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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狱江湖-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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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梨艳说:“先不必了,省得让那些嚼舌头的笑话咱们四人连只狍子也猎不住。”
  萧怜艳命那两名男煞卫分开寻找狍子踪迹,她则带白梅朝东南方向寻找。
  寻了约一顿茶的工夫,突然她们发现前方有一只狍子身影。
  萧梨艳很欣喜,她身形朝狍子飞掠,同时搭了箭瞄中那狍子射去。结果箭射偏正中狍子旁边一棵树上。那狍子受惊没命朝一个方向惊慌逃窜。它奔跑起来速度非常快。还不时回头张望。
  萧梨艳命白梅分头追那狍子。
  萧梨艳单独追出百丈距离,经过一块三角形状的大岩石旁,蓦地岩石后闪出一人,一把拉了萧梨艳闪入岩石后。
  面对这猝不及防变故萧梨艳并不惊慌,她也不喊叫。她此刻反而心里充满了惊喜心情。
  原来岩石后有一个山洞。那人拉着萧怜艳进了山洞,又朝里走了几丈,又向左一拐进入旁边洞穴。洞穴里点着一支烛火。
  借着烛光,萧梨艳扬起脸看着那人,她又惊又喜,整张脸孔都似在放光。然后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那人。
  萧梨艳抱着那人激动地说:“小林子,我听他们说你被令狐藏魂废了,你可知我有多伤心难过。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安然无恙,太好了,太好了!真是老天保佑……”
  那人正是林屹。
  林屹却显得很平静,他说:“梨艳,我还真的险些废了。我经历了人生命中最为艰难黑暗的岁月……但是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回来了。两年多了,你可还好?”
  萧梨艳松开林屹,她有些羞赧,似很难为情,她说:“我很好,只是我现在成了普天之下你最不愿意抱的女人了。”
  林屹微笑着看着她道:“何出此言?”
  萧梨艳带着一缕苦笑说:“我现在是蔺夫人了。而且,我还为蔺天恕……生了个儿子。已经一岁多了……”


第二十章:到底是谁(1)
  林屹现在也知道萧梨艳是蔺夫人了。毕竟两年多时光,许多事情改变。林屹在联系萧梨艳之前,已命小童子想办法打听了关于萧梨艳的一些情况。
  所以林屹根据现在萧梨艳身份,以朋友口吻写了一份看似平常的问候信,但是信中却内藏“玄机”。这份信恐怕也只有萧梨艳能看懂。
  所以萧梨艳为见林屹才安排了今早的这场“狩猎”。
  林屹看着萧梨艳,尽管二人后来再未有肌肤之亲。但是当年是萧梨艳把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而且教会他许多男女之事,林屹面对她的感觉还是很微妙的。只是萧梨艳如今不光成了蔺夫人,居然还给这个大仇人生了个儿子,这让林屹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林屹说:“我知道你现在是蔺夫人,也知道你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但是他是他,你是你。当年在望人山里我们也毕竟……如今在我心里,我已把你当亲人看了。不然我不会来找你来了。”
  林屹说完,主动抱了抱萧梨艳。
  这让萧梨艳很感动。当年在望人山中两人共处一室,而且同被而眠并在望归来眼皮下偷享男女乐事。这些年过去,心中那份情义已转变成了亲情。而当年在地室中,如果不是林屹,她早就被望归来发疯之下打死了。而林屹脱困后杀了钟无道却不顾慕夷双阻挠饶了她一命,她至今感激不忘。
  林屹又说:“你现在身份不同,逗留久了恐节外生枝。我们常话短说。”
  萧梨艳点点头,当年她暗中配合林屹算计杨仲,后来府中彻查奸细她就险些暴露。那段日子她真是如履薄冰提心吊胆。所以现在她得处处谨慎小心,免得暴露招来灾祸。
  林屹便把牧天教的人被易容成“曾腾云”让他们难以防范的事简明扼要说了,他问萧梨艳道:“难道这个易容高手真是牧天教的鬼面三郎萧望吗?”
  萧梨艳确定道:“就是萧望。有一次我还听蔺天恕和秦定方谈论,说真没想到萧望现在易容术越加出神入化,是个难得人才,以后一定要重要。他们还准备李天狼大婚后,把萧望提升为牧天教副教主呢。”
  原来真是萧望,林屹还以为另有高人。这萧望也真让林屹刮目相看了。
  林屹说:“此人不能留,我得想办法除掉他。你可有什么办法?还有,你可知他有什么弱点?”
  萧梨艳思忖一下说:“我听说萧望有怪癖,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他在凤翔城中包了一个俊俏的男伶。据说萧望非常宠爱他。”
  林屹心中一动,似有了除掉萧望的办法。他问:“你可知那男伶在城中住在何处?”
  萧梨艳说:“不知,不过我可以帮你暗中打探一下。”
  “事不宜迟,那你尽快办。”林屹又拿出一支笔,他交给萧梨艳道:“这笔管中藏有一份密信,你想办法把这笔交给苏锦小姐,我准备救她出去。让她按信中安排行事便可。”
  原来林屹是专程为救苏锦儿而来,萧梨艳心里颇有些酸意。她把笔接过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最后林屹又问萧梨艳道:“这李天狼是什么来路?”
  萧梨艳说:“李天狼是令狐藏魂徒弟。武功非常高。但是有一点让我疑惑,蔺天恕、秦定方,一个身为秦王,一个身为牧天教教主,但是他们都对这李天狼礼遇有加,而且从不喝斥责备并给予特别的尊重。就算他是令狐藏魂徒弟,也不可能让蔺天恕与秦定方如此对待啊,李天狼此人真是不简单。”
  林屹听了也满腹狐疑,这的确是让人费解。
  林屹又问了萧梨艳一些事情,萧梨艳还告诉林屹,她在府中也根本没听有人说起他重返江湖之事。这让林屹更加断定,他与望归来再出江湖的事,秦定方他们是秘而不宣。
  萧梨艳也不便久留,林屹问完便送她出了山洞。
  两人商定好今日未时还在此处会面,如果到时候萧梨艳不便,会想办法在大石下留信。
  二人从山洞出来。曾小童此刻已守在洞口,他脚下有一只被绑缚住不断挣扎的狍子。正是萧梨艳先前追赶那只。曾小童从萧梨艳身后箭筒中拿了一枝箭,然后插在那狍子头上,那狍子顷刻死去,然后曾小童把绑缚在狍子身上的绳索取掉。
  萧梨艳真是不得不佩服林屹安排周详缜密。
  林屹与曾小童返进山洞,萧梨艳则提了那狍子离开大石,还一边喊道:“你们快来,我射死它了……”
  ……
  萧梨艳回到府中,尽管内心激动,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看起来与平常一样。萧梨艳上午先不露声色找到与萧望关系好的人婉转打探到了那个“名伶”在城中的居住地方。中午时份,萧梨艳又亲手熬了人参鸡汤,她便带着白梅又抱着自己一岁多的儿子蔺子昂去苏锦儿住地。
  苏锦儿住在府东边一处新建的园子中。这处园子是李天狼专门为苏锦儿所建,园子无论面积,还是园中亭台楼阁水榭假山,甚至一草一木,都仿照南院的“绮园”而建。此园取名为“锦园”。这也是李天狼让苏锦儿在此有“家”的感觉。
  萧梨艳看到锦园四周戒备森严,简直就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园门口除了西海高手把守,而且还有李天狼的一名亲信,被称为快刀雷堂的人亲自守门。与前些天大不相同。
  这让萧梨艳很诧异,苏锦儿身处铜墙铁壁的北府,而且园中还住着李天狼,还有一个恐怖之极的令狐藏魂,犯得着这样戒备吗?难道他们得知林屹又回来了,担心林屹抢苏锦儿吗?
  萧梨艳走到园门前,就被雷堂拦下。
  雷堂三十多岁,他身体敦实相貌平平,但是却一副倨傲模样。他腰间佩着一柄长刀。
  他慢声对萧梨艳道:“夫人留步,请问夫人来此有何贵干?”
  萧梨艳笑道:“苏小姐即将大婚,近日操劳婚事一定劳累,所以我炖了些人参鸡汤趁热给她送来。给她补补。”
  雷堂看了一眼白梅手中提着的汤壶,他又转向萧梨艳道:“请夫人回去吧。上面有令,大婚之前,不允许别人打扰苏小姐。”
  萧梨艳眉毛微蹙显得不悦,她软中带硬地说:“我是别人吗?我可是教主夫人。我怀里抱着的可是你们小主子。现在我进去探望下苏小姐都不成……是谁下的命令?!”
  雷堂不卑不亢道:“是李教主与秦王下的命令。所有没有李教主与秦王之命,呵呵,就是夫人你也不能擅入。”
  萧梨艳气怒道:“你真是无礼,你难道不把我们娘俩放在眼里吗!”
  萧梨艳又暗中捏了怀中的儿子一把,孩子便哭了起来。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这时突然萧梨艳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让你进就不让你进,难道你还想上天不成?!”


第二十章:到底是谁(2)
  这冰冷的声音是女人发出。萧梨艳听到这声音便知是谁了。她转过身,看到蔺红萼带着两个丫头而来。蔺红萼虽然徐娘半老还算风韵犹存,但是她无论如何保养,毕竟也是四十六七岁的人了。也显发福与老态了,有了眼袋,眼角皱纹也很明显了。
  蔺红萼到了跟前,她用一种近似看狗一样的眼神瞅着萧梨艳母子。
  萧梨艳也只能忍气吞声不再言语,她怀里的孩子也慢慢停止哭叫。萧梨艳心里明白,尽管她母凭子贵成了蔺夫人,好比鲤鱼跃入了龙门。但是在蔺红萼母子眼中,她还是一个奴才。蔺天恕在场时,这对母子还稍给她留点面子。如果蔺天恕不在场,她根本难以从他们身上得到应有的尊重。蔺红萼还是对她颐指气使。
  这府中真正的女主人还是蔺红萼。
  而蔺天恕及蔺红萼这对“兄妹”多年暗行苟且之事,萧梨艳也是心知肚明的。蔺天恕与蔺红萼的亲信也都知道,当然,这是一个禁忌,无人敢说。都知道如果泄漏出去将会遭受什么样可怕的惩罚。
  自从萧梨艳生了儿子,成了蔺夫人,蔺天恕去蔺红萼屋里次数也少了,这当然让蔺红萼对萧梨艳充满妒恨了。
  虽然萧梨艳忍辱负重不吱声,蔺红萼还是当众无情嘲讽道:“草鸡了下个金蛋就真以为自己是金凤凰了吗!鸡永远都是鸡……再说秦王下的命令,谁敢不从。以后不该你来的地方你也别来,就在你那处院子呆着,照顾好孩子就行了。你下去吧……”
  萧梨艳当众受蔺红萼侮辱,眼圈都气红了。她抱着儿子转身便走,白梅尴尬地提着那壶鸡汤随在萧梨艳身后。
  萧梨艳在穿过一条长廊时,正好碰到了蔺天恕。
  蔺天恕穿一件宽大袍子,袍上绣有神鸟图案。蔺天恕相比两年前苍老了许多。腰也有些弯曲,两鬓花白了许多。他当年那特征明显的凸起的鹰鼻也显得有些塌有些歪了,这是因为两年前他与苏轻侯大战时鼻梁被苏轻侯一指点塌了。苏轻侯还在他身上留下了让他更痛苦的记忆,他的左臂从肩膀处被苏轻侯砍去,使他连假臂都无法安装。如今他左袖空荡摇摆,走路的样子也显得很怪异。
  他那双如利刃般让人生畏的目光,现在也显得有些浑浊阴幽了。如雾气中两团不安闪动的鬼火。
  两年前太白山上与苏轻侯生死对决注定如同梦魇般折磨着蔺天恕身心。折磨了他几百个日夜。
  他当初本想当天下人的面杀了苏轻侯,名正言顺夺得天下第一称号,让武林中人心悦臣服,也算了却他多年夙愿。但是他却做梦也未想到,他反而在天下人面前被苏轻侯打的惨不忍睹,颜面威风一落千丈。如果不是苏轻侯在关键时候头疾发作,他就命丧太白山上了。
  尽管这一战最后结果是他与苏轻侯战成“平手”,但是蔺天恕可以骗天下人却骗不了自己。那一战他败给了苏轻侯了,败的很惨。他虽然败了,但是性格狷狭狂妄的蔺天恕直到现在也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他找各种理由原因来安慰自己难以接受失败的心脏。他最后找到了原因,他认为自己被苏轻侯骗了。如果不是苏轻侯在关键时候假装身上的毒发作而偷袭重创了他,那场决斗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好像使用卑鄙手段的不是他蔺天恕反而是苏轻侯了。
  他甚至还异想天开,希望再与苏轻侯大战一场。臆想着把苏轻侯也打的惨不忍睹,打的他颜面尽失,他不光要砍掉苏轻侯的胳膊,还要砍掉他的腿,挖出他的眼……他要挽回自己衰落的尊严和名声,证明他才是最强的。为此这两年他还苦修不辍,虽然失去了左臂,但是他认为自己的武功又更上层楼了。
  但是苏轻侯、林屹、望归来三人却从那一战后都如同人间消失了一样。再无任何音讯。这让蔺天恕还很失落。
  但是就在前些天,一个消息传来。
  林屹非但未死,也未废,而且又再现身江湖!
  林屹先杀飞哑与长白五煞,又血洗飘花山庄,接着又杀了风云魔弟子解谬和阴氏三魂,林屹用血腥的杀戮方式,在沉寂两年之后再次“登场”!如一柄沉沙之剑突然从地下跳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脏。让他们心脏都似难以承受了。
  林王回归,让蔺天恕,让秦定方、让小五,都震惊不已,又难以置信。他们在密室密谈时候,当时秦定方还带着一腔不满质问令狐藏魂。
  “令狐叔叔,你不是说林屹中了你的‘焚经毁血’大法,就是侥幸捡条命,也成了废人吗,现在他为何不是废人,而且据说武功更高了……”
  令狐藏魂那双让人心悸的野兽般的眼睛也充满困顿,片刻他才缓缓吐出几句让人不寒而栗地话来。
  “如果他真是林屹,那我就再杀他一次。这次我会当场分他的尸,拧下他的头颅,我就不信他还能活!”
  而当时令狐藏魂的徒弟李天狼表情很是怪异,他目光凶狠地说:“用不着师傅出手,到时候把林屹交给我……”
  ……
  这几天蔺天恕一直在想,既然林屹未死未废,那他的老对头苏轻侯呢?当年苏轻侯神智大变,也不知好了没有。蔺天恕倒希望苏轻侯好了,因为他觉得杀一个神志不清傻子会遭人耻笑。
  此刻蔺天恕碰到萧梨艳抱着孩子,蔺天昂看到自己老爹,张开小手喊着爹让蔺天恕抱。蔺天恕老来得子,对这个“小儿子”可谓是万般宠爱。也正因如此,他才给了萧梨艳一个名份。
  蔺天恕此刻冷漠的脸上才似有了些温情,他单臂把儿子抱过来。任儿子揪拽他的胡子耍。
  他看到萧梨艳眼睛发红面色又不好看就问道:“你怎么了?”
  萧梨艳眼泪便扑籁籁掉下来。萧梨艳一脸委屈,擦鼻抹泪把受辱经过讲了一遍。蔺天恕听后眉毛皱了一下。他道:“既然定方下令了,你也就配合一下。你也不必伤心,红萼也是有口无心,以后我会训斥他们,让他们对你尊重些……”
  蔺天恕敷衍安慰了萧梨艳几句,便叫她先回去。
  萧梨艳知道蔺天恕在袒护蔺红萼和秦定方。她自知也难以那娘俩比。既然蔺天恕不为她做主,林屹让萧梨艳送的密信也就难以送到苏锦儿手中了。
  未时二刻,萧梨艳故意让儿子缠着她去山里抓鸟,她带着儿子与几名手下便又去了后山中。萧梨艳又转到那块大石下,她知道林屹此刻在大石后的洞中等她消息,但是她再不便与林屹相见。她就把一份早写好的信悄悄塞到石下,然后离开。
  她走后林屹从大石后闪出,林屹取出那份信,他阅后便把信毁了。
  林屹回到隐藏山洞,左朝阳和曾腾云忙问林屹事情进展。
  林屹道:“我们现在动身,先把萧望杀了。”


第二十章:到底是谁(3)
  夜晚,一弯清寒月如银钩般挂在天空,四周星星发出磷色的光泽,在空中交织成一片美丽图案。
  “凤翔城”里灯火通明。
  尽管是夜晚,又天气寒冷,但是街道上却人来人往熙攘嘈杂一片热闹景象。街道两边的小贩们扯开嗓子的叫卖声也此起彼伏。酒楼中也不时传来猜拳行令和大笑声。还有些青楼姑娘站在门口妖声嗲气招呼过往行人进去欢娱。
  如此热闹,是因为来参加李天狼婚礼的那些掌门首座江湖大豪们大多带了许多随从,而他们也不能可能把所有人都带入北府,况且北府对入府随从也有严格的人数限定。所以来贺喜的掌门首座都是带两三个亲信入府,其余人便都住在了城中。城中一下多了许多五湖四海的武林人士。夜色降临他们便出来找乐子,酒楼、赌场、青楼、店铺街道上到处是他们的身影。凤翔城的夜晚也便热闹起来了。
  城南有一片住宅,这里住的一般都是有钱人。也有许多是牧天教高手们的家眷。
  这时有四个人趁着夜色急匆匆来到这片区域的一处宅院前。
  为首的抬手有节奏的敲响院门,过了片刻,屋里出来一个使唤丫头,她走到大门前问道:“是谁?”
  那人道:“萧爷。”
  丫环赶紧把大门开了,一看那人果然是萧望。
  萧望带那三人入院,有两名是他手下,另一个则是城中名医。萧望问丫环道:“玉爷现在好些没有?我请了大夫……”
  丫环说:“玉爷还是心如刀绞一般疼痛无比。”
  萧望让两名手下守在外面,他与那大夫赶紧进屋。他们刚进去,便听到里屋传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尖细声音在痛苦呻吟。
  “啊哟,咝……疼死我了……”
  萧望撩起帘子与大夫又进了里屋。只见炕上侧躺着一个二十来岁的俊俏后生,他穿着贴身内衣,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一手捂着胸口呻唤。
  这后生正是萧望宠爱的那个“男伶”,叫闫青玉。
  萧望一脸心疼模样,他赶紧朝炕边走去,嘴里还说:“青玉,你怎么会突然心痛……你忍着些,让大夫给你……”
  萧望下面的话突然吞回肚里,他脚步也忽然停住,因为他突然发现闫青玉表情很古怪,并不象生了病的痛苦模样,而是一脸恐慌之色。再细看,萧望发现闫青玉盖着的被子比平时鼓了许多。萧望顿时疑窦丛生。
  这时被子突然被掀起,一个身材瘦小的蒙面人骤现在萧望与大夫的视线中。蒙面人手里握着一柄森寒的剔骨刀,刚才刀就抵在闫青玉后心上。现在刀则移在了闫青玉脖子上。并在他脖子上轻轻刺了一下,一串血珠冒出来。闫青玉那张俊脸更是惊的面如土色。
  萧望与那名大夫也大惊失色。
  闫青玉对萧望说:“萧郎,别怪我……如果我不把你诳来,奴家就要被分尸了……呜呜……”
  闫青玉竟然如同一个娘们一般哭了起来。
  那瘦小蒙面人却尖着嗓子,学着闫青玉的声音冲着萧望戏谑道:“萧郎,你是自尽呢,还是奴家帮你呢?不管你是自尽还是奴家杀了你,你都别怪我……”
  蒙面人学得妙趣横生,但是萧望和那大夫哪还笑得出来。
  萧望面皮抽搐着,他突然转身就奔出外屋,那名大夫也惊惶失措跟着跑出去。但是此刻外屋的门上立着一个蒙面人,挡住二人去路。
  这蒙面人正是林屹。
  萧望冲外面喊道:“来人!”
  屋外传来左朝阳的声音:“萧郎,省点力气别叫了。”
  萧望一听这话便知那两名手下凶多吉少了。
  他盯着林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屹说:“要你的命的人。你不死,我不安。所以你必须得死。”
  既然林屹说出这话,萧望也只能奋力一拼了。他一掌击向堵在门口的林屹,林屹脚步瞬移避开那一掌,反手朝萧望一掌击出,掌影飞袭萧望。萧望赶忙闪避,林屹身形闪动一下却到了萧望身后。然后林屹一掌拍在萧望后心,萧望心肺顷刻之间被震成粉碎。他身体剧烈颤动了两下便跌在地上死去,嘴里鼻中也涌出鲜血。
  林屹看着萧望尸首,终于把这个让人防不胜防的鬼面三郎除去了。
  如果不是闫青玉出卖萧望,想杀萧望可真非易事。这也让林屹想起萧怜琴来,如果当年萧怜琴不是被出卖,想杀萧怜琴更是谈何容易啊。
  所以古往今来,有多少豪杰枭雄,最终其实不是死在敌人之手,而是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上。这也真是让人唏嘘惋叹。
  看到林屹杀了萧望,那大夫吓得身体颤抖如筛糠一般,他扑通朝林屹跪下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林屹当然不会杀这无辜之人,他点了那大夫身上睡穴,大夫倒地昏睡过去。
  林屹又走进里屋,闫青玉带着哭音颤声道:“大侠……你可说话要算话。你说把他诳来,你便不会杀我。你可还发了誓的。”
  林屹笑道:“我既然答应便不会死你。如果我们要杀你,我们为何还蒙着脸不让你看到真容。”
  闫青玉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心里便安稳许多。
  那个挟持闫青玉的瘦小蒙面人是曾小童。曾小童把刀从闫青玉脖子上移开,跳下炕来。然后林屹便与曾小童出屋而去。
  林屹他们离去后,闫青玉连喊几声丫环名字,但是却无任何回应。他惊魂未定下了炕,踉跄来到外屋。他看到倒在血汩中的萧望便扑在他尸首上哭道:“萧郎啊……你我几年恩情,你待我那般好,但我……我对不起你,你也别怪我,呜呜……”
  闫青玉哭了一会儿,便把门窗都紧闭,然后他赶紧收拾衣物细软准备趁夜遁走。不然萧望死在他家里,就算官府那边不追究,牧天教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闫青玉收拾完正要走,又猛得想起了什么。
  他先放下包裹,打开衣柜,然后伸进手不知在哪拧了一下。然后他又走到北边墙前,把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掀起。画后出现了一道暗门。闫青玉进入暗门,又把画放下。
  进入暗门后朝下有七八级石阶。闫青玉下到最底,然后拐入左边一条秘道。秘道中有一扇厚重铁门,闫青玉从秘道中的石罅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那道铁门进了那间石室。
  石室里散发着潮湿之气,还有一股骚臭气味。
  石室中有一个大铁笼子。铁笼的铁条都有人手臂那么粗。
  铁笼中有床,有张小桌,还有马桶,还有一个人。
  此人又是何人?


第二十一章:容易王归来(1)
  被关在铁笼中的人穿着一件宽大的棉袍,这人披头散发,脸上还涂满污垢,不知是关他的人涂抹的,还是他自己把自己涂成这样。总之让人看不出这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但是此人的一双眼睛却充满了苦涩与忧伤。
  铁笼中的小桌上燃着一支蜡,蜡快燃尽,火苗微弱而绝望的闪烁着,石室中光线也随着火苗忽明忽暗的。越发显得石室阴森冰冷。
  桌上还摞着几本书,桌下放着一个竹筐,筐里放着一些食物,日用品,还有一个水壶。
  这两年多来,基本上都是闫青玉来给这人送水和食物,每次都会送来三天食物。
  闫青玉是萧望最信任的人。地下秘室中囚禁着这个神秘人,也只有闫青玉知道。但是萧望却未告诉闫青玉此人到底是谁。因为干系重大,萧望也不想让闫青玉知道实情。而闫青玉对萧望他们那些江湖恩怨也不感兴趣。他只是照着萧望所嘱的话办。隔几天给这个“囚犯”送些食物来。
  尽管萧望嘱咐闫青玉不要和此人多说话,但是这两年来闫青玉有时候还是会与这个“囚犯”唠几句。“囚犯”也主动与他说话,他觉得这个“囚犯”人很好。尽管他不明白萧望为何要神神秘秘把此人囚禁起来,他还是对这个“囚犯”充满了怜悯之情。
  这人看到闫青玉一脸悲痛慌张便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这人的声音是女声。原来她是一个女人。
  闫青玉抽泣说:“姐姐,萧郎……他刚被人杀了。是两个蒙面人……”
  那人听了震动了一下,这真是出乎她意料。她走到铁笼边,伸出左手抓在铁条上,而她的右手从腕部断掉了,光秃秃的,如同一根光秃秃的木棍。
  萧望死了,她似已猜出了自己的结局。她看着闫青玉颤声说:“他死了,我是不是也得死?”
  闫青玉停止抽泣,他说:“萧郎说了,如果有一天他发生意外了。让我赶紧走,不要管你,让你饿死在这里。总之绝对不能放你出来。但是我先前正要走,又不忍心。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我不知道是弃你而去,还是放你出来。江湖中的事我也不懂。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是恶是善……”
  那女子听了凄声说:“青玉兄弟,这两年多来。除了他我见到的人便只有你了。你给我送吃送喝送衣,还会陪陪我说说话。我心里感激不已。我是一个苦命女人,真的很苦……你说你身世也苦,我们真是一对苦命的人。而我心里早已把你当成了朋友。我……不会为难朋友的,你走吧。就让我活活饿死在这里吧。我也不会怪你的,谁叫我命苦呢,呜呜……”
  女人说着便伤心哭泣起来。但是她心里却叫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苍天啊,睁睁眼吧。这是我逃生的最好机会,求你,求你帮帮我……
  闫青玉听了女子这番话,又看到女子哭的如此伤心。心里更是不忍。
  女子又哭着对闫青玉说:“青玉兄弟你快走啊,如果那两个蒙面人反悔再折回杀你,你便走不了。别管我,你快走……”
  女子为闫青玉着想,让他很是感动。他咬了咬牙,似下定了决定心,他道:“我就不信你是个罪大恶疾的人,我放你出去。但是你不能把这里的事说出去,更不能把我说出去。”
  女子遏制着内心惊喜,她忙说:“青玉你真要放我出去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青玉,认识你是我今生幸运呐……”
  闫青玉也不敢再逗留久了,他赶紧从石室一个暗格中取出钥匙,把铁笼上的那两把大锁打开。那女人赶紧推开笼门而出。
  被囚禁两年多,至此,她终于脱困了!
  此刻她的激动心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她与闫青玉从地室出来,地室中那根蜡烛也正好燃尽了。地室成了一片漆黑,如同最为黑暗的地狱。
  来到房中,闫青玉从包袱里取出一定银子递给女子说:“你也快逃命吧。”
  女子感动地对闫青玉说:“我用不着它,你留着。放生之恩,我永世不忘。日后如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你现在快走吧……”
  闫青玉便赶紧离去了。
  他走后,女子看了眼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那个大夫,她又走到萧望尸体旁。她伸出左手小指,用指甲把萧望脸上划破一寸,然看仔细看着看伤口处的面皮,随及她眉头一皱,心里也一震。她赶紧掠起朝外而去。似担心再逗留会生出变故。
  女子虽然在铁笼中被囚禁了两年多,但是她从未放弃过求生念头。也为了不使自己武功退步,这两年多的囚禁岁月中她不停苦练,她还把左手练的如当年右手那般灵活神奇,所以她的武功丝毫未退步。
  女子身形隐匿在夜色中,朝城东飘掠而去。
  到了一片住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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