一支敢于和东虏野战,并且能战而胜之的强军!”

第113章 南京(1)

“虽然如此,”冯恺章沉吟着道:“殿下的意思我却不大明白了,又强征精锐入六率,又不对诸将加以安抚,这样,军心能稳么?”

“放心!”朱慈烺微微一笑,道:“姑且待之!”

回转过身,朱慈烺又向着一直默然侍立在身后的巩效祖道:“北上信使,宜早出发。”

“是!”

夜色之中,这个一直如影子一般,存在感并不强的少年亲贵躬身一礼,接着又是长身玉立,仍然老老实实的跟随在朱慈烺身后。

在另外一侧,则是以刘兆辉等近卫环列左右,这个侯爵世子此时俨然就是朱慈烺的侍卫头领,哪怕是魏岳等人就在身侧,他仍然是用警惕的眼光看向四周。

突如其来的,朱慈烺打了个呵欠,不胜疲惫的轻声道:“准备回南京吧……该做的都要赶紧做起来……时不我待啊!”

……

崇祯十七年四月二十三日,南京往镇江方向的官道路头,距离城门还有十来里的样子,辰时初刻刚过,就已经聚集起了大批的纱帽圆领的大人物。

从红绯到青绿,从阁部大佬再到佐杂小官儿,光是戴着乌纱帽的官儿怕不就有好几百人,再加上各人的长随跟班怕不有好几千人各人都带着烟袋温茶毛巾小食衣包林林总总站在一边侍候,大人老爷们闲谈,听差长随们也不闲着,不过所聊的倒都只是一个话题:太子快到了!

这位小爷,已经俨然若成传奇。

京门生变,这位长于深宫的皇太子居然拢起一群武官,杀了个七进七出,人人血葫芦也似,生生把准备殉国的皇爷又抢了出来!

这也罢了,又是一路厮杀,连败强敌,最后打天津上海,算是平安脱险。

还不算完!

打山东又上岸,微服潜行,一路上看民情观地理,预备将来厮杀征战,到了淮安又摸出了刘泽清的牛黄狗宝,一下子就动手把这位跋扈不臣的镇帅给砍了脑袋,接着又大砍大杀,连将佐带小兵,几百颗人头下来,就立刻稳住了淮安的局面,数万大军,就这么掌握在了太子的手中!

自国朝立鼎建基下来,二祖不提,列宗之中,除了胡闹的武宗皇爷,还有谁能和这位太子小爷相提并论?

最少,这武功上面,怕是没有人能比了吧……至少,在四周抄手闲看的百姓嘴里,也就是差不离这个意思了。

“听说太子爷能挽三石强弓,左右使槊,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有若探囊取物啊!”

“您老是评书看多了吧?小爷勇是勇,弓马娴熟,不过身为太子能干先锋将的事么?那是胡大海,常遇春小爷人家只是坐稳了中军,自有上将替他取人首级。”

“这话对喽,小爷那是会用人。听说有个姓魏的,双手使刀,泼水不进,淮安城里咱家有亲戚,说是他带几百人,杀的城中血流成河,刘泽清就是被这魏将军生擒在手!”

“还有个姓王的,天生神力听说他用大斧砍人,上手就是一劈两半……”

“都是勇将,都是勇将啊。”

“怪道小爷这么厉害,身边有武曲星君啊。这么看来,我大明还能中兴!”

“现在都说李自成是黄巢一般的人物,平西伯已经在山海关举旗,听说这厮去攻打关门了,我看哪,他要吃亏。”

议论声声,多半是不得要领,不过,在提起李自成的时候,由于朱慈烺有意放消息,反而说起来很有几分根据。

正如众人所言,李自成已经大倒其霉,他创立的大顺还没有让他在北京坐稳屁股,就已经在山海关打了一场大败仗,导致主力尽失!

在二十一日这天,李自成确实已经在山海关和吴三桂和高第先次交手。

为了全歼关亲军,二十一日辰时战斗开始,李自成将主力放在石河西,另外派兵攻打东罗城和西罗城、北翼城。

关宁军以明朝二十年最强之兵,又有年饷三百万,但在顺军的强烈猛攻之下,到二十二日上午,吴军已经有不支之势。

公允的说,李自成在吴三桂的事上先有几次重大失误,但在与吴三桂交手之后,多年征战戎马生涯,还有身边的六万多人的精锐确实非吴三桂和其部下可以匹敌,到了二十二日中午时,吴三桂的关宁军已经宣告不支,北翼城已经投降,最多撑不到晚上,整个关城就会失陷。

要知道,吴三桂原本有三万多人的主力部队,再加上舍弃宁远时强拉的小两万壮丁,此时的吴军该有五万左右。再加上高第的部队,光从人数上来说并不比顺军弱太多。

而关宁军都是大明用银子砸出来的,铠甲兵器都是举国最强,关宁兵也是号称海内最强,不过在顺军昼夜不停的猛攻之下,却是两天功夫,还背倚坚城,却仍然不敌。

此时在山海关奋战的顺军,也确实仍然不愧是一支有机会夺得天下的强军,是李自成转战而夺天下的百战余烬的精锐中的精锐!

然而吴三桂眼见不能抵敌,当下便和城中官绅飞驰而出,赶到距离关中不到十里的威远台,叩谒多尔衮。

经过几天的使者往还,彼此心意不必多说,多尔衮当即便向李自成道:“汝等忠于故主,忠义可嘉,予今领军特来成全。以前为敌国,今为一家,我军入关,若动人一颗草,一颗粒,定以军法处死。汝等分谕大小军民不必惊慌!”

接着又吩咐吴三桂:“汝回,可令尔兵以白布系肩为号,不然,同以汉人,何以分辨,恐为误杀。”

接着吴三桂回关准备,关门大开,清军便以南水门、北水门、关中门分三路入关。

清军入关后,见大顺军从北至南边排列成一字长蛇阵,多尔衮便令清军沿近海处鳞次列阵,吴军则排列在清军右侧,此时正是大风扬尘,要命的却是吹拂在顺军一边,清军不仅可以从容布阵,还得天时地利之便。在风稍止后,顺军已经略有混乱,多尔衮一声令下,清军呼啸而出,狂飙猛击,万马奔腾,飞矢如蝗!

顺军突遇强敌,而且是和明军截然不同,战斗力和做战经验都远超明军的以骑兵为主的强敌,再加上天时不利,又奋战一昼夜,于是虽然殊死抵抗,没过多久,便已经是败局已定!

刘宗敏受重伤,李自成立于高岗之上,见败势已成,于是率御营亲兵先走,至二十三日这天,其实在北中国这一场和三百年气运有关,和汉人气运有关,和整个华夏文明密切有关的最为关键的一仗已经打完,而且,不出意料之外的,便是异族十万铁骑在无耻汉奸的带引之下,从容夺得山海关沿途要隘,铁流奔驰,滚滚而下,自此,最少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整个北部中国,将要在异族的统治之下了!

……

四周人声鼎沸,忻城伯赵之龙却只是背着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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