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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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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雅轩跳起来道:“怎么可能?这明明就是在宫里捡到的,而且很有可能跟通奸案有关的。”

难道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很有可能是宫外带进去的。我已经叫陈公公继续留意,一有消息,他会通知我们的。”

“真聪明,亲一个。”她捧起他的脸,奖励地在上面亲一个。

“你也很聪明,我也要亲亲。”

“不要啦,睡觉啦。”傅雅轩躲开他的袭击。

“睡觉前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什么?”她故作不懂。

“就是什么什么。”他将她扑倒,被子盖上。

“啊……”惊天叫声传出。

……

“张一刀,本王妃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杀害仁心公主和驸马?”傅雅轩庄严肃穆地问。

张一刀微微抬眼,勾起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

“是谁?”傅雅轩满心期待地问。

“没有谁,就是我自己。”张一刀咧开嘴,放声大笑起来,那腥红色的刀疤更显邪恶。

“你说谎!”傅雅轩大声喝破他的慌言,接着道:“在这桩案子之前,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强盗,根本没杀过人。一般来说,强盗只是越货,并不杀人,但那次,你连老幼都杀,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她的话震碎了张一刀原本筑得坚固的防围,顿时,他沮丧地软软瘫在椅子上,双目含泪。

在他刀下死去的人,瞪着一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看着他,这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越来越大的原因,他这段时间老是梦到以前的事情,梦到自己杀过的人,一个个化成厉鬼回来找他寻仇。

活了几十年,什么都够了。

他幽幽地看着傅雅轩,幽幽地开口:“你知道吗?其实杀人是会上瘾的一种游戏,当你杀了一个、两个……你就会渐渐的无法控制自己,想杀更多的人,满足自己这种痛快的感觉。”

傅雅轩只觉得心寒,竟然会有人将杀人当成游戏,将生命当作儿戏。

“是谁让你走上杀人道路的?你应该恨那个人,他让你的一双手沾满了鲜血。”

“是,我恨他。反正我都要死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傅雅轩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不由得紧张起来。

只见张一刀接着道:“昨晚,我梦见仁心公主和驸马来找我报仇,驸马手里的剑很利,一刀割破了我的喉咙,我连呼喊都来不及……”

傅雅轩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立刻问道:“驸马是御前带刀护卫,武功了得,凭你们这些毛贼又怎么可以杀得了他?”

“如果是硬碰硬的话,当然没有胜算,如果用计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张一刀凄然地大笑起来。

傅雅轩瞪大眼睛:“你们用了脏手段对付驸马?”

张一刀笑得更凄凉了:“想我张一刀英雄一世,不屑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对刘长卫是惜英雄重英雄,可惜……可惜啊,他是喝了有毒的酒,才被人杀的。”

“到底是谁干的?”

果然如刘丽君所说,张一刀只是受人指使的,他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反正迟早不过一死,我说出来也无妨。指使我杀人的,是周泰安!”

傅雅轩瞪大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失声道:“周泰安?靖国侯周泰安?”

怎么可能?这个周泰安位极人臣,富饶一方,身份显赫,怎么可能跟杀人案扯上关系?

“王妃有所不知,这个周泰安在未被封为靖国侯之前,是镇守西关的‘骠骑大将军’。”

“那就更不可能是他指使杀人。”

“我很确定就是他,虽然不是他直接与我接头,可我认得他的下属,还有他们身上所佩带的特殊腰牌。”

傅雅轩陷入了沉思中,有太多东西她想不通了。

“为什么?周泰安一个大将军,跟仁心公主无怨无仇,为什么要下这么毒的手?”那是一百四十七条人命啊!

“你怎么知道人家无怨无仇呢?刘长君告诉你了吗?”张一刀冷笑一声。

她吃饱了撑着吗?

“他们一个是外臣,一个是内臣,会有什么交杂呢?”傅雅轩歪着脑袋细想。

“我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王妃,你真是一个既聪明又善良的人,如果我早点认识你的话,一定不会选择走这条路的。”

傅雅轩叹了一口气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无论如何,他现在才来忏悔,虽然已经迟了,但总比死也不肯忏悔好一点。

……

花影宫,是后宫里一座庄严肃穆的宫殿,宫殿华丽并不亚于中宫和西宫,而且这座宫殿十分神秘,若没有主人的命令,就连皇上都不可以随便进出。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她就是先皇的菲妃,当朝最德高望重的太妃,先皇最宠爱的妃子之一,早年两个儿子都因病夭折以后,她就独居于花影宫中。

每年的春秋季,花影宫里便会传出桂花香,远飘数里。

花影宫里除了菲妃和她的陪嫁丫环燕小环之外,还有几个在宫里时间比较长,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老嬷嬷,她们在宫里宫外,都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

高大的殿堂,金碧辉煌的柱子,前厅,天井,中厅,拱门,珠帘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风大时,会发出碰撞的清脆响声。

“娘娘,前天到冷宫去看过黛妃的是奕王妃。”

垂帘后,一把慵懒的声音响起:“崔墨耀的王妃?她怎么突然想起去看那个疯子,她吃饱了撑着吗?”

“娘娘,这个奕王妃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她的本事可大着呢,太后活着的时候,就非常看重她。”

说话的正是菲妃的贴身宫女燕小环,她徐娘半老,一身宫装,恭敬地静立于堂中。

“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王妃。”垂帘后那声音不以为然地道。

“不是这么简单,她手里有太后赐的免死金牌,现在又深受皇上信任,背后还有个奕王爷,曾经为太后取过回过《肯德神功》,还曾经打败过何太急。”

“听你这么说,她倒真还有点料。”

“何止有料,她还很猛。那个强盗这样都死不了,就是被这位奕王妃劫走了,刑部参她一本,娘娘你猜皇上他怎么样?”燕小环卖了个关子。

“猜不到,他怎么样?”那声音有些不耐烦。

“他什么都没做。”燕小环平静地说。

“什么也没做?”那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正因为什么也没做,那才大问题。”

沉默了半晌,帘后那个慵懒的声音又再响起:“来看黛妃,又劫走死罪犯,她到底想干什么?”

“娘娘,要不要……”燕小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勿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个什么花样来。”那声音斯条慢理地说。

“娘娘说得对,一个小丫头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下去吧。”帘后的影子轻一拂手。

“是。”燕小环恭敬地一直倒退到门外。

……

小亭里,傅雅轩请崔墨耀过来品茶,吃点心。

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休闲一下也不错。

崔墨耀嘴里喝着茶,一双眼睛却不断地瞟向傅雅轩,对于她的一颦一笑,都觉得赏心悦目。

细细品着茶的傅雅轩突然抬起头来,道:“墨,你认识周泰安吗?”

崔墨耀先是一愣,问:“为什么这样问?”

傅雅轩微微一笑:“听说他是个厉害的人物,就好奇地想问问。”

崔墨耀双手托着腮,缓缓道:“他呀,早年掌理西北八十万兵马,朝廷的七成兵力,他是个奇才来的,打仗很有一手,有勇有谋,战无不胜。”

“有一个人让你如此的夸他,真是难得。”傅雅轩调侃说。

“如果你认识他,我想你也会佩服他的,他是个豪气干云的人,为朝廷立下很多汗马功劳。可惜……大概是父皇怕他功高盖主,在临终前夺去了他的兵权,封为靖国侯,他从此不得入朝。”

崔墨耀口中的这个周泰安,与张一刀口中的完全不一样,一个是豪气干云,一个是老奸巨滑,到底是崔墨耀被周泰安的表面蒙骗了,还是张一刀说谎?

傅雅轩想了想,又问道:“这样一个战无不胜的将领,突然被削去兵权,他就甘心了吗?”

“周侯是个好人,他明白父皇的意思,也理解,他自己也乐得清闲自在,何乐不为。”崔墨耀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敬佩之意。

“我看你很佩服他,恨不得给他鞠三个躬。”傅雅轩戏谑地说。

“我给他鞠躬也没有什么不妥,现在大丰的江山稳固,有他这种前辈的一份功劳,更何况,他曾经是我的太傅,教过我骑术和箭术。”

“原来是这样,有空的话,我得好好拜会这位豪气干云的太傅,感谢他给我教了一个这么出色的丈夫。”傅雅轩俏皮地笑笑。

“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是应该去看看他的。”崔墨耀垂下头,想起故人,突然感触良多。

缄默半晌,傅雅轩侧靠在椅子上,看着远处的风景,不经意地问:“墨,你还记得菲太妃吗?”

崔墨耀略略地抬头,望着她:“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这些天,总想着以前的事情,所以想知道多些过去的事情。”傅雅轩故作平静,没有任何反应。

“为了查案?”崔墨耀总感觉她今天怪怪的,净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唯一的答案就是跟公主灭门案有关,难道她查到了些什么?

傅雅轩静静地喝着茶,赏着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菲太妃是个很美丽很恬静的人,父皇就喜欢她这一点,她不跟别人争宠,父皇就偏偏宠她,这惹得后宫嫔妃不满,联手打压她……她的两个儿子得了天花夭折了,那一年,整个花影宫天花漫延,偏偏她想死都死不掉。后来,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不开心……”

傅雅轩歪着脑袋想:“这样一个女人,应该很爱她的男人吧?”

“后宫那么多嫔妃,却只有一个男人,怎么爱得起?”崔墨耀虽然是个男人,却很不耻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

歧视男性吗?

“我听说,先皇驾崩很多嫔妃陪葬,这是真的吗?”

这真是令崔墨耀觉得痛苦的问题,他皱起眉头,端起一杯茶喝,只觉得茶苦得难以下咽,“是的,这是祖制,我觉得很不人道。如果将来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替我活着,把我的那份活出来,我绝对不要你陪葬。”

“胡说八道,快点吐口水再说过。”傅雅轩不喜欢听这种不吉利的话,想都不敢去想,失去他,她要怎么活下去。

他抓起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我说的是认真的,人终有一死,我不怕死,我只是怕再也不能照顾你。”

“傻瓜,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比我长命。”傅雅轩轻轻地抚着他光洁的额头,深情地印上一吻。

“嗯!”他狠狠地点头,给她郑重的承诺。

傅雅轩依在他的胸前,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拨弄着长发,缓缓开口道:“菲太妃为什么没在陪葬之列?”

崔墨耀平静地道:“父皇临去前一直卧病在床,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所以立下遗嘱,就连陪葬这等事宜,都交待得十分清楚,不用菲太妃陪葬,就是父皇的意思。”

“这个菲太妃和靖国侯是亲戚吗?”

闻言,崔墨耀情莫测高深地睨了她一眼,似乎这话太令他震惊了。

“别这样看着我呀,我脸上有东西?”傅雅轩浑身不自然地摸摸自己的脸。

“轩儿,你查到了些什么?”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我先问你耶,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告诉你,菲太妃跟靖国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一个是内宫后妃,一个是外臣,不可能有关系。”

傅雅轩敛下眼眸,沉思了一下,喃喃道:“是啊,一个后妃,一个外臣,不可能有关系的,可花影宫怎么会有那种特殊的朱红色丝线?”

“丝线而已,也许是宫女在外面买的。”

“我早就说过这是特殊的丝线,这种丝线本地是没有的,只有西北一些边远地区产的,那是小数民族用来做绣花鞋的一种。据说这种丝线十分珍贵,只有女孩出嫁的时候才用上。”

“你要表达什么?”崔墨耀的嗓音微沉。

“没有,我的话问完了。我得进宫去了。”傅雅轩站起身,说走就走。

“你进宫做什么?”

“去玩。”

“我陪你去。”

“不要,我已经叫丽君陪我去了。不适合有个男人跟着。”

崔墨耀仰天长叹,这是什么世道啊,歧视男性吗?

……

刘丽君第一次换上宫装,烟笼海棠绢纱裙,苏缎百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丹凤眼眸华流转间尽显妩媚。

傅雅轩身着秋香色宫装,手挽碧霞飞彩薄纱,长长的裙摆逶迤于身后,优雅华贵,发髻上左右各插三支金步摇,随她婀娜走动间,步步生莲。

本来,刘丽君应该是个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公主,却流落民间,受尽委屈,那种辛苦,不是言语能道明的。

但她始终活泼开朗,在大染缸的花花世界里保持着一颗纯洁的童心,怀着一个美好的信念,积极地活着。

阔别多年的皇宫,她终于又回来了,只是她现在还不能以公主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回来,只能敛去光芒跟在傅雅轩身后。

在冷宫前,一株木芙蓉开得正艳,当纯白的花沾染了阳光,就染成了粉红,若灿烂的霞红,与那残破的冷宫形成强烈的对比。

风吹过,花枝娇摇,多了丝缕妩媚,有花瓣随风坠落,一片,正落在傅雅轩的衣襟上,那样的嫣红,让她不忍将它拂落,轻轻拈起,映得略显苍白的脸上,仿佛,也沾了些许的姝色。

突然想到,花开花终落,心头添了一抹忧伤。

“是木芙蓉,上次我们怎么没看到?”路秋红兴奋地高叫起来。

“因为上次没开花嘛。”傅雅轩眸华转望想她,嗤嗤一笑。

曾经,刘丽君也命名为芙蓉,是以,忍不住多看两眼,妖娆的花朵,仿佛孤芳自赏。

路秋红的目光转回冷宫的门口,心里就有一种发毛的感觉,拉了拉傅雅轩的衣袖问道:“王妃,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说着,傅雅轩已牵着刘丽君的手,跨入冷宫。

一阵风吹过,路秋红缩了缩肩膀,连忙追上去:“别丢下我。”

傅雅轩寻着记忆的路,来到井边,却不见伊人,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路秋红一下一下地踢着旁边的野草,冷着脸道:“又要玩捉迷藏了。”

傅雅轩狠瞪她一眼:“别废话那么多,分头找找,丽君,你跟我一组。”

路秋红看看无人的四周,手心直冒汗,连忙追上她们的脚步,挽起傅雅轩的手道:“我也要跟你们一组。”

进宫以来,刘丽君一言不发,似乎心事重重,傅雅轩深知,是这座皇宫勾起了她太多的回忆。

傅雅轩紧握着刘丽君的手,用肢体语言给她一颗定心丸。

这一次,她们又找遍了整个冷宫,却不见一人,三人都不免觉得沮丧。

傅雅轩站在井边,瞧着一片绿草发呆。

一个影子映入她的眼底,草突然动了,不是风吹草动,而是草地上的阴影在动,傅雅轩蓦然抬头,只见一个人坐在屋檐上,晃动着两条腿,摇摇欲坠。

而那个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眺望着冷宫外面的世界,一双大眼睛充满迷雾。

刘丽君也看到了,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让她想起了一句温柔的话语:“丽君,要乖哟!”这句话现在想来,是多么亲切。

黛妃既是她的表姨,又是她的舅娘,跟她一家都特别亲,而且特别的疼她。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黛妃现在枯瘦的样子,不禁心酸,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令刘丽君又害怕又着急。

“表姨娘!”刘丽君大喊一声唤回她的注意力。

听到声音,黛妃往下看,看到刘丽君时,眼睛眯了一下,脑里好像闪过什么,突听到“咯”的一陈木断裂的声响,黛妃的身子急坠而下。

来不及思索,傅雅轩飞身上前去接她,但闻“嘶”的一声,黛妃衣裳已被撕破,她也被这下坠之力,带了下来。

在冷宫的女人。

等到落地时,下坠之力已减,傅雅轩口中吆喝一声,临空一个翻身,复将这人身子直抛上去。

等到这人第二次落下时,傅雅轩伸出双臂,便轻轻托住。灿烂的阳光,映着黛妃苍白的脸和紧闭着的眼睛。

黛妃实在很瘦,成人的身体,却是小孩的体重,她在害怕,在颤抖,垂看着她,傅雅轩只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表姨娘,你没事吧?”刘丽君冲了过来,焦急地问道。

黛妃突然自傅雅轩的怀中跃开,拔腿就跑,但傅雅轩等人早就料到她有此一着,分头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

一时间,黛妃被三面拦住,无路可逃,她恐惧地看着三人,双手抱头,一脸痛苦,急得快哭了。

刘丽君一瞬也不瞬地凝着她,悲伤地喊道:“表姨娘,我是丽君,我是丽君啊,你不记得了吗?”

“丽君?”黛妃凝着她,眼里闪过一道光彩。

“是我,你起来了,是吗?”刘丽君激动地抓住她的手,眼里闪着泪花。

黛妃痴痴地摇摇头,突然推开她,大喊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表姨娘,你好好想想,我是丽君,你最爱疼爱的丽君,你还记得我爹爹你的表哥长卫吗?仁心公主呢?难道你都忘了吗?”

黛妃突然拒住头,痛苦地大喊道:“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的头好痛,你别逼我,别逼我。”

“表姨娘,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你怎么可以什么都忘了呢?”刘丽君冲过去抓住黛妃的双肩拼命摇晃着,叫喊着。

“你是什么人?你是鬼,你来找我报仇了是不是?”黛妃大笑起来,一头长发凌乱披散,如疯如癫。

傅雅轩连忙把刘丽君拉开,刘丽君双手不断地挣扎着,大喊道:“表姨娘,我是丽君,丽君啊……”

黛妃得到自由后,立刻逃开,躲在一堵墙后面,偷偷地伸头出来看她们,她们看她,她又立刻把头伸回去。

“丽君,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样会吓着黛太妃的。”傅雅轩抱住刘丽君的腰,难过地唤她。

丽君愣了一下,双目垂泪,扑进傅雅轩的怀里哭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她怎么可以怕我?”

傅雅轩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说:“听刘公公说,自从那次受了打击以后,黛太妃一夜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舅舅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表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让她在这冷宫中自生自灭?”刘丽君看到那躲在墙角处那一抹瘦弱的身影,难得过肝肠寸断。

傅雅轩听刘公公说了当年的事,当年先皇将黛妃与刘长卫捉奸在床,因为顾及帝皇家的颜面,这件事没有宣扬出去。

黛妃被打入冷宫,而刘长卫被收押入天牢,得仁心公主力证此事,刘长卫才被暂保回家,而谁也不敢在先皇面前提起黛妃,从那以后,黛妃就在冷宫里落魄度日,只有她原来的那个宫女原来给她送点吃的,才让她不至于饿死。

后来,仁心公主府失火,灭门惨案,黛妃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就彻底疯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整天疯言疯语,宫人把她锁在冷宫中,慢慢地,她自己也习惯了,有时候,她会自己对着水井一个人自言自语。

幸好那个有情有义的宫女对她不离不弃,每天风雨不改地给她送食物。

先皇是残忍,还是遗忘,谁也说不清楚,至于崔颖炎,也许他并不会去注意到冷宫中有这么一个先帝之妃吧,毕竟后宫这么大,他不是每个人都管得过来的。

“丽君,别太伤心了。”除了这一句,傅雅轩真的不知道该要如何安慰她,莫说黛太妃是这么疼爱她的长辈,就连一个陌生人看到黛太妃这个样子,也是于心不忍啊。

“我要找皇上,我要跟他理论,他怎么可以这样?”刘丽君愤愤不平地跺脚。

“别去!你要冷静一点,你现在去只会弄巧成拙。”

“那怎么办?难道我眼睁睁地看着表姨娘这样而不闻不问吗?”她做不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把她接回王府去,这冷宫根本就不是人住的地方。”

“不行啊,这样不合规矩的。”傅雅轩为难地皱起眉头。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正在刘丽君发飙时,一名年老的宫女走过来,沉着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宫女高傲的语气,立刻引来路秋红发飙,喝令道:“奕王妃在此,还不跪下。”

一听到是位王妃,宫人只是淡淡地道:“这里是冷宫,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请你们出去。”

这是什么宫女啊?竟然见王妃不行礼,还要命令恐吓王妃,真是岂有此理!

就在路秋红愤愤不平,正要教训那宫女时,刘丽君突然惊讶地叫起来:“钱嬷嬷,是你吗?”

那老宫女脸色一震,盯着刘丽君的脸直看,老半晌才道:“你是……丽君小主?”

刘丽君拼命点头,激动地道:“是我是我,钱嬷嬷你终于记得我了。”

两人久别重逢,相拥一起,喜极而泣。

原来,这个钱嬷嬷正是黛妃以前的宫女,跟黛妃感情深厚,不忍看黛妃落难,所以在暗中悄悄地帮黛妃。

久久,刘丽君才与钱嬷嬷分开,抹去脸上的泪,问道:“钱嬷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表姨娘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事说来真是一匹布那么长,她呀,听说你们一家都死了,就疯了。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公主和驸马呢?”

刘丽君将自己的遭遇跟钱嬷嬷说了一遍,钱嬷嬷老泪纵横:“老天真不开眼,公主和驸马那么好的人……”

她哽咽住了,泣不成声。

一旁的傅雅轩看得动容,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轻轻地道:“你们别太难过了,仁心公主和驸马一定不想看到你们这样的。”

钱嬷嬷点点头,长满老茧的一双手轻轻地抹去刘丽君脸上的泪,看到小主长得亭亭玉立,心里也总算有些安慰。

傅雅轩意外地发现,墙角后面探出来那个形消骨瘦的脸,眼角竟然在淌泪。

他们一定是被陷害的。

她问道:“钱嬷嬷,黛太妃记得以前的事吗?”

看到黛太妃流泪,钱嬷嬷也顿感诧异,难过地道:“她有时候记得,有时候不记得,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说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当年先皇捉奸一事是真的吗?”路秋红突然抛出一个问题,令人意想不到,每个人都瞪着她,她承认她是很八卦啦,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其实,傅雅轩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有点什么意思问,就被路秋红抢了先。

钱嬷嬷神情激昂地举手指道:“老奴敢以颈上人头担保,绝无通奸一事,娘娘跟驸马的感情很好,可那是兄妹之情,绝不是逾越的男女之爱,更不可能做出那种有违论理的事情。”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嬷嬷恨恨地跺跺脚:“他们是被冤枉的,如果那天我没有离开银心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三个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她的脸上,期待她继续往下讲。

钱嬷嬷顿了顿,又道:“那天,是花影宫的小苏的生日,叫了几个宫的宫女一起庆祝,其实那些宫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的,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叫上我。”

“当我回去的时候,才知道出事了,先皇带着怒气离开,娘娘和驸马在□□……娘娘酒醉得不省人事,驸马也醉了,赤身□□……”

闻言,路秋红脸色通红,傅雅轩脸色霎白,刘丽君脸色铁青。

也难怪先皇会这么生气,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一个是妹妹的夫婿,一个是自己的后妃,令他颜面尽失。

“不会的,我爹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刘丽君双目空洞地喃喃道。

“老奴也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一定是被陷害的。”钱嬷嬷坚定地说。

傅雅轩眼波流动,注意到黛妃一直不停地流泪,她问道:“钱嬷嬷,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本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钱嬷嬷又怎么肯拿自己的改名来信誓旦旦?

“那天,老奴出门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而且她从不喝酒,更不可能喝醉;而驸马也不会留在宫中吃饭,因为他每次都说要回府陪妻子和孩子;而先帝也不会在下午到银心殿;这么多事情凑起来,难道都只是巧合吗?”

当一件事无法找到答案的时候,往往都是用巧合来做解释的。

傅雅轩沉吟了一下,抬头问道:“你怀疑他们是被人陷害的?”

“他们绝对是被奸人陷害的。”钱嬷嬷的语气更加坚决了。

“那黛妃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钱嬷嬷想了想,缓缓道:“后宫这种地方,就算你没有去开罪别人,别人也会有千万个理由来恨你的。”

“因为争宠。”傅雅轩懂的。

“是因为争宠,她们都争风吃醋,不过娘娘的脾气好,从来不与她们计较,娘娘常说:‘吃亏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总是这样教导我们。”

傅雅轩眨眨眼睛,问道:“黛太妃跟花影宫的菲太妃有没有过节?”

钱嬷嬷又想了想,回答道:“没有过节呀,菲太妃是个非常恬静的人,她的温和是后宫有名的,跟娘娘是井水不犯河水。”

这样的话,傅雅轩就更想不通了,想了想,又问道:“驸马呢?你们知不知道他跟什么人有过节?”

“驸马脾气也好,平时尽忠职实,跟在先帝身边不爱说话,不爱是非,无论是身为臣子,还是身为丈夫,都是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人。至于得罪人,更不可能了。”

这么好的人,何必招至灭顶之灾?

傅雅轩只觉得头痛得很,大拇指掐在太阳穴上,闭上眼眸,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王妃,你怎么了?”路秋红焦急地问道。

“我的头,好痛。”

钱嬷嬷道:“你们回去吧,娘娘不喜欢被人打扰的。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刘丽君拉着钱嬷嬷的手,低唤道:“钱嬷嬷,有劳你了。”

“小主千万别这么说,小主你自己也要保重。”

“嗯。”刘丽君重重地点头。

离开时,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往墙角看了一眼,那抹瘦小的身影早就不知躲哪去了。

……

无头绪,无头绪,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菲太妃要陷害黛太妃,可是没有杀人动机;靖国侯周泰安要杀害仁心公主一家,也没有杀人动机,说出去相信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这种荒诞的事。

可是,张一刀的证供又是怎么回事呢?他反正都是一死,按理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没有理由说谎。

这两件案子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菲太妃和周泰安两人之间有没有关系呢?那特殊的朱红丝线,难道也只是巧合吗?

傅雅轩站在小亭上,吹着凉风,只是此刻,再凉的风都无法使她的头脑冷静下来,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被问题逼得炸开了。

“原来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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