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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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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声了?”皇太后看到何文颂那娇媚的样子,就莫明的升起一阵怒火,若不是她迷惑皇上,耸拥皇上,皇上又怎么会这么对待皇后?
“妾身该死,请太后娘娘降罪。”何文颂吓得脸如土色,连连叩头认错。
“哼,别以为哀家现在不敢治你的罪。”皇太后眸色冷淡地扫过何文颂的脸。
崔颖炎的脸色陡然沉冷,怒道:“母后,朝令不可夕改,这件事朕自有定夺。母后身体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为了这个女人,连她这个母亲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吗?
她生硬地说:“如果哀家一定要管呢?”她一双美丽的眼眸并不因岁月的递增而减少丝毫精明厉害。
“那……就请母后从孩儿身上辗过去吧。”崔颖炎突然双脚跪倒在地,抬头望着母亲,眼里透着无法言喻的决绝。
皇太后张开口久久无法合上,瞪着的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半晌后,才长长的抒出一口气,颤抖的双手指着崔颖炎,张着嘴,却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后娘娘,你怎么了?”何文颂的脸上带着一丝胜利的笑意,说话却是充满关心,若看不见她的脸,还真以为她是诚心诚意的关心。
何文颂伸出手去扶皇太后一把,却被她冷硬地推开,鄙视地说:“离哀家远点,贱人。”
太后病逝!(2)
何文颂顺势往后跌,这一着虽然险,却是值得的,就在她要重重地跌到地上时,崔颖炎伸手接住了她,以温柔的眸光盯着她灵秀的面容,彷佛将她不曾说出口的委屈全部看在眼底……
“爱妃,你没事吧?”他心疼的想抚摸她的面孔。
“没事,谢谢皇上。”她腼腆地说。
“皇上,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吗?外面的人说皇上贪恋美色,荒费朝政,如今就连哀家也无话可说了。”皇太后咬牙切齿地说。
“母后,你这根本就是对何昭仪存在偏见,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吧,无论何昭仪怎么孝顺你,你总是看她不顺眼,你这样对她是不公平的。”崔颖炎语气很冲地说。
“你是鬼迷心窍了你,我们都中了她的计,她就是想离间我们母子的关系,还离间了你和墨儿的感情。”
“母后你不必多说,皇后罪于忌恨,理应废立,以正典纲。”他低嗄的语气陡然一沉。
“你……你这个……”她的手越抖越厉害,一句话未说完,已经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母后……母后……”崔颖炎吓坏了,他虽然对母亲颇有意见,却是舍不得看她受到半点伤害的。刚才他真是被气晕了,才会说出那番忤逆的话来。
从小到大,母亲从来未曾对他说过一句这么重的话,今天,她想必真的被气得不轻。
“来人,快来人,传太医……”何文颂惊慌地大叫起来。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太医正在里面诊治,将崔颖炎与何文颂屏在了室外。
“皇上,对不起,若不是我,太后娘娘也不会搞成这个样子。”何文颂垂着头,一双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很显然是刚才哭过。
“都不关你的事,你别太难过了,母后不会有事的。”崔颖炎搂住她的肩头安慰她。
“如果……如果太后娘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何文颂双手握着拳头,捶打着自己的额头,也顾不得一头的秀发凌乱,妆容模糊。
“文颂,你真好。你对母后这样,终有一天她会明白的。”轻抚着她的发丝,轻吻着她的脸颊,平伏着她心里的伤痕。
“嗯……”依在他的怀里,
半晌后,太医从屋里出来,两人霍然立起,迎了上去。
“周太医,太后的身体怎么样?”
“回禀皇上,微臣无能……”周太医摇摇头,垂下了脸。
“什么意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太医院首席太医,就连你都这样说,还有谁能治?”崔颖炎恼羞成怒地抓起周太医的衣领口,厉声问道。
“皇上,你就作好心理准备吧。”
“不可能的,母后的身体一直很健康……”
“其实太后娘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她有心痛症,要靠长期吃药才能活命,但是现在,太后娘娘受了很大的刺激,已非药石能治。”周太医叹了一口气。
“太后有心痛症?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朕?”他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竟然一直没发现。
太后病逝!(3)
“是太后不让微臣说的,太后是不想皇上为她担心。”
崔颖炎的双手缓缓地垂下,脑里一片空白。
何文颂静静地退到一边,看样子,她是低估了太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这时,外面是一阵骚动,然后看见崔墨耀大步走进来,后面追着一群太监侍卫什么的,他的脸上却是从容淡定的。
就算再多几十个御林军,也不是一个崔墨耀的对手,并且那些人里面,多数都是他的旧部下,有的是尊敬他而不动手,有的是怕伤了他,他可是那个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奕王爷啊。
“皇上,奴才该死……”守卫的太监侍卫们连忙跪地认错。
“都下去吧。”现在崔颖炎也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了。
“周太医,太后的身体怎么样了?”崔墨耀一步蹿到周太医面前问。
周太医只是摇头不作声。
“皇上,怎么会这样,母后她怎么了?”崔墨耀走到皇上跟前询问。
“你们还是进去看看她吧。”
闻言,崔墨耀转身奔进了卧室。
□□,皇太后容颜苍白,一动不动在躺着,眼睛轻轻闭合着。
崔墨耀弯下身,握起母亲的手,她的手依然是那么温暖,一如当年。
“母后,你快点醒来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母后……”
他悲恸的叫喊,令听者无不动容。
“二弟,别太伤心了,你这样会吵着母后休息的。”皇上上前一步劝说。
何文颂只是远远地看着那□□的人,她绝不想皇太后再醒过来,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她又看向崔墨耀,突然想到,如果换躺在□□的是她,他会不会有些难过呢?
答案是不会,她非常肯定。崔墨耀恨她,甚至不愿意去看她一眼。
“为什么会这样?母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崔墨耀拿起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多么希望她的手指能动动,摸摸他的脸。
“太医说母后得的是心痛症,我们都枉为人子了。”
心痛症?难怪母后要定期看太医,又每天都喝那些又苦又臭的药,原来她一直有病,却不让他们知晓。如果他们有一点孝心,多一点关心她,这根本就不难发现。可是他们没有,他们以各种藉口忙这忙那的,就把母亲给忽略了。
“母后,母后……”崔墨耀抚上母亲的面颊,一直以来,只有母亲这样抚着他的面颊,而他从来没有抚摸过母亲。
他不断地呢喃,只希望□□的人能给他一点反应。但□□的人依然没有反应,以沉默回应他。
几个时辰过去,□□的人终于虚弱地嘤咛一声,一双眸子也缓缓地睁开,然后就看到了床前的人儿。
“墨……”
“母后,母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崔墨耀激动地叫起来。
就连崔颖炎也激动地上前去,站在崔墨耀身后。
看到两个儿子都在,皇太后的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笑意,轻轻摇头说:“母后没有不舒服,看到你们,母后就什么病都好了。”
太后病逝!(4)
“母后,我以后哪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你快点好起来。”
“墨,你跟炎要相亲相爱,往日纵然有什么不愉快,今天就当是为了母后,一笑泯恩仇了吧。”她抬眸望着两个儿子,带着期待说。
“母后,别说那些话啦,你要好好休息,要快点好起来。”
“母后这个要求太为难你们了吗?墨,你不答应吗?”皇太后有气无力地说着,眼神渐渐涣散。
崔墨耀回头看崔颖炎,四目相对,目光交织,无言却胜有言。
很快,崔墨耀又回过头去,语气诚恳地说:“母后,我们会的,会相亲相爱,我们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
皇太后将目光投向崔颖炎,仿佛要他亲口保证。
“母后,我们会的,以后朕跟墨会互相照顾,互相信任,还像小时候一样。”崔颖炎急切地保证。
“那娘亲就放心了,再无遗憾了……”她面带微笑,只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乎连崔墨耀都听不清了。
本来,她心里还一直有一件事放心不下的,那就是何文芙,但她没有说出来,也许崔颖炎说得没错,这是他的事,她不应该插手去管的。
她也只有在天上,祈祷好人一生幸福了。
“母后,你放心吧,我们会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太后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握住崔墨耀的手也松了下来,再没一丝生气。
崔墨耀愕然了,全身僵直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发直了。
崔颖炎突然双膝跪地,哀叫起来:“母后……”
这时,宫人上前察看,然后站在门口对外宣:“皇太后驾薨!”
哀嚎声一遍遍响起,直传遍皇宫的每个角落。
崔墨耀久久才回过神来,重重地跪在地上,双目空洞得没有了眼泪,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不须一滴眼泪却已经直捣人心。那种冷冰冰的噩耗,猝不及防的死别,是彻骨的悲痛与绝望。
艰难隐忍的呼吸,瞬间的晕眩。行尸走肉地返身,伏低,蜷缩,将面孔深深埋在手心,将自己狠狠缩到尘埃里去。
打点后皇太后的丧礼,崔墨耀天天跪在灵堂为母亲守灵,整个人形消骨瘦,他的心怎么再负担得起那学生的悲伤?
他最爱的人,最爱他的人,走了,都走了。
在那天之前,一切都没有预兆,那天之前,母后还是像往常一样跟他谈笑风生……
她说,墨儿,过几天陪母后去大相国寺上香吧,母后已经好久没出宫了,也不知道外面的天变得怎么样了……
在绿树白花下,曾那样轻易地挥手道别。
殊不知……
母后,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
你在那边见到轩儿了吗?她还好吗?你们在那边要互相照顾,等着我过去跟你们团聚……
韩高望着伤心过度的主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跟在他身边的这些年,就连先皇驾崩,都未见他如此悲伤过。
近些日子来,他所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相顾,却哽咽无言,唯有泪千行……
灵堂里,铺天盖地的白绸带包裹着铺天盖地的悲伤。
而那个一身华贵的女人,就在那一片铺天盖地的纯白中,露出最淡最美的笑靥。
最了解你的是敌人!(1)
她是那样高洁坦荡,明亮灿烂,芬芳清雅,浓浓的淡淡的香甜,完美无瑕,不染纤尘。
何文颂收到何太急的急召唤,却只以一封信回以,说是忙于皇太后的丧事,没时间出宫。
何文颂不出宫,他何太急可以进宫去呀。
丧礼上,何太急使眼色,要把何文颂支到一边,何文颂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不能不去,谁晓得她出半点差错,何太急会做出什么事来。
回到金兰殿,何太急压着声音问她:“我问你,为什么还不下手?”
“我没有机会下手,根本就没机会接近崔墨耀。”
“那崔颖炎呢?”
“他?我已经按照爹爹的吩咐去做了,相信很快,他就会跟他那死鬼娘亲去团聚了。”
“现在最重要是把崔墨耀摆平了。爹问你,你是不是还对他有情,舍不得向他下手?”何太急冷厉的目光逼视着何文颂,一只大手紧紧捏着她的手,像要将她的手生生捏断似的。
“我没有,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
“不必再费神了,一切已准备就绪,今夜子时,就……”他果断地做了一个抹颈的手势。
“爹,再等等吧。”一切都太突然了,她还未能缓过来。
“夜长梦多。”
“但……”
“怎么?你后悔了?”
“不是,女儿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我等不及了。记住,你只要配合就行了,其他的事由爹爹来做。”
说完,他转身昂首阔步地出门去了。
真的要这样做吗?何文颂的心里有千千个问号。虽然她曾经受过伤,但不可否认,崔颖炎是真心待她好的,她怎么忍心去恩将仇报?
只是,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已经没有退路了。成败得失,在此一举,此战若败,便是遗臭万年。
夜,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吹起那挂在门上,树上的白绫,就像是一只冰冷的鬼爪子,直飞舞着,寻找着猎物。
黑暗中,除了风声,还有挪动的,细微的声音,慢慢地,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然后,皇宫的灯全亮了起来。
当惊恐喊叫声响起,后宫第一次充斥着那悲绝混乱的场面。
四处都是怆惶逃命的宫人,有人死在军队的刀下,也有人践踏着昔日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逃去。
“皇上……何太师……何太师谋反了,正带着兵杀进来,你快逃吧。”御前侍卫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冲进如心殿,神色惊慌失措。
谋反?崔颖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隐约可以听到兵马的声音,还有凄厉的哭喊叫声……
他敢谋反?他真的敢谋反?!
“命御林军全力抵挡。”
“皇上,御林军已败下阵来,死得差不多了,何太师的兵马已杀到后宫了。”
天啊,难道天要亡我大丰朝?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地做一个好皇帝,尽管如此,却仍不能安抚一些人的狼子野心。
最了解你的是敌人!(2)
现在,除了这宫里,外面都是何太师的军队,尽管崔颖炎的心腹,以雷霆之势,锐不可挡。
他突然抽出御前侍卫手里的剑,唇边扬起了苦涩的笑容,御前侍卫还没会过意来,只见一道银光闪过,那柄剑已不偏不倚,从他的胸前插入,深入剑柄。
血,迅速从他天蓝色的宫衣上渗出,他的生命,一点一点的消逝。
殿外传来士兵嘈杂的声音,间或还有女子的呼救声……
崔颖炎静静地看着,那个御前侍卫尚未瞑目的眼,他乌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凝着某处,里面,是如死水般的空洞。
直到他的眼珠中再无一丝生气,那里的空洞,让人不寒而粟。当死亡离自己这么近时,人突然会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攫住彼时的思绪,原来,他也会怕。
人的命只有一次,死去后,必是一片黑暗,从此,世上的事,便再与你无关。
也没有多少人会在若干年后,记得,这个皇帝,死在自己的下属之手。
用自己的生命为大丰朝的覆灭添上一道极淡的墨彩,渲染国破家亡的悲凉,这样的结局,难道也会是他的吗?
这时,大群的士兵已冲进如心殿,为首的,正是当朝太师何太急,而他的身旁,站着的正是当朝的皇后最宠爱的妃嫔何文颂。
“崔颖炎,今天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帮你?”
“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天遣吗?”崔颖炎竭尽力气叫嚣着。
何太急大笑,笑声好不得意,冷声说:“遭天遣?你何不把这个当做是大丰朝的劫数,历朝历代兴衰,江山替换,天理循环,本是天命。”
“狗屁,再多的藉口,也掩盖不了你谋朝篡位的事实。”
“皇帝这个位置,本就应该能者居之。”何太急神情雍容闲淡地说。
崔颖炎气红了眼,像一头负伤的狮子,突然冷目横扫过何文颂的脸:“爱妃,难道连你也背叛朕吗?”
接触到他通红的目光,何文颂的心震了一下,突然退到了何太急身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何太急扯着嘴角笑笑:“崔颖炎,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吗?我的女儿并不是你的爱妃,何来说背叛?”
“爱妃,你为什么不说话?”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的眼睛只是盯着他心爱的人儿。
何文颂突然站出来,仰首挺胸地说:“我爹说得没错,你就接受这个事实吧。不过你接受不接受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是事实。”
“朕不相信,难道你从来不没有爱过朕吗?”
“对,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但那个人绝不是你。”说完,她再次别过头。
“哈……哈哈……哈哈哈……”崔颖炎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却透着沉重的悲哀。原来他的用情,只是一个笑话。
“我给你留一个全尸!动手吧。”何太急的声音带着一丝森冷,一丝嘲讽。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最了解你的是敌人!(3)
“何太急,我给你留一个全尸,你觉得如何?”
声音洪亮,人随声音而入,那种凛然,令人肃然起敬,崔墨耀如神般进入大殿中央。
何文颂望着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差点拍起手喝起彩来,但碍于何太急在身边,只得沉默着。
“崔墨耀?你怎么会在这里?”何太急震惊地看着他,是惊讶,是不理解,不可能的,外面全是自己的亲兵,崔墨耀是如何进来的?
“你觉得很惊讶吗?难道你认为如心殿你可以进来,我就不可以进来。”崔墨耀扬唇一笑,带着绝色的冷艳,更带着死亡的冷魅。
何太急愣了一下,忽然大笑起来:“来了也好,今天就是你们崔家灭亡的时候,既然这里不能团聚,就让你们到天上去团聚吧。”
“现在谁先去还不知道呢。”
“那快你就会知道。”
对于何太急的从容笑意,崔墨耀保持着一贯的冷静:“何太急,你外面的兵马都已经倒下了,你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
何太急的脸色不变:“我的援兵就在城外,十万人,十万人啊,等着拥立我登基呢,而你的八千兵马,你认为能抵挡得了吗?”
崔颖炎脸如死灰,跄踉地退后两步,茫然地望向外面漆黑中的一片光,一旦打起来,这个皇宫将会如何?就算不用想也知道,只有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现在,他后悔了,他信错了人,原来,最爱他的人,最值得他爱的人,此刻正在冷宫里受苦。
他后悔了,一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跟何文芙讲一声谢谢,好好地待她,不再让她伤心……可是,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有了。
崔墨耀的脸色微变了一下,淡淡地笑着说:“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呢?”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外面的人就会马上打进来,到时候,玉石俱焚。”何太急的声音沙哑而带着笑意,在灯光下脸色极狰狞难看。
“爹,不如我们放弃吧,不要打了。”何文颂的脸色黯淡,便一颗心却被放在锅上煎着一般,只因崔墨耀连看都不肯看她一眼,比鄙视更心疼的无视。
“怕什么,别说我们不会输,就算输了,我们也不吃亏,有那么多人给我们陪葬哩。”何太急仍然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度。
“爹,我们不要再跟他们斗了,大姐和二哥说得对,就算让我们赢了又如何,以后,还是会有更多的杀戮。那些年打仗,对于生死,我已经看得太多了,现在天下太平,我们又何必再添血债?”
“颂儿,成败在此一举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反正你已经在崔颖炎的食物里下了毒,就算我们现在不杀他,他也活不了。”何太急冷笑一声。
崔颖炎不敢置信地望向何文颂,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他突然发现,这个曾经跟他同床共枕的人,他一直都不了解她。
好歹也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么下得了如此毒手?
最了解你的是敌人!(4)
“何文颂,你对皇上做了什么?”崔墨耀突然转过头冷冷地瞪着她,那眼眸浮着寒冰,让人看到,就像有个幽灵自脚底升起般,不寒而粟。
“我做了什么,还用说吗?”何文颂手指如花般抚着脸,冷笑说。
“你……该死!把解药拿出来。”
何文颂还没答话,何太急已大笑起来:“这种毒根本没有解药。”
崔颖炎脸色铁青得可怕,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终于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目空洞地望着前方。
“你没听说过吗?最毒妇人心。”何文颂冷笑着,笑容绝美地在崔墨耀面前晃着,显得是那么刺眼。
“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所有姓何的都给陪葬。”他的眼眸同他说话的声音一般冰冷,带着洞悉一切的犀利,以及一抹羁傲。
不知是因为他逸尘的贵雅不凡,还是因为他地狱般的冷酷,何文颂已不想再玩下去了,她坦然说:“瞧你们紧张的那样,其实……爹,对不起,我并没有对皇上下毒,我给他吃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软骨粉,而且剂量极小,不会有副作用的。”
“你……开玩笑的吧?”一瞬间,何太急也分不清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爹,我说的是真的,我下不了手,辜负了你的期望。”
“混帐!”何太急恼羞成怒,拔出腰间佩剑,直向何文颂刺去。
“当”的一声,只见剑光四闪,是崔墨耀用长剑一挑,将何太急的剑挑开了,救了何文颂一命,但她仍然心有余悸,一直往后退,直退到墙边靠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何太急、崔墨耀显然属于剑道中的高手,似乎他们双方,都已了解到出剑的地位重要,尤其是第一剑。一个懂得上乘剑术的人,绝不轻易拔剑,更不会轻易地挥出第一剑。
尽管是黑夜里,他们双方也显得异常的敏锐,彼此紧紧地迫盯着对方,哪怕是对方一点小小的异动,也不会放过。
何太急抢在一根柱子前落下,借着柱子,他稳住了自己的身子。这时候,崔墨耀却也在两棵竹树之间站好。他们双方似乎都已经选择好了自己有利的地位。
夜风飕飕地吹着,地面上干枯的竹叶,像是无数的蝴蝶,在空中飞舞着,当空现出一弯寒月。
何太急眼睛望着对方,缓缓地摸着自己的剑刃,剑还够利,只要够快,一剑便能削下人头,或许削下地时,那个人还能说话。
值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对方崔墨耀那边所传过来的森森剑气,他的心中这一刹充满了震惊。
静寂的时光,消逝在彼此深邃的目光注视里,消逝在空中飞舞的竹叶里。
形势的演变,已到了无可化解地步。
一蓬剑光由何太急手掌间现出来,摇颤的光华,显示出他手上所持的,是一口蛇形软剑,二尺七八寸的长短,仅仅有二指宽细。剑身上交织着青白刺目的一蓬寒光,说明了剑质本身的名贵。能够持有这口剑的主人,当然绝非是泛泛者流!
崔墨耀脸色益冷,他长发飞甩,衣襟起舞,显示出对方的内力,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他了。
有人说过,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你的对手。知崔墨耀者,如何太急,他绝对不会上来太过于乐观。
崔墨耀的身子,好像缓缓地蹲下了一些。她飞舞的衣襟与长发,最先恢复了平静,渐渐地,环绕在她身边的那些枯树叶,似乎也转动得没有那般快了,越来越慢……最后忽然趋于静止!
即使不懂武功的门外汉、也能看出来双方的敌对行动已经明显地展开了。在他们不曾交
剑之前,已经先搏斗了一场凌厉的内功,强大的力道仍在继续对峙着。
谁也不能伤他!(1)
何太急忽然向前跨出一步!崔墨耀的身子缓缓地站了起来。两个人身子都在簌簌战抖着!
彼此又相峙了一些时候,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风吹过树叶子那种唰唰的响声。
何太急在长时间运施内力之下,眉心已沁出了汗珠,崔墨耀似乎仍能保持着原有的平静,但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因为她绝不轻松!
双方似乎都明白制胜敌人的要诀,端在忍耐到最后的一刻,在敌人已经无法支持住的时候,你仍能坚持挺住,你就赢了。
何太急一上来就采取“攻”的地位,是以他此刻也就越加显得不轻松!他以无比的内气功力,试探着逼近对方,在对方的身侧四周,寻找着空隙,以便伺机出剑。
然而,他的这番苦心,显然是白费了,因为在一番试探之后,所得的结果却是无隙可入,对方身侧四周,显然包裹着一层浑圆的潜力,这层潜力使得他身侧四周无懈可击!
何太急显然已不能再等候下去了。
他不止一次地用左手食指,把那口蛇形软剑的剑尖扳过来,使之成为一圈剑环。透过了冷森森、银灿灿的那圈剑光,他打量着她,瘦长的身躯忽然转侧了过来。
一只夜鸟,恰于这时振翅冲霄直起。
何太急把握着此一刻,遂即展开了他凌厉的攻势,蛇形剑戛然弹起,无比的剑气,像是万道银针,陡然间向着崔墨耀身侧袭过去。
人身、剑势,几乎化合成一个势子,正是上乘剑术中所谓的“身剑合一”!
这一剑似“醉倒斜阳”,又像是“天女散花”!
蛇形剑在他强劲的手力里,变成了一圈轮光,猝然间,向着崔墨耀身侧外围劈砍了下来。强大的劲风,同时也随着何太急进攻的身势,有如“浪打礁岩”般地直向着崔墨耀身子猛袭上来。
剑势、掌势、力势,三者合而为一,这就是何家极负盛名的“风雷三剑”里的一招起式:“雷霆万钧!”
本人对这一招剑招也寄满了希望,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一招会落空。
然而,这一招他竟然落空了。
崔墨耀的身子变成了一盏弓,整个身子凹进去,迎着何太急挥砍下来的剑势,成为一个弧度!
在这个弧度里,何太急的剑由上到下,紧紧擦着她的衣边落了下来,当真是险到了极点,其间距离,看上去间不容发!
崔墨耀虽然闪开了他的这一剑,只是看上去绝险,他足下飞点着,整个身躯作弧度地向上腾起来。
何太急怒啸了一声,紧接着,展开了第二剑。
狂舞着的剑势里,他这口蛇形软剑化为一片剑气,一片剑海,忽地呼啸一声,旋转起奇光刺目的一个大漩涡。
崔墨耀显然在他这剑光所形成的漩涡之内,无论如何也势难逃出!
眼看着他的身子即将在这层层的剑气里化为肉泥!就在这一刹那,他拔出了佩在前胸的那口短剑!一蓬碧光里,爆出了剑尖上炸开的一朵剑花!
谁也不能伤他!(2)
崔墨耀那么凌厉的剑势,也难以周全!
崔墨耀短剑上所运施的那种“透点”功力,看似无坚不摧!蛇形剑所幻化的一层剑幕,顿时被短剑攻破了一处破口。
看上去,那破口不过有面盆般大小。对于崔墨耀来说,这个面积,已经太大了。他发出了一声清叱,整个躯体化成一条蛇般的弯曲伶俐,只是一窜,遂即由那个破开的剑幕空隙里穿身而出。
何太急怒发如狂,再次地怪啸一声,使出了第三剑。
出乎意外地他这一剑居然光华尽失,蛇形剑上再也没有那般刺眼的光华,更不见凌厉的剑气与啸声,一剑递出,却似重有万钧!
何太急身形更不迟疑,随着递出的剑势,整个身子腾空跃起!
崔墨耀倏地脸色一变,向右边踉跄着退出一步,也就在这一刹,短剑已经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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