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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春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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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看去,押了好几个空字,好像是不怎样的词。可罗千雪看着看着,却渐渐动容。
优秀的、打动人心的文字,本就不在形式。
却听薛牧慢慢道:“我临此世,总在似醉似醒之间,不知所见是幻是空,不知所悟懂是不懂,不知所在何去何从,总怕回首恍然一梦,原来尽是虚无嘲弄。所以我很贪,所有的美好我都想握在手里,只怕醒来就不在了。”
罗千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薛牧却似忽然醒过神似的,抬头一笑:“又犯病了。哈哈,千雪啊……”
“啊……啊?”
“潜规则的游戏,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算了吧。”薛牧笑笑:“只盼你将来,在鲜花着锦的路上,在万人欢呼的台中,不要忘记曾经中二的自己。”
罗千雪听不懂什么叫中二,但总觉得薛牧这话里透出了很多沧桑,仿佛有无数的面容在虚空中浮浮沉沉,跨越了无尽时光,漫过了万水千山。
好奇怪……公子年纪也不大啊……
慕剑璃抱剑斜倚门边,默默看着薛牧的笑脸。
奇怪的感觉,让她想起初遇之时的剑心悸动,似是本能地警惕着……另一片苍穹。
如此诡异,但却又令人沉迷。
……
薛牧唱,罗千雪写,很快完成了几份歌谱。被几首歌曲意境一带,罗千雪的心思此时也认真了许多,没有再提那些中二的事情,收起歌谱便行礼离开:“那公子我走了,回去练练歌。”
“你们的唱功舞技什么的,我很放心,所以不需要我来盯具体作品。梦岚和她身边的团队,才是现在趋于成熟的有经验的团队,你们这次的排演录制,需要和梦岚那边配合进行。具体录歌出道的事宜,梦岚会知道怎么做,我离开灵州前就和她有过交流。”薛牧靠在椅子上幽幽道:“所以等秦无夜选好伴舞团,你们就该走了。”
罗千雪终于反应过来薛牧为什么有些沉重的感觉,因为做这件事的大本营在灵州,无论编排还是录制,都不在这。
原来到了他的房间拿了歌,就意味着分别在即。
少女心中终于也有了些别离愁绪,眼眶微红:“千雪还想保护公子。”
薛牧忍不住笑了起来:“去吧去吧,靠你保护,我都死几次了。”
“哼……”罗千雪看了看慕剑璃,声音变轻:“交给你啦。”
慕剑璃认真抱拳:“必不负所托。”
“托什么啊,我说的是照顾公子,以为靠你打架啊?就你那板着脸的傻样子!”罗千雪哼哼唧唧地转身走了,脚步上却明显没有了平时的轻快活泼。
目送罗千雪依依不舍地离开,薛牧取过案边的《西游记》,一言不发地开始校稿。
慕剑璃看着他的神情,轻声道:“薛牧……你是正人君子。”
薛牧抬头看了她一眼,哑然失笑:“我说,你误会了。我说了一堆,还不是希望她别给人拐跑?”
“我没有误会。”慕剑璃认真道:“我的剑心告诉我,你是真心希望千雪好好的。那一刻的善念超过了你的贪。”
“可我还是贪啊。”
“那就贪吧。”慕剑璃轻抚他的面颊,喃喃道:“你若不贪,此时的你我正魔两隔,我又何以在你身边?”
第二百七十六章 沉迷学习
不知算不算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或许是慕剑璃心中感触,也或许是她觉得想把千雪那一份都做了,总之这一天的慕剑璃特别温柔,端茶递水红袖添香,真把自己当个亲卫来用了。
这倒也没什么,当薛牧校稿一天打算歇歇,要和她“再试一剑”时,慕剑璃坐在他怀里,主动表示:“剑璃体质特异,怕是不好扭转,偶能为之已是不易……其实你该找秦无夜来,她才能给你最佳的体验。”
薛牧轻嗅她的发香,低声道:“我承认我贪恋她的侍奉,但和她的关系终究不同,若是太过沉迷,必有所害。”
慕剑璃扭身看了他半晌,终于道:“那……我来吧……”
薛牧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意思,就见慕剑璃轻轻挣开怀抱,慢慢滑了下去。
看着慕剑璃生涩笨拙地舔舐,感受着她唇的冰凉触感,薛牧还有点愣神。
生理上其实一般,这心理上的感觉……和秦无夜做这种事时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直感到如在云端,真真让人满足得爆炸,忘乎一切。
“你……”
薛牧正要说话,慕剑璃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抬头很认真地道:“你也说过,不过男女之乐而已。只要你喜欢就可以。”
薛牧知道多说就是矫情。他伸手轻抚她的秀发,示意鼓励:“是。我很喜欢。”
慕剑璃微微一笑,继续埋首。
薛牧深深吸了口气,闭目不言,安静地享受这世人想都没有想过的温存。
她很认真,虽是毫无技巧甚至磕得人发疼,但努力且虔诚,犹如对待她的剑道。
也许是有因必有果,就在这两人静谧旖旎之时,屋内忽然卷起妖风,窗户轻动,秦无夜飘然入内:“薛牧,人我选好了,是不是明早就……呃?呃??”
看着眼前的画面,秦无夜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自己这么做那是无所谓啊,合欢妖女小时候就拿假货开始练了,对这种事就跟扎马步一样寻常。可眼前这位是谁啊?是哪个妖女易容成了慕剑璃的模样吗?
更让人惊恐的是,慕剑璃转头见是她,不但没有什么慌乱羞赧的意思,反而认真道:“能再示范一下吗?我有点不得要领。”
“……”敢情你真觉得自己在研究什么严肃的剑道是吧?
秦无夜感觉自己是不是身处什么幻境里,是不是夤夜暗中对自己下了什么毒手啊?怎么会这么诡异呢?
但是她更多的倒也不是震惊,居然隐隐然有一种有趣的兴奋感,心念一动,飘然过去蹲在慕剑璃身边,正儿八经地指点道:“你这个确实太粗疏,应该这样,你看仔细……”
薛牧神色古怪地看着妖女与剑侠两张俏颜在身下,一左一右地认真做着学术研究,那个感观滋味就别提了。当然这时候只有蠢货才会去叫停呢,闷声发大财就好了……
慕剑璃果然是冰雪聪明,有了院士级导师指点,片刻间就掌握得熟稔无匹,还能很自然地跟导师合作起来,配合得越发默契。
便如此刻,剑侠俯首吞剑,妖女轻扫锦囊。秦无夜不经意地抬眼,看着薛牧的眼神里流露着极其清晰的意味:你真行。
薛牧也觉得自己真行,他都不知道这样的形势到底是怎么诞生的,简直让人如在梦里。
……
这一夜薛牧甚至都不敢睡得太沉,他是真怕一觉醒来尽是虚无。天还没亮他就睁开眼睛,触手的第一感觉就让他松了口气。
慕剑璃和秦无夜一左一右趴在他胸膛上,睡得正香,两手拥着她们的香肩,细腻香滑,提醒着薛牧这一夜真的不是梦境。
那场教学当然不会持续太久,没过多久又演变成了榻上的正式教学。秦无夜可谓用尽浑身解数,让慕剑璃好生观摩了一场合欢之夜,于是深深意识到自己往日的想象力是多么的贫瘠。
光是那在秦无夜身后隐没的珠链,那种震撼的妖冶就能冲击得女剑侠失去思考的能力。
然后她发现,自己那本以为难有感觉的身躯,此番甚至不需要薛牧触碰,就已经自动泛滥成灾。
薛牧明显也是特别兴奋,这场战才是真正的正魔之巅呢,一枪挑正魔的薛牧也是超水平发挥,一场战从亥时战斗到了丑时,才精疲力竭地沉沉睡去,结果卯时不到就醒了过来,居然又感觉到神完气足,精力充沛无比。
这要是没双修功法,怎么可能做到?
怀里的秦无夜和慕剑璃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
对视之下,秦无夜无所谓地笑嘻嘻,慕剑璃红晕双颊。昨夜也是着了魔了,本以为自己是用认真的态度在学习,结果沉迷学习无法自拔,居然意乱情迷地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以后还怎么面对薛牧啊?
秦无夜嘻嘻一笑:“感情果然使人盲目,你太想和薛牧正常和合,居然不知道进了我的合欢气场,其实始终处于媚术?”
“啊……”慕剑璃总算反应过来,怪不得了……
“也无所谓了。”秦无夜伸了个懒腰,肆无忌惮地展露美好的身躯:“感情和媚术,有些时候也没什么区别。”
慕剑璃沉默,薛牧也沉默。这话确有几分道理,当你盲目情迷,和中了媚术又有什么区别?
秦无夜披衣而起,笑道:“今日我就带队回灵州,薛牧身边交给你啦。”
妖女潇洒地飘然出门,留下薛牧和慕剑璃你看我我看你。原本是有些尴尬的,可看着看着,不知为何又一起笑了起来,慕剑璃也起身穿衣,有些慵懒地说着:“人人都来一句交给我,想得倒美。我今天送送千雪,之后就要去无咎寺干活啦,你自己呆着吧。”
薛牧失笑,慕剑璃现在的人味儿是真的越来越浓了,居然开始有了少妇的风情和少女的小撒娇,再配上她洗不掉的清冷之感,揉合在一起,实是别有风味。
他也笑道:“你可别想甩开我,因为今天我也要去无咎寺。”
慕剑璃奇道:“你也要去看须弥境复选了么?我以为你对此没有兴趣。”
“兴趣自然是有的,就算只为长长见识,看看也好,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薛牧所有所思地道:“另外有些东西,也想和元钟交流一下,想白要我的西游记,可没那么容易。”
第二百七十七章 敛尽芳心不向人
送别秦无夜和罗千雪,并没有太大波澜。虽然小亲卫心里多少有点别离愁绪,但回灵州那是回家又不是去哪,总体来说对未来的憧憬占据了更大的比重,这场送别也就比较平淡,没有什么涟漪。
相对来说,倒是秦无夜看着薛牧的神情更有点意味深长。越是迈向约定的前景,实际上在她心中意味着和薛牧将越来越远。这次回去后她可不会没事找事的出来找薛牧,一年时间其实转瞬即过的,如果薛牧迟迟不归,又或者她外出做其他事情去了,很容易晃眼就是一年不见。
到那时,约定期满,各奔东西,或许就此陌路也说不定。
她不知道薛牧是否意识到这点,只觉得薛牧的送别语也有点意味深长:“夜合枝头别有春,坐含风露入清晨。任他明月能相照,敛尽芳心不向人。薛某别无长物,这首《夜合欢》送给你。”
堂堂星月大总管,说什么别无长物?只是两人都知道送什么实物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倒是这么一首诗,让秦无夜直到归程之中还在咀嚼。
看着像是咏合欢花景,实际嘛……总之很有趣的一首诗,再配上那天的“未必得到了你”,真让秦无夜回味无穷。
身边罗千雪正在嘀咕:“公子偏心,都没诗给我。”
秦无夜斜睨了一眼,哑然失笑:“给你那么多歌还不够?你可是这次策划的主角,连策划案都被他命名为……刀剑如梦,千山暮雪。”
罗千雪笑了起来,笑容里颇有些甜意。
秦无夜斜眼看着,不知为何略微有了些不舒服的感觉,继而衣袖轻拂,洒然而去:“脚程快些,远着呢,小姑娘。”
罗千雪一时没听出这话里有点双关味儿,一路追了上去:“你也没大我几岁!白骨精!”
……
“如果不是心知世上无人有这等笔力,老衲真的不敢相信此书是出于薛总管手笔。”元钟缓缓整理着《西游记》手稿:“便如这白骨精……红粉骷髅,白骨皮肉。勘破皮囊,直指本相。这等警示,几与薛总管的表现背道而驰,实在令人费解。”
慕剑璃坐在一边点头,别的故事也就罢了,她也觉得这一篇出自薛牧手笔简直不可思议,薛牧的道完全是相反的好吗?
薛牧有点抄袭被人抓包的心虚感,这文抄公可真不好做,这么没文化的世界居然都能通过不同的道来质疑你写不写得出来。还好元钟这个不算质疑,只是费解,他也就面上撑着一副理直气壮:“知易行难,知归知,做归做,你管我怎么想?”
元钟本来就不是怀疑薛牧,薛牧这么说了,他也没去辩,只是轻轻拍着稿子,沉默良久才道:“薛总管在此书公然声称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这样好吗?”
薛牧冷笑道:“这不就该是我的思维?”
元钟摆摆手:“老衲是说,薛总管的用意,是否太过明目张胆。”
薛牧还是冷笑:“你无咎寺对朝廷有过敬畏?何况姬青原派人荼毒你鹭州,你还畏首畏尾,莫让薛某看不起你。”
瘟疫的主使者是不是姬青原,薛牧还存疑,但也只是存疑,毕竟表面上只可能是姬青原,找不到其他怀疑目标。没证据没指向的,好端端的怀疑不到姬二姬三姬八的谁身上去,只能说这些皇子每一个都有点嫌疑。最蛋疼的是这事最大嫌疑人是皇帝,不可能让六扇门去查,再说天知道六扇门里多少皇子们的人,大概连总捕头同志都算是姬八的人,让他们查能查出什么鬼来……
薛牧只能让星月宗京师分舵把关注重点放在皇子们身上,希望某天能有进展。
反正对于元钟等人而言,早就坚信是姬青原了。
元钟认真地看着薛牧:“老衲担心的不是朝廷,老衲怕的是薛总管。”
薛牧怔了怔,摇头笑道:“太看得起我了。孙猴子都被镇压了,真当我能翻什么浪,喊喊口号有什么鸟用,最后还不是一股脑儿皈依你佛了。”
元钟失笑。就这么个毫不敬佛的人,写了一本佛光四射的巨著……或许薛牧实际藏了反讽?元钟暂时没时间细细去揣摩,也知道没必要,管薛牧到底什么意思呢,如果连他都要揣摩才能知道用意,世人就更看不出来了,这书也就只会为他布道,效果想想都知道会有多恐怖。
“薛总管这篇故事,堪称煌煌巨著,千古不朽。老衲知道薛总管可不会好心为无咎寺布道,必有所求。还望薛总管对老衲实说,想要什么?”
薛牧认真道:“我想上登天路。”
“呃?”元钟愣了一下。连慕剑璃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两人都反应了过来,元钟豁然色变:“你要镇世鼎!”
“不不不……”薛牧摇着食指:“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摸摸镇世鼎。你们知道我就这点修为,到了镇世鼎面前也不可能在你们重重守护之下做些什么,总不会连看看摸摸都不肯?”
元钟沉默下去。好久才道:“如果薛总管只是想一睹镇世鼎真貌,那让慕师侄带你去看问剑宗那一鼎,不是更方便,何必花这么大心思看无咎寺的?”
“且不说剑璃能否带外人看鼎,就算可以,我也不满足于看一个鼎。”薛牧认真道:“我想全都看一看。”
“这是为何?所有镇世鼎,外观上都是一样的,也就纹饰略有差异。”
“罗里吧嗦的,到底让不让看?”薛牧没好气道:“别以为我花费心思写出《西游记》就一定要发行,这故事只是我在路上无聊随意跟妹子们聊天扯出来的,拿回去压箱底一点都不心疼。”
元钟知道薛牧还藏了个威胁没说出来:他甚至可以改了内容,恶狠狠的黑佛门几笔再自己发行,那时候才叫头疼呢。当然此地是无咎寺主场,薛牧自己也有所求,不会去说这种话而已。
元钟倒也不是怕这点威胁,无咎寺和星月宗敌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一拍两散也没什么大不了。但薛牧只是想看看摸摸镇世鼎,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何况这次瘟疫之事,无咎寺实是欠了薛牧的人情,为了这点要求和薛牧翻脸,元钟自己都觉得失了道理。
当然,镇世鼎实在太过重要,轻易不能让外人接近。若是光凭那点人情,元钟能找一百个理由推搪,可再加上《西游记》的诱惑力……
沉吟良久,元钟低喧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其实就凭薛总管此番对鹭州的恩德,老衲也不该拒绝这点要求。但依本寺寺规,事关镇世鼎,不是方丈一人可决,薛总管且安坐,容老衲与各堂首座商议一二。薛总管人情在,此事想必不难。”
看元钟出门,薛牧奇怪地问慕剑璃:“这鼎到底重要在哪里?怎么我感觉没太大实际作用似的,却让你们这么着紧。”
慕剑璃叹道:“镇世鼎是天道所化,虽是一分为九,各家所得都不完整,但作用着实很多。就光只看辅助修行一项,就很可观。魔门得靠天才自悟,正道有鼎可借助,正道各宗的整体实力始终压制魔门,这就是最大的原因之一。”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很严肃地看了薛牧一眼:“我这两天,也总算是知道妖女们为什么总贪你的双修了……真是奇怪,你竟有天道之气……这就是你想看镇世鼎的原因?”
薛牧微微颔首,忽然就想起了秦无夜。
敛尽芳心不向人,她向的也不过是鼎。
第二百七十八章 镇世鼎
薛牧此番对鹭州和无咎寺的功德,加上《西游记》带来的长远宏图,确实让无咎寺高层很难拒绝他这并不过分的要求,最终只是让元钟陪着薛牧去看鼎,都没打算出什么高层随行。他们也相信在护鼎老僧们的团团盯视之下,薛牧那点修行根本不可能对镇世鼎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倒是慕剑璃不能去,站在登天路下目送薛牧和元钟一路登天。
登天路是无咎寺借助镇世鼎威能打造的特殊场景,实际上这条路就是映射着人们的修行路,从低到高,由锻体逐渐合道。什么修为基本就只能走到什么路段,再往前一步都难如登天。
一般武者都能扛着压力多走一点点,体现了人们的意志力,但这一点点非常小,基本半步都难,毕竟意志力不能代替实力。
只有极个别天才能扛着巨大的压力,硬生生多走几步,这是很可怕的潜力体现,本届与会六万多江湖武者,在风烈阳退出、孟飞白落马之后,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楚天明。
他以化蕴初期的实力,硬生生走到了化蕴巅峰和入道之间的红线,惊爆了无数眼球。这不是代表他的潜力只有入道,而是代表着他与天道相合,意志力也比别人强,有着跨越当前的无穷潜力。只要不提前陨落,前途不可限量。
薛牧一边踏在登天路上,一边听元钟的简要介绍,心中不由也在赞叹:这特么又是个主角。
当然如果要合道才能登上顶端,那连元钟都上不去,本寺僧侣获准去镇世鼎边参悟的,都是撤销了登天路上的天道压制,如走平地。
不过薛牧特意没让元钟撤销,有意试试自己能走多远。反正又不是和别人比,自己测测而已,没什么丢人的。
前面的路段很好走,几乎没什么感觉,薛牧一路大步流星地向上,眨眼就过了练气期,站在萦魂境界的标准线上。
元钟跟在身边,笑道:“若有压力,不必勉强。”
薛牧眨巴眨巴眼睛。
他停下步来,不是感觉有压力,而是正在好奇自己——没有感觉。
他试探着往前走了半步。
毫无阻碍。
又走半步,如风拂面。
他不会蠢得在元钟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轻松,这可不是装逼的时候。正确做法当然是装作步履沉重地慢慢向上跋涉,一步一个脚印,能逼出满头大汗来就最好了。
元钟在旁边看着他的艰难跋涉,啧啧赞叹:“薛总管这般年纪才开始修行,竟也有这等潜力,可惜可惜。”
薛牧默默前行,直到开始感受到了一丝阻力,他立刻停下步来不再装了,喘气道:“不行了,上不去了。”
元钟看了看,赞道:“薛总管初入萦魂,不过照心之境,竟能走到归灵期,真是了不起。”
薛牧弯腰按着膝盖大喘气,一副透支了的模样,其实心中渐渐有底。
和初临此世时,在京师无违之阵下感觉差不多,确实是同源亲近,说明自己身上已经融为一体的碎片,确确实实就是镇世鼎。
但毕竟只是极小片的花纹,虽是同源亲近,质量数量上都比不过真正的镇世鼎,所以在展开了镇世鼎压制功效之下,自己还是会受到阻力。如果非要扛着阻力走,说不定凭着这同源气息能走到入道以上,但已经没必要去试了,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真走到入道,怕是元钟要生疑。
所以妹子们和自己双修,只是得到了一点点天道气息,然后依据个人感悟去捕捉,不代表真的得到了什么天道灌输。如慕剑璃祝辰瑶直接接触过镇世鼎,对他这点气息就没什么特殊感觉,如秦无夜那样的,就如获至宝。
就像菜里加了点油腥,对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和长期吃青菜萝卜的人,真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说起来妖女们是有点可怜。
自己想要通过双修让薛清秋合道,确实是想当然了,对于修行之道,薛清秋看得比自己透彻得多。除非真有个鼎摆在薛清秋面前,说不定她才真能借此合道。
换句话说,蔺无涯有鼎都只能和薛清秋半斤八两,最多略强一丝丝,实际该说他不如薛清秋吧。
薛牧心里有些骄傲,谁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在此有了定论。
元钟施秘术撤销了天道压制,薛牧感觉到阻力没了,立刻装着一副空气骤然清新的样子,惬意地呼吸,尽情展示高超的演技:“想不到这路真的这么难走,薛某小觑它了。”
元钟颔首道:“所以敝寺才用以作为天下论武的初选,否则几万人要选到什么时候去。”
撤销了压制,这点路途就变得转瞬即至,两人很快到了顶端铜殿前,元钟扣了扣门。
殿门自动打开,薛牧眯起了眼睛。
一股神秘浩瀚的磅礴气息扑面而来,就像是殿内藏了一个宇宙,仿佛在什么天文博物馆的演示台上,看着宇宙演变,苍穹浩渺,一个地球在其中就像一粒尘沙,能让初见的人震撼得不能呼吸,深深体验到自身的渺小。
和去看天文演示相比,这里最重要的是你真的能感受到威力,因为你看演示里什么星辰破灭黑子爆炸,也不是直接的感受,而在这里你就能很直观地感受到宇宙的威压,什么山河破碎在其中简直不值一提,不过是宇宙打了个喷嚏。
薛牧知道这只是自己个人的感受,别人在这里未必看得见宇宙,可能是其他的什么,或许是万物演化,或许是草木滋长,或许是剑气凌霄,或许是五行生克。道就在那里,不曾更改,而每个人触摸到的,只是其中的微茫的一点点。
内心的震撼消弭,薛牧才能留心去看镇世鼎的真貌。
表面看去,镇世鼎和自己在博物馆里看见的古董青铜鼎外观很相似,青铜的色泽带着岁月变迁的味道,古朴且沧桑。区别在于没有什么锈迹也没有什么氧化的斑驳,如果丢在地球上,八成要被谁当成假古董对待,唯有那隐隐的流光,提醒你这是个宝物。
鼎身不算大,也就几尺见方,四足鼎立,鼎口呈方形。鼎身上有奇异的花纹,并不规则,不知其意,可细细看去,却似乎有无穷的启示在心中飘荡,想要捕捉,却捉不分明。
有八名老僧绕鼎坐在八方,均是闭目枯坐,一动不动,看上去对有人来访毫不知情,就连呼吸都听不见,跟圆寂坐化了似的,但薛牧知道这些可不是死人,自己如有什么轻举妄动,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依约自己能摸。薛牧也不理他们,慢慢伸出右手,轻轻抚在鼎身上。
第二百七十九章 原来是兄弟啊
薛牧知道出事的几率不会很高,毕竟自己这块碎片实在太小,而且应该也不属于这个鼎的,更大几率是皇室的那个。不同鼎接触,按理很难引起太大的反应。
但他还是做好了很多坏打算。
比如说金风玉露一相逢啊,回家的味道啊,搞得镇世鼎狂喜什么的,天地变色风云狂啸。又比如说自己那一点点碎片被鼎身给吸走了之类的。又或者自己这边人品爆发,把镇世鼎的能量给吸光了?
无论有怎样的结果,他都决定触碰一下。不管哪一宗的鼎,守护都实在太谨慎,他怕自己接下来再也不会有接触的机会了,哪年哪月才能揭开自己最渴求的真相?
右手花纹轻触,镇世鼎微微亮了一亮。薛牧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喜悦之意,仿佛静止了的天道气息欢快地跳跃起来,变得更加活泼且清晰。
元钟“咦”了一声,八名老僧也齐齐睁开眼睛。各自对视之后,神色都有些莫名。他们从来就没见过镇世鼎这种反应,但这反应怎么看也不像坏事,这些长期和镇世鼎相处的和尚,甚至有一种看着孤独的孩子找到了伙伴的欣慰感油然而起。
没错,是伙伴,不是什么整体。在旁人眼里,薛牧和镇世鼎还是比较分明的,各自一体,只是相处得比别人融洽。
元钟忍不住道:“想不到薛总管与天道如此相合,若是早早习武,说不定才是最有合道之望的那个。”
老僧们也都点点头,这确实是唯一的解释。之所以大家没见过这样的状况,那是因为没见过这样的天才。世间奇人异事多了,发生在薛牧这样本就带有一些传奇色彩的人身上,没有什么不合理。
无论如何,确实能确认不是什么坏事。老僧们也就安心地继续闭目,此刻的天道法则比往常清晰了许多,趁机感悟才是道理。就连元钟都没放弃这个机会,直接盘膝而坐。
那么薛牧的感受是什么呢?
薛牧此刻挺蛋疼的,信息太多,可他大部分看不懂。
他的修行本来就不够什么天道体悟,就跟小学生看微积分差不多,讲解得再清楚也等于没看。更何况关键点不在这里,在于他的思维和此世的“天道”真的不合拍,不是一个法则体系,理解起来就更难了些。
虽然表面上很多东西很接近,可细究起来,太多违和。
最简单的例子,他用星罗阵用得很爽,可连这所谓阵法的原理都无法理解,更别提什么犯了贪念就得被吸收灵魂的阵法了,根本莫名其妙。类似的还有很多,什么好端端的人能大能小,什么连个膜都捅不破,什么一个戒指里能有几立方,简直妈卖批。平日里他能冷静接受着,当常识来对待,其实潜意识里从来就格格不入。
这也是他总会恍惚觉得自己似醉似醒、疑幻疑真的原因。
镇世鼎告诉了他很多东西,他大部分无法解析。他能体验得最明显的,是一种“久别重逢”“一家人终于齐齐整整”的喜悦情绪。
而且这种情绪是直接对着他的灵魂而来,不是对着手心的花纹。
换句话说,实际上花纹只是个表征,那个碎片早就已经和他不分彼此,融在一起了。
在其他鼎身看来,他薛牧就是那个碎片。
所以他能抵抗灵魂侵袭,因为他的灵魂之中本就融着天道,谁的功法都在这片法则之下,又如何能破他?所谓的灵魂分离旁观模式,其实不是什么另一个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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