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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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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崇祯断喝一声,打断了正在起劲哭穷的首辅,又把眼光看向其余几个辅臣。

次辅魏德藻一哆嗦,只得开腔道:“臣的境况比首辅大人略好一点儿……臣愿捐资二百两白银以备军国之用。”

这两个阁臣,真是什么事都要别苗头,到这功夫,还在这种事上明争暗斗。

陈演用眼神看向魏德藻:“你好狠!”

魏德藻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你也不差!”

两个阁臣此时倒是莫逆于心的样子,只是须臾过后,似乎又是想起来什么,两人的眼神突然又是变的黯淡下来。

“唉,二百两……”崇祯心知拿这些官场老油条没有一点办法,了不起他们就是退出内阁,但银子还是一文钱不会多拿。

因为和皇帝顶牛,最多就是没得官做。如果真的掏几万银子出来,那就是整个内监加皇亲和文武大臣的公敌,将来死的不知道有多惨。

刻忌寡恩,唯利是图,当然,这个利不是小利,而是崇祯觉得只要对国事有利,做事可以不遵循章法,也没有道义可言。象陈新甲那样,主议和不过是秉承帝意,结果事情一出,乱蜂蛰头时,皇帝没有担当,不说帮臣下挡一挡,却是拿陈新甲出来当自己的挡箭牌,用这个大臣的人头帮自己平息众怒……皇帝当成这个鸟样,哪个臣下会出心出力,冒着危险给他效力卖命呢?

“罢了,散朝吧。”

既然议而不决,也就只能叫阁臣们退下。

等陈演几个走了,崇祯才恨恨的一垛脚,怒道:“文臣误国,自私庸懦,全部该杀!”

最近皇帝这么毫无理性的大发脾气也不是头一回了,所以在场的内监都是垂首不语。良久之后,才有一个穿着朱红圆领,头顶乌纱玉带官靴的内监匆忙赶来,到了崇祯跟前就是一跪,嘴里道:“奴婢该死,叫皇爷久等了。”

“怎么这么迟?”崇祯也是很不耐烦的样子,喝道:“辰时就出宫了,到现在才回来!”

“奴婢在老皇亲的府里坐了整四个时辰,想着皇差要紧,不敢动窝儿。就是这样,也是没有把差事办好……奴婢真该死。”

奉命出去办差的是司礼监的徐高,在宫中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了。这一次皇帝请群臣助饷,皇亲当然也跑不掉,嘉定伯周家是皇亲排第一,所以派了这个司礼太监上门。

“好歹不拘,几万总有吧?”

一听说差事没办好,崇祯心头一跳,有点儿慌了神,勉强镇定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究竟老皇亲怎么说?”

周奎虽然只是个伯爵,但到底是皇帝的岳父大人,所以就算皇帝私下称呼起来,嘴头上也是很客气的。

“奴婢一到,就和老皇亲陈言皇上助饷之事,又将现在宫中和朝廷的窘况向老皇亲再三的说明,并且言明:皇上说了,只要等国事稍有起色,一定会加倍奉还。况且,老皇亲现在所有,都是皇上所赐,这十几年来,最少有十几二十万的身家吧?据奴婢所知,应当还不止此数……谁知道老皇亲抵死不肯,奴婢嘴也说的干了,到最后,老皇亲只给了两千银子,如此这般,奴婢只能回来复命了。”

说到最后,徐高一叩头,一脸沮丧之意,只道:“请皇爷重重治奴婢的罪。”

“唉,朕知道了……”

崇祯只觉得浑身无力,连抬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是欠奉。说实在的,他对这个老岳父实在不坏,封爵,赐田,赐给大内珍藏,前些年手松一些的时候,金银珠玉字画古董也没少给【wWw。WRsHu。cOm】,周奎家原本是一穷二白的小吏家庭,现在呢?光是土地怕也有好几万顷了!

但现在局面坏到如此地步,舍下脸去求这个老泰山,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

徐高跪在地下,也是偷眼瞄着崇祯的脸色。

他有一些话,也是没有敢如实回奏。比如在周家催逼的时候,彼此撕破了脸,说话当然不好听。周奎不必忌讳什么,直言太监更加有钱,不论是王德化还是司礼的张某、方某,身家都在好几十万以上……凭什么叫他来出头一份?

真逼急了他,这个老皇亲就会直接上奏,或是入宫见皇后,请皇帝叫太监先出来助饷!

当然,宫中也有传言,这一次几个大太监怕是赖不过去,王德化和王承恩一人认了五万,下余的三两万或是大几千,总得掏一些出来……总不能叫皇爷连这个年也过不去不是?

但那是外朝全部拒绝,皇爷处处碰壁之后的事了,现在拿的太早,效果不大明显,非得等皇爷深感绝望之后再拿,到时候家奴们的脸上就有光了。

此事甚为隐秘,徐高要想保住自己项上人头就绝不敢吐露半个字。

虽然看着皇上甚是可怜,不过……想想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趴在地上的徐高垂下头去,一个字也不敢再说下去了。

……

“老先生!”

“老先生?”

下午三点来钟的光景,内阁两个大学士一前一后,从阁中踏步出来。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家仆奴才轿夫们一大群,都是在东华门外头伺候。

两个大学士平时下值是谁也不理谁,只管走自己的,今天却是很有默契的走在了一起。

只是这身姿还是略有讲究,陈演的步速有意无意地要快魏德藻一个身位,而老魏头年纪虽大,身手却也是矫健的很,无论如何,最多让陈演半个身位的距离……两人拼了一阵脚程,开始很有默契的又慢下来,然后是陈演开口,魏德藻接口,算是正式走了过门。

只是一声招呼以后,却又沉默了下来。

半响过后,还是陈演先开口,他看向魏德藻,缓缓问道:“听说老先生家里,也遭了拷掠营的荼毒?”

提起这个,魏德藻的脸上就掠过一大片阴霾……如果说非要用文字来形容魏大学士此刻脸上的表情……实在已经是超出了普通操弄文字者的能力范围,只能说,是异常,异常的沉痛。

“的确是,就是在三天前。”

“嗯,府上哭闹了一夜,瞒骗不了人了。”

“尊府遭劫那天,动静也是不小啊。”

“哼!”陈演脸上怒气迸发,怒喝道:“学生已经找了骆养性,这伙贼人,一定要抓他们出来,重重法办!”

“学生也是这么想的……”魏德藻面色铁青,怒道:“抢掠皇亲国戚,那是题中应有之意,连学生等也要拷掠……李闯只要想得天下,就不能这么做。他就是入了京城,牛某人才有多大才情?治理天下,还需吾辈!”

夕阳西下,两个秉承国政,宰执天下的大人物终于在此事上取得了共识……这伙瞎闹的闯贼,一定要遏止他们作恶的势头!

“老先生家遭劫几何?”

“这个……不多,不多。”

“哈哈,吾向来清贫,那伙闯贼也是打错了主意啊。”

“嗯,嗯!”

两个衣着朱紫,腰缠玉带的大人物彼此对视一眼,都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嘲弄之意。

陈演家损失最少有五万,魏德藻家资确实不富贵,折腾了小半夜,终于吐出来两万多,对两个文官来说,这笔银子是极大极大的损失……而闯贼居然犯到他们头上,也是叫一直置身事外的他们极为愤怒……国事公务可以放在一边,但自己家的损失,非得想办法弥补不可!

况且,两人现在都若有若无的和闯营接触着,据可靠的线报,闯营中已经有大人物否认了派出拷掠营这等事,虽然两个大学士将信将疑,但好歹也是有了叫人查察的胆子,若是这些闯贼真的是闯贼……好吧,真是别扭……如果是真的,那他们可就打死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这种风头了!

第030章 失控

就在太阳已经变成了红色的大圆球,以缓慢的速度向下沉降的时候,朱慈烺正在端敬殿中,站在长平公主身侧,教导着这个妹子悬书写仿。

他的字,现在在宫中已经大大出名,所以满够资格教导公主了。

老实说,不是这个求教的借口,公主也是不大方便过来,毕竟都已经成年,礼法大防,亲兄妹都不好常见面。

平常时候,除了崇祯和周后,谁也不会没事到他的宫里来,而这两位一个负责国事,一个总领六宫,都是忙到飞起的大忙人,只要朱慈烺每天晨昏定省,高高兴兴的在他们面前露个面,就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了。

至于他的功课和内操等正业,也是按照预先定下来的日程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东宫讲官中王铎被他放回江南去了,此人在南京发挥的作用恐怕比留在京师更大一些。

至于吴伟业等人,几次试探后知道是清谈无用之辈……但留在身边当幌子打掩护是足够了。

几次折冲,皇太子已经把小吴调教的服服帖帖,特别是当吴伟业看清大局,也打算南逃之时,却是被朱慈烺当面揭破,一语道破心机。

当时吴伟业的脸又红又白,很长时间都回不过颜色来。

读书人好歹要有一个忠君敬上的念头,被人识破了自然难堪,特别是被君上给识破……这件事在吴伟业来说是一个不可原谅的污点,所以在帮助皇太子的功课打掩护的事上,吴大诗人也算是干的有声有色……

所以在崇祯那边,皇太子的东宫一切如常,安静无事。朱慈烺的字写的越来越好,内操听说也练的有板有眼,虽然没有乾清宫奏对那晚的那种惊艳表现,但这个嫡长的儿子总是在不停的成长,偶尔父子谈起政务,朱慈烺的对答也是很对崇祯的心意,于是在这个崇祯十六年的年尾,皇太子朱慈烺在大内的地位越来越稳固,甚至名声已经传至内廷之外,而不复原本的历史轨道,除了姓名和下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教人提起来的东西。

最少,在这个时空,皇太子已经有“英武聪慧”的评价了。

但私底下,朱慈烺干的更是有声有色!

抄掠的皇亲勋戚有二十几家了,京师明面上还是一点动静没有。晋商范家是他亲自动手,还有几家也曾经在场指挥,但更多的只是交待给部下去办,而他坐镇后方,通过各方的反应和态度,还有这些臣属们动手的经过,打听来的各种消息情报的梳爬整理……总之汇总之后,由他来分析其中的含意,此事的危险程度是否有增加,多大程度上会引起反弹等等……还有,对属下的赏奖和金银的分配,和兵仗局交涉打造甲胃兵器,还有派人到口外购买战马,在城外和几个地方构筑藏马和藏兵、粮食的点……这些事都是异常的繁杂和困难,有很多次,朱慈烺不得不吩咐李继业去求王承恩,再由宫中发出指令,这才把事情能办下来。

几次三番,王承恩已经开始打探小爷在做些什么了,而关注东宫内操动向,甚至,内部也是有了不稳的迹象……总之,近一个月的抄掠到这种程度,应该是可以停止了!

至于想起收获所得……朱慈烺的嘴角也是露出一抹笑意来,这般明显,连在他身边的长平公主也发觉了,女孩儿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向着朱慈烺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在朱慈烺的教导下,已经写满了一张纸,看的出来,公主也很聪慧,进步很是明显。

皇家的女孩子,当然要比外面的更多一些技艺上的训练,除了女红的学习之外,当然也要读书习字,只是,要求不高罢了。

“嘿嘿,想起件特别好玩的事,所以才笑了。”

“什么事呀?”

“女孩子家家的别瞎打听了……”朱慈烺在公主头上使劲揉了揉,惹的小姑娘翻老大的白眼。

“来,这个银盒子给你,里头的金饰也很不坏,挑着戴吧!”

“哥哥,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长平大为不解,问道:“父皇最近愁的饭也吃不下了,哎呀,我到乾清宫去请安,里头的太监宫人都是吓的要死……”

“父皇那个是国事,要的银子可是百万以上,我这个银盒子才几个钱,偏你这么多话!”

这么一说,长平自是释了心头疑虑,喜滋滋的看着银首饰盒,自己动手打开,开始看着里头的饰物。

老实说,皇室中的感情很淡,兄弟之间更是如此。皇子们都住南三所,自己有宫人太监伺候起居,读书习字,平时除了早晚各见一次面之外,等闲是不会面的。等就藩之国,更是一生也见不着了。

倒是太子和公主将来可以常见,感情要好一些儿。

朱慈烺对这个妹子也十分疼爱,对崇祯他很难真正有父子之间情感,而对诸兄弟,不过揖让罢了,谈不上有什么真情。只有对周后和长平、昭仁,还算是有一些真正的亲情。

人活在世上,如果一点儿亲情寄托也没有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小爷……”兄妹二人正在讨论着这些首饰,李继业在殿外轻咳了一声,见朱慈烺回头,便是轻声道:“奴婢有事要回。”

“好,我知道了。”

朱慈烺匆忙赶出,对李继业点了点头,道:“说吧。”

“是,按小爷吩咐,奴婢用几块马蹄金买通了皇爷身边的一个近侍……”

在崇祯身边一定要有耳报神,这也题中应有之意,皇帝和太子虽然是父子,但更是君臣。天家没亲情在大明虽没那么严重,但几十年前,万历还心心念念的要换人,崇祯当然没这种想法,但皇帝身边发生什么,也是朱慈烺这里重要的情报来源。

好在,有钱就好办事,李继业等人先是吃饱了太子的皇赏,忠心大增,现在交办事情,朱慈烺就省心的多。

当然,银钱来源,他是绝对的保密,而且对部下是分别利用,不使照面,更不准有所交谊。所以,在最大程度上,还是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今天在内阁的会议,崇祯在向文官募捐失败的事,朱慈烺毫不觉得奇怪。皇权在崇祯手里一步步走向衰落是不移的事实,崇祯因为是正统的皇权代表,文官们最少在表面上是没有什么话说,很多人也确实对崇祯较为忠诚。

而崇祯一死,明朝之所以连划江而治也办不到,就是因为皇权衰落。

虽然福王继承了帝位,但除了马士英一党外,南明上下都没有把他当成可寄托忠诚的帝王。

黄宗羲等东林党徒从不承认福王的正统性,甚至这些人在暗中勾结军阀,试图用兵变之法,要么拱福王下台,要么就把实权拿过来。

清军已经在淮扬一带进攻,明军还在自相残杀中,如果大明文官士绅们把皇权当一回事,又岂能如此?

“好,我知道了。”

但陈演和魏德藻在退出内阁后的谈话,就是可堪玩味了。

因为愤怒,两个阁老又准备吩咐锦衣卫查办案件,所以声调很高……所以内容实质都被听的清清楚楚。

李继业对此事的严重性倒不很了解,所以只是老老实实的转述,见朱慈烺没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示,于是躬了躬身,就此退下。

“来,”朱慈烺面色不悦,想了想,吩咐道:“传丘执中来。”

“奴婢见过小爷。”

丘执中匆忙赶至,行了一礼后站在下方,朱慈烺向他问道:“内操这几天,可有异常?”

“回小爷,”丘执中想了想,回道:“有两件事正要来禀报。”

“快说!”

“一则,几个百户这两天没有来上值,分别是段、任、佘等人。第二,适才奴婢听人禀报,段百户在内市买了几千银子的货物,十分的引人注意。”

“这么说,他是跑来购买年货了不是?这厮倒是多金又大方嘛。”朱慈烺微微冷笑,挥一挥手,道:“继续好好盯着那边,象这样的事不必等我催问,早点来回。”

“是,奴婢知道了。”

等一干太监都下去,朱慈烺的脸色便是难看的很了。

这么多天的抄掠,整个东宫内操,从武官到营兵都是得到了充分的锻炼。而且由于朱慈烺亲自指挥过几次,所以他的威望大增,控制内操也是没有问题。

况且,内操就在禁中,监察起来也很方便。

但就算如此,因为不停的抢掠和杀人,虽然上下都是如出鞘宝刀,因为染血而富有杀气,攻击性大有增加,但如强盗般的行事,杀人多了,这刀就太锋利了,稍不小心,就会割伤自己!

这几天他没有出宫,显然,外头的事也有失控的迹象。

看来,是时候停止,并且切实整顿了,而他这几天猫在东宫,也就是为着此事啊……

第031章 群英会(1)

风高放火,夜半杀人。

更鼓已经打了三更,已经两天没到内操点卯的段、任、佘三个百户,带着各自的心腹手下,拢共十来人,正磨刀霍霍,预备动手。

尽管朱慈烺挑人的时候已经是带眼观察,然后又细心挑检,这三人原本也确实是偏向于老实的那种……但,事情正在起变化……

他们毕竟是武官世家,世袭两百年以上的京营老油条武官,再老实的人,没吃过猪肉,总得闻过肉香不是?现在心也野了,胆儿也肥了,后头还有一个皇太子撑腰……事实证明,大明现在就是在溜檐儿了,京师里抢了二十几家,兄弟们一个没死,也是没有哪一个衙门出来过问此事。

毕竟是谋而后动,都是预先设计好方案,甚至到后来各家戒备严的时候,连养的几条狗,护院的位置,狗的移动范围,主人的正堂、卧室都在哪儿……这些都是用草图画下来,谋而后动,所以无往不利。

这么一路抢下来,几个百户都是精细人,自己悄悄算了算账,少说有十万八万的金,过百万的银子了。

小爷倒不是小气人,打从效命到现在,每人赏了几百两银子,这笔钱,大伙儿领在手中,却是并不满足。

京营武官,谁不是要养活一家大小!小爷作揖那天,大伙儿心头是一热,也是下决心给小爷卖命,可卖命归卖命,有了这么多钱,谁不眼红,几百两银子分下来,初入手是沉甸甸的……但人心可是比银子更沉的玩意,时间一久,几百两可就压不住它了。

几个人一合计,咱们效忠小爷的心是不能改的,在京城做这等事,胆大包天,杀人越货,冒的是闯营的人,后台却是皇太子,这一层关系可万万不能乱了。但也没必要这么死等着指示,内阁几个老家伙,钱怕是也不少,动他们的手也是该当的。如此这般,这两天没去禀报,连续干了两票,一个兄弟没折,抢了六七万的银子出来。

这笔银子到手,想往上交却是难了……谁也真舍不得。算算大伙儿才十几个人,三个百户拿大头,底下十来人再分分,每人都是大笔银子入账。只是,全数私吞却也是不敢……想来想去,不如再干一票大的,之前的银子大伙就留着,狠狠弄一笔出来孝敬给小爷也就是了!

再吞小爷的银子,大伙儿就是小妈养的!

眼前这目标,就是赫赫有名的关宁总兵吴三桂在京的府邸,吴家老爷子,历任总兵官,带了几十年的兵,不知道喝过多少兵血,吃过多少空额,吴家的家底,一般文官和百姓不知道,他们这些武官谁不清楚?

家资最少在百万以上!

今儿晚上,大伙儿下定决心,最少也得在吴家弄个十万八万的金银出来!

至于吴府的护院,确实有一些是关宁兵的精锐,但众人这些天下来无往不利,胆子也大了,算算人手也差不离,于是全数猫在吴家的外宅墙根底下,一个个缩成一团,尽管夜漏三更,寒气逼人,身上冷的打战,但心头却是一片火热!

……

“小侄叩见叔父大人!”

“起来!”

“谢叔父大人。”

应声而起,瞧着是长身玉立,身上衣服也是漂亮华贵,但眉宇间英气勃勃,贵公子气息很少的青年俊彦,正是奉父命来京的冯恺章。

虽然来京时间不长,但冯恺章的脸上却是写满了“摧残”这两个字……如果硬要换一种说法的话,那么用“折磨”似乎也没错了……

但毕竟是官宦世家出来,无论如何不能倒了架子,况且,这也是在自己的叔父面前,尽管叔父已经交卸……可好歹是曾经的大明太子少保,兵部正堂!

听说新任兵部尚书张缙彦送了一万银子给陈演这个内阁首辅,几番折冲,终于把本兵这个位置给坐稳了。

不过,也很有人骂张某太蠢!

现在是什么时候?到处起刀兵不说,京师都不安稳了,而且不同于东虏入境抢一票就走的格局,闯贼要是来了,十之八九是要打算攻下京师的,就算暂且没事,本兵这个位置岂是好当的?累吐了血不说,还要被皇帝压,同僚挤,何苦来哉!

自己叔父冯元飙,就是在本兵这个位置上累白了头,现在腰身都有点佝偻下去了……

“门下叩见……”

在冯恺章身后,自是跟随多日的魏岳,此人生性耿介,说不管冯公子的公务,果然就是不管。不过每日跟随,负责一些杂务,还有和官场中人打交道的事,魏岳人头熟,把一些难缠的小鬼给打发了,帮冯大公子省了不少事。

除此之外,就是任事不理,衙门里头的事,魏岳绝不多问。

不过今天是到冯元飙这里来,当年公案,冯元飙是兵部侍郎,一意坚持之下救了魏岳等人性命,后来又想办法给这几个人复职……论起恩情来,那是还不完的。

不然的话,以魏岳的性格,怎么会自居门下,大礼参拜?

只是他虽这么着,冯元飙却“啪”一声以掌击桌,然后怒道:“听说你魏大出息的很,到现在还是那副死气活样的模样?老夫救你们,是看你们一身本领过人,为国怜才,你自居老夫门下有个屁用,老夫差你这么一个能打更的军汉不成?真真是气死人了……”

冯元飙性格强韧是出了名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敢和崇祯公然顶牛,以致不安于位被撵下台来……不过此老脾气也真够暴燥,见面还没说一句寒暄的话,就这么荤的素的一起端出来招呼了……

魏岳却是神色不变,只是跪在地下叩头行礼,似乎冯老头子说什么,他都是不加理会。

眼前这种情形,当然也不是头一回了……

“唉,罢了,不说这犟驴了。”冯元飙骂累了,也就罢了,转头向着自己侄儿,沉声问道:“事情办的不顺吧?”

“是……”冯恺章刚起了个头,冯元飙看到书房外人影一闪,房内灯影也被带的一晃一晃的,老头子不觉大怒,喝骂道:“不是说不准人来,是谁!”

“回老爷的话,是兵部侍郎王大人来拜。”

外头大约是冯府管家,因为主人事先有交待,外客来拜一律不会,但王家彦又是要紧客人,况且平时是直接进来,不需通报的熟客,所以也就只能甘冒怒火来禀报了。

“哦,是他……”冯元飙略一沉吟,便是道:“他来的正好,可以一起谈谈。”

说罢,站起身来,也不出迎,就在内书房的门前等着。

当时大户人家,就在内花厅的一侧开辟书房,用来招待第一等的熟客,冯元飙的这书房也算幽静,里头也有一些金石古董,不是最看重的客人,自然是到不得这里。

没过一会儿,一个五十左右的绯袍官员大步而来,冯元飙远远见了,便是奇道:“怎么,你下朝直接过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可不是!”王家彦苦笑:“忙乱了一天,急着来见你,哪有功夫?”

“哦,那就在舍下换吧。”

“不必,”王家彦答说:“晚上还有事。”

“怎么?”

“皇上今日见阁臣后,就是召见兵部……已经有圣喻:京师建戎政府,以本兵张大人为总理戎政大臣,弟为协理戎政。”

“京营兵归谁统带?”

“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十之八九是给成国公朱纯臣带。喔,还有风声,如果情形危急,要急调关宁兵回援京师的话……可能会叫吴襄为提督京营总兵官……”

说到这,王家彦摇了摇头,只道:“皇上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哼!”冯元飙一针见血的道:“全是挑的靠不住的人。皇上身边,全是此等小人之辈,还有什么可说?”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缓急之时,必会派王承恩总理整个京师防御……此人手中还有几千内操净军,总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吧。”

“也当不得大用。”冯元飙颇为沉痛的叹一口气,摇头道:“闯贼尚在陕西,咱们这边已经是手足无措,不少人就打定主意,预备投降了。”

“虽然如此,”王家彦虽一个性格强韧的人,面对冯元飙,他微笑道:“总要先尽尽人事再说。我打算晚上去巡查内外城门,查看城墙垛口守备情形……先慢慢把京城防御捡起来再说。”

“哼哼,难!”

冯元飙又一次冷哼,不过也没有过多打激这个多年老友,只是将手指向冯恺章一指,轻声道:“此子来京,也是老夫和家兄暗中计较的一条脱身之法,如果能成,大事尚有转圆的机会。”

“哦?愿闻其详。”

“你大约知道,家兄现为天津巡抚,实不相瞒,吾等与李孟暗、李太虚彼此商议,坐困京师,实非良策,而南迁尚有划江困守之机,所以,预计在年后发动,而先期准备,也是已经开始了!”

他所说的李孟暗,便是国朝老臣素有清正之名的左都御史李邦华,此老向来忠直,人所敬服,而李太虚,则是左中允李明睿,也是一个很得崇祯信任亲信臣子。

原来他们已经集体计议,预备要请崇祯南迁,而以冯恺章的身份在此,所以王家彦立刻点了点头,向着冯恺章道:“世兄此来,是要鼓动圣驾到天津去,然后以海道南迁么?”

第032章 群英会(2)

“是的!”

对方的反应当然也是在预料之中,冯恺章的父亲是现任的天津巡抚,天津是重要海道港口,元朝的海运发达,天津就已经是要紧地方,本朝国初之时,海运尚且发达,天津更是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地。

不过后来开通济河,京师和南边的漕运由海运转为陆运,时间长久,海运废驰,都中已经有不少人根本不知道到南方还有从天津坐船南下这条海路可走。

但毕竟王家彦是兵部侍郎,对这些道路交通平时就有关注,而且和冯元飙冯元飏兄弟二人很熟捻,估计以前就听说过,所以猜了出来,也并不奇怪。

“是的!”冯恺章在长辈面前,很有些训练有素的世家公子的风范模样,他站在两个老头子下首,很象个样子的答道:“家父和叔父大人,就是这个意思。打从崇祯十六年十月,家父就已经在着手进行此事。”

“哦?”王家彦很关注的问道:“现在如何了?”

“家父预备了两千左右的护送兵马,还有四百料的双桅大船二百艘,圣驾从京师起行,最多五六日到天津,从天津一路南下至京,海程是两千四百四十,预计最长用时二十日……一切都已经预备妥当,包括天津的行宫、关防护卫、随驾卫士、海船并水手、粮食调拨,医士……这一切都是已经备齐,只要朝议决断好,圣驾可以随时起行,数十日后,大明京师就是南京了。”

“唔,唔,好,太好了!”

在开头的时候,王家彦对冯家叔侄,还有李邦华、李明睿等人的打算还不以为然……闯贼还远在陕西,虽说山西空虚,闯贼可以轻松打到京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但这个过程可能是半年甚至是一年,这么久的时间,朝廷是否能想到法子,充实居庸关、紫荆关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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