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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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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一声女子的嗓调娇喝。
众人猛然抬头望去,只见傅雅轩正用匕首胁着完颜朝凤而来,傅雅轩冷声喝道:“统统不要动,否则我杀了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女皇……”太尉失声惊呼。
“太尉大人,救我。”完颜朝凤开口求救,眼神凄婉。
“把女皇放了,不然我先杀了他。”太尉拔出一旁侍卫身旁的佩剑,架在刘正义的脖子上。
刘正义眼睛都没眨一下,喊道:“奕王妃,你别管我。”
“闭嘴,再说一句我就先把你宰了。”太尉恼羞成怒地大喝。
傅雅轩冷冷喝住他道:“是吗?你说是你的长剑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完颜朝凤大声惊呼:“太尉,你千万别冲动。”
“放了女皇。”
又是这句,难道他除了这句,不会说别的了吗?
“你叫我放我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傅雅轩可不是省油的灯。
“一个换一个。”太尉提出交换条件。
傅雅轩冷冷一笑,道:“你看这个刘老头,又老又不中用,他跟女皇的身份地位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你以为我会那么笨,拿一个大萝卜去换一个小萝卜吗?”
小萝卜?刘正义的心里酸苦,啼笑皆非啊,他堂堂的太师大人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小萝卜。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们腐莲国不能没有女皇,否则他们做那么多又有何意义?为了救回女皇,哪怕是奉上他的老命,他也义无反顾。
“接受我朝皇上的提议,接受招降。”傅雅轩扬声说道。
“休想我们向大丰称臣。”太尉不假思索,一口拒绝。他活着一天,都不可能向大丰朝称臣。
傅雅轩心里冷哼,这真是一块大顽石。
“皇上愿意招降,那是皇上仁慈,你别不识好歹。皇上若不是仁慈,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把这楼兰宫夷为平地。”
“我们宁死不屈!”太尉腰板挺直,语气沉肯。
“识时务者为俊杰,太尉的话并不能代表楼兰宫的所有人吧?女皇,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傅雅轩的眼神淡淡扫过完颜朝凤的脸,在她迷茫的眼神,什么神情喜怒哀乐都看不到。
她淡淡地道:“太尉,大势已去,我们还是接受,认命吧。”
闻言,一愣,太尉不敢相信地直瞧着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傅雅轩说道:“愿意招降的,放下手里的兵器,我们优待战俘。”
楼兰宫的将士,瞧瞧完颜朝凤,又瞧瞧太尉,心里忐忑不安,举手不定。
太尉横眉冷目喝道:“各位,记着,我们都是有骨气的人,绝不能向敌人摇尾乞怜。”
傅雅轩反驳道:“这不是摇尾乞怜,我们同在一片天下,本该相亲相爱,对任何人都是没有偏见的,大家一起来吧,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好像说得颇有道理的,有些人的思想已经动摇了,只是看在女皇的份上,他们仍然坚持着不动声息。
完颜朝凤淡然一笑,淡然道:“算了吧,腐莲国早就没有了,大家不必用生命去苦守着一个不可能完全的使命,都去过你们想过的生活吧。”
此话一出,无疑是暗中给那些人指了一条明路。
她负了所有的臣民。
“我朝的三万大军就驻在城外,你们现在缴械投降还来得及。”
太尉始终瞧着完颜朝凤,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会说出这番话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作为腐莲国的后人,一定是忠贞不渝的,可是,是什么使她改变了?
一阵沉默间,女皇的鼓吹,太尉的默许,一个侍卫已放下刀,说道:“我还有老婆和刚满月的孩子,我真的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眨眼间,大部分的人皆已弃械投降,剩下的只是几个太尉大人的亲信。
傅雅轩的眼神,已有得意之色,太尉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只有完颜朝凤,她的脸一直保持着冷漠的沉静。
太尉的手已僵,乃紧紧地握着剑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在完颜朝凤的脸上,郑重地问道:“女皇当真要降丰?”
完颜朝凤不说话,是她负了腐莲国,她负了所有的臣民。
傅雅轩戏谑地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嘛,这种画虎画皮难道还要画骨头吗?”
此时,完颜朝凤真的没有颜面去面对她的臣民,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太尉仍是凝着她的脸,又问道:“女皇当真要降丰?”
她仍是不回答。
“是因为崔颖炎?”
完颜朝凤的脸色微变,但仍是不回答。
太尉沮丧的神情在脸上漫延,随即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森冷划过眼眸,是剑光映过他眼睛的表情。
刘正义以为自己会死的,但……没有。
太尉的手一伸,一拉,一划,血喷出来,血色浓郁,阳光惨白。
“太尉——”完颜朝凤无比震惊凄厉的一声叫喊。
空白、僵硬,黑洞洞的一双眼睛,艰难隐忍的呼吸,瞬间的晕眩。
傅雅轩抛下手里的匕首,对那个以死明志的人,不是嘲笑,而是敬佩。
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出人意料,几乎在场的人都缓不过神来。
太尉的身体,轰然倒地。
完颜朝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想喊,喊不出声,想哭,哭不出来,那是陪伴她一起长大的人,如师如父,他用他的生命来遣责她的背叛。
她的人虽未离开楼兰宫,可她的心,早已背叛了腐莲国,背叛了完颜家的列祖列宗。
她奔过去,颤抖着跪倒,深深地吸着气。
躺在血泊里的太尉缓缓张开眼睛,望着她,微微笑了,微一张嘴,满嘴是血。
“女皇,老臣再也不能照顾你……你以后……多保重……”
手,垂了下去。
这个如师如父的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最放心不下的人,仍是她。
完颜朝凤震惊得嘴巴无法合上。
淡云从远处奔过来,看到躺在血泊里,已经停止了呼吸的父亲,他的心一阵直沉到低,把起老父不停摇晃,大喊:“爹爹,爹爹!”
他恨恨的痛哭,伏低,蜷缩,将面孔深深埋在老父的胸前,将自己狠狠缩起来。
完颜朝凤在看着,心却在滴血。
凉风拂过她的脸,她紧紧地捉住衣襟,可,她仍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有皇上这句话就够了。
楼兰宫不再是传奇,那常年深锁的大门终于开放了,没有去处的人仍可留在楼兰宫,向往外面世界的人,皆已各奔东西。
樱花依旧,物是人非。
完颜朝凤坐在小阁里,望着窗外的樱花如雨般飘落,脸上无以言表的悲伤,她一身白色的衣裳,头戴白花,这是她最后能为太尉大人做的事情了。
小阁里很静很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人都走光了吗?还是他们都不愿意打扰她?
她一直望着那漫天的樱花,它们摇摇摆摆,随风而舞,好美好美,可到最后,终究是要落地的。
而她呢?她的心迷茫,无处可觅,究竟该何去何从?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青蓝色长衫,将着一个简单的包袱,他清秀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完颜朝凤先看到他的脚,穿着一双布鞋的脚,目光缓缓往上移,最后停在他的脸上,是淡云。
她知道淡云的心里并没有责怪她,可是她没有办法不自责。
“女皇,其实爹爹一直想再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一次,我就带着他去云游四海。我们走了,你保重。”
他背着老父的骨灰,向外走去。
完颜朝凤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慢慢地离自己而去。
以前,她从不觉得身边的人重要,她也不会难过,可是现在,她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心里像被人割了一刀般痛得叫不出声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顺着脸颊蜿蜒直流下。
不知哭了多久,哭累了,就迷迷糊糊地在小阁里睡着了。
……
再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的脸庞,他是神情是那样安祥,就像樱花中的仙子。
“凤儿。”他低声唤她,这是他最心爱的名字。
她抱住了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祈求地低语道:“不要再离开我,如果这是个梦,就让它永远都不要醒来。”
“凤儿,朕不是梦,朕是真的。”他捧起她的泪颜,深情地凝着她。
“嗯!”她用力点头,美眸噙着湿红的泪光。
“朕是来接你回宫的,你愿意跟朕走吗?”
他所说的话,也正是她心里所想的,她现在很需要很需要一个依靠。
她不想再与他呕气,只想要静静地偎在他的怀抱之中,内心的激动让她忍不住哭出来。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毕竟他是皇上,他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傻瓜。”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颔,注视她细致的小脸,她看起来好苍白,“别说话,朕想好好看看你。”
“不要看,好丑。”她急忙害羞地用双手掩住了泪颜,不让他瞧见被泪水布满的容颜。
“朕偏要看,把手放开。”
听见他坚持沉定的语气,完颜朝凤迟疑了一会儿,终于放下纤手,让他仔仔细细地看清楚她脆弱的泪颜。
崔颖炎曲指揩去她的泪水,冷不防地拥她入怀,喟息低语:“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不准再哭了。”
“有皇上这句话,就够了。”
因为我想你了
崔颖炎收紧长臂回拥她,恨不得将她纤弱的身子给揉进骨子里,他捧起她的脸蛋,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尝到了她唇畔咸湿的泪水,他心一恸,吻得更深、更用力,强硬的吮吻力道不片刻就把她的唇都给吻肿了。
完颜朝凤昂起美眸瞅著他,这时,嫣红的樱花缓缓地从天而降,飘落在她的发、她的眉、她的长睫上,她勾起微笑,美得教人无法抗拒。
……
没想到,一个皇上失踪案,竟然牵涉出了这么多的事,差点丢了小命的傅雅轩,终于不负皇恩,完成了这个任务。
崔颖炎却因祸得福,抱得美人归。
傅雅轩一直担心阳明山庄,准备再回去一趟,顺便带小柔回去见见外公外婆,她出生这么久,还没见过外公外婆和舅舅们呢。
“小柔,想不想见外婆呢?”
小柔还不会说话,眼睛眨啊眨的,可爱极了。
“外婆一定很疼你……”
正在这时,路秋红飞奔进来,大喊道:“王妃,来信了!”
“喊什么,谁来的信?”被打扰的傅雅轩不悦地抛给她一个大白眼。
“是傅老爷傅夫人……”
“是爹娘来的信,给我。”傅雅轩兴奋地抢过路秋红手里的信,一个超大的信封,里面是沉甸甸的东西。
傅雅轩忍不住问:“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透视眼。”
“如果你有我也有啦,是叫你用脑想啊,笨蛋。问你也白问。”
傅雅轩当即拆信封,信封里,并没有什么宝物,是一叠厚厚的信纸,准确的来说,是一叠写满了字的信纸,足足有半寸厚。
傅雅轩急急奔出屋去,但又回头:“帮我看着小柔。”
她跑到湖边,坐在树头下,迫不及待地打开信阅起来。
信中,提到了傅定允已经打算成亲了,至于新娘子,这里还有一段很长的故事话。
话说,那天傅雅轩等人离开了阳明山庄之后,傅定允就一直一个人闷闷不乐,病好了也不肯走出屋半步。
就在那时,山庄里来了一位贵客。
“师哥!”一个娇脆的嗓音在门口传了进来。
傅定允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粉红骑马装的女子站在门口,那骨碌碌的美眸此刻正有趣地瞧着他。
他就那样一直瞧着她,久久反应不过来。
“师哥,怎么?不认识我了,香香啊。”女子眨眨美眸。
“香香小师妹?”傅定允高兴地喊起来。
“对了,很难得师哥还能想起我。”香香像个小女孩般俏皮地蹦到他面前,笑容纯真甜美。
“香香,你怎么来了?”
这个是爹爹八拜之交鲁叔的女儿,因为傅定允曾跟这个鲁叔学过武功,所以称鲁叔为师父,也就称这个香香为师妹了。
“因为我想你了呀,好像没见过你了。”香香仰慕之情毫不掩饰。
只有傅定允知道,她由小到大都这样,口无遮拦,两人的感情就好像亲兄妹似的。
“咱们到花院去说。”傅定允拉着她就往花院里去,他不喜欢除了傅雅轩之外的其他女人到他的房间,就连母亲也不例外,他会觉得别扭。
黯然神伤
为什么傅雅轩除外呢?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把她当女孩看。
花院里,迎面就遇上一个丫环,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半碗饭和一些青菜,正从他们身边走过。
“这是要送到别院的吗?”傅定允喊住了那丫环。
丫环微一福身应道:“是的,二少爷。”
傅定允的目光往餐盘上一扫,轻轻问道:“这会不会太少了点?”一只小鸟都不止这种食量吧。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丫环和餐盘,而是将头别过,他并没有担心那个女人,他应该恨那个女人的。
“二少爷,欧阳姑娘吃的不多,这些她可能都还吃不完。”而且她坚持持斋。
“这么一点她也吃不完?”傅定允不禁拧起了眉头。
莫不是天水宫的女人都是喝仙露的?难怪有这么漂亮的皮肤。
“嗯,欧阳姑娘常常都剩下很多。”
“你们平常是怎么照顾的?”傅定允不自觉说到这里才停口,才发现自己实在太多管闲事了,冷声道:“没事了,送去吧。”
“是。”丫环应了一声。
傅定允眼帘一垂,不再管那事,将目光转向香香,道:“香香,师父师母的身体都还好吧?”
“都还好,谢谢关心。对了,刚才你们说的欧阳姑娘是什么人?”香香好奇地问。
“她……别管她。你看这新的阳明山庄如何,我带你四下走走吧。”傅定允话锋一转,避开了那个令他不愉快的话题。
“好啊。”得得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她发现师哥现在思虑似乎比以往更加深沉,却也更具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
深夜,傅定允独自在床上辗转反侧,近来所发生的种种,总在午夜梦回之时浮现在脑海。
他的伤好了,兄弟们逼着他下决心处置欧阳丹丹,他也总是在心里告诉自己,应该处置她,总将她关着也不是办法。
可是,傅雅轩临走前的那句话,他一直未忘记,丹丹的弟弟在虞姬的手里,如果她真的为救弟弟才行刺于他,也不是罪无可恕。
如果不是身不由已,又有谁想做别人的杀人工具呢?
他心中来来回回想了千百遍,心思紊乱,在床上无法入眠。
他想了又想,终于下床,披上外衣,独自在庭院漫步。
不知不觉,却走到了别院的门口。
月儿如钩,仿佛勾住了他的心,这样的月光太美丽太温柔,特别容易让人迷醉。
傅定允在门口走了又走,回头望了望,最后终于纵身翻过了墙。
凉亭、花圃、浴堂,这一切景物依旧,他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前方。
是欧阳丹丹,她没睡,独自在趴在凉亭的石板上凝望着月亮,仿佛在诉说此间的寂寞。
傅定允不觉黯然神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远远地看着,不去惊扰她。
但,夜风吹过,感觉有点冷,想到欧阳丹丹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单衣,出神了神的趴在那里,大概是连寒凉都忘了。
傅定允放轻脚步走过去,来到她身后,解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披于她的肩上。
她心头微颤!
虽然很轻,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微微抬头,他的气息就在她身后蔓延,不知为何,她心头微颤,心弦轻动。
当月光直照在她苍白的脸时,他看清她仰起的精细五官,突然心弦动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华硕,但仅是一下,理智便将他拉了回来,他是个十分理性的人,不会被任何事物所轻易迷惑。
她也镇定下来,他来得太突然,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轻轻一笑。
他也回予她微微一笑。
然后,两人都低下头去,谁也不说话,似是有了默契。
……
其实,香香到阳明山庄来作客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傅定祉写信请她来作客的,说是让她来山庄玩,其实是有意将她和傅定允撮合。
傅定允一定是缺女人太久了,所以才会对一个女魔头这么手下留情,总之他这个作弟弟的就不能让他继续深陷下去,这个女魔头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就因为爹爹当年风流惹了一个,临老都不能安宁,他可不希望二哥重蹈覆辙。
他注意到豆蔻年华的香香,看着傅定允的眼神开始不一样了。
这日,一家人将香香叫到偏厅,伊静好声问道:“香香,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她细致的弯眉、清澈水亮的眼眸、芙颊朱唇,肌肤水细嫩透,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却有一身好武功,不乏豪气,真是越瞧越惹人爱。
其实傅鲁两家早有些结为姻亲,只是以前香香年纪还小,所以两家的老人一等再等,现在香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正是适婚之龄。
“习惯啊,大家都对我很好,谢谢伯母。”
“香香是个豪爽之人,伯母有些话,直接说了,你可千万别见怪。”
“什么事啊?”香香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
“伯母问你,你的师哥对你好不好?”伊静略带含蓄地问。
“伯母……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你看我们允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们想……”伊静眨眨眼睛,问道:“香香,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香香也眨眨眼睛,似懂非懂地道:“难道伯母的意思是我和师哥……”
“对,就是希望你能做我的二嫂嫂。”傅定祉实在很不适合两个女人含蓄来含蓄去的对话,干脆打开天窗把话说到明。
虽然香香的年纪比他小很多,但她若嫁过来,按照辈份,他还是得叫香香一声大嫂。
闻声,香香怯怜地抬起小脸,好奇地望着傅家的一群人,忽地粉颊泛起两抹异样的羞红,慌忙地垂下头去。
“你说得太直了,人家姑娘会不好意思的。”陆娇娇在一旁细心提醒他。
“没……没的事……”香午听了陆娇娇的话,更是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
事实上,是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清秀从雅的男人,白净儒文,身形修长有致,光想到他幽邃的眸光含着精明,就令她心绪迷乱。
“香香,伯母只想问你一句,你喜不喜欢你的师哥?”
总不能关她一辈子吧。
“是……有些喜欢。”香香是江湖儿女,生性爽朗,闻言心喜,略带矫意,不像闺阁女子般扭拧。
“这就好了,伯母会给你作主的。”伊静轻轻地拍了拍香香的手背。
“可是……”香香心中仍有疑惑。
“你是担心定允吧?放心好了,你在这里跟他培养培养感情,他慢慢就会接受你。”
在傅家人的故意安排下,香香每天跟在傅定允身边,照料着他的生活,陪他排忧解闷,陪他说话谈天。
开朗的香香渐渐让傅定允注意到,身边有一个带给他欢乐、时有笑语的女孩,他能感受到香香对他的用心,能体会她试图带给他不一样生活的努力。
然而,在他的心里却是百感交杂,每到夜深人静时,脑海中浮现的丝丝回忆,依然酸楚地让他难以入眠。
这晚他又不知不觉越过了墙,远眺那一抹孤单的身影站在大树下。
那棵大树,长的很高很高,仿似是两棵周遭的树拼接而成的,却光秃秃的,只是那最顶上有两撇张开的短枝条摇曳着零星的几片叶子。
曾经怀疑它是同谁生了气,将气都撒在那丑陋干枯的枝干上。因为生的太高它是无法跟别的树嬉闹了,甚至说话都成了件难事。
他心底有很多解不开的结,恐怕那个人也是一样吧,这一刀不仅刺向了自己的心口,想必也让她伤痕累累。
是否放开手让她走,才是最好?让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没有这些无解的约束,捆绑着她的青春年华,才是对的?
……
傅定允想了一整夜,隔日一早便到了娘亲的房中。
“娘北,我知道你的苦心,安排师妹住在阳明山庄,陪伴我度日。”他语气诚恳深切地道。
“嗯,你终于想通了?那好,娘亲立刻派人到她家去提亲。”伊静雅致的脸蛋露出笑容。
“娘!”傅定允急忙打断她的话,道:“不是的,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事儿。”
“什么事比你终生大事重要?”
“娘亲,我想……放欧阳姑娘走。”想了很久,终于还是要说出来的。
“你决定了?”
“嗯,让她走吧,这样大家都省事。”傅定允重重点头。
突然一个声音大喝:“不可以。”
回头一看,是傅定祉,他刚刚在门外,听到了所有对话。
“三弟……”
“二哥,不可以放欧阳丹丹回去。”傅定祉斩钉截铁地说。
“三弟,我们总不能关她一辈子吧。”
“我没取她性命,已是大恩,就这样放她走,当我们阳明山庄是什么地方,自由进出的菜市场吗?”傅定祉眯起黑眸,发出危险的信号。
“三弟!”
“如果你要说这事,就不用说了。二哥,你应该对香香好一点,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没大没小。”傅定允白了他一眼。
“我是快当爹的人了,怎么不可以?”
“就算当了爷爷,你也是我的三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吧。
“那我这个当娘的可以说你几句吗?”伊静觑了他一眼,柔声问道。
“娘,你别这样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傅定允难为情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娘亲这不摆明是寒碜他嘛。
“娘亲要你娶香香过门。”这小两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不会香香的。”傅定允回答得坚决。
“为什么?难道香香对你不好吗?”
“香香对我很好,可是和跟她就像兄妹一样,就像我跟轩儿一样,你明白吗?”
傅定允说罢,转身开门要离房,他不想再讨论这件事,不料门一拉,看见香香站在门口。
“香香?”他语气中带着无法忽视的诧异与愧疚。
“师哥,我……”香香垂下头,心绪不宁地揪着手绢。
“你都听到了?”他轻声问。
香香不语,只是点点头,脸上愁眉不展,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傅定允和声道:“师妹,我对不住你了。”
他没有给香香更多的安慰,从她身旁擦身离开,香香仿佛能感到这一瞬间有道冷风,毫不留情地吹向她。
傅定允清楚地知道,不要给她失望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给她希望,他没有给香香留一点情面,自己这样显得无情,但这种事总是早点比迟点好。
房里房外的三个人,都呆在那里了。
……
是夜,终究是熬不过心的折磨,傅定允走到了别院,这次他不再翻墙,而是直接开门而入。
欧阳丹丹每夜无眠,独坐灯下银针挑花。
自从被关进来以后,她就修心养性,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不会有人管她的死活,大概全天下没有人会再记得她了。这样也好,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自己的杀戮。
门突然推开,一条颀长的人影站在门口,他很高,几乎要顶到门上了。
欧阳丹丹没想到会有人来,更没想到来人会是他。
手上的银针顿时落地,细小的缝针本很难让人注意到落地声音,但在此寂寥的夜,却是那么清晰。
他们,本不该有什么交杂的两个人,可如今,心都乱了。
缄默了许久,还是欧阳丹丹先开了口。
“二公子……你还好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寂静中听得分外清楚。
“很好。”他的目光不离她的脸,她比来时更清瘦了,也憔悴了。
“那……伤……痊愈了吗?”她的心仍在隐隐作痛,恨不得是自己挨了那一剑。
说话时,她眼眸中透出难以言喻的情感,这自己造成的伤,该如何启口?
傅定允的右胸口其实伤的不轻,那一剑伤及经脉,要全然复原需要很长的时间,幸好这一段时间多亏了三弟的高明医术,他才好得这么快。
“伤口已无大碍。”他避开欧阳丹丹的视线,又道:“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欧阳丹丹的心情沉,恐怕要是没事,他也不会到这关囚犯的地方来。
“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吧。”他说得不疾不徐,风轻云淡。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要放我走?”猝不及防的失落现在她的脸上。
“是的,我们商量过了,决定放你走。”
惊讶过后,是平静,她浅浅一笑:“你们都是好人,一门侠客。”
穿堂而过的风,摇晃了烛火。风未动,火未动,是人的心在动。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欧阳丹丹缓缓抬眸,清楚地看到傅定允眼眸中的担忧,她也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
她悠悠地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她会脱离天水宫,但在这之前,她要救出弟弟欧阳无双。
“你自己多保重。”傅定允只感觉到离别前的无限凄酸,一句话几乎要哽在喉咙,他再不敢看她,转身出门去。
独留欧阳丹丹呆在原地,对着那舞乱了的烛火。
……
“二公主,师尊在湖心倩丽舫等着你。”
“好。”欧阳丹丹点点头,直往冬湖去。
倩丽舫布置得极见奢华,地上的厚厚的花毡,舱壁上除了细致的雕工之外,
更悬配装饰着各型多样的奇怪摆设,在正中一盏低垂的琉璃吊灯炫耀之下,各见玲珑凸出,真可当得上琳琅满目!
穿过了正中这处畅舱,来到通向内舱的“残雪”洞门前。
一片幽蓝光彩,由那别致的内舱映出!
透过这扇“残雪”洞门,即闻得一阵清脆悦耳的丝竹管弦之声。
她的脚步停住了,却在这时,乐声猝然收住!却有余音绕梁的韵味。
“是丹丹吗?”一个含蓄着十足女人的口音道:“进来吧。”
“是,师父。”欧阳丹丹应了一声,轻分珠帘,步入内舱。
虞姬坐在奢华的虎皮大椅上,她前面的桌上放着一支笙箫,她的脸白得几乎可以看到里面的筋,尽管如此,却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
欧阳丹丹上前,深深一拜,道:“徒儿拜见师父。”
虞姬俏眉一拢,沉声道:“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徒儿的任务又失败了,请师父责罚。”
“我当然要责罚你,你明明有机会杀死傅定允的,你为什么要手下留情?你明明可以逃走,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待在那个地方?”虞姬眼里射出冷厉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师父,我……”
没想到师父什么都知道,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却又自以为聪明。
“你自以为聪明,以为能瞒得过为师吗?”虞姬淡淡地觑她一眼。
“徒儿不敢。”
虞姬冷冷一声道:“你是不是看上傅家二公子了?”
“没有。”回答得太快,倒显得是她心虚了,只好加强语气道:“徒儿谨记师父的教诲,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那你是没有,还是不敢?”虞姬深沉地凝着她。
有什么东西能瞒得过师父的眼睛?欧阳丹丹强作镇定,缓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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