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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皇朝:弄权四小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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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门口,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完颜凤朝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你们来了?”
“是的,女皇。”傅雅轩轻声应道。
完颜朝凤留恋地看了崔颖炎一眼,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傅雅轩身旁,轻声道:“你们带他走吧,后院的枯井,有一道通往外面的地道。”
说完,她莲步轻移地往外走。
“那你呢?”傅雅轩大声问。
“生死有命,一切皆是注定。”她恬淡一笑,转首,离开。
傅雅轩呆在原地,想着她的话,心里没由来的感到难过。
崔墨耀已经走到床边,将崔颖炎摇醒:“皇上,皇上?”
崔颖炎睁开眼睛,看着他,一瞬间的梦醒,令他忘记了自己身如何生几世,愣愣地望着四周的一切。
“皇上,我们都记起来了。”崔墨耀唤他。
崔颖炎瞠圆眼睛看他,像从来不认识他似的,眼神似是始终带着迷雾。
带着疑惑,傅雅轩走上前去中,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轻声问崔墨耀道:“墨,皇上是不是因为吃了太多的毒丸子,傻了?”
“轩儿,别胡说。”崔墨耀轻斥。
“我才没胡说,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傅雅轩噘起小嘴。
手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低头一看,是崔颖炎,他疑惑地望着两人道:“你们都记起来了?为什么?”
“是女皇帮我们解了毒。”傅雅轩道。
“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还让我们离开这里。皇上,我们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他走了,她要怎么办?
傅雅轩很清楚崔颖炎此刻脑里在想什么,但是,如果他们再不走,很有可能会永远都走不了的,完颜朝凤愿意放过他们,可她的臣民会怎么想?
“皇上,走吧。”傅雅轩郑重地道。
“她怎么办?”他的声音沙哑得仿佛不是出自他口。
“噗!”的一声,傅雅轩突然跪了下地,说道:“皇上,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如果再不走,只怕是来不及了。”
崔颖炎皱起眉头,脑海里全是这段时间,完颜朝凤对自己的好,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想看着他和她的孩子出世……
“皇上,走吧。”崔墨耀也跪了下来。
“我不走。”崔颖炎的脸上尽是苦楚,眉心都拧在一起了。
“你一定要走。”傅雅轩突然站了起来,并指如刀,劈向崔颖炎的脖子。
崔颖炎只觉得脖子一痛,便晕了过去。
崔墨耀瞪眼看着傅雅轩,不敢相信她竟然胆敢这样做。
傅雅轩瞪他一眼,冷声道:“还杵在这里看什么,快点帮我把他抬走。”
“哦。”崔墨耀只得依言而行。
……
傅雅轩与崔墨耀把崔颖炎带到后院的废井里,由崔墨耀先跳进井里探看情况,井里,果然是没有水的,是一条很干爽的秘道。
由傅雅轩将崔颖炎抛下井里,让崔墨耀接着,然后自己也跳下去。
“果然有秘道,完颜朝凤没骗我们。”
刚才是谁摔的朕?
幽黑的秘道一直往南面延伸,傅雅轩拿着火折子在前面探路,后面,崔墨耀背着崔颖炎跟上。
秘道挖得很宽敞而且整齐,所以路也特别好走。
“看他们做了很多功夫。”
秘道里面,还有几间房子,都是用来储存粮食和兵器的。
“想不到,实在想不到,竟然还有前朝的余孽,而且竟就藏在洛遥城内。”崔墨耀背着崔颖炎,连叹气都没力气了。
“都说传说十有八九是假的,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只是有些人找不到答应,故以借鬼怪说事。”傅雅轩轻声嘟哝。
“这遂道到底还要走多久?”
正说着,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一缕光线,啊,久违的光线。
傅雅轩已奔过去,看到有一条木阶梯自上面吊下来。
她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攀着木阶梯爬上去。到阶梯的尽头,上面盖着一块大石板,她费尽力气,才将石板搬开,光亮立刻现出。
她一跃而上。原来出口处是一块石板盖住,上面洒满了落叶。
这出口处竟是一片树林。
这里,仍是一片樱花林,但走了那么久,应该是远离了楼兰宫。
“找到出口了,上来吧。”傅雅轩大喊。
崔墨耀背着崔颖炎,一手攀着梯绳,跃出了那黑暗的秘道。
“想不到神秘的楼兰宫竟然是这样的。”傅雅轩长长地抒了一口气。
她将石板重新盖回去,然后一路往北前行。
走了好一会儿,以他们的脚力,仍没走出这片樱花林,可见这片樱花林有多大。
“皇兄怎么那么重,我以前都没发现。”崔墨耀苦起了脸。
傅雅轩回过头去,这才发现他一直背着崔颖炎,忍不住责备道:“你笨啊,都到这里了,你还不放他下来,他又不是没脚。难道你还真想一直把他背回皇宫去?”
“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崔墨耀一愣,一松手,崔颖炎就被摔倒在草地上。
“你笨呗。”傅雅轩哂笑。
糟了,他把皇上摔了。
崔墨耀正要去扶崔颖炎时,发现他已醒了,立刻缩到一旁去。
崔颖炎摸着脑袋,嘤咛了一声道:“朕的头怎么这痛,朕这是在哪啊?”
“皇上,你都不记得了吗?”傅雅轩很怀疑他这么一摔,摔坏了脑袋。
“轩儿。”崔颖炎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问道:“刚才是谁摔的朕?”
傅雅轩故意左看右看,迷糊地回答道:“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崔墨耀闪到傅雅轩身后。
崔颖炎正要追究到底时,崔墨耀突然将他和傅雅轩拉到一棵树后,轻声道:“有人来了,别出声。”
崔颖炎还想说什么,崔墨耀已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有两条黑色的人影悄悄地走入树林,他们走几步,就左看右看一遍,行为什么小心。
走在前面的人压着声音对后面那人说:“快点啦,别这么慢吞吞的。”
“这衣服重死了,能走路就不错啦。”
一看,那两人果然穿着铠戴甲,从头到脚都全副武装起来,就像两个机器人似的,走起路来十分笨拙。
这世界真美好啊。
他们干什么?要打仗了吗?怎么她没听说?
“穿成这样安全嘛。”
“不是死得更快一点吗,这样怎么逃?”
这两个声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傅雅轩突然冲了出去,一下子跳到那两人面前,将那两人都吓了一跳,退了两步,惊喊道:“鬼……鬼啊!”
傅雅轩伸手就去拍她的脑袋,哪知她戴着钢盔,倒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她怒喝道:“哪有那么多鬼啊,大白天怕成这个样子。”
“王妃,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
路秋红看见她是活生生的,激动之下就想伸手去抱傅雅轩,哪知傅雅轩却像预知到了,闪身躲开了,并道:“你别过来,快把你那一身奇装异服脱了。”
“哦。”路秋红一边应,一边开始脱装备,厚重的钢盔,厚重的铠甲,脱掉后,终于一身轻松,就连呼吸都感觉顺畅许多。
与此同时,韩高也脱去了铠甲,长长地抒一口气道:“这世界真美好啊!”
路秋红跺跺脚,恼恨地瞪着韩高道:“都怪你,非要我穿这么沉重的衣服,神经兮兮的。”
傅雅轩眼波流动,微笑道:“你们这一套衣服都能拿去博物馆展览了,为什么穿成这样啊,博回头率啊?”
韩高岔岔地道:“还不是为了救你们,你们进去这么久都没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才会用此下策……”
路秋红懒得听他废话,拉着傅雅轩热切地问道:“王妃,你是怎么回来的?王爷呢?”
这时,崔墨耀从树后走出来,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赫然是当今皇上崔颖炎。
“参见皇上!”路秋红和韩高立刻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崔颖炎淡淡地说。
“谢皇上。”
见皇上也在,路秋红不敢再放肆了。
……
深夜的如心殿,烛火未必,崔颖炎手里拿着奏折,可一颗心却早已飘至千里去了。
自从回来以后,他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总感觉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总是,不经意地,想起她。
撇开她腐莲国女皇的身份不说,她一定会是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母亲,要不是她,他早就死在楼兰宫了。
他甚至忘了问她,他们的孩子几个月了。
她放他走,必定会被那群腐莲国的后臣批判,如果被那些人知道她怀了敌人的孩子,她还能活吗?
心痛了一下,他放下奏折,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外面,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一轮如玉盘般的月亮挂在夜空之中,近乎张扬地散在、发着银色的亮光。
他抬起头,看到那圆月,好像看到了她对他微笑的脸,但渐渐,她的笑容不见了,转而变成了悲伤的神情,她的目中已流下了泪。
“凤儿……”他在心里不停地呐喊着她的名字。
身边的太监轻声道:“皇上,夜凉如水,进屋去吧。”
崔颖炎猛然转头望向他,眼神冰冷。
太监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好冷。
顿时,空虚袭上崔颖炎的心头,谁能明白他此时的心情,他又该向谁诉说呢?
高处不胜寒。
想想,他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说心事的人。
做皇帝,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拥有这世界上很多人想拥有的东西,他拥有地位,拥有财富,拥有俊美的外表,江山美人,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可是,他并不快乐,他所拥有的,他的难过,他的快乐,并没有人跟他分享。
高处不胜寒,古往今来,似乎站在最高处的人,大多数是最孤独的。
“三公公,备轿。”崔颖炎冷喝一声。
“是。皇上要到哪位娘娘的宫里去,奴才好去通知一声。”三公公哈腰赔笑道。
“奕王府。”崔颖炎轻淡地说。
闻言,三公公被大骇一惊,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奕……奕王府?”
“没错。”
“皇上,现在很晚了,宫门都关了。”三公公的表情快要哭了。
“对于朕的命令,你有意见吗?”崔颖炎冷眸一瞪,已经不怒而威。
“奴……奴才不敢。”
他是当今皇上,谁敢违抗他的命令,那不是找死,就算他说想要天上的星星,奴才们也不可以说没有。
……
“皇上驾到!”
一声高亢的喊声,划破了奕王府的平静祥和,各房的灯都亮起来,顿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轩儿轩儿,起来了。”崔墨耀支起身子,推着一旁的懒睡猪。
“什么嘛?我才刚睡下。”傅雅轩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皇上来了。”
“你作梦了吧,说梦话,快睡吧。”傅雅轩半睁着眼睛,长臂挽过崔墨耀的脖子,用力一拉,把他拉倒在□□,继续睡觉。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路秋红急促地喊道:“王爷王妃,开门开门,起来了。”
“敲什么敲,要拆房子吗?”傅雅轩怒吼传出。她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被打扰睡眠,这可是十分不道德的事情。
崔墨耀已经翻身起床,拿起一件长袍披在身上,然后拉开门道:“进去帮她上头穿衣,要快。”
说话时,他已经系好衣带了,顺手带上门,出门去。
来到前厅,崔颖火已经站在那里,崔墨耀立刻迎上前去,稽首道:“臣弟参见皇上。”
“平身。轩儿呢?”
“皇上先喝杯茶,她马上出来。”崔墨耀急得直冒汗,女人就是麻烦,搞什么搞那么久都不出来。
“朕来这里不是来喝茶的。”崔颖炎径直坐在堂上,重拍了一下桌案。
“那皇上要喝点什么?”崔墨耀现在只能尽量地拖延时间。
“朕什么都不喝。”他气都气饱了。
崔墨耀平时就不怎么会说话,此刻真不知道找些什么话来说了。
沉默了一下,傅雅轩匆匆赶到,就对上崔颖炎怒沉的脸,吓得急急跪趴在地上:“参见皇上。”
她好像最近没做什么坏事,值得崔颖炎这大深夜的来兴师问罪。
“你需不需要进去梳个头再出来。”崔颖炎淡淡地瞧着她乱似鸡窝的头发,还有衣服上纽扣下纽,简直糟糕得不堪入目。
“不……不用了,马上就好。”
朕就要她。
刚才傅雅轩睡眼惺忪时,由路秋红给她整装,哪知路秋红急得手忙脚乱,就搞成这个样子,搞出大笑话来了。
傅雅轩已站起来,转过身去,冷瞪了路秋红一眼,开始自己动手整理衣服,头发,不到一会儿,一个全新的傅雅轩就出来了。
清汤挂面的垂直长发,错中有致的纽扣,腰上系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从来没想过,这么简单的装扮,竟然会有这么清新绝俗的模样。
崔墨耀看得傻了眼,成亲了那么久,她几乎天天装扮都差不多,他差点都忘了,他的妻子是个大美人。
但崔颖炎此刻心烦意乱,没有心情理这许多,他垂着头,沉默着,若有所思。
傅雅轩望着崔墨耀,崔墨耀也正望着傅雅轩,他那无辜的眼神,已经告诉她,他也不知道皇上为何而来。
傅雅轩深吸一口气,瞧着那个垂着头的人,终于问道:“皇上,你这么晚来,请问是有什么急事呢?”
崔颖炎愣了一下,缓缓地道:“朕想去楼兰宫,你帮朕想个办法。”
闻言,在场的人皆是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雅轩更是由脸色到情绪,“哐当”的一沉。
她蹙起眉头,想了一下,开口道:“皇上想要消灭楼兰宫,这还得从长计议。”
“朕现在就要见她。”崔颖炎严厉地眯起眸子,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仿佛这样,才能略略平衡一下他现在烦躁不已的心。
“皇上,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傅雅轩大胆地面对着他质问。
这天底下,也唯有她敢这样质问他。
“朕当然知道,可是……朕睡不着,朕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崔颖炎伏在案上,单手掩住面,他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此刻脆弱的神色。
原来只是这样,还搞得如此轻师动众。不过,一旁的崔墨耀更明白他,身为帝皇的他是寂寞的,能说话的也只有傅雅轩了。
傅雅轩叫人拿来酒,坐到崔颖炎对面,倒了酒,说道:“我常听人说,酒能消愁,来,干一杯。”
崔颖炎缓缓地抬起头来,拿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喝下酒去,笑了。
他拉下崔墨耀一起,三个人一杯接一杯的喝,对酒当歌,畅怀阔谈,但,一个感情失意的人,面对一对恩爱的夫妻,他的心正一点一点的沉溺。
“再喝……”傅雅轩低沉的声音似蜜一样甜似阳一样暖似水一样柔,轻轻荡漾开来。
“轩儿,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办?”崔颖炎真的醉了,眼神迷离,声音带着悲怆。
“皇上放心,这个楼兰宫,就让臣帮你取掉。”傅雅轩借着微微醉意,胸有成竹地说。
“朕要你帮朕把凤儿找回来,行吗?”崔颖炎的眼里,带着一丝祈求,但一眨眼,又看不见了,仿佛刚才的话,只是他开玩笑的。
“怎么找?”傅雅轩似是漫不经心地问。
“朕就要她,这是命令。”崔颖炎的声音陡然沉冷,但随即,又是慵懒的单手托腮,眼神迷茫无神。
皇上说的是气话。
“皇上,你醉了。”傅雅轩好声好气地安抚着。
“朕没醉,朕说的都是圣命,朕就要凤儿,你听明白了吗?”崔颖炎非常郑重其事地瞧着她说。
“不可能!”傅雅轩一口回绝。
“为什么?”
“因为不可能,她是前朝的余党,你是当今的皇上,你们两人之间,只能有一个人站在高处受人景仰,而那个人就是你。”
“那朕不要当这个皇帝,让墨耀来当。”
“皇上说的是气话。”傅雅轩似是早已习惯,完全不痛不痒。
“朕说的就是圣旨,你们这是违抗圣旨。”崔颖炎气得浑身发抖,一下一下地敲着桌案。
“臣就算违抗圣旨,也不允许皇上这么做。”傅雅轩倔强地扬起脸。
“你……你们……”崔颖炎直发抖地指着她。
傅雅轩淡淡然拍掉他的手,举杯说:“皇上,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崔颖炎接下她的话,大大地灌了一杯酒,果然好像把刚才说的都忘记了,只顾喝酒,不再说话。
傅雅轩总是懂得什么时候该骂他,什么时候该安抚他,打他一个耳光,然后再给他一个糖,就搞定了。
只是,事情也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崔颖炎对完颜朝凤动了情,这绝对不是好事,作为臣子,她是应该劝谏的,但作为亲人和朋友,她真的很想帮他一把。
她曾亲眼目睹过他有几段失败的感情,才造成他今天的孤单。
这件事上,但愿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
同一轮明月,完颜朝凤不知看过多少次,但是,今晚的圆月令她备觉悲伤。
她坐在窗台前,窗户大开着,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月色分外明朗。
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了吧?
她心里很清楚,他不属于这里的,她永远都留不住他。
他会不会,也在看着同一个月亮?
窗外的月光依旧,但她的眸色却顿时变得黯然,伸手按住了平坦的小腹,心里有着一丝挂虑。
“孩子,母亲对不住你,但为了你父亲……”她垂下手去,没有继续说下去。
思念如泉水,一下子全涌上来了,挡也挡不住,敛下长睫,豆大的泪珠潸然滚落。
只是,过了今夜,恐怕她再也不会为他落泪了,所以,她在今夜放任自己哭个够。
……
清晨,微弱的曙光自窗外迤逦进来,艳红的烛光犹灿亮着。
是时候了。
完颜朝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扬起一抹微笑,起身走出门外。
樱花小阁,众人早就聚集在一起了,完颜朝凤由侍女挽扶着,盛装着姗姗而来。
“臣等参见女皇陛下。”众朝臣举笋叩首,恭迎女皇莅临。
“诸位爱卿平身。”完颜朝凤一如往常的雍容自若。
太尉正要向女皇进言,请她尽快下决心策动反丰复腐的大业,可是,眼尖的他发现了后位是空着的。
如此肃穆的朝会上,是任何人都不能迟到的,就算不上朝,也得提前请假,这皇后莫非……
我放他走的。
太尉的脸色突然一变,走了上前拱手道:“女皇,皇后因何没来上朝?”
完颜朝凤凝着太尉,眼神深邃不见底,这个太尉,是个愚忠的老臣子,不过,她一直很感谢他,若不是她,她又怎么可能如此安逸地活到现在?
太尉大人什么都好,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人才,他饱读诗书,满腹智才,懂兵法,懂武功,懂经商赚钱,几乎没有不懂的东西,可惜,可惜他跟错了人,他看错了人,若他跟着一个明君,那他一定会成为千古最有才的大臣。
“女皇……”太尉开口欲再问。
完颜朝凤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风轻云淡地道:“崔颖炎已经走了。”
在楼兰宫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皇后的真实身份,所以她说出这句话时,大多数人都是糊里糊涂的。
但太尉大人却变了脸色,大惊道:“走,怎么走的?”
完颜朝凤咽了咽口水,依然淡定地道:“我放他走的。”
“为什么?”太尉的脸像被人揍了一拳,脸色难看极了。
完颜朝凤努努嘴,灿然一笑道:“太尉大人,我想过了,我们放弃吧,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了,以前先人策动过那么多次的行动,全都失败了,大丰皇帝民心所向,这是事实,我们改变不了的。”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
“失败乃成功之母,不经历过失败又怎么会成功呢?以前失败,并不代表这次会失败,我们总结经验教训,把计划做得详尽,巨细无漏,无论如何,也得博一博。”
完颜朝凤听完以后,只是耸耸肩,淡然道:“现在崔颖炎都走了,我们没有本钱跟他们博,我更不想白白葬送大家的性命,大家……就此散了吧。”
堂下又是一片哗然,这一次,人心已经动荡了。
有人大喊:“散?怎么散?我们祖祖辈辈都跟着完颜女皇,一心要夺回失去的江山。”
“没错,不能散,我们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女皇回到洛遥城的那个皇宫里去。”
完颜朝凤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喊道:“大家请安静,听我说几句。”
话一出,小阁里立刻静了下来。
完颜朝凤的眸光,尽扫过每个臣民的脸,她严肃地道:“你们请听我说,咱们这楼兰宫,还是楼兰宫,几十年不变,可外面,早已面目全非,没有人再用牛车羊车,人家都用马车了。我们关起门来称王,可外早已是别人的世界了,我们不接受这个现实,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变得沉重,他们一直认为是对的事情,突然有一天,她告诉他们,全都错了,他们要怎样接受?
“女皇,我们还有希望的。”太尉那苍老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他不甘心,他一生的心血,难道就毁于一旦了吗?
“太尉大人,算了吧,我们一起面对现实吧。”完颜朝凤的语调轻轻的。
“我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我们如何,我们都应该竭力一拼,就算万一真的失败了,我们也没有辱没祖先的使命,我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女皇爱上他了吗?
太尉的话一出,引来一大片人的附和,大伙儿大喊道:“对,我们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完颜朝凤作手势让他们静下来,语重深长地道:“我很清楚大家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你们是我腐莲国最忠心的人,也都是我完颜朝凤最亲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要大家作无谓的牺牲。”
她的这一句话,感动了下面的每一个人。
她接着道:“我会给大家一笔安家费,以后,你们就找一个地方,过自己的生活吧。”
“那您呢,女皇?”有人问。
“我?”她莞尔一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去处。”
就在这时,太尉大声道:“不!我们不走,我们活着,绝不是为了贪图享乐的,是为了尊严,如果大家还有一点骨气的话,就跟我打回皇宫去。”
“对,打回皇宫去。”大伙儿的情绪被他煽动得高涨。
完颜朝凤觉得好头疼,自己说了那么多,却被太尉的一句话带回了原地去。
“我要怎么说,你们才明白呢?我们是斗不过他们的,大丰人强马壮,我们什么都没有,识事务者为俊杰……”
太尉截口道:“女皇实在不应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人群中,一个人道:“如果有大丰朝皇帝在手,我们的胜算就能多几分。”
“可那狗皇帝遇刺过一次,皇宫里的守卫一定会更加严密的,想接近那狗皇帝,简直比登天还能。”
“对,得想个法子……”
突然一个人质疑道:“女皇为什么要把崔颖炎那个狗皇帝放回去?”
此话,引来一片哗然,很多人此时才知道,他们尊敬的皇后,原来就是大丰朝的狗皇帝。
完颜朝凤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实在不知如何向她的臣民解释这件事。
“是因为女皇爱上他了吗?”
全场顿时肃静,几十双眼睛一下子聚到了完颜朝凤的脸上。
完颜朝凤闻言心底一沉,看来如今不说是不行了,她定了定神,缓缓道:“没错,我是放了他,我是对他有感情。除此之外,我不想看到百姓们再饱受战乱之苦。他是一个好皇帝,他能令百姓过上好日子。”
“可姓崔的是逆贼,是他们杀死了秦安女皇,他们抢走了原本属于完颜一簇的所有东西,他们都该偿命。”
“你们有没有想过,日月更替,春冬更迭,本来完颜朝的江山是自夏侯一族手里抢过来的,现在被人抢走了,又能有什么怨言呢?杀死秦安祖的,是崔颖炎的祖先,而不是他,隔了多少代了,秦安祖死的时候,还没有他呢。”
大多数人,只会一面思考,而极少有人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当问题倒转在自己身上,又该是如何?
又是一阵肃静。
半晌后,一个声音道:“这些年来,大丰朝的皇帝一直在严查前朝党羽,他现在知道我们的存在,就算我们不攻打他们,他们也一样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所以,你们还是趁早散了吧。”完颜朝凤一心只有这个念头。
被囚禁!
“我们走不了的,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无论成败,我们唯有一拼。”
“对,我们要跟那狗皇帝拼到底!”
“不准!我不准你们这样做。”完颜朝凤急了。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就连女皇你也不行。”太尉继续沉声道:“飞飞,姿姿,你们把女皇带回寝宫去,严加看守,不准踏出寝宫半步。”
飞飞和姿姿怯怯地瞄了瞄女皇盛怒的脸,她们怎么敢?!
太尉又道:“等我们把皇宫占领了,自然会放女皇出来。”
“我是你女皇,这里我说了算,你们谁敢轻举妄动?”完颜朝凤怒喝。
“你们谁要反丰复腐的,就按我说的话去做,谁要做缩头乌龟的,马上走,我绝不拦你们。”太尉正气凛然,大有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决心。
所有人顿时热血沸腾,大喊道:“我们誓死反丰复腐!我们誓死反丰复腐……”
就连小太监小侍女,都跟着口号大喊起来。
太尉笑了,大喊道:“把女皇带回寝宫里去。”
那原来还害怕的两个小侍女,已经变得大胆起来,上前捉住完颜朝凤,愧歉地道:“女皇,对不起,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你们不可以这样能我,你们不能。”完颜朝凤狠瞪着她们,大怒喝道。
“委屈女皇在寝宫里待几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飞飞和姿姿两人上前去,强行将完颜朝凤带里华丽的寝宫里,然后锁上门,外面还有人把守着。
……
“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这是拿鸡蛋来碰石头,必死无疑的啊。”
不行,身为女皇,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子民惨死,她得想个办法。
只是,他们现在热情高涨,她说的话根本是听不进去的。
求崔颖炎吧,或者他能给她面子,网开一面。
或者会,也或者不会。
无论如何,她也想见他最后一面,即使死。
她现在真的很想很想他。
可是,她被困于这里,要怎么出去?
她眼珠在室内一转,转到那飘动的窗幔时,停了下来。
有了,爬窗。
小的时候,她为了瞒着母亲出去玩,就常常从窗子爬下去。
她放轻脚步,一步步走到窗前,拉开窗帽,推开窗子,一个笑脸猝不及防地映入她的眼帘。
“女皇,你安心歇着吧。”
噢,连窗子也有人守着,看来他们真的很严谨。这条路走不通了,她还有什么办法?
眼珠一转,她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装病,这是万试万灵的方法,但转念一想,如果真让太医把脉,那不就都知道她怀有崔颖炎的骨肉了吗?
可以想象,他们知道以后的震惊,以及,一定会把她和他的孩子打掉,她不要这样,哪怕牺牲她这条命,也要保护这个孩子,她和他爱情的结晶。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颖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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