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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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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身价?我又不是杀手。”他不耻以杀人为生,始终认为学武是用来强身健体,锄强扶弱的。
“知道你不耻干杀手这一行,才会这么穷。其实像你这种剑客,要令自己过得好一点不是不可以的,但你偏偏坚持自己的原则,这就是我最佩服你的地方。”
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他既然已经答应帮“他”,就不会食言,“他”又何需再拍马拍?
“其实我离开家的时候,身上带了点银两,也够我们用一段时间的。”
“不行,你现在跟我行走江湖,就得听我的。”
“甘子贤,我问你,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刘丽君很认真地问。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他逃避回答问题。
“所以呀,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也就是我的钱。我要投栈,你当然也得陪我。”刘丽君忘了男女之别,拉着甘子贤就走。
客栈前,甘子贤抽回自己的手,望着人来人往,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调头就走。
刘丽君奔上前去拉住他,问道:“去哪里?”
“我想我还是不能习惯,你自己一个人住吧,我在刚才那片树林等你。”
“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我叫你进来就进来。”刘丽君根本不让他有逃的机会。
……
吃过晚饭后,两人呆在一间房里,气氛显得有点局促。
“你一般睡前会做些什么?”刘丽君无聊地坐在□□拍打上床褥,无话找话地说。
“打座。”
甘子贤现在就坐地上打座,眼睛紧闭,似乎已开始进入状态。
“我打扰你了吗?”她明知故问。
他回答得老实:“是的,在我打座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跟我说话。”
刘丽君两条腿晃啊晃的,意兴阑珊道:“我看见有人就非说话不可。”
“你早点睡吧。”甘子贤真的觉得很烦,身边无端端就多了一个人,要照看“他”,还得听“他”罗嗦。
“就是因为太早了,我睡不着。”
“你再多话,我就点了你的哑穴。”要知道,他的忍耐是十分有限的。
刘丽君掩住自己的嘴巴,但随即,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他,怯怯地道:“我一个人孤苦伶仃,遇上你,以为遇上了好人,谁知道连你也欺负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又是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人怎地那么烦,真是无法想象,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矫情,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又想撞墙啊,我不会拦你的,只是你别把人家的墙给撞烂了,我可赔不起。”他挑起剑眉,带着哂笑。
她用力拍打着床板,一下一下地作响:“你这人怎地这么讨厌,就不行哄哄人吗?我只是想你陪陪我,你陪我聊聊好吗?”
终于,甘子贤放弃了自己的坚持,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道:“反正少打座一晚也没关系,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坐过来嘛,两个人挤挤暖和一点。”刘丽君将甘子贤拉上床。
甘子贤不习惯与人那么近距离接触,每次被刘丽君的手碰到,就有一种触电的感觉,“他”的手又白又嫩又小,简直就像女孩子的手。
他恍了一下神,才发现刘丽君整个靠在他身上,他的手竟然放在“他”的腰上,一种罪恶感升起,他连忙拿开手,缩到床的一旁。
刘丽君又靠了过去,嗔怪道:“你干嘛躲着我?大家都是男人,怕什么。”
是啊,大家都是男人,他的脑里怎么就净胡思乱想?
你别搞我啊。
“我不是怕,只是不习惯。你知道,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会很不习惯的。”甘子贤自持冷静,强硬辩驳。
刘丽君忽然跳下床,将灯火吹灭,然后过来将甘子贤扑倒在□□,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只说了两个字:“睡觉。”
“可是你刚才说睡不着,想聊天的。”甘子是贤不耐烦地将“他”的身子推到一旁去,自己坐了起来。
“没错呀,是睡着聊嘛。”刘丽君硬拉着他躺下,一只手横在他的胸前,笑道:“躺着舒服一点嘛,这床很舒服,有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这对甘子贤来说,是多么陌生啊,他是个孤儿,由养父养大,在他十二岁那年,养父得了重病,后来也去土州卖咸鸭蛋了,从此,他就再也不知道什么是家的感觉。
但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感觉还是怪怪的。
“这床不够大,两个人睡好挤,还是你睡床,我睡地下吧。”反正他流浪惯了,有瓦遮头就很高兴了。
“够大够大,我睡你上面就不小了。”刘丽君爬到他身上,整张脸埋在他胸前。
“他”的身体柔软舒服,被抱着一团棉被还要舒服,他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向“他”摸去,他的左手连忙捉住他失常了的右手,该死,他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下流的想法。
“你觉不觉得这样睡很挤?”他快受不了了。
“不觉,很舒服啊。”刘丽君得意地说。
“你睡进去一点啦。”他推“他”。
“这样刚刚好,别动,别动啦。”刘丽君侧着身子抱他,这个男人是她所见过最木纳的男人了。
甘子贤浑身觉得不舒服,想要推开“他”,才转过身去,他的唇轻轻擦过“他”的唇,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身体迅速漫延,他打了个寒颤,他是怎么了,竟然会对一个男人有感觉。
他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刘丽君可怜巴巴地伏在他身后,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这样子一起睡,睡啦睡啦。”
“你别搞我。”甘子贤往前缩,身体已到了床边。
“搞你?你别搞我啊。”刘丽君望着他笑。
甘子贤拼了命的往外挤,已有半个身体悬在半空,活像有什么鬼怪在压迫他似的。
真是奇怪,以往跟养父一起睡,还跟养父抢床睡,怎么今个儿让位起来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恨的刘丽君,一靠近他,什么思绪全都乱了,准是被他气的!
“怎么?先前还道床小,瞧咱们中间都空出一个人位出来了,你要掉床下了,难不成像姑娘家怕羞?”
黑暗中传来若有似无的嘲笑声。
甘子贤立刻反驳道:“开什么玩笑?我像姑娘家?我看你倒像是姑娘家。”
“如果你不是个姑娘家,为什么连靠近我都不敢?瞧你睡得这般僵硬,明儿个起来只怕会全身酸痛。”刘丽君哂笑不已。
说着,她的玉手横过他的腰。
他拨开“他”乱摸的手,怒道:“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动我一下,我对你不客气。”
“甘子贤,咱们同是男人,我对你可没有半分兴趣,只不过——不瞒你说,我睡觉的时候是有些古怪的姿势,你可不会介意吧?”语毕,悄悄地靠近他点。
甘子贤还能说什么?
好吧!睡就睡,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总比夜夜露缩荒郊强吧,再说这个看起来弱质纤纤的刘丽君能威胁到他吗?
“他”要是敢动他,他轻轻一捏就可以捏扁“他”。这样一想,就心安不少,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
习武的人,一般在天刚亮的时候,就要起床练剑,因为人最好的记忆状态在早上。
窗纸开始发白,透进一缕光,甘子贤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长发披散,美得像瓷娃娃般的女子,她睡得正甘甜,肌肤胜雪,眉不画而黛,唇未点而朱,好一个绝代佳人。
此刻,她的一只手一条腿正搭在他身上,她的脸离他不到一只手掌的距离,他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有女子独有的体香。
“啊!”甘子贤整个人弹跳起来。
“别吵,睡觉!”她迷迷糊糊地动了一下嘴,充满媚态,一双玉手如无骨的蛇般缠上他的腰。
甘子贤这一惊可真不轻,他竟然没有发现刘丽君是女子,除了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束着头发以外,她实在没有一点算是男子。
男人怎么可能有这么滑的皮肤,这么细的眉,这么巧的鼻,这么可爱的小嘴……可偏偏他现在才发现。
他跟她同睡一张床了,他还要过她,摸过她的手,这种事情是只有她的丈夫才可以对她做的。
“起来,马上给我起来。”他怒气冲冲地对着她大喊。
“人家才刚睡。”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不依不尧地说。
“着火了。”他在她的耳旁大喊。
立刻,刘丽君整个人弹了起来,左看右看,大喊道:“快逃啊,快逃啊,哪里着火了?”
“你总算起来了,刘丽君姑娘。”他瞧着她,眼里要冒出火来。
刘丽君看他的眼神,再摸摸自己披散的长发,知道自己的女儿身暴露了,也不紧张,勾起一抹笑容道:“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瞒你了,我确实是个女子,因为怕你不理我,所以才女扮男装地接近你,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恶意。”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擒住她的纤手,扣住她的脉门,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她便会相当痛苦。
“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个人为我报仇。”她低声说。
“你到底是什么人?仇家又是什么人?”他盯着她清澈的眼睛,这不似是说谎的人能拥有的眼神。
“我叫刘丽君,我娘亲是仁心公主,爹爹是驸马,我家住在……”刘丽君向甘子贤说起了往事,无助的莹泪自她的眼角渗出。
听刘丽君说完整段故事后,甘子贤凝视着她的泪颜,久久才吐出一句话:“你是一位公主?”
她摇摇头,抬起剪水秋眸,委屈悲怜地瞅着他道:“不算,没有皇上的封号,就不算是公主。”
你爱上他了?
“既然我答应了你,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他抄起桌上的剑,就往外奔。
刘丽君飞奔追出去从后面抱他的腰,娇躯紧贴在他身上,哭喊道:“不要去,我不让你去,你不是周泰安的对手。”
他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淡淡地道:“要不,我先把你送到奕王府。”
“不,我哪也不要去,我就要跟着你。”刘丽君紧紧地抱着他不放,放弃了初衷,她的心不愿意他去为她送死。
“我要去杀人,不方便带着你,如果我这次饶幸活着回来,一定会去奕王府找你。”
“不,别去,我不要你为我报仇,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她泪如雨下,沾湿了他的衣裳。
女人心,海底针!他终于答应帮她报仇,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你女扮男装,你这样卑微的求我,甚至不惜出卖自己色相,不就是想让我为你报仇吗?”他冷冷地笑着问她。
“我……”她竟然答不出话来。
“我甘子贤一生顶天立地,最讨厌被人欺骗,而我更不愿意失信于任何人。”他伸出手去慢慢地拿开她的手。
“不……我喜欢你,我不可以失去你。”她两只手紧紧地缠回一起,勇敢地表白爱语。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生平第一次,有女孩说喜欢他。一直以来,他孤苦伶仃,更不敢奢望能觅得爱情,因为爱情对他来说真的太遥远了,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人。
刘丽君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孩,也许大家都是孤儿的缘故,她对他也许只是恋父情结,绝不可能是男女之爱。
他缓缓回过头去,黑眸直瞅着她娇艳的小脸,清柔恬静,虽然一身男子装扮,却不掩丽质天生。
他轻轻地唤她:“丽君,你背负着一身的仇恨,就像当年的我,你的仇只要一天不报,你就永远不会开心的。”
她看着他,泪水满眶,却强忍着不让泪水往下掉。她无法否认他的话,因为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你还有你的表哥表嫂,他们找不到你,现在一定很着急,你一定要回去找他们。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走到哪里算哪里,就算不是你,是别人,有不平事,我也一样会拔刀相助的。”
他俊美的脸庞扬起徐柔的笑意,轻轻地抚着她的柔发,温柔地安抚着,原来女子的头发,跟男子的是不一样的。
“你一定要回来,答应我。”她微微仰着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凝望着她,终于点头:“我答应你。”
刘丽君紧紧地抱住他,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
……
一天一夜了,奕王府派出去的人,居然还找不到一个刘丽君,把傅雅轩气得快疯掉了。
她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能到哪里去,难道能上天入地不成?
韩高今天第三次从外面匆匆奔来,还没待他走到面前,傅雅轩已问道:“韩高,是不是有丽君的消息了?”
“禀王妃,还是没有表小姐的消息。”韩高气喘吁吁地回答。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傅雅轩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大怒道:“没找到你回来干什么,继续找。”
没找到也得回来禀报呀,韩高一脸无辜,却不敢多言,唯有退下,继续去找人。
转身时,遇上匆匆奔来的路秋红,他拉住她,压低声音道:“王妃正火头上呢,你还是别过去了,会把你变成烤猪。”
“我还没说呢,你咋知道我就跟你一样。”路秋红偏不信这个邪。
那边厢,傅雅轩已经叫喊起来了:“你们两个还在那里打情骂俏、谈情说爱,不把丽君找回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王妃……”
傅雅轩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冷冷道:“还不快去!”
“王妃,你听我说完嘛。我知道表小姐的消息了,可是她不肯跟我回来。”
“怎么不早说?她在哪里?”傅雅轩的眼睛一亮。
你有给人家机会说吗?路秋红噘起红唇抱怨。
“在客栈,我派人盯着她,然后自己就回来报告了。我聪不聪明?”说完了还不忘得意地邀功。
“跑我走。”傅雅轩率先大步走出去。
……
客栈里,果然看到了刘丽君,她披头散发,一身男装凌乱,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怯怯地坐在床角处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欣长身影。
“丽君,你怎么了?”傅雅轩心疼地问。
不问还好,这一问,刘丽君的泪掉得更凶了,一头扑进傅雅轩的怀里。
傅雅轩急死了,“是谁敢动你,你告诉我,我要将他五马分尸!”
刘丽君泪眼朦胧,茫然地望着傅雅轩问:“你在说什么?”
傅雅轩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是被人强奸了,才哭得这么伤心的吗?”
刘丽君轻轻地捶了一下她,娇嗔道:“你才被人强奸呢。”
“那你哭什么?”傅雅轩更糊涂了。
这么一问,刘丽君又马上扑进傅雅轩怀里哭了起来,啜泣道:“子贤他……他去为我报仇了,我去觉得很不快乐,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他再也不会回来。”
“子贤?子贤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愿意为我报仇的人。”刘丽君纤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捉住了傅雅轩,指关节泛著惨白,绝丽出尘的小脸失了血色,泪水凝聚在她的眼眶,一瞬间,决了堤似地滚落双颊,低泣的声音逸出了喉头。
“你爱上他了?”傅雅轩是过来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刘丽君的情感。
刘丽君只是眼泪汪汪,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其实她心里很矛盾,她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
对傅雅轩来说,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刘丽君受了太多的苦,好不容易遇到真心人,她当然要成全她。
“你说他去为了报仇了?……难道是……他去找周泰安了?”傅雅轩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她。
刘丽君怯懦地垂下头,如果甘子贤出了什么事,那她就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了。
把你的那个他追回来。
一个人怎么跟周泰安斗,要知道靖国侯府看似平静,其实守卫森严,一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走!”傅雅轩霍然起身,拉着刘丽君就往外奔。
“去哪里?”
“把你的那个他追回来。”
希望不要太迟了才好。
……
一行人匆匆赶往郊外的靖国侯府,躲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见机行事。
远观,靖国侯府十分平静,看起来有像有事发生。
因为周泰安认得傅雅轩,所以傅雅轩只躲在树林里作挥指,命令韩高上前去探听消息。
韩高慢慢靠近靖国侯府的后门,被一个眼利的侍卫看见了,喊住他:“喂,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韩高偷偷塞了一锭银两给那侍卫,套近乎说:“大哥,我有位小兄弟也是在里面当差的。”
得到了好处的侍卫异常好说话起来,掂掂手里的银两可不轻。
“侯府里今天是不是来了一个刺客?”韩高小心翼翼地问道。
“胡说八道,刺客敢到候府来,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嘛。好了好了,快走,别在这里妨碍我,否则我把你当刺客抓起来。”
韩高立刻奔回树林里禀报,一听到侯府里一切平静,三个女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傅雅轩是长长抒了一口气,心里想,幸好那个人还没动手,幸好他们没来晚。
而刘丽君却哭了起来:“没想到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甘大哥已经落入了周狗贼的手里,甘大哥,我对不起你呀。”
傅雅轩一惊:“谁说你的甘大哥落入周泰安手里了?”
“什么消息都没有,甘大哥不是落入周狗贼的手里,难道是他已经被周狗贼给……”那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傅雅轩顿时目瞪口呆,因为那姓甘的没消息,就什么可能都有。
一旁的路秋红拍拍韩高的肩膀,问道:“喂,你是问男的,还是问女的?”
韩高立刻回答:“男的。”
“我怀疑你这个答案的可信程度。”
“你可以怀疑这个答案,但你绝不可以怀疑我。”韩高非常严肃地说。
“你们俩别在那里打情骂俏了,可以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吗?”傅雅轩看不过眼,□□了。
“那现在怎么样?”路秋红问。
“等。”傅雅轩倚在树杆上,悠然地吐出一个字。
“等什么?”
“等天黑。”
“哦,我明白了,一般做侠客的,都是晚上才出来干活的。”
傅雅轩摸摸路秋红的头道:“后知后觉总比不知不觉的好。”
路秋红吐吐舌头,又问道:“我们难道要在这里站到天黑吗?”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没有。”真是说多错多,还是闭嘴的好。
突然一条黑影闪入树林里,傅雅轩是何等的眼力和耳力,任何一点微细的声音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刘丽君已激动是跳起来喊道:“是他,是他,就是他!”
傅雅轩不动声色地道:“韩高,你上。”
“是。”韩高已施展身形向那黑衣人掠去。
甘子贤换上了紧身黑衣,并蒙上蒙面巾,准备前来探路,但刘丽君正担心他,所以一眼便认出他来了。
他正掠向靖国侯府时,突然一条人影着着实实地挡在他的面前。
看来靖国侯府的戒备之森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密,这样,他更不能留活口,以免打草惊蛇。
他大手一挥,几支乌光镖向来人飞了过去,直取来人的重要部位。
哪知那人也非等闲之辈,手中一柄剑飞舞,将劲道十足的飞镖全打落,他的剑法似乎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江湖上有这样身手的人实在不多,而甘子贤却从未见过这人,想来这靖国侯府真是高手如云,但想到刘丽君那悲惨的身世,还有她对他的任何,就重燃起了他的斗志。
他抽出背上的剑,直向韩高刺过去。
“不要!”刘丽君飞奔过来,大声喊住甘子贤,想要阻止他铸成大错。
闻到她的声音,甘子贤急急地收住剑势,刘丽君奔到他面前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动手。”
“你怎么在这里?”甘子贤拉下蒙面布,疑惑地看着她,然后又看到了跟在她身后还有两个女人。
“老天保佑,幸好没铸成大错。”刘丽君再难掩激动之色,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一碰到女人,这个铁一般的汉子甘子贤就变得手足无措,他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愣愣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
“我来阻止你,我不要你为我去冒险,否则我会一辈子后悔的。”她将小脸埋进他的胸怀里,再也不想放开他。
“可是……”不报仇她就永远不会开心,他心疼她呀。
“报仇其实不只可以用以暴治暴,最好的方法,其实是让他得伏法获罪。”
说话的是傅雅轩,她缓缓地走过来,刘丽君这才意识到自己与甘子贤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连忙分开来。
“官府能指望,母猪都能上树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被冤死。”甘子贤满脸不屑地说。
“那就靠我们自己好了。这件事我们需要回去从长计议。”
刘丽君赶紧附和:“王妃说得对,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的。”
甘子贤瞪视着傅雅轩,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奕王妃?”
“让你失望了?”傅雅轩打趣说。
“不是,只是太意外了。我叫甘子贤,幸会幸会!”
“甘大侠的武功高强,不知道师承何门何派?”
“回王妃,在下并无门派,自小……”
这两个人,一唠叨起武功和江湖事,就没完没了,旁人根本都插不上嘴。
……
御书房里,皇上正在批阅新呈上来的奏折。
“皇上,莫太医在殿外求见。”李福泰轻轻开口。
崔颖炎沉思了一下,将笔放下,道:“传!”
李福泰出门去,传莫太医谨见。
莫太医进殿行叩首之礼,首先偷偷地注意皇上的神色,见他今天脸色和悦,心情似乎挺平缓的,一颗心也放心放下了不少。
“皇上,臣今天来主要是想跟皇上说说黛太妃的病情。”
“你说。”
“黛太妃她……皇上要作好心理准备,黛太妃恐怕撑不了多久。”莫太医唯唯诺诺地说。
他们真的被陷害的。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只是摔伤了腿吗?难道身上也有伤?朕命令你们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治好他身上的伤病。”
莫太医颤颤巍巍地道:“皇上,太迟了。黛太妃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器官都枯竭了,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用千年人参,天山雪莲,朕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不能让她死。”崔颖炎瞪着眼睛,绝望着看着天花板,神色郑重,目光游移不定。
说不出什么原因,他就是不想黛太妃死,不只是不希望一个人死那么简单,那种感觉,仿佛是带着对一个时代的希望。
莫太医叹了一口气道:“终是天仙也回天乏术了,现在只能尽人事了。”
“她还有多久的时间?”崔颖炎神情倦怠,低沉的嗓音有些破碎。
“最多不过十天。”
“她自己知道吗?”崔颖炎又问。
莫太医摇摇头道:“臣没敢说。不过……黛太妃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会是不知道的。”
崔颖炎双手支着腮,过了好一会儿,才拂拂手道:“下去吧。”
“臣告退。”莫太医缓缓退下。
崔颖炎心里觉得好难过,眼睛湿湿的,他趴在书桌上,难过得双肩颤抖起来。
……
雪魂宫的亭台很高,这里曾是前一位得宠贵妃的寝宫,但,因为那贵妃死在这,被认为不祥,所以,崔颖炎才会把黛太妃安置在这里,隐密而不会惹人非议。
不知不觉,崔颖炎就走到这里来了,记忆之中,他走到雪魂宫的次数并不多,因为这雪魂宫离如心殿实在不近。
雪魂殿前院,栽种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此刻杏叶如一把把小扇子,又如如一只只蝴蝶盘旋、翩翩飞舞而下。
一张叶子飘到崔颖炎身上,黄色炫目得如金,他心中突然感慨,太美的东西终不能久留,愁绪万千,拂掉了身上的落叶。
他漫步进去,举手示意李福泰不要跟进来。
屋里,黛太妃静静地躺在□□,脸上枯瘦苍白如纸,头发银白,仿似一夜之间,她苍老了许多。
她的眼睛无神地睁着,脑中思绪万千。
她曾是受皇上万般宠爱的黛妃,皇上最爱她的一把秀发,可是现在,她红颜迟暮,白发梨花,这个红尘不再留恋她,她也不再留恋这个红尘了。
“太妃娘娘,你还认得我吗?”崔颖炎走近床边,轻轻地唤她,但不敢刺激她,所以没用“朕”来自称。
黛太妃缓缓看向他,眼神慈祥温和,她点点头道:“认得认得,你是皇上。”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崔颖炎柔声问道。
黛太妃微笑着摇摇头,心跳得忽快忽慢的,让她有些吃不消了,差不多了,自己要走,就在这几天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你想吃什么就跟宫女说,多吃一点,朕喜欢看到你白白胖胖的模样。”说这句话时,崔颖炎的心痛了一下,都说人到了无法挽回时,才懂得珍惜。
“皇上,我要走了。其实当年,我本就该随先皇而去的,可我没有这么做,把命活到了现在。”她的语气中透着无尽的悲凉,深吸一口气都要那么用力。
崔颖炎一惊,她认得他了,她都记起来了吗?
他的疑问还没出口,黛太妃已接着道:“这么多年,我忍辱偷生、装疯卖傻,一直就是希望为长卫驸马讨一个公道。我知道我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我,可我现在要死了,我不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
“什么秘密?”
她平缓地道:“其实我跟表哥真的没做苟且之事,皇上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我们都被人陷害了。”
“陷害?”亲眼所见又如何是被陷害?
“那天表哥是被人灌醉了,灌了催情药,而我就被人点了穴道放在□□,所以就让先皇看到了那一幕。”
事隔多年,提起当时的事,黛太妃仍是刻骨铭心的悲痛,但比以前更镇定更冷静了。
这真相太令人惊讶了,但崔颖炎相信黛太妃和驸马的人格,也相信傅雅轩的直觉。
“是谁做的?”
“周泰安!”
那三个字就如炸弹一样,在崔颖炎的脑中爆炸,谁敢想象,一个位高权重的外臣会跟后宫恩怨扯上关系。
黛太妃淡淡地瞄她一眼,微笑道:“皇上不敢相信吧,表哥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你这个表情,不敢相信,谁会想到他堂堂一个大将军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当然有理由。”黛太妃顿了顿,又接着道:“因为表哥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他才要将表哥置之死地。他好狠好毒,他没想到通奸这个罪名不足以令驸马至死,他就买凶杀人。”
“太不可思议了。”崔颖炎惊讶得叫起来。
她又睨他一眼,接着道:“我知道皇上不会相信,可我还是要说。周泰安这么做,是因为驸马撞破了他与菲妃的奸情,所以让他起了杀心。”
“周侯与菲太妃?”崔颖炎惊讶得嘴巴忘了合拢。
“是的,他们俩同时经历丧子之病,周泰安那段时间还丧妻,却官场得意,而菲妃又不得皇上宠爱,这两人于后宫见面后,便惺惺相惜,有来有往了。”
“这怎么可能?”
“周泰安不仅位高权重,还重兵在握,足以撼动半个大丰的江山,就连先皇都得让他三分。”
兵权外泄,是无奈之举,却是祸之根源,被改朝换代的皇帝,很多就败在这个上面。
黛太妃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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