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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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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急身形更不迟疑,随着递出的剑势,整个身子腾空跃起!
崔墨耀倏地脸色一变,向右边踉跄着退出一步,也就在这一刹,短剑已经递出去。
看上去她这口短剑绝没有对方蛇形长剑上那等凌人的威势,只是不可否认的,在这个平凡的势子里,却蕴藏着妙绝天下的诡异剑招!
崔墨耀翩如彩蝶的身子,已经由何太急头顶上掠了过去,出剑、收剑,看来是一个式子!等到分站定回身,那口短剑已经回插入胸前的剑鞘之中。他只出了一剑,然而这一剑却已完成了他对敌的使命!
一股疾劲风力挺刺直进,迫使得何太急身躯大大地摇动了一下,尤其是咽喉部位,更像是着了一把钢叉般的酸痛,由不住发出了一声骤咳。
如果崔墨耀这一式杀手能够提前一刹那进攻,或是他的身形再强向前欺近半寸,那么所得到的结果,何太急是否将因此而丧生,可就不得而知了。可是现在,他仅仅只能给何太急从容还手良机。而就功力方面来说,何太急仍是驾乎于他之上。
两只手掌“当”的一声迎在了一块,然后被内力之力所冲断了。
崔墨耀原有十分的信心,在他想象中认为,只要容许自己攻进到对方身边,猝然施展杀手,必可将对方一举成歼!
然而,在他一招失手,与对方手掌相接触之下,才忽然发觉到自己的估计错了。他发觉到何太急功力兀自大得惊人时,已经太迟了。
一念之间,使得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一声长啸,直冲向去霄,一道剑光,冲天飞起,崔墨踉跄后退,终于跌倒。
何太急以至利至柔之剑,将崔墨耀掌中的剑震得脱手飞去,崔墨耀但觉气血反逆,终于不支跌倒。
但就在这刹那之间,也不知为了什么,何文颂但觉热血冲上头顶,竟忘了他与崔墨耀之间的恩恩怨怨,情仇纠缠……
她竟突然忘了一切,不顾一切,竟突然飞扑过去。
何太急长啸不已,利剑再展,崔颖炎失声惊呼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条人影如飞掠来,挡在崔墨耀面前,大声喊道:“谁也不能伤他。”
崔颖炎瞧见她如此奋不顾身,张大了嘴,惊得呆住了。
何太急如虹的气势根本不及收住,长剑直入,利剑穿过何文颂的胸前时,他才住了手。
她居然为他挡剑了!(1)
血,沿着断剑,从她的身体流出,她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崔墨耀,眼波如一泓秋水,没有痛苦,没有悲伤,没有哀愁。
崔墨耀也正望着她,是疑惑,是震惊,是悲痛,是百感交杂。
何太急摊着双手,他手里的剑哪里去了,怎么会在他的爱女身上?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崔颖炎终于明白了,何文颂心里爱的,一直只有崔墨耀,甚至,她不惜为他牺牲生命。
何文颂终于看到了崔墨耀眼中的震惊,不再冰冷,只是她觉得很可笑,因为她看到他眼里有了一丝温暖的时候,已经是她生命的尽头了。
她缓缓回过头,凄然地望向何太急,目光依然是那么清澈动人,她嘴角扬起一抹美丽的笑容:“爹……”
“颂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傻?你这个傻瓜。”何太急目中似有热泪盈眶,责备说。
她轻轻说:“爹,算了吧……”
“不能算,颂儿,你等着,爹这就为你报仇,爹要杀光所有姓崔的,来为你报仇,爹要让你当公主,当女王……”
“爹,我不要当什么公主,更不要当女王,我现在才知道,做一个普通人会更快乐。”她的笑意带着哀愁,今生有很多遗憾,但她却始终没后悔。
“颂儿,你一定要撑着点,等爹爹把他们全处理掉,这天下就是我们的了。”火光飘摇中,只见他目光尽赤,须发皆张。一种悲愤之气,不禁令人胆寒。
“爹……”如果她还有一丝力气,她一定会阻止这场战斗到底,可是她现在已经不能这么做了。
何太急的剑法精练而迅速,再加上仇恨满怀,终然崔墨耀的武功虽高,却也难以应付,挡了几招,剑法突转凌厉,已是以进为退,抵抗到底。
怎奈何太急与人交手经验之丰富,并不在任何人之下,他剑法一变,崔墨耀已瞧破了他的心意。
他不走还好,这一想走,对方更是认定了他无私也有弊,崔墨耀更是不要命的缠了过去。
何太急头上大汗淋漓,这才知道名动天下的奕王爷,武功果然是名不虚传的。
他却还不知道剑法并非崔墨耀所长,暗器轻功,才是他的绝技。现在崔墨耀生怕他见隙而逃,是以才没有抽身使出暗器来。
只听“嗖”的一声,崔墨耀一招分花拂柳,迎面刺来,剑光闪动不歇,也不知是虚是实。
他这一招其实不在伤乱,只在眩乱对方的眼目,好再出手,但何太急若不闪避,虚招立刻变成实招。
何太急不假思索,斜身扬剑,剑光如惊虹交剪着,一片寒意。
崔墨耀所使出的这招,并非什么高妙的招数,但就是这普普通通的剑式,却威力无比,闪动的剑光,竟将对方的所有去路全都闭死,眼看是何太急是再也无法避开了。
谁知何太急突然刹住了脚步,钻地般从崔墨耀的跨下蹿过,身子已来到了他后面。
这一招变得委实险极,也委实妙极,若非他这样的人,也想不出这样的招式。
她居然为他挡剑了!(2)
极朦胧的月光下,何太急的脸上扬起了冷魅的笑意,这一次,他要杀崔墨耀,还有谁可以阻止?
只要崔墨耀一死,这天下是谁的,还用猜吗?
就在他旋身横扫一剑时,突然“咻”的一声,远远的一道寒光飞来,何太急还未来得及向崔墨耀出手,已噗地倒了下去。一柄长剑,自他后颈穿入,喉头穿出,竟生生地将他钉在地上。
他是一声惨叫都未发出,就尸横于此,他死时,恐怕不能冥目。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刚才那惊险一着,着实让人捏了一把汗,现在何太急死了,他所有的随从都慌乱逃散去。
“谁?是谁?”崔墨耀回过头时,何太急已断气了,只见远处的屋檐上人影闪动,他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凭他的身法,要追一个人,普天之下,又有谁逃得了?
他身子轻轻一番,就如燕般落在那人面前,只见那个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看不清她的模样,但隐约能闻到一股兰花之气,他身子一震:“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出手?”
黑衣人根本不理他,立刻转过身,往另一方逃去。
但墨衣人越是不想露脸,崔墨耀就更想知道她是谁,他轻轻一跃,就轻易地拦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压着声音说:“城外的兵偕已退去,但恐还有何太急的余党,快去保护皇上吧。”说完,她纵身一跳,落在了几丈远。
“轩儿——”崔墨耀脱口而出地喊了一声。
那个黑衣人的身子震了一下,但没有回头,直奔向更远处的黑暗中。
不知何故,崔墨耀看到黑衣人的身形,忽然想起了已故的傅雅轩,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的身形十分相似,但傅雅轩明明就已经死了。
现在,崔墨耀的心头有了许多解不开的结,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何要帮他?她说的话又可是真的?如果是,她又是如何击退城外的十万大军?
这些疑问,都需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方能解开,但黑衣人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崔颖炎。
崔颖炎抱着奄奄一息的何文颂,以前的爱意,刚才的恨意,所有的一切,现在剩下的,只有怜悯。
她实在是一个可怜的人,她自小生长在那种环境,被父亲训练成大将,实则是杀人的工具,就连婚姻,都是那么可悲,她爱的人,不爱她,再嫁,是一个她不爱的人,却要笑容相迎,假意承欢……
“皇上,妾身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她用力执着他的手,祈求说。
望着她如水如星的美眸,崔颖炎的耳畔勿地响起了这句话,轻轻柔柔的,哽咽地含着泪,蓦然间,他的胸口涌起一股暖热,几乎教他没有招架之力。
他温柔地说:“你说,朕都答应你。”
“姐姐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对她。”这辈子,她欠了姐姐太多,已无力再还,唯有祈求下一辈子。
崔颖炎狠狠地点头:“朕答应你。”
她居然为他挡剑了!(3)
“还有……我们的智儿,就拜托你了。”
“朕会好好照顾他。”
“那我就放心了。我这一生,做错的事太多了,现在,我要去赎罪了……”她笑眯著朦胧的泪眸,眷恋地瞅著崔墨耀高大冷绝的背影,近似喃喃自语地说道。
“不!不要,智儿还需要你。”
她对著他缓缓摇头,一抹倾国倾城的绝美微笑跃上了她的唇畔,唇畔的鲜血红艳如花,脸色却是苍白若雪,两者之间形成了怵目惊心的对比。
“我从来不后悔……到这世上……来过……”
何文颂一双美眸盛满了泪水,不舍地注视著崔墨耀严酷的脸庞,在心里暗道:墨,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你……
她将带著这个秘密死去,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咽下最后一口气,而崔颖炎的心,已经被这个事实给震得发麻了。
崔墨耀只在静静地望着她,眼里出现了怜悯之情。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但此刻,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是为他而死的,如果没有她,他死了,而大丰朝,也将不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颖炎怀抱着那柔弱的娇躯,眯细了黑眸,迎视着群臣,瞬间,一抹苦涩的微笑泛上了薄唇。
今天的太阳,依然从东方升起,他的帝皇保住了,却失去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东西。
此刻,在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恍惚,究竟,这些年来他汲汲营营,一心想要求取的东西是什么呢?
灿烂的阳光,都被挡在门窗外,昨夜一场风暴,也未能侵袭这里的半分宁静。只是,那白烛红火,洒落在她的脸上,惨白惨白,让人心疼。
皇太后薨逝后,停灵期间,整个皇宫一片白皙,洁白的色彩,在春日里添了几分寒意。
宫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麻木,更确切的来说,是一种了然。这一切,与他们来说,似乎是早晚的事情。人都有一死,只是迟早而已。
灵堂,黑白两色的交替,点缀着无限的悲伤,高高燃起的白烛,在一片白净里面,发着昏黄的光芒;漆黑的棺木,泛出一股冷冷的透亮,照出世人脸上的无情。
跪在灵堂前的人,满脸都是哀伤,准确的来说,是一种对生命的绝望,没有人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
她一身白衣,心如一滩死水,只是想着如今躺在棺木里的皇太后,生前那么宠爱她的皇太后,如今,却已心如死灰,甚至,来不及见她一面。
是她,没错,她就是傅雅轩,她没有死,也没有跳崖,一直以来,她都好好地活着。
其实,那个悬崖,她早已去踩过点了,然后上演一场生离死别。她看似整个人跌了下去,其实早已算准了平衡的力量,拿捏得分毫不差。
她身子滑下,右手的尖刀便已插入了峭壁,左手也立刻拉住了条山藤,整个人都贴在峭壁上。
这自然要有很快的眼睛,很细的心,更要有很大的胆子,但要绝处缝生,要别人上当,尤其要崔墨耀这种人上当,不冒险行吗?
她居然为他挡剑了!(4)
崔墨耀的悲呼痛哭,家人的痛哭怒骂和爆打,还有伊玉兰柔言细语,她始终贴在壁上,听得清清楚楚。这些哭叫痛打,她心里自然也有许多难言的滋味,但他毕竟忍得下这个心,对一切都不闻不问。
到后来人声终于散去,傅雅轩终于松了一口气,过了半晌,身子悄悄往上爬,回到地面时,天色已泛白,她的双手也已麻木。
地面上,草丛里,一滩滩的血已被风吹干。
之后,她去了很多地方,开始她一个人的旅行,一个人的精彩。
但很快,她就发现,那种生活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快乐。
很多时候,她都在马上度过,看尽四方风景,高秀险峻的大山,万流奔腾的大江,也尝尽民间的小吃,领略过各处的人文风情。
有时,她会在一个地方停驻很久,在日落前,细细地泡上一杯茶,看着一本书,或者弹上一曲,享受这夕阳的温暖。
她原以为自己可以耐得住这种孤独和寂寞,直到上天眷顾她,让她回现代去。
每天醒来,就可以看到远处的山脉,天边的云彩,绿草成茵,牛马成群。
日子一天天过去,所做的事情,一天又一天地重复,她反而迷失了自己。
或者一个天生受热闹,受惯万千宠爱的她,喜欢五光十色生活的她,是不应该这样流浪的。
但她又不甘心这样回去,她还回去干什么,难道还要将以前走过的路,又再重新一遍?不,她不要这样。
她继续往前走,然后在一个美丽的村庄,她决定在那里开始自己的全新生活。
她买了一座房子,在院子里种满了玫瑰花,仿佛世外桃源,没有干扰和羁绊的天空。
这里的居民很纯朴很善良,也很好客。有时,邻居家的羊儿会跑到她的花园来吃鲜花。
静下来时,她就会拿出“肯德神功”,开始照着上面所描述的比划,起初,她只是好奇,根本不相信平凡的招式会有什么惊人的威力。
直到有一天,她练功时不注意,突然击出一掌,将整片林子里的竹树都拦腰折断了一大半。那时她才明白,她真的练成了神功。
村庄虽小,但若是朝庭里有什么大事,这里都会在几天后知晓的。
有几天,她的眼皮一直在跳。突然听到皇太后驾薨的消息,她不相信,是谁开这样的玩笑,可是要杀头的,皇太后身体一直很好,而且还这么年轻。可是,谁敢冒死开这样的玩笑?
这个消息铺天盖地地传来,百姓们都悲痛服丧缅怀这位最传奇的皇太后,大丰朝最高贵的女人。
终于,她信了。带着悲伤的心情,她回到了洛遥城。
本来,她只是想悄悄地进宫拜祭一下这位疼她爱她的长辈,但皇后被废的消息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她就知道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袭。
若是有人问她怎么把何太急那十万大军摆平的,她一定会很得意地说:想不到偷来的一面金牌竟然可以这么有说服力,更想不到她的易容术这么高,扮的何文颂竟然能蒙过那么多人。
那恐怕与天色有关,更何况她跟何文颂相处也有一段时间,声音与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的。
直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才惊动了傅雅轩,她纵身从窗口跃了去。
她一直活着!(1)
崔墨耀开始变得很忙,自经历那一场浩劫以后,他和崔颖炎的兄弟情又和好如初,崔颖炎请求他回朝掌兵权,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因为忙着整顿朝政,皇太后停灵期间,他只能每天到灵堂去跪拜一会儿。
悲伤复加的他太疲惫了,还没能从母亲辞世的悲伤中反应过来,整天就回想着儿时母亲牵着他的手,教他走第一步路,教他拿碗筷,拿纸笔……每夜回到家里,都恍恍惚惚的。
那夜,他看见傅雅轩了,他有种感觉,她还活着,他一直觉得她还活着的。
她掉到悬崖下时,他派人去找过她,将整个山谷搜了个遍,可是什么都搜不到,他在山谷守了几个月,可是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她一直活着!
可是既然她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她恨他。她回来了,也不肯见他一面。
从此以后,有一种在热闹中回荡的孤寂。每个无眠的夜晚,更添幽幽长情,因为她的音容笑貌还在脑海里旋转,让他含泪悲伤不已。
情深抵死,心念成空,弹指一霎间。异度空间,酸涩的喜悦,淡寡的天空。心跳过后,无尽忧伤,终是空。
他还能相信现实等得到的梦想吗?皆因,一切都已定格于那天的那声凄叫。
物是人非,沧桑过眼,怀念作结。或许,这份情愫,就要一生。以前从不愿思忆的他,终有了她这个不愿放弃的结。
他祈愿,穿透迷雾,寻迹灵魂里的那一缕阳光。
为何人总是这样,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只有在天涯海角,绝壁死谷,生命被逼到最后的边界,一切才变得深刻。
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此刻,他正过着她的人生。
胭脂染泪,化作啼痕,有泪已干,独怕难再坠。
多希望,有一天,可与你再相视一笑,莫逆于心。
一声再会,截断柔情,往事变得多唏嘘。
白日里神魂颠倒情思倦,到夜晚彻夜无眠恨漏长。
窗外的雨已停,桃下落了多少?她种的,剩下几株?
没想到她进了冷宫以后,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宫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
死了,一个个都死了。只是,为什么死的是皇太后,而不是她?皇太后是为她而死的,为什么皇太后不把她也带走,为什么他们不把她也带走?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当春丫告诉她这个皇太后驾薨的时候,何文芙几乎整个人都虚脱了,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阴雨配着悲怆的哭声,呼喊声,凄厉地穿透灰色的天空,悲伤砍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尽管冷宫拮据,但春丫还是从主事房那里领来了麻孝衣和白花等披丧物。
那一天,她闭目在冷宫的香雾中,蓦然听到皇太后颂经时的真言;那一天,她念经求佛,不为求神,只为超度;那一天,她磕跪着,不为觐见,只为贴着皇太后的那温暖……
她一直活着!(2)
那一朵曾经娇艳的玫瑰,天天泣泪,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几天后,一个晚上,外面传来震天的响声,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惊恐慌乱,疯一般冲出屋去,拉开大门时,才发现门已从外面上了锁,任凭她怎么叫喊,她的声音终究扬不过那震天的锣鼓声,喊打喊杀声,还有惨叫声,哭声……
她就像一只笼中鸟,生平第一次,感到那般无助、伤痛、绝望。
那天,她哭得累了,最后晕了过去。
翌日醒来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春丫一脸关切地守在她的床边,眼睛红肿,像是刚刚哭过。
“春丫,你为什么哭?”何文芙撑着身子,试图要坐起身,却发现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
“娘娘,别乱动,你在发烧。”春丫按住不安分的主子。
娘娘昨晚着了凉,再加上疲惫晕倒了,大半夜的就开始发烧,春丫也请不来太医。
在战事混乱时,有哪个太医愿意到冷宫里去医治一位被废的娘娘?
“春丫,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何文芙的耳边还回响着昨晚那些轰轰隆隆的声音,还有那反锁的大门,一切都太诡异了。
“没……没什么……事呀。”不习惯撒谎的春丫,撒起谎来脸都红了。娘娘已经病成这样了,再受一点刺激,她真担心娘娘会出事。
何文芙轻轻地摇摇头:“我没事,我挺得住的,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娘娘,你身体不好,先休息吧,春丫去帮你打水来敷脸。”春丫不敢看她的眼睛,急忙转身出门去。
这时,冷宫的大门被打开了,一群人走进来,领头的正是当今皇上,身后跟着的个个都神情严肃,由他们的官服看来,官位一定都不低。
“皇……皇上……”春丫被这阵势吓着了,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皇上身旁的太监厉声喝道:“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赶紧下跪。”
“奴才参见皇上。”春丫被吓得腿都软了,无意识地跪倒在地。
“皇后呢?”
春丫先是愣了一下,才说:“……娘娘在屋里……”
崔颖炎大步踏进屋里,其他的大臣均在门外等候。
□□的人儿,只见她苍白的面色,竟已像是红得发紫了,那娇俏的嘴唇不住颤抖着,听到外面有声音,她本来想出去看看的,但没有力爬起来。
“春丫,谁来了……”她抬头看到来者是崔颖炎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皇后,你还好吗?”看到那个曾经高贵的皇后,如今落魄地住在冷宫里,谁能不唏嘘,只是,她所有的一切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他吗?
她看见的人,真的是他吗?
何文芙屏气凝息,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崔颖炎走到她面前,伸出大掌轻抚着她的发丝。
真的是他!她没有想到……此生,还能这样看到他。
“皇上,真的是你吗?”她还不敢相信,凝望着他,美眸噙着湿红的泪光。
她一直活着!(3)
“是,你不用怀疑,朕就站在你面前。”他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丝微笑,一直空着的心,第一次被温暖填满。
“奴才该死,奴才参见皇上!”突然之间,何文芙被吓坏了,连忙要拉开被子下床,每一个动作却都要花不少力气。
“你……你病了?”崔颖炎终地注意到了,失声叫出来。
“只是着凉了,谢皇上关心。”她脸上带着无力的笑意。
崔颖炎突然飞快地伸出手,一探她的额角,她的额角竟烫得像火。
“病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叫太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倔?”崔颖炎生气地朝她怒吼。
还不待何文芙开口,他已经朝门外大喊:“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皇上……”何文芙突然嘶声叫起来。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焦急、失望、打击、伤心,再加上夜里的风寒,竟使得何文芙在高热中昏迷了一天多。
她醒来的时候,人已在熟悉的椒阳殿,皇上静静地坐在床沿上,而珠帘外,站着八个宫女,比原先多了一倍。
“皇上……”她呻吟着说。
“不要说话,好好躺着。”崔颖炎难得温柔地说。
她瞧见他眼圈已陷了下去,好像是为了照顾她没睡好,她的眼泪不禁流下了面颊。
“不要哭,太医说你的烧已经退了,很快就会好起来。”
这时,春丫端来汤药,崔颖炎接过汤药,要亲自喂她喝,他哄着她说:“喝下这碗药,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皇上,我自己能喝。”
“不准开口,吃药。”他霸道地说。
何文芙轻轻一笑,虽然在病中,笑得仍是那么妩媚。她嫣然笑道:“你不准我开口,我怎么吃药呢?”
崔颖炎也笑了,他突然发现皇后有时也可爱得像个孩子,尤其是她在温柔地笑着的时候。
黄昏,何文芙又睡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翌日的早上了。
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对春丫说:“扶我出去走走吧。”
“娘娘,外面风大,还是在屋里待着吧。”春丫劝说。
“躺了那么久,骨头都散了。过来帮我梳理一下,我到外头坐坐。”她招招手说。
春丫唯唯诺诺地为何文芙装扮,“娘娘,真的要出去吗?”
“春丫,你今天好奇怪耶,要我说多少遍?”何文芙让春丫挽着头发,暗中藉由铜镜看出春丫的慌张,莫非……有什么事发生?
“娘娘,对不起。”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别紧张,扶我起来吧。”
外面春光明媚,蓝天、白云,清风,盛开的花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出来走走,心情也突然好许多。
“不知道御花园里的荷花开了没有?”望着盛开的三醉芙蓉,她突然想起里那出于污泥而不污的莲花。
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也是得了风寒,皇上也是这样陪了她一天一夜,她好了后,皇上便陪着她逛御花园,傍晚时,一起看夕阳、看睡莲。
后来她才知道,是皇太后下了旨令,他才这么做的。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她跟他的美好记忆又多添了一笔。
“应该还没开吧,今年天暖得慢。”春丫答道。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真要去?”春丫犹豫地站在那里。
“废话!春丫,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总是心不在焉的。”何文芙踏出椒阳宫,往外面走去。
但椒阳宫外的一番光景,着实让何文芙呆住了,残花败柳,虽然地上打扫得很干净,但仍然能看到无法掩饰的裂痕……这里,似乎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何文芙的脸色陡然一沉,冷声问:“春丫,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春丫慌张地连连摇头。
“好,你不说,本宫自己去问皇上。”何文芙旋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她急切地为心中的疑问找一个答案。
“皇上正在早朝。”
“你这倒是提醒了本宫。”
春丫正拍拍胸口,长长地抒了一口气,何文芙又说:“我去问何昭仪好了。”
在春丫来不及阻止之际,何文芙已踏着轻轻的脚步远去。
“娘娘……娘娘……”春丫追着后面叫唤着。
踏进金兰殿,是一种非常陌生的感觉,何昭仪最爱的玫瑰花,已大片大片地调零,殿里殿外静悄悄的,看不见一个人。
一向喜欢热闹的她,今天为何这么安静?
皇后来了,为何没有人出来阻拦,为何没有人出来迎接?
风吹下树上的黄叶,片片飘飞,如一只只纷飞的蝴蝶,翩翩而至。
“妹妹,妹妹……”何文芙一边不悦地喊着,一边奔进大殿里。
大殿里,空荡荡的,依然是一个人也没有,死一般的寂静。
“文颂,何文颂,你出来,快出来……”她大声喊叫,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不知为何,眼泪就流了出来。
“娘娘,不要喊,不要喊了……”春丫已泪流满面,从后面抱住悲伤的何文芙。
“春丫,她去哪了,她为什么躲着我?”
“娘娘,何昭仪已经……去了……”到了现在,春丫知道已经不能再隐瞒了。
“什么?我不相信!”她掩着耳朵大吼。
“何昭仪已经去侍候皇太后了……”
她放声悲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春丫抱着她,将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
这一个沉重的打击,再次把虚弱的何文芙击倒,她伤心得昏厥过去。
当朝何太师谋反叛乱弑君,何昭仪忤逆犯上,这任何一项罪名,都足够诛连九族,然而,因为他们是当朝皇后的亲属,而免去诛九族,只是抄家。
这样一来,朝庭上下,蜚短流长,有赞成的,也有反对的。
身在外异乡的何银朝听到这个噩耗,悲伤得不能自己,泪水模糊了视线,止不住擦不干。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这个原来对世界满怀希望的人,得知这个噩耗,心痛得无法支撑地跌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在悲与恨交织之时,他重新拿出封藏的脸擦拭起来。
你敢动她?(1)
一会儿昏睡,一会儿清醒,这种情况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何文芙已经快要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清醒的,或者自己根本就不曾清醒过。
她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时沉如千斤重,有时候却又轻得像是会随风飘走,身不由己的感觉好痛苦。
何文芙迷糊地睁开眼睛时,就看见崔颖炎坐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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