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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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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疼痛,无法起身,只见他嘴唇微微翕动,声音却轻得几不可闻。
“墨,你想说什么?你觉得怎么样了?”傅雅轩拼命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难过的样子。
“对……对不起……我……”他的声音断续且微弱。
傅雅轩扑倒在他身旁,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道:“墨,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为了我,你也一定要好起来。”
“轩儿……”他逐渐僵硬的脸上,绽开一丝凄美的笑,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墨,我们还要去很多很多地方,游遍天下,吃遍四海。墨,你记得你说过要陪我回娘家吗?”
“嗯……轩儿,我好累……想……睡一会……”
他真的好累了,好累了!他累得无力睁开眼睛,其实他好想一直看着她,看着她……
“墨,别睡,不要睡,我不准你睡。”傅雅轩跪在他面前,望着他缓缓闭上的眼睛,焦急得嘶声大喊。
“对不起……”他无力睁开眼睛,只留下一句虚弱的话。
“不,墨!”傅雅轩发出了沉痛的低吼,心口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她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因为恐惧而颤抖,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将永远失去怀中的人。
凄怆的啼哭声悲凉地充斥着整个室内。
“来人啊,谁来救救他,来人啊!”傅雅轩在牢内呼天喊地,可四壁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外,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曾经,她是多么的骄傲,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是,直到现在,她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她只能看着墨一直被疼痛折磨,他一直昏睡不醒。
她守候在他身边,他昏迷不醒,数度险些气绝,紧闭着双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容颜,她深情地唤他叫他,他再也没有回应。
她爱着他,这个平常冰冷,但对她温柔体贴,肯为她捏背揉肩,一腔深情的男人,只要想到他可能会离开,她的泪水就控制不住往下掉。
她不是个爱哭鼻子的人,因为她已经是大人了,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
“墨,你快醒来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淘气,我都听你的,我不再多管闲事,只要你好起来。”
他依然没有反应,以沉默响应她。
“还记得那天,我在粥里面下了巴豆粉,害你泻了两天,我躲起来笑得抽筋了;还有那一次,我画了一只大乌龟贴在你的背上,害得你走到街上被人取笑……你骂我吧,你骂我一句吧……”
只是,他听不见她内心的渴求。
“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吧,求你了……”
她不断呢喃,只希望他能给她一点反应,可他又总是令她失望。
……
“他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吧?”路秋红喘气如牛,一双腿都软了,靠在树杆上才站勉强站稳。
“秋红,你在这里,我回去救王爷和王妃。”韩高扶着剑,颀长的身体似是摇摇欲坠。
“你现在这个样子,自身难保,怎么去救人?”路秋红有气无力地瞧着他。
“王爷待我恩重如山,这个时候我绝不能抛下他不管。”
若没有王爷,就没有他的今天,所以他这条命也是王爷的。
龙胜男淡淡地道:“若是你要去送死,我也不拦你,只是,王爷和王妃现在还不会有危险,龙见田的目标是我。”
路秋红连忙附和道:“龙姑娘说得对,王爷和王妃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龙胜男提议:“我们还是暂时找个地方养伤,再从长计议吧。”
夏至霖说:“去我那里吧,我那里很隐密,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们跟着夏至霖穿过一片山林,来到一片山岩下,瞧见一个被苍苔染成碧绿色的石门。
“这就是我的居所。”夏至霖按开机关,率先入内。
石门之后,洞府幽绝,人行其中,几不知今世何世。
大家都不由得放轻脚步,只怕要破坏这令人忘俗的幽静。
走了片刻,入洞已深.两旁山壁,渐渐狭窄,但前行数步,忽又豁然开朗,竟似已非人间,而在天上。
前面竟是一处幽谷,木屋亭台,繁花似锦,清泉幽幽,水上还漫着一层薄烟。
每个人都看得傻了眼,只跟着夏至霖的脚步走,繁花深处,有一间木屋,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摆满四壁,骤看似乎有些零乱,再看来却又非常典雅,又别致,就算是个最俗的人,走进这间屋子来,俗气都会被洗去几分。
龙胜男眼波流动,问道:“你一直住在这里?”
夏至霖浅浅地笑笑:“这地方旁人不易发现,离山寨又近,所以我就一直住在这里。”
龙胜男点点头,满谷醉人的花香,都随着温暖的风飘了进来,这种地方岂非只应天上有。
夏至霖看了看韩高和路秋红,沉声道:“韩公子,路女侠,你们都受了内伤,让我来帮你疗伤吧。”
韩高动容道:“夏公子,你也受了伤。”
夏至霖淡淡地道:“我的伤不碍事,龙见田那点玩儿还伤不了我。”
龙胜男蹙着眉头道:“可是疗伤会耗废大量的真气,气血俱损。”
“不会的,只要把握好分寸,我不会有任何损失。你们两个,从下。”夏至霖用命令的口吻对韩高夫妇说话。
韩高和路秋红对望一眼,心里有些忐忑,韩高迟疑了一下,道:“不用了,我们的伤不要紧。”
“叫你坐下就坐下,男人大丈夫的,不要婆婆妈妈的。”夏至霖的语声加重,按着韩高的肩头让他坐下,又对路秋红命令道:“你坐前面去。”
路秋红看着他坚决的眼神,不再犹豫,坐了下来,盘膝打座。
夏至霖盘膝坐到韩高后面,双掌按上韩高的后背,屋子里虽然有些暗暗,却也能看出他神情之凝重。
韩高双掌放在路秋红身上,三人转成一个圈,一切就绪后,夏至霖开始发功,过了一会儿,一缕白烟缓缓地从夏至霖头上冒出。
都是要死的!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三个人的脸庞上都冒出了密密的汗水,夏至霖的身体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他的双肩在抖,似在心神不宁,汗流如雨,已湿透了他的衣袍。
龙胜男以最快的速度坐下,推开夏至霖,双手按在他的后背,四个人坐成一个圈,龙胜男对夏至霖灌以真力,渐渐地缓解了夏至霖的颤抖。
又过了一会儿,夏至霖头上的烟消失了,渐渐地,他们的脸上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龙胜男收回掌势,运气止息。
终于,运气止息完毕,大家都缓缓睁开眼睛,韩高扶着路秋红站起来,夏至霖也连忙扶着龙胜男站起来。
“谢谢两位。”韩高和路秋红向两位拱手致谢。
夏至霖扬唇笑了笑道:“不用客气,要谢就谢她吧。”
龙胜男轻轻摇头道:“现在还不是说谢的时候,最重要是想办法把王爷和王妃救出来。”
路秋红叹了口气道:“现在龙见田一定在想尽办法设好了陷阱,就等我们去送死。”
韩高紧握着拳头,坚定地咬牙道:“就算是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苹果山寨的地形,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今晚子时,我们就去劫牢。”龙胜男的语调微微扬起,透露出一点紧张。
“就这样说定了,不成功,便成仁!”
四人一起伸出手掌,四只手掌握在一起,仿佛无穷的力量也聚了在一起。
……
牢里,一灯如豆,躺在地上的男子,唇色苍白,面如死灰。
他憔悴的样子已代替了往日那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傅雅轩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压在胸口,连呼吸都觉得那么疼。
他一直昏迷不醒,她束手无策,人也仿似一夕老了许多。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他的眉,凄然道:“墨,你为什么不肯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我跟你说话你都听见了吗?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几个时辰过去,昏睡得不安的崔墨耀突然虚弱地咳了一声,咳出了一口鲜血,一地的鲜血在灯光下发着触目惊心的光,连空气都充满了血腥味。
“墨,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傅雅轩吓坏了,将他的手枕在自己的双腿上,用手绢为他拭去嘴角的血迹,激动地呼唤他。
可他还是没有醒来,大概他是真的累了,他真的听不到她在叫他……
傅雅轩将他的身体扶起,自己盘膝坐于她身后,双掌按在他的后背,运功为他疗伤。
“都是要死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一个声音从他们的后背冷冷地响起。
现在是深夜,正因为如此,傅雅轩以为此时不会有人来打扰,才敢发功为崔墨耀疗伤,这是救他的唯一希望了,可是运功疗伤最忌有人打扰,若中断下来,崔墨耀只怕身体受损更大,她自己也会严重受损。
而龙见田,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她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毒蛇猛兽都特别喜欢在夜间出没。
此刻,龙见田的眼睛里闪动着着奇异的光,嘴角带着残酷的笑,来到了傅雅轩的身后。
突然,崔墨耀狂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醒,傅雅轩只觉得体内精气神皆已耗尽,嘴角淌出了鲜血,终于体力不支而倒地。
“现在,你终于知道什么叫做高手在你背后的压力了吧?”龙见田淡漠的声音在傅雅轩的后面再次响起。
傅雅轩只是神情悲伤地看着倒地的崔墨耀,殷红的血浸湿了他的衣袍,与他苍白如纸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试着用力,可她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只能爬着向他,缓缓地接近他,终于紧紧地抱住他。
当他们那样紧紧抱在一起时,这个天底下不再有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把他们分开了。
龙见田的嘴角仍带着笑意,缓缓地走向他们,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笑道:“王妃,这里有一瓶大补药,你不妨试试味道。”
“既然是大补药,你何不自己吃。”傅雅轩冷笑。
“我看你饿了一天,挺不忍心的,原来是我竟然忘记吩咐下人给你备晚餐了。”龙见田一点也不着急,笑嘻嘻地走近她,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
“哦,原来你只是忘了。你现在又给我们送药,又给我们送食物,我们应该很感谢你才对。”傅雅轩每一个字都说得那么缓慢,却又那么冷。
“王妃果然是王妃,明白事理,一点就通,跟你在一起聊天实在是件愉快的事情。”他笑叹道。
傅雅轩伸出手道:“东西给我。”
龙见田愣了一下,问道:“你真的要吃?”
傅雅轩笑道:“你不是想我把它吃下去的么?更何况……我宁愿死去都不愿意看到你这个丑样子。”
龙见田神色陡然一沉,将瓶子丢给傅雅轩,转过背去,脸上是冷若冰霜。
傅雅轩缓缓打开瓶子,里面是看来十分鲜艳的丹药,傅雅轩倒出两颗在手,托着崔墨耀的头,喂他服下,他微微吞咽,神色恬静。
傅雅轩一仰脖,把瓶子里剩下的药丸全吞到肚子里去了,她抛下瓶子,竟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二当家炼出来的丹药竟是人间第一美味,我这一辈子山珍海味纵吃多,却没尝过如此美味的东西。”
龙见田回过头来,看到地上的空瓶子,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叹道:“绝代之佳人,大多是倾国倾城的祸水,致命之毒物,也常常是人间美味,惟有良药,才是苦口的。”
你偿命的时候到了。
傅雅轩无力的目光注视着心爱的人,纤纤玉手摸上他的脸,微笑道:“好听的话,大多数是骗人的,真爱其实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龙见田叹了口气,道:“你真是一个非常聪慧的姑娘,我本怜惜你,你只是错嫁了人,他根本就保护不了你……”
“啊!”傅雅轩捂住胸口,突然觉得全身像火烧一般,又像裂开一般,又热又疼痛,她开始发起抖来。
龙见田扯出一抹阴森的笑容道:“看来药力发作了。如果这种药研制成功,我就可以用它来控制武林八大门派的人了。”
正得意大笑时,突然身后一个声音道:“龙见田,你的死期到了。”
“谁?”龙见田霍然回头,便看到龙胜男、夏至霖、韩高和路秋红威风凛凛地并列站在灯光下,灯光映着他们的脸,竟然有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龙见田大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来送死的。”
“鹿死谁手,现在说还为时过早。”龙胜男冷哼一声。
“你们今天来得,就休想走!”
“那要打过才知道。我们一起上,把他解决了还能吃一顿夜宵。”路秋红脸上的神色无比凝重。
四个人对望了一眼,举剑齐上。
这四个人四柄剑,可说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他们同结一心,韩高和路秋红这一对,又常常同堂练剑,招式配合得更是滴水不漏。
一场大战展开了,龙见田一人对付四人,大牢里一片厮杀之声。
龙见田的武功虽高,却也难以应付,挡了几招,剑法突转凌厉,已是以进为退,想夺路而逃了。
怎奈对方四个人,与人交手经验之富,并都不浅,他剑法一变,四个人已全都瞧破了他的心意。
这其中以夏至霖的经验比较浅,所以龙见田选择从他这边突破,夏至霖躲过了龙见田的三个飞脚快打,还以一剑,龙见田轻松就躲过了,却突然韩高和路秋红的两柄剑齐齐向他砍来。
龙见田幸好闪得快些,却还是让路秋红且剑削去了束发之冠,一瞬间,他的头发散乱开来,须发皆张,目眦尽裂。
路秋红被他的样子下倒了,身子往后一靠,往墙上一贴,韩高大声道:“别怕他,我们上,取他的狗命。”
路秋红被他的话唤了回来,与韩高齐齐举剑而攻,另一边,龙胜男与夏至霖也同时攻上。
“你去死吧!”路秋红在龙见田的身后举剑直刺过去,哪知龙见田的身后就像长了眼睛,他头一低反手一剑剌去,路秋红闪避不及,长剑直插入她的胸前。
韩高大惊失色,失声痛呼:“秋红!”
龙见田抽出长剑,路秋红的身体也随之倒下,一阵热痛袭上她的胸口,她疼痛地瞪大了双眸,无力地跌入了韩高朝她伸来的臂弯之中。
“秋红!”韩高及时将她捞进怀里,心也痛得像被人刺了一剑。
龙见田乘机逃出了大牢里,龙胜男和夏至霖却紧追而来,将他围截住。
“龙见田,你作恶多端,今天你偿命的时候到了。”夏至霖冷喝道。
“当年毒你不死,你本该把自己藏起来苟且偷生,何必出来送死。你这副模样本不是你的错,可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龙见田大笑出声,但一双眼睛却时刻盯着他们手里的两柄剑,因为高手出招,往往非同一般,甚至会令人一招毙命。
夏至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他突然举起一柄剑凝聚全身的气力向龙见田击过去,龙见田举剑迎上去,将她击退了数步。
夏至霖咬咬牙再攻上去,龙见田迸力一击,将他的身体震飞出几丈之外。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龙见田冷冷地瞟他一眼。
“龙见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龙胜男眼眸一眯,她手里提着剑,一步一步向龙见田走过去。
尽管龙胜男的眼里全是杀气,大地片萧索,但龙见田并不害怕,龙胜男的武功路数他已经摸得很清楚了,硬碰硬龙胜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龙胜男举剑向龙见田攻过去,一连攻了绝命三十招,气势渐渐弱了,体力也有些不支,龙见田这时才看准时机,加以还手。
突然夏至霖与韩高齐齐飞扑过去,龙见田骤然把进攻改为防守,那一招的气势也弱了许多。
龙胜男与夏至霖、韩高互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他们要并肩作战,将满身血债的龙见田拿下。
天渐渐亮了,他们缠斗到筋疲力尽,却始终不能将对方杀死,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成了时间的见证。
龙见田与他们纠缠到底,本来是胜算满满的,可他看到了他的那些埋伏在外面的人,早已横七竖八地躺着,不醒人事,他连心都凉了。
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越拖下去对他越不利,再看对手其实也是如此,但他们都咬紧牙关战到底。
他们的全身已有多处挂彩,衣服破烂不堪,他们感受到了寒冷和腹中肌饥,只有对手活着,才是支撑着他们继续战斗的信念。
龙见田不得得不承认,这三个人真是疯子,得罪他们绝对没有好下场,他现在只想逃。
他灵机一动,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魔力神掌。”然后用了“秋风扫落叶”一招将地下被震下的厚厚的落叶全用内力攻向对方,自己乘机逃走。
哪知夏至霖已经看出了他的招数,竟然一个“踏雪无痕”的轻功挡住了他的去路,龙见田大怒,向他施了一掌,龙胜男大喊道:“至霖,小心!”
可不知怎的,夏至霖却没有避过那一掌,血从他的嘴角渗出,一滴两滴……他慢慢地倒在雪地里。
龙胜男飞过去搂住她:“至霖,你怎么了?”
龙见田看准了机会马上开溜,韩高却不肯放过他,挡住了他的去路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龙见田向韩高击出一掌,冷冷道:“就凭你,回家再多磨几年剑吧。”
“哼,废话少说,看剑。”
剑光交织,两人打了起来,吃过亏的韩高,更懂得怎么对付龙见田,所以在龙见田的强攻软磨下都显得应付自若,他可以胜不了龙见田,但一定要拖住他,哪怕大家同归于尽。
想回家!
夏至霖在龙胜男的怀中躺着,他虚弱地笑了:“胜男,你要为我报仇。”
“我会的。”龙胜男在他的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缓缓地放下他,站了起来。
她的眼里布满血丝,她提剑怒视着龙见田,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她所行的每一步,脚印都深深地陷入了地板下。
龙见田竟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韩高看见龙胜男振作起来,不知是惊还是喜,眼里盈满了热泪。
就在万物都静瑟下来之时,龙见田突然向夏至霖扑了过去,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身子提了起来。
龙胜男的眼眸眯了一下,眼角剧烈抽动着,如机械一般,一步步地向龙见田逼近,龙见田胁着夏至霖,却被她逼得一步步往后退。
龙见田掐住夏至霖脖子的手开始颤抖,一路上他已经很吃力了,他怕再这样耗下去他会首先支持不住的。
“龙胜男,你别再过来了,你再过来我立刻要了他的命,你难道要看着他死吗?你最心爱的男人,你要他死在你前面吗?”
龙胜男仍然像一个没有灵魂的人,一双眼睛死盯在龙见田身上,盯得他浑身不自然。
“胜男,你别管我,我反正也是活不成了。你要为我报仇,为死去的人报仇。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杀了他,就一切都太平了。”夏至霖扬起一抹凄然的笑容。
龙胜男扶着剑,又艰难地向前迈进了一步。
龙见田紧紧地把手掐入了夏至霖的喉咙中,令夏至霖脸气涨成潮红,几乎要断气了。
他连退了几步颤抖着道:“龙胜男,你再过来,我就跟你最心爱的男人同归于尽。你别再过来了,别考验我的耐性。”
在生命即将结束的那一刻,夏至霖无惧地用尽他的生命力从他的嘴里迸出了几个字,“胜男,我爱你,我们来生再见……了。”
“至霖!”龙胜男大喝一声,她突然奋起,挥剑直朝龙见田砍过去,剑光闪动眩目。
“唰唰唰”的三声,鲜血喷出洒向大地,龙胜男的满目是殷红的血液。
龙见田和夏至霖齐齐倒下了,血在雪地里流成了一条小河,缓缓流淌,凄美绝伦。
龙胜男缓缓地走到夏至霖身边,抱起了他。
龙见田艰难地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道:“我始终还是输给了你。”
“所以你该瞑目了。”龙胜男淡淡地道。
龙见田点点头,他的笑意扬得更高了,头缓缓垂下,眼睛也失去了应有的神采。
朝阳缓缓升起,照在美丽的穆青峰上,给这座神秘而美丽的大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环,那是任何丹青妙手都描绘不出来的。
……
几天后,下山的马车上,傅雅轩甜蜜地依在丈夫的怀里,马车摇晃着,节奏竟然变得无比的轻松愉快,令她昏昏欲睡。
崔墨耀搂着怀中的佳人,轻问道:“那天你为什么先把毒药给我吃了,然后自己再吃?”
“我怕我吃了以后翘辫子了就喂不到你吃了啊。”
“看来你是怕我留在人世太寂寞。”他怀疑地瞅她。
她点点头道:“当然啦,我对你好你今天才知道啊。”
崔墨耀叹道:“龙见田也太失败了,坏人就是坏人,制毒药竟然也是假药,也难怪他费尽心思也枉然。”
傅雅轩挑起一边眉头道:“什么呀,他那假药可厉害了,害得我肚子疼了一天,又足足担心了一天,他就那样死了,我还没以牙还牙,好好折磨他哩。”
崔墨耀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轻笑道:“你呀,报复心还是那么重。”
傅雅轩骄傲地扬起脸道:“所以呀,你千万别欺负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记住的。”
“谁敢欺负你,只有你欺负我。”他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下。
车厢外,韩高策着马,路秋红坐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车厢里的情话,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她扯了扯韩高的衣角道:“喂,木头,你瞧人家多恩爱。”
韩高迷惑地问道:“那又怎么样?”
路秋红恨恨地瞪他,怒道:“你就这么不解风情,人家是男人,你也是男人,怎么就相差这么远。你看看人家夏至霖,多么的温柔,让龙胜男为他疯,为他狂,还为了他而放弃了自己的所有,跟着他去浪迹天涯。”
韩高侧头瞄了她一眼,道:“你也想去浪迹天涯?”
“你……木头!”路秋红恨恨地别过头去,心里暗暗发誓,她再不也不理这个木头了。
过了好一会儿,车厢里传出幽幽叹息声,只听见傅雅轩道:“龙胜男竟然为夏至霖而解散了苹果山寨,这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们的爱情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厮守终生。”
“苹果山寨的寨民同意招安,轩儿,你又为一方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崔墨耀深深地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妻子而骄傲。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四个人,缺少谁都不行。”傅雅轩强调说。
路秋红微微皱眉道:“招安是件大事情,王妃,你答应过胜男要为所有的人安排吃住和工作,那得多久啊?”
在洛遥城常常要帮人跑腿,到了这里又要跟官府打交道,这有什么两样,还说偷溜出来玩,谁跟着王妃,都是辛苦的命。
傅雅轩朗声笑道:“放心吧,我已经修书命人送回京去了,这件事交给皇上处理,咱们继续到处玩去。”
哦,原来她早有先见之明,不愧是王妃。
“还要继续?见过鬼你还真不怕黑?”
“前面一片坦途,你要相信世间还有很多美好的事。”
路秋红高叫:“我想回家——”
大伙儿都笑了。
阳光下,马蹄答答前行,彩虹当头,一切仿若重生。
他们是来借宿的。
傅雅轩等人一路前行,并没有固定的方向和目标,总之是走到哪里算哪里。
这天,他们行至一个小镇,天色已晚,人们行色匆匆,每个路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难言的恐慌。
他们走了一个圈,大概是因为这个小镇太小了,竟然连一间客栈都找不到。
眼看天色就要入暮了,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少了,傅雅轩等人的心也跟着焦急起来,他们可不想在野外露宿呢。
“连一间客栈都没有,夫人,你说现在可怎么办?”路秋红带着幽怨的眼神看向傅雅轩。
作为这一群人的领导人,傅雅轩这时候可要表现得英明神武,这才能服众。
“我有办法。我们几个长得不是玉树临风,就是美丽动人,在这里找户人家借宿就行啦。”
唐僧四师徒也是这么一路西行的。
“借宿?怎么借?”路秋红诧异地问。
“亏你还是江湖人,连这点都不懂,看我的吧。”傅雅轩胸有成竹的说。
华灯初上,家家关门闭户,路上的行人已看不见了。
“这地方的人怎么都这么早睡觉?”韩高初到此地就觉得有些奇怪,至于是什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一样米养百种人,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这有什么稀奇。”
傅雅轩停在一户高墙大门外,透过门缝可以看见里面有灯光,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端了端衣装,清了清嗓子,很正式地敲门。
敲了一次、两次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应门,她只好一直一直地敲下去。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一只眼睛往外望,看到四个异乡装扮的人,门打开了,一个粗汉子的脑袋伸出来,大声嚷嚷道:“你们是人是鬼?”
这句话完全打乱了傅雅轩的思路,剧情都不是这样设计的,他不是应该问:“你们是什么人?”
“施主,贫僧有礼了。贫僧是东土大唐去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路过宝地,想借宿一晚……”
回到现实,这粗汉子凶神恶煞,好像他们是妖魔鬼怪似的。其实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妖魔鬼怪,那都是人吓人的,人编造出来的,更何况妖魔鬼怪怎么可能这样玉树临风、美丽动人?
傅雅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当然是人。”
“是人也不会是好人,哪有人大夜晚的到处乱跑?”粗汉子不屑地“哧”了一声。
“谁规定好人就不能在晚上出来,这才刚刚入夜呢,就一个个的关门睡觉了,这还有什么人生乐趣?”
崔墨耀在她身后拉拉她的衣服,提醒她,他们是来借宿的,不是来找架吵的。
“我关起门来睡觉关你什么事?”粗汉子不悦地应了一句,就要关门。
傅雅轩连忙双手撑着门,谦虚有礼地喊道:“这位公子,有话好说。我们是过路人,想借宿一晚。”
“不方便。”
“公子,这个镇上没有客栈吗?”她谦卑得不能再谦卑了。
“客栈没有,要借宿到前面的胡家庄吧。”粗汉子有点不耐烦,有点害怕的样子。、
“胡家庄是什么地方?”
“胡家庄往前直行到尽头就看到的,那里的胡老爷是个大善人,一定会收留你的。”
那粗汉子趁傅雅轩在沉思的时候,突然狠狠地甩上了门。
“喂喂喂!”傅雅轩拍着那冰冷的门,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有这种没礼貌的人,她还没问完呢。
路秋红哂道:“有没有觉得这里的人都怪怪的?”
傅雅轩抛给她一个白眼:“你见过几个人了?”
崔墨耀道:“我们到前面去看看吧。”
天越来越黑了,再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只怕真的要露宿街头了,这里地处偏远,群山包围,谁知道会不会有野狼猛兽什么的。
一行人往前走,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果然看到了一座高房大院,牌匾上刻着“胡府”两个醒目的大字,那气派看来竟似是豪富人家的庄院。
庄院里面,有微弱的灯火。
那粗汉子果然没骗他们,傅雅轩大喜过望,上前就拍门,拍了几下,便有人来开门。
那人颤颤兢兢,驼着背,看见是四个俊男美女,这才安了心,他操着苍老的声音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比他的人听起来更老。
“这位大叔,是这样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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