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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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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样。”他淡淡地回答。

“这里风挺大的,你凉不凉?你的衣服那么少,不会受寒吗?”她试探地去握崔墨耀的手,也许是崔墨耀想东西太入神了,竟然浑然不觉。

“还好,还好。”他漫不经心地回答。

胡桃儿不禁开始替他抱怨:“你夫人也真是的,把自己关心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关心你一下,其实对女人来说,学富五车又有什么用,哪及得上身边这个男人重要?”

“是吗?我怎么觉得这就是她的可爱这处。她总是心比天高,总说学海无涯。”崔墨耀说的这句却是实话。

渐渐地,胡桃儿更欣赏这个男人了,他身上所拥有的大气,自然流露的贵族气质,精致的五官,匀称的身材,这些都深深地吸引着一个少女的心。

虽然,萧远东长得也是一表人材,但跟这个崔墨耀一比,立竿见影,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崔墨耀这一举手一投足,所流露出来的都是良好的教养和素质,家里一定非富则贵,他细腻如丝,温润如玉,实在是男人中的精品,能遇上这种男人,已经几生修来的福气,若能嫁给这种男人,要她折寿都愿意。

可惜,他已有妻。

胡桃儿心下不由得琢磨,傅雅轩怎么说也是美人胚子一枚,而且夫妻俩看起来感情颇好,看来她是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虽如此,但傅雅轩又怎么比得上年轻貌美的她,更何况男人都有喜新厌旧的习性……思及此,胡桃儿灿然一笑。

崔墨耀有些诧异地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是羡慕你的夫人,能有你这么个体贴的丈夫。”胡桃儿摇摇头,柔柔地说着,如玉般的小脸仍然扬着美丽的笑。

“因为她对我也很好,我想这就是缘分吧。”他淡淡一笑。

他笑了,她看得痴了,再没有一个男子笑得如此美丽,让人直陶醉。

“噢!听说你们是洛遥城来的,洛遥城是不是很好玩?”胡桃儿忽然兴奋地抓起崔墨耀的手问。

“洛遥城是千年商都,没去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

“你给我说说嘛……”软软甜甜的声音,从小小菱唇吐出,她央求着他。

崔墨耀一个人被赶出房外,无处可去,也唯有在此陪着胡桃儿瞎扯。

……

螗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当胡桃儿费尽心思去引诱崔墨耀的时候,萧远东就躲在花树后淡淡地看着,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对于胡桃儿,他太了解这个人了,她喜欢追寻新鲜刺激的东西,特别是抢别人的东西,到手之后就立即丢弃重来。

他抚心问自己,胡桃儿这么千方百计的想要嫁给他,她受他吗?恐怕她爱的只是他这张脸,这具躯体而已,当有比他更出色的人出现,她便会义无反顾地扑过去。

这种女子,根本不值得他去爱,而事实上,他也没爱过她,所以她做出什么事,他都无所谓,他可以当作看不见。

既然如此相看两厌,那就各自各精彩好了。

他爱的那个女子已经死掉了,永远消失在这个尘世中了。

傅雅轩绞尽脑汁还是想不通,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紫色和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小亭里,叠影依依。

胡桃儿的眼里被吹进了沙子,崔墨耀扶她到石凳子上坐下。

胡桃儿慢慢抬起头,嗲声嗲气地道:“谢谢崔公子。”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崔墨耀俯下身去给她吹去眼中的沙子,他背对着来人,这一刻,想怕被院中的人看见都误会了。

傅雅轩看到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的,她刚才虽然是凶了点,但他也不能和别的女子柔情蜜意,卿卿我我吧。

正当傅雅轩要冲过去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树后有一抹天青色的身影,她认真一看,才发现那是萧远东。

萧远东,他在哪里干什么呢?

其实不用问也该知道,他跟傅雅轩一眼,在偷窥呗,看自己的妻子是否红杏出墙了。

有一点,傅雅轩不得不佩服他的,他比傅雅轩先看到,却能忍住没冲上去当面拆穿他们,而是只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

到底是因为他太在意胡桃儿了,还是他根本就一点也不在意,所以放任她自流?如果说他真的太爱她,怕失去她,那也说得过去,只是,何以他的神情如此轻松,就好像事不关已似的。

傅雅轩躲在墙后一隐密的位置,现在,她的脑中又多了几个问号。

过了一会儿,萧远东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小亭里的两个当事人完全不知道正有目光在看着他们,胡桃儿勾着媚眼看向崔墨耀,此君的温柔,实在让她情不自禁倾了心。

她风情万种地对他道:“谢谢崔公子,我的眼睛好点了。”

“好点就好。”崔墨耀只是淡淡地虚应着,心里在想着傅雅轩,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崔公子,你初来我们这个梅枫镇,一定没去过什么好玩的地方,不如我带你去看卧龙山,去女娲庙闻签,还可以去游梅枫江,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把整个镇都玩一遍……”

胡桃儿兴奋地抓起崔墨耀的手,扬起了笑容,眼神里全是满满的爱意。

怕你被拐了去。

“不用了,我想回去看看轩儿。”崔墨耀却淡淡地拒绝了。

胡桃儿突然凝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她只觉得仿佛突然置身冰窖,有种被尘世疏远了的感觉。

这时,傅雅轩从远处奔过来,她故意步子踩得很响,引起两人的注意,并大声喊道:“墨,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了……”

可是她忽然愣住了,眼前的胡桃儿故意依偎在崔墨耀的怀里。

胡桃儿看见她走到了眼前,这才与崔墨耀分开,迎到傅雅轩面前道:“崔夫人,你来得正好,崔公子刚刚才跟我说要去找你,你们聊吧,我不妨碍你们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可是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僵下来。那种伪装出来的欣然与快乐,真的好累。

崔墨耀与傅雅轩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要离间他们的感情也绝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待胡桃儿走后,傅雅轩走到崔墨耀旁边坐下,语气有些酸涩地说:“刚才你们可真亲热,你就不怕我吃醋?”

“什么?”崔墨耀尚未反应过来她在说些什么。

“你刚刚握别人的手握得这么紧,现在才来跟我装傻,太迟了。”傅雅轩很生气地道。

崔墨耀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的神色,道:“刚才我有握胡二小姐的手吗?我怎么没发觉?哦,我知道了,在我眼里,只有你是女人,别的女人就跟男人一样。”

傅雅轩不悦地脱口而出道:“胡说!胡二小姐那么漂亮,哪点像男人?”

“她漂亮吗?我没注意看。”崔墨耀无辜得像个大男孩。

“原来你如此目中无人。”傅雅轩别过头娇嗔一声。

“我看你不就够了。”崔墨耀甜言蜜语起来。

他的一句话,惹得傅雅轩的脸红起来,娇羞地低下头去。

崔墨耀搂过她的肩,忽然又道:“怎么来了?”

“怕你被拐了去啊。”傅雅轩仰起脸,俏皮地向他眨眨眼睛。

“胡说八道,我早就被人拐了。”

“谁?”她急忙问道。

“不就是你咯。”他轻点着她的鼻头,大笑开来。

“岂有此理,你敢笑我。”

两人在小亭子打闹起来。

远处,胡桃儿从柱子后面露出半张脸,一直看着他们,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她神情恍惚地走在回廊里,满脑子都是崔墨耀和傅雅轩亲热的样子,她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埋怨:“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却没让我遇上?”

傅雅轩与崔墨耀打闹的时候,目光却一直盯着另一条身影,直到那条身影悄悄地离开不见。

傅雅轩忽然不笑也不闹了,回到了心事重重的状态,崔墨耀看了,心里满不是滋味的,轻柔地问道:“怎么了?又在想那事情了?”

她望向他,突然嫣然一笑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会儿,才笑道:“很难得你这么客气哦?不是叫我上天,就是叫我入地了吧。”

“我现在没心情供你取乐,我说正经的。”傅雅轩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道。

难得她也有正经的时候,崔墨耀不由得正经起来,收敛起笑容道:“你说吧,什么事,只要是我能帮忙的。”

“我想知道萧远东对胡桃儿的感情,这对这个案子很关键。”

崔墨耀瞧着她一脸苦恼的样子,想了一想,不禁皱起眉头来问道:“你该不会让我去问他吧?”

“我本来以为你有一点小聪明的,现在才知道你实在笨得很,你去问他会跟你说实话吗?那还不如我自己去问。”傅雅轩抛给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你能想到这一点,就最好不过……不过,不对呀,既然你自己去问,那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崔墨耀一脸的疑惑。

傅雅轩气得说不出话来,是因为她说得太隐晦,他真的不明白,还是假的不明白,不过拐弯抹角也真辛苦,不符合她直肠直肚的个性。

好吧,她就明说了:“你要你……”她附在他耳畔,缓缓地说出了她的计划。

闻后,崔墨耀最直接地反应就是跳了起来,脱口而出道:“什么?你要我……用美男计?”

“你刚才才说要帮我的,这么小小一个忙,也没叫你上天摘星星。”傅雅轩眨眨眼睛,展露迷人的微笑。

“我宁愿上天摘星星。”崔墨耀干笑着,有点傻住了。

“你没得选择,瞎子都看得出来胡桃儿对你有意思。”傅雅轩扬起得意的笑容,她为有这么优秀的一位丈夫而小小地自豪了一把。

“你想我跟萧远东打架啊?人家夫妻好好的,你干嘛叫我做这种缺德事,我看那萧远东的手铜筋铁骨,一定练过金钢铁腕、铁砂掌这类功夫。”

“你怕了?”她媚眼如丝,如波流动。

“我不是怕,我是……”他不急就忘了怎么措词。

“怎么,你说不出话来了?你就是怕。”傅雅轩用了激将法。

好你个狠心的轩儿,你也不怕我出了事你就是个小寡妇了。

“我才不是怕,再来十个八个萧远东我都不怕,只是不想做这种缺德事。”

“我倒不觉得这有什么缺德的,姜太公吊鱼——愿者上钩。你是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那样的话,我也不勉强你。”

“不要用激将法,我不受这一套,但看你苦苦哀求,我勉强帮你一次,不过是点到即止。”他显得勉强地答应了。

“行,点到即止。我可舍不得把我让给别人吃豆腐。”说着,牵着他的手,依进他的怀里撒娇,脸上尽是笑意,仿佛雨过天晴,万里无云。

……

这天晚上,傅雅轩故意睡得很沉,不受任何的外来因素影响,一觉睡到天亮。

天亮起床时,她发现桌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绣花小布袋。

她看了崔墨耀一眼,他此时还未醒来,她走近床边问他:“喂,这东西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

崔墨耀睡眼惺忪半睁,一看到那绣花玩儿,便道:“你不知道我就更不会知道了。”

说完,倒头继续睡去。

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雅轩带着狐疑,打开袋子,自袋中取出一叠薄薄的,软软的,黏黏的,像是豆腐皮,又像是人皮般的东西。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她的眼睛瞪圆了,失声惊呼起来。

崔墨耀霍然睁开眼睛,抢过她手里的东西,眼睛睁得更大了,果真是人皮面具,他曾经有幸在金太医那里见过,如此珍贵的东西,却不想在这里也能见到。

“会是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这里?”他喃喃地道。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傅雅轩神秘一笑。

“谁?”崔墨耀连忙抬起头问道。

“来无影,去无踪……”傅雅轩敛眸低喃,似是陷入了沉思的状态。

“那到底是谁?”崔墨耀听得一头雾水,继续追问。

傅雅轩突然眼中乍现光彩,笑眯眯地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萧远东的手上没有疤了。”

崔墨耀也渐渐明白过来:“来无影,去无踪,原来是她。”

“该去干活了。”傅雅轩突然把崔墨耀往外推。

“干什么活?”崔墨耀懵然。

“昨天答应了我的事情。”

崔墨耀记起来了,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无奈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好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自从昨天亭台一会后,胡桃儿就注意起了崔墨耀的一举一动,她放弃了去打马吊的时间,在花园里散步,这不,又让她看见了独坐亭台的美男子,她知道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崔墨耀静坐亭台,叹花怜影,虽然是做作的,却也他此刻的心情,可怜的他,堂堂的奕亲王,竟然沦落到以色诱人的地步,真是虎落平川被人欺。

就算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她在走向他,他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

“崔公子,原来你在这里。”胡桃儿扭着腰肢,来到他跟前停下,对他抛了一个媚眼。

“二小姐。”崔墨耀微微一笑。

“今天怎么你一个人?”

“昨晚跟夫人吵了一架。哎,女人就是麻烦,哎……”他一句话中,叹了两次,刚展开的笑颜又蒙上了一层阴云。

吵架啊,那是好事啊,不吵她哪来的机会跟他接近。

“其实也不是每个女人都那样的,比如我,只要是我的男人想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他。”胡桃儿坐在崔墨耀身旁,一双眼迷恋地望着他的英俊的侧脸,身子不由得往他身上挪。

“你的丈夫真是好福气。”崔墨耀勉强勾起一抹笑意,但其实胡桃儿身上那种浓重的脂粉味直令他胸闷恶心想反胃,但想到答应了傅雅轩的事情,他只能坚持着。

此刻,暗处里一定不只一双眼睛偷窥着他们吧。

“但通常轻易得到的东西,人们都不懂得珍惜。我丈夫会娶我,除了因为我的美貌,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家的家财。”她难过地抿着唇,扬起一抹苦笑。

这时候,男人通常都会把肩头借给难过的女子,然后温柔地安慰她。

果然,傅雅轩在院子里路过正好看到这精彩的一幕,她的心在滴血啊,男人果然都是好色,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崔墨耀,她叫你扮,却没叫你扮得那么认真啊。

该死的男人,等会儿再好好收拾你。

她躲在树后看着,眼珠直转,若有所思时,一个人已悄悄地来到她身后。

“傅姑娘,你没事吧?”萧远东在她背后轻声问道。

傅雅轩蕴酿了一下情绪,眼中逼出一点眼泪来,她心里挺佩服自己的,好有演艺精神啊。

她吸了吸鼻子,浓重的鼻腔开口道:“我没事。”

嘴上虽说没事,但一开口便泄露了她的心事。

她缓缓抬起头,萧远东看见了她的泪,她红肿的眼睛,满脸愧疚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傅雅轩摇摇头,凄然一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傅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萧远东衷心地说。

“你别这么说,我丈夫他……他一直都是这么风流,家里三妻四妾,在外面又勾三反搭四,还常常留连烟花之地,我在他心里就是一件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丢的衣服。”

说到伤心处,傅雅轩黯然神伤,一头扑进了萧远东的怀里,伤心地抽泣起来。

萧远东呆立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

傅雅轩趁着这个机会把眼泪鼻涕什么的都擦在萧远东的衣袍上,不过实话实话,这萧远东的衣服料子还挺柔软湿水的,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

幸好他识趣地不乘机对她伸出禄山之爪,否则日后她一定会把他的手给砍掉,但倒过来一想,他如柳下惠美女在怀而心不乱,是不是说她已经年老色弱,不再有魅力?

呜呜,眼泪又多掉了一把。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萧远东心想他应该要有点男人的风度,安慰她一下,可就在他要将双手放在她望上时,她却退出了他的怀里。

他尴尬了一下,故作平静地问道:“你没事吧?”

傅雅轩拭去眼泪,摇摇头道:“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其实我早已习惯了。”

萧远东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伤心的女人,他虽然是个男人,可也极不赞同一夫多妻,不是一对一的爱情,每个女人都承受着伤心,那样的男人就太无情太冷漠了。

他绝对不会娶三妻四妾,宁缺勿滥。

但换一句话说,胡桃儿也不可能让他那样做,他只是一个入赘的青面姑爷而已。

如果胡桃儿有傅雅轩一半的温柔贤淑,那他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就在这时,崔墨耀横抱着胡桃儿从院子的花径走过,胡桃儿柔情似水地依在崔墨耀的怀里,旁若无人地凝视着那个俊男。

崔墨耀现在只想快点把这场戏演完,这个娇嗲过分的女子,搔首弄姿,做作得令他直想把她狠狠地抛落地上。

这厢,傅雅轩和萧远东都看见了,傅雅轩特意去注意萧远东的神情,他似乎惊讶多于难过。

崔墨耀抱着胡桃儿直向上房走去,直至消失在傅雅轩的视线。

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傅雅轩此刻心中百味杂陈,瞧着萧远东轻问道:“萧公子,你不去阻止他们吗?”

萧远东收回目光,黯然地垂下头,淡淡地道:“有用吗?”

“你难道不生气吗?”傅雅轩诧异地问。

萧远东扯出一抹苦笑,淡淡地道:“生气有用吗?”

“没想到你能看得那么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萧远东并不回答,也不解释,他那忧郁的目光眺向远处的天空,似是陷入了沉思。

“你一定有很多故事吧?”傅雅轩柔声开口。

萧远□□然回过头看她,静静地凝着她的脸,他忘了这样做是很失礼的,而傅雅轩居然也不责备,只是故作娇羞地垂下头去。

他忽然走开了,淡淡地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你有,我也有。”

傅雅轩眼睛一亮,快步跟了上去。

走到小亭里,萧远东迎风而立,不疾不徐地道:“在桃儿之前,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子。”

“什么女子能令萧公子心仪?她一定美若天仙吧?”傅雅轩的眼眸中露出了喜色。

萧远东随手摘了一片伸到小亭里的树叶,手轻轻地搓着,他一双眼眸渐渐变得温柔,他缓缓道:“确实,她长得很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像个水仙子一样,她对我很好,她对任何人都很好。”

答案快要揭晓了,傅雅轩的心在“扑通扑通”乱跳,她却努力克制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萧远东的脸沉了下来,他紧紧地抿着唇,一双眼睛透露出无限的哀愁。

“是因为胡二小姐吗?”傅雅轩小心翼翼地猜测。

萧远东放开双唇,又紧抿住,终于又再放开,深吸一口气道:“不是因为她,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

这一句话仿佛很沉重,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看得出来,你现在还对她一往情深。既然是这样,你为何不去找她呢?”

萧远□□然仰起头,凝视着蓝天,一行清泪幽幽地流落两旁的脸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照在那晶莹剔透的泪水上,闪闪发光。

傅雅轩静静地站在一旁,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那种苦痛,心里莫名地痛了一下。

沉默了好半晌,萧远东叹道:“找不到了,我永远都找不到她了。”

“为什么?”傅雅轩蹙起眉头来。

萧远东垂下头来,深吸了一口气,慌乱地吐出一句话:“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想起还有事,先失赔了。”

话说完以后,便搁下傅雅轩一个匆匆离去。

傅雅轩呆站在原地,缓缓地勾起一抹微笑,案子越看似扑塑迷离,就离谜底又近了一步。

胡桃儿为了接近崔墨耀,不惜故意磕破了自己的膝盖,幸好崔墨耀真的上了她的当,并很有怜香惜玉的心,当靠在他的怀里时,她发现,所有的伤与痛都是值得的。

崔墨耀将她抱进房里,放在□□,关心地问道:“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还是很痛,不知道是不是扭到筋了。”胡桃儿蹙着柳眉,愁楚得让人心疼。

“我帮你叫大夫好了。”崔墨耀相当客气地道。

“不用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可以过来帮我上点药吗?”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让人上去抱她一下安慰。

可是崔墨耀没有,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个女人牢牢地占着,闭上眼睁开眼,满脑子都只有她一人。

“我看还是找个人来帮你上好了。”崔墨耀匆匆地搁下话,便头也不理地走出门去。

“喂,你……”胡桃儿在后面大喊。

她好不容易才把他勾引到这里来,却不想让他这么轻易就逃掉了,这个崔墨耀真是个君子,还是欲擒故纵?他若真不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拒绝她。

“你别走啊!”她伤心地大喊。

崔墨耀走出门口,才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却又听见胡桃儿的叫唤,正好一个丫环向这边走过来,崔墨耀对那丫环道:“你们家二小姐有事情吩咐你。”

“哦。”丫环连忙往屋里奔。

崔墨耀毕竟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不会抛下她不管,这回,有人看着她,他总算能放心了,也算对得起她故意磕破自己的脚。

其实他看得出来她是故意的,但他没有阻止,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可不能怪他,他也是为了剧情需要而已。

他走了几步,房间里传出狮吼声:“谁让你进来了,给本小姐滚出去!”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摔东西的声音。

噢!崔墨耀心中暗暗庆幸,幸好他逃得快,女人果然都不是好惹的。

……

这排屋,入夜以后,就静了下来。

没有月亮的夜,静瑟的院子只有蓝色的灯笼作照明之用,远远看去,就像无数只蓝色萤火虫散落在黑夜,又像是风中流动的磷火,闪烁飘缈。

傅雅轩在房外站了很久,房内传来戏水的声音,扰得她心烦意乱。

好半晌,她终于抬起手敲门,正确来说,其实她是敲门兼推门,门关得还挺牢的,得劳她使出内功才将门推开了,幸好门没有被她推散了,否则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听闻门外有声,正在浴桶中洗浴的萧远东惊得目瞪口呆,将下身浸入浴桶里去。

傅雅轩故作惊诧,声音有点结巴地道:“你……你……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傅姑娘,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萧远东光着身子,被一个女子这样看着,害得他心如鹿撞,手心直冒汗。

还没有看到他的手背,傅雅轩哪里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最有可能看到他手上是否有疤,那就是在他洗澡的时候了,所以她才会冒险选择这个时候来此。

“我……我想问问你有没有跌打药?”傅雅轩硬着头皮问。

姑娘,他在洗澡啊,可不可以选别的时候再来?

傅雅轩看他一脸苦恼,又连忙道:“我实在是急着用,不知道谁有,才会来找你的。”

万般无奈之下,萧远东只好指给她道:“在那柜子顶上有一瓶。”

不是这个味道。

“哦。”傅雅轩也不管尴不尴尬,大摇大摆地奔了进去。

她搬来一张椅子,也许是柜子太高了,她怎么也够不着,只好大喊道:“我不够高,你可以过来帮我拿一下吗?”

她发誓她是故意的,不看到他的手背,她绝不罢休。

见她如此着急,萧远东怎能推拒,只好生硬怯懦地道:“我要起来了。”

“嗯,你起来吧,我绝不看你。”她表现出一副对他的身材一点都不感兴趣的神情。

萧远东爬出浴桶,用最快的速度穿上。

“好了吗?”傅雅轩在他穿衣服时,已经回过头去,那一刹,她清楚地看到了他手背上的星形印记,她的心震动了一下,但她不愧是傅雅轩,面不改色地别过头去。

萧远东迅速穿好衣服,并用长袖子盖好手背,然后朝她走过来,往椅子上一站,就从柜子顶上掏到了一个玉瓶子,然后递到她的手里,淡淡地道:“这个就是了。”

“太感谢了。”傅雅轩接过瓶子,道谢以后,匆匆离去,全然不顾萧远东惊诧的眼神。

……

现在,傅雅轩终于可以证明胡雨霏并未说谎,既然这样,那么接下来,她就得想办法让凶手露出原形。

……

深夜,宁静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味道,汤碗八分满,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再去做。”

萧远东漫步回房,毫无意外地听到胡桃儿在大发雷霆,他抱着看好戏的心态,走回了房间,就见三、四名丫环认命地走出屋,她们已经习惯了二小姐的脾性,除了忍,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她总是这样,从小娇生惯养,从来不知道做下人的辛苦,所以她觉得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对人呼喝。

萧远东漫不经心地往屋里走,不以为然地冷笑了声。

“你看够没有?萧远东。”单薄的中衣披上一件浅紫的罗裳,胡桃儿神情不善地往外看,好像早就知道萧远东会来看戏似的。

“早看够了。”萧远东冷冷地说着,踏进门去,然后把门关上。

“萧远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我不顺眼了?”

“是你看我不顺眼吧?”萧远东起两道英气迫人的浓眉反问。

“萧远东,我告诉你,说话不要指桑骂槐的,你要想和离,我随时奉陪。”胡桃儿神情不屑地掩唇呵欠,别过俊美的脸蛋,懒得正视他那张令她不顺眼的刚毅脸庞。

“终于说出你的心事了吧?”萧远东骤然眯起黑眸。

“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咱们再吵也没意思了。”胡桃儿嗓调平静地问道。

闻言,萧远东怔了一会儿,胡桃儿把他当什么了?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掉的一件物品吗?

“胡桃儿,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稀罕你的,不过现在咱们可是系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总听过唇亡齿寒。”萧远东的声调很轻、很淡,只有她听得见。

“你总算跟了我那么久,我当然不会亏待你的。”胡桃儿的青葱玉手拍拍萧远东的胸,微笑道:“城北的那间布庄,我会把地契房契给你,这样你可满意?”

“你以为一家布庄就能打发我吗?”萧远东眉心间的刻痕更深了,笑得有些阴狠。

“萧远东,你别太过分了,那些都是我胡家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分给你一间,已经足够让无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生了。”胡桃儿瞠圆了一双秀水似的眼眸,恼瞪着他。

“那本不属于你的,是属于雨霏的。”萧远东冷然道。

闻言,胡桃儿大怒:“雨霏雨霏,叫得那么亲热,可人家根本就瞧不起你。”

胡雨霏就像是萧远东身上的一根软肋,每次只要被击中,他就浑身瘫痪,他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空茫地望着前方,双手渐渐掩上脸,软声道:“我们不要再吵了,行吗?”

一载的夫妻情,胡桃儿终究是心软了,嘟着嘴道:“又不是我要跟你吵。”

房里沉默了半晌,萧远东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幽幽问道:“桃儿,你知道那四个人的身份吗?”

胡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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