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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雨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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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父皇呢?”

“你没有见过我父皇,我见过。我总觉得当年母妃的事他都知道,可不知为什么,却假装什么都不知。”潜渊转过头望向青蔓铃,眼神纠结。

看着潜渊痛苦的表情,青蔓铃叹了口气,低低地道:“这事急不来的,你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她站起身来欲走,不料手却被潜渊一把握住。他的手心很热,和他这个人一点都不相符。

“不!我担心夜长梦多。”潜渊猛地起身,急急地道:“我看还是今晚连夜去问个明白为好。”他话说完并没有立刻出门,而是目光灼热地盯着青蔓铃,其中的恳求之意不言而喻。

“我……”青蔓铃微微蹙眉,刚想拒绝,看到潜渊那期盼的眼神,心中又有些不忍,但是想到自己的状况,还是硬声拒绝,“我现在武功全失,只怕……”她话未尽,便被潜渊打断了。“什么?你武功全失?这是怎么回事?”潜渊似乎很激动,他双手紧紧扣住青蔓铃的双肩,连声询问。

青蔓铃被他的双手钳制得痛,望着他眼中满满的焦急与慌乱,心中莫名:我都不难过了,他难过什么。挣开他的手,青蔓铃淡淡地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看他似乎仍不愿就此罢休,只好再开口,转移话题:“不是说要去审那个太医么?那就走吧。”

潜渊也不是那种不知事情轻重缓急之人,当下和青蔓铃步出殿外,搂着她的纤腰,使出轻功,向客栈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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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潜渊所谓的客栈门口,青蔓铃看着那被风吹得“吱嘎”响,而且破得只剩下一半的门板,暗暗咂舌:这也能称之为“客栈”?不过倒是符合他之前所说的“哪能就这样便宜了他”的一句。

潜渊不耐地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刚刚被惊醒从桌子上摔下来的掌柜,来不及站起身,就忙不迭地滚了过来,口中嚷嚷道:“这位爷,您怎么来了?”

潜渊一摆手,打断了那掌柜的话,冷冷地问道:“那个人呢?”

“在客房呢。”那掌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前面引路,“您这边请。”

从黝黑还散发着重重霉味的木梯上去,入眼不过三间房。掌柜推开中间一扇门,伴随着刺耳的“吱——”声,久无人居的气味迎面扑来。青蔓铃微微皱眉,与潜渊两人在掌柜的点头哈腰中走了进去。

潜渊一碇银子打发了掌柜的走,房内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潜渊将正在床上昏睡的人一把抓起,解了他的穴道,又随手扔了回去。

那太医吃痛转醒,先是迷罔了一阵,起身时看到全身散发着冷气的潜渊,及头带帷帽,看不出深浅的青蔓铃,不由四肢僵硬,冷汗直流。

“下官参见皇太子殿下。不知皇长子殿下将下官带至此地有何吩咐。”他礼数周全地下跪请安。

潜渊见了,怒极反笑,冷冷地问道:“张太医,今日我闲来无事去你家闲逛,怎么发现对皇长女尽心尽职的你,打算自我了断呢?我怜惜你一个大好人才,又不忍我霈星国就此失去一位名医,于是略伸援手。如今也无外人在场,不知张太医能否告知内情。你究竟因何事宁愿赴死呢?”

青蔓铃在一旁默默听完潜渊的一段话,心中有些惊讶。不过短短半个多月未见,潜渊竟也学会了这一套绕弯的说辞!若是以往,他定会一来便点了此人的穴道,然后将刀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以此逼问罢。原来,不止是我,大家都已变了。

她才这么一感慨,那边张太医就已想好了托词:“下官糊涂,昨日上呈给皇长女用的伤药中竟不小心混有狼毒。下官自知死罪,不敢求活。”

“张太医,你的确糊涂!”潜渊重重一哼,在他面前来回走动,冷冷讽道,“你以为一个‘不小心’就能解释所有的事了么?你在太医院呆了二十多年,谁不知道你张太医最是胆大心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了呢?”

“下官近日耳昏眼花,皇长女伤药一事确实是不小心为之,望皇长子殿下明查。”他话说完就磕头不断,“咚咚咚”的撞木声持续响个不停,不多久便见了红。旁人见了,少不得以为他是蒙受了巨大的冤屈。

潜渊看着那不断扩大的血渍,嘴角勾起,笑意冷酷:“明查?我昨晚到今天就一直在明查呢。你想不想听听我都查出了些什么呢?”

张太医只是磕头,不语。

潜渊一声嗤笑,冷冷地道:“我查出来,这件事是樊焦贻之主使的,是不是?”他猛地提高音量,张太医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头磕得更急更快了:“不是,这的确是下官的疏忽,与贻贵妃毫无半点关系!”

“毫无半点关系?”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潜渊不悦地挑了挑眉,缓缓而带着十足压迫感地继续问道,“是吗?看来张太医的确是糊涂了,连今天与樊焦贻之见面时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啊?”

张太医磕头的动作一顿,哑着嗓子辩道:“的确是下官一人的失误,当真与贻贵妃无关!”

“哼!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潜渊重重一哼,又突然放声笑了起来,既而十分轻柔而又冰冷地诱道,“张太医,你的家人可都还在等着你回去呢。你是想让他们等到一具尸体呢,还是你想等到一屋子的死尸呢?”

这已经是挑明了在用他的亲人威胁他,潜渊为了小弋的确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的。青蔓铃心中默道一声,虽然打从心底对这种会伤及无辜的办法并不赞同,却也并不阻止,只是站在一旁暗自留心。

可是,这种办法依旧无法让张太医改口,恼得潜渊几乎立马就要去他家捉几口人来杀。青蔓铃赶紧拉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缓步行至那个固执的人面前,淡淡地道:“张太医,你以为你把全部的黑锅都背在身上,便可护住樊焦贻之了么?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她徘徊几步,淡淡地分析着:“若是我们拿到了证据,那么我们自然会交由星皇处理,到时候,樊焦贻之是死是活都将由星皇决定,相信星皇与她多年夫妻,多少总有些情义。而若是我们拿不到证据,那么就更简单了,随随便便什么时候给她一刀,也就了结了,我们与樊焦贻之可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青蔓铃止了步,轻笑出声,柔柔问道:“樊焦贻之是必死无疑,还是有一线生机,这可就全在张太医你的口中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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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赴死之意,痛彻心扉

从“客栈”中出来,青蔓铃仍微蹙双眉:伤药一事,张太医已供认不讳,确是樊焦贻之的指使。然而问及十八年前,雅妃抱病身亡一事,他却始终坚持与樊焦贻之无关。为了取信于他们,张太医还说出了一件不为人知的事:

当年,雅妃怀有身孕不久后,樊焦贻之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虽然不知为何,樊焦贻之要隐瞒有喜的消息,但她的确是这样做了。而且,为了避免被人看出,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后还避回了娘家。从樊焦世家回来的时候,身孕没了,孩子也未曾见着,也不知是掉了,或是生下来了,更不知是男是女。

青蔓铃虽非皇室中人,但自小也有听苹姨说起一些。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对于后宫女子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年轻时,可以凭此获得更多更大的恩宠,年老颜衰时又能以此保证衣食无忧。面对他人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樊焦贻之为何选择隐瞒,还为之避回了娘家?看来,有必要什么时候去会会这个深居简出的贻贵妃了!

其实,细想来,这个星皇的后宫,不止是贻贵妃,其它的谜团还真不少。就说这皇嗣:

霈星梧登基至今二十三载,人也未及半百,除去刚刚认回的潜渊、弋蘼两兄妹,他的后宫如此多的名媛佳丽,有过身孕的不少,却无一人诞下过皇子皇女。她们或早或晚,都以滑胎或是难产告终,而她们本身,也大多自此身衰体弱,卧床不起。

想起弋蘼身上从母体中带出的“绝子蛊”,难道这星皇的后宫中,众多女子全都被人下了“绝子蛊”?可就算如此,也多少该有一两位皇女吧。

“你不要再想了。”耳边传来冷冷的话语,青蔓铃偏头看去,黑夜下的潜渊神色难辨。他平视前方,缓缓言道:“这本就是我们的事,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拉着你帮忙,都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你怎么突然间说这种话?”青蔓铃有些失笑,“我们是朋友啊。”是的,是朋友啊。只是,我也是存有私心的吧。羡慕着你们二人的世界,迷醉于你对弋蘼全身心的宠爱与维护,心中隐隐有种奢望,奢望着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人能够如此对我……

只是朋友吗?潜渊心中顿了顿,一种不知是欣喜抑或酸涩的感情翻涌上来,询问的话就在嘴边。沉默半晌,望着被帷帽掩住真容,正随意行走着的青蔓铃,终是微微笑言:“我很荣幸。”还是算了,问了,若是连朋友都做不成,自己又该如何?就这样维持现状吧。

青蔓铃听到他的话,同样抱以微笑:“认识你们也是我的荣幸。”真的,很荣幸。能够让我见到如此纯挚的感情,让我知道我心中的期盼并非梦幻泡影,不可寻求。

一时,两人都没有再言语。并肩走出街巷,沿着河流上行。沾染了微微湿气的夜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柔柔吹在脸上,飒爽怡人。

青蔓铃突然伸手一把拉住潜渊的左臂,潜渊先是一惊,后有些喜,继而见青蔓铃先是停步倾听了一会儿,然后拉着他大步向前。潜渊左手环住她的腰,使出轻功,眨眼间便看到岸边隐约站了个女子。

两人落地,不急不缓地向那女子走去。地上的草长得很是茂盛,衣袂滑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中听起来,显得格外清晰。那个女子却似未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楞楞出神。

她穿着一袭白衣,乌发有些散乱地披在身后,风吹过,柳条飘摇轻抚,越发衬得那纤弱的身影无比哀怜。

“樊焦意。”青蔓铃轻轻地唤着,那少女先是全身僵了一下,继而缓缓转过头来。

看着月光下那苍白的瓜子脸,青蔓铃几乎都要怀疑自己认错了人。这还是曾经那个耀眼如日、热情如火的武林双葩么?她的下巴变得尖细,两颊也削瘦了下去,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眼睛大得吓人,里面盛满了伤戚。

“青蔓铃。”少女轻启同样苍白的唇,无波地道了三个字。她的语气很是平淡,却飘若棉絮,好似一阵风便可吹破撕裂。她轻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苦涩的笑来:“真好,有你在这,总算还有个熟人送我上路。”

青蔓铃微微皱眉,淡淡地问道:“你要寻死?就因为樊焦离?”

樊焦意转过头去,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流:“怎么办呢?从小到大,我就喜欢离哥哥,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单纯因为喜欢我而关心我的人。所以,我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哪怕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只要他否认,我就可以当作不是。

从忘川到榛州,我看着他对弋蘼越来越关心,我问他,他说是我太敏感。好,我相信。现在,到了星都,我听说他要参选驸马,我问他,他说那只是谣言,好,我相信。可是今天,他都通过了星皇的考验,去了皇宫,这让我如何再自欺欺人?

今天晚上我又去问他,他终于说了实话。他说,他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他讨厌我一副救万人于水火的高姿态,恨我能够获得那么多人的宠爱与关心。只是,为了夺得家主之位,他不得不勉强自己接近我,假装喜欢我,关心我。如今,亨哥哥已死,而我又身为女子,家主之位已是他囊中之物,他已经不再需要讨好我,看我的脸色了。

我最喜欢的离哥哥,真的很厉害呢,一骗就骗了我十八年。亏我还一直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地喜欢着我的人,却原来,他才是这世上最最势利之人。

真真假假,对对错错,我已经分不清了,活着这么累,还不如一死白了。”

她背着身,青蔓铃看不见她的神情。只是听她这么一番话,虽是无波的娓娓道来,却满是自怜嘲讽之意。

想起苹姨昔日所说,自己的母亲也是被父亲所害,是不是,也是如樊焦意这般,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呢?心中轻叹一声,不忍她就此丧生,正想开口劝,却听到樊焦意幽幽地开口:“你不用劝了。若你真想帮我,就等天亮之后,帮我带句话给离哥哥,就说我,樊焦意,曾经真的很爱他,很爱很爱他,爱到希望下辈子,永远,不要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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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明为外人,实则骨肉

青蔓铃见她慢慢向河中走去,在一旁淡淡激道:“有话为何不自己去说?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当你的信差。”

“不带也罢。”樊焦意幽幽回答,显然是不为所动。

青蔓铃冷眼看着水渐渐漫至她的腰际,站在原地,淡淡地问道:“你今日在这投河,明天他就当了家主,娶了皇长女,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这便是你想要的么?”

樊焦意前行的脚步一顿,半刻之后,幽幽言道:“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呢,他总归是要忘了我的。”

青蔓铃微微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颗药丸,淡淡的话语响起,带着无尽的诱惑:“我这颗药叫做‘离尘丹’,服下之后,不早不晚,半个时辰后会突然毒发身亡。你若是不想他那么快忘了你,便去找他,让他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慢慢死去,你的身子又是如何一点一点从温暖变成冰凉。以后,无论他抱着谁,恐怕都无法忘了你。”

“以死来换取他对我的记忆么?”樊焦意站在水中,幽幽自语。

青蔓铃不答,胸有成竹地浅笑着,视线落在三指之间的红色药丸上。片刻之后,伴随着人行水声,樊焦意进入她的视野,拿过那颗药丸一口吞下,缓缓离去。

两人对视一眼,青蔓铃低低地叹了口气:“走吧。”那话语竟带满了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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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慕雅宫】偏殿,闭眼小憩了不一会儿,天就大亮了。未几,外面又传来了喧闹声,青蔓铃被吵醒,披衣下床一看,却是几位宫女掺着一位妇人哭哭啼啼地往【星极宫】行去。那妇人外衣斜披,头发散乱,分明就是刚从床上起来。观其容貌,泪流满面的样子,倒与昨夜的樊焦意有八九分相似,是贻贵妃!

没想到竟在这种时候,在这样的境况下见着了她!青蔓铃心想,双手已快速地行动起来,穿衣梳发洁面戴帽,不一时就出了门。当她抄小路绕到【星极宫】时,樊焦贻之还未到,等着她的是潜渊。

“如何?”青蔓铃走近他,淡问道。

“樊焦意死了。”潜渊冷冷地答道,目光锁在正哭奔而来的几人身上。

早有小太监见色入殿禀了星皇,因此,樊焦贻之刚到,就被允了进去。青蔓铃与潜渊对视一眼,转入偏殿中,将注意力全部汇聚在耳,将正殿中的交谈嘶喊声听了个清清楚楚。

伴随着泣声,一个嘶哑的女音道:“臣妾,臣妾恳请皇上开恩,准许臣妾归家送意儿一程。”

“自主未有妃嫔因侄女身亡之事归家一说。爱妃饱览群书,该不会不知,你这个要求,孤是不会应允的。”这该就是霈星梧的声音了,有些低沉,却是无波无喜。

“皇上也知臣妾与意儿一见如故,情同母女。今日她突然……突然……”话至此略顿,之后便是重重的一记磕头声,“恳请皇上体谅!”

“意儿之事,自有樊焦慎之与皇姐操办。爱妃无需忧心。孤素喜你知书达礼,颇实大体。今日谅你痛失侄女,便免了你这失仪之罪。你还是先行告退罢。”

“皇上。”樊焦贻之一声高呼,“皇上今日若是不允,臣妾便在此长跪不起!”

青蔓铃略略挑眉:据闻霈星梧非无情之人,他与樊焦贻之二十多年的夫妻,一直相敬如宾,如今樊焦贻之使出这苦肉计,按说,他该不会任由她如此下去罢。可是,思及霈星梧先前那番无波无喜的话,竟是难以确定。

片刻之后,霈星梧再次出声,端的是冷酷无情:“你若执意要跪,便跪到偏殿去罢,不要在此碍了孤的眼。”

“皇上,不要,皇上!”樊焦贻之泣不成声,“皇上,你就允了臣妾这一个小小的恳求吧。”

“小小的恳求?”霈星梧讽刺道:“这个恳求可不小呢。孤为何要因为一个外人坏了祖宗的规矩?”

“意儿不是外人!”樊焦贻之突然嘶着声音大喊道,“她是,她是我们的亲生骨肉!”

一片静寂中,青蔓铃与潜渊对视一眼,电光火石间,各个片段逐一闪现,瞬间就已想了个透彻。

贻贵妃对樊焦意百般疼爱,直若母女。却偏偏她的生母,霈星国长公主,对她一直不冷不热。

十八年前,雅妃抱病身亡,差不多同一时间,贻贵妃隐瞒下了有喜一事。回了一趟娘家,再回宫时已无身孕,却也未见婴孩。

昨晚,樊焦意道:“一骗就骗了我十八年。”

今日一见,贻贵妃与樊焦意有八九分相似。

因为樊焦意身亡一事,樊焦贻之如此悲痛,衣衫不整便来求见星皇,更不惜触怒于他……

“你以为这样说,我便会应允了你的要求么?”霈星梧冷哼一声,根本不信其言。

“是真的,皇上。

十八年前,我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便想找机会亲自告诉您,可是您却一直陪在雅妹妹身边,这事便拖了下来。为了不让皇后起疑,害我孩儿,我便假托抱恙,闭门不出。

后来,我没等到您来,却等来了雅妹妹身亡的消息。臣妾不是笨人,自然明白其中颇有内情。思来想去,为了保住我腹中骨肉,只得继续遮掩下去。于是这才借着省亲回家,求长公主相助。

当时,臣妾上禀皇上说是在家中陪伴有孕的长公主,实则有孕的并非长公主而是臣妾。我在家中生下意儿,不敢多呆,便立即回了宫。正因如此,臣妾才落下了这一身的病,难再承恩。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可以传张太医,也可以问长公主。他们都可以为臣妾作证!”

“传张太医,再去请长公主来。”霈星梧低沉的声音响起,便见两个小太监飞奔而去。不一时,先是昨晚审过的那个张太医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而来,继而青蔓铃见到了闻名多次,却至今未见的霈星国长公主霈星语。

她一袭无纹素衣,样式是最为常见的那种,头发也只是梳了个最简单的牡丹头,拈了朵白色的绢花。款款走来,竟如在尘世之外。

可叹那张太医,昨夜被青蔓铃及潜渊审了一夜,今日又被匆匆宣召。刚入殿,又见樊焦贻之狼狈地趴在地上,还道潜渊已将事情上禀至了星皇,忙慌不迭地跪地磕头,也不用霈星梧询问,便开始了指认:“启禀吾皇,皇长女伤药一事确是贻贵妃吩咐下官所为。下官自知死罪,不敢乞恕,只愿吾皇看在贻贵妃服伺您多年的份上,能法外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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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樊焦意这个小美人比较不受大家的喜欢,那小本就做一回恶人,让她挂了……我要不要让樊焦意她娘也挂呢?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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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耗子与猫,温泉惊见

青蔓铃暗暗挑眉,不想此事竟如此揭出。又听得霈星梧低沉的声音饱含怒气地响起:“樊焦贻之,却原来你如此胆大妄为,看来孤当真错看了你!樊焦意一事尚不知真假,现又有你谋害皇长女的指控。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太医听了这话,才知道自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心中悔恨,却也无法补救。

樊焦贻之闻言,磕头泣道:“谋害皇长女一事,确是罪妾主使,张太医不过听命于我,还望皇上宽恕其罪。罪妾自知死罪,本不应再多话,只是,仍望皇上怜罪妾一片爱女之心,准允罪妾能在死之前送意儿一程。”

“皇姐,樊焦意究竟是谁人骨肉?”

此时,一直未语的长公主霈星语在一旁风清云淡地说了句:“樊焦意确是樊焦贻之的骨肉。”

继而,张太医也道:“十八年前,雅妃有喜之事传出不久,下官给贻贵妃请脉时,就发现贻贵妃也怀有身孕。”

沉吟半晌,霈星梧道:“也罢。皇姐,就劳你带她出宫,见樊焦意最后一面,再把她带回来。”

樊焦贻之听了喜不胜收,叩谢连连,又听得霈星梧冷冷地道:“见罢即刻回宫,之后,自己去【僻冷宫】呆着吧。”

【僻冷宫】即星宫中的冷宫。居于冷宫,虽不致有性命之忧,却是生不如死。樊焦贻之此时却无心思虑这些,她满脑子都是霈星梧允她出宫见樊焦意的那句话,再次叩谢,随霈星语出宫去了。

“来人,将他压入大牢。”两个太监上前,将张太医拖了下去。

青蔓铃正待与潜渊离开,却听霈星梧低低道:“你们两个出来吧。”心中一惊,看来,这个霈星梧果然如潜渊所说,是个角色。

两人走入正殿之时,霈星梧正让其余下人全部退离。青蔓铃抬眼,见他端坐案前,身着一袭黑底金纹长袍,头发高束,面容严肃,一双墨眼,幽深无波,看不出半点心思。这是青蔓铃第一次见到一国之主,听到潜渊在一旁唤了声“父皇”,突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都是直接以名字呼之,如今见到真人,竟不知如何开口。

霈星梧似乎也不在意,沉沉地问道:“你便是蘼儿与渊儿的贵客了吧。听闻昔日,你曾救了他们的性命,孤在此,多谢了。”

“言重了,举手之劳罢。”青蔓铃淡淡地回应。

霈星梧微微笑了一下,压迫感袭来:““孤的皇后身边,似乎人手已经够多的了,就不劳姑娘你费心了。”

果然是个角色,青蔓铃略略挑眉,似笑非笑地道:“为了朋友,似乎我还真得费些心呢。毕竟这皇宫中别的没有,倒是耗子不少。”说着,眼眸轻转,微睇了身边的潜渊一眼。

“就算你找出了耗子,又能如何呢?一只耗子的后面,是一大堆耗子。若是杀了那只耗子,惹来了其它耗子的报复的,说不准,家都要被它们毁了。”

青蔓铃轻扯嘴角,看来潜渊猜得不错,这个霈星梧果然全部知情!“那难道便由着那只耗子在家中兴风作浪么?”

“自然不是。只要找到一只足够凶悍的猫就可以了。”霈星梧嘴角轻扬,眼中光芒闪烁,似乎一切尽在手中。

青蔓铃也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以红制白么?我很期待。”

两人相视而笑,余出一个短暂的空白。潜渊这才插上话:“你们在打什么哑迷呢,又是耗子又是猫的?”见无人应,遂放弃此话,冷冷对着霈星梧言道:“父皇,樊焦贻之她竟想杀害小弋,把她打入冷宫,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渊儿,”霈星梧正色喝道,“为国君者,任何事都必须从国之利益来考虑,而非个人好恶,这点你必须牢记!”

“可是……”潜渊正想反驳,望见他那严肃尽常的面容,终是不情不愿地低声应道:“是。”

霈星梧见状微微摇头叹息,视线落在一旁的青蔓铃身上,见她微乎其微地点了个头,便略略挥手,让两人退下。

见他满脸沉郁不乐,青蔓铃随手折了一片树叶,放在嘴边缓缓地吹着。一曲愁肠百结的《相见哀》悠悠响起,四处飘荡开来。潜渊不觉听了入迷,那抹愤愤不满之情也渐渐化为了凄叹。

见他的心情沉淀了下来,青蔓铃随手将树叶抛去一边,淡淡问道:“知道怎样给人最大的惩罚与伤害吗?”不待他回答,又继续说道:“那便是,毁去他最心爱最珍贵之物。樊焦贻之她最心爱最珍贵的,便是她的女儿,樊焦意。如今樊焦意已死,她即便依旧活着,却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这样的人,你杀与不杀又有何区别?”

潜渊听了她的话,沉默不语。青蔓铃也不多说,径自与他挥别,回了【慕雅宫】。

望着殿内精致温馨的布置,空气中似乎还遗留着霈星梧与邹倾雅相互依偎的身影,心中不由低问:霈星梧,对于你来说,又是什么最心爱最珍贵呢?是昔日那芳雅的美人,抑或是这广袤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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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用过午饭,青蔓铃又去了温泉。

没有内力为依托,又连续两夜未眠,青蔓铃靠在温泉边,上下热气交织,熏得她双眼迷蒙,闭上未几,竟沉沉睡去。

半睡半醒间,似乎有一道比太阳更加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青蔓铃晕晕忽忽地睁眼,又抬手将遮在眼前的那一片石青之色拨去,眨了几次眼,视线渐渐聚焦,原来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子正站在泉边,手持折扇,神色不明地望着她。

等等,男子?!青蔓铃猛地打了个激灵,头脑一片清明。“霆王爷!”惊呼声脱口而出,也惊醒了同样神志有些迷糊的霁日霆。他“刷”地一声打开折扇,掩面背身,温润歉道:“本王唐突了。”

青蔓铃趁此机会,快速起身,拿了衣服穿戴整齐。经过霁日霆身边时,红着脸,低低地道了句:“刚才的事,还请王爷忘了罢。”语毕,飞奔离去。

霁日霆站在原地,望着那抹渐渐融入茂林的石青身影,心中泛泛:穿着不似普通宫女妃嫔,却能在此处沐浴,有黑衣女子那般高手为侍,而且,又知晓本人身份。如此看来,她便是霈星梧刚认回来的皇长女霈星弋蘼了。原来传闻她双眸异色是真的,只是我竟不知,她长得与她如此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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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今天要加更了呢,结果发现,还是送不出去呢……嗯,干脆把樊焦贻之也挂掉好了。邪恶地笑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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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弋蘼择婿,花落霆家

第二日,长公主匆匆进宫,未几,两个消息传遍了星皇的后宫:昨夜,樊焦意停尸之地走水,无人受伤,只是樊焦意的尸身被烧得如同焦炭。樊焦贻之闻之,悲恸不已,竟趁人不意,一根绳子上吊自尽了。

樊焦意虽为皇女,却未正名;樊焦贻之虽为贵妃,却被打入冷宫。此二人皆皇室之人,其悲事却俱在皇室之外,甚至有不少人,闻之窃喜不已。比如,皇后汲苪澜,这从她每日沐浴次数减少了一次便可知晓。

日子又波澜不惊地过了四日。因为上次泡温泉被霁日霆撞见,青蔓铃便改为了白日在殿内休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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