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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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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斜前方不远处,杜勋几个也是站起身来,开始向着既定的目标快速前行。

……

“叩见宗主爷!”

王德化在大群太监的簇拥下,正打城门上下来,杜勋几个恭候于途,一见王德化等人过来,杜勋便恭恭敬敬的迎上前去,趴伏在地,大礼参拜。

“哟,是你?”

这厮如此大胆,饶是王德化也打定主意要降,此时一见杜勋,还是吓了一跳。

“随我来吧!”

也不必多话,杜勋几个往大队太监中一站,立时就隐住了身形。

到了王德化在八面槽的府邸,刚在花厅坐下,王德化便呵责道:“杜勋,不是咱家说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一些!”

“宗主爷!”杜勋站起身形,脸上再也没有一丁点的傲气,站在王德化跟前,他低眉顺眼,象个刚进门的小媳妇:“有件要紧事情,关系极大,所以才大胆进来。反正,我是想,有宗主爷在,好歹能护住我平安。”

“嗯,也罢了,不过,你来说说,是什么要紧大事?还有,你见过李闯没有?”

杜之秩和杜勋先后投降,算是太监集团里打先锋的人物,王德化虽然斥责他,但心里也实在是想打探一下闯军那边的实际情形如何。

“咳,新皇实在是开国之主,具龙凤之姿……”

“等会!”

王德化想了想,便叫进府中账房来写知单,只吩咐道:“即日即时即刻,洁樽候光,翘首渴盼,切切!”

他内书堂出身的太监,吩咐写一个知单,倒果然是顺口就来。

王德化的知单倒是比圣旨还有用,没过一会,司礼监的张宪彝等人先后来到,王德化只拱一拱手,便请他们进来。

见了杜勋,众人也都是眼眉一抬,却又默不出声。

接着便是高明、王心安等人,也都是赫赫有名握有实权的权阉。等提劲兵千余守备宣武、鄣仪等门的王相尧赶到之后,人就全部到齐了。

王德化笑道:“列位老爷,杜勋在此,你们也都瞧着了,他是替咱们先在闯营立个地步的人,究竟如何,还真的要他来说说看了。”

这老权阉也不愧是总制全局的内相,城府格局是大的散漫无边,杜勋一来,想必是有机密大事,他却一直到此,才容杜勋出口。

“是,按宗主爷吩咐,我就把一点想头,说给大家听听。”杜勋环顾左右,京中够资格的太监头领全在这里了。

但是,少一个王承恩!

那么,基调就很容易确立了,该怎么说,便怎么说,不需要有一点隐晦的地方。王德化容他现在当众开口,原因也就在此。

请什么人来,做什么,这老狐狸真的是门清的很哪!

当下便是按着自己的腹稿,还有请崇祯投降的事,向着众阉一五一十的道来。

“我看,可以试一试。”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做答的时候,王德化慢悠悠的道:“如果皇爷愿降,尚不失富贵王封,咱们也是跟随日久的家奴,这点盼主子好的心,还是有的……”

这一下,算是定了基调,众人也是连连点头,一副心有戚戚的样子。

“那好,明后日,等闯军大至围城,我随宗主爷去见皇爷就是。”

事到如今,杜勋后悔也是晚了,这么多人在,若是临场畏缩,以后就留得性命,后半辈子也只能挑粪种菜了。

“就是这样吧。”

王德化处断了这样大事,也是颇觉疲惫的样子,毕竟上了年纪,又挨过那么一刀的人,身子骨是很弱的。看向众人,便是向王相尧道:“王老爷,你守备宣武门,鄣仪门也要顾着,万事,你都要小心,一定要把城门拿在手里……这事十分要紧,你懂么?”

“回宗主爷,”王相尧十分委屈的样子,答道:“宣武门派了新乐侯刘文炳过来,我现在就是给人家打下手了。”

“什么?”王德化眼中精芒一闪,适才的那种疲惫之状已经完全不见了。

“崇文门派了巩永固这个驸马,王家彦已经上了朝阳门……”王德化眼中的沉思之色越来越浓,半响过后,才微微一笑,又向着杜勋道:“杜老爷,说降皇爷是一件泼天大功,不过,还有一桩大功,只怕比说服皇爷要便当的多,也稳准的多啊……”

城门异状,适才杜勋已经看了出来,这厮也是十分的灵醒,当下便跪在王德化膝前,只道:“请宗主爷开释,凡有差遣,杜勋一身承担!”

……

杜勋下跪的同时,慧梅也是到了正阳门东河沿一带。离老汪等人住的地方还有一些距离,这姑娘就是看出情形不对来了。

原本这东河沿是鱼龙混杂,最为喧闹的地方,人来人往,从商号伙计到做小买卖的生意人,卖力气的夫子和小贩子,闲人无赖混混,加上全城到处都有的要饭花子逃难流民,整个东河沿一带到处都是涌动的人群。

今天这里,一样也有不少人来往,但那种轻松随意的氛围却是感觉不到了,人群虽多,但似乎都是提线木偶,被人给支使着。

她正迟疑,等眼神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时,就知道自己的猜想和直觉都没错……老汪一伙,早就落网,而今天,也是人家收网的时候了。

不得不说,锦衣卫在朱慈烺的关心之下,也是迸发了最后最大的力量,一个百户加两个总旗,硬是在这几个月里弄出了几百人的规模,而且在专业和忠心这两方面都齐头并进,到这个时候,朱慈烺已经安排了这些人的家小出城,要把这股力量理所当然的收为已用了。

“百户大人,已经都围严实了,一个也没走脱。”

“不对。”高升说完,呼延傲博摇头道:“那个在城头露过面的女贼,似乎有日子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了。”

“这……”

放走一个女贼,呼延傲博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见眼前的几个部下都有点难堪,他笑着摆了摆手,道:“动手吧,小爷还在宫里头等消息。办完了此事,咱们也就要预备出城去了。”

“小爷说,要密审贼首,看看有没有把城门变动情形给报出去。”呼延傲博抽出自己的绣春刀,笑道:“一会我带人冲进去,小李负责按住了他们……出了漏子,你们自己给小爷请罪去吧。”

“好勒!”

一众锦衣卫都是开始抽刀预备,他们的绣春刀快而轻薄,正是这种小规模博斗的利器。

正要动手的光景,客栈二楼的窗子突然被推开,有人伸出头来,大笑道:“狗崽子们到底要动手了啊。”

“是姓汪的贼首?”呼延傲博一皱眉,道:“事情有些不对!”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吧,这天下终究要换人坐!”老汪神情如颠似狂,向着众人叫道:“天底下的穷苦人都盼着咱们闯王,我们死了,你们也都好不了!”

“何苦如此?”既然形迹败露,呼延傲博上前一步,推刀入鞘,大声劝道:“老哥,不如下来慢慢分说。”

“嘿,想赚我么?”老汪嘿嘿一笑,道:“你们锦衣卫逼人开口的刑具几十种,落到你们手里,岂能有个好?”

“不是这么说……”

“点火!”老汪回头厉声吩咐,喝道:“不要草鸡怂包,打出来趟的那天,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众人倒真的没有想到,这一伙闯贼竟是如此死硬,一声点火后,客栈内顿时浓烟大起,然后明火就窜了上来,不过是瞬息之间,整个客栈就被大火给包围了。

“哈哈哈,杀尽不平迎太平……闯王,总哨刘爷……俺老汪先走一步,这京城的皇亲国戚,大官贪官,就靠你们来收拾了啊……”

烈焰之中,老汪很快失去了踪影,客栈之内,也但见几十条人影来回奔跑,但没过多久功夫,就是寂寂无声,唯有火舌舔动的声响了。

“收队,回禀小爷去。”

到了此时,众锦衣卫也都是默然不语。眼前这一幕,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就在他们离去的身影之后,众人也是没有发觉,有一个贵家使女打扮的姑娘,正咬紧了下唇,鲜血缕缕而下,她却是丝毫不觉。

……

“竟是如此么?”

在宫中的朱慈烺也是第一时间接到了禀报,他沉吟了一会,自失一笑,只道:“既然如此,倒也真的省了不少事。”

“小爷,”呼延傲博颇感不安的道:“臣做事不细,叫他们发觉了端倪,又不能及时制住他们,令得贼首说了不少狂悖之语,请治臣罪。”

这个锦衣卫百户,为人倒也刚直,朱慈烺摇头一笑,语意深沉的道:“贼众之中,确实有不少是心中怀有不平的人,他们做贼,只是想铲平天下,回复太平。不过,如果这贼首再多活半年,他就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为,实在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值,太不值了。”

他回转过身,向着一群锦衣卫吩咐道:“此间事了,南京还有不少事等着你们去办理,即刻动身吧!”

“是!”当着这位越来越有决断,也越来越有上位者气质的太子殿下,众锦衣卫凛然躬身,俯首称是。

第055章 突变

李自成和他的御营兵马终于过了昌平,十六这天破昌平,为了破坏明朝祖陵风水地气,他默许了部下去烧毁十二陵的做法。

不过,到临做的时候才知道,这十二陵的地方可有多大。

于是兴兴头头的进去,最后只放火烧了几个外围的明殿,想挖陵的打算,更是只能放弃了。

崇祯十五年时,明皇允许米脂知县边大绥挖了老李家的祖坟,今天就有此报,也是彼此彼此,说不上谁对谁错。

不过大火一起,遮天蔽日,气味也很难闻,从昌平动身,李自成和他的御营随从们也是都松了口气。

李自成戴的是白毡笠,和明军的制式红笠颜色不同。不仅如此,因为信奉新朝是水德,所以李自成只是在身后张小黄伞来说明身份,身上的衣服也还是蓝色箭袍,这一身打扮,一直到他临死也是没有变过了。

跟随着他的就是最精锐的御营亲兵,由他的养子李双喜和张鼐等青年将领来统领,数百名最善射的弓手,三千名跟随多年勇武善战的骑兵将他团团护住,以策万全。

行到中途的时候,一直在前方哨探军情的李双喜打马回报,只道:“父皇,有几个明朝太监骑马往居庸关赶,说是有要紧事情要求见父皇。”

“总哨刘爷没见他们么?”

“没有,刘将爷说不喜欢和太监打交道。”

李自成知道刘宗敏的脾气,总领大军,性烈如火,最不喜欢明朝官员和这些没卵子的货,所以虽然领兵在前,不见这些人也在情理之中。

他失笑道:“他不爱见,难道孤很爱见?上次见那个杜勋,说是要进京请明皇投降,孤不得不见他,勉励一番。这一次又有什么人来出什么新的主意?孤不要见了,带他们去见牛丞相去。”

“回父皇!”李双喜笑道:“来的就是杜勋!”

“咦?”李自成诧异,想了一想,挥手道:“带他来吧,他娘的,不想见还非得见不可了。”

等杜勋跪在马头,李自成已经是一脸的不耐烦,不过他知道这些明朝的太监阴微小意,容易被吓着,所以语气还尽可能的和缓,只道:“有什么事,崇祯要降么?快点说来给孤听。”

“奴婢实在有要紧大事……”杜勋不敢抬头,只是趴在尘飞飞扬的道路上,将王德化和众人的分析,还有城门各处变化,向着李自成一五一十的道来。

听到最后,李自成的脸已经板的铁青,他很有急断,在这个时候,不需要征询任何人的意见。

当下便是急声向着李双喜道:“叫小虎子不要管那队找麻烦的骑兵了,交给唐通他们料理,御营兵马也带上,你也去!不过,所有兵马统一给罗虎来统领,孤身边留几百骑就行,大部给你们带去,小虎子有一两千精骑,叫他赶路,今晚之前,一定叫他赶到京师城下!”

“是,父皇,儿臣立刻就派人传令。”李双喜躬身应命,但见樱盔上红樱似血,他开始策动跨下战马,带着自己部下,疾驰向前。

而在他身后,在李自成的军令之下,但见旌旗招展,号角声声,无数身经百战披坚执锐的老卒骑兵,开始催动着跨下战马,向着京师方向疾驰而去。

……

“魏大,来歇着吧。”

苦战数日,太子内操下放在居庸关和昌平一带的孤军终于有了喘气的机会。

躲在一个寂寂无人的村落之内,众人下得马来,掬捧一把井水,洗一洗脸上的征尘。

原本华丽漂亮的锁甲已经落满尘土,每人身上都是刀劈砍和箭射过的痕迹,战袍之上,遍布血痕灰土,破败不堪。

这么一支小小孤军,百余铁骑,硬是搅动了李自成和唐通等降军七八万人不得安宁,有空子就钻,见落单的便杀,敌军大部掩来便退,遇到敌骑追至,便是咬牙上去以命相搏便是……几天功夫下来,每个人都是从地狱里头杀出来的活鬼一般!

魏岳衣袍却不似别人那般污脏,几天不眠不休的骑马做战,别人都累的筋骨松软,在马上都软下了腰,这个汉子却仍然站的笔直,眼神中虽是血丝密布,却仍然锐利非常。

送水给他的,便是队列训练中被打最多的魏逊,见是这个本家,魏岳也是咧嘴一笑:“怎么自己不歇着,你这厮,不挨军棍就躺不住是么?”

魏逊也只是一笑,眯缝着眼道:“咱们在这里歇了半个时辰了,四周遭一点动静没有?魏大,我怎么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魏岳沉吟未答,一边却有人抢着答道:“唐通这厮的探马被咱们打怕了。”

“适才魏大一人斩了五人,那伙蓟镇的夜不收我最知道……最欺善怕恶,从不敢杀鞑子,每次鞑子进犯就躲在堡里,人家走了,他们去割百姓的首级冒功,直娘贼的没一个好东西!”

“俺也觉着不对……贼骑一直咬得咱们紧,折的十来个兄弟全是和闯贼骑兵苦战时遭的毒手,怎么这大半天了,一个闯营的骑兵也没瞧着?”

“是不对……不过粮队夫子队还是不停的向京师方向,适才俺们也闪过了五六队步卒……不过,入娘的是没有见到成股的骑兵!”

“怕是都收拢了吧?昨天一场激战,俺们一百来人对他们五百多,一样杀的七进七出,闯营怕也是怂了。”

“嘿,他们不来正好,咱们歇过劲来,再去抄他妈的粮队寻生发。”

“哈哈,说的是!”

底下人刚刚全是累乏了的,到了此时,半躺在地上七嘴八舌的只是闲聊,虽然身边有七八万的闯军,还有一直缀着他们不放的唐通所部,但这些汉子在军中杀进杀出,已经是铁打也似的神经,此时涮洗喂好了战马,身子也懒懒的不想动弹,不过只要外围的哨探把警讯传进来,这些汉子便又会生龙活虎般的站起身来,继续上马厮杀!

这是小爷费半年功夫,每天大鱼大肉,再加上超过五个时辰时间操练出来的铁汉,原本的功夫就不必提了,论起毅力,忠诚,功夫,甚至是战术领悟,都远非一般的军官可比。

“都是小爷的心尖子啊……”

魏岳十分清楚,眼前这些人都是皇太子将来大举整军的中坚力量,任何一个放出去,将来地位都不会低。

但此时此刻,也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了!

他扫视众人,目如冷电,话语中也隐隐有金石之音:“不要瞎猜了,京师有变,闯营把所有的骑兵都向京师方向了。”

“入娘的,魏大说的是!”

“我说怎么这般诡异!”

在场军官,也都是朱慈烺辛苦调教出来,寿皇殿里,每天一个多时辰讲解兵法,到了此时,蛛丝马迹的情报分析起来,魏岳一明白,在场的骑军们也是全明白过来。

魏岳语意森然:“我等该立刻全师回援京师,以助小爷脱身。”

“是,请魏大下令就是。”

“回师遇敌,到朝阳门附近就不再避敌,遇敌则前,不死不休!”

“是!”众人轰然答应,均道:“不死不休!”

待众人纷纷上马之际,魏岳却拉住魏逊,盯视着他眼,沉声道:“魏逊,为了小爷敢搏命么?”

“当然敢!”魏逊怒道:“我等身家富贵,均是小爷一手所赐,这时候还怕死,还成个人么?”

“嗯,你有这般心舔就对了。”魏岳点一点头,道:“我等着重甲而行,再快也有限。你脱了甲,单骑赶路……对了,你在城门有熟人没有?”

魏逊咧嘴只是笑:“咱们京营的武官,反说城门有没有熟人……这不是天大笑话?”

“好!”魏岳很沉的住气,但嘴角还是露出笑来,他道:“闯军不会比你更快,他们毕竟是骑兵成群结队的大军行进,你要赶在他们前头,兵锋未至,城门守备不会太严,你不要声张,混进城去找到小爷禀报此事……这是要命的事,你能办到不能?”

“能,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把消息送到。”

答应之后,魏逊便脱下重甲,换了一身箭袍,腰间只一柄马刀,连弓箭也不带了,此时刚过午时不久,快马加鞭,准定天黑不久就能到京城。

辞别众人,他便是从官道上一路急驰,原本众人袭扰闯军大队,多半是藏在村落,走的也是夹渠小道,很少上官道,此时快马加鞭,也顾不得隐藏形迹,上了大道不久,就可以看到身后直冲云宵的烟柱,还可以隐约听到闯军大部行动时的锣鼓声响。

八万大军,也正是急步攒行,杀气漫天,旌旗如林,无数双草鞋布鞋皮靴踩踏在燕赵大地上,旗鼓喧天,枪矛如林,这一支百战雄师,眼中目标,却也只是近在咫尺的大明京师!

……

“底下是谁?不通姓名再敢向前,吾就下令发铳射箭了!”

朝阳门下,突见十数人影趁黑而来,手中五六盏灯笼,在城楼向下看去,直如鬼火一般,闪烁不停。

“是不是开美老弟?”

城楼上一片惊乱紧张,下头却是乐呵呵的不以为意,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绯袍乌纱,玉带朝靴,这原本是文官打扮,此时却是撩上了袍角,而且腰间还斜斜插了一柄宝剑,看着实在是不伦不类的很。

“是孟老?”楼上的人也是一惊,忙道:“尊府的人傍晚就坐车走了,原来孟老你没有一起走么?”

“不曾走。”

楼上已经有人迎了下来,将李邦华等人迎上城楼,这队人中,穿官袍带剑的,也实在不止一人,李家子侄,颇有几个有官职在身的。此时都是携剑带刀,随着李邦华一起前来。

“吾来助开美老弟一臂之力。”

城头之上,其实就寥寥三四百人,其中有一半是京营兵,一半多是王家彦募集的民壮,还有自己家中的壮年子侄和家仆,李邦华带来十几人,也只能心理作用,其实于事无补。

“唉,何苦如此?”王家彦当然要埋怨几句,不过彼此都是饱读之士,知道劝也无益,当下便迎到自己身边,两人一起看向黑漆漆的城外,均是心道:“却不知道皇太子何时赶至,而皇上又究竟是走,还是不走?”

第056章 出宫

“王承恩,快过来!”

诺大的乾清宫中,也就只剩下崇祯一个人。

张皇后早晨就走了,几个太妃和昭仁、长平二公主,也随她一处。

傍晚时分,周后和袁妃,再有定王,也是一起走了。等崇祯下朝回来,乾清宫中,也就只剩下他形单影吊,孤单一人。

若是往常也没有什么,他也是习惯自己一个人办公批奏折,不喜欢人来打扰。

但今时不同往日,在今天例行公务时,他接到了密报,昌平丢失,同时,祖陵被焚。敌兵一两天内将至,大难就要临头,而且祸延祖宗,更使得崇祯自艾自怨,整个人都失去了自信。

到了此时,他方寸已经大乱,但一想李国桢已经出城迎敌,各城门也有不少勋戚大臣看守,又是情不自禁的有一些幻想出来。

一声召唤,王承恩急忙趋前跪下,等候崇祯吩咐。

“朕急召关宁兵驰援,手诏送出去没有?”

“回皇爷,奴婢已经派人星夜送往吴三桂军中,但,皇爷请恕奴婢直言不讳……吴三桂恐怕赶不及了。”

“胡说!”崇祯大怒道:“吴军距离京师很近,全军前来,十天总够了?京师也总不至十天也不守!”

根据王承恩的情报,实在是一天都守不住,不过崇祯已经形若颠狂,他也是不敢再说,诺大殿中,只有崇祯一个人喃喃自语:“朕会等他,吴家世受国恩,君民百姓都世受国恩,朕没有失德,朕即位以来,宵衣旰食兢兢业业,无亏负百姓与大臣处……所以吴三桂一定会来,他一定会来!”

说到最后,崇祯低垂下头,整个人都趴在了身前的紫檀御案上,御案之上,凌乱堆满了各地的题本奏报……若在往常,此时的崇祯应该还精神奕奕,正在批复这些奏折。

国事如此,也确实是没有什么能叫这个皇帝更烦心的事了。

眼看崇祯慢慢阖上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王承恩垂首低泣,只轻声道:“是,皇爷……一定会来,吴三桂世受国恩,一定会来!”

……

与此同时,东宫所有的内操官兵也是齐聚。当是此时,京中已经大乱,守备皇城的禁军已经开始逃亡,一两天内,皇城禁军怕是要跑的一个也不剩下。

内操太监,倒是有一两千人犹在,其中也会有相当一部分在大太监的带领下,做最后殊死的抵抗。

闯军入城攻打禁宫,倒是只和一群太监打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说起来,也是一个叫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看着四周人的身影,朱慈烺也是心中感慨。

数月经营,不知道吃了多少辛苦,甚至打家劫舍的事都做了,一国皇太子,怕是没有比他更惨的了吧?

到现在这功夫,也终于是攒出了这眼前的这般局面。

如果不是每天当末日过的那种精神,凭大明一个无权无势困于深宫的皇太子,现在也就唯有等死而已!

“奴婢见过小爷!”

等玄武门上的云板打了三下,一直等候着的众人都是凛然。灯影之下,只见王承恩匆忙赶来,见了朱慈烺便垂首道:“禀小爷,皇爷睡了。”

“你劝过没有?”

“奴婢没有直接说,只是极言李国桢无用,吴三桂必定不至,但皇爷听了大怒,斥责奴婢胡说。”

王承恩眼角犹有泪痕,不过语气很平静:“小爷,皇爷是必定不会走的。皇爷一心想的就是天子守国有责,不能大难临头就一走了之……皇爷心意已定,好在两位皇后和公主们已经离宫,奴婢劝小爷和诸王也不要等了,现在赶紧就动身吧!”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朱慈烺也是忍不住有些难过。

自己努力再努力,崇祯还是改变不了吊死煤山的命运么?

他看向一直等候在身边,现在还瑟瑟发抖的永王和皇五子朱慈焕……两个懵懂少年,也正眼巴巴的看向自己,深夜春寒,两个皇子都穿的单薄,再加上已经哭过两次,送别周后时,更是哭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都是田贵妃所出,虽然周后待他们不薄,但也没有被第一批送走,此时此刻,心中大约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吧。

“唉,你们也听到了!”匆忙之间,朱慈烺也是有所决断,嗓音低沉却也有力,只向着众人道:“父皇决心留守,京师也未必就守不住,吾等南迁策应,也是一法……就是这样,走吧!”

在此午夜风急,宫禁中大殿高大幽深,风声发出一阵阵呼啸呜咽的声响,再加上深宫之中不知道哪儿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哭声,真真是催断人肠!

“小爷速行!”王承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大变,喝道:“去后不必再返,奴婢会伺候皇爷升天,绝不受辱于贼!”

这几天,王承恩除了到处巡查城中守备情形,同时也在乾清宫四周准备大量的木柴,一旦贼兵进入皇宫,就可以立刻点火。

不过朱慈烺却知道他们君臣并非死于大火,此时看着这一脸坚毅神色的太监,他口中呐呐欲言,却也是没有什么能说的出口了。

当下只是深吸口气,喝道:“走!”

虽然是尽量精简人数和行装,但深夜之中向宫外行进着的队例仍然很臃肿。夜色月光的清辉之下,犹如一条蜿蜒蠕动的长蛇。

两个局二百多人的骑兵队伍,几个皇子的贴身太监伴当也有百余人,还有尽可能多带的金银细软古董字画……此时不带,就只能便宜李闯和随后的东虏了。

队伍原本是集中在文华殿,出了大殿,在东华门附近汇集了所有的骑兵和十余辆大车,把东西搬抬上车,所有人都是满头大汗……出了东华门,过金水桥,再继续东行,虽然众人的脸上仍然绷的紧紧的,可仍然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虽然还没有出城,不过能离开那活死人墓般的深宫大内,谁心中都会陡然一轻吧……

骑马在最前头的是任尚,这个军官本份踏实,却有常人没有的神射功夫,一双眼睛开阖之际湛然有神光,所以军中颇有人以“老虎”相称,这个眼神很好的武官带着自己的一旗兵马走在最前头,后队还在东华门口的时候,他这一旗三十七人已经成锋矢队列,一路抵达东安门下。

“是谁?”骑马在队伍最前端的任尚第一时间看到了城门洞里急驰过来的身影,因为大队要出城,看守皇城的禁军走的七七八八,只有一二百名太监守在东安门附近,这点人当不得用,也是早前就被驱散了,此时城门大开,月色清华之下,只见一骑急奔而来,到得城门附近,也是毫无停歇之势。

见来人不答话,任尚抬手举弓,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将箭矢搭在弓上……但很快,他认出了来者是谁,心下一沉,连忙放下弓箭,拍马迎上前去。

那人正是魏逊,他全身趴在马上,后背上却是插的有三支铁羽,半张脸也被火药熏的乌黑,显然不止受了箭创,身上还有火铳轰击过的痕迹。

任尚迎上前去,沉着脸将魏逊搬抬下马……这半年之中,内操中人不论官兵,吃住在一起,彼此竟争而又互相扶持,特别是长途越野宿营时,都要彼此相助才成,此时眼见魏逊这般情形,在场的内操官兵都是又惊又怒,不少人已经开始喝骂起来。

“不要吵……”魏逊脸上却只是轻松的笑意,因看到朱慈烺闻信赶来,他便要挣扎着起身。

“你不要动。”朱慈烺按住他,问道:“怎么回事?魏岳在哪里?”

“魏局总领兵在后头赶,就是他们人多,路上怕也有闯贼阻截,所以没有臣轻装快马赶来的快。”

魏逊将魏岳行止说清,眼神中也是露出急切之意,他向朱慈烺道:“小爷要快点走才行,闯贼不知道怎么闻出了味道,闯营精骑齐集,一起向京师方向急赶!臣易装轻骑,一路赶来,路途中遭遇了好几股贼骑,好在臣熟知道路,遇敌绕道,这才赶了过来……小爷,快走吧,不能再耽搁了!”

魏逊是提着最后一口气,挣扎到此,原本狂奔十几个钟点,再加上身负重伤,此时任务完成,神经一松,整个人就已经支撑不住,话说到最后,已经是不成了的模样。

“好,好,你放心!”这魏逊浑身都是血污,朱慈烺却是丝毫不觉,颤抖着嗓音答应下来,然后只将他抱在怀中,哪怕对方身上的汗水污垢和鲜血,将自己的衣服弄脏的不成模样。

任尚上前一步,合上了魏逊的双眼,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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