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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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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会如何待她?厌恶的看着她,将她丢在一旁?

然而,只要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都会教她忍不住心痛咬牙。

崔墨耀没注意到舞蝶身体已贴了上来,她不是已经想通了的吗?

他皱起眉头,正要推开舞蝶时,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眸光微闪,停下动作,唇角微微扬起。

“表嫂!”

舞蝶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傅雅轩就冲上前,用力将崔墨耀和舞蝶两人分开。

“表嫂?”舞蝶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傅雅轩怎么也无法和颜悦色地面对两人。

崔墨耀正要解释,却被舞蝶抢先一步说了:“我们干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

表嫂这个样子,摆明就是打翻了醋坛子嘛,让她吃吃醋也好,谁叫她总是醋意那么大,也不想想,表哥对她似海深情,她怎能怀疑?!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他?”傅雅轩恼羞成怒,举起手就向舞蝶的脸扇去。

一个大手轻轻地擒住了她的手腕,她回头便对上了崔墨耀深邃的目光,愣了一下,两人的目光就此胶着。

舞蝶看热闹看得有趣,双手抱胸,得意地道:“不是我缠着他,是他缠着我。你应该叫他不要缠着我才对。”

闻言,傅雅轩变了脸色,狠狠地甩开崔墨耀的手,反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怒道:“你给我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的这样。”他要怎么解释呢,难道要告诉她,秘笈不见了吗?这祸可闯大了。

不能失去彼此!

“你要跟我说,这只是巧合吗?很巧合地在这里碰上?这世界还真小啊。”傅雅轩心如裂开般痛,脸上的笑意扭曲地嘲笑。

“是巧合。”他如实地说。

“你说谎就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吗?我早就说过,如果你不再爱我,我会放手,咱们好聚好散,你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想脚踏两条船,小心掉到海里淹死你。”

她在吃醋耶,那就证明她还是很爱他的,这让崔墨耀既喜又忧。

“你别误会了,其实……其实……”他一紧张,连舌头都纠结起来了。

“表哥,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缠着我,你不听,现在可好了,被表嫂发现了。”舞蝶继续开心地落井下石,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崔墨耀,我恨你!”傅雅轩又再狠狠地甩他一个耳光,含泪转身奔去。

崔墨耀飞快地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喊道:“轩儿,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不听不听,你放开我。”傅雅轩死命挣扎。

他豁出去了,紧拥着她道:“其实都是我不好,让蝶儿把《肯德神功》从王府拿走了,我一直瞒着你,本来是想向她要回的,谁知,现在丢了。对不起。”

傅雅轩一愣,心,突然释情,原来只是为了此事,在她心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失掉,除了他。

失去他的日子,她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

他见她脸上没有表情,愧疚地道:“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它找回的。”

傅雅轩突然扑入他的怀里,喜悦的泪水涌了出来,她终于找回他了,就像找回了一个至宝般开心。

看见她掉泪,他更是紧张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她,“对不起,你别哭了,对不起……”

“傻瓜,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我又没有怪你,一本秘笈,失去了还可以找回,我最不能失去的人,是你。”她昂起绝艳的脸蛋,含情脉脉地凝着他。

“轩儿!”他柔情地呼喊着她的名字,用力地将她拥入怀里。

路秋红等人远远地看着,眼睛湿湿的,好感人啊!

久久,舞蝶走过来,拍掌笑道:“又是大团圆结局,真是太感人了。”

傅雅轩放开崔墨耀,半眯着眼睛看着舞蝶道:“叶舞蝶,我还有一笔账要好好地跟你算,赶紧把秘笈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念亲戚之情。”

舞蝶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斯条慢理地道:“表哥,你管管你妻子啊,这么凶,怎么说我也是你表妹啊。”

“我完全支持她。”崔墨耀勾住傅雅轩的肩宣告。

“你们……你们合起来欺负我。”舞蝶跺跺脚,嘴儿噘得老高。

可惜傅雅轩不吃她这一套,淡淡地道:“说什么都没用,拿出来吧。”

“我刚才跟表哥解释过了,东西不见了,被人抢了。”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反正东西不在我身上,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搜。”舞蝶脸一扬,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搜?”傅雅轩直勾勾地凝着舞蝶的眼睛,舞蝶毫不畏惧地回瞪她。

傅雅轩突然拉着崔墨耀的手转身就走,舞蝶连忙叫住她:“喂,你到底是搜还是不搜。”

“东西不在你身上。”傅雅轩风轻云淡地道。

“为什么?”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说谎的人,必定心虚,不可能有那种清澈的眼神。

“喂,你们就这样就走了。”舞蝶呆在原地大喊。

“再见。”傅雅轩没有回头,往后挥了挥手。

戏散场了,韩高这才发现刚才紧张,自己一直捉住路秋红的手,他连忙放开手,看了她一眼,连忙转身走开。

路秋红这才抬起头来,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她知道刚才的他只是一个无意的举动,却让她心内波涛翻涌。

而他,纯属无意,就连一个大的表情都没有。

“这中原的男人也太窝囊了吧?”明昌王子嘲讽地说着,他真是越来越欣赏中原的女子了,她们似乎都有娇小美丽的外表,却有一颗坚强的心。

他的声音不大,马车里,只有华硕能听见。

“我倒是觉得他们挺可爱的,吵吵架,吃吃醋,最终和好,婚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华硕羡慕地看着那郎才女貌的一对,提起中原男人,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傅定允,不知道他现在在何方,怎么样了?

如果今天换了他俩吵架,允郎是不是也会像奕王爷一样迁就着她呢?

只是,不可能了,她跟他,早已缘尽。

如果时间重来一次,她还是会爱上他。

从看着他离开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早已跟着他离开了,剩下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那个漂亮的姑娘,是谁呀?”明昌王子的目光被舞蝶吸引住了,他看过美人无数,但从来没见过像那个女子笑得那般甜,有种触电的感觉。

看到大皇兄眼里的爱慕,华硕轻笑道:“想知道,去问问她呗。”

明昌王子竟然真的跳下马车,向树林走去。

他太直接了!

其实华硕只是随便开个玩笑,没想到大皇兄却如此认真。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一步一步地瞧舞蝶走去,眼神不离她的脸,远远就喊起来了。

这也太直接了吧?也不想想人家江南姑娘婉约,怎么接受得了。

舞蝶只瞧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上马潇洒而去。

想追求她舞蝶郡主的人可多了,可她不只样貌标致,还武功了得,所以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都不敢靠近。

“喂,我在问你。”明昌王子大喊。

伊人头也不回地远去。

身为王子的他,第一次被人拒绝,心里不由得沮丧。

远远地,傅雅轩微笑问道:“明昌王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低沉的一句回答,掩不住的是失落,脚步无力地走回去。

“你不用想了,人家是有心上人的人了。”傅雅轩故意打趣说。

“只要没成亲,我还是有机会的。”明昌王子忽然扬起脸,勾唇一笑,满是自信。

哈哈,好自大的家伙!

傅雅轩不再理他,与崔墨耀携手回到马车上,准备起程。

……

马车上,摇摇晃晃,明昌王子心不在焉地随着马车的步伐摇晃。

华硕合着眼睛,脑里却全是那个男子的音容笑貌,她平静如水的脸,藏着一颗痛并快乐着的心。

不知外面,越过了多少的路,多少个小镇。

“华硕,一入宫门深似海,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离洛遥城越近,大家的心情反而是越沉重了。

“如果牺牲我一个人,可以换来那么多人的幸福,值得了。”她勉强扬起一抹浅笑。

从懂事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生在帝皇家,和父皇母后,和所有的皇兄一样,肩负着保家卫国的责任,她的生活只在一个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那你也不必那么悲观,听说大丰的皇帝还是个大才子,看他的弟弟奕王爷,就知道哥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人既然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能只接受了,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好过一点。

其实,对倾硕来说,大丰皇帝长得是什么模样,他会怎样对待她这个异族公主,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只希望两国和平,她自己能平平静静地过完剩下的日子。

“皇兄,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一直都对你很放心,从小到大,在众多姐妹当中,你是最乖的一个。”

她乖?其实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到了最后,结果都是一样,所以她这次是彻底认命了。

……

五天后的黄昏,他们终于回到了洛遥城,傅雅轩安排明昌王子和华硕公主住在奕王府,然后进宫面圣。

进宫时,已是旁晚,皇上在御书房里接见了奕王爷和奕王妃。

行过君臣礼后,崔颖炎从椅子站起来,走到殿下,来到他们旁边,朗声笑道:“辛苦你们了,厉朝以来的第一位女钦差,你的能国实在比朕想的还要厉害。”

“皇上过奖了。”傅雅轩不敢居功。

“你别谦虚了,说说这一趟下鹤洲的感受吧。”在这两人面前,皇上已不再是皇上,而是跟他们多年的好友。

“没什么好说的,不提也罢。”

一路上辛苦不说,还发生了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如果没有和亲这件事,或者很多人都会开心很多。

“怎么了嘛?破了案还不开心?”崔颖炎微皱眉头。

“她太累了。”崔墨耀心疼地说。

“也对,舟车劳顿了一天。来人,赐坐。”

三个人相对而坐,崔颖炎像个大哥哥般摸摸傅雅轩的头,缓缓道:“现在,可以跟朕说说破案的经过了吧?”

傅雅轩看崔墨耀一眼,崔墨耀也正看着她。

沉默得太久了,崔颖炎瞪着这两人,不悦地道:“你们两个看了几年还没看够,当朕是透明的?”

傅雅轩终于回过神来,支支唔唔道:“其实这案子……没什么特别的,我可以处理。”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希望能蒙混过关。

“那犯人呢?”

“犯人……呃……犯人我……”

要是让皇上知道她私自放了犯人,这罪可不轻。

崔颖炎接口道:“犯人当然是抓到了,在奕王府是不是?”

她皮笑肉不笑答道:“是,是,是。”

“明天上朝,安排明昌王子上朝面圣。”

“那华硕公主……”

“这个以后再说。朕想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说到女人他就觉得头痛,他疲惫地靠着椅子后面,无力地挥挥手。

“皇上……还有一件事……”傅雅轩欲言又止。

“说吧。”

“这个令牌还给你。”傅雅轩将钦差的令牌还到崔颖炎手里。

“为什么?”崔颖炎并不觉得惊讶,只是想知道理由。

“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查案的天赋,最重要是,我还是觉得洛遥城最好,这东西我用不着,还是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

崔墨耀附和道:“她确实没什么天赋。”

“准。”

崔颖炎也知道要她担当这个钦差是太为难她了,所以二话没说就准了。

……

在出宫回家的路上,傅雅轩扯着崔墨耀的的手问道:“怎么办?明天上朝,皇上和明昌王子都一定会追究到这个案子的。”

崔墨耀感觉到她的手心在渗汗,轻拍她的肩安慰道:“会有办法的。”

“我没事的,回去吧。”她真的觉得好疲惫,拒绝继续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将她搂入怀内,只要跟她在一起,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终于回到府里,崔墨耀还有点事要去书房一趟,傅雅轩独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

刚坐下,一个人影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失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见她。”他的语声冷沉。

“你疯了,我不是让你回家嘛,你为什么还要来?”

竟然是傅定允,这个时候,他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

“我要见她,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求你,让我见她,这是最后一次。”傅定允卑微地恳求她。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么卑微地恳求一个人。

“傅定允,你想害谁?我处心积虑才救到你离开,你想死我不管,可你知道,这件事若传出去,不止是你一个人有事,华硕、我,甚至还会连累很多人,你就不能理智一点吗?”

要知道,明昌王子就在府上,若让他知道这件事,还会放过傅定允吗?

不能心软!

他握着她的手,恳切地道:“轩儿,你也爱过,你应该更明白我的感受才对。我知道她明天就要进宫了,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我求你。”

“你求我也没用,她不能见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傅雅轩硬是狠下心来别过脸去。

“你怎么可以这么铁石心肠?”

“随便你怎么说。以后你会明白,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这个时候,她绝对绝对不能心软。

“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保证不会让你为难,我保证不会连累大家……我只是想最后见她一面,我求你。”他突然跪了下去。

“你呀你,要我怎么说你好呢?”傅雅轩叹气摇头。

“求你……”他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我真是没眼看啊,快走快走。”傅雅轩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摆摆手。

傅定允愣了一下,然后起来说了声谢谢,夺门而出。

……

今夜,星光特别灿烂,月儿如勾,勾住了她的心,风柔柔地吹拂着,烛光摇曳,光影交错。

华硕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的月色,心里一片茫然。

离开允郎的日子,终日像失了魂的人儿,茶饭不思,日日消瘦。

过了今夜之后,一切都会改变,不知道皇宫里的月亮,跟外面的是不是一样?

这些天她压抑着自己的思绪,告诫自己忘记那个已不该爱的人。

但夜深人静之时,为何允郎的身影就是克制不住地浮现?

如果自己不是车斯国的公主,两人是否就可以有不一样的境遇,是否可以终老白头?

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整个车斯国的命运都系在她身上,她连死的自由都没有。

深夜凉风划过,她的心一样冰凉,她湾然泪下,独自面对这孤寂的夜。

傅定允远远地站在园子的花树下,默默地看着投在窗台的身影,四周一切更显孤寂。

她瘦了。为何?

难道他们就这样,无法挽回?

他想得黯然神伤,看见一样憔悴的华硕,心中万般感慨。

但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敢接近,反正迟早都得分离,又何必让她再痛一次,要痛,自己一个人痛就够了。

华硕,我的爱,别了!

……

一大早,就有大内太监来接明昌王子进宫。

过了不久,便又有大内太监前来宣旨,用轿子把崔墨耀和傅雅轩接进宫里去。

太监把两人带到御书房面圣。

原来不止是皇上,连明昌王子都在。

“参见皇上。”

“朕还等着你们说故事呢,今天可以说了吧?”崔颖炎疑视着傅雅轩。

“皇上……”傅雅轩欲言又止。

“说吧,我也想听听。”明昌王子说道。

“皇上,其实……劫匪没捉到,是臣的失职,,请皇上降罪。”傅雅轩一咬牙,叩首请罪。

“没捉到?”皇上惊讶地瞪眼。

“皇上,都是臣无能,请皇上降罪。”崔墨耀势与傅雅轩共患难。

“掳走我车斯国公主的人,简直是罪该万死,你们居然没捉到犯人?那你们是怎么救回华硕的?”明昌王子愤怒咆哮,全然不记得这里是大丰朝皇宫。

“请皇上降罪。”两人异口同声说。

崔颖炎沉吟了一下,在车斯国王子面前,他总不能护短,无论如何也得对他对车斯国有个交待。

“朕就撤销你们的一切职务,以示惩戒。关于这件案子。朕会另派人去查,一定把劫匪辑拿归案。”

“谢皇上恩典。”崔墨耀和傅雅轩都知道,这是皇上变着法子为他们开脱。

处罚过了,明昌王子也不敢再有异议。

至于和亲的公主华硕,皇上封她为华妃,官从一品,今晚举行大礼。

……

其实说是大礼,不过都是做做样子,打从华硕上了銮轿之後,一连串的迎婚仪式几乎快教她昏了头,但她始终茫然地睁着眼睛,红盖头下,连眼睛都没眨过。

一丝沁凉的晚风拂进了房里,宫女们都离开了,屋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如一座死牢般,也正是她此时心情的写照。

对她而言,这一天就像百年般漫长,却又像一瞬间匆匆眨跟就过去了,她静静地坐在□□,面无表情地等待着……

不,她不承认自己在等待着大丰朝皇上的驾临,只是随着时间的渐渐逼近,她的心忐忑不安。

从此以后,她就是华妃了,直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到底在紧张什么呢?早在出发到京城之前,她不是已经有豁出去的心理准备了吗?

只是,要把自己交给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男人,远比面临死亡更加教她手足无措?

“奴婢参见皇上!”婢女樱桃敬畏的唤声从厅外传来。

门外的一阵骚动微微地拆穿了她平静的表面,她立刻强迫自己重新恢复冷静,不自觉揪紧新衣的纤手却泄漏了她真实的不安情绪。

藏在盖头下,她紧抿着唇,力持一颗不平静的心。

脚步声慢慢地接近,只觉得一股无形的魄力,阵阵逼迫着她。

她的心跳不自觉地因此而加快,如编贝的牙咬着唇,轻颤着,眸光瞥见了一只男靴出现在眼前,他就是皇上,她的夫君,这点认知教她脑海一片空白。

只见一只精致的手撩起她的盖头,华硕原本平静的心竟愈跳快,全身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一双看起来强而有力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颚,她顺势抬起目光……哗!世上怎会有如此冷酷的面孔,简直像是用石头雕出来的。

而崔颖炎看到华硕,依然面无表情。

真有趣!

后宫无数美女,其中不乏各地美女,而她貌美若仙,无其他特殊之处。

“车斯国第一美女,不过如此。”他的嗓音近得就像在她的耳畔呢喃,淡漠无情。

她深吸了口气,仿佛想要回应他的话,却在最后一刻选择放弃,静静地任由他打量凝视。

“朕说错了吗?”崔颖炎冷不防地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她昂起脂粉不施犹清丽过人的脸蛋,看见他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两泓黑眸就像吞蚀人心的深潭般,看不见他真正的内心。

她现在的身体,能说个不字吗?

她很清楚,这里是大丰朝的皇宫,而他是她的天,她能做的只有心甘情愿的,成为这个男人的俘虏,任由他摆布,她确实应该是,心扉深处却仍有像针般的挣扎,一次次地螫疼了她。

“很好,比朕想象的要好多了。”他扬起一抹非常轻浅的微笑,托起她梢巧的下颔,俯首轻吻了下她黑色柔软的发际。

原本以为车斯国的公主,要么高傲得目中无人,要么就是可怜巴巴地乞求他的怜爱,她比他想象实在有些出入。

这样,才更有趣,他的黑眸染上了一种玩味的笑意。

一瞬间,华硕心情悸动了下,胸前泛起一阵热麻,被他的嘲讽之意给吓住了,织手一扬,想生将他从身边推开。

“不要碰我……”她想要沉着嗓子对他说话,却固为内心的紧张,意外地变成了虚弱的低吟。

“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就是我们中原人所说的洞房花烛夜。”他以低沉轻缓的嗓音回答她,张牙轻咬着她柔嫩的耳朵,不时地以舌头舔吻她耳廓内敏感的肌肤。

华硕感觉自己的心一阵阵地骚动,就像天外飞来一只蝴蝶,它不断地拍打着翅膀,在她的心里舞动着,却教她搔不到痒处,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

跟傅定允在一起,他从来都不会随便冒犯她,更不会这么放肆的亲热。

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畔,低缓而稳定,仿佛心乱的人只有她,这一切亲昵的接触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时,崔颖炎长臂一扬,将隔绝的轻纱一重重掩上,晚风吹起,绛红色的轻纱透着烛光,形成一种如梦似幻的美。

四下忽然变得悄静,华硕抗拒不了他强势的侵略,心神随着眸光被他黑暗的眼眸给吸引住,他长臂撑在暖炕边缘,一寸寸地将她往后逼退。

“你怕朕?”

“没……没有。”

她一直在逃避他锐利的视线,如果她勉强要直起身子,就会与他拉近距离,可她不愿,纤细的身子以一种近乎蜷曲的姿态,在他长身之下勉强拉住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距离。

“朕的模样吓到你了?”他对于她这异样的坚持感到好笑,大手捻起她一束青丝,凑在鼻端轻隔着馨香。

“没有。”

她无法解释自己心中的慌乱,就算他触碰她发丝的动作如何亲昵,头发终究是没有生命的,为什么她心头慌乱不减,而且更添一种几乎教人喘不过气的窒热呢?

仿佛那一缕缕青丝,都与她的心接连上了!

“你父皇把你送到这里来,如果朕不好好宠幸,就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他的大掌顺着发丝而上,带着温热的指尖仿佛不经意地轻触她柔腻的颈子,立刻就感觉到她的瑟缩。

“我……”她想说自己非自愿的,可是她不能。

他游移着长指,粗粝的表面在她柔嫩的颈肤上撩人地划着似有若无的线条,那条线仿佛随时会中断,却又如此深刻地烙印在她肌肤的表面,随着温度不断地渗透进去。

这个温度不属于她,华硕屏着呼吸,细致的眉心轻轻蹙起,似有一丝痛苦,只有她自己明白,那是忍耐的苦,她只消把它想成是人与人之间不经意的触碰,很快就会完结。

寒意!

只要她忍耐,这没什么……

崔颖炎冷笑了声,大手巧妙一绊,让她重心一个不稳,躺上了暖炕,黑色细柔的青丝飞散成瀑;妩媚地披散在她的身后。

“你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咬咬牙,把朕的拥抱当做是被狗给咬了,过了就算了吗?”

说话的同时,他的笑容也跟着变冷,黑色的瞳眸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寒冷得似乎会将人冻伤。

“我可没这么说。”她睁大了美眸,就像迎着霜雪的红梅般,冰清玉洁而且不可亵玩。

“你有心上人?”

“没有。”她脱口而出,却马上后悔了,回答得太快了,更会令人生疑。

崔颖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扬起一抹深沉的笑意,“其实朕也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既然朕得不到你的心,更要得到你的身体。”

一股寒意袭遍她的全身,她只觉得连手指头都冻僵了。

他冷不防地撕裂她大红嫁衣,软轫的布料在他的掌间成了片片碎缎,他深沉地凝视着她美丽的曲线微微敞露,比较起他如静潭般的眸光,那一声刺耳的裂帛声仿佛金属碰撞般,尖锐地一阵阵回荡。

华硕感觉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间险些停止了!

她回过神,才开始深深地呼吸,柔软雪白的胸脯也跟着起伏不定。

“作为朕的女人,你会记得,今夜朕在你身上做的一切,朕片刻都不允许你忘记。”

他魔魅般的嗓音犹在耳边,男性的薄唇已经狠狠地吻住她略显苍白的柔嫩丹唇,初接触到那饱蕴力量的弹性唇瓣时。

华硕有一瞬间愕然,她不知所措,对她而言,这是一种陌生至极的触觉,他灵活的舌头强势地探人,吸吮挑弄着她从未有人探访过的檀口香舌。

她的心在震荡,同时也感到冰凉,因为,她很清楚地听出他话里宣告的意味,他绝对做得到!

泪水,悄然无声地自眼角滑落,从此,她叫华妃。

……

回到王府以后,韩高和路秋红就少有机会见面了,即使是见着,也只是匆匆地打个招呼,然后离开,俨然成了陌路人。

看到路秋红愁容满面,整个人像变了似的,傅雅轩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办法,帮他们一把。

她看到桌上车斯国赠送的一盘喜饼,眼珠一转,便来了计策。

这天,韩高在后院里巧遇路秋红,两人只是淡淡地笑笑,然后擦肩而过。

“大哥。”她开口叫住了他。

他犹豫地停了一下脚步。

她回过头去,走到他面前,缓缓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韩高全身僵硬,眼睛死死地望向地下。

她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大哥,我要成亲了。我告诉你,是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不可以!”他脱口而出,又马上懊悔了。

是的,他不希望她成亲,他跟她不是已经那个了,她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路秋红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其实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我们还是好兄妹。”

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韩高突然释怀了,却没有高兴的感觉。

路秋红接着又道:“婚礼就定在三天后,大哥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个主婚人除了你别无他选。”

韩高始终望向另一侧,深吸一口气,终于正面盯视着她道:“我会的,你放心。”

说完,转头就走。

路秋红如遭雷殛,叫她放心,她一点都不放心才是真的。

他到底没明白,她想要他说的,不是这一句。

……

路秋红说到做到,奕王府果然如火如荼地办起婚事来,处处张灯结彩,毫不马虎。

王府果然不同寻常百姓家,嫁一个丫头也这么大的阵仗。

办这件喜事,作为当事人的路秋红始终沉着脸不发一言,而傅雅轩却显得神采飞扬,好像办喜事的是她自己似的。

要知道路秋红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丫环,她就一点也不难过,还真大方啊,其实是有原因的,路秋红不仅是她的丫环,也是她的好姐妹,姐妹得到幸福就像她自己得到幸福一样。她当然开心。

一大早,王府的下人便忙进忙出张罗着,喜气漫延至每一个角落。

而作为新娘子的哥哥,却始终不见人影。

傅雅轩终于在韩高的房里找到了他,他面容憔悴,双目无神,下巴上有清晰可见的胡青,给人以颓废、落魄的感觉。

她心里有一点点罪恶感,但却更确定自己做得没错。

“你怎么还在这里?该换衣服准备送嫁了。”傅雅轩催促道。

韩高紧紧地抿着唇,静静地坐在墙角下,两腿曲着,外面的热闹,他全都听到,他使尽力气,让自己不去在意、不去听闻。

他唯一的亲人,她得到幸福,他应该是开心的,这样,他唯一的牵挂也从此可以放下了。

可明明是这么想的,他却无法开心起来,满脑子都是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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