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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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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什么?”李密微蹙眉头。

“小心你视之如命的粮仓。”萧布衣哈哈大笑。

李密也是笑了起来,“洛口仓拥兵数十万,固若金汤,萧布衣,就算你有奇兵从方山进袭,也是无济于事,你倒是杞人忧天了。”

萧布衣双眉一扬,“有奇兵从方山进袭,实在好笑……我怎么会做这种蠢事。我让你小心的不是洛口仓,而是黎阳仓!蒲山公,洛口仓拥兵数十万,黎阳仓却不知道有几万兵士镇守?”

他此言一出,李密心中震惊,可脸上还是不露声色,“无论多少兵士镇守,萧布衣,你人在北邙山,这里遍地都是瓦岗兵将,你还能飞过去攻打不成?”

萧布衣淡淡道:“我是不能飞过去,不过从河那面可以骑马过去,河内沿黄河而下,最少瓦岗众少一些吧。蒲山公派王儒信、元宝藏、郑颐三人去守黎阳,也不知道能否守住。所以我很佩服蒲山公,佩服你后院起火,还有闲心和我闲聊。想你在等机会,我其实也是一样!蒲山公现在回转,还能接应下黎阳的逃兵,若还不走,只怕晚了。”

李密眼皮子忍不住的跳,拳头已经握紧,一颗心竟然也忍不住的大跳。他听出萧布衣绝非虚言恫吓,可萧布衣怎么还有余力绕路去取黎阳?他派谁、谁又能去攻打黎阳?

山风吹拂,北邙山起了寒意,两军对垒,可彼此心境已经大不一样!

程咬金远远听见,也是脸上变色,更不要说其余的瓦岗众。

※※※

黎阳城内,此刻还是歌舞升平,没有丝毫大战的迹象。

镇守黎阳的有王儒信、元宝藏和郑颐三人,元宝藏和郑颐都是隋官,元宝藏本来是武阳郡丞,郑颐是个御史,元宝藏后来见李密势大,隐有天下之主的气势,主动投靠,并请令攻打武阳西侧的黎阳。

隋朝风雨飘摇,黎阳倒是很快被攻克下来,顺便取了黎阳西南的黎阳仓,元宝藏也就一直得以留守黎阳。

从东都顺黄河而下,共有三大粮仓,回洛、洛口和黎阳。瓦岗先得荥阳,再得黎阳仓后,声势大振,可对于黎阳,李密却一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黎阳地处黄河永济渠扼要,无论水陆都是畅通,亦是李密瓦岗对抗河北的要塞之地。但是河北的窦建德一直总是野心不大,再说才与瓦岗结盟,和平共处,再加上窦建德自顾不及,和王薄、杨公卿、罗艺等人为了抢占河北地盘打的不亦乐乎。李密也就暂时把黎阳放到一旁,全力的进军洛阳。

王儒信被派到镇守黎阳,看似器重,其实却多少有些贬职的味道。

如今瓦岗新旧势力交迭,王儒信一直都是跟随翟让的老功臣,平时对李密很是不满,李密为了把他一脚踢开,就建议翟让把王儒信派去镇守黎阳,看似信任,却是把他踢出了瓦岗内部的权利阶层。

王儒信对此心知肚明,可也是不想介入这番争斗之中,是以乐得清闲,此刻正在府上花天酒地,饮酒作乐。

【文】歌姬红袖善舞,王儒信看的优哉游哉,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人】醉眼迷离下,伸手拉过个歌姬,上下其手的时候,有兵士进来禀告,“元大人求见。”

【书】王儒信早就有了醉意,摆手道:“今日谁都不见!”

【屋】兵卫只能出去回禀,元宝藏听到大皱眉头,这时候郑颐也是赶到,急声道:“王司马呢?”

元宝藏苦笑摇头,“他说今天谁也不见。”

“可听说浚县有大军出没的迹象。”郑颐焦灼道:“我只怕是哪里兵马图谋我们黎阳。”

“不知道是哪里的兵马,杨公卿还是窦建德?”元宝藏还在猜测道,这是最具威胁的两路盗匪。

“应该不是吧,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郑颐疑惑道:“再说浚县突然有大军出没,怎么卫州没有消息?不是兵士谎报军情吧。”卫州在黎阳的西南,要到浚县、黎阳先过卫州,所以郑颐对军情很是怀疑。

元宝藏却是终于下了决定,“先去关闭四面的城门,然后再做决定。”他话音才落,就有城兵纵马驰来,“元大人,城西有大军来袭。”

元宝藏吓了一跳,慌忙道:“快带我去看看,关闭城门。”他才向城西行去,又有兵士拍马赶到。

“元大人,城南有大军来袭。”

“元大人,城北有大军来袭。”

刹那间,黎阳城已经被三面攻打,唯独留下城东没有攻打。元宝藏焦头烂额,顾不得别处,只是吩咐先去紧闭城门,吩咐兵士把守,然后小跑到了城西,登上城头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目瞪口呆。

满山遍野的兵士冲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谁的大军。黎阳城前虽有护城河,吊桥也是高高的扯起,来敌前面几十头牛拉着巨木,呼喝声中,奔跑如飞。十数人到了河边,已经扛起巨木架到了护城河前,放倒巨木,踩着巨木冲过护城河,有身手敏捷之人从那面爬上吊桥,几刀就斩了铁索。吊桥挺尸一样倒下来,更多人顺着吊桥冲到了城下,这时候元宝藏他们甚至还没有召集好兵士。

紧接着,无数虾蟆车推过来,填土填濠,割断水源,全力以赴。等到元宝藏终于召集了兵士,护城河流早就截断,护城河也几乎被添了半平……

所有的一切做的迅疾非常,却是有条不紊,正是为攻城做准备,元宝藏也算有点见识,终于明白了这次攻城早就蓄谋已久,算计周到,可如此猛烈迅疾的攻城,事发突然,却是哪里的大军?

※※※

黎阳城前硝烟弥漫的时候,北邙山前亦是喊杀洞天,李密终于喝令瓦岗众攻击隋军,务求击溃此处隋军的精英。

黎阳城和北邙山看似相隔甚远,并不相关,可两战却都是在萧布衣的精心策划之下。

如今他已经亮出底牌,却根本不想给李密任何机会,抢占黎阳,瓦岗只余洛口仓,洛口仓固然粮草充足,瓦岗众固守十多年不成问题,可瓦岗只剩洛口,也就等于只有一条腿,瘸腿的瓦岗怎么能争天下?

抢占黎阳,将瓦岗众牢牢钉在河南中腹,荥阳周边,无力别图,内忧外患,崩溃看起来只是早晚的事情。

萧布衣冷静的凝望战场,嘴角带有讥诮的笑。

李密双眉竖起,眉心皱起个川字,萧布衣没有出手,他也不能出手,程咬金再次率瓦岗军攻击隋军,战场上厮杀一片,萧布衣的骑兵没有动,他的内军也没有动。

但是这场战役看起来他已经落在了下风。

萧布衣其实已经出手,他落子远要出乎李密的想像之中,他竟然落子在黎阳。

这看似无关的一手却在李密的心中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他当然明白黎阳要是被萧布衣抢去意味着什么!

萧布衣是在虚言恫吓还是真有其事,李密并不知道,但是他明白,萧布衣远比他想像的要强大很多,他若不借这次机会除去击溃他,以后很难有更好的机会!

但现在萧布衣甚至还没有出手,因为张镇周的弧形阵亦是不好对付。

李密不是不知道隋军的厉害,可那是以前的事情,只有张须陀、杨义臣等人的军队才有这种震撼的凝结力量,可现在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奋不惜身?

瓦岗军或许人数众多,可张镇周的步兵死死的抗住瓦岗军的进攻,仍保弧形阵型不散。瓦岗军三次冲锋均告无果。

很多时候,不见得人多就一定能获胜,因为地势所限,兵力并不见得能够完全展开。

北邙山前是开阔的平原,适合大军团作战,但是张镇周却是依山布阵,并无后顾之忧。弧形阵虽是不停的缩小防御范围,可只是一阵号角过后,隋兵就是如注神力,奋勇夺回失去的阵地。

场上如同拉锯般,众人都是奋力坚持,伤了不怕,死了不怕,就算是死,也要抱住对方一块死!

或许这里并非回落仓,没有粮食可守,更算不上什么扼要之地,但他们却也是一步不让,只因为他们知道,这场仗既然打了,就一定不能输!

第三四七节 对攻

北邙山前白云似乎都被映照了血色,腾腾的尘土又为白云添了层黄边,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黄边变的淡金。

淡金的光线撒在每人的脸上,糅合着尘土、血泪和坚持……

隋军或许兵力不如瓦岗军,但瓦岗军为了一己之欲,隋军却是为了父母妻儿,这中间差别太大,也是隋军胜过瓦岗军的地方!

程咬金额头已经有了汗水,李密终于吩咐道:“李文相带一千骑兵冲击隋军右翼。”

旗帜扬起,号角长鸣,给本已如火如荼的北邙山前注入了更为紧迫的气氛。

程咬金为配合李文相的攻打,喝令瓦岗军奋勇上前。

瓦岗军持盾持矛,踩着同伙或敌人的尸体上前,弩箭如雨,铺天的泄了下来。瓦岗军却终于又撞的隋军回缩阵型,减小压力。

隋军这时候士气稍落。

李文相早就率部隐在步兵的右翼,看准时机,骑兵出击!

马蹄翻飞,瓦岗军亦是闪开通道,李文相急攻右翼的隋军,本以为或有抗衡,可没有想到右翼的隋军瞬间闪开一道缺口,李文相的骑兵径直灌了进去。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宛若隋兵突然变成风婆的口袋,张开口袋将冲过来的瓦岗军吸了进去。

李密心中惊凛,程咬金也是大皱眉头,很显然,隋军是故意放开了缺口,引他们进入。

可李文相千余骑兵冲入,已经搅散了隋军的阵型,亦是瓦岗军进攻的大好机会。

程咬金当然明白这点,号声再起,命令瓦岗军全力攻打,只想破了隋军的阵型,这时候隋阵中号角长鸣……

“咚、咚、咚咚咚……”

鼓声大响,震撼北邙山,张镇周亲自擂鼓,隋军士气大振,又有无数的隋军竟然从山谷中涌出,足有数千之众。

隋军居然还有埋伏,而且是生力军,弧形阵不缩反扩,立时将瓦岗军逼的退了回去。

隋阵中,隋兵用了一切方法阻碍骑兵的冲程,李文相所率的骑兵失去了锐气,并没有伊始的勇猛,骑兵失去了速度,已经失去了不小的优势,可见到遍地的障碍,李文相等人几乎寸步难移,只能在马背上奋力砍杀,隋兵密密麻麻的挤过来,乱枪来戳,人吼马嘶,鲜血如霞的泼出……

李密那一刻脸色微变,张镇周这老狐狸,原来还有后手,并没有将兵士全部列出来,尽数的伏在谷中,怪不得有恃无恐!

※※※

北邙山伏兵出现的时候,黎阳城前亦是如火如荼。

攻城兵士攻势之猛烈,简直是让元宝藏前所未见。这些人衣饰夹杂,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的百姓,可这些寻常百姓却是纪律严明,动作快捷非常,而又有条不紊。

过护城河,砍下吊桥不过是锋芒小露。塞水源、堵闸口亦是转瞬之间!

由野外冲到城下,看似并没有什么阻碍,黎阳城外的防御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屑一击。

虾蟆车如虾蟆一样的前仆后继,无数的人不等护城河填平已经冲到城下,用简单自制的套索开始攀登城墙,一边攀登,一边射箭。

城头上的官兵射的倒是冷箭,可那些人射的却是喷火之箭,在这迅猛的攻势下,守城之兵已经乱了阵脚。

城头城下箭如雨下,元宝藏气急败坏的号令兵士增援,百姓来援,可攻打是瞬间,有三面城门被攻,一时间也是调不出太多的人手。黎阳被瓦岗盗匪占据,百姓心道谁来了都不见得比这些强盗更差,更是躲在家中不肯出来。

城头被一轮火箭射的烟雾弥漫,火烧火燎,城头守军个个被熏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元宝藏毕竟还是个郡丞,也有守城的经验,竭力的稳定军心,让兵士还击,可这时候护城河一段已经填平。远方轰轰隆隆的一辆大车被推了过来,车中横顶着一根巨木。巨木前段却是用铁皮包裹,大车极巨,车上有各种遮挡装备,多是难燃坚固之物,有防止城头乱箭火攻的作用,数十兵士躲在下方奋力推车向前,转瞬已经到了城门前。

‘轰’一声大响,巨木顶到了城门之上,地动山摇,整个黎阳城看起来都在晃悠。

大车一撞之下,顺势倒退,兵士喊着口号,再次蓄力去撞,只听到‘轰、轰’声不绝于耳,震荡着整个黎阳大城,激的元宝藏几乎吐血。

更多的兵士却是抬着云梯冲来,攻城这才算正是开始!

※※※

李文相左冲右突之际,李密终于变的有些急躁。

他发现自己再次落入了圈套。

萧布衣、张镇周都是狡猾之辈,从来不肯和他痛痛快快的交战,在回洛仓前是这样,在北邙山前亦是如此。

回洛仓前,萧布衣始终缩在营寨内不出,依靠地势和瓦岗军作战,自己费力攻打,损兵折将却是无功而返,张镇周这个老鬼亦是如此,虽然这次少了营寨,可他们却是抢先倚仗了北邙山的地势,以峡谷做缓冲,形势竟然和当初回洛仓仿佛。

更要命的一点是,方才山谷伏兵涌出极大的打击了瓦岗众的士气,就算李密也不清楚,谷中是否还有伏兵。

“命王君廓,张迁率两千骑兵,全力攻打右翼。”李密命令再下,双目有些血红。

程咬金咬牙顶住,毕竟瓦岗军人数占优,弧形阵正中已被瓦岗军的方阵冲个口子,整个弧形凹了下去,众人已经陷入了肉搏之中。

可弧形阵虽凹,隋军并不退却,一尺尺一丈丈的夺回领地,程咬金陡然间眼前一亮,发现隋军正中的凹陷已经影响到侧翼,隋军阵中弱势已出,疲态已现,他毫不犹豫再次击鼓,号令兵士全力进攻左翼的隋军,刹那间风云变色。

“咚、咚、咚……”

大响声中,瓦岗军攻势如潮,王君廓、张迁却是从左翼出动骑兵,狂风暴雨般的逼近隋军的右翼。

隋军终于不支,呈现败退之势!

李密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微笑,有时候,成败只在坚持之间。

陡然间李密的笑容已经凝结在脸上,隋军看似溃败,却还在坚持,对面山坡上的大鼓也是敲的‘砰砰’作响,山谷中竟然又是杀出了伏兵,足足数千之众。

谷中兵士早就无声无息的列阵,成方阵进击,后退的隋军却是用弓箭射住阵脚,掩护生力军的出击。隋军再出,硬生生的抗住了瓦岗军的冲势,两军相撞,有如惊涛骇浪击打岩壁,阳光照耀下,闪出璀璨的浪花!

此战瓦岗投入的兵力有三万有余,可隋军除了先前在北邙山列阵的兵力外,两次出兵,加起来也有两万有余。

李密心中盘算,已然明白,他想倾力和萧布衣一战的时候,萧布衣亦是在准备和他决战北邙山!

左翼的两军冲杀往复,右翼的隋军这次却是不等王君廓、张迁二人冲到,霍然裂开。

王君廓警惕前次的教训,竟不敢蓦然杀入,张迁亦是如此,正当他们犹豫的时候,隋军如烟如尘的阵仗中突然冲出了千余匹金马!

阳光照耀下,金马绽放着灿烂的光芒,仿佛汇成一条金龙,咆哮的冲出了隋阵!

骄阳在空,金龙盘旋,那一刻,北邙山前瑰丽壮阔,金光闪烁。

所有的人那一刻有了丝错觉,更认为眼前是幻觉,王君廓张迁亦是如此,他们甚至不清楚隋军在搞的什么把戏,忍不住的勒马不前。

尚未交锋,可他们蓦地失去了冲锋的动力,又因为金色的光芒如此夺目,将南方的骄阳的光芒尽数折了回去,金龙蓦然涌出,带出耀眼的金光,很多人甚至无法望见前方的动静,又是如何敢冲?

这是什么战队?李密心悸不已。

他离的稍远,金光对他的影响不算巨大,可见到隋阵中一条金龙随着幻化的金光冲出来之时,他还是忍不住的心惊。

清一色的黄色战马,黄色卷毛,鱼鳞般的曲折,宛若鱼龙。不但是马上的兵士一身金黄的铠甲,就算战马亦是如此,披甲的战马?李密想到这里吸了口凉气,战马披甲,不但能够卫护战马,更是能够增强骑兵的冲击杀伤力。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点,可一来这些都是需要消耗钱财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是,骑兵精锐装备就已经是很大的负载,再给战马披上护甲,那已经少有战马能够承受的住,更不要说冲锋陷阵。

萧布衣哪里弄来的这么一支骑兵?不但利用了重骑兵的冲击力,而且充分的考虑到了光线扰敌的作用。

他们依据北邙山,难道就考虑到了这点?

李密不想相信,却是不能不信,见到战马的特点,黄毛黑嘴,颇为丑陋,李密心中涌起了惊凛,他博览群书,蓦地想到了一种马的名字。

拳毛騧!

※※※

“登城车……登城车!!!”

在李密为对手出动重甲骑兵叹息的时候,黎阳守城的官兵也为攻城之人出动登城车而大惊失色。

攻城仍是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给元宝藏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因为别人攻城或许是惨烈激烈,但是眼前这攻城队伍就是给与他们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攻城之人似乎信手做着一件势在必得的事情,有时候激烈不见得有效,但是有序却是绝对高效!

塞河流,放火箭,撞城车,搭云梯这些步骤流畅自然,丝毫没有半分的凝涩。

城头已经慌乱一团,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已经少有人觉得这城池能够守得住。元宝藏伊始还盘算如果向李密求援,需要坚守几天,可他很快的发现,他好像都已经坚持不了几个时辰。

攻城的虾蟆兵在添濠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他们不停的运土到城下,在城下垒土攻城。他们的运作看起来虽是不起眼,却是极为有效。城墙前的泥土越来越高,加上尸体兵刃堆积在一起,看起来一直运作下去,他们可以把土填的和城墙一样高。

城兵望着这种逼迫,却是无能为力,他们已经被云梯兵逼的喘不过气来,可他们还是在坚持,并不想轻易放弃,一直等到他们看到了登城车。

远方缓缓的运来了数辆登城车,过了护城河,然后在兵士的奋力摇动下,巨人一样的伸腰长高,几乎与城池持平。然后车上平平的射出弩箭,杀敌无数,冷酷无情。

这些登城车虎视黎阳城,甚至算是俯瞰黎阳城兵,造成的压力不言而喻。

守城的兵士几乎要崩溃,元宝藏也是差点崩溃,虽然敌人还没有登上城池,可看起来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这登城车要准备起来,绝非一日两日之功,对方蓄谋已久,就是向他们显示要夺下黎阳城的决心!

可笑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攻城的到底是谁。

郑颐惊慌失措的亲自跑来,大声道:“元大人,城北告急……”

“元大人,城南告急……”

“元大人,王大人府邸着火了……”

紧急军情一道接着一道,听到王儒信府中着火,元宝藏甚至没有想到去救,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很显然,城中混进了奸细,趁乱点火,制造恐慌。

“元大人,怎么办?”郑颐惊慌问道。

元宝藏和郑颐都看出了彼此的绝望之意,“城东还没有被困住。”郑颐提醒道。他的用意不言而喻,现在跑还来得及,若是等城池四面被围,只能坐以待毙。

撞城车一下下的,还是有条不紊的撞击着城门,元宝藏虽然看不到城门的情况,可却已经感觉到城门已经有了裂缝,在眼前不断的开裂涨大。

虽是冷秋,可烈火城头,元宝藏亦是大汗淋漓……

火光中,烟雾弥漫,已经有人攻上了墙头……

※※※

黄龙气势汹汹的冲出来,所向披靡,如果说黑甲骑兵是以冲势加上灵活来取胜的话,黄甲骑兵却完全像个巨无霸般的藐视一切。

他们没有什么技巧花架子,径直的冲入到王君廓、张迁所率的骑兵之中。

骑兵对撞,瓦岗骑兵纷纷倒地,马儿见到这种似马非马的怪物也是惊凛,有的甚至连连倒退。

长枪砍刀对这些怪物造成的伤害很是轻微,可黄甲骑兵手中长槊却是毫不留情的戳到对方的身体中。

这并非一场势均力敌的对抗,对于蓦然冒出来的这些怪物,王君廓饶是身经百战,一时间也是无计可施。

这并非说黄甲骑兵天下无敌,可这时候、这种情况,这种黄甲骑兵简直就是瓦岗骑兵的克星!这就像是萧布衣专门为了对付瓦岗内军准备出来的一批人马!

黄龙后,金光闪耀下,萧布衣所领的黑甲骑兵已经无声无息的杀出,他们在侧翼只是往复冲杀,一个来回后,瓦岗骑兵溃退!

萧布衣的黑甲骑兵终于再次出动!他们在瓦岗军攻击最猛烈的时候出现,给与瓦岗军更猛烈的还击!

李密再不犹豫,喝令精骑出动,拦截萧布衣的黑甲骑兵,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黄龙不以李密的攻击为意,毫不犹豫的绕过瓦岗军的正面的盾牌兵,开始进攻瓦岗军步兵的左翼,瓦岗军左翼已现紊乱。黑龙却是霍然剥离开,蹄声隆隆,反向李密的骑兵迎过去。

战鼓如雷,仿佛龙的怒吼,北邙山都是开始颤抖,隋军见状,勇气大增,紧接着山谷中,竟然又杀出了一路伏兵。

程咬金眉头紧锁,也是搞不懂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路伏兵。

虽然从眼下来看,隋军的人数不见得比瓦岗军要多,但是张镇周这个老狐狸却是运用了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利用山谷的隐蔽性,不停的出兵,这样反倒给程咬金一种错觉,谷中伏兵无穷无尽,隋军数量上还要远胜瓦岗军。

程咬金都是如此想法,瓦岗军心中更是不言而喻,这场战役其实已经持续了太久,从清晨激战到晌午,看起来又要从晌午搏斗到黄昏。瓦岗军心中其实已经疲惫,毕竟东都兵的坚持为了护卫东都,可是他们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人困马乏,奋战的人很多都已经麻木,只是听着那单调的鼓点,却已经再也激发不出一点热血。

失去了目的,不过是行尸走肉。

萧布衣和李密二人却是生龙活虎般,越冲越近,凝望着对面的大敌,眸子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

杀了萧布衣,马上可以扭转整个战局,李密马上抿着嘴唇,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透漏着强烈的自信。

乱军之中,他要取萧布衣的项上人头并不算困难,既然这样,骑兵对决的胜负反倒少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其实他如此冒险,只是因为心中也有了那么一丝不自信,更有了那么分无奈,他不想再次一败涂地。他一直图谋着东都,可是很显然,萧布衣却在图谋着他。

这一场战役下来,惨烈非常,但是李密已经明白,萧布衣处处针对着自己,萧布衣还是坚持着防守反击的策略,张镇周也是聪明的执行着这种策略。以张镇周的老练,加上萧布衣的锐利,这对组合竟然让瓦岗军无能为力,他对萧布衣缺乏了解,可看起来萧布衣却对他了解的异常透彻。

他要杀了萧布衣,他不信萧布衣武功能够胜过他!

他自幼随异人习武,文武双全,萧布衣却非如此,就算他武功精进,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李密很显然是个标准的赌徒,瓦岗军前仆后继的倒下,并没有触动他的神经。一个真正的赌徒,从不管输去了多少,他只知道一点,有时候,一把可以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骑兵轰轰隆隆,激起了尘土阵阵。李密不等接近,几乎和萧布衣同时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射!”

“矛!”

李密让手下放箭,他所率的骑兵毕竟是瓦岗精英,弓箭亦是配备,如此距离,射箭杀伤对手当时最好。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径直把长矛扔了出来,比他这个赌徒赌的更彻底!

失去了长矛,这些人用什么?他并没有听程咬金详细的解释萧布衣的黑甲铁骑,所以对这招实在出乎意料。

前排的黑甲铁骑一手持盾,一手扔出长矛,盾牌抵抗弓箭的同时,已经拔出了腰刀。

他们失去了长矛并不怕,因为马上是近身肉搏,他们还有锐利的长刀。

惨叫连连,马鸣悲伤,这一刻不知道多少铁骑跌入了尘埃,李密眼中却是只有萧布衣。长矛擦身而过,他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他精神高度集中,手抚刀柄,霍然冲天飞起,一刀砍向萧布衣。

这一刀集中了他的精气神,全身的劲道,无可匹敌。

他马上飞起,如龙在天,嘴角露出冷酷的笑,萧布衣也不畏惧,亦是双腿用力,以更彪悍更猛烈的一刀回击!

二人出招,如同晴天一个霹雳,光耀四野,李密见萧布衣全不畏死,心中微凛,可却敏锐的发觉萧布衣速度已差了他一筹。高手过招,一线就已决定生死,他单刀去势不减,已经砍在萧布衣的左肩,这一刀之威,足以将他砍成两半!

‘咔嚓’声响,萧布衣肩头沉下,似乎已被他砍断,可长刀仿佛遇上阻力,竟然没有滑落斩了萧布衣,李密知道中计,空中扭身斜闪,萧布衣长刀几乎沿着他的手臂削下。二人擦肩而过,李密手腕翻转,一刀斩向萧布衣的后颈。萧布衣缩头急闪,他身上有护甲,可脖颈却是不行,他躲闪的功夫,却是拳头轻握,挥臂之间,一点寒光没入李密后背。

二人距离极近,这招实在防不胜防。

李密大吼声中,才要反击,半空光亮一耀,一把长剑无声无息的刺入他的肋下,李密单刀劲斩,已经砸断长剑。他没有想到,萧布衣身边竟然还埋伏个高手,而且蓄谋一击。好在他反应极快,觉察到危机之时奋力闪躲,这一剑本是刺向他的心脏!

那人一剑刺中李密后,并不停留,纵马向前冲去,回头望时,脸上蒙着黑巾,双眸如水。

马流如潮,所有的斩杀光电火闪,萧布衣落在马上,一臂已经无法抬起,他见到李密跃起出刀之时,已经知道武功还不如他,却拼了手臂来换得重创李密。

人落马上,单手摘弓,身子平躺,萧布衣怒喝一声,以脚开弓,拉的满月,搭上利箭射了回去。

这一招匪夷所思,长箭如电,李密连受重创,身形不再利落,被一箭射在腰上,透血飙出。李密马上晃了下,已经落下马来,只是下一刻,纵身而起,抱住马腹离去!

萧布衣吼道:“李密已死!”

山坡那面张镇周一直紧张的关注这面的动静,早早的吩咐下去,隋兵嘶声怒吼,“李密死了……李密死了……”

呼喝声排山倒海,震撼天地,瓦岗军见到魏公已然不见,军心大乱。张镇周击鼓,隋军尽出,瓦岗军溃!

第三四八节 告捷

两军交战,军心最为重要!不管你是武功盖世,抑或是兵法如神,军心一去,兵败如山,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挽回。

瓦岗军大乱,脱缰的野马般没有了约束,李密无法约束,程咬金亦是不能。

张须陀大隋名将,胜之军心,败之军心。他能率帐下三虎、齐郡儿郎东征西讨,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只是因为伊始是带手下儿郎保卫家园,兵士在这种目的的催发下,往往能爆发出惊人的能力!

萧布衣以护卫东都为责任,用意也是如此。

东都兵士、卫府精兵多数家人都在东都左近,是大隋中最痛恨盗匪的群体,是以在回洛仓、北邙山两战之时,隋兵精锐亦能舍生忘死。

无论你如何精锐无敌,失去斗志和目的就是少了前行的勇气,和行尸走肉无异,如何谈得上取胜?

张须陀后来落败,可以说也是败在军心,他可以用个人魅力暂时的缓解军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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