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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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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儿跺脚,红着脸说:“小姐你不早说。”

“早说就没趣了。”

“小姐故意欺负我,呜呜……”她竟然装哭,还蛮像样的。

“行了行了,把你的假眼泪收回去吧,等一下把这山上的狼都惹来了。”

“为什么?”

“鬼哭狼嚎呗。”

“小姐……”韵儿大吼一声。过了一会儿,她冷静了点,问:“小姐,我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那又怎么样?”傅雅轩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喝。

“依我看,那个姓太师的公子是看上小姐了。”

傅雅轩喝到口里的茶突然喷出来了,咳咳咳……

韵儿赶紧过去轻拍她的后背,急切地说:“小姐,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雅轩咳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在骂:“还不是你,净说些惊天动地的话。”

只听见韵儿又说:“若是这样也不错,先别说他长得蛮俊,至少比那冷血的王爷温柔,而且出身也不错,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太师的儿子了。”

雅轩咳得更厉害了,何银朝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不是太师的儿子吗?他若听了这句话,不知有何感想?

“小姐,你怎么咳得那么厉害,我去找个大夫来帮你看看吧。”

雅轩连忙叫住她:“不用,不用,你让小二端盆不来,我想洗把脸。”

“是,我这就去。”

压寨姑爷!(1)

韵儿正要推开门,突然听到隔壁房门有人大喊:“小二,大爷的酒怎么还没来?”

雅轩一听,脸色都变了,这声音不是何银朝,还有谁的?他就在隔壁房,这里是没有隔音设备的,那刚才那番话……他该不是又巧合的听见了?

韵儿求助的眼神瞅着雅轩:“小姐,倒霉鬼又跟上来了。”

“淡定。”说着,突然粗着嗓子大声吼了一句:“小二,给大爷来盆温水,要快。”

咚咚咚……一阵上楼梯的声音。

叩叩叩……快得惊人,韵儿马上去开门,小二说:“大爷,你的酒来了。”

“我要的是洗脸水,不是酒!”

“我要的是酒,不是洗脸水!”

两小二赶紧换过来,逃似的下楼去,腿一歪,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大概是船坐久了,傅雅轩觉得头晕,吃完晚饭后就上床休息了,一直都是睡得昏昏沉沉的。

翌日,天刚亮,傅雅轩和韵儿就带着干粮离开了小镇。清早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寒冷,呼出来的气都带着烟雾。

她们走近路往山上走,半山云雾凄迷,目力仍是难以及远,远处的树叶都似飘浮在云雾里,瞧不见枝干。

翻了两座山就是平路了,她们又走了一段时间,太阳出来了,湛蓝的天空干净清澈,微微漂浮的云朵白的让人欲醉。

正走着,突然瞧见两个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阳光下,只见站在前面的人白衣如雪,发亮的眼睛,笑容满面。

傅雅轩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何银朝,他居然这么轻易就走在她前面了,可恶!

她气极,反而笑道:“原来你到这里来了,站在这里晒太阳么?”

何银朝毫不掩饰地笑道:“等你。”

傅雅轩看了他一眼,很坦然地说:“既然你我总是同路,一起走吧。”

他长长作了个揖,彬彬有礼地说:“在下乐意之至。”

傅雅轩决定放慢脚步,慢慢走,她知道凭自己之力根本无法撇开何银朝,所以昨晚暗中给太后写了信,留在客栈,太后派来的人一定会给送回去的。

她要等到太后的回复,才敢到陆洲去,所以她现在有很多的时间,好好游山玩水一番。

四个人走走停停,就像约好了秋游的世家公子,面对着广阔无边的大自然,心情也不禁舒畅许多。

一路相伴,何银朝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地往傅雅轩的脸上瞟,她清清秀秀的脸蛋,那双如黑玉般的眸儿仍然明亮,像星尘,闪着美丽的星光。

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不过他确信这位阳明山庄的傅小姐很有一套,柔顺中带着刚毅。他发现和她谈话很有趣,她很聪明,却不似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

傅雅轩走在前面,飒爽英姿,如玉树临风,她自己是这么想的。何银朝从后面急追上来,一边看着她,一边倒退地问:“喂,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傅雅轩理也不理他:“我的名字不叫喂。”

他认真了:“傅雅轩姑娘,你为什么女扮男装?”

压寨姑爷!(2)

这下傅雅轩忽然瞅着他,很认真地问:“你真想知道?”

他狠狠地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这话要从我从王府出来前那个晚上说起。”

他看着她,很认真地听着。

傅雅轩继续笑着说:“那天晚上,我在王爷的房里……太混乱了,所以起床的时候,我穿错了他的衣服,他也穿错了我的衣服,这样公平。你没看到他那样子,可美了,说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其他的三个人听着,目瞪口呆的,傅雅轩大笑起来,笑得很疯狂,似是要发泄全身的不痛快。

多冷的笑话啊!

“韵儿,你为什么不笑?你们为什么不笑?”她仰望蓝天尽情的舒展双臂,旋转着,大喊着。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哈哈地假笑了两声,籍此抹掉一脸的冷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只见前面有个小小的山村,此刻虽然只不过暮色初露,但这山村的屋顶上,却已冉冉升起了炊烟。

青灰色的炊烟,在乳白色的苍穹下袅娜四散,就像是一幅绝美的图画。但任何丹青妙手也休想描绘得出。

这个村落占了山的一大半,门口立了一个石碑,上头刻着潇洒的三个大字——美人寨。

这……傅雅轩盯着石碑上的三个字,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她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眸光有着疑惑,慑慑地说:“美人寨,莫非这里专产美人?”

何银朝耸肩摊着手板:“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知道。”

这时,一个身穿青布短褂的老汉,瞧着他们说:“几位小官人是外乡来的吧?”

傅雅轩含笑作了个揖:“老人家,这为什么叫美人寨?”

“就一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老汉叼着管旱烟,瞧着天色,说:“你们若是往南走,就别再往前走了。”

傅雅轩眨着美眸,柔柔绽出一抹甜笑:“为什么?”

老汉收敛了表情:“往前走方圆十里都没有村落,而且过了前面山涧,有一群凶神恶煞的强盗,专抢劫过往的行人。”

傅雅轩想了想,轻轻眨眼说:“老人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地方方便我们哥儿几个借宿一晚的?”

老汉上下瞧了她几眼,又瞧了瞧后面的几个人,呵呵笑道:“小官人说话真客气,只要不嫌老汉家里茶饭粗陋,就到屋里来吧。”

傅雅轩笑着谢过,跟着老汉进屋去,屋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正剥着玉米,一见有客人来了,连忙将茶送上,弯腰笑道:“几位小客人喝茶。”

傅雅轩一边啜着茶,一边打量屋子,砖瓦结构的屋子旧旧的,却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陈设极简陋。

“婆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老婆婆呵呵地摆着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很久没看到这么秀气的客人了。这大山里怪闷的,能见到外来的客人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傅雅轩突然觉得头好晕,昏昏欲睡,眼皮欲张还闭,她脸色发白:“我的头……”

压寨姑爷!(3)

“少爷……”韵儿嘴里说着话,人已趴在□□昏了。

傅雅轩也挣不住了,只觉得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来,眼前一黑,昏倒了。在昏倒前,她听到一阵阵得意的笑声。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是安静地躺在一张柔软而带着香气的□□,她急切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怀里,感觉到东西还在,她才安了心。

突然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公子,你终于醒了。”

傅雅轩坐起来,就看到一个轻衫红裙,鬓边斜插着金钗的少妇,盈盈走了进来。她步履是那么婀娜,腰肢是那么轻盈。

红裙少妇笑得很温柔,但傅雅轩的心却很不安,扑通扑通地乱跳,警惕地看着来人:“你是谁?”

“别人都叫我红寡妇,我是这美人寨的寨主。”她那妩媚甜美的笑容,美得像花,甜得像蜜。

“你把我的朋友都弄哪去了?”傅雅轩一直瞪着眼睛瞧着她。

“他们都在隔壁,等着喝我们的喜酒。”红寡妇身子盈盈一转,摸上傅雅轩的脸庞,笑得更甜了。

“韵儿,韵儿,你在哪?”傅雅轩大喊。

“少爷,我听到你说话了,少爷,你快点来救我……”韵儿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傅雅轩脸色大变,盯着红寡妇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红寡妇斜斜地在张软榻上躺下去,春色已上眉梢,嫣然笑道:“也没什么,他们只是吃了我的蒙汗药,药力过了就没事了。等我们拜完堂,洞完房,我自会送他们南去。”

“拜堂?”傅雅轩的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

红寡妇冷不防地在她发呆的脸上轻啄了一下,没料到这个举动教傅雅轩一惊,忙地瑟缩身子,原本红晕的俏脸在—瞬间刷白,小手紧紧地揪住锦被,半晌说不出话来。

天啊,眼前这个美人把傅雅轩当男人了,而且还看上她了!她何其幸运,被一个女人看上。

“原来你还会害羞,真可爱。”红寡妇拉下傅雅轩的手,轻吻着她纤细的手指,炽热的目光却直勾勾地欣赏着她羞窘的模样。

“我不可以跟你拜堂。”傅雅轩又气又羞,被一个女贼逼婚,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不拜堂也可以,直接洞房了,做我的压寨姑爷。”看到傅雅轩可爱的模样,红寡妇真想立刻一口把她吞到肚子里。

她直往后退,直到床墙边,不能再退了,才鼓起勇气抬头望着红寡妇,纤手紧张地揪着身下的鸳鸯枕:“我不可以……”

“在我红寡妇这里,没有男人是不可以的!”红寡妇不屑地轻嗤了声,直扑向傅雅轩,将她拉下,压在柔软的身躯下,强行脱她的衣服……

完了,她要被女人强奸了……

“她不可以做你的压寨姑爷。”忽然有一个声音缓缓道。

傅雅轩和红寡妇齐齐抬起头,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灯光照在这个的脸上,苍白、愤怒而英俊的脸,竟然是何银朝。

压寨姑爷!(4)

何银朝怒目瞧着红寡妇,此刻只要还有一丝力气能提上来,他也不能再容这个女毛贼活在这个世上。

“为什么?”红寡妇带笑看着他,她发现除了傅雅轩,这个男人也挺英俊的,收他为二房好了。

何银朝缓缓走过去,解下傅雅轩头上的束发带,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倾泄而落,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着如珠光般动人的润泽,将她那张原本就已经白哲粉嫩的脸蛋衬托得更加动人。

“因为她是我的娘子,她是个女人,怎么做你的压寨姑爷?”何银朝搂着傅雅轩的肩,目中尽是温柔,丝毫不掩饰爱慕的眼神。

红寡妇脸色立刻往下沉,直瞪着傅雅轩,好一个标志的姑娘,明眸皓齿、秋水盈盈、摄人心魂,她居然看走眼了。

“何银朝,你胡说什么?”傅雅轩不满地嚷着,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娘子,她自个儿怎么不知道?

“闭嘴!”何银朝冷喝住她。

红寡妇突然又娇笑起来:“她是女的,你一定不是了吧?”

她紧盯着何银朝,英俊的脸庞,身形修长,她缓缓地抬起手,姿势也是这么轻柔而美丽,就像是多情的仙子,在星光下向世人散播着欢乐与幸福。

她青葱玉手摸上何银朝的脸,满意地笑笑:“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么俊的男人了。”她的手慢慢往下滑,突然往何银朝腹下一摸……

“住手!”何银朝这才回过神来,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堂堂大男人,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般欺负。

而傅雅轩笑得弯下腰,直不起身来。

红寡妇邪气一笑,纤手一拉,将何银朝扯入怀里,低下头,快速封住他诱人的红唇。

“这位美人,既然你已经找到了压寨姑爷,放了我吧,省得我在这里他不能专心地侍候你。”傅雅轩实在笑到五脏六俯都纠结了,她死掐着大腿,强忍着笑意。

“傅雅轩,你过桥抽板……唔……”何银朝遭强吻,毫无还手的能力。红寡妇的性子可真急,双纤手熨贴在他的胸膛上,轻缓地抚摸着他硬实的胸肌,感受属于他的温暖与强壮,满意极了。

难得她还剩下一点理智说话:“你说得也对,以后他就是我的男人了。这里是解药,你走吧。”

傅雅轩接下解药立刻吞下肚,又说:“美人,我那随从也是女的,求你给她解药吧。”

“解药给你,快走快走。”

傅雅轩拿到解药去救韵儿,从美人寨奔出来,一口气奔了数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一路上,两人都没停过笑声,想到何银朝一副委屈的样子,她就实在忍不住要笑。他真是艳福不浅啊,也不知道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感到可悲。

她们走了几里,天就亮了,饿了就吃点干粮,不停地赶路。

突然丛林间窜出几个大汉来,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满是胡子,眼角下还有一条刀疤的大汉,他恶狠狠地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好经典的台词啊,但看见那寒光晃晃的大刀,傅雅轩就知道这不是拍戏的,韵儿吓得直躲在她背后。傅雅轩只好硬着头皮说:“大爷,我……我们没有钱。”

“少罗嗦,把你手里的包袱和身上的钱全拿出来。”刀疤大汉不屑地瞧着两个看似是文弱书生的人。

“大爷,饶过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钱,我们是南下寻亲,一路都是乞讨而来的……”傅雅轩可怜兮兮地呜咽着,就想博点同情。

“想保命就拿来,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这山里多两个鬼。”刀疤大汉阴阴狠笑,晃了晃手上的大刀。

“我们真的没钱……”傅雅轩和韵儿抱成一团,吓得又哭又叫。

伤害!(1)

“没钱,搜过不就知道了。”想他江三光雁过拔毛,怎么会什么都不要就放一个人过去呢。

“不要啊!包袱可以给你们。”俩人颤颤巍巍的,把包袱递出去。

刀疤大汉的目光变得狡黠起来,猛盯着两人看,一小喽罗说:“老大,这两个小子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的,应该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大爷夫人,有的就是喜爱白白净净的男倌,听说尝起来的滋味可不比女人差。

“你……你们别乱来,我们是阳明山庄的人,我爹是傅怀仁……”傅雅轩全身抖个不停,枉她聪明一世,到了这个骨节眼上,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那几个大汉了听,都哈哈大笑起来,刀疤大汉大笑道:“你爹是傅怀仁,我还是当崔颖炎呢。”

“你……你、你放肆!”傅雅轩和韵儿一步步往后退……

“兄弟们,搜他们的身!”刀疤大汉挥剑大喊。

几条大汉奸奸地笑着,慢慢向傅雅轩和韵儿走来,她们一步步往后退,韵儿一直拉着傅雅的衣袖:“少爷……怎……怎么办……”

“啊!”韵儿突然尖叫一声,被石头绊跌倒在地上。

“韵儿!”

“少爷,你快走,别理我。”韵儿推开傅雅轩。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那都留下来好了。”几个大汉的黑影笼罩过来,盖住了太阳金色的光芒。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两人闭上眼睛,吓得放声尖叫,谁知另一个凄惨的叫声却盖过她们的声音,让她一愣,下意识张开眼。

只见原本要扑向她们的大汉竟全倒在地上,胸口的衣服破了一个洞,鲜红的血不停从伤口溢出。

一瞬间山间凄厉的惨呼不绝地回响,他们根本来不太反应,更别说还手,立即睁眼倒地,身上的血染红了黄土。

傅雅轩怔怔地看着眼前几具尸体,脸色更白,连唇瓣也跟着发白。

“雅轩,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

傅雅轩没有回话,只是傻愣愣地看着来人,就像做梦一样,崔墨耀,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瘦了许多,眼睛却更加明亮有神,被泪水模糊着却仍闪着光芒深情凝视,浓情蜜意化不开。

“雅轩,你没事吧?”他又问了一遍,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她。

傅雅轩被他紧紧拥着贴在他胸前,听着传来的那一声声有节奏的心跳声,抬头看他,清瘦的脸庞有着忧郁的眼神,看向她时忧郁化得淡淡的如薄雾散开,微眯的迷蒙双眼带着似春水般柔柔的温情侵蚀她的身心和灵魂。

她忽然推开他,泪眼朦胧却又倔强地瞪着他:“不要碰我。”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对不起!”他抱住她,不停地道歉。

傅雅轩用力地朝崔墨耀打了一掌,微红的眼眸怒瞪着他,身子因怒气而轻颤:“你走,走啊,我不想见到你!”

“雅轩,我想你,做梦也想着你,我安排好朝廷里的禁卫后,立刻来找你了。雅轩……”隐约的,他明白了眼前的人儿爱他有多深,而他也把她伤得有多深。

伤害!(2)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早就把你休了。”傅雅轩吼着,泪水掉落。

“古往今来,只有男人休女人,没有女人休男人的。”崔墨耀缓缓转过脸,脸颊清楚地浮现掌印,他却没发怒,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泛红的眼眶还有她憔悴的神色。

“那我就是第一个,我已经跟你割袍断义了。”傅雅轩恨恨地瞪着他。

她湿润的眼睛亮晶晶发着灼热的光,上扬的嘴角有些抽动。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为什么她的心还会痛?

“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次!”他的声音很柔,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怒气。

枉他追她千里,得到的就是她的仇和恨吗?

“说就说,我已经把你休了,你别逼我,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就是跟阳明山庄作对。”她明知这些话会惹怒他,可她就是故意要说。

“死女人,你以为我会怕阳明山庄?”崔墨耀冷凝着脸瞪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你不怕?”傅雅轩从怀里掏出太后赐宇的金牌,冷笑:“我早料到你不怕,太后赐的金牌在此,见金牌如见太后。”

崔墨耀愕然,很无辜很伤情地看着她,真没想到母后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赐给她。

傅雅轩受不了他的眼光,转过身去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怕再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哭,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他,忍不住求他不要走……

她的话让他的心微微酸了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脚步似有千斤重。

痛苦地坐在地上,半天没开腔的韵儿终于开腔了:“小姐,那些强盗好可怕……”说着嘤嘤地哭起来,暗中向崔墨耀挤了一下眼。

“雅轩,这里走到前面的小镇还有几里路,让我陪你去吧。你们两个女孩子走荒山野岭很危险的。”崔墨耀软声哄着,一颗心早被她的话化为一池水。

“小姐……”韵儿软声哀求。

傅雅轩不看他,只是俯身扶起韵儿:“韵儿,有小姐在,不会有事的,我们走吧。”

崔墨耀勾起一抹微笑,缓缓地跟了上去。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初冬,南方没有雪,却是冷入心扉。

傅雅轩坐在客栈的窗边,望着下面大街的人来人往,心里沉重且疲惫。

想到这个时宫充满了勾心斗角,你争我夺,想要生存下来,所需要的是比平常人更仔细的观察力,以及善于应变的聪明智能。

她真的觉得力不从心了,就在刚才,如果崔墨耀没有出现,后果会怎么样,她根本不敢往下想。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无论如何,她得为太后完成这个心愿,这样才能证明,她曾经来过这个时空。

在韵儿的服侍下,她褪去男装,换上女装,她秀致的脸蛋上勾着浅而淡然的微笑,时而闭上双眸,聆听着街上各种的叫卖吆喝。

人是一种贪心却又容易知足的动物,只抱着一点点甜蜜的回忆,就可以渡过余生……她从来就不想要太多,只要一点点关爱就行了呀!

伤害!(3)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招惹了她迷蒙的眼光,她受到惊吓似地跳了起来,随即而来的是更大的震撼。

“雅轩。”崔墨耀缓缓步近她,带着温柔的笑容。

傅雅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美眸,苍白的小脸显得有些无措,他也会笑,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

她敛起眼眸,又瞥了他一眼:“这里已经不是荒山野岭了,你怎么还不走?”

“是母后让我来的,她让我一步都不离开地贴身保护你。”温柔似水地执起她青葱玉手,凑在唇畔轻轻一吻。

“不需要!”傅雅轩心慌意乱地抽回柔荑。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再也不离开你。”

她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见了什么,这真的是梦,是吧!否则他绝对不会向她这么说的!

“雅轩,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跟我说分开。”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哑,轻轻地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想要她感受到,他的心,为她而跳动。

“放开你的脏手。”傅雅轩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开。

“你说什么?”他伸手握住了她纤白的柔荑,冷冷地注视着她。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你在我身上花心机。我要歇息了,王爷请回吧。”她别过脸去。

“很好,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一丝怒意往他的心底扬起烟硝,他大手揪住了她柔细的发丝,霸道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薄唇几乎贴触到她肌理莹润的粉颊上。

“别拿你碰过别人的手来碰我!”她冷冷看着他,眼中又浮起那种寒冷的疏离,鄙夷地说着,嫌恶地挥去了他的大手。

这句话便如一把刀,生生的劈入他心头,她嫌他!她嫌他脏!

“我脏?那我也让你脏一回。”崔墨耀唇畔扬起一抹谲玩的笑容,长指勾住了她狭领的襟口,忽地往下用力一扯。

嘶……的一声,顿时,冷凉的寒意袭上胸前,傅雅轩屏凝着呼吸,一口气梗在胸口,几乎疼痛了起来。

她紧闭一双灵灿水眸,低垂着小脸,避开他迫近的炽热气息,微微抖瑟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僵硬了半晌,无法动弹。

曾经,她在同学面前自豪地说过,她要的男人,一定要对她忠心,只可以要她一个,如果她的男人背叛了她,她一定会废了他。她说过的,可是她做不到。

崔墨耀震慑住了,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子从杏眸滚落,弄湿了他的手,也震撼了他的心。

“我从来不在乎被人恨,特别是女人。”他笑挑起眉,深邃的眸子因欲望而黯沉。

“杀了我,崔墨耀!”她双眸炯亮,闪烁着两簇恼怒的火焰,直勾勾地瞅着他玩世不恭的邪恶俊脸,恨不能撕去他那张佯装的嘻笑面具。

“我舍不得让你死,你长得太美了,美得让我怎么看都不够。”大手轻抚着如丝绸般的黑发,嗅着她身上飘来的清香,满足地放松了身子。

伤害!(4)

“那何文颂呢?”她反而冷静了,她以含泪的美眸期盼地注视着他。

“为什么你永远都学不乖?”他笑觑着她羞惭的反应,低声细语。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狂烈的怒火,透过他的行动传达到她的身体,她可以感觉到他恨不得将她撕碎,以泄心头之恨!

从来都没有过……就算是他第一次强占她的身子,她都不曾感到如此直接而尖锐的痛楚,他似乎想在她的身上烙印,烙上属於他的印记,所以就算将她弄伤了也无所谓,就算真的将她毁坏也无所谓!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当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傅雅轩重重的喘息着,被崔墨耀霸道的搂在怀,疯狂过去就是难耐的平静,神智渐渐恢复,傅雅轩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回归,刚才的疯狂让她羞赧的闭上眼睛,狠狠地推开崔墨耀。

她穿起衣服推开门,外面下起了冷雨,冬雷阵阵,她迅速蹲下身子,皱着眉捂住了耳朵。

“外面冷……”崔墨耀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深邃的眸子眯起。

可傅雅轩回头看了他一眼,猛地推开他,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冷雨开门而去。

崔墨耀的心顿时如沉入死海:“外面下着那么冷的雨,她就这样出去了,原来我在她心里比雷雨更可怕。”

蓦然一惊,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顾虑她的感受?什么时候,她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的手掌骤然使力,手里的杯子奇迹般裂开,插入他的手中,他浑然不觉得痛,任由鲜血直淌……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大雨滂沱,加上天色已昏暗,睁大眼睛都看不清十指。让雨声淹没她凄厉的哭声,让雨水溶化她温热的泪滴。

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大雨不停地打在她身上,将她淋得狼狈不堪,赤裸的雪足踩在泥泞上。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无力地瘫软在泥地上,她脏得像个乞丐,一点都没有了平时的骄傲。

雨声,掩去她痛苦的低喃,偌大的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韵儿拿着雨伞在大雨中找了半个时辰,才在大坑坑洼洼的泥泞里找到傅雅轩,当时她昏迷过去了,任凭韵儿怎么也叫不醒她。

崔墨耀心里忽然泛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大步冲进雨中,看见傅雅轩柔弱的纤细身子倒在泥水里,一头柔细的发丝流泄而下,半掩住她苍白的小脸。

他飞快把她抱回房间,轻放在床、上,大掌捧住她渐渐失去温度的嫩颊,胸口有一瞬间疼痛得就像碎裂般难过。

“雅轩,轩儿,你醒醒……”

这时候的傅雅轩只觉得好痛苦,她感觉头好昏、身体好沉,丝毫不能动弹,她好想就此沉沉睡去,再也不要醒来。

“傅雅轩,你给我振作一点,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崔墨耀牢牢地拥住了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和逐渐冰凉的她,大掌握住了她纤嫩的小手,将自己身上的内力源源不绝地传送给她。

伤害!(5)

只要能够维持住她最后一丝余息,他可以做任何事情!

为什么要在她耳边大吼大叫呢?她只不过是想要好好睡一觉而已,她只不过是累得不能动弹而已啊!

她真的好累,再也坚持不下去……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她真的活够了,受够了,多活一刻,只会多痛苦一刻。

她不要……她不要睁开眼睛,一旦清醒,这个冰冷的世界,她要怎么装出坚强活下去?

“轩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他当时为什么那样对她,为什么要把她伤得那么深?

他突然一拳狠狠捶在墙面上,墙砖咔喀一声裂开微小的细纹,血顺着拳头往下滴。他并不觉得痛,因为身体里有另一个地方,更椎心刺骨的疼痛着。

他不想这样的……他根本就不想这样伤害她,却还是把她伤得那么深……

窗纸终于渐渐发白,长夜渐渐过去。

东方的天边透出了一丝黎明的曙光,虽然殿内摆放了足够温暖的火炉,但空气中依旧沁着一丝清晨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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