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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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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眠,不应有恨,何时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留书出走留得她这么有诗意的,她估计自己是古今第一人,凭这点,她足以骄傲。

崔墨耀听她念完,人还是愣愣的,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摇头叹气道:“我已经能预感到皇上和众位大臣的脸色的。”

路秋红疑惑地问道:“王爷,什么意思?”

“皇上当然会赞我文才出众。”傅雅轩闭着眼眸,仍陶醉在那偷来的宋词。

“错!”崔墨耀作了一个凌厉的拉扯手势,怒道:“岂有此理,什么狗屁鬼话!”

“嗤!皇上才不会骂脏话呢。”傅雅轩忿忿的道。

而事实上,当李福泰在朝堂上念出傅雅轩留的书时,殿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而崔颖炎一手抄过李福泰手里的的信纸,撕了个粉碎,只骂了一句:“先斩后奏,人说鬼话,鬼说人话!”

“那到底是人还是鬼?”众大臣私下议论纷纷。

……

马车一路颠簸,路越走就越不平坦。

傅雅轩不时掀起轿帘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刚才的还一片绿草如茵,现在走的都是石子路,远处朦胧中可以看到一座巨大的山,就坐落在路的尽头。

每隔一段路,她便会问问:“走到哪里了?前面是什么地方?”

韩高看了看地图,回答道:“过了青阳城大半天了,前面应该就是穆青峰,据说此山方圆三十里,所以我们得在前面过一晚,做足准备,明天才上山。”

“为什么?难道山上有强盗?”傅雅轩将目光投向远处,越发的觉得阴森恐怖。

“要知道,毒蛇都喜欢藏在阴沟里,强盗都喜欢躲在深山里,这是一个道理。”崔墨耀风轻云淡地道。

在辛苦的旅途,偶尔说说些话能消除疲劳。

离穆青峰越来越近,更能清晰可见,在阳光下,峭壁生辉,满山苍翠,树森繁茂,翠竹成荫。

傅雅轩不禁暗叹起大自然原鬼斧神工。

突然,韩高勒住了马车,车内传出一阵惊呼。

“韩高,你找死啊!”撞得她的头好痛啊。

“夫人,前面有人正准备自杀。”

“自杀?等她死了咱们再帮她收尸……什么,自杀?”傅雅轩迅速打开马车的车门跳了下来。

遇上疯子了。

远处,穆青峰巨大的山影笼罩下,一个身穿大红衣裳,乌发如云的女子站在深涧的峭壁之上,遥望下去。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山间骤然而来的风,吹不散她脸上的忧愁。

“年纪轻轻的,为什么想不开呢?”傅雅轩自言自语。

“别说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路秋红已拉着傅雅轩奔过去。

“怎么救?”傅雅轩任她拉着,仿佛是一只没有自己主意的风筝。

“劝她,喊她过来。”

“我敢保证,你若喊她,她跳得更快。”

“那……跳过去,偷袭她,把她救过来?”

“好主意,去吧。”傅雅轩对她竖起大拇指。

“我去?”路秋红指着自己的鼻尖问。

“你出的主意当然你去,不然的话,本夫人让你老公去。”傅雅轩威胁道。

山上的风很大,很清凉,风声刮过树叶沙沙作响,所以较远一点的话都不容易听得见。

崔墨耀和韩高奔过来,韩高问道:“夫人,那女子看起来应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才自杀的,不如我过去救她吧?”

傅雅轩眼波流动,微笑道:“秋红,你说呢?”

“这件事让我去做就行了,夫君,你回到车上歇着就行了。”

路秋红向后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自己则向那红衣女子扑过去,大喊道:“姑娘,我来救你了!”

她那一扑果然够精准,一下子就抱住了红衣女子,红衣女子先是一惊,大喊道:“你干什么?”

路秋红回答道:“姑娘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谁要你救了?不过,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红衣女子竟然一把抓住了路秋红后背的衣服,拉着她就往悬崖峭壁下跳。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大伙儿吓得魂都没了,尤其是韩高。

韩高惊慌失措大喊道:“不要!”

他飞身而出,抱住了两个女人,心里这才稍松了一口气。

“来多一个,黄泉路上不寂寞!”红衣女子仍然要跳崖,而且韩高实在是太低估她了,她虽看起来是一个强质纤纤的女子,但力气比韩高夫妻加起来还要大。

路秋红急了,口不择言道:“你这人怎地这样,自己死就好了,我们可不想死,不要拉上我们。你是疯子吗?”

红衣女子大笑:“不错,我是个疯子。跳崖很好玩的,飞的感觉你们试过没有?保证你们落地时,感觉不到一点的痛苦。”

光听这话,已觉得毛骨耸然了,人果然不能太好心,他们遇上的是一个疯子。

“来吧,我们一起飞翔!”

红衣女子一手抓住路秋红,一手抓住韩高,那模样就像老鹰拎小鸡般轻易而举,两个武林高手,在她的手中竟然动弹不得,此人的武功实在高得骇人。

“三、二、一、跳!”红衣女子倒数三声,抓着两人便往下跳。

“不要啊!”所有人都惊恐地大喊起来,傅雅轩和崔墨耀已冲出到悬崖边上,眼睁睁地看着三人直坠悬崖,额上密密的冷汗渗出。

路秋红闭上眼睛,风声不断地在耳边响起,这次,她死定了。

这个悬崖深不见底,坠下去任何人都必死无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们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一张网罩从天而降,罩住了两人,网罩两头的绳索被两个男子拉着,他们用迷踪步快速将绳子捆在了一棵树桩上。

身体没有再下坠,难道是到地了?她的身体已经摔成肉酱了?路秋红下意识睁开眼睛,立刻发现自己并没有死,却被吊在了半空中。

她的身旁,红衣女子正瞧着她有趣,对着她吃吃地笑。

这随时可能掉下去,粉骨碎身的,亏她还笑得出来。

“救命啊!救命啊……”路秋红拼命呼救。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了,傅雅轩仿佛还在梦中,未曾醒来。

两名男子冲到悬崖边,拉着绳子朝悬崖下大喊:“胜男,胜男,听到我说话了吗?”

闻言,红衣女子大怒,喝道:“顾惜妹,你又来破坏我的好事?”

“别说那么多了,先让他救我们上去吧。”路秋红怕得要死,根本不敢往脚下看,她有畏高症的啊。

“胜男,你撑着点啊,我这就拉你上来。”那个叫顾惜妹的男子直喊声。

“不用了,这里凉快,风景又好,你也下来玩玩吧。”红衣女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被吊在悬崖峭壁上,简直就像在家里的□□一样舒服自在。

“那你慢慢玩吧,表弟我在这里帮你把风。”

顾惜妹竟然真的一点不急,站在悬崖边上吹风,看风景,悠闲得很。

路秋红简直气疯了,大喊道:“快拉我们上去啊,这里一点都不好玩,会死人的。”

这个叫胜男的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拿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她还不想死啊。

顾惜妹穿着一身锦袍,想来是哪家的少爷,他身旁的男子穿着蓝色长袍,简单的装扮,看来应该是顾惜妹的跟班。

那跟班的附在顾惜妹耳边轻道:“少爷,表小姐是疯的,你也跟她一起疯呀?这很危险的,还是赶紧把她拉上来吧。”

“说的有理,照你说的办。”

两人一人拉着一头绳索,准备出力。

“小猴子,你找死啊,说我坏话,以为我听不见吗?”胜男的声音自悬崖下传上来,竟震耳欲聋,所有人都连忙把耳朵掩上。

傅雅轩等人离顾惜妹和小猴子那么近,都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话,而远在悬崖下的胜男居然能听到,这是何等高的内功?

路秋红明明听见了声音,却未见胜男的嘴巴张开,如此神乎其技,更是把她吓愣了。

“表小姐,我再也不敢了。”小猴子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涂上很多很多的盐,腌着吃。”胜男哈哈大笑。

路秋红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什么人,只是饱受惊吓的她快要晕了,但又必须撑着,她大喊道:“韩高,快救我,难道你是想另娶吗?”

“男人都是贪新厌旧的,你指望你的男人救你吗?他不扔石头下来就已经很好了。”胜男啮着雪白的牙齿,如一只原始美人兽。

把他们都抓起来。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男人的负心,男人爱你的时候,可以甜言蜜语,把心掏出来也愿意,当他不再爱你时,你把心挖出来给他,他也不屑一顾,甚至将你的心踩个稀巴烂。

“你怎么这样说话?男人跟你有仇吗?”路秋红不喜欢胜男的说法,她绝对相信这个世界是有真情的。

“对,我跟天下的男人都有仇。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被男人抛弃过吧?那只能说你没遇上好的男人,并不代表全天下的男人都负心。”一想到韩高,她的心里就甜甜的,韩高一定会救她的。

“秋红,你撑着,我这就拉你上来。”韩高朝下大喊一声,与傅雅轩、崔墨耀一起拉着绳索往上拉。

“你敢教训我?找死!”

胜男的双指向路秋红的眼睛插去,路秋红往外一躲,胜男又已攻出了几招,路秋红被她攻击得东躲西藏,全无还手的机会,网罩也在半空中荡来荡去,险象环生。

上面拉的人就更费力了,听到下面的打斗声,却看不到状况,大家更急了。

韩高大喊道:“喂,你们别再打了,危险!”

“我没打,可是她不放过我,我要是不躲,不摔死也地被她打死的。”路秋红必须紧盯着胜男的一双手,因为张的罩网的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可躲的地方不多,她必须随时防范她。

“哼,我是教你,让你别受臭男人的欺骗。”胜男讽刺地扯开一抹幽邪的微笑,一个虎形抓抓向路秋红:“看好了,黑虎掏心!”

“卑鄙!看我的分花拂柳。”

“猴子偷桃。”

“直捣黄龙。”

“表姐,别再打了,快上来吧,该回家吃饭了。”顾惜妹看不过去龙胜男总是这般胡闹。

“到吃饭的时辰了吗?”说到这个话题上,龙胜男显得特别感兴趣。

顾惜妹看看天色,回答道:“还差一刻钟时间。”

“到还差半刻钟的时候你提醒我一下。”

悬崖下复响起打斗声。

傅雅轩忍不住问:“为什么是半刻钟?”

顾惜妹淡淡地觑视傅雅轩一眼,轻声道:“因为表姐从这里回家只需要半刻钟。”

有必要这么较真吗?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傅雅轩还真是猜不透他们是什么人,看他们的打扮和气质,都像是豪门少爷和小姐,但看他们都是有武功在身的,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定是名家之后。

顾惜妹付予傅雅轩一个安心的笑容,轻声道:“放心吧,到时间她就自然会上来了。”

他对龙胜男非常有信心,只要她想做的事,哪怕是隔着一道天堑,她也能跨越。

但旁人就没什么信心了,特别是路秋红,她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去赌运气。

两斗中,突然一头的绳索出现了断裂的声音,路秋红大惊失色,绳子的一头已断了,她只有紧紧地抓住网绳,才不至于往下掉。

她的一声惊呼,更是把上面的人的魂都吓丢了,韩高大喊:“秋红,你怎么样了?”

“快点拉我上去,我快撑不住了。”她紧紧地抓住网绳,几乎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峭壁上裸露出来的尖石,刮伤了她的手脚,也划破了她的衣服,她快要虚脱了。

龙胜男虽然也是被吊着,但相比于路秋红的狼狈,她就显得淡定话多了,她笑道:“这个网罩表哥为我准备的,没预算你的份,你应该减减肥了。”

闻言,路秋红大怒:“要不是你跟我打架,这绳能断吗?再说了,我好心想救我,你却如此害我,恩将仇报,真希望摔死你。”

“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先被摔死好了。”龙胜男吹着口哨,好不自在。

路秋红气得肺都快炸了,荡着绳子脚尖直向龙胜男的脸踢去,龙胜男往下一个倒挂金钩,再来一个海底捞月袭向路秋红。

路秋红一鼓作气地往上爬,哪知就在此时,绳索再次传来断裂的声音,“格格……格格……”路秋红大惊,绳索终断,她的身子就如断线的风筝,直往下掉,惊吓也化为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呼。

“秋红!”韩高大喊一声,就要跳下去救她。

傅雅轩和崔墨耀一同上前去及时拉住他,这悬崖百丈,救人已不可能,跳下去只有送死。

“你们放开我,我要救秋红,我要救她!”韩高拼命挣扎,悲嘶大喊。

“来不及了!”崔墨耀冷声喝道。

傅雅轩的泪水已涌了出来,虽说她常常跟秋红三天小吵,五天大吵,可那是因为两人感情好的缘故。

“如果她不在了,你们以为我还能活吗?”他再承受不了失去最爱的打击。

就在这时,突然一群大汉奔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是一个身着五色斑斓的锦衣,面色黝黑,满脸虬须如铁,一双眼睛更是神光灼灼,令人不敢逼视。

傅雅轩还搞不懂当前的状况,那为首大汉已道:“顾惜妹,你果然是个反骨仔,想不到你真的跟外人来串谋加害胜男,亏胜男一直这么信任你。”

顾惜妹呆了呆,忍不住道:“我没有要害表姐,表姐的病又发作了,我只是想救她。”

大汉不由分说,狂怒大吼:“救她?明着救她,暗着害她。”

顾惜妹嘎声道:“我……怎么会害她呢?”

大汉厉声喝道:“你觊觎寨主之位,所以合着外人来害她。”

这个到底什么来头啊?一竹竿就打翻了一船人。

傅雅轩连忙力证自己的清白,与顾惜妹撇清关系,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说:“这位好汉,千万别误会了,我们不认识他的。”

“哼!少废话,把他们都抓起来,带走。”大汉命令道。

这个大汉如此事非不分,冤枉好人,但他们有二十几个人,俗语说双拳难敌四腿,他们打起来必定吃亏。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傅雅轩大喝道。

大汉并不答话,反而是顾惜妹解释道:“他们是这穆青峰上苹果山寨的人。”

“苹果山寨?什么东西,卖苹果的吗?”傅雅轩眨眨眼睛。

“苹果山寨的名字虽然文雅,可他们却一点都不文雅,他们是这一带……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强盗?看起来还蛮像的。啊——我们遇上强盗了!”傅雅轩惊得大喊。

韩高双目空洞,喃喃道:“强盗也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了……”

秋红死了,他的心也跟着她掉进悬崖去了。

就在这时,悬崖下突然一道身影飞冲上来,直冲天上。

“本姑娘就是天下最美最强大的强盗龙——胜——男!”

知人口面不知心。

声音是从天而降的,傅雅轩一眨眼,人影已奇迹般地立在她的面前,龙胜男路秋红完好无缺地在站那里。

所有人俱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她们竟然还能活着,只有顾惜妹只是淡淡的神情,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龙胜男一将路秋红放开,路秋红已虚脱,韩高连忙奔过去抱住她,深情唤道:“秋红!”

“我还活着。”路秋红依进他的怀里,身体才慢慢有了知觉。

就在刚才,她以为自己的灵魂已经飞出身体了,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再也见不到他了,她还活着,真不敢相信,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

“二叔,你怎么来了?”龙胜男问那为首的大汉。

那为首的大汉叫龙见田,是龙胜男的二叔,也是苹果山寨的第二当家,手中的一柄紫金刀神鬼莫敌,江湖人都赠他一个外号叫“金刀无敌”。

“大当家,这厮想害你,幸好大当家武功高强,才没让他得逞。现在证据确凿,老朽今天绝不能放过这厮。”龙见田将矛头直指向顾惜妹。

怎么看顾惜妹都不像一个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的人,刚才明明就看到他一心想救龙胜男,现在怎么成他要害龙胜男了?

也难怪事有句俗语说:知人口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

“二叔,你是不是搞错了,顾惜妹怎么会害我?”她蹙起秀眉,笑得好不自信。

先别说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给个天做胆他也不敢啊,顾惜妹,别看他长得浓眉大眼,个子又高又大,雅儒俊秀,却是满面稚气,给人是一个长不大的男孩的感觉。

龙见田郑重道:“大当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几个人,待我抓回去审问,就知道到底是谁想害大当家了。”

“对,抓回去审问,对于想害大当家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另一个瘦削颀长,满身黑衣的大汉附和。

这群人吃饱了没事干,就爱瞎操心,没事也得找些事情给他们干,不然他们心不安。

傅雅轩冲着龙胜男大喊:“喂,我们都不认识你们,我们只是过路的,你们不能抓我们。”

龙胜男缓缓回过头,微笑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苹果山寨有一个外号叫‘雁过拔毛’。”

“我们没有钱的,各位爷们姑们,就放过我们吧。”傅雅轩故作可怜,连连拱手。

“何必求他们。”崔墨耀上前来站在傅雅轩面前,一双黑眸冰冷,低沉的嗓音更是毫无温度。

傅雅轩知道,此时此刻,崔墨耀已起了杀心,他毕竟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绝不愿意受半点屈辱,她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龙胜男也察觉到了一股很强的杀气,但当她的眼神注视在崔墨耀的脸上时,愣住了。

他乌黑的长发,微扬的柳眉,狭长的眼眸,标准的悬胆鼻,微冷的唇瓣,肌肤细腻如羊脂,莹白如玉,雪白的衣衫下是修长的身影,站在傅雅轩身旁,姿色却不比她逊色,反而将他衬托得更风华绝美。

吸吸快流下来的口水,可一双眼儿仍然不离那个人。

看见龙胜男异样的眼神,傅雅轩觉得不对劲,握住崔墨耀的手在他耳畔轻道:“别轻举妄动。”

崔墨耀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表示他明白她的意思,不会意气用事,冲动行事。

龙胜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崔墨耀的脸上,这一点,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

“至霖……夏至霖!”她低沉的嗓音近似喃喃自语。

这一喊,顾惜妹才发现,原来那个男人真的跟夏至霖长得很像,一样是冷漠的气质、高傲的神态,将那张倾城般的神态衬得更是独特,不同的是,眼前这个男子的只袖子竟然是空的,山风吹拂,他的白衣袖飞舞。

龙胜男一步步向崔墨耀走过去,嘴里不断地喃喃道:“夏至霖,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找我了?你后悔离开我了,是不是?”

傅雅轩不断地为她找借口开脱,她认错了人,她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崔墨耀,但直到龙胜男定定地站在崔墨耀面前时,傅雅轩再无任何理由为她开脱了。

“至霖……”她轻轻地唤他的名字,目中全是满溢的深情。

“什么至霖?他叫……莫奕。”傅雅轩挡在崔墨耀面前,决不让自己的丈夫给别的女人觊觎,莫奕这个名字是她临时想到了,莫取墨的读音,奕取他的号,因为他的真名跟他的样貌一样招人眼球。

“他是至霖,夏至霖!还记得那年夏至,我坐在栀子花下,轻摇蒲扇,你闻花香而入,你问我:‘栀子花怎赏?’,我当时回答‘素颜可赏’,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龙胜男的眼神透过傅雅轩,直望住她身后的崔墨耀。

傅雅轩勾起一抹微笑道:“龙大当家,他真的不是什么至霖,我们是外地来的,途经这里,马上就会离开,不会打扰诸位发财。”

“我又没问你,你插什么嘴?”

龙胜男越过傅雅轩身后,凝视着崔墨耀道:“那时候,你深情地看着我,低头浅笑,脸颊绯红地对我说……”她突害羞起来,欲言又止,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素颜是永恒,至霖一生的守候。”接完话,顾惜妹翻了个大白眼,这一句话,表姐说他说过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几百遍了。

“对,就是这句话。从那以后,你每天都会到栀子花下来倚树吹箫,而我以针线绘蕖;我在院里扑蝶,而你就轻挽流袖研墨提笔把我描……至霖,你不可能会忘记的。”

笑咧嘴,龙胜男连眼儿都眯成一条线了。

傅雅轩总感觉自己在听说书似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怪,正常的人浑在里面,就显得不正常了。

“他不是至霖,他叫莫奕。”傅雅轩重申一遍,希望龙胜男能看清楚一点,她虽然未见过那叫至霖的,但她绝不相信会有人跟崔墨耀长得一模一样,崔墨耀这个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他不在身边。

龙见田只是冷冷地睨着,夏至霖那小子又回来了,不仅少了一条手臂,还多了一门装傻的功夫,现在是好事还是坏事还说不准。

“大当家,把他们抓回去再说吧。”龙见田提议。

“好主意,抓起来带回去。”龙胜男深深地注视崔墨耀一眼,心里暗下决定,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放他走。

那红衣人影一闪,只见那只白生生的手掌,竟已化成一条白线,这条白线转了一圈,傅雅轩还未看得见她是如何出手的,便已被点了穴道,崔墨耀、韩高、路秋红皆是如此,这些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到了龙胜男的面前,竟然如儿戏一般。

傅雅轩心有不服,大喊道:“喂,我们好心要救你,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路秋红沮丧地道:“夫人,这句话我早就说过了,别指望打这张恩情同情牌,还是留着点气暖暖肚子的好。”

龙胜男冷笑一声,复来到崔墨耀身边,青葱玉手拍在他的脸上,暧昧地笑道:“为了防止你逃走,只好委屈你忍一下,到家后就放了你。”

崔墨耀眼角抽搐了一下,阴狠狠地瞪着她发出警告。

一丝怒意往她的心底扬起烟硝,她的纤手揪住他的乌发,霸道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薄唇几乎贴触到他肌理莹润的俊庞上。

“至霖,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崔墨耀在她森寒的语气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但他终究忍住没有开口,现在肉在案板上,只能随人宰割了。

“他是我的。”傅雅轩咽不下这口恶气,出声宣布她的主权。

“再废话本姑娘就让你变哑巴。带走!”龙胜男扬手厉声下令。

傅雅轩知道她会说到做到,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她、韩高和路秋红被解开下身的穴道,赶上马车上,又被点了昏睡穴昏睡过去。

……

苏醒来的时候,傅雅轩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大牢里,旁边还有韩高和路秋红,就是不见崔墨耀。

“韩总管、秋红,你们快醒醒。”傅雅轩摇着他们的身体,拍着他们的脸,焦急地叫喊着。

两人终于缓缓醒来,路秋红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问道:“今天怎么是你来叫我起床?”

而韩高很快便发现了不妥,连忙问道:“王……老爷在哪里?”

傅雅轩摇摇头:“我们被人点了昏睡穴,带到这里来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路秋红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劲,张望周围,神色慌张起来,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牢吧。”韩高淡淡回答。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是大牢,我问你这是哪的大牢?”

“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路秋红叹了一口气,才幽幽道:“生不入牢门,死不入地狱。真想不到我路秋红也有进大牢的一天,而且竟然是为了救人,真是冤过窦娥冤,六月飞霜啊……”

傅雅轩靠墙而坐,又目空茫地望着前方,喃喃道:“也不知道墨现在怎么样了?”

路秋红一生气起来,就罗罗索索,埋怨过没完,怨完天就怨地,韩高撞了一下她的手肘,她这才停下来,低吼道:“你干什么?”

韩高并不说话,只是指指傅雅轩,天下第一女官沦落此地,丈夫又被人抢去压寨姑爷,比他们真是凄惨多了。

夫妇俩对望了一眼,路秋红走近傅雅轩身旁坐下,轻轻道:“夫人,别担心,既然那个龙胜男认定了老爷是她的旧情人,老爷现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傅雅轩更伤心了,她忽然拉着路秋红的手认真地问道:“秋红,你说,墨会不会真的曾经跟那个女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夫人,你想多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老爷。”路秋红安慰道。

“墨人长得俊,又才华横溢,喜欢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如果是,那也不奇怪。”傅雅轩坐抱着双膝,脸埋在双膝间。

“爷去哪里都会带上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到外面去跟别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那是在我认识他之前,那时候的他怒马鲜衣、丰神俊朗、气质如兰,龙胜男纯洁美丽、柔情似水,相逢一笑,从此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说的,仿佛全都是她亲眼所见一般。

“我说夫人,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啊,不去当史官可惜了。”

傅雅轩怒了,这个时候路秋红还有心情开她的玩笑。

“你没看龙胜男看墨那模样,恨不得把他吃进肚子里去,就知道我说的毫不夸张。”

“那龙胜男是个疯子,她这里有问题的,你如果把她的话当真了,那就真的有问题了。”路秋红比划着指自己的脑袋。

傅雅轩想了想,觉得路秋红说的话颇有理,那龙胜男确定是不按理出牌,而她更不应该怀疑墨对自己的感情。

这些年来,墨对自己的好,她的心里都记着的。只是,他看别的女人一眼,或者别的女人看他,她就是忍不住要吃醋嘛,那都是因为太在乎的缘故。

爱情是一刹那的火花,迸发出来的激情,经过燃烧,热量保存下来,维持适当的温度,达到某种理解,宽容,温馨和宁静。

傅雅轩拍拍路秋红的肩,肯定地道:“秋红,这么久以来,你总算说了一句像人话的。”

路秋红愣了一下,问道:“那我以前说的都是什么?”

傅雅轩只是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并不答话,很快,她整个人又消沉下来。

崔墨耀不在身边,她难以习惯,就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韩高和路秋红两人,也只能陪着她黯然神伤,被囚困于此,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

“至霖……”

崔墨耀醒来时,只觉得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听见了一个温柔的语声在呼唤。

四面俱亮着灯光,灯光下,坐了个清灵绝美的人儿,她精致灵秀的五官,雪白纤细却又腴嫩的身段,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般,散发着诱人的馨香,她一身白色的裘衣,静静地看着他。

但崔墨耀却是认得她的,她就是那个叫龙胜男的女子,是个武功非常厉害的强盗。

他自以为武功高强,却不知道原来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山,此时悔不当初。

“至霖,你醒了么?”她的语声仍然温柔无比。

“嗯!我在哪里?”崔墨耀一开口,把自己吓着了,他的声音竟然变得慵懒起来。

“在家里,在我身边。”

这算是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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